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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井贵胄-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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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刕刀低下头恭敬应是。

    赵虎臣点点头,转身道:“行了,这里的事情你负责做完,我回去了。”

    等到赵虎臣的背影消失,刕刀才松了一口气,坐在旁边的位置上闭着眼睛没有说话。

    “刀爷,这个叫赵虎臣的。。。。”一个小弟跑过来低声道。

    “叫天尊。”刕刀睁开眼睛,神色不善地盯着眼前的小弟。

    “是,是,天尊,天尊。”小弟干笑着退回去。

    此时铃声响起,刕刀连忙摸出手机见到屏幕上熟悉的号码一惊,站起身,转身对手下呵斥道:“自己去做事。”走到无人的角落,脸上露出绝对不是装出来刻意迎逢的恭敬刕刀恭恭敬敬地接起电话。

    “老板。是我,小刀。”

    夜已经很深,赵虎臣并没有留在拳场而是自己开着来时坐的车回去。

    杨霆为赵虎臣准备的代步工具是一辆黑色的宝马X6,这辆售价一百八十万的车无论是在性能还是外观上都十分符合赵虎臣的审美观,虽然他依然固执地认为路虎和玛莎拉蒂才是他最喜欢的越野与跑车品牌。

    因为是工业区的缘故所以在金山区的大多数都是外来人员,这样一个特殊的区域和明珠市中心不同在过了午夜之后街上就很少见到行人,就算是零散开着的几家夜宵店也大多座落在网吧旁边,店面里头大多门可罗雀,就是偶尔见到一两个人走过也都是夜宵店的老板为网吧里舍生忘死的孩子们送去维系**生存的食物。

    因为没有人,所以赵虎臣开得很快,车窗外没有了白日的喧嚣与车水马龙,他将窗户摇下来,原本就微寒的空气因为车速的关系而形成大风从窗口灌进来,精神受到刺激的赵虎臣那一闪而过的恍惚消失无踪。

    车外安静,车内更加安静,引擎的工作特有的轰鸣声在此时格外清晰。

    街便,一个扛着麻袋缓缓前行的男人身影出现在赵虎臣眼中。

    缓缓停下车,那叫陈太极的男人也转过身来,因为大灯的照射让陈太极眯起了眼睛,望向车头方向却只能见到一片白晃晃的光亮。

    “你打算从这里走回市区?”赵虎臣探出车窗哭笑不得地道。

    “如果路上遇不到出租车的话。”陈太极淡淡道。

    “上车吧,带你一程,怎么说也是我把你叫来的,虽然也给了你报酬不算是让你白帮我的忙但送你回去也并不是一件过分的事情,所以不用拒绝。”赵虎臣打开车门道。

    陈太极犹豫片刻,然后背着麻袋上车。

    车子重新发动,只是还是一如之前的安静,两个大老爷之间实在没有多少可以念叨的闲言碎语。

    一直到上了高速,过了收费站,赵虎臣忽然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陈太极淡淡道。

    “信不信命?”赵虎臣没有回答,只是挑起眉头斜过眼瞧了陈太极一眼,黑暗的车厢里看不真切表情,但赵虎臣大致也能猜测出那一份平淡如水。

    “不信。”陈太极的语气比赵虎臣想象中的更冷淡。

    “我信,我打小就信,其实也没别的原因,因为我爷爷天天在我耳便念叨人要心怀敬畏,要信天信命信上苍。一开始还小所以不懂是什么意思,后来上了山就明白,大山里头无论从手臂长小拇指细的竹叶青到两米多高的黑熊,那些大小畜牲都由不得你马虎大意,其实不止这些,就是前辈老猎人留下来的老陷阱稍有不慎也会要了人的命。陷阱可不认人,我就亲眼见到过村子里头一个不小心踩了陷阱的男人尸体,用一句话形容就是惨不忍睹,不光这些,我也看过被熊瞎子撕咬剩下的破烂身体,之所以说破烂是因为那具尸体最大的不过巴掌大一块碎肉,如果不是村子里人上山抢的快恐怕就是连骨头都要被野狼给啃光。当时我很奇怪为什么村子里人都不伤心,后来我爷爷才告诉我那是大人都麻木了,不是不伤心而是伤心不出来,命中注定的,早死了也好,早点投胎起码不用天天提心吊胆地在大山里和畜牲讨生活。从那时候起我就懂了,由不得人不心怀敬畏。”赵虎臣说这番话的时候很平淡,虽然心中因为想到那个躺在夕阳下的哼唱京剧的老人而自然而然地产生涟漪但表情和语气却始终能够保持在一个平静的状态。

    “看不出来。”陈太极稍显惊讶地看了赵虎臣一眼,道。

    “就像是我之前也没看出来原来你也会为钱折腰的道理一样。”赵虎臣轻笑道。

    陈太极皱了皱眉头,靠在柔软的坐垫上仰起头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后视镜,见到后视镜里躺在后座的那个麻袋,忽然眯起眼睛用一种很玩味的语气飘忽道:“和你不一样,我不信命,从小就不信。虽然家里有一个对佛很虔诚的母亲但我亲眼见到母亲在病痛的折磨下是怎么艰难地咽下最后一口气我就彻底不信这玩意了。后来,从小就和我在一个院子里长大的兄弟把我的未婚妻搞大了肚子,再后来,离开家族的我三十招干翻了当时国内所谓太极第一的宗师,传了他什么叫做真正的太极之后却被他利用关系扔进了局子里,要不是在押送到看守所时我跑了出来恐怕现在还在吃牢饭。”

    “再后来,我帮一个小饭馆的老板成功地转型成为了当地第一家连锁中餐,让那个老实巴交地一年守着几万块钱养活一家四口的农民上了市十大青年名单,所谓的命运偿还给我的却是这个农民工学会了买凶杀人,而他第一个对付的就是我。再后来,我用身上仅有的五百块钱从工地上找了几个民工摇身一变成为了上市公司的经理并且成功地从一家信用社拿到了五十万的贷款,一个月之后这五十万成为了五百万但那个和我合作诈骗的信用社员工却为了独吞这五百万把我揭发。”

    ”在我最穷最落魄的时候我遇见了她,不美不漂亮甚至没身材一脸的雀斑鼻梁上架着一个大眼镜,但就是这个在超市里做收银员月收入不过一千多块钱的女人把我从地狱拉上来靠卖血把我的病治好,无怨无悔地供我吃供我喝最后因为她父母的反对就算是结婚的时候我都没能给她一桌亲朋满座的酒席,甚至租的婚纱都只能挑选最差的那种,但她只是告诉我没关系。体弱多病的她不得不在我旧病复发的时候支撑起破落的家庭,就算是怀孕的时候也不得不每天清晨四点钟起床赶去郊外菜农手里收菜然后一步一步用板车拉到菜场去卖,到八点赶回超市上班下午下班之后去饭店洗碗做同时做三份兼职的她要到晚上十一点才能回家,但她每天都会告诉我没关系。生下了胭脂之后没多久身体已经消耗得所剩无几的她终于在我怀里闭上眼睛,临走前她告诉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就是能和我一起结婚而最遗憾的事情是没能看着自己的女儿长大,我当时告诉她,没关系,还有下一辈子。没关系,没关系,她就是听着这平常对我说的最多的三个字走的。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一个是我母亲一个是我妻子,一个信佛一辈子日日念佛礼佛,一个善良一生无怨无悔,却都没有落得一个好下场。你让我对命运怎么虔诚得起来?”陈太极冷笑一声,不悲哀的他同样不需要别人的怜悯,语气从激动到平静经历了一个递减的过程之后最终无声,这个嘴唇微微颤抖的男人只是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包七块钱的红双喜,塞进嘴里却找不到打火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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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太极,胭脂泪

    赵虎臣点燃了火递过去,陈太极凑过来点燃了烟头之后狠狠地吸了一口,靠在座垫上缓慢而有韵律地将肺中的烟吹出。

    “给我一根。”赵虎臣没有拿出自己的利群。

    陈太极愣了愣,见赵虎臣不像矫情便再摸出拿包皱巴巴的烟抽出一支递给赵虎臣。

    点燃,烟草被明火点燃之后吸一口烟进肺,和寻常的利群不同,跟中华当然也有很大的区别,实际上对于渐渐开始习惯利群的赵虎臣而言红双喜的口感并不好。

    但抽烟这事情就跟喝酒是一样的,大多数时候喝的什么酒抽的什么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和谁喝酒和谁抽烟?

    一个能为自己女人落泪的爷们,一个能在自己女人过世之后依然守候着这份念想会思念会落泪的爷们,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凭这就值得赵虎臣抽一支红双喜。

    “我不能想象那是一种什么感觉,但我知道很苦。”赵虎臣轻声道。

    陈太极的嘴角微微抽搐,却什么话也没说。

    “不是施舍更加不是怜悯,其实我自己都缺乏这两样东西。”赵虎臣似乎能够感受到陈太极在想什么,轻笑一声,夹着烟的手指放在唇边,没有直接吸烟而是用鼻尖嗅着手指上浓郁的烟草味道,质量越差烟草的味道也就越浓越烈,抽惯了好烟再抽差烟都会被呛到咳嗽也因为如此。

    利群的档次其实比红双喜高不了多少,所以虽然不习惯这种口感但还能适应,侧窗灌进来的风让他眯起眼睛,吸入一口烟,道:“是不是女儿出了什么事?”

    陈太极没回答,转过头来盯着赵虎臣的眼中满是浓郁的戒备。

    “猜的,能让心死的你不顾一切地弄钱也只有那个如今世上唯一的亲人,你女儿了吧。五十万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从你主动要求用两百万换祝太保的人头来看似乎还不够。”对从来都善于捕捉细节的赵虎臣而言察觉到这些蛛丝马迹并且从中发现一些事情并不是太困难的事情,说这番话的时候赵虎臣的余光始终都在看着陈太极。

    陈太极没有马上回答,紧闭着嘴唇的他目光从赵虎臣的脸上收回,眼中的戒备也悄然收敛少许,因为戒备而自然而然产生的危险气息就像出现时的迅捷消失得无影无踪。

    “身体不好,从出生起就体弱多病,治她要钱,很多钱。”良久,车厢内才响起陈太极干涩的声音。

    赵虎臣了然,点点头。

    一分钱难道好汉,这个吃喝拉撒处处都要钱的社会所谓的两袖清风不食人间烟火终究是不存在的,除非跑到荒无人烟的深山老林里去过自给自足的日子。

    “带我去看看她吧,为你口中的那个女人,那样的女人所生下来的女儿想必一定让人怜惜吧。”赵虎臣用征询的语气问。

    陈太极没回答,也就是没拒绝。

    赵虎臣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陈太极的表现而言他已经清楚这个原本颇有些冷血杀手意味的男人的确需要钱,而且非常需要,否则的话不会为了五十万而暴露出当初被几十个普通人追杀差点丢命都没有使用出来的实力。这个冷酷的社会逼迫这个其实应该是人中龙凤的男人不得不收起锋芒也好还是他根本就不屑于这个世界也罢,赵虎臣始终都清楚今晚自己自从邀请他上车之后一步又一步的算计始终都在趁人之危。

    但他需要真正能为自己所用的人,他不得不这样去做。

    他从不指望陈太极会没有察觉到自己的险恶用心但赵虎臣同样有把握能让其感受到自己的善意,这样的男人注定不会是因为听到了利用两个字就愤慨而去的人,他的经历也不容许他如此幼稚。

    陈太极的家住在明珠市中心偏外的一个寻常小区内,在全国的物价都飞涨的大环境中明珠始终都名列前茅,生活在这样一座城市里抚养一个孩子住在一间几十平米的小区房间里有多艰难也可想而知,从陈太极的打扮来看就大抵清楚这个本不该这样落魄的男人活的很辛苦。

    车子拐入小区时赵虎臣见到了门口还亮着灯光的蛋糕房,心中一动停下车走向了那家还在营业的蛋糕房,不一会拎着一个小蛋糕盒走了回来。

    注意到赵虎臣手上提着的精致盒子,陈太极原本稍显得冷淡的神情也稍柔和少许,这个男人对世界,对外人再怎么戒备冷淡也会因为牵涉到女儿而柔和。

    夜深人静,小区内年久失修的路灯早就已经罢工了,所以当赵虎臣的车停下熄火之后两人就是摸黑找到的大门上楼去的。

    借着手机微弱的灯光赵虎臣能够看见周围斑驳的楼道内年久失修的墙壁道道裂纹,灰尘和杂物占据满了本就不宽敞的楼梯。

    陈太极的家在三楼,吱嘎声中陈太极打开房门赵虎臣也得以进来。

    一个灯泡挂在房子中间,灯光昏黄而老旧,在这略微弱灯光的照耀下客厅里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家具一一呈现出来,一张失去了平衡用报纸垫在脚下的饭桌,因为年代久远而显得黝黑的饭桌便是几个寻常家庭再也见不到的热水瓶,再过去,一大一小两张凳子,一个满是油污的煤气灶,脏兮兮的煤气灶,没有沙发没有壁画没有茶几没有地板,简单到除了饭桌和估计是吃饭用的两张凳子之外几乎找不到任何落脚的地方。

    抬起头,房间内最显眼的是一张两个人的合影,里面的男人赵虎臣认得,就是身边的陈太极,他旁边的女人挽着他的手笑容幸福,果然如陈太极所说并不漂亮,寻常到街上似乎随便一抓都一大把的普通女人,但眸子里却渗着一股让赵虎臣这样的人自惭形秽的善良。

    “坐吧,因为从来没客人来过所以也没有沙发什么的。”陈太极拿了一张凳子来,赵虎臣点点头坐下。

    这间不知道是客厅还是厨房的房间一侧有一个小房间,兴许是听到了响动,小房间内响起一个微弱的声音。

    “爸爸,你回来了吗?”

    陈太极打开房门,赵虎臣走过去,这是一件小房间,一张儿童床一个写字桌,没有杨采薇那间房间那么多的洋娃娃和很多非常女性化的装饰,但却比外面好了太多,和整个屋子都格格不入的是房间里有一台电脑。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药水和中药混淆的奇怪味道。

    床上,白色的床单里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一个莫约六七岁精致可爱的小女孩正睁着眼睛望着门口,确切地说是好奇地看着在陈太极身后的赵虎臣。

    “你好,我是你爸爸的朋友。”见到这充满灵气的孩子那好奇和探究的眼神,赵虎臣微笑道。

    “叔叔好。”女孩灵气盎然的脸蛋上出现一个虽然疲惫却发自于真心的笑容,望着那双似乎有些熟悉的眸子,赵虎臣忽然想到了外面的那张合影,这孩子继承了母亲的善良,还多了一股应该传承自父亲的灵气。

    “还没睡?”陈太极坐到床边为女孩掖了掖被角,捋开了女孩额前的发梢轻声道。

    “睡不着。”女孩轻声回答。

    赵虎臣走过来,拿出藏在背后的小蛋糕在女孩眼前晃了晃,微笑道:“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说了以后有奖励哦。”

    女孩惊喜地望着赵虎臣手上精致的蛋糕盒,又看了一眼陈太极,见父亲没有反对便回答:“我叫陈胭脂。”

    “胭脂?很精巧的名字,这是给胭脂的礼物。”赵虎臣将手上的蛋糕放在女孩的枕边,笑着摸了摸这孩子的脑袋,轻声道:“老师有没有教过胭脂早睡早起才是好孩子?”

    胭脂用力地点点头,抿着嘴唇的她对赵虎臣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那就睡吧,胭脂一定是个很乖很乖的孩子。”赵虎臣瞥见了放在儿童床另一侧的一副空掉的点滴用具,再望着她疲惫而带着一丝和父亲如出一辙病态苍白的脸蛋,不知道为什么就忽然想到了在紫园遇到的那个喜欢骑藏獒的彪悍小丫头,差不多大的年纪却迥异的人生,这个不富裕甚至可以说是贫困的家庭却能孕育出这样灵气盎然的孩子,是不幸,也是大幸。

    胭脂轻轻闭上眼睛,陈太极和赵虎臣一起悄悄地退出房门。

    看着陈太极小心翼翼地关上门,赵虎臣忽然问:“明天带她去医院吧,我闻得出来有中药的味道,但你还是为她挂了点滴,是什么很棘手的问题吗?”

    陈太极没回答,只是摇摇头,忽然抬起头对赵虎臣道:“喝酒去。”

第72章 一生一死兮如轮

    两个大老爷们喝酒自然要点气势,四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里拎出来的白烧虽然总共不过两百不到的价钱但却足够让那原本睡衣沉沉的收银员精神一阵了,看着赵虎臣离开的背影还不断地揣测莫不是这厮打算出去干点坏事用酒壮胆?但这胆壮的也忒大了些。

    夜很深。

    内敛而不失野性的宝马X6趴伏在路边,两个大老爷们就坐在小区的楼梯上就着门口唯一一盏昏昏暗暗的路灯灌酒,两个男人和几瓶酒。

    赵虎臣扔过去一瓶白烧,陈太极也不客气就着一地凉薄如水的月华仰头灌了一口,嘴边渗出来的酒渍在空气中散开了淡淡的酒香。

    为善表里有始终之异只是假好人。为恶无表里始终之异到是硬汉子。这股子冷淡到了让人觉得很不爽的脾气到也符赵虎臣的胃口,拧开了瓶盖从袋里的花生中捏了几粒扔进嘴里。

    仰起头,看不见星空,倒是小区陈旧的楼舍这遮云蔽日,只是这出了这片昏黄的灯光便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中也瞧不大真切,只是冷冽的空气少了几分白日的浑浊,竟也清新了不少。

    “醺醺熟读《离骚》,孝伯外敢曰并揭名士。碌碌常承色笑,阿奴辈果然尽是佳儿。喝过茅台村里几位老祖宗亲酿从未外传的极品佳酿也干过用酒精兑水的事,这酒的好差喝在口中口感自有高低,只是下了肚中却都只是一团热气一杯水而已。”陈太极哈出一口酒气,靠在墙壁上哈哈大笑。

    “理应如此。”赵虎臣点点头,深以为然。

    靠在楼梯口,没有赵虎臣熟悉的犬吠虫鸣,难得见到猫狗的小区内寂静得如同死了一般,抬起头看到的也不再是幽深神秘得生活了二十年也不觉得自己了解它的大山,口中辛辣的老白干让他想起了在他第一次喝酒的时候就差点没把他灌到酒精中毒的爷爷,那个喜欢在夜深人静的喝几口酒念几首词的老头。

    一座屹立在院外养活整个赵家村满是畜牲横行的大山,一个院内哼着小曲灌一口酒的老人,二十年下来,赵虎臣却发现对两者他都一无所知。

    但无论如何,隐藏着无数的过往和故事的老人还是不可避免地败给了时间,葬在了大山里,永远地沉寂了下来,对于赵虎臣而言他就是自私的,自私地带走了那沧桑的京剧强调,不美却后劲极猛的自酿酒,一切都带入了坟中独享。

    “我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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