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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他扬尘绝骑而去，她的眼角倏然留下一滴泪。
玉玖妍抬手轻轻拂过，送到唇边尝了尝，咸咸的，有点苦涩，原来这就是离别的滋味，她在心底暗暗地想，但是这种有人让她牵挂的滋味却并不反感，反而带着丝丝甜蜜。
房间里忽然出现了一个人，白袍若雪，面具遮面，暗处的月殇气息波动，玉玖妍使个眼色制止了他，这个人曾经见过鬼面阎罗身边的月殇。她缓缓转身，声音一如既往地清冷淡然，“我以为这个时候阁下应该会在南疆。”
长恨轻轻的笑了一声，“想来云王妃应该知晓本座的身份了，重新认识一下……”他双手作揖状微微躬下了腰，“在下长恨，见过玉姑娘。”
他称呼的是“玉姑娘”，而非“云王妃”，但是玉玖妍显然没有在意这一点，“阁下周旋各国，能耐通天，行如此大礼倒真是让我受不起。”
长恨径自走到桌面斟了两杯茶，对着玉玖妍做出“请”的姿势，“本座既然做了，那云王妃就一定是受得起的，毕竟不是人人都能让本座如此优待。”
玉玖妍坐下轻轻抿了一口茶，“能让阁下高看是我的荣幸。”
“能请玉姑娘喝杯茶同样是本座的荣幸。”长恨同样轻轻抿了一口茶又道，“王妃觉得云王殿下此次是胜还是败？”他一会儿称呼云王妃，一会儿称呼玉姑娘，玉玖妍不解其意索性也不去深想。
“你是想问到底是你赢还是他赢吧？”
“呵呵呵……”长恨露在外面的眼睛盛满了盈盈笑意，“王妃若是要这么问也可以。”
“在我这里，他永远不会输。”面对楼云修的时候玉玖妍绝对说不出这些话，但是面对其他人的时候她也会像楼云修一样大大方方地承认自己的感情，她也想让全世界都知道楼云修的身边有她玉玖妍。
“王妃和殿下的感情倒是羡煞旁人。”长恨的眼眸深了深，就连声音都沉了沉，“那么我们举杯祝愿云王殿下凯旋归朝。”
他抬起手中的茶杯朝着玉玖妍举起来，玉玖妍看不透眼前的人，却还是举杯与他碰了一下，清脆的瓷器抨击声响起，像是同时间轻轻地撞击在两人的心上。
等长恨走了，月殇才从暗处现身，“王妃，此人危险，不得不防。”
“嗯，回去吧，今夜会是个很精彩的夜晚。”
月殇点了点头，又退回暗处，与幻风丹雷转向明处不同，在外边月殇还是保持着暗卫的习惯，一般不会轻易现身。
第320章 暗袭，立威（）
“比起云王殿下上战场杀敌，云王妃留在东都恐怕更加凶险。”看着玉玖妍的背影，尉迟柔从街道转角处走出来，“公子是在担心么？”
长恨弯了弯唇，“不知道。”
语罢，他挥一挥衣袖淡漠的转身，尉迟柔看了看玉玖妍消失的地方又看了看长恨的背影，轻轻笑了一声，夹杂着丝丝苦涩。
担心不担心，恐怕公子自己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去知道。
临近夜晚的时候，玉玖妍特意搬了把椅子坐在庭院中，像是在此等着什么人。白芷和紫苏侍奉两边，月殇一袭玄衣抱着剑站在玉玖妍身后的树下，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他的存在，十八月卫全部隐藏在暗中蠢蠢欲动，风吹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声音，弯月越升越高逐渐被漂浮的乌云覆盖，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玉玖妍眸光微闪，凌乱的脚步声在寂静的黑夜中越来越清晰。
“云王妃这是特地在此等候？倒是让我等受宠若惊。”
玉玖妍面色无波无澜，“与其今后麻烦不断，不如今日先来个下马威，让其他想要来云王府一探究竟的人心中也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云王妃还真是有自信，那我们就不客气了，上！”
抱着剑的月殇眼中闪过一丝利光，他率先拔剑出鞘冲入黑衣人的包围，紧接着十八月卫全部跳进战斗圈，刀光剑影闪动着献血的光芒，十八月卫全部出动，任凭黑衣人再多也渐渐处于下风，有不长眼的见此情况往玉玖妍的方向冲来，十八月卫专心对抗黑衣人，心中暗讽：妄图偷袭王妃，才真的是找死。
玉玖妍冷目看着几个举着剑朝她砍来的黑衣人，周身漂浮起明晃晃的冰刃，每一道都闪动着森森的冷光，在黑衣人惊恐的目光中尽数刺穿他们的身体，她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其他的黑衣人见此想往这边冲却又畏畏缩缩不敢上前，白芷和紫苏也冲进战斗圈，血腥味以云王府为中心向四处散发开来，直到晨光微露时分，一夜的厮杀才渐渐停歇，看着满院子的尸体，玉玖妍朝候在旁边的云管家道，“云管家，将这些尸体全部运到大理寺门口。”
“是，王妃。”
百姓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见一车一车的尸体从云王府运出来，百姓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大理寺的门口尸体堆积如山，大理寺卿今日一来就被这像一座座小山的尸体给吓得魂儿都飞了。
“好大的胆子！”楼文昊狠狠将太监呈上来的奏折摔在地上，大理寺卿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地附和，“是，的确好大的胆子，竟敢夜袭云王府，简直太藐视皇威！”
“朕是说玉玖妍好大的胆子！”楼文昊怒喝，双目泛着愤怒的凶光。
“啊？”大理寺卿懵逼，楼文昊不耐烦地摆摆手，“滚下去滚下去！”
“陛下，那……这件事怎么……”处理？
楼文昊气得头顶都快冒烟了，双目瞪着大理寺卿怒吼，“处理？还需要怎么处理？朕叫你滚出去没听见吗？”
“是，听见了听见了。”大理寺卿被吓得一愣一愣的，连滚带爬地出了御书房。
第321章 别哭（上）（）
楼文昊眯起眼睛，双拳渐渐收紧，“好一个云王妃，以前还真是小瞧你了。”余光瞥见门口踏进来的人，楼文昊瞬间堆满笑容迎上前，“母后，您怎么来了？”
太后微微摇了摇头语重心长道，“陛下，楼云修才刚走你就对云王府下手，你还是太心急了。”
楼文昊的脸色瞬间有些不悦，“母后，您总说朕心急，可您每次反复三思后动手还不是一样失败。”以前他很相信自己的母后，可随着太后一次次失败，楼文昊也不由得对自己从小信任到大的母后产生了怀疑。再说，身为一名帝王，不论他多么信任一个人，但若是这个人插手太多心中多少会有些不自在，就看他能压抑到什么时候爆发。
“陛下，你什么意思？”太后的脸色也瞬间阴沉下来。
楼文昊转过身摆摆手，“没什么意思，母后若是没什么事就回去吧，朕还有奏折要批。”
“文昊……”
“来人，送太后娘娘回寝宫。”
楼文昊不耐烦地招招手，太后不得已，只能被迫走出御书房，即将踏出书房的时候还听见楼文昊道，“母后，今后朝堂之事您还是不要插手的好，朕是皇帝，知晓该怎么做。”
太后保养得当的脸上浓浓的不悦，气得直发抖，“陛下若真的知道该怎么做，哀家也不用如此忧心了。”
语罢，太后大步走出门，楼文昊的怒火压抑在胸中无处释放，于是御书房里的东西又遭了秧。
太后的低气压让随行的太监宫女们小心翼翼连大气儿都不敢踹一声，唯有琴姑上前低声劝慰道，“娘娘，陛下可能是因为娘娘管的太严，最近又是多事之秋，心里有些烦躁，娘娘不用太过担心。”
“管他太严？他是哀家的儿子，哀家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太后扬眉横对，在蔓容的心中，楼文昊既然是她的儿子，那就应该听她的话，只有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不会害他的人。
“可是陛下并不理解娘娘的苦心。”
“哀家不需要他理解，只需要他乖乖听话。”太后说完拂袖疾步离去，琴姑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疾步追上去，太后养育楼文昊这么多年，早已经忘记楼文昊首先是帝王，然后才是她的儿子。
…………我……是……一……条……分……割……线…………
今夜是十五，天边的银盘高高悬挂洒下满地冰霜，南疆不知名的深山老林如同沉睡的野兽，寂静的黑幕隐隐传来女子压抑着痛苦的呻吟，纤细修长的五指收紧，死死地抓住地面的泥土，汗水顺着脸颊不断地滴落，浸湿了额前和耳边的碎发，原本鲜艳欲滴的红唇此刻被牙关紧紧地咬住，鲜血的腥甜充斥了整个口腔，终于她忍不住嘶吼一声，用自己的脑袋狠狠地撞着山壁，“好痛……好痛……啊啊啊……”
玉玄烨拿着水回来看见的就是这一幕，那个明媚热情的美丽女子此刻发丝凌乱，双目猩红，一遍一遍的撞着崖壁，鲜血顺着山壁和她的额头蜿蜒流下，鲜艳的红让他的眼睛一阵发痛，那“咚咚咚”的声音就像是一把锤子狠狠地敲击在他心上，手中的水掉在了地上，他疾步走上前抓住畲艾苓的手，“阿苓……”
畲艾苓痛苦地低吼，四肢不断的挣扎，“你走！不要看我，走啊！好痛……”
第322章 别哭（下）（）
她拼命地要往山壁上撞，玉玄烨将她抱在怀中，双手双脚并用摁住她的四肢不让她做出自残的行为，“你哪里痛？哪里痛？告诉我。”
畲艾苓听不见他的话，只是不停地在他怀中挣扎，口中一直叫着，“好痛好痛……”她挣脱不开就突然张口咬在玉玄烨肩上，玉玄烨发出一声低低的嘶气声却是将怀中的女子抱得更紧了，痛苦地低喃，“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如果那次他没有离开，她就不会被宫子玮抓走，就不会给自己下蛊中之王，也就不会这么痛苦。每每想起当日自己毫不留念地丢下她一个人，玉玄烨就恨不得杀了自己。
晶莹剔透的泪珠掉在畲艾苓的脸上，顺着脸颊流到她的口中，咸咸的味道让她有些微怔，仿佛在此刻身上所有的痛苦都消失殆尽，因为远远及不上心上的痛，她松开牙关，此时玉玄烨的肩上已经留下了深深的血印子，艰难地伸手替他抹去眼角的泪珠，“别哭……”
她嘴角咧开，扬起一抹虚弱的笑，“我没事，很快就过去了，你别哭。”
玉玄烨望着她苍白的脸色，忽然俯身轻轻含住那鲜血淋漓的唇瓣，他的动作无比轻柔，一点一点地将她唇上的鲜血吞进自己的口中，畲艾苓双手环住他的脖子，纵然身受万蚁噬心之痛，却不及心尖上的一点甜蜜。
一直到后半夜畲艾苓身上的疼痛才渐渐消减下来，玉玄烨抱着她靠着山壁，凝望着女子恬静美好的睡颜，轻轻替她抚平眉心的褶皱，最终在她眉心轻轻落下一吻，回想起这些天被南疆皇帝的人无穷尽地追杀，玉玄烨的眼中倏然射出一缕寒光，抱着女子的五指不由得收紧，“阿苓，今后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再不让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我……是……一……条……分……割……线…………
南疆国土面积不及其他三大帝国，六十万大军已经是南疆全部的军队，而南疆皇帝已经彻底被所谓的宏图霸业逼疯了，不顾一切举国之力发兵东辰，主和派包括太子楚明镜在内全部被软禁，与外界的一切联系都被阻隔，大祭司畲艾苓被诬陷，遭到主战派无穷尽的追杀。两大修炼世家再怎么家大业大，终究还是在帝国的禁锢之下，更何况修炼世家是不能干涉朝政的，如今的南疆全部在以南疆皇帝为首的主战派控制之下。
刚刚抵达菱州的楼云修看着手中的消息默默不言，现任菱州守将薛斌是楼云修从菱州军中一手提拔上来的，他沉声道，“殿下，如今顾将军和八万淮源军还被困在淮源关外的峡谷，没粮没水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了，听说已经饿死两万将士，可淮源关已经被南疆军队占领，短时间内我们根本过不去，可若要等我们攻下淮源关，恐怕淮源军已经全军覆没了。”
“那就换条路攻进去。”
“换条路？”薛斌不解，忽而想到了什么蓦然瞪大瞳孔，“殿下是说从淮源关的天险翻过去？不可能的，殿下淮源关本就地形陡峭，易守难攻，天险更是绝壁，蛇蝎毒虫更是数不胜数，一般军队根本翻不过去。”
“王妃亲手训练的暗月之翼可并非是一般的士兵。”楼云修笑了笑，看向旁边站着的两个人，“幻风丹雷，这件事情交给你们去办。”
“属下遵命。”
第323章 你说不出的情话换我来说（）
虽然有听说上次淮源关一战就是王妃率领暗月之翼将南疆巫蛊团尽数剿灭，但薛斌没有亲眼瞧见到底还是有些怀疑暗月之翼的实力，只是碍于楼云修并没有说什么。
楼云修自是知晓他心中在想些什么，弯了弯唇并未在意开口指着地图上比划道，“暗月之翼从天险翻越过去之后先去峡谷与淮源军会合，当淮源军发起突击，南疆定会派遣一部分兵力前往镇压，这时候东灵卫做前锋，分两条路线与菱州军一同进攻淮源关，此次主要目的是营救淮源军，并非取关，记住不可硬拼。待暗月之翼打通突破口，左右两翼军队掩护，等淮源军退出战斗圈，就迅速撤离，不可恋战，都明白了么？”
“明白！”屋内的一干将领齐齐应声道。
翌日，畲艾苓是在玉玄烨的怀抱中醒来，她抬眸看了看清隽俊雅的少年，抬手抚上他下巴上细小的胡渣，轻微的刺痛感让她不由得皱了皱眉，忽然被一只大掌握住手腕，“很糟糕是吗？”这些天一直在深山老林里带着追兵打转，都没怎么好好倒腾过自己，现在的形象落在阿苓眼中一定很邋遢。
畲艾苓扬眉一笑，“没有，就算你再怎么丑，在我眼中都是最好看的。”
“这种话不应该我来说么？”
“你说得出来么？”畲艾苓斜目看着他，眼中闪烁着戏谑的光芒，“你说不出来的情话那就换我来说好了。”
玉玄烨无声地笑了笑，抬头看了看天色沉声道，“我们得尽快出去，想必现在南疆和东辰已经打起来了。”
“嗯，走吧，先回南疆。”
现在玉玄烨和畲艾苓已经成了主战派的头号通缉犯，两人废了好大一番功夫乔装打扮才混进南城，在路过一间客栈的时候玉玄烨瞥见某个房间的窗台上摆放了一盆灵植，凤眸深了深对畲艾苓道，“我的人到了，先去这里落脚。”
玉玄烨走近客栈一眼便注意到了角落里的凌霄，短暂的眼神交流后开了两间房，凌霄默默起身，等玉玄烨和畲艾苓走进房他已经在里面等着了，看见玉玄烨迅速上前抱拳，“少主，大小姐派我前来寻你。”
“我很好，现在情况怎么样？”
“南疆发兵，已经占领淮源关，云王殿下目前正在菱州，大小姐还留在东都。”凌霄用最简单的话阐述了一下最近发生的事。
“让主战派退兵是不可能了，当务之急，我们要把控制权拿回自己手上。”
“阿苓要做什么？”
畲艾苓摩挲着下巴缓缓道，“从被追杀的时候我就在想了，南疆皇帝在位一天战争就不会停止，要想把控制权拿回来，最好的方法就是让楚明镜继位，相信主和派也很乐意帮我们。不过楚明镜这个人做不出谋逆的事情来，我们得要刺激他一下。”
看到畲艾苓嘴角露出的小狐狸般的笑容，玉玄烨不由得也弯了弯唇，“看来阿苓已经有办法了。”
“如果南疆皇帝废后的话，楚明镜心中对这个父亲最后的一点期望也就没了。”
玉玄烨撑着下巴淡淡道，“这倒是，两大修炼世家应该也更希望一位纯良敦厚的君主继位，而不是一位生杀予夺，铁血征战的君王，不过此事还需要细细谋划一番。”说着他看向凌霄，“凌霄，你分别传个消息给阿妍和楼云修，告诉他们这边的计划，顺便跟阿妍报个平安，叫她不用担心。”
“是。”
第324章 劝本座回头是岸么（）
相比起南疆和菱州，东都表面上就显得平静多了，只是暗地里的风起云涌一点也不亚于前线的紧张。
懿德大长公主年轻时候丹田被毁，身体状况就比平常人差，多年养尊处优的生活多少也养出了一些矜贵病，自上次被刺客抓着跑了一段路身体状况就愈发不好，整个皇室也只有这位皇姑姑是真心待楼云修，而今楼云修出征在外，玉玖妍便时常到公主府去看望。
玉玖妍手指描绘着杯子上的纹路，似是无意间问到，“皇姑姑，先皇和灵丘长公主的关系如何？”
“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只是听说当年灵丘长公主前往北戎和亲，两国战争爆发后就被北戎用来祭旗。”
回想起当初悲痛的往事，懿德大长公主的脸色有些苍白，深深地吸了口气缓缓道，“灵丘是本宫和先皇最小的妹妹，先皇自然是疼爱的，送去和亲实属无奈，只是本宫和先皇俩人都没想到北戎竟然那般不念旧情，当时的灵丘已经身怀六甲，等先皇的使节团到达北戎，灵丘和她腹中的孩子已经惨死刀下。”
“如果灵丘长公主的孩子没有死，但是却在仇恨中成长，皇姑姑会如何对待？”玉玖妍试探性询问，懿德大长公主眼神中倏然射出一道光亮，“阿妍，你是不是查到了什么？”
“没，我就是前阵子听云修提起过皇姑姑和先皇还有一母同胞的妹妹，对灵丘长公主的事情惋惜，所以随便问问。”
懿德大长公主眼中的光亮瞬间湮灭，“如果那个孩子还在人世，不管他是好人也好，坏人也罢，他都是我的侄子，是我的亲人，以前我和先皇没有保护好灵丘是我们一辈子的遗憾，先皇走的时候还抓着我的手说他这一生最对不起的就是灵丘，现在他终于可以下去给灵丘赔罪了。”
时过境迁几十年，再说起这些话已经没有眼泪，只剩下惋惜和惆怅。玉玖妍感受到空气中的气息有一丝波动，她的眸光闪了闪，没有再问，看到懿德大长公主眼中的疲惫，她轻声道，“皇姑姑，我扶你回去休息吧，改日我再来看你。”
“好，这人老了就是不如年轻，看来我这日子也不多了啊。”看见玉玖妍似是要说什么，懿德大长公主拍了拍她的手背，“你也别说什么长寿的话，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我已经老了说不上多少话了，现在的局势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