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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西域少年行-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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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可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找人实在是太难了,马璘找了一会儿,也只能随着越来越密集的队伍的随波逐流了。

    艾妮塞和赛伊夫丁跟在队尾,尚未走进长乐门。艾妮塞对大唐皇帝的宫殿也十分感兴趣。她只听来过长安的使者描绘过唐朝大内的金碧辉煌,可她总是怀疑,这个世界上难道还有比家族宫殿更壮观、更漂亮的地方吗?来了长安之后,艾妮塞不得不承认,长安要比大马士革宏伟多了。艾妮塞看着淤积在长乐门前的队伍,急的不行。

    艾妮塞一边幻想着太极宫的情形,一边琢磨着:“我回到大马士革之后,得给父亲讲讲在大唐特别是长安的见闻。”这个念头刚刚萌生,艾妮塞心里就如晴天霹雳一般生出了另外一个念头:“我还能回到大马士革吗?”

    艾妮塞不知道的是,在距离长安千万里之遥的庭州,一个和她有过一面之缘的小娘子,也正在除夕的深夜里,暗自望西垂泪;而小娘子身边,则有一个同样痴症的男孩,在想念跨越时空的故乡和恋人。

    很多年之后的一个平平常常的除夕夜,三人在一起聊起了此刻这个夜晚,才发现寂静的命运浪潮是如此汹涌,把命运沙滩上的所有人都无情卷走,然后像对待贝壳一样,随便抛弃到陌生的海岸,任由每个人寂寞地成长,直到凝出用血泪浇灌的珍珠。

    此刻的艾妮赛,还在低头憧憬着太极宫的瑰美,美妙的幻想却被一声尖叫打断了。艾妮赛刚要抬头,就被赛伊夫丁一把抱起。被赛伊夫丁抱着迅速沿着横街脱离长长的驱傩队伍时,艾妮赛才听到人群里爆发出了惊恐的声音。

    “小郎君!!!”

    马璘先是听到了身后有东西被高高抛起的风声,然后听到有人用哭腔高喊“小郎君!!!”,最后听到了炸雷一般的惊恐声。

    马璘在迅速转身的同时一把拽掉面具,然后借助灯火的光亮向天望去。常年练习箭法让马璘的视力特别敏锐,他一眼就找到了正在坠落的物体。

    马璘大力蹬脚,一个旱地拔葱,跃起了两尺多高,向下落的物体飞去。在马璘身后,有一圈戴着鬼怪面具的人将中间两个戴着傩翁、傩婆面具的人团团护住,雪亮的横刀映着灯火发出闪闪寒光。在这一圈人的后面,有一个戴着牛头面具的人正在悄悄向后撤,马璘在空中瞥了那人一眼,瞬间感觉有些可疑,但急切之中也顾不得仔细思索。

    太极宫前广场上,人群乱涌。马璘起跳的时候,周围除了那一圈奇怪的人,其他都纷纷向四周跑,生怕被跃起的马璘砸伤,杂乱的广场上倒是立刻出现了一小片空地。

    马璘在半空中仰起头,张开双臂,一把抱住了团软乎乎的东西,然后奋力扭转身体,将姿态调整为背部朝下。然而就是啪得一声响,马璘的背部落在了坚硬的石地上,让他回忆起刚学骑马时从迅疾的奔马摔下的感觉。

    “好久没摔的如此痛快了!”马璘顾不上感觉疼,赶紧看了一眼怀中的孩子,发现孩子并没有哭,而是瞪着黑溜溜的眼珠看着他。马璘松了一口气,然后鼓起胸部,高声喝道:“北庭牙兵,止住人群!”

    马璘的声音像是金鼓,穿透了嘈杂的慌乱声。几十个戴着面具的北庭牙兵纷纷扔掉面具,向周围的人群喊道:“止步!止步!”

    北庭的牙兵尽自己最大的力气去约束人群,瘦猴更是用流利的长安话向周围的人说没有事了。可几十个牙兵对于数千人群来说,实在是杯水车薪。牙兵们焦急地喊着,人群却依然乱成一锅粥,眼看就要发生推攘和踩踏的惨剧了。

    马璘的一系列动作和喊声让人眼花缭乱,无序涌动的人群则让人目瞪口呆。位于马璘旁边的一圈人已然呆若木鸡,只是呆呆地竖起横刀,却不知该怎么做为好。这时圈子中戴着傩翁的男人用威严的声音命令道:“龙武军,止住人群!”

    男人一声令下,保护他的一圈武士立刻清醒过来,一起高声喊道:“龙武军,止住人群!!”中间还夹杂一丝尖锐的嗓音。男人身旁戴着傩婆面具的人却始终一动也不动,对外界的嘈杂置若未闻。

    武士们喊了三声之后,城墙上忽然亮起了一片火海,无数卫兵举着火把站在了城墙上,广场人惊恐的人群忽然觉得眼前一亮,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想去挡住光亮,奔跑的动作就慢了下来。

    城墙上的卫士一手拿着火把,一手握长矛,用矛尾敲击着城墙,杂乱的敲击声渐渐汇成了一个低沉而威严的声音,整个广场仿佛都开始随着节奏震动起来。整齐的敲击声让人群一点点安静了下来,只有少数人还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跑。

    “速速止步!速速止步!”城墙上的卫士伴着长矛敲击城墙的节奏齐声呼喊。人群中的北庭牙兵也立刻配合城墙上的卫士拦住惊慌的人群。人群终于慢慢静了下来,地面上到处都是各式各样的面具和鞋子。

    马璘试图用一只手从石块砌成的光滑地面上爬了起来,还没站稳,身体就晃动了一下。马璘刚想再次调整寻找平衡点,一双细软的大手扶住了他的胳膊。

    “敢问壮士大名?”尖锐的嗓音响了起来。

    “多谢公公!某乃北庭牙兵队正马璘。”马璘不卑不亢地回答道,怀里还抱着从空中接住的小郎君。

    “北庭马璘,真勇士也!某记住你了!”圈子中的傩翁挥了挥手,在武士的护卫下,继续向北走去。然后就听见嗡隆隆的开城门声。被马璘称为“公公”的人对这个称呼似乎并无异议,也并没有再和马璘说什么,只做了个揖就赶紧跟着武士们走了。

    城墙上的龙武卫喊道:“大内东、西、南诸门除承天门外皆开,驱傩结束,诸位排队出宫。”

    人群开始有秩序地向各个城门涌去,抓紧离开这是非之地,欢乐的驱傩仪式因此也不得不草草结束。

    马璘已经将孩子还给了带孩子的仆人。刚才队伍拥挤,仆人忽然被后面的人猛推了一下,把骑在他脖子上的小郎君甩了出去,才闹出了这么一个乱子。仆人和孩子的家人对马璘感谢不已,马璘询问了仆人几句,就转身辞去,找北庭的牙兵们去了。

    人群尚未散完,忽然听到悠扬的钟声和浑厚鼓声一起响了起来,一声接着一声,穿破夜色在天空中盘旋飞翔,如同在长安这个巨大的水塘上泛起了一圈圈的涟漪。惊魂未定的人群顿时欢呼了起来。广场北侧,戴着傩婆面具的女人抱紧了傩翁的臂弯,吐气如兰,“三郎,年年岁岁、天长地久。”

    如果此时有人站着大雁塔塔顶,会发现城内一百几十所寺庙的钟同时被人撞响,钟鼓楼上的鼓被魁梧的武士敲的震天响。同时,110个里坊火光点点,火光中传出了阵阵密集的爆竹声。

    而如果此时有人如苍鹰一样飞翔在东北亚的高空中,会发现东到大海、西到大漠、北到草原、南到密林,所有大唐的城市和乡村,都是钟鼓齐鸣、欢声阵阵,一千多万平方公里土地成为了不眠之夜。大唐新的一年,在这震天动地的钟鼓声中到来;新的希望,也在大唐新的春天中与天地万物一起萌芽。

第十七章:九天阊阖开宫殿 上() 
长安城新年钟鼓齐鸣之声,飞入了百坊千家万户,也飞入了位于平康坊南街的李宅。占地数百亩的李宅高大巍峨、美轮美奂,望之宛若宫禁。周遭则是车水马龙,前来拜会之人络绎不绝。一年之中,也就除夕元日之时,方能有片刻的清净。但若是细心观察的话,则会发现,李府周边的街道上,始终游走着一些看似闲逛的人。这些闲人,三五成群,互不往来,却都紧紧盯着李府大小门口的一举一动,并迅速将各种异常信息传递到长安城乃至整个大唐的所有角落。更有无数隐藏在幕后的人,竟日不断地分析着来自大内和李府等要害地带的信息,欲图从中窥探大唐中枢千丝百结,从而维护自身的地位或攫取巨大的利益。

    听到钟鼓声后,将作令李岫带着李家的一众子女及满屋披罗戴翠的丫鬟走进内堂,自己率先向跪坐在榻上的李林甫贺到:“新春已至,愿父亲大人福延新日、庆寿无疆!”其他子孙则在李岫之后,按序上前祝贺。

    权倾朝野的李林甫安坐于软榻之上,双眼微闭,仿佛在认真倾听众儿孙如珠的贺语,可脸上总是挂着不以为然的表情,但他并未打断儿孙们的祝福之语。

    祝贺之词方停,李林甫轻轻拍了拍手,“来人,将某备好的小玩意抬出来吧。”立刻有人将几个镶着银边的木箱抬了进来。箱盖打开之后,里面满满都是闪闪发亮的金银币、玉石饰品和五颜六色的绸缎,在烛光的映衬之下,这些珍宝熠熠发光、灿若星斗。不过能够站在此间的人都是见惯了富贵的,并未显露出什么惊讶的表情。

    “这些都是某叫人备好的新年之物,你们随意取好了。”李林甫挥了挥手,“某上年纪了,就不陪你们这些小辈们守岁了,再过两个时辰就要大朝了,某得稍稍休憩一下。”

    “爷爷,您的礼物年年都一样,孙儿今年想要点特别的。”敢在除夕夜质疑李林甫礼物不好的人,整个李府或者说整个大唐,也就只有李仁之一个人了。

    “仁之,不得胡闹!”李岫对自己这个顽劣的幼子丝毫没有办法,谁让李林甫对这个孙子的喜爱远超自己这个长子呢。

    “爷爷,听闻北庭都护府要给圣人进献一匹通体金黄的天马,整个长安城都传得神乎其神的。孙儿也想要匹天马。您不是安西大都护吗,您发句话,让高仙芝给孙儿抓匹天马过来。”李仁之对父亲的申斥根本不在意。

    “你先取点小玩意吧,今年之内,某一定给乖孙儿弄几匹良驹。不过你可要先把骑术练熟,免得从马上摔下来,那些日行千里的宝马良驹可都不是温顺的脾气,正如这世人一样。”

    “爷爷,某八岁的时候都已经会骑马了,四年来孙儿从未中断练习,骑射之术亦有小成,马球比赛也打过好几场了。怎么可能会从马上摔下来呢?”李仁之对自己的骑术很自信。

    “比赛的时候别人都让着你,自然不会有从马上摔下来的危险。”李林甫微微一笑,指出了孙儿自夸的不实之处。“不过,某知你勤练不辍,为勉励你的勤奋,愿为你求良驹。”李林甫对孙儿的喜爱溢于言表。

    李仁之浑然不顾他人嫉恨的目光,大咧咧地说道:“我就知道爷爷最疼我。”

    李林甫还想再和孙儿闲聊几句,和李仁之聊天的时候,李林甫就会觉得自己充满了精力。可管家李庄挤到了他的榻边,低低说道:“阿郎,有要事!”。

    “出什么事了?”李林甫站了起来,向书房走去,边走边在脑子里将紧要政务转了一圈。天下太平,诸王温顺,谋反之事基本没有;唐军四面出击,突骑施已败,吐蕃处于守势,南诏、渤海、回纥、新罗等皆亲附华夏,兵事当无忧;杨家势力渐长,但尚在掌控之中,并无大碍;难道东宫不稳,出事最好;或是除夕不禁,出了些许状况,此乃小事耳。

    李岫循着李林甫的眼色,迅速长身而起,跟着向书房走去。

    “阿郎,宫里传出的消息,圣人和娘子鱼龙白服,在龙武军的保护下混入驱傩队伍之中。不料人群拥挤,有小儿被抛入空中,引得人群大乱,险些冲撞圣人和娘娘。亏得有北庭的一队兵士也在驱傩队伍之中,率先稳住了局面,龙武军才控制住了乱局。圣人和娘子现刚回到宫中。”

    “圣人无恙就好!”李林甫坐在了书房的软榻上,“今日圣人破例不让重臣留宫度除夕,他人只当是圣人要和娘子缠绵,某却早知圣人是要陪同太真娘子微服夜游。所以才派人一直盯着,不料还是出了点麻烦。圣人、娘子无恙便好!可北庭的人怎么恰好出现在圣人面前啊?”

    “这个某也留心了,特地让人查探了一下。这些北庭兵是王正见派来护送天马的牙兵,今晚凑热闹观看驱傩仪式,恰好和微服出行的圣人撞到了一起,应该就是个巧合。”

    “应该?!汝打探半天就得出这两个字吗?”李林甫双目中精光一闪,不怒自威。

    李庄头上冒出了一层细微的冷汗,“某立刻派人去查。”

    “算了,别再胡乱派人去探问了。北庭王正见一向自诩君子,他会做什么、不会做什么,某心里还是清楚的!”

    “是!某知道该怎么做。”说完这句,李庄依然立在一旁,并没有马上离开,“阿郎,可用备车马进宫?”

    “圣人本就为了潜伏踪迹,才混入人群之中。若这边刚出事,某就赶到宫中,圣人当作何想?李斯之祸在前,为臣者不可不防。况且圣人并无受大惊扰,某等装做不知道就是了。”

    “是某想得不周!”

    “东宫那边可有动静?”李林甫的思路跳的很快。

    “东宫那边并无消息传来,或是东宫并不知情?”李庄的语气有点迟疑。

    “也可能是和某等一样,知而不动。千万别小觑了东宫,那位面善心狠,身边还有个腹黑手辣的李静忠,就像那冬日草丛中的毒蛇,平日看来并无可畏之处,一朝露出毒牙必要伤人。算了,说这些也无甚意味,你下去吧!”

    李庄立刻轻轻推门而出,像只捕猎的猞猁,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浓黑的夜色之中。

    “父亲大人,某觉得您高看东宫了!”立在李林甫身边的李岫对其父的感慨有些微词,“太子再狡猾,不还是被大人收拾的服服帖帖,韦坚案和杜有邻案,大人都将太子逼得狼狈不堪,几次险些丢了东宫之位。”李岫在发出异议之后,又很明显地拍了一下马屁。

    “险些终究是没有。只要圣人无废立之心,他就能输无数次却安然无恙;而某只要扳不倒他,你以及某的满堂子孙皆要受其害。他能撑得过、忍得住某的种种手段,某却一刻不能停止对他的攻击。太子输得起,某输不起啊!”大权在握的李林甫也露出了疲倦的神情。

    “何不如与太子和解?”李岫问出了憋在心中许久的疑惑。

    “和解?!”李林甫无奈笑了起来,看向自己长子的眼神中隐藏着丝丝失望,“你不懂,某若与太子和解,转眼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李岫听了李林甫的话,满脸迷惘,完全愣住了,这错综复杂的逻辑和关系远远超出了他的理解能力。

    “别想了,权谋之道、帝王心术,你向来不太琢磨,自然看不懂,也悟不明白。待某慢慢教你吧。某小睡片刻,你记得准时叫醒某就是了。”李林甫让李岫退出了书房。

    李岫退出来之后,李林甫并未躺下休息,想着不成器的长子,对家族的未来微微有些担心。不过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毕竟自己子孙满堂,可选择的空间还很大。心思平静下来之后,李林甫微有疑惑地自言自语道:“人群拥挤,小儿被甩出去,恰好赶上圣人微服,难道真的这么巧?”

    水漏里清澈的泉水一滴滴落了下来,在寂静的东宫里发出了清脆的回响,刻表在一点点地上升,显示着时间走过的痕迹。

    满城的钟鼓声已经静了下来,噼噼啪啪的爆竹声却依然震耳欲聋,除夕的长安,是座雄伟欢乐的不夜城,成千上万的居民都在守岁,沉浸在屠苏酒的美妙之中。只是有那么一些人,并非因守岁不愿睡,而是如鲠在喉,夜不能寐。

    “殿下,休息会儿吧,有事某盯着就是了。”面貌奇丑的李静忠嗓音虽然刺耳,却又饱含着无限的关心。

    “李林甫哪里可有动静?”阴郁的李亨黑面如铁,枯坐在榻上,如同老僧入定,看不出在想什么。

    “圣人刚回宫,李林甫那边就已得知了消息,之后却再无动静。”

    “老狐狸,倒真沉得住气。”李亨狠狠说道,可神情却却有点紧张。

    “殿下,虽处密室,亦当喜怒不形于色。”李静忠恭谨地低着头,悄悄提醒了一句。

第十七章:九天阊阖开宫殿 下() 
“想着屡屡遭这老贼陷害,某难免有点愤慨。某自蒙圣人垂青以来,一向谨言慎行,话不多说、事不多议。可他放着国事不管,总是想着将某赶出东宫,令某连连被圣人责难。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尽头啊?”李亨神情凄凄,“静忠,老狐狸会不会借此事再次构陷某啊?”

    “殿下有些急躁了!”李静忠避开了李亨的问题,意有所指,“欲成大事,必须要忍,决不能轻举妄动。要动,就得势若雷霆,一击而中,不可儿戏。自古东宫最难当,要忍得住才能端坐在含元殿中。”

    “静忠言之有理,是某急躁了。”李亨细细想了半天,才慨然叹道,“某此刻也睡不着了,汝速去请李先生过来,与某一起筹划一下大朝的事。”

    钟鼓之声渐杳,爆竹之声也稀疏了。很多孩童熬不了守岁的辛苦,早在大人的臂弯睡着了。坚持守岁的,也开始就着一壶暖暖的屠苏酒,畅聊对新年的憧憬了。对于长安城的百姓来说,轻松惬意的春节正式拉开了帷幕。

    龙首原上的大明宫却依旧灯火通明,礼部官员正在一遍遍检查含元殿里外的陈设,再过一个多时辰,元日大朝会就要开始了,圣人要接受皇室宗亲、文武百官、各地朝集使和藩国贺使的朝拜,诸多平时不用的礼器都要陈设出来。

    紫宸殿里,身形依然挺拔的玄宗望着斜倚在软榻上面若芙蓉柳若眉的贵妃娘子,满目无限的怜爱。

    “圣人。”魁梧的高力士轻声喊了一声。

    “说吧,除夕驱傩的事是怎么回事?”玄宗转过了身,目光变得如剑锐利。

    “兼查各处信息,起因在于昌乐坊的一个男子被人从后推了一把,将怀中的孩子抛出,引发了人群的骚乱。目前尚未找到推人的无赖,因而不能确认是否有人刻意为之。”

    “无论是什么人蠢蠢欲动,先将知道某出行的宫人、侍卫一律驱除。”玄宗满脸阴冷:“太子可有异动?百官有何反应?”

    “杂事某已处理干净。”高力士神情淡然,“太子似乎浑然不知,守岁中间和李静忠密议许久,据闻是讨论朝会之事。李相阖家守岁,中间有仆役报紧急之事,当知之,但安坐不动。其余百官多不知圣人行踪,听说之后一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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