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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详了一会,黄煜看明白了,赶忙招呼自家仆人:“把我们的随身小物品放到这里面,嗯,笔墨纸砚可以分门别类放进不同的兜里,银钱与铜钱也可以单另放。”
数名举子醒悟过来,赶紧蹲在地下,整理着背囊。你别说,这种背囊确实方便,东西装好后,双肩背上,腰带再扎紧,感觉整个背囊的重量不止落在双肩上,胸部腰部也在受力……对于其余举子所属的六名仆人来说,甩掉布包裹,背上这样的背囊简直是一种享受了。他们原地跳跃了几下,彼此兴奋的夸赞着。
黄煜对左右笑着说:“这一百贯花的值啊,但愿一路上,时承信能给我们惊喜不断。”
另一名付费的举人跟着附和:“没错啊,光是一品巾与背囊,大约也能值七八贯吧,还有一条围巾……时承信这个人情大了。”
那位举人的意思是说:咱几个就不说了,那几个没付费的举人,虽然由黄公子代为支付了十贯费用,但光领取这几件东西,已经算回本了。此去东京数千里,路上要花五十天的工夫,仅仅是吃住这块,两三贯挡在不住,时穿捎带上那四人,等于赔本了。
海州厢军指挥使、团练副使曹熙已经跟时穿交代完毕,他牵着马与时穿走到黄煜跟前,亲切地说:“解元公,你跟着我们本队走,本官带领中军亲自护送你们。”
解差们的催促声传来,时穿召唤仆人拿来了十杆抢,这枪杆细细的,但枪头很尖锐,枪头尾部都带一个套筒,一个金属钩。时穿将两杆枪拼接在一起,成了一个四米多长的加长枪,枪头绑上一个三角形的红旗,让六名仆人人人手持一杆旗,而后吩咐:“拿着,这东西相当于拐棍,你们一路拄着走,队伍不要走散了,一定要跟着红旗,万一落后,就向红旗所在部位赶路。”
家丁们接过了时穿递上的拼接枪,此时,时穿带来的两辆驴车,有一辆驴车上的货物已经分发完毕,另一辆驴车则堆放十二支方形的拉杆旅行箱,印度管家指挥黑人小童晃着鞭子,催动驴车,曹熙跟过来望着驴车感慨:“没经验啊没经验,你过去从没有长途旅行过,是吧?”
时穿禁不住反问:“有什么不对吗?”
曹熙叹着气,语重心长:“承信郎,跟上官说话要口称大人,称呼自己要句句本官,你是傻子,海州城都知道,本官原谅你,但出了海州城,你可不能这样,小心外面的官员给你难堪。”
时穿咧了咧嘴:“我说的是驴子。”
曹熙气的仰倒,黄煜赶忙过来解释:“大郎,指挥使大人也是一片好心,你不知道吧,水土不服这毛病,不仅人容易患上,骡马也容易患上,本地的骡马出城百十里倒是不用怕,再长远一点的路程,一时疏忽,骡马就容易拉稀,饮食紊乱,所以长途旅行,没有人赶着自家的骡马行进的,这太耗费精力,也用不起啊。”
时穿点了点头,恍然:“原来是这样,那么这问题怎么解决的呢?”
黄煜一指前几队出发的举人,提醒时穿注意那些赶骡车的人:“瞧见没,咱大宋那么多骡马店,就是为着出行方便设置的,你可以先在本城雇用车夫与骡马,如果你自己有车子,那只雇牲口就行了,赶车的人会牵着牲口与你随行,出了本县县境你再到下一个县雇用骡夫,如此一段接一段,就能将你一直送到汴梁城。”
时穿想了想:“可惜已经这样了,走吧,等到了本县边境,如果能够雇上驮马,那我就打发自家的马回去……”
轮到时穿这一队人上路了,此时,大多数送行的人已转身向家里走,唯有远处的城墙上,一些不适合出头露面的送行者,依旧站在城墙上眺望下面的队伍,依依惜别。在那西门城墙上、魁星庙旁,一位戴着帷帽的女子靠在女墙边,看着下面的举人队列,低声轻吟:“梅萼知春,见南枝向暖,一朵初芳。冰清玉丽,自然赋得幽香。烟庭水榭,更无花、争染春光。休谩说、桃夭杏冶,年年蝶闹蜂忙。
立马伫、凝情久,念兹人此别,鳞羽茫茫。临岐记伊,尚带宿酒残妆。云疏雨阔,怎知人千里。”
当诗句尾音渺渺的时候,禁军指挥使曹熙一声吆喝,催促队伍进发,时穿拍马走到曹熙身边,曹熙看了看时穿胯下的马,抬眼望望一眼望不到头的举人队伍,感慨:“真是壮观啊。”
时穿咧嘴一笑,一边催马行路一边搭腔说:“大人,我听说你五年前来海州驻防,难道上一届海州科考你未曾经历过,听人说,本届科考参加人数比上一届还少,应该……”
曹熙耐心劝慰:“不能说‘我’,承信郎,要说‘本官’。”
时穿眨巴眨巴眼,很无辜的问:“我听说神宗皇帝跟王安石说话的时候也自称‘我’,曹皇后刘皇后跟范仲淹,文彦博说话的时候,也自称‘我’,没听说还有什么禁忌啊。”
“算了算了,我跟你说不清楚……”曹熙很无力的放弃。
时穿继续用无辜的神态询问:“大人,你还没有回答本官的问题呢?”
曹熙脸色都绿了:“承信郎,你这可不是询问上官的口气。”
时穿掰着手指头,很天真的回答:“我刚才那句问话中,‘大人’这个词有了,‘本官’这词也有了——没问题啊?”
曹熙忍了忍:“罢了,我跟一个傻子计较什么,我跟你说,这举贡起解啊,国朝初年的时候,基本上每届考生都一个不落,跟随解差一块上京,那时候四方战乱,再加上五代以来武人干政,读书种子少得可怜——你知道皇宋第一届科举录取了多少人马,哈哈……
再后来,随着四方平靖,陛下与读书人共治天下,参加科举的人逐渐多了起来,许多举人觉得随着大队人马一起走不方便,他们或者嫌官方驿站接待能力不足,总是拿不出足够的热汤水,或者以为自己特殊、优秀,不愿跟凡夫俗子混在一起。
故而,他们采用了变通方法——将自己的考生名册交给官府,称之为‘投解’,而后自己单独动身,或前或后的前往京师,以避免官方起解时,因人数过多而造成的不方便。”
第211章 口水流了一地
曹熙咳嗽一声,继续说:“官府递解考生那是要花钱的,各地方官衙都要免费接待,因此考生私下投解的行为,终究是替官府省钱,一来二往,这就成了惯例。
有的考生提前一年前往京城备考,为了让考生们方便,官府或者提前一年,或者等到了京城,再收取考生的‘投解’,然后再将所有考生档案递入礼部。
往年,最高潮一次,京师有四十万人参加科举,如果这四十万人全部由官府递解,你想想,官府能递解的过来吗,历届科考,考生能有一半递解,已经不错了,如今海州不靖,所以这一届随同官府行动的人数才特别多,这种情况往年可看不到啊。”
此时,时穿等人的队伍已经离开五通庙,但最后一解举子还没有出发,女墙边吟诗的女子长叹一声,低声说:“自此之后,我只能站在山谷中仰望你了,罢罢罢,你既无心我便休……女使,走吧!”
此时,时穿还在悠然神往:“四十万人一起到京城啊——这可是十二世纪,加上车夫、再加上举人们随行的仆人,少说也有八十万人吧?这年头,全世界超过二十万人口的城市最多二十座,而东京汴梁城却能一次性招待八十万流动人口,这这这,这该是怎样的繁华?”
曹熙点点头:“你这话说到点子上了,我家就是汴梁城的人,汴梁城之所以寸土寸金,就是每年至少要接待几十万流动人口,光是三年一次的科考不计,平常汴渠、通济渠、惠民渠上车船往来不绝,每年入京的商贾,贩夫走卒何止二十万。为了接待这些人食宿,汴京城该修建多少旅社、骡马店?
平常百姓的能够在汴京城拥有一片瓦,别的不说,只是三年一次接待科考生,至少能够挣出一年的嚼口。而天下各地的官员,无不以在汴京城拥有瓦舍为荣,那房子即使自己不去住,每年只是租出去,收益也比乡下种地强……如此这般,汴梁城的房价能不贵吗?如今的汴梁城,想买下一片瓦舍,那得用金子打成薄片,盖满了那片地才能买下来。”
时穿张了半天嘴,悠然神往着说:“难怪我听说有人宁愿做一名小小的京官,也不愿寻求外任,我还听说,现在的农夫走卒居然也穿上了丝制的鞋子。有些来宋经商的胡人说,这时候欧洲君主的生活水平还比不上东京汴梁一个看城门的士兵。
啊,一个能接待八十万流动人口的城市,而且城中各项设施一定很全,生活在其中一定很舒适,可是就在这时代,世界其他地方的城市人口基本不超过二十万,这数字与东京城差别太明显了,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这种极端的差别,当然会让住惯东京城的人感到极端的不适应。”
摇了摇马鞭,时穿感慨:“一下子能接待八十万人口啊,与这样的东京汴梁城相比,什么君士君士坦丁,什么罗马、巴黎、耶路撒冷、伦敦,都不过是一片农村,或者马厩。”
曹熙被时穿的话勾动心思,悠然神往的望着远方,喃喃自语的回忆家乡:“南熏门外,才到四更天,就有无数经纪行贩,挑着盐担,坐在门下等开门。也有唱曲儿的,也有说闲话的,也有做小买卖的……
驴驮子驮载着的各式货物,不仅仅来自郊区,还有来自远方的两浙布帛、广东珠玉、蜀中清茶、洛下黄醅……又有作坊生产的和铺席出售的各样物品,如墨、笔、旗帜、香药,安邑之枣,江陵之橘,陈夏之漆,齐鲁之麻,姜桂藁谷,丝帛布缕,鲐鲰鲍,酿盐醯豉,米麦杂粮……
李婆婆杂菜羹、宋五嫂鱼羹、王楼梅花包子、曹婆婆肉饼、笋蕨馄饨、灌浆馒头、薄皮春茧包子、虾肉包子、肉油饼、糖肉馒头、太学馒头,还有王小姑酒店、王妈妈家茶肆、汴河岸卖粥妪、金明池酒肆卖酒女……对了,我临走的时候,汴梁城出了种新食物,叫做爆米花,爆糯谷于釜中,名孛娄,亦曰米花——加上点糖霜,真是好吃啊。”
曹熙这声“好吃”说的真情涌动,吓得周围的举子直朝这边看,时穿拨马走到一边,做出一副我不认识他的神情,嘴里嘟囔:“想当初周星星拍《食神》的时候,怎么不请这厮,来发出那声呐喊?”
一说到吃,曹熙的唾液腺分泌立刻旺盛起来,他满嘴的口水,含含糊糊的说:“你知道东华门吗?东华门外都是官家子弟居住的地方,十王府也在那里,东京城的水果市就安在东华门,如今这个季节,照样有桃子、李子、金杏、林檎(就是苹果)、樱桃……咦,我临走的时候新上市了一种叫‘茄瓠’的水果,价格被炒得极高,要几两银子一个……”
黄煜低声嘟囔:“这个吃货。”
时穿感慨:“物资供应丰富,这说明……”
“丰亨豫大!”一名举子接过话题。接着这举子就是一番讴歌词句……这种今上如何“伟光正”的话,时穿在九百年后都已习惯把他们当耳边风了。
说话这举子是时穿队伍里的,时穿还记得这名举人的名姓——罗望京,当初在桃花观的时候,褚素珍要求在场的举人捐款,特意点出罗望京的名字,说他不用捐太多。能得到褚素珍特别关照,说明这位罗望京家境确实贫寒,但肯定很有才华,所以褚素珍才给予特别的关照。
这个时候,时穿又特意打量了一下自己的队伍,果然,张叔夜说到做到,兑现了自己的诺言,当初桃花观里春游的那些士子现在几乎都顺利“通过”了科举。如今他们都在队伍里。
前前后后,有几位在桃花观出现的年轻人冲时穿打招呼,有些人还在队伍里低声向伙伴介绍着时穿的来历,不知不觉,连续有几解的队伍汇集在时穿这一解周围,形成了一个小小的中心,时穿就是众人关注的目标。
那一头,曹熙已经打开了话题,他沉浸在自己的回忆当中,如数家珍的盘点着汴梁城的美食,随着他的话题,周围的举人老爷,把自己的钱包摸了一百遍啊一百遍。
黄煜笑着跟时穿打招呼:“这个吃货,一说起来就没个完了。”
时穿神情很是向往:“瞧瞧,他说的多么丰富啊,许多东西你们大概听都没听过,也难怪官员都不愿离开汴梁城。”
黄煜捏了捏自己的腰包,神情振奋:“我黄家在京城有一间茶叶店铺,这次我随身带的钱虽然不多,但可以去柜上领取,大郎,你如果不忙的话,等我到了汴梁城,你陪我把汴梁城的名吃全部吃一遍。”
曹熙在那里摇头:“解元公,你这话口气大,汴梁城的美食,仅仅出名的怕有六七千种,一顿饭只吃一种,六七年的工夫,你不见得能够挨个品尝过来,吃遍汴梁城,这事天底下没人能做到。”
正说着,前方的解差高喊:“歇脚吧,十里亭到了,诸位歇歇脚吧。”
曹熙意犹未尽,遗憾的抓住时穿的手:“大郎,可惜时间太短,怎不能长叙一下,我跟你这人挺投缘的,等你回来,咱两再好好说。”
什么叫挺投缘的,一路上曹熙都在回忆汴梁城的美食,时穿只不过跟着流了一通口水,就被人称赞为投缘……等等,怎么听曹熙的话,他这是要开溜了,明明是护送举人出境,这才走了十里路,这家伙就要回家抱孩子,未免太不负责任吧。
没等时穿反应过来,厢军已经全体向后转,迈着威武的步伐,整体——开溜。
时穿还在愣神,罗望京上前解释:“宋律,一百五十人以上的调动需要枢密院的许可,这个所谓调动就是歇宿在军营以外的地方。如今已经走了十里路,厢军们这时赶回去,还能赶上吃午饭,如果他们继续前行,万一回程有个耽搁,就要歇宿在城外了,这就是军队调动,谁也担不起这责任。”
时穿纳闷的反问:“不是说有军队护送吗,这算什么?”
黄煜笑了:“如果军队全程护送,那我们还雇你做什么?”
也是啊,时穿怏怏的跳下马。此时前方已经乱了,十里接官亭两侧布满了闻讯赶来的小贩,举人老爷们还顾及形象,站在那里悠闲的等待,他们雇用的人手则开始争抢座位,购买食物与热水。不远处,接官亭旁边的官方驿站内也拥挤成了一团。官方提供的热水是免费的,贫寒举子路费不足,都在争抢着进入驿站的机会。
时穿队伍里,罗望京等四位没带仆人的举人有点蠢蠢欲动,时穿招手唤过六名仆人,把他们手中的组合长枪拆解开来,将枪尖狠狠的插在地上,十二根长枪圈起一个圆形圈子,另一头,管家从车上抱来几卷皮革,开始解开捆扎皮革的绳索。
趁着印度管家在忙碌,时穿招呼黄煜:“我们不用跟他们抢,不过是要一些热水,我们自己动手,我的东西准备的齐全,罗举人,你们也不要去争抢,大家都有份。”
正说着,黑人童仆已经停好了驴车,从马车上拎下一个旅行箱,从中取出一个个马扎,递给各位举人老爷,黑人仆妇则从驴车上取下一个铜炉,夹起一块蜂窝煤。放进炉子内点燃。
炉火升起来了,一箱子里装了三只小铜炉,呈三角形摆放在圈中,此时印度管家已经解开了皮革卷,他手中那些皮革四个角上都镶嵌了青铜的三脚钉,三角钉上带着两个挂钩,将挂钩挂在枪杆上配置的铜套中,眨眼间,一个避风的帐篷搭了起来,枪杆成了支撑柱,皮革席子则组成了挡风的屏风。
黄煜饶有兴致的看着管家动作,情不自禁的夸奖:“承信郎的心思好灵巧啊,那皮革很厚,不像是牛皮。”
第212章 这厮太目中无人
时穿伸出大拇指,装模作样的夸奖:“解元公好眼力,这是犀牛皮。”
“悄声!”黄煜压低了嗓门提醒:“这可是禁椎的货物,民间禁止买卖,我记得你来海州城的时候两手空空,你从哪里买到的?”
时穿皮笑肉不笑的回答:“施衙内送的。”
黄煜脸色一僵:“施小胖居然有这样的好东西,还一送十几张,真是慷慨啊。”
时穿回答:“我听说官府只安排你们的住宿,此外,举人老爷们数量太多,沿途的客栈恐怕床位不够,我们这些人恐怕要打地铺了,所以特地问衙内要了这几张犀牛皮,权且当作夜晚睡觉的防潮垫,至于当帐篷,那是附带作用。”
黄煜屁股蹲了蹲,又问:“这种胡凳上面绷的皮革,恐怕也是犀牛皮吧,太可惜了。”
“不可惜,都是裁下来的边角料。”
“还是可惜!”黄煜打量着周围的皮屏风,惋惜的说:“这么大张的犀牛皮,上面没有一个枪眼,猎捕这几头犀牛的时候,不知出动了多少勇士,你却用来当床垫,实在可惜。”
说完,黄煜的目光被身边的几个小铜炉吸引,他打量着铜炉,嘴里说:“听说你开了一家铁匠铺,专门卖炉子,这炉子也是其中之一?”
时穿点头:“那几家铁炉铺卖的是铸铁炉子,铸铁的太沉,可是要用铁皮制作,这时代又没有铁件延展拉伸技术,奇怪的是,在金银铜上,冲压、延展、拉伸、拉丝技术都很成熟,所以我只好从这方面想办法。”
黑人仆妇拿过来一根吹管,开始对着一具炉火奋力吹,炉火旺了起来,印度管家这时已经搬来一个旅行箱当桌子,在箱子上摆放铜制的托盘,以及茶杯,他打开一个竹筒罐,开始挨个向铜壶中添加茶末,不一会,茶香飘荡出来,黄煜把目光落在铜壶上,他猛的吃一惊:“竟然是赤金的,承信郎好奢侈。”
旅行用的铜壶与铜炉都做得很轻巧,管壁垂得很薄。而用铜壶烧水泡茶,茶叶里会有一股铜锈味,这股铜锈味很淡,一般人不怎么讲究,也就马虎过去,但诸位解元公却不一样,尤其是黄煜,他可是海州大茶商的当家嫡子。所以,为了让解元公满意,烧水的茶壶不能采用完全的铜制,他用白银为材料,添加一点锡减轻重量,再加一点黄金与黄铜,就成了紫金,也就是赤金壶。
茶杯是银色的,其中添加了少许的锡,杯子冲压成底浅口大的扣钟形,杯子一个个摞起来,成为一个长柱,既缩小了携带时的体积,也减轻了分量——白银制作的器皿不算什么,大宋朝稍微高档一点的酒店,都在使用白银做餐具,但这种银口杯蕴含的巧思,却让举人们一阵阵惊叹。
热茶捧上手了,举人们个个从心到胃暖洋洋的,黄煜指点着外面,突然建议:“承信郎这里设施很齐全,我看干脆外面中午饭不要跟其他人抢了,承信郎出去买一点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