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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云修，你若想不让阿妍受到天道的惩罚，这个孩子就不能留下！”
楼云修脸上一瞬间血色全无，像是一股凉意从脚底瞬间遍布全身，就连双手都在不住地发抖……
从院长室出来，因为解除契约，玉玖妍的脸色有些苍白，守在外面的流白羽和君陶一眼就看见了立马迎上前，“阿妍（小姐）？”
“阿妍，你脸色怎么这么苍白？”说话间流白羽伸手要探上玉玖妍的脉搏，玉玖妍微微摇头，看了看四周却没有见到那一抹暗红身影，秀眉不禁皱了皱，“楼云修呢？”
流白羽和君陶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被玉南河叫走了。”
玉玖妍闻言心下登时一沉，来不及多想疾步前去寻找楼云修。
另一方楼云修背对着玉玖妍，而玉南河远远地看见玉玖妍翩然而来的白色身影，淡淡道，“该怎么做才是对阿妍好，我想你自己心里清楚。”
他话音刚落，玉玖妍已经来到面前，淡淡的目光从玉南河身上扫过，继而落在楼云修身上关切唤道，“楼云修？”
楼云修被惊醒，抬眸就猝不及防撞进一双盛满了盈盈担忧的水眸，让他的心跟着颤了颤，声音有些喑哑，“阿妍……”
玉玖妍隐约似乎瞥见他眼底未曾来得及收回的晶莹，是眼泪吗？可是等她再想仔细确认的时候，楼云修眼底已经没有任何异样，他想没事人儿似的自然而然揽上她的腰，嘴角挂着招牌楼云修氏笑容。
玉玖妍蹙着眉梢，心中实在有些担忧，还是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楼云修哈哈一笑，捂着胸口邪笑道，“我能怎么了？我只是离开你一小会儿就已经思念入骨，你要再不出现我都快要相思猝死了。”
玉玖妍的浅浅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是吗？”
楼云修心下一咯噔，打着哈哈笑了两声，“小妍儿，别生气，生气对宝宝不好。来来来，咱们先回去……”
楼云修有心不让玉玖妍与玉南河接触，硬是连哄带骗地拖着玉玖妍离开了，转身之际玉玖妍回眸，正好撞进玉南河淡然若水的眸子，她眼中划过一抹冷芒，似是警告，玉南河清楚地看见了，一时间心中说不出来是何感受，有点难过有点无奈，万般情绪纠缠在一起最终化成一道风中的轻叹，“阿妍，你必须重返九重天，这是你无法逃避的责任，是你毕生的宿命……”
第533章 不能奢望的生活（）
回到炼药学院的时候星屠还在炼药，流白羽也在帮忙，几个小学徒看见玉玖妍走过来热情地打招呼，只是在触及她身边的楼云修时候脸色总有几分变化，玉玖妍眸光暗了暗，隐隐闪烁着冷意，反倒是楼云修倒是不以为然，横竖他没什么好名声，别人怎么看他无所谓。
这两个人呐，都是那种把对方在乎到骨子里的，容不得对方收到丁点儿委屈和伤害，不管两人如何坦然地说不在乎外界的目光，但是当这种目光落在对方身上的时候，总是不舒服的，而对自己，就没那么多考究了。
玉玖妍总觉得最近这几日楼云修整个人都怪怪的，很多时候与他说话都是心不在焉的状态，这种情况她从未见过。楼云修这个人，哪怕是面对千军万马，濒临绝境也能与敌人谈笑风生的那种，怎么会出现如此情绪？无端端的玉玖妍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凉意和不安。
两人都清楚地知道，迟早有一天他们会面临分离，更是无比珍惜现下的时光，尤其是在面对玉玖妍的时候，楼云修更是恨不得将时间掰成几份来用，可是现在玉玖妍就在他面前，他竟然也会有走神的时候。
“楼云修，玉南河当日到底对你说了什么？”
黄昏时刻的美景动人心魄，天边大片大片的云彩像是绚丽多彩的火光，将半壁苍穹投射得宛如一片摇曳生姿的曼珠沙华。浓重的色彩从背后洒照过来，为房顶上相依而坐的一男一女镀上一层厚重的光晕，若此刻有人经过，定会感叹人间绝色。
玉玖妍的声音猛然唤醒楼云修，他微微抬眸望着容貌清丽脱俗，美得不似凡人的女子，有些发怔，精致漂亮的桃花眼眨也不眨，永远都看不厌这幅容颜。
“楼云修？”
玉玖妍微微蹙眉又唤了一声，楼云修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好像一把迷你小扇子扑刷扑刷，潋滟生姿的桃花眼因此染上几缕风情，他笑道，“我只是在想若是我们俩就只是普普通通的人族该有多好，每日醒来第一眼看见的是你的睡颜，我会就这么看着你睁开双眼，我外出耕作，你操持家务，一座小院，一方天地过着简简单单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生活，闲来无事，你会坐在院子里的老树下看我执剑起舞，青丝如万条墨色丝绦垂下，风会带着你的发香拂过我的鼻尖。
我们还会有可爱的宝宝，但是孩子不要太多，一双儿女就够了，因为正好凑成一个“好”字儿，我们会抚养他们慢慢长大成人，看着他们成亲生子。到这个时候，他们长大了，我们也老了，老的你都走不动了，然后我就背着你回家，等我背不动了，那我们就彼此搀扶着走在夕阳下。我一定要比你后死，这样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你还是有人照顾的，但是这个时间不要太长，等你死去的下一秒，我就会来找你，这样你在另一个世界也不会等太久。”
玉玖妍静静地听着他讲完这席话，想像一下那样的生活，普通人族生老病死过完一生，安安稳稳地与自己相爱的人携手一生，这样的生活听起来太美好，是他们这辈子都不能奢望的生活。
第534章 堕胎，楼云修（上）（）
人可能就是这样，普通人羡慕那些身处高位之人的生活，位至权重之人又渴望平凡的命运。当站在云天之巅的时候，会羡慕地上蝼蚁般的生活，可真正跌落尘埃的时候，又会抱怨命运的不公。
她浅淡的杏眸望着眼前精致如画，眉梢上都跳跃着风华绝代的年轻男子，没有说话，楼云修扯了扯嘴角，将头埋在女子的颈脖间，鼻尖用力地嗅着她身上的淡淡清香，一只手落在她不怎么平坦的小腹，手掌心的温度灼热地让他想要甩开，按捺住心中复杂的情绪，楼云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带着不易察觉的凄婉和哀伤，“阿妍，我们的孩子是不是很不听话？”
提到孩子，玉玖妍清冷的脸上也不由得染上片片暖意，伸手覆在他的手掌上，“怎么会？这段时间孕吐也不严重。”
楼云修低低的笑了起来，有些孩子气地在玉玖妍的颈脖蹭了蹭，语气酸酸地说，“阿妍，宝宝出生了，你的眼里就不会只有我一个人了。”
玉玖妍不禁失笑，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像小孩子一样抢糖吃？
“你连孩子的醋都要吃，小心他出来后就跟你对着干。”
“唔……”楼云修张口轻轻咬了一口玉玖妍脖子上的嫩肉，引得玉玖妍一阵颤栗，他又低低地笑，“那他一定很讨厌我。”
这笑有些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有点悲凉有点痛苦，在玉玖妍看不见的地方，楼云修的眼角蓦然流下一滴泪，隐没在两人纠缠着的墨发之中，未曾引起玉玖妍丝毫注意。
远远地望着那房顶上相依相偎的两人，玉南河眼底闪动着不知名的情绪，心中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阿妍，你怪我也好，怨我也罢，我不可能再让你走上前世的老路……
是夜，月明星稀，风吹草动，水荇交错，暗香浮动。
一双明亮的桃花眼在黑暗中蓦然睁开，转眼看了看身边熟睡的女子，淡淡的月光从窗外倾斜进来，洒在她姣好恬静的睡颜上，美丽得不可方物。
楼云修动作轻柔地翻身下床，深深地看了一眼沉睡中的女子，迈开长腿往外走去，几个穿梭很快来到距离他们房间不远的流白羽的房间，冲窗户一跃而进，毫不客气地将熟睡中的流白羽给拽起来，“流白羽！起来！”
“谁啊？干嘛啊？大半夜的找死呢？”流白羽被楼云修摇晃的脑袋一阵一阵地眩晕，揉搓着眼睛颇为不悦地低喝。
楼云修止住手，静静地等着他清醒过来，流白羽好不容易睁开双眸，看见的就是楼云修一脸冷色地站在他床前，清清冷冷的月光更是衬得他仿佛从地狱塔上来的修罗，看起来鬼气森森的，流白羽冷不防打了个寒颤，“修？你干嘛呢？”
楼云修捏紧了双拳，眸色冰冷而诡谲，沉默良久艰难地张开唇瓣道，“药……给我吧。”
流白羽闻言面色登时一变，方才的睡眼朦胧也在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他默不作声地从床上爬起来，直视着楼云修的眼睛，“这次你真的决定了？”
与玉南河谈话之后，楼云修就曾找上流白羽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当时的他还处于纠结当中，被流白羽一句“你真的想好了吗？这是你们的第一个孩子说不定会是最后一个”给打住了，这几日的楼云修日日夜夜都在纠结和痛苦中度过，直到今日他再一次找上了流白羽。
第535章 堕胎，楼云修（下）（）
楼云修点了点头，见他如此流白羽的面容渐渐凝重，深知这一句楼云修是真的下定决心了，他和玉玖妍的第一个孩子，他能不爱吗？但是，如果因为这个孩子让玉玖妍承受无法估量的伤害，那么他可以选择不要这个孩子。
知道楼云修和玉玖妍之间的情感有多深，流白羽没再劝说，当然他也没资格劝说，连他都觉得两难的事情摊在楼云修身上还不知道承受比他压抑多少倍的重量，沉吟片刻深吸一口气道，“等我一会儿，我这就去熬药。”
流白羽走后，楼云修仿佛是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猛然一下子瘫坐在床榻上，眼神空洞而呆滞：阿妍，会恨他的吧……
直到流白羽回来，他还是保持着这个姿势，眼珠子转动了两下，落在流白羽手上端着的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瞳孔蓦然一缩。
流白羽沉声道，“趁着现在阿妍熟睡，给她喂下去，你放心，她不会有任何痛苦。”
楼云修蓦然起身，伸出手却在要触及药碗的时候僵硬在半空，良久他声音沙哑道，“你帮我喂吧……算了，还是我自己来。”
楼云修一把接过药碗，大步流星往外走去，看着他的背影，流白羽登时也没了睡意，索性飞身到房顶上大手大脚敞开平躺，可以说他是亲眼见到楼云修和玉玖妍这一路走来有多么辛苦，可是现在却演变成这样的地步。
流白羽抬起自己的手掌，那一碗药是他熬的，他也是间接害死自己兄弟和朋友孩子的凶手，心中忽然升起一股难以言表的苦涩。又想到玉玄烨和畲艾苓如今相隔两地，他不禁在心里想：如果他身边的人相爱的结局都是不能相守，那么他还是不要碰感情这种东西的好。
正这样想着，忽然耳畔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细碎声音，他不禁蹙了蹙眉，还未等他有所动作，蓦然又听见“咚”一声，像是人体突然倒地的声音，他翻身而起，借着月光正好看见有个人倒在了外面的院子里，是个浑身是伤的女子，只是长长的墨发遮住了她的容颜，却让流白羽隐隐约约觉得有些熟悉。
他跳下房顶，来到那女子面前掀开她脸上的长发，瞳孔蓦然一缩，“喂！沈扬灵？”
怎么会是沈扬灵？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满身是伤？
流白羽心中有很多疑问，直觉告诉他一定是发生了很不好的事情，但是无论他怎么喊，沈扬灵就是不曾醒来，无奈之下流白羽只得将她抱进屋内疗伤。
楼云修端着药碗走进屋，床上的玉玖妍睡的很沉，没有任何动静，他一步步走过去，端着药碗的手无意识地颤抖，楼云修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两只眼睛两只耳朵一张嘴，现在他更是一名丈夫，一个父亲，可是这个父亲还没当上他就要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
他行至床边坐下，一手端着碗，一手覆上玉玖妍还不是很凸起的小腹，温柔道，“孩子啊，真是对不起啊……我不是一个好爹爹，在我心中，你没有娘亲重要。如果你有幸进入轮回，转世重生，怨也好恨也罢，若要报仇尽管来找我，但是不要去找你娘亲，你欺负我或许我不会动手，但你若找你娘亲的麻烦就别怪我不客气……”
第536章 妥协，楼云修（上）（）
说到这里，楼云修嗤笑了一声，有些自嘲地说，“都这个时候了我居然还在威胁你，你一定恨死我了，没关系，不管是你还是你娘亲，恨我就恨我吧……”
说着说着，精致深沉的桃花潭染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更让人瞧不真切里面掩藏的情绪。
楼云修仰头喝了一大口药汁，含在嘴里贴上熟睡中女子温软的唇，一股一股的药液被他半强迫性地塞进玉玖妍口中，大部分顺着唇齿流下，没入颈脖。
沉睡中的玉玖妍睁不开眼睛，只是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她耳畔说话，她听不清楚那人在说什么，只是觉得心中突然涌上一股很不安的感觉，当感受到口中被人灌入难喝的液体，直觉不好的她下意识地抵抗，死死的咬紧牙关。
楼云修不由得蹙了蹙眉，大半的药水都灌不进去，他咬了咬牙狠狠心，硬是强迫着撬开玉玖妍禁闭的牙关，药液顺着喉咙往下走，玉玖妍被呛得咳了两声，一股绝望没由来的从心底升上来，她拼命地想要睁开眼，在楼云修一口又一口灌药的同时，玉玖妍也在拼命地做一番痛苦挣扎。
当楼云修将最后一口药液灌入她口中的时候，玉玖妍“唰”一下睁开双眸，在黑暗中闪烁着幽冷的光芒，楼云修猝不及防对上她略带寒意的眸子，一时怔住不知所措。
口中的苦涩蔓延开来，好歹她也是个炼药师，药味中的主要成分她还是能辨别的出来的，玉玖妍的心下骤然一凉，像是一条冰冷的毒蛇盘旋在心头，她一把推开楼云修，冰冷地目光直直地盯着他手中的药碗，“你在干什么！？”
“我……”楼云修从来没有这般慌乱过，一时间哑口无言。
就在这时候，玉玖妍感受到自己的小腹似是有一股热流往下流出，瞳孔一瞬间变大到极致，她飞快地掀开身上的薄被，一团艳红在身下绽放……
楼云修也看见了，在第一时间的反应是瞳孔缩小到极致，看着玉玖妍瞬间变得煞白的脸色，他下意识地上前，“阿妍……”
“走开！别碰我！”玉玖妍绝对是下意识地一把挥开楼云修伸上前的手，楼云修受到的打击绝对不小，脸色甚至比玉玖妍还要苍白。
在楼云修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玉玖妍从震惊中醒来，猛然从床上跳下来，甚至因为太急脚下一个踉跄，若不是楼云修手疾眼快接住，她绝对会直接跌倒在地。
玉玖妍不曾跟楼云修说话，事实上要她说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把推开楼云修因为惊慌而不稳的身子，玉玖妍飞快地跑出门，楼云修先是愣了好一会儿，蓦然看到地上蜿蜒前行的一连串血迹，给了他棒头一喝，连忙追着玉玖妍而去，甚至因为太急在迈出门槛的时候差点被绊倒在地，她有些狼狈地稳住身子继续往外跑，一心想要保下这个孩子。
“师父！师父！”玉玖妍直接跑到星屠的房间，发了疯似的重重拍门，星屠被半夜被吵醒，迷迷糊糊打开门，玉玖妍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指甲深深地扣进去，“师父，救救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星屠被刺痛惊醒，还有些迷糊的脑袋在看到月光下的一行鲜红时候蓦然瞪大眼睛，“阿妍丫头，这……”
第537章 妥协，楼云修（中）（）
“师父，救救孩子……”玉玖妍急的眼圈红了，晶莹的泪珠粘在睫毛上要掉不掉，星屠何曾见过玉玖妍这副模样，被地上的红色血液刺痛了双眼，来不及多想，直接一把抱起玉玖妍，飞快地冲进不远处的炼药房。
楼云修追过来的时候正好听见“砰”地一声关门声，像是一道惊雷蓦然在脑海中炸开，整个人被劈得里嫩外焦，站在原地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
那方流白羽也听到动静，草草地给昏迷不醒的沈扬灵服下丹药，确定她不会有生命危险，连忙跑了出来，一来就看见的是楼云修脸色煞白的不似常人，一动不动的站在星屠的院子里，双目充血似的，死死盯着那一道紧闭的房门。
流白羽一看这情形顿时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他张了张口不知道该说什么，最终艰难晦涩地吐出，“修，或许这孩子命不该绝。”
楼云修僵硬的身体晃了晃，眼珠子机械般的转动了两下，张口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干涩得要命，竟然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楼云修！你们到底在干什么？！阿妍丫头怎么会流产？”就在楼云修怔愣的时候，星屠忽然踹开大门，一向乐天派的他此时满脸怒容。
楼云修云梦初醒，几步冲上前，“阿妍，阿妍呢？阿妍她现在怎么样？”
“怎么样？就快要死了！”不知情的星屠没好气地吹胡子瞪眼，“她用全身的元力护着孩子，寒毒趁虚而入，这会儿痛的死去活来，急需元力护体，你赶紧……”
星屠还没说完，楼云修就像风一阵似的冲进了屋子，事实上从听到玉玖妍就快要死了的时候他就感觉自己的心跳仿佛在那一刻停止了跳动。星屠差点被楼云修撞翻在地，口中又是一阵没好气地咒骂，“既然这么担心，之前又怎么没照顾好人？”
他一边说着一边飞快地进屋，流白羽听到星屠的嘟哝，心中颤了颤，作为一个知晓实情的人他只能选择默不作声地将情绪掩埋，星屠走到门口，又转过头来道，“你也进来，我怕这丫头撑不过去。”
楼云修大步冲了进去，心急如焚的他在看清楚那躺在榻上，一袭白色罗裙下摆沾满了血污的女子蓦然顿住了脚，一时之间竟然心生一股难言的怯意，好不容易迈开如千斤重的双脚来到玉玖妍面前，发现她额前以及耳畔的几缕发丝已经被汗水浸湿，唇瓣被她死死咬住，点点殷红宛如一朵红梅绽放，她看见楼云修过来，没有说话，淡然若水的眸中的一抹失望深深地刺痛了楼云修的心。
“阿妍……”楼云修面色惨白，喑哑的声音像是嗓子被火灼烧了一般，他伸出手凑到玉玖妍唇边，玉玖妍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