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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子期看到它时,唇角轻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细看下,那笑容里透着一丝邪气:“梓儿,可以了。”
话音落下,曲乐止。
她身子轻轻一跃,便是将墙头上的那只小鸟捉了下来,仔细地瞅了几眼后,就又将它放了,没有了曲乐的迷惑,小鸟扑腾了几下,便是展翅而飞。
边子期见此,当下携着梓儿跟随着小鸟儿而行。
小鸟飞得不急,也飞得不远,一直在纵横交错错综复杂的小巷子上空飞旋着,约莫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它才飞入一户人家。
而这人家……
她顿住了脚步,澄清似水的眼眸里泛着一丝丝复杂的光芒,隐隐还夹杂着疑惑,她似为了验证,在这寂静的小巷子里又走了一遭。
这一趟,眸中疑惑终是散去,可更多的却是惊愕。
此地,便是她先前见到花弄影的地方,那时,她看到他一直盯着这户人家,桃花眼里带着一丝邪气……而现在,暗中跟随着她的人放飞的鸟儿似乎还与这户人家有关,看来这一切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或许该说是不是在她注视着花弄影时,也已有人注意到她,而后跟上了她,甚至……
眉头倏然拧起,眼里再次掠起寒冷的光芒,她盯着那一片漆黑的屋子,好一会儿后,她侧身对着桑梓道:“你在外头呆着,若是有人靠近,立刻出声提醒我。”
“是。”
桑梓恭敬的应声道,而后寻了一处为月光照不到的阴暗角落呆着。
边子期见此,眸间划过一抹满意的笑意,随即悄无声息的潜入了小小的院子里,蹑手蹑脚的靠近屋子。
屋子里,发出着小鸟的低吟声,一声接着一声,但并没有人回应它,不过她还是听到屋中有平稳的呼吸声,如若还在沉睡
这……
她轻皱了下眉头,扫视了眼四周,捡起一枚石头,砸向窗框。
沉闷的撞击声在这安静的夜里,显得很是清晰,惊得屋中小鸟发出了惊鸣声,以及翅膀扑腾扑腾的声音,大抵是惊到了。
也在这刹那,屋里头传出一道熟悉而又陌生的女声,带着淡淡的温柔:“幸伙,你怎么回来了?”
也许是听到熟悉的声音,小鸟不再惊鸣,只低低地咕了几声,如若是在诉说它受了惊吓。
“回来了,可是带回了她的消息,她是不是还活着?”丝丝温柔的声音缓缓地飘入边子期的耳里,带着一丝慈爱,但随即便是一声叹息,透着深深的无奈与无力,“何必活着,何必回来?回来都不过……而我,已不过是油灯枯竭,丝毫不在乎了,还能,大抵还能拖上一段时间……”
许是觉得她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悲凉,小鸟一直轻轻地鸣叫着,好似在安慰她。
而她……
最后只是轻轻地笑了笑。
紧接着,屋内传出悉悉索索的穿衣声,再者便是轮椅滑动的声音,一直到烛火幽幽亮起,屋内方才又恢复安静。
边子期满眼震惊的看着落在窗户上的影子,她……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这屋子里居住的人会是卿娘,卿娘……
卿娘,回来了。拓拔清渊是这么说的。
可他还说他不知道卿娘在何处,然而她明明并不像是隐匿起来,她……
还有,她为何回来?
她说的能拖上一段时间,又是什么意思,还有她口中的她是不是还活着,又说的是谁,是自己吗?
若是……
心,竟是情不自禁的抽了下,带着一点疼意。
她……她分明听到卿娘那丝丝温柔中带着的爱意,那一份爱竟是如当年娘亲所流露出的感情一样,莫非……
不不不,不该是这样的,卿娘是和那位“好父亲”狼狈为奸的。
“啪……”
恍惚中,边子期不小心踩到了堆在门口的柴火,发出了一道清晰的声音。
“谁?”卿娘温柔的声音再次响起,紧接着便是人影晃动,和轮椅滚动的声音,她似乎朝着门口来了。
边子期见状,澄清似水的眼眸里划过一抹极为复杂的神色,幽幽地凝望了眼已落在门上的人影,身形一闪,跃上了屋檐,但她并未立刻离去,而是……脚步如若粘在上方一样,等待着卿娘从屋中出来。
屋门缓缓地打开,好似命运的齿轮悠悠的转动起来,卿娘的身影落在了地上,扯得很长很长……
第460章 小心玉笑书()
夜,静谧。()
烛火,幽幽,为窜入屋中的风轻轻摇曳着。
人影晃动着,随着轮椅的滚动声越来越长,最后卿娘出了屋子,那抹单薄的身影落在了边子期的眼帘里。
模样已与一年前见到的样子有很大的改变,尤其是那一头如雪一般的白发,在夜风的吹拂下,轻柔的飞舞着,将那一张带着沧桑又泛着慈爱的面容遮掩。
这……
边子期眸色微闪,俯视着与她这身体有着不可分割血缘关系的妇人,心里不禁又掀起一阵阵的涟漪,当涟漪扩散敲击到边缘时,竟又带起一丝丝疼痛。
呵,这感觉真是不太好。
她无声的苦笑了下,视线却始终不曾从卿娘的身上挪开。
许是察觉到有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卿娘挪动了下轮椅,侧身仰首朝她这边看来
边子期一惊,身形飞快的一闪,落入了屋后,避开了那抹探究的眼神,差一点……差一点就要撞上了,她……她可还不想和卿娘这么快就面对面,尤其是在什么都还不清楚的情况下。
更重要的是……
这心思的波澜让她深觉不舒服,不该……
她觉得不该,不该为一个外人起了这般起伏的心思,甚至还带着一点疼痛。
或许真如六皇子所言,她丫真的需要收点心,不能轻而易举的就为旁的事而分了心,毕竟这些明明可以说能够与她无关的,与她有关的就只有确定燕陌琛到底是不是真的好好的。
再者就是……该是与那位“好父亲”好好见一面,将一切放到台面来处理,至于结果……最差莫过于一个死字,当然若是死,她也是要拉上那人垫背的。
那人欠了她,欠了子归,欠了娘亲……欠了那么多的债,最后怎可以是赢呢。
她抬眸深深地凝望了眼面前这简陋的屋墙,眼里再一次变得坚定,随后借着月色回到桑梓的身旁,一起悄无声息的潜入王府,寻了两身干净的衣裳换去身上那沾着血迹的衣服后,方才回到客栈。
房间里,没有人,燕福不曾归来,先前那装扮成燕福的……可能是陌琛的人也没有出现,但窗户上却是停驻着令她惊愕的小鸟。
那小鸟,她不会认错,正是先前飞往卿娘屋子里的鸟儿,此时它的脚上并没有绑着红色的丝带,但却是缠着一张小布条,隐约间可以看到上边留有字迹。
边子期见状,轻蹙起眉头,澄清似水的眸子里缭绕起一丝狐疑,幽幽地盯了它好一阵子后,才靠近它,将它腿上的布条取下来。
布条上书写着两行字,字迹娟秀,倒与她这身体的原主写得有点相像。
但内容……
她想,她还是不愿意太相信的。
她深以为融墨……融墨当初的柔情,后来的深情,以及……
过往的一幕幕在脑海中不停地回旋着,一点点聚集起来的回忆……哪一点不是在说融墨的好?
他那么好的人,又怎会突然站到那位好父亲的身旁,要知道……
还有,让她小心玉笑书……
笑,那温润如水的男子,那与融墨有着一样声音的男子,那与燕陌柝系如此好的人,又怎可能……
她不信,她不能随意的相信一个与她没有多大关系的人儿。
边子期紧紧攥着手中的布条,尖锐的指甲几乎是戳破了手心,一点点血丝沁出,沾染上了布条,与黑色的字迹融在一起。
她不要信,她绝对不要信。
就算……
就算结果……
不,没有那样的结果,她信融墨,她也信燕陌琛看中的玉笑书
“夫人,你……没事吧?”一旁的桑梓见她面色一片苍白,难看到极致,不禁有些担忧,“可是……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边子期闻声,那攥着的手又是一紧,但眸间的异样却是渐渐地掩去了,她轻摇首,似云淡风轻的出声道:“没什么,就是让人发现了我们的伪装而已。”
说话间,她转过身子,将手中的布条放在了幽幽燃烧的烛火上。
烛火窜上布条,一点点地吞噬着上边的字,可却无法吞噬去那烙印在她脑海中的言语。
不信,不要信……
她在心中一遍一遍地提醒着自己,却好像依旧挥不去卿娘带来的话语。
呵呵……
人,果然都是这样,是那么容易轻信外人的话。
“夫人,你真的没事?”桑梓却还是不放心的又问了一句。
边子期并未立刻回话,而是等着布条彻底燃尽,方才抬眸看向桑梓,唇角轻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淡淡道:“没什么事,毕竟就算天塌下来,也还有高的人顶着。”
“嗯。”桑梓郑重的点点头,“那夫人还是早些休憩的,今晚上耗了力气,当是要好好休息。”
是的,还是要好好休息,与其偷着时间去想这些恼人的事儿,还不如花时间让自己睡好吃好,精神抖擞的面对新的一天,到底……明天的日子,她更想遇见……
夜深人静,屋内的三人都陷入了睡梦里。
忽而,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在屋顶上响起,过了一会儿,又是一串叩击声在窗外响着,很轻很轻……
但终究是惊扰了睡梦中的边子期。
她倏然睁开眼眸,眸子里迸射出警惕的光芒,幽幽地盯着映在窗户上的人儿。
叩击声还在继续,似乎是在等着她的回应,熟人?
她悄无声息的从**上坐起身子,披了件外衣,无声的来到窗前,压着声音质问道:“谁?”
“我。”
甚是简洁明了的回答,倒是不太像花蝴蝶的风格。
可她还是打开了窗户,目光幽幽地盯着悬在窗外的红衣人儿,冷声道:“半夜三更前来找我,有何贵干?”
“他可有跟你说什么?”花弄影问得还是很直接,不似以往那样拐弯抹角,若非那身上特有的香气,她真要怀疑他不是花蝴蝶了。
“没说什么,只让我转达一句话,让你小心着点,别白白丢了命。”
“就这么一句?”花弄影似有些不相信,一双桃花眼里流露出浓浓的狐疑,“他没再多说什么了?”
第461章 如若故人()
边子期察觉到花弄影那勾惑人心的桃花眼中的狐疑,柳眉轻轻一横,轻描淡写道:“你若不信,大可自己上门去询问他,何须来向我多问
。”
花弄影闻言,细长的眉头轻蹙,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越是凝望,神色越是复杂,仿佛是要从她那一张惊悚的丑陋容颜上看出点什么。
半晌,他那红艳欲滴的薄唇微扯起,一番似带着轻佻的话语缓缓流溢而出:“我怎忽然觉得你像是一故人?”
边子期心下虽有所惊讶,脸上却不曾表现丝毫,浅浅一笑,笑意里如若带着一丝讥诮:“公子,你这搭讪在我身上已是不妥,到底我已经是两孩子的娘亲。”
花弄影不语,目光不曾从她身上挪开,始终凝视着她,好一会儿才又道了一句:“你说的极是,像我这般貌美如花的公子又何须与你一个妇人搭讪,只是……”
他顿了顿,眸色更深:“真似一个故人!”
“哦?”她轻勾了下嘴角,带出的声音微微拖长,似带着好奇。
但未等尾音止住,她便闻得他道了声“小期期”。
“小期期?”她还是压着心头的惊讶,一边暗下想着他是从何处瞧出端倪,一边是浅笑着反问道,“倒是别有一番亲切的滋味。”
“是吗?我也这么觉得,小期期,多亲切。”花弄影的脸上也是带着笑意,那笑在月色的照耀下,似乎是有些意味不明,看得人“胆战心惊”。
他……他该真不会……
不过转念一想,就算他知晓自己到底是谁,那又怎样?
最坏的是在他泄漏前先解决了他,毕竟她自以为还是能够奈何得了他的。
“嗯。”她回以他淡淡的笑意,“是挺亲切的……”
说着,她又很快转移了话题:“你这厢夜里来,应该还是有别的事儿,若只是询问下他让我转告什么,那现在你可以走了,毕竟三更半夜的逗留在这儿,让外人瞧见了,很是不妥,更何况……”
她偏头瞥了眼还在熟睡的桑梓:“孝大了,有心思,若是半夜醒来瞧见自家娘亲与别的男子夜会,怕很是不好,尤其是这事儿要万一落入到孩子他爹的耳里……”
不等她扯出一堆借口令他离开,他便是云淡风轻的截断了她的话,依旧是清朗却不失柔媚的声音,且桃花眼也是流溢着别样的光彩:“孩子他爹……半夜竟是不在这儿,听闻他可是已来到你身边了,再者如今外头可是危险的很,有人专挑孝下手,你一个妇人……你夫君的心可真大,竟放心将你们‘手无缚鸡之力’的娘仨留在这儿,你说说……万一我就是那个找孝下手的人……”
说着,他那嘴角轻挑起,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好似****刹那间绽放,让美丽的月色瞬间失了色彩,但更多的却是……
边子期在他笑的那一刻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这气息让她骤然蹙起眉头,澄清似水的眸子里也是染上了警惕的光芒,狠狠地盯着他,似一匹被惹上了的豹子。
然而——
下一刻,花弄影就敛去了笑容,连带着那危险的气息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先前的一切都不过是她的错觉,不过她却不敢真正的放松警惕,到底……有太久没有真正的接触过花弄影了,难保他不会与她交恶,更何况如今事儿里还牵扯到那位不曾谋面的师姐,要知道这师姐可是他心尖上的人儿,说不准他为了她可以不惜一切……
她轻动了下眉头,将猜疑掩去,直视着他,声色冷冷道:“公子,我奉劝你最好不要将主意打到我头上来,无论是何事,不然……我定是不会罢休,毕竟……”
她嘴角也漾起了笑容,可笑容极其的阴寒,比曾经她与他相对时更甚之
“你也不是说没有弱点!”
花弄影听言,神色一怔,但转瞬间就恢复往常的神色,声色幽柔而魅惑道:“是,我也有弱点,可你确定你有机会来找我的弱点?”
“你说呢?”
边子期邪气的笑了笑,在话音落下时,她手中的银针不知何时已飞出,直擦着花弄影的脸颊划过,一瞬间,一丝鲜艳的血丝在那一张美艳如花的姣好面容上溢出,一点点汇聚在一起,顺着脸颊滴落在窗口上。
但,花弄影并未回手,只抬手轻轻擦拭了下脸上的血丝,而后怔愣般的凝视着她,那一双桃花眼里流转着纷杂的光芒,闪烁不定。
良久,他轻动了下嘴唇,伴随之的还有低低的笑声:“的确,我是有弱点,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让你发现了,看来往后是不能打你的主意了。”
“如此甚好!”她还是声色冷冷的回应道。
“今夜便是不打扰你了。”花弄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了一句,便是转身欲走,但步子才迈开,他又顿下了,偏头看向她脸上那一道似真实的伤疤,轻声道,“明明都走了,何须归来,这儿……迟早有一天会是太平,等,为何不等。”
言毕,他便是如一阵风一样的消失在了她的眼帘里,最后的那刹那,只是一抹衣袂划起的红艳弧度。
她怔怔的站在窗前,视线落在浩瀚的夜空里,又是何须归来,又是等……
呵,她暗暗苦笑了下,都认出她来了,却都给的她是这样的答案,难道她就只能如此吗?
更何况她回来……她更想要知晓的子归可是还好,他可是真的还在,还有……她更想亲眼看着一切结束,或者说她想和那位当初那位抛妻弃子的人说一会儿话,替娘亲一句已来不及问的话……
呵呵……
她笑出了声音,那声音里带着一点晦涩的味道。
也许……
夜空浩瀚,苍穹上月色朗朗,星光却是隐匿在月色下,一片黯淡。
边子期沉思良久,终是抬手将窗户掩上,隔绝那一片清辉的光芒,但她依旧没有挪动身子,倚靠在窗框上,凝视着**上睡得正香甜的幸伙。
素儿,为娘是不是真的不应该回来,该是留在那儿做着平静的等待?
第462章 老皇帝也找上她了()
心湖总是让人轻而易举的掀起涟漪,一层层的荡漾开来,撞击着每一寸流淌着的血液。()
明明,明明早已有决定,明明可以认为不在乎,明明可以坚定……
但一次次的被人抛来一样的话语,边子期终是开始怀疑她的决定可是有错,难道她真的……真的不该再“掺和”进来?抑或说她真可以全身而退,从这一场早已注定的棋局上?
……
思绪的纷杂,让她心间陡然升起一种强烈的冲动,那便是直接冲到那人的面前,质问他,你们究竟是在玩些什么,到底要如何才能够平息一切!
但她终归是克制的,她深知若去了,怕极有可能没有回头路了。
那位父亲……
在乎的并不是他们这些子女,大概在乎的是他埋在心上的人,为了心坎上的人儿,可以布局几十年的事儿,甚至更久,如若不是有人突然坏了他的事儿,而那坏了他的事儿的人,应该有她娘亲的一点奉献,再者便是二公主了。
真是不可言的“缘分”。
边子期自嘲般的笑了笑,那丑陋的容颜好似变得有点狰狞,可转瞬间,就变得非常的平静。
三公主,扶桑国如今垂帘听政的太后……
真想有曾经的兵力,直捣黄龙!
这可比与她那位好父亲相对,来得更简单。
当然,她知晓……
燕陌琛没这么做的原因,是有些许顾忌的,而那顾忌便是使得他们开始存存**近了,甚至还搅得另外两国动荡。
唉。
她暗暗叹了一声,叹息声里隐埋着纷杂的情绪,不知,她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