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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西域少年行-第1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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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围观路人被气势夺人的马车吸引住的时候,没有人留意到,不远处的街道上,一辆外观普通的四轮马车,静悄悄地停在了路边。不过,马车虽然毫不起眼,可环绕在马车四周的数十名精干武士,却透露出马车主人的不凡。

    一位面白无须、满脸带笑的仆役,小跑着来到马车窗前,将素叶居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讲给马车里的人。

    马停车住,天地骤静。

    混混们吓得正欲调头逃窜时,忽然感觉眼前一花,骏马收住了脚步,带着马车停在了前方百余步远的地方。

    控驭马车的车夫,根本不拿正眼看来势不善的混混们,自顾自地吆喝着马匹,将四**车横了过来。

    马车首尾相连,在素叶居前的空地上形成了一个半月形的防御圈,将火锅店遮蔽得严严实实。马车之间,留有几条通道,却都异常狭窄,堪堪够一个人侧身通过。

    车阵后面,一百名手持长棍的素叶镖局武士,如迎敌的长枪兵一般,迅速结成大阵。斜指天空的长棍如果配上矛尖,就是令骑兵望而生畏的长枪大阵。

    镖局武士的大阵结成之后,一股凛然肃杀之气从素叶居前的空地上冲天而起,将正当面的混混们吓得屁滚尿流,周遭围观的路人顿时也雅雀无声。

    人群后面,赵无极不住点头称是:“我就说,霨郎君不会如此冲动,看来他只是想亮出实力,威慑一下混混们。”

    “好大手笔!”叶斛拍窗大笑:“霨郎君竟然将战场厮杀的军阵摆出来了。无论对手是谁,都会被吓得肝胆欲裂吧。”

    “威而不怒,以静制动,高明!”谋剌思翰轻笑道:“霨郎君已将陷阱布好了,就看对方会不会上当了。”

    不远处的马车里,老者听了手下的汇报后,会心一笑:“小小年纪,鬼点子可真不少,实在有趣!”

    (本章完)

    。。。

第七十九章:西市暗涌火锅香(九)() 
酒肆二楼,王准恨恨地将酒杯扔在地上,对家仆咆哮道:“一群胆小鬼,怕什么怕,那小子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动手吗?王霨不过是摆个阵势吓唬人。 传我的话,别理会那些马车,只管往前冲,逼素叶居的人动手。无论出什么事,都有京兆府替他们兜着!”

    混混本以为素叶居会发动冲锋,吓得魂飞魄散。可见对方列阵后毫无动静,心思渐渐安定下来。不少人还挥着棍棒大声鼓噪,嘲笑镖局的武士是花架子。

    镖局的武士却如同泥塑的雕像纹丝不动,根本不理睬混混们的骂阵。

    待王准的命令传递过来后,重新鼓起勇气的混混们挥着短棒,骂骂咧咧地向前冲去。乍,倒也有几分气势。

    围观的路人们见双方马上要硬碰硬打上一架,兴奋地连连叫好。唯有赵无极在机警地搜寻撤离险地的最佳路线。

    当混混们即将冲入马车通道的那一刻,在二楼观战的谋剌思翰呵呵一笑,对叶斛说道:“猎物掉入陷阱中了……”

    叶斛迷惑不解地向外探见汹涌如潮的混混们被堤岸般的车阵拦住,变得愈发混乱。

    有一小部分混混恰好面对着车阵中的通道,正艰难地通过狭隘的通道向里挤去。由于通道逼仄,混混们不时用棍棒敲打马车和马匹,试图拓宽通道。

    其余大部分混混们因找不到缝隙,将心中的恶气全发泄到了马车之上。他们挥舞着短棍,朝马车和骏马砸去。有些混混更是跳到车辕上,试图从车夫手里抢夺缰绳。一时间,人喧马嘶,店前空地乱成了一锅粥。

    “素叶镖局!反击!”一直在三楼观察局势的王霨见混混们开始动手砸车,高声喝道。

    王霨一声令下,车夫们抄起手边的长棍,对挤在车前的混混们劈头盖脸砸去。负责御车的二十名车夫,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军中马槊高手。一柄长棍在手,使得如同马槊一般,刺砸挑捅,密不透风虎虎生威,登时就将混混们压制住。

    车阵之后,镖局武士列队向前。如林的长棍轮番攻击,将挤过车阵的十几名混混打得鼻青脸肿,跪地求饶。

    “恭喜小郎君,忍了半天,终于有了大义名分。”阿伊腾格娜开玩笑道。

    “伊月,这就叫做‘坚决不刺第一枪!’”王霨想起前世国际政治中的腹黑之术,开心笑道。

    “枪,难道不应该是棍吗?”阿史那雯霞有些不解。不过,她懒得计较章句文字,而是利索地抽出腰间长剑,伸手邀请道:“霨弟,我们下去大杀一番!”

    “雯霞小娘子,你和小郎君都不宜出面动手,以免落人口实。”王勇怕她胡闹,连忙出言阻止。

    “无聊透顶!”阿史那雯霞气哼哼地将青锋插回剑鞘。

    “雯霞妹妹,霨弟早已安排妥当,咱们安心吃亏就是了。”张德嘉出言劝道。

    “其实我也想下去揍那群家伙,不过,此地是霨弟的店铺,一切听霨弟的。”高仙桂亮了亮双拳,满脸憾色。

    “雯霞姐姐,从明日起,只要没有特殊事项,某日日陪你对练半个时辰,如何?”王霨安抚道:“一别数年,我正想向姐姐讨教呢。”

    “这还差不多!”阿史那雯霞转怒为喜,眉欢眼笑。

    王霨喜吃瘪之时,王准正急声高吼:“素叶居的人动手了,快让衙役上场。”

    混混们在镖局武士的攻击下,节节败退,已经快要退出火锅店前的空地了。若非镖局武士不欲伤人性命,有意控制力道手下留情,不少混混早就一命呜呼了。

    “让开!让开!京兆府办案!”早就藏在附近街巷里的衙役们挥着横刀,穿破人群,疾步向空地上奔去。

    “哎呀,对方这是下好套等素叶居钻啊!霨郎君究竟得罪哪位地头蛇了,竟然惹得对方动用京兆府的衙役。”赵无极役是有备而来,不禁替王霨着急。

    “莫非这就是对方的后手?能够动用京兆府,难道是王鉷的人?”火锅店二楼雅间里,叶斛恍然大悟:“只是霨郎君该如何应对呢?”

    “殿下可曾想过,霨郎君为何要将马车摆成车阵呢?”谋剌思翰点出了关窍所在。

    “王勇叔叔,我们下去吧。”王霨见京兆府的衙役如期出现,知道自己该出场了:“高兄张兄,两位别因我得罪王准,就继续留在三楼吧。”

    “霨弟,你这话就不对了。某早不顺眼了,和你没什么关系。”高仙桂晃动着大手,坚决要求下去。

    “先桂兄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张德嘉懒洋洋道:“反正我是直接听命于高翁的,不用理会政事堂或京兆府。”

    “多谢两位兄长!”王霨见盛情难却,不再坚持,转而对阿伊腾格娜吩咐道:“伊月,你留在店中,和若兮娘子再察店中布置。天近午时,一会儿就该开门迎客了,可不能因为这帮混混耽误正事。”

    阿伊腾格娜心里清楚,小郎君是体谅她身份不便,不适宜过多抛头露面,特意为她找了个由头。

    “霨弟,我陪你一起去!”阿史那雯霞见姐姐尚未赶来,阿伊腾格娜又不能出面,心花怒放。

    “雯霞姐姐,十三娘和范秋娘那边,你不需知会一声吗?”王霨细心提醒道。

    “霨郎君多虑了,行侠仗义,除暴安良,本就是吾辈之责。雯霞遇此,自当龙泉出鞘,岂能瞻前顾后。”安顿好孩子的苏十三娘和范秋娘携手来到素叶居三楼,恰好听到阿史那雯霞要下去助阵,就朗声说道:“雯霞且放心前往,某与秋娘为你压阵!”

    王霨望了王勇一眼,见他欣慰地点点,就振臂呼道:“我们走!”

    “大胆狂徒,天子脚下竟敢持械斗殴,还有没有王法了!快给我住手!”店前空地上,衙役们自持横刀在手,对场上对打的双方齐声吼道。不过,说是对打,其实是镖局武士追着混混们打。

    “官差,素叶居的伙计如狼似虎无故伤人,你要给我们做主啊!”王准提前在混混中安排有几名心腹家仆,他们一见京兆府的衙役到来,就急忙跪地哀求。

    “大胆素叶居,你们竟然当街伤人,实在可恶!还不快快束手就擒!”衙役们立即按照事先的安排,开始拉偏架。

    “止!”王勇一声高喝,镖局武士立即快速收拢在一起,重新结成方阵,巍巍然站在空地正中。车夫们则重新跳到马车上,放下长棍,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遍地哭爹喊娘的混混们忽见对方收手,急忙滚着爬着来到衙役四周,惨叫连连。

    “你们素叶居实在太嚣张了,竟敢打伤如此多无辜民众!还不快放下长棍,随我们去京兆府走一趟!”衙役们被镖局武士的方阵震慑,只敢虚张声势,却不敢真的上前抓人。

    “敢问诸位官差?我们素叶居犯了哪条王法?”王霨大步上前,冷笑问道。

    “你是哪里来的毛孩子?见吾等为何不施礼?”领头的一名宽脸衙役用横刀指着王霨,鸡蛋里挑骨头。

    “某乃素叶居的东主,王霨。”王霨施施然道:“某有正七品官阶在身,见尔等自然不需施礼。反倒是诸位,得向某施礼。”

    “空口白牙,有何凭证?”宽脸当然知道王霨是谁,但他故意打岔。

    “啪”的一声响,一枚铜牌如飞刀般呼啸而来,向宽脸砸去,惊得宽脸连忙收刀护在胸前。

    铜牌狠狠撞在宽脸的横刀上,将他震得虎口发麻。此时,宽脸才牌是枚鱼符,他赶忙强忍疼痛,抓住正在下坠的鱼符。

    “某乃从五品北庭兵马使王勇,此乃吾之鱼符,还请查验。”王勇双手抱胸,冷笑不已:“此乃北庭王都护家的小郎君,汝可去吏部勘查,有正七品官阶。”

    京兆府的衙役见多识广,一眼就能认出鱼符为真。他们本计划趁乱突入,借势压人,肆意捣乱一番。不料素叶居的武士阵型严整异常扎手,根本无隙可乘。此刻对方又亮明了官身,他们一时也无法用京兆府的身份强压。

    “无论有没有官身,均不得纵容属下持械伤人。你们在庭州自然可以横行霸道,在长安可不行!”宽脸立即扭转话题。

    “我们素叶居从来都是公平买卖,绝不欺行霸市。”王霨指着满地喊疼的混混,怒斥道:“敢问官差,你们可知为何发生争斗?这群人手持利器,伤我素叶居的车马和财产。店里的伙计为了自保,才不得不出手反击。”

    宽脸见王霨“厚颜无耻”地将矫健威武的武士称为“伙计”,将追着混混一顿猛揍叫做“自保反击”,哭笑不得。他有心反驳,可细细琢磨,王霨的话却也合情合理。

    “我怎么只些……哼……这些普通客商,被你店里的伙计打得鼻青脸肿,却不见你的伙计有何伤亡,更不曾见你的车马店面有什么损失啊?”宽脸瞅了半天,才期期艾艾地找出了一点“破绽”。

    “哼哼,我的伙计是否受伤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群混混先动的手!”王霨早料到京兆府的衙役会如此反驳,胸有成竹道:“何况,我们的店的损失大得很,说出来恐怕会吓坏你们。”

    “别装神弄鬼,哪里有什么损失?”几名衙役仔细瞄了半天,也只不过轮马车的车厢和骏马身上有棍棒敲击的痕迹。

    “抬出来!”王霨一招手,立刻有镖局武士从马车里搬出了几十个木箱子。箱子打开后,在阳光的照耀下,流光溢彩浮翠流丹,晃的人眼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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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西市暗涌火锅香(十)() 
“玻璃!几十箱玻璃器皿全碎了!”赵无极站的虽远,却一眼就认出了木箱里的珍宝。

    两年多前,如意居烧制出晶莹透明的琉璃后,将之命名为“玻璃”。经如意居大力宣扬,玻璃已然风靡四海,令人趋之如骛。长安城中,若宴请宾客却不曾准备几套精美的玻璃器皿,肯定会被人轻视。

    不过,玻璃制品价格之高,也实在令人咋舌。即便是一套最普通玻璃茶具,价格也要四五贯钱上下。精致器皿,价钱自然也是翻番上涨。

    高额的利润,自然让杨家的弘农阁裴家的闻喜堂等一众商肆眼热。它们利用各种黑的白的手段,都想插手进去,分一杯羹甚至挤垮如意居,独占玻璃生意。

    可王元宝早有防备,雇了大量的武士,将玻璃秘方和操作工匠都盯得死死的。据传,弘农阁曾下血本里应外合,撬走了一名如意居的工匠。可不等这名工匠说出烧制玻璃的关键诀窍,就被人用弩箭当场射杀。

    无奈之下,别的商铺只能尝试自行烧制,可效果总是差上几分,始终达不到如水晶清澈透亮。更令人生气的是,如意居还不断推陈出新,一会儿烧出彩色玻璃,一会儿推出镶金错银的玻璃器皿,令其他店铺望尘莫及。

    “天哪!几十箱玻璃全碎了,这得多少钱啊!估摸着得有七八百贯吧!”西市里识货的商人不少。

    “七八百?你仔细瞧瞧,里面绝不是普通货色,否则怎么会有五颜六色的光华呢?怎么也得七八千贯!”赵无极对旁人的眼力嗤之以鼻。

    围观路人议论纷纷,声音越来越高,让宽脸和京兆府的衙役们都感觉到了莫名的压力。尤其是对玻璃价钱飞速上涨的推测,更是让他们心惊肉跳。

    “各位官差,鄙号马车里全是在如意居定制的上等玻璃器皿,总价值约一万一千多贯,有如意居的契约为证。这几十箱玻璃本是为火锅店开张准备的,现如今全被这群混混打碎了,不知京兆府可否帮某讨个补偿。”王霨从怀中掏出事先准备好的契约,冷冷地问道。

    不待衙役回答,王勇就大步上前,从目瞪口呆的宽脸手里收回自己的鱼符:“若是京兆府不给我们一个满意的交待,元日大朝会上,某必向圣人及政事堂诸公提及此事,讨回公道!”

    “一万一千贯!元日大朝会!”接二连三的冲击,让衙役们冷汗涔涔。他们呆呆傻傻地站在原地,不敢直视几十箱碎玻璃散发的华光。

    “混蛋,这小子太狡猾了!我才不信,刚才轻轻碰几下马车,就会弄碎几十箱玻璃器皿!”酒肆二楼,王准暴跳如雷:“我要下去和那竖子当面理论,查查他手里的契约是否作假!”

    “王兄,别去了!”王准正要带人下楼,却被刚刚赶到的李仁之拦住了。

    “为何拦我?”王准的牛脾气上来,无论对谁都毫不客气。

    “王兄,你在西郊客

    (本章未完,请翻页)栈还没看明白吗?王霨这个家伙,年纪虽小,心眼却极多。他既然敢拿出契约,那就说明他有恃无恐早有准备。你下去和他争论,只会自取其辱。”李仁之对王准的冲动并不认同:“说不定,王霨还在店里安排有如意居的人。你若去纠缠契约的真假,他就敢让人当场验证。”

    “真会如此?”王准行事一向简单粗暴,对李仁之的话将信将疑。

    “反正若是由吾来筹谋的话,肯定会做好周全安排,以达到天衣无缝的地步。”李仁之劝道:“其实,某从一开始就不赞成在西市动用如此多的混混和京兆府的衙役,毕竟太招摇了。家祖的身子最近一直……”

    “哼,你既然有先见之明,怎么不早点过来帮忙。”王准对李仁之的叽叽歪歪有点恼火。

    “王兄,某何尝不想早点过来。谁知道今日恰好赶上安西都护府的封瘸子来拜会祖父,某不得不作陪。”李仁之解释道:“若是我早点过来,肯定不会让王霨的奸计轻易得逞。”

    “快说现在该怎么办?别扯没用的。”王准对李仁之的卖弄有些不耐烦。

    “骑虎难下,还真有点麻烦……”李仁之正在琢磨,却见楼下围观的人群分出了一条通道,一辆马车在数十名骑士的扈卫下,向火锅店前的空地驶去。

    “咦?难道是……”李仁之瞧见骑士中有小黄门打扮的人,心中一惊。

    素叶居火锅店前,衙役们被王霨逼得进退两难之际,忽然听见身后传来清脆的马蹄声。

    “什么人,胆敢干扰京兆府办案!还不快滚!”宽脸本就憋了一肚子火,听见有人竟然敢直愣愣冲过来,勃然大怒,还未回头看就先出言呵斥。

    “放肆!高大将军在此,哪里来的猴崽子敢口出狂言!”一名年轻的小黄门尖喝道。

    “高大将军?”宽脸大惊失色,立即扔掉横刀,跪倒在地,左右开弓,不停地扇自己耳光:“不知骠骑大将军大驾光临,小的被猪油蒙了心,胡言乱语,还请大将军高抬贵手,饶了在下吧。”

    其余衙役也急忙放下横刀,跪在地上,紧张得连大气都不敢出。

    一会儿功夫,宽脸的脸颊已然肿了起来。可马车毫不理睬跪了一地的京兆府衙役,继续不紧不慢地向王霨驶去。

    望着辚辚而至的马车,王霨如天山峰顶欺霜傲雪的云杉,挺拔地站在原地。素叶镖局的武士结成的方阵,也如屹立千年的葱岭山石,巍然不动。

    马车刚停好,张德嘉就一个箭步蹿了过去,恭恭敬敬地扶住了高力士的胳膊,小声说道:“阿翁怎么亲自来了?有什么事,派人吩咐某就是了。”

    “还不是被这火锅的香味给勾的?”高力士和颜悦色地笑道:“某品了品这火锅的风味,实在诱人。恰逢宫中无事,就出来散散心。走着走着,就来到此地了。”

    “见过高大将军!”王霨恭恭敬敬

    (本章未完,请翻页)地上前行礼。王勇高仙桂和阿史那雯霞也急忙施礼拜见高力士。

    “什么大将军,不过是圣人逗某开心的。霨郎君叫某高翁就是了。”高力士随意摆了摆手,示意王霨等人不必太拘束。

    “多谢高翁!”王霨连忙谢道。

    “霨郎君,你过来,某有一事相询。”高力士慈眉善目地招了招手。

    “还请高翁赐教。”王霨急忙靠近了点。

    “你父亲王正见一副正人君子做派,你小子,怎么这么多馊主意?”高力士点了点王霨的额头,悄声问道:“你给我说说,这几十箱玻璃,究竟值多少钱?难道你为了教训王准那个愣小子,真得破费一万多贯?素叶居虽然财大气粗,一万多贯也绝非小数目。”

    “不敢欺瞒高翁,在下其实分文未花。”王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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