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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西域少年行-第1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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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为何要离开母亲?”同罗蒲丽凝视着仆固怀恩的双眼,恍然发现,自己脸和身形确实与他有几分相仿。

    本章完)

    。。。

第八十七章:情与权位何为重 三() 
“我和阿库娅约好,三年内一定去找她、娶她。可某回到夏州后,仆固部中琐事不断。后来家父离世,吾费了好大气力才继承金微都督的官职。之后族里诸事繁杂,某始终脱不开身。六年后吾终于抽出时间,派人去漠北找寻,拜访了几个同罗部落,却怎么也找不到阿库娅。某以为她等不及,早嫁人了,就淡了这份心。待阿布思率部南迁灵州,某才得知,阿库娅从未嫁人,还生了个女儿。可你们在南迁的时候与大队人马离散,不知流落何方了……”仆固怀恩像个沉醉往事中的老头,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你到底在忙什么?为什么过了六年才去找母亲!还有,你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多孩子,你心里究竟有没有我的母亲!”同罗蒲丽满腔怨言,冲着仆固怀恩大声嚷道。

    “某……”仆固怀恩面对女儿的指责,想辩护几句,却始终说不出口。

    “你可知道,母亲因为我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闲言冷语!”同罗蒲丽挥起双拳,奋力朝仆固怀恩肩上捶去。

    守在帐外的亲卫听到动静,抽刀准备进来,却被一脸尴尬的仆固玢拦住了。

    “是为父对不起你们!”仆固怀恩张开双臂,试图拥抱同罗蒲丽,却只敢虚拢,不敢抱实。

    打了半天,打累的同罗蒲丽趴在仆固怀恩肩膀上放声大哭:“你真的是我的父亲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看见你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女儿!”仆固怀恩轻轻拍了拍同罗蒲丽的背部:“乖女儿,你现在过的好不好?忙完同罗部的事,你跟我回夏州住吧,为父想个办法,尽快从长安替你讨个封号。”

    “吾早嫁人了,还要回庭州呢。”同罗蒲丽擦了擦泪水:“不过,若数日后同罗部不必迁居幽州,我倒是愿意带上夫君去仆固部看看。只是不知夏州那边都有些什么人。”

    “哦,某有一妻两妾,妻子姓葛萨,是……”仆固怀恩见同罗蒲丽愿意认他,心情有点放松。

    “葛萨,回纥人?你当年去葛萨部是娶亲?!回纥人杀死我的母亲,此仇不共戴天!夏州,我不去了!”同罗蒲丽立刻猜出了当年的真相:“难怪你迟迟不去找母亲!是舍不得新婚燕尔的回纥妻子吧!”

    “我要获得金微都督之位,离不开强大妻族的支持……”仆固怀恩急忙解释。

    “仆固都督,你若能替母亲报仇,灭了回纥汗国,我就认你这个父亲。否则的话,我永远都叫同罗蒲丽,与你并无任何关系!”同罗蒲丽不再理会仆固怀恩,夺门而去。

    “你应该是吾的姐姐吧。”帐篷外,仆固玢讪讪道。

    “一边儿去,我不认识你!”同罗蒲丽一把推开仆固玢,翻身上马,飞驰而去。

    马璘听了同罗蒲丽的哭诉后,抱着她安慰了半天,故意开玩笑道:“蒲丽,你这一辈子是和回纥人干上了。西征时你擒住葛萨曳勒罗真是有先见

    本章未完,请翻页)之明,算是替娘亲先报了一仇。”

    “呸,就会哄人开心!”同罗蒲丽啐道:“可惜当年没一刀将其杀死,算是便宜他了。你别光嚷嚷,有本事去把回纥汗国给灭了,替我出口恶气!”

    “喏!”马璘装作在北庭都护府节堂领命的严肃姿态:“某一定灭了回纥!若是某未竟全功,请马昭将军再接再厉!”

    “滚!怎么把重任推到我儿子头上。”同罗蒲丽被马璘逗乐,破涕而笑。

    仆固怀恩尾随而来,想见同罗蒲丽,却吃了个闭门羹。任他千般呼唤、万般道歉,同罗蒲丽始终闭门不出。马璘见其可怜,出面安抚半天,才将可怜兮兮的仆固怀恩劝走。

    五月初四一早,从灵州城来了一队朔方牙兵,说张副使和李副使已联名上疏陛下,奏请将同罗部留在朔方。

    阿布思翻来覆去看了半天牙兵带来的奏疏抄本,确认无误后,才长长松了口气。同罗部民众得知很可能不需要迁徙幽州,兴奋地载歌载舞、声遏行云。

    荔非元礼和荔非守瑜私下询问了牙兵,才知圣人通过监军给张玮下了道密诏,令他上疏。张玮本来还有点犹豫,可他得知李光弼也收到密诏的抄本后,便知难以掩盖此事。而李林甫的密信很快也抵达了灵州,说长安风向已变,命张玮听从圣人的密诏,决不可节外生枝。

    张玮和李光弼的奏章送上去不到十日,新的诏书就送抵灵州,令同罗部仍留在灵州,依旧归朔方节度使管辖。

    至于党项部和仆固部出兵拦截、围堵同罗部之事,都被李光弼以牧民转场一笔带过,并未引人注意。

    新的诏书送抵同罗部后,同罗蒲丽跪在帐外,请阿布思治罪。

    阿布思小心思虽多,却非蠢笨之人。他知道同罗蒲丽已得族人之心,更与北庭军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便急忙出帐,将她扶起,并下令全族杀鸡宰羊、开宴庆祝同罗蒲丽回归。

    为了显示自己的宽宏气量,阿布思也特意邀请出兵拦截同罗部的细封兄弟和仆固父子前来赴宴。

    筵席上,同罗蒲丽对义父格外亲热,站在他身边悉心侍奉。同罗蒲丽还决定,待请示王霨后,会在灵州开设个素叶镖局的分号,由不愿去庭州的细封野操持。对生父仆固怀恩,她始终冷若冰霜,爱理不理。

    马璘见状,主动陪仆固怀恩饮了几杯酒,闲谈了半天,才让他心情舒缓了点。仆固怀恩虽郁闷同罗蒲丽不愿认自己,但他见女儿英姿飒爽、女婿一表人才,两人还十分恩爱,打心眼里开心。

    “哥哥,当年我们兄弟二人都爱上了野利兰,她虽敬重你,却只是视你为兄长。她真正喜欢的从来都是我。父亲为了让你继承家主,逼你与拓跋家联姻。吾为了家主之位,以情相逼,说动野利兰找你私奔。你为了她,竟然真的选择了叛族而出。然后我主动找父亲,说愿意娶拓跋家的女儿,如此才顶替你当上了家主。

    本章未完,请翻页)”

    酒宴上,半醉的细封泽望着幸福的哥哥,心潮起伏不定,陈年旧事一一翻涌而出:“我本想着当上家主后再将她夺回来,可没想到她真的爱上了你,甘愿与你浪迹天涯。我执掌了细封部,却失去了一生所爱,心中始终空落落的,仿佛月亮缺了一角,怎么也补不圆满。后来野利兰难产,母女都没有保住。心灰意冷之下,你跑到漠北当马匪去了。我本以为总算胜过了你,可上天竟赐你一位乖巧的女儿。算来算去,还是我心思太重,放不下权势。你为了女儿求我出兵,我们间的恩怨总算能一笔勾清了……”

    同罗蒲丽在马匪中长大后,曾无数次询问义父,为何要收留她、养育她,可细封野从不回答。这世上,唯有细封泽才深深清楚,当命运之手将一个孤苦伶仃、心性坚韧、乖巧可爱的小女孩推到经历过丧失挚爱和女儿之痛的细封野面前时,她能够获得多么深的宠爱……

    筵席上,满心喜悦的细封野与仆固怀恩也喝了几杯。两人一是同罗蒲丽的养父、一是同罗蒲丽的生父,拉开话匣子自然有说不完的话。聊到深处,两人揽肩搂背,亲似兄弟,为共同拥有的女儿而骄傲。

    只是历经风霜的两人均未发现,他们其实在二十多年前远远见过一面。那时,细封野是丧妻失女、冷血无情的蒙面马匪,仆固怀恩则是意气风发前去葛萨部提亲的少年郎君……

    大雨落幽燕,万帐羌管咽。

    大腹便便的安禄山坐在宽敞的军帐中,透过帐门盯着在雨水中时燃时灭的几缕微弱火苗,拍案怒道:“这就是遇水不灭的猛油火?王正见,你欺人太甚!”

    大帐里的诸将面面相觑,低头不语,谁也不敢出言触安禄山的霉头。众将皆知,节帅一旦陷入暴怒,可能会亲自挥刀,砍掉任何一个人的脑袋。

    数日前,得知杨国忠从中作梗,使即将到手的同罗部留在了朔方,安禄山气得将大帐里的所有器皿全部摔成碎片,还以整顿军纪的名义斩杀了数名将士。

    煮熟的鸭子飞了,安禄山如何不恼?更气愤的是,他还无计可施。安禄山瞧不起杨国忠,却深知杨玉环在圣人心中的分量。既然杨家上下一气,骗得李隆基团团转,同罗部这块肥肉无论如何是吃不到嘴里了。

    “杨国忠怎么变得如此聪明?竟能轻松将嫌疑洗掉。吉温远在河东雁门,不可能为其出谋划策,到底是什么人在帮杨国忠?刺杀案也不知是谁布的局,环环相扣。”情绪稍微稳定后,安禄山写信痛斥一番远在长安的安庆宗和严庄办事不利,并责令他们尽快深挖隐伏在杨国忠背后的高人。

    安禄山察觉到刺杀案背后谜云重重,可他并未特别留心。数年前,他还胆战心惊,生怕失去来之不易的权势。可如今幽州、平卢、河东三镇在手,麾下雄兵悍将十余万,无论朝堂风云如何变幻,他都可以稳坐钓鱼台,然后再伺机而动,谋取更大的权力。

    本章完)

    。。。

第八十七章:情与权位何为重 四() 
安禄山的心情才稍稍平复,从北庭运来的十车猛油火又让他怒不可遏。虽不明白王正见究竟捣了什么鬼,但那么一点羸弱欲灭的火苗,怎么看也不像是传闻中可毁天灭地的军国重器猛油火。

    安禄山怒气冲冲给政事堂上疏,攻讦王正见以次充好、敷衍圣意。可王正见却辩解,猛油火本就是天赐灵物,威力时大时小、非人力可以掌控。李隆基不明其中关窍,李亨又出言维护王正见,最终此事也不了了之。

    吃了个哑巴亏的安禄山忆起安庆宗拜会李林甫时达成的交易,油乎乎的脸上浮过一丝狞笑:“李亨、杨国忠,我要让你们吃点苦头!”

    打定主意后,安禄山继续调兵遣将,准备征讨契丹。元日大朝会时,李隆基只同意剑南军征伐南诏;后李林甫卖力争取,又凭借李亨禁绝恶钱、充实左藏的东风,安西军才得以出征吐蕃。而安禄山四月底一上奏章,李隆基当即同意所请,从左藏拨付大量钱财,允许其报复契丹。圣宠之亲疏由此可见一斑。

    安禄山看似蠢笨,其实心思极其机巧,他深知李隆基鼎力扶持并非毫无来由。

    “圣人富有四海,高居大明宫却不愿费心打理天下,放手让李林甫把持朝政,甚至放任东宫上蹿下跳。但他终究需要一条饿狼震慑朝堂,如此才能高枕无忧。某卖力讨好,终于使圣人选中了某,某就会珍惜机缘,当好饿狼,如此才能吃到更多的血肉。”安禄山狡黠一笑:“契丹人,吾之王爵就靠你们的脑袋了。即便没有同罗部、没有猛油火,某可以像捏蚂蚁一样将你们全部干掉。”

    绿树阴浓长,楼台影入塘。

    初夏的气氛越来越浓之时,在李隆基的催促下,盘旋长安朝堂的两桩刺杀案终于结案。

    王霨遇刺,杨国忠得出的结论是,江淮一代私铸恶钱的豪商嫉恨在心,雇凶杀人。王霨深知被杨国忠拉出来结案的几名商人并非幕后黑手,但念及他们确实是私铸恶钱、牟取暴利的始作俑者,在卢杞的劝说下,王霨最终接受如此结案。当然,素叶居追查真凶的行动并未因此而终结。金城坊中更是密布王霨的眼线,日日监测坊中各家各户是否有异常之举。

    由于刺杀李林甫的刺客身手极其敏捷,从头到尾未曾暴露身形,追查起来困难重重。最终,李亨认为,应当是南诏或吐蕃不自量力,派人行刺大唐右相,妄图延缓唐军征伐的脚步。虽然李隆基也觉得这份结论可信度不高,但为了平定人心,还是选择以此结案。

    从遇刺惊魂中恢复过来的李林甫,听管家李庄详细叙述了刺杀案和同罗部迁徙之事的所有细节后,他在偃月堂中静思许久,喃喃道:“有人要杀老夫,有人要借杀老夫为障眼法杀王霨,其心何其毒也。若非卫伯玉忠勇,某必死在毒箭之下。一击不中,也早早埋好了诬陷杨国忠的线索,放眼朝堂,除了你,还有谁会这么做呢?只是恐怕你也没有想到,对老

    本章未完,请翻页)夫的恨意会被人利用。至于到底是谁如此仇恨王霨,老夫却懒得关心。倒是王霨,某之前还是小觑他了,竟然能抓住杨国忠的要害心思,布局劝服圣人更改诏书,手段不可小视。”

    基本看透刺杀阴云的李林甫在思索如何反击前,将孙子李仁之找了过来:“仁之,有时间你找个理由约霨郎君来咱们家坐坐,就说某想和他谈谈。”

    “祖父,找他干嘛?王霨与孙儿可不太对付。”李仁之面有难色。

    “仁之某屹立朝堂几十年,平生所得唯有三条,你可知是什么。”

    “孙儿不知。”李仁之拿出谦虚好学的姿态。

    “无论认可或不认可,必须附和圣人的心意,绝不能公开违逆。”李林甫缓缓说道。他对朽木不可雕的长子李岫早已放弃,转而全心教导最喜欢的长孙。

    “不能公开违逆,那私下?”李仁之沉吟道。

    李林甫笑了笑,继续说道:“要关心、了解敌人,花费所有精力弄明白他心里在想什么、弱点在何处。”

    “孙儿明白了!”李仁之点了点头,脸上满是狠厉之色。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条,敌人和朋友是可以互相转换的,唯有自己的得失最重要。”

    “转换?”李仁之还有点迷茫。

    “禁绝恶钱之事,王霨为东宫出头,所作所为与杨国忠可谓势同水火。但为了同罗部,他马上就能放下过往恩怨,出面为杨家作证。如此灵活行事,方能在风云之中站稳脚跟。你和王准,都还欠点火候。”李林甫以王霨为例鞭策长孙。

    “孙儿省得了。”李仁之虽有点不情不愿,却也明白祖父的话皆是金玉良言。

    “说起来,王准最近在忙什么,他近日很少登门。”李林甫见孙儿有所悟,老怀甚慰,转而闲谈道。

    “王焊前些日子结识了位相士,谈吐不凡,王准常跑那边,故而来得少了些。”

    “胡闹!鬼神之道,皆是妄言,岂能轻信。你切勿沉溺其中。王鉷精明无比,怎么弟弟如此糊涂。”李林甫敦敦教诲,李仁之点头称是。

    李林甫教孙之时,东宫内,李亨恨恨道:“该死的王霨,居然把王正见的一套学的有模有样。我正夸他在禁绝恶钱上做的漂亮,他一转身就又去帮杨国忠。”

    “父王,王霨或许没想那么多,他只是单纯想帮助同罗部。据某所知,他素叶镖局的什么“总镖头”同罗娘子是同罗部的,或许是因此缘故,王霨才不得不帮杨国忠作证,换取同罗部留在朔方。”建宁王李倓对李亨的看法不太认同。

    “弟弟,王霨做的确实不地道。父王已经答应李先生出手相助,他竟然改投杨家,实在可恶。”广平王李俶斥责道。

    “算了,你们下去吧。”李亨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待两位皇孙走出大殿后,李静忠奸笑道:“殿下,那王霨甚喜霄云县

    本章未完,请翻页)主,而李仁之也有此心,我们何不……”

    “嗯,是得给他点教训。不过王霨确实有几分奇才,某真想将之彻底收服,到底是谁派人去行刺的?”李亨疑惑不解。

    “殿下,以某看,谁清楚刺杀李林甫的完整计划,谁的嫌疑就最大。”李静忠意有所指。

    “好!你去和他谈谈,别让他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可以躲在后面逍遥自在。”李亨顿时猜出是何人所为:“不过,不必杀了他,要留着。这么一头狡猾的恶犬,用来制衡王霨是再好不过了……”

    “诺!”李静忠心领神会。

    “还有,别让李先生察觉。他是爱惜羽毛的名士,不会喜欢这些的。”李亨叮嘱道。

    “殿下放心!”李静忠领命而去。

    东宫之中阴谋浓重之时,大明宫中,高力士看完张德嘉的记录后,愁眉不展。

    “龙武军司阶邢縡和王焊打得火热?拉了不少禁军将佐去金城坊赴宴,高仙芝的族弟和儿子也涉足其间?”

    “高翁,某跟着高仙桂参加了几次宴饮和围猎,王焊和邢縡关系十分亲近,似乎在密议什么。”张德嘉说完后,急忙替朋友开脱道:“不过,高仙桂和高云舟并未察觉其中的异样,他们只是单纯被邢縡拉去喝酒玩乐。”

    “邢縡背后可有人指使?他们都商议些什么?”

    “高翁,在下无能,看不出藏在背后的人。邢縡对某并不深信,在吾面前谨言慎行。”张德嘉有点羞愧。

    “德嘉,你做的已经很好了。日后也要勤加留意,过不了几年,某手下的密探既可交由你执掌。”高力士赞了一句,让张德嘉退下。

    “王焊?是有人盯上王鉷了吧。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不过,朝堂向来都是如此。”高力士自言自语道:“陈玄礼前脚召龙武军将佐宴饮,后脚就有邢縡接近王焊。龙武大将军,莫非你也要下场押注?有某在,太子的东宫之位必不会轻易动摇,你又何必如此着急?好在此事并不会危及圣人,某还是先静观其变。”

    高力士如稳坐丝网中央的蜘蛛,密切关注长安城中的丝丝异动。王霨虽然还未建起足够庞大的蜘蛛网,却也从负责跟踪王焊的素叶镖师每日反馈的情报中发现,杨国忠正在加快收网的步伐。

    “王焊还真喜欢结交三教九流,上到朝堂权贵、中到禁军士卒、下到僧道之徒。但也正因为此,李林甫与王鉷才会察觉其中的异常。只是,杨国忠的全盘计划究竟是什么?李亨为何迟迟没有行动?以他的性子,岂会坐失良机?”由于始终未曾发现东宫的异动,王霨满腹疑云,一时也猜不出各方势力的底牌。

    “算了,我看不出他们的底牌,他们也不清楚我已得知阴谋的轮廓。当务之急,是如何以此为筹码,全力推进我的计划!”王霨攥紧拳头,下定决心,发起进京以来的第一次主动出击。

    本章完)

    。。。

第八十八章:月夜暗战归义坊 一() 
圆月当空,月华如水。

    天宝十一载五月十六日亥时三刻,整齐划一如棋盘的长安城在月色温柔的笼罩下渐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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