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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是猎户-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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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琳挽留了两次,见他们执意如此,便也没再阻拦。之前她去找李叔问那些嫁妆的事儿,听说小玉心情好了些,只是还是不愿出门,所以见到她才这么意外。

    “我……我有事想跟你说。”小玉看上去有些犹豫,双手不停地绞着手中的帕子,说话的声音也很小声。

    “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我们都在这儿,别害怕,知道吗?”方琳虽然心有疑惑,但仍旧轻声细语,生怕自己大声吓到了她。

    “我听说……听说那个畜生被抓起来了,是……是吗?”大抵是想到了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小玉眼眶发红,声音有些颤抖。

    方琳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何武,她点了点头,“小玉,咱们要往前看才是。”她同情小玉的遭遇,却并不认同她厌世的想法,路是人走出来的,这世上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小玉勉强笑了笑,脸色依旧苍白,她道,“嫂子,我今天来不是想听你说这些的,有件事我一直没跟你们说,今天我听我爹说那个畜生被抓起来了,我……我在那里见到……见到了你妹妹。”

    “妹妹?丽姐儿不是在这儿呢吗?”方琳刚说罢这句话,恍然明白过来,“你是说……你是说敏姐儿?”

    方敏先前害得沈平安瘸了一条腿拒不认错,后来又在水灾为患的时候,偷拿了他们租宅子的银两一走了之,她早对这个妹妹失望透顶,此番听到她的消息一时间怔愣住,不知该如何应对。

    反倒是方丽听得这话,眉头一皱,扯了方琳的胳膊,“管那没良心的丫头作甚,弄出些幺蛾子让人不得安宁,还不如死在外头的好。”

    心知方丽说的是气话,方琳叹了口气道,“我也没说要管,可你刚刚没听见小玉的话吗,如今还弄不清她到底为什么会在那里,万一是因为南山的事,我们心里头总归会过意不去。”

    方丽一听这话脸色也凝重起来,“应该不会吧,她……她要是拿了银子就往青阳来,到这里要比我们早一两个月,那个时候,姐夫这事那姓何的应该还不知道呢。”

    她这话也不无道理,方琳只能问唯一的知情人,“你在督军府见到方敏,她怎么样?怎么之前都没听你跟李叔说起过?”

    “我……”小玉抿了抿唇,“我爹他们不知道这件事,你妹妹她……她在那里过得很好,我听府里的下人唤她姨娘,想来是……是被那姓何的纳为妾室。”

    妾室!

    这话无异于在方琳耳边炸起一道惊雷!

    在庄户人家的眼里,只有那养活不起女儿的人家亦或是自甘堕落的女人才会去给别人做妾,方敏今年才十六,那何武的年纪,足可以做她爹了!

    方琳气得浑身颤抖,却又不知说什么好,她紧握着小玉的手,“你跟我说,她这到底……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她……”小玉似乎是被方琳这副神情吓到了,哆嗦了一下才应道,“我之前就想跟你们说来着,可是我看她……她好像不怎么乐意离开那个鬼地方,她之前明明看见我了,我……我求她救我,她却假装不认识我,我……”想起自己的伤心事,小玉再也说不下去,眼泪不住地往下流。

    是的,她是故意没有告诉方琳他们,方敏在督军府里给何武做妾,那又怎样,她在那里不是过的很快活嘛,还说什么旁人怎样与她无关,自己那般求她,她却置之不理,活该为奴为妾,一辈子都是贱籍!如今南山哥将那畜生送进大牢,自己告知他们方敏的下落,也算是还一份恩情。

    段南山是再清楚不过自家媳妇的性子,她这人平日里瞧着性好,实际上却是再护短不过的一个人,方敏即便是伤透了她的心,可她这做姐姐的,突然听到这样的消息,又怎能不担忧气愤,“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横竖现在何武已经进了大牢,你要是实在担心,我陪你去督军府看看就是了。”

    “不必了。”方琳轻轻地摇了摇头,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打小护着的妹妹,竟然会自甘下贱到这种地步,她早就说过,方敏她要选什么样的路,后果都得由她自己承担,段南山为父翻案一事在青阳县闹得沸沸扬扬,她就不信方敏不知道,既然她没有想过要找自己,那自己又何必热脸去贴冷屁股!

    方丽闻言亦叹了口气,她同方敏的感情并不如方琳那般深,倒不是有什么间隙,只是性子不合罢了,虽说这事让人诧异,可仔细想想,却又在意料之中,依方敏那不管不顾自私自利的性子,只管自己过得舒坦安心才不会在乎别人对于她为人妾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小玉,谢谢你来跟我们说这些,往后你也别多想,来年说上一门亲事,把日子过好就是了。”方丽随口劝了两句,小玉眼中一闪而过的怨毒她不是没有看见,可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可怜人。

    小玉自嘲地笑了笑,“我这种人,还说什么亲事呢,话我说完了,这就走了,你们不用送。”

    段南山本想送她,实在又放心不下方琳,冲赵大武道,“只怕小玉是一个人来的,你跟丽姐儿出去送送她。”

    待到方丽两口子出了门,段南山才缓缓开口道,“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你亲妹妹,你现在不去看看她,我只怕你将来会后悔。”

    “后悔?我为什么要后悔?”方琳反问道,“是因为我这人心软吗?心软也架不住她这样一刀又一刀的往上划,是我叫她任性妄为毁了平安吗?是我叫她偷了银子一走了之吗?是我叫她甘为人妾轻贱自己吗?我有什么好后悔的?做人不能这样,没有谁会无休止的原谅一个人犯下的错误,她要受着,我也要受着。”

    段南山见她如此固执,替她抹了抹脸颊上的泪,温言道:“好了好了,别哭了,不原谅就不原谅,不后悔就不后悔,儿子正看你呢,你再哭,他也要跟着哭了,我一个人可哄不过来两个。”

    方琳听得这话,终于是露出个笑脸来,自己伸手抹了把泪,“我就是心里头有些难受,行了,你去扶大武他娘过来,我把桌上的菜热热,咱们说好的要庆祝庆祝,也不能因为这事儿给耽搁了。”

    是夜,女人们在屋子里说着闲话,赵大武和段南山坐在院里喝酒,“现在想来,还是山里头的日子好,每天打打猎,只要能填饱肚子就在无忧心之事了。”

    “话也不能这么说,咱也不能光顾着自己,老话不是讲嘛,老婆孩子热炕头,咱们有媳妇有儿子,家里头有了牵挂,哪一天是无忧无虑的。”赵大武喝了口酒,“我瞧大姐今天的话是认真的,以前总觉得她太包容方敏了,却没想到她竟然也能当断则断。”

    “她一直都这样。”段南山听见屋子里传来的笑声,轻轻勾起嘴角,“看着好说话,其实最有原则不过。”

    夜色渐渐深了,屋里的人散了,屋外头的人也踉跄着脚步回了房,方琳见他脸色泛红,明显酒醉微醺,忙用汗巾沾了水给他擦脸。

    段南山脸上滚烫的温度灼人一般,方琳有些着急,“你怎么喝了这么多?我去给你熬醒酒汤。”说罢转身就要往厨房去。

    不料却被男人紧紧地抓住手,紧接着,段南山的另一只胳膊圈住了她的腰,两人挨得极近,方琳似乎能清楚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香,他被关在牢里这么多时日,她在外头忙于奔波,静静相拥的时候几乎没有。

    方琳不知怎的突然有些羞窘,想推开段南山,还没等她动作,男人的身子忽然覆了下来,将她紧紧搂住怀中,毫不客气地吻住了她的唇,她似乎尝到酒的味道,忽然觉得脑袋晕晕乎乎,整个人飘飘然了。

第124章 小日子() 
难得亲近一番,两人早上醒来之后又是一番温存才起床洗漱。

    屋外阳光明媚,段南山闲来无事,将闲置在库房中的弓箭翻了出来重新修整了一番,方琳做完早饭,抱着刚刚睡醒的皓哥儿从屋子里出来,看到这副情景,心中不由得又想起来自己之前的那个想法,她笑着道,“等到你爹这事了了,你要是想回山里头,咱们就回去。”

    没想到段南山竟然摇了摇头,他虽然喜欢山中无拘无束的生活,但也并不排斥山下的日子,反正只要跟媳妇儿子在一起,哪里都是家。

    方琳见他摇头,心里颇觉意外,不由问道,“为什么?”

    “我就是觉得在山下的日子会好些。”段南山放下手里的东西,握住皓哥儿的小手摇了摇,眉目之间透着丝笑意,“山里头生活到底不方便,皓哥儿如今还这么小,我舍不得叫他去受那种苦,再说经了这么些事儿,我也算是明白了,这人到底还是要在人多的地方住着,要是有个什么事也好搭把手,说到这儿,我还没谢过丽姐儿呢,这些天也多亏了她。”

    方琳笑,“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见外的话。”

    时间一晃就过了大半个月,城东南角的院子里头早已忙忙碌碌,大多是方琳从外头雇来的人。

    原先在白河镇卖腊肠的时候,也有那来往于青阳县白河镇之间的客商,是以青阳城里的人对腊肠这事物亦有听闻,但大多也都只是听闻其名,未见真貌。

    倒是孙氏,早就尝过这腊肠的甜头,这回又腆着脸跑过来说是要一起合伙。

    方琳听得是一阵冷笑,也难为大舅母能舍得下脸面,但她早就定了主意,又如何会让孙氏得逞,一句现在不缺钱也不缺人就打发了她。

    原先置下的那几个铺面,一个给了赵大武,一个用来做腊肠,还有一个前一阵儿租了出去,余下这一个,已经挂上了招牌,不日就要开张。

    “为什么要囤这么多腊肠,早早开张不是就能早点赚钱吗?”方丽有些不解。

    方琳无奈,倒不是她故意拖拖拉拉,而是今年受了灾,这四里八乡的活物都有限的很,要不是如今灾情过去了,能从别处收到不少牲畜,这店能不能赶在年前开张还尚未可知呢。

    她轻声细语解释了几句,见方丽明白过来,随即又开始钉木牌。这木牌是赵大武用打家具剩下的边角料做的,上头刻着价钱,若是到时候客人多,也不怕招呼不过来问价的。

    与先前同沈大山他们合伙不同,方琳这一回,并没有打算做熟食,毕竟有孩子要照顾,她可不想将所有的时间耗在铺子里。

    孙氏虽说得罪了她,可这并不关沈大山的事,她私下里找过这个老好人舅舅,跟他言明,若是想继续做有腊肠的吃食,等到自己铺子开张,可以在她这里进货。在商言商,到时候,任谁也挑不出什么理来。

    就在小两口的铺子开张的那一日,太守大人派了人来,说是上头有了诏令下来,着人押解何武上京,段衍之的案子亦已查明,怕是过几日改判的消息就会传来,至于段家被贪墨的那些财物,能寻得到踪迹的,原物奉还,寻不到踪迹的,便从孟庆余被查抄的家产中折价给付。

    方琳闻言一愣,冲段南山笑道,“要说还真是托你的福,我这辈子可万万没想到自己能成为有钱人,这感觉怎么跟做梦似的,好像咱们为吃一碗麻食说浪费了白面的事儿还跟昨天才发生过一样。”

    段南山想起两人在山上的日子,也不由一笑,“往后你想吃什么都行。”

    “是我想吃吗?还不是惦记着你打猎干活辛苦,我那是做给你吃的。”方琳嗔笑了一句,“外头还忙活着呢,我出去看看,你且招呼招呼这位差大哥。”

    那差役年岁并不大,见夫妇两人感情如此之好,自觉待在这里浑身不自在,忙对段南山道,“那那什么,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衙役兄弟,请留步。”段南山似乎有话要问,听见方琳在外头招呼客人的声音,这才开口道,“我有个事儿想向你打听打听,不知道小兄弟你知不知晓?”

    “您是石先生的亲戚,跟咱们也算是自家人,有什么话尽管问,别看我就是个传话跑腿的,消息灵通着呢。”小衙役是个机灵人,段南山这事儿在青阳城闹得沸沸扬扬,旁人不知里头内情,只当太守大人英明,愿意替他为父翻案,可衙门里头的人哪个不知道,太守大人起初根本不愿意沾这事儿,要不是段南山身后是有贵人相助,现在是什么情形还说不准呢,不过人家命好,他这会儿套套近乎,说不定也能攀上什么贵人呢。

    段南山犹豫了一会儿,低声道,“我是想问问,那何武要被押解到京城里,跟孟庆余一起受刑,那他的家眷呢?官府是怎么处置的?”

    小衙役奇怪地看了眼段南山,不是吧?听说这人同他夫人感情极好,怎么会问起何督军的家眷,整个青阳城,谁不知道何督军风流成性,府里头没别的家眷,全是清一色的女人,环肥燕瘦,各有各的风情。

    不过奇怪归奇怪,他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我听在太守大人跟前伺候笔墨的东林说,何督军府里头那些过了明路的妻妾,都要流放三千里,其他丫鬟侍姬,不是被卖到窑子里,就是继续去服侍人,入了贱籍,那可就是一辈子的命。”

    段南山从袖口中掏出一贯银钱,“小兄弟,多谢你告知我此事,只是万望你莫要对旁人提及,尤其是我夫人,她若要问起何督军的家眷,你推说不知罢了。”

    小衙役这回总算了悟,他猜得果然没错,这姓段的肯定跟何督军的家眷有一腿,要不然怎么会这么怕他夫人知道,“哈哈哈,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段大哥你尽管放心,我是绝对不会跟任何人说,你问起过督军府女眷的事情的。”

    段南山觉得那衙役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但他并未多想,问起此事也只是想知道,方敏能不能留得一条命在,虽然当初方琳说得信誓旦旦,但他总怕有一天她会后悔。现如今知道方敏不会死,他也就放心了,若有朝一日方琳真的后悔了,他也能告诉她这个消息,让她心安。

    其实这件事要瞒也瞒不住,谁让石磊就在衙门里头呢,他是不知道方敏成为何武妾室这件事的,在发配流放的名单上瞧见的时候也只以为是同名同姓之人,并没有在意,可直到去大牢里头巡视,却发现其中一个女子的面孔很是熟悉,重新翻看卷宗才发现上头记载着,方氏名敏,时年十六岁,天启五年四月,入何家为妾,有官府印信文书为凭。何武犯案,罪当问斩,已呈上御批,一众家眷,流放幽州。

    石磊犹豫了许久还是决定将此事说给方琳知道,他想着,到底是亲妹妹,哪怕是不能救她,去见一面也好,幽州在大安朝最北边,出了名的苦寒之地,这一去,此生还能不能再见亦未可知。

    孰料方琳表现的却很平静,“石头,谢谢你跟我说这些事,我就不去看她了,想必她应该也不愿意见到我,流放也好,她这一辈子都没吃过什么苦头,随心所欲惯了,该磨一磨性子,自己走的路,总不能永远叫别人替她收拾烂摊子。”

    方琳这话句句在理,更何况沈平安的伤是怎么来的,他心里也知道的清楚,如今蕊姐儿和沈平安日子顺遂,他也不愿有人破坏妹妹的幸福。

    想到这些,石磊起身道,“那我就先回去了,她们五日后就要被押送前往幽州,你若是在这之前想去看看她,到衙门来找我说一声就行。”

    五天很快就过去了,方琳那一天在店里忙里忙外,丝毫没有去衙门的打算,倒是方丽悄悄去了一回。

    “别看了,大姐她没来。”方丽见方敏一个劲儿的往她身后瞅,没好气的说道。

    在牢里头待了这么些天,方敏浑身脏兮兮的,整个人看上去无精打采,没了往日的趾高气昂,她低声道,“果然是对我失望了吗?连来看我最后一眼都不愿意?”

    “还最后一眼,你说说,你做的那都是什么事,当初叫你嫁给平安你不愿意,口口声声说姐不替你考虑,那你呢,发水灾竟然能偷了我们租房子的银子跑了,要不是姐姐姐夫跟我们手里头还有点积蓄,只怕也跟那些在逃难中饿死的灾民一样了。你自己给自己做主,自己给自己考虑,就嫁了这么一个有十八房小妾的混蛋贪官,现在倒好,人家犯了王法,你也得跟着遭殃,流放三千里,少说也得走上大半年才能走到地方吧,你二姐我跟你也没什么好说的,这里头有十两银子,你且拿着,路上打点打点,也能好过些。”方丽给她银钱倒不是为别的,只是叫她断了方琳会救她的念想。

    方敏并没有接那银子,呢喃道,“大姐呢,我们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她不会见死不救的!你叫她来!叫她来!”

    方丽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压根没有搭理她,放下手中那十两银子就转身离开了。

    这件事方丽谁也没有提起过,直到过年的时候大家凑在一起喝酒,她喝醉了说胡话,方琳才知晓的。

    那时候外头正飘着雪,屋里头炭火烧得很旺,方丽醉的一塌糊涂,还在那愤愤不平地骂着方敏白眼狼,赵大武一边按着她的胳膊让她别乱动,一边低声安慰她。

    段南山将抱着儿子的媳妇圈进怀里,只见方琳嘴角隐隐挂着丝笑意,她没喝多少酒,方丽的话也听得一清二楚,最终却也只说了一句,“已经是无关紧要的人了,管她作甚。”

    大抵就是在这时候,段南山突然明白了,他媳妇从来都只有把最重要的人放在心上,比如他,比如他儿子,所以就像她说得,那些无关紧要的人,管她作甚,只要他们一家三口,和和美美,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了。

第125章 番外之生辰() 
皓哥儿稍大一些以后,粘他娘粘的紧,整日里跟在方琳屁股后面,就连晚上睡觉也要她抱。

    虽说方琳不是那娇惯孩子的人,但也架不住皓哥儿一边摇晃着自己的胳膊一边撒娇,一双大眼睛湿漉漉的看着她,谁让她这做娘的容易心软呢。

    她一松口,儿子倒是满足了,段南山心里头可就有点不是滋味,晚上媳妇抱儿子去了,他可就没人抱了,大冬天这怀里头空落落的,睡不着。

    屋外头的雪落了厚厚一层,屋里头暖意融融,方琳坐在炭盆边给段南山缝衣裳,见皓哥儿凑到近处去烤火,忙将他扯开,笑骂了一句,“你个小冒失鬼,当心烫着。”

    “烫不怕”皓哥儿如今已经四岁了,话说的挺利索,爬到方琳膝盖上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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