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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老头这会终于明白过来，哆哆嗦嗦地问道：“是真的？”
墨非凡笑了笑：“当然是真的，举手之劳而已。”
“那。。。那这些银元。。。”于老头指着一整箱子银元，颤颤巍巍道。
墨非凡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银元您老还是好好收着吧，万一您儿子回来了，也算给他留点东西。而且，你这数量太大，我们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出那么多现金来收。”
“于老头，你看看还有没有别的玩意儿，能让小墨他们看得上的。别让人家白跑一趟。”旁边的张震姑父说道。
老爷子怔了怔，随即脚下生风，把自己屋里藏着的一些老东西，统统搬了出来。有瓷器，有木器，还有一些陶器，大大小小一共十二样，其中还有几件很精美，而且很有年头的东西。
然而，这些东西经过“破四旧”活动的摧残，完好的基本没有一个。
最后，大家勉强找了一个热水瓶大小的瓷器。这是一尊观音佛像，朝代是清朝晚期，还是官窑。
本来，可以卖个好价钱，卖个十几二十万变成问题。可是，悲催的是，观音手上的净水瓶不知道哪里去了。没净水瓶的观音佛像，只能算是个残次品。残次品的价钱，当然比不上全品。
大家看老头也可怜，开出的价钱很公道——一万块。最后老于头也不好意思那么多，只要了八千。
这东西，如果碰到好的买家，估计能卖个两三万块钱。但是，如果碰到个不好的卖家，能买个一万二就算不错。
交完了钱，拿好了货以后。
墨非凡一行人带着这玩意儿和那老头儿子的一些信息，从这座历史悠久的宅子里出来。
“唉，本来还因为能捡到什么大漏呢，没想到就收了这么个垃圾。”胖子抱着那尊观音，一肚子埋怨。
张震笑了笑：“得了吧胖哥，你怀里还抱着个‘美女’呢，我们可什么也没抱。”
胖子翻了翻白眼，把怀里的瓷器递了过去：“你喜欢，给你做老婆。”
“你们这两个家伙，怎么能这么说观音娘娘，不怕雷轰你啊。”张震姑父挑起眉毛，重重说道。
二人吐了吐舌头，不敢再瞎说。
墨非凡苦笑一阵：“是咱们抱了太大的期望了。期望越大，失望越大。对了，于老头家里有银元的事，不要泄露出去。要不然被不怀好意的人盯上了，他一个老人，怕是守不住这笔钱。”
“凡哥，我懂。”“我明白。”“恩，我不会说的。”
胖子、苏辙，张震皆表达了自己的立场。
之后，墨非凡把脸转向张震姑父。
张震姑父呆了片刻，也表态：“放心吧，我也不会跟第二个人说的。这于老头也是个苦命人，要是因为这钱丢了命，那我们造的孽就太深了。”
张震姑父是个老实人，不会搬弄是非，更不是个大嘴巴。他说不会跟第二个人，绝对是连他老婆也不会说的。
得到了这个答案，墨非凡很是满意。他从口袋里拿出几根烟递了过去，散给众人。之后，含笑道：“看来，咱们真得在村子里走街串巷了。看看，还能不能从别家，收到一些东西，捡点漏。”
“我去，我去帮你们喊人。”张震姑父热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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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7章 大丰收（）
别看张震姑父，是个忠厚老实的农村汉子。但宣传起来，还真是一个行家里手，硬是把全村的老老少少都动员起来了。
因为村里地处偏僻，除了过年的时候，外面打工的年轻人会回来，平时很难看到个外人。现在，村子里不但来了四个外人，还是来收老东西的外人，大家像看热闹似的，纷纷从家里出来。
一开始，大家对这些外人，还有一些戒心，看热闹的多，基本上拿东西来卖的很少。
这时，又是张震姑父挥了巨大的作用。他先是说明了自己与张震的关系，然后又亲自把家里祖传的一个犀牛角烟斗拿出来卖。
这几个小时，张震姑父跟着自己忙前忙后，还热情地招待了大家。墨非凡有心给他点辛苦费，当然，也是为了更好地宣传。
本来，这个犀牛角最多能卖一千块钱，墨非凡硬是让胖子给了他五千块。
村民们看到一个破烟斗，都能卖五千块这样的高价，立马就坐不住了，纷纷从家里拿来他们觉得值点钱的东西来卖。
这下，大家可就忙得不可开交了，张震姑父家，俨然一个小型的鉴宝大会。
苏辙，主要判定东西的年代以及开出的参考价。胖子，用他那厉害的嘴皮子，跟顾客们讨价还价。墨非凡主要是在双方商定价钱后，对村民们放款。张震和张震姑父，则小心把交易成功的东西，用报纸包好。
一行人，从下午忙活到晚上**点钟，期间，连吃饭喝水上厕所的功夫都没有。等最后一个村民拿着钱和东西，高高兴兴地回家去的时候，大家都快累虚脱了。
再看一下现场满满当当收上来的东西，大家又满是幸福地笑了，好像一切辛苦都是值得的。
二十万现金，全部换成了各式各样的文玩，瓷器、木器、铜器。大大小小加起来，起码有上百件。除此之外，大家之前批来的衣服、油盐酱醋等生活用品，也换了六七十小玩意儿，可谓收获颇丰。
“都饿了吧，我去把饭菜端上来，咱们好好吃吃。吃完了，一起赏月，今天晚上就到这里睡吧，房间已经打扫好了。”张震姑父笑呵呵地对墨非凡等人道。
山路崎岖，确实不宜夜间行车。而且，还带着这么多东西呢，要是颠簸大了，东西就都震坏了。
墨非凡爽快地答应一声：“那就谢谢叔叔了。”
“谢什么，应该的。”张震姑父笑着往厨房走去。
等他离开，墨非凡冲苏辙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看到这个动作，不但是苏辙过来了，胖子和张震也过来了。
墨非凡左右看了看，小声问道：“苏兄，你看咱们这笔买卖做得怎么样？”
苏辙得意一笑：“做得很不错。虽然没有捡到太大的漏，但是小漏多了，也就算大漏了。”
墨非凡眼光闪现着犀利的目光：“怎么说？”
苏辙压低声音道：“据我估计，这批东西的估值，在一百八十万到两百五十万左右。抛去咱们的开支，咱们至少净挣15o万，这一趟，咱们算是来着了，收获喜人啊。”
“哈哈。”一听这个数字，大家都乐了。
虽然没有在于老头家收到一些有价值的东西，但是能在其他人的手里，收到这么多东西，也算不虚此行。
墨非凡搂着下巴而笑：“咱们算不算奸商？一般来说，一倍的利润，都已经算很高了。可咱们，这是十倍。”
苏辙笑着回答：“这算什么奸商，咱们又没有强卖强买。而且，文玩古董这种东西，虽然利润高，风险也大。万一看走眼，高价买了个赝品，那钱可就打水漂了。而且，要是在运输过程中，稍微磕碰掉一下，咱们也要折本了。”
胖子撅撅嘴：“就是，凡哥，咱们这是做生意，又不是开善堂，还有负罪感是咋地。再加上工商税务店铺人工的成本，如果没有这点挣头，谁愿意累得跟王八蛋似的，下乡收东西来啊。再者说了，咱们给出的价钱，已经比别的文物贩子强好多了。”
“没有”，墨非凡笑着摆了摆手：“我也就是随便说说而已。”
“就是。不过话说回来，咱们就算能够挣一百五十万，还有至少六百五十万的缺口，这么多钱，怎么办啊？”苏辙想起这个，愁容便爬满脸庞。
墨非凡用手指点了点脑袋：“这的确是个头疼的问题。算了，今天先不想了，明天把这批东西运回西南市，再想办法。”
胖子：“恩。哦，对了，我刚才看到一个小妹妹，长得不错啊。”
张震：“什么小妹妹，我怎么没看到？”
胖子：“那个叫彩英的小姑娘，不知道多少颗大白菜，才能陪俺睡一觉啊。”
墨非凡回想了一下，忽然一脚踢在胖子的屁股上：“你个天杀的，人家才十岁，读三年级，还叫咱叔叔呢。”
胖子哎呦一声，揉了揉******，嘿道：“我知道，我是开玩笑的嘛。我对小姑娘才不敢兴趣，都没育，至少得二十四五岁嘛。世界上最开心的事，莫过于找个二十四五岁、又爱你的姑娘当老婆，然后跟她生一个孩子。。。。”
大家以为他转性了，正要表扬。
谁知，这小子话锋一转，差点没把大家气死：“再在外面包一百个二奶，这一百个女人一排躺着，脱了衣服从她们身上滚一遍，看看到底能x几个。啧啧啧~~~~~”
“这个禽兽！！！”墨非凡毫不客气，又一脚踢在他的******上：“真给我丢人。”
旁边的苏辙和张震早已乐得前俯后仰，哈哈大笑，肚子直疼。
在他们打打闹闹的时候，门外的小黑忽然传出一阵洪亮的叫声。
从犬吠的急促程度看，定是让它感觉到害怕的东西。
“难道，还有人来卖货？”张震定了定脸色，狐疑道。
墨非凡：“阿震，去看看什么人？”
张震哦了一声，将手中的半截香烟扔在地上，踩灭。然后，大步流星地往院子外走去。。。。。
第398章 一幅古画（）
过了没多久，张震带着一个人进来了。这个人弯着腰，低着脑袋，脚步无声，好像个在地上匍匐的幽灵。
大晚上，突然碰到这么个人，确实会吓一大跳。难怪连小黑都会感到害怕，不停地对他狂吠。
“凡哥，于老爷子来了。”张震对墨非凡说道。
墨非凡这时候也已经认出此人，恩了一声，随即迎上前去：“于老爷子，你怎么来了？”
“有我儿子的消息了吗？”于老爷子提着一个奇怪的木篮子，一脸着急，恨不得现在就知道他的下落。
墨非凡能理解他的心情，等了二十多年，好不容易盼到一个人说能够试着帮帮他，他哪能不期待。
墨非凡目若朗星，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笑道：“于老爷子不要着急。刚刚我们才收完货，得在这里呆一晚上，明天才能回城。等明天回城，我再去托人找找看。”
于老头的面容上尽是岁月留下来的皱纹痕迹，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是那么的形单影只和可怜。
“放心吧，我们凡哥向来一诺千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去办。不过，能不能找到那就不好说了。”说话的是苏辙。
胖子点了点头，裂开嘴大咧咧道：“就是，不过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毕竟现实是很残酷的。你以为生活是猫吃鱼，狗吃肉，奥特曼打小怪兽。现实却是鼠整猫，羊耍狼，俩熊玩死光头强！这个世界这么疯狂，让我们如何坚强！”
于老头一听，好像被立马说中心思似的，整张脸都不好看了，浑浊的眼眸似闪现出晶莹的泪花。
“这胖子，不着调也不看个时候。”墨非凡在心里暗道一声，然后双眼一瞪胖子。那一刹那，犀利的目光如万道精光，射向后者。他压低声音道：“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胖哑巴给卖了，还不快给老人道歉。”
胖子被墨非凡这一瞪，立马就蔫了。他身体索了索，像个做错事的胖宝宝，嘴里说着惭愧和道歉的话：“风吹裤裆毛飞扬，你就当我不正常。我在这里道个歉，您就当我在耍贱。”
扑哧！本来紧张的气氛，一下子就轻松开来了。张震和苏辙，更是差点乐得鼻涕泡都出来了。
墨非凡和于老头倒是没有笑，不过脸色要比刚才好上许多。
现场沉默了一阵，然后是墨非凡先开了个口：“于老爷子吃饭了吗，要不，跟我们一起吃点。”
于老头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随后，将手里提着的一个篮子上面一块乌黑乌黑的毛巾掀开：“我把屋子翻了个遍，才找到这几件老东西，你们看看能不能用上。”
这时，大家把目光都投向了他手中提着的那个篮子。
只见这里面躺着大大小小二十多样老玩意儿，有老的铜镜，鼻烟壶，一个陶瓷的把件，一个老式的烟枪。。。。。其中，还有一副尺寸很小很小的老画。这老画，只有一尺半（约莫42厘米）宽，四尺宽。
大家都是做文玩的，对这些东西当然是有兴趣的。
墨非凡朝苏辙一甩头：“苏兄，帮忙看看这些东西。”
苏辙点下头，小心将篮子接过来，小心翼翼地鉴别着。大约过来十多分钟，苏辙才说道：“凡哥，这里面除了这副清朝王时敏的真迹外，其他的都是些总价值在3万左右的小玩意儿，。”
“哦？那这幅画值多少钱？”墨非凡一听他这话里有话，连忙问道。
苏辙：“王时敏，是清代著名的画家，与另外三名画家，号称四王。只是，这副画是他的早期所作，算不上什么精品，估计在十万块左右。”
说完，朝墨非凡偷偷比划了一个“三”的手势。意思是，如果要他们卖的话，能够卖个三十万左右。
当然，前提是他没有看走眼。如果他看走了眼，这十万块可就打了水漂了。所以，其中的风险还是很大的。
另外，像这样的古画，往往存在一些有价无市的情况。就是，即便这副画能够卖到三十万，也不见得能够保证一定能找到能出这个价的卖家。所以，十万的价格，还是比较公道的。
不过，话说回来。一件东西，如果可能有二十万的挣头，即便风险很大，大家也不免有些心动。
刚才，苏辙还说了，其他东西，加起来三万块。
墨非凡心想了想，徐徐说道；“老爷子，这些东西如果你打算出的话，我们愿意用十六万的价格购买。不过，我们现在没有那么多的现金，必须过几天再送过来，你看行不行。”
十六万！
这已经比苏辙的报价，要足足高出三万块了。如此，足见墨非凡的诚意了。
谁知道，这个价钱一出，于老头使劲把脑袋摇了摇。
“怎么滴，还觉得少啊。要换做别的文物房子，能给你两万块就算不错了。”胖子嘴巴动了动，气怀道。
苏辙也郑重说道：“老爷子，你放心，我们的价钱非常公道。您都一大把年纪了，我们没必要骗您，说实在的，这十六万，都有些虚高了，我们要承担挺大的风险的。”
张震：“是不是你觉得我们会骗你的东西，等拿了东西，不把钱送过来。放心，我姑父姑姑都在这里呢，跑不掉。实在不行，你先把东西放着，等我们备好了足够多的现金，再来收。”
其实，如果于老头用银行卡的话，就不用这么麻烦了，直接一个转账，啥都ok了。
于老头，还在摇头。
墨非凡：“如果老爷子觉得价钱有些低的话，我们还可以加个一两万的。”
“凡哥，不能再加了，再加咱们就亏了。”
旁边的苏辙听完，都急了。这不是做戏，而是真的急了。
墨非凡一挥手，示意他不要多说话。少挣个一两万，也没什么的。
这时，于老头终于不再摇头，声音沧桑道：“我不要你们的钱，这些东西，就等于我给你们的酬劳。麻烦你们，一定要好好尽力。”
呼~~~~
十六万啊，说不要就不要了。这可不像是从一个低保户嘴里说出来的，这可是一大笔钱啊。这老头，是不是想儿子想疯了。
第399章 带着一车子宝贝回城（）
大家都很难理解，但是，墨非凡可以理解。毕竟，家人是无价的。尤其对一个垂暮的老人来说，钱财再说，也没法带到土里去。
只是这么多东西，墨非凡不可能白要。
他连连摆手：“不行的，老爷子，你这酬劳，我不能要。”
于老爷子没什么文化，讲不出什么大道理。但是他知道，让人帮忙一点也不表示，那是不厚道的。之前，他卖那尊观音要的八千块钱，既是为了迎接儿子准备买点好东西的开销，也是为了考验一下这几个年轻人。
其实，墨非凡出了宅子，说得那些话全被躲在暗处的于老头给听去了。知道这些人是诚心诚意要帮自己的忙，他这才把另外一些老东西，给搜罗出来。
听墨非凡说不要，于老爷子的怪脾气，又一下子作了。
他左右看了看，现大厅里有一盆给极其校油用的机油。机油黑漆漆的，里面还夹杂着一些泥土，一些草木什么的，一看就是用过的。他快步走到那盆机油旁边，抄起脸盆，作势就要往篮子里倒。
这机油如果洒在上面，其他的东西倒还还说，洗洗就干净了。可是，那副最贵的古画，可就彻底毁了。这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啊。
“哎哎哎！”众人见状，赶紧拦住他。
胖子更是度快，想从老头手上，把那个盆给抢过来。可是，他费了半天劲，居然没有抢过一个七十岁的老头。老头子那枯槁般的手指头，像钳子一样，死死地扣住盆边。
“哎呦，老爷子，你练过大力金刚指啊。”胖子老脸涨得通红，都什么时候了，还在那里逗贫。
墨非凡也惊呆了：“老爷子，你干嘛啊。”
于老头没有说话，而是两眼紧紧盯着墨非凡，好像跟他有多深仇大恨似的。
“老爷子，你放心吧，我不会不尽力的。东西，你还是拿回去吧。”墨非凡道。
谁知，他这句话，像是点着了雷一样。胖子、苏辙、张震三个大小伙子，居然被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拽得连连往前走。这太不可思议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言，谁能想到，一个老头子的力气会这么大，脾气会这么倔。
胖子使劲拉住盆，身子往后倾倒，急得满头大汗：“凡哥，我已经使出我的洪荒之力了。你就快答应了吧，这老头力气大得跟头犀牛一样。”
“唉，就是啊，你找人托关系还得花钱嘛。现在这个社会，谁不是无利不起早，交情也不能白用啊。”苏辙双手抱住老头子的腰，着急道。
张震使劲点点头：“就是，胖哥和店长都说得没错。”
他们说得是不错，可是，墨非凡依旧有自己的犹豫。
他足足考虑了一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