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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春梅笑,“哪儿的话,虎子那人你还不知道,我叫他躺着歇息都不乐意呢,得,我不打搅你们俩,走了,别忘了领着你媳妇上我们家去转转,你虎子哥还没见过弟妹呢。”方琳刚嫁过来那一阵儿,正是向虎养伤的时候,所以并未见过方琳。
“一定一定。”目送走吴春梅,段南山笑着揽住方琳的腰,“说错话的是你,这可不能怪我,好了,别想了,咱们是两口子,亲近些怕啥,别人还会觉得咱们感情好呢。”
“我怎么觉着……你现在越来越贫了?”没了外人,方琳的羞窘便去了几分,扬起通红的脸,轻声道。
段南山嘿嘿笑,“是么?我说的可都是大实话。”
这人,好像只有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才这样,方琳仔细回忆了一下段南山平日的行径,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她无奈地笑了笑,眼中微微泛起暖意,如蚊子嗡嗡般低声说了句,“嗯,是实话。”
段南山大笑着牵起她的手,“时辰还早,要不要跟我去看看陷阱那儿有没有收获?”
打从家里忙碌起来,段南山白日打猎,方琳不是在家里干活,就是在地里侍弄庄稼,两个人除了下山,便鲜少一起出门,那些陷阱她也只是独自去看过三两回,遇到大些的动物压根拖不出来,段南山知道之后,怕累着她便把这活又揽了回去。方琳也想着去看看那些陷阱,寻摸着以后要是再挖设,自己也能帮上忙,段南山这话,她想都没想便点头同意了,反正有他跟着,不用怕会受伤。
临近黄昏,炎热的温度稍稍低了些,段南山取出水囊灌满水,递给方琳,让她挂在腰间,又拿出往常捆猎物用的绳索,丢在筐子里背上,锁好门对方琳道,“走吧。”
夏日炎热,陷阱多设于密林,阴坡和水边,段南山同方琳拣着阴凉处走,遮天的树木挡住了阳光,倒不会觉得有多晒,段南山背上的筐子里已经放了一只野兔,七八颗野鸡蛋,还有不少放了顺手摘回来的野菜。
两人一路前行,蝉鸣声声,方琳不知想起来什么,笑着道,“相公,你会不会捉知了?”
段南山射过天上飞的大雁,猎过地上跑的兔子,逮过河里游的鱼,可还真没捉过知了,他咬了咬头道,“那玩意浑身上下没二两肉,捉它做什么?”
除了野菜与偶尔得来肉食,每每到了夏日,她还会趁有空的时候捉些知了烤着吃,如同段南山所言,没二两肉,可偏偏就那么一丁点肉,香得很。方琳轻轻一笑,“当然是捉来吃,你要是能捉到,我保证你以后吃了还想吃。”
第56章 知了声声()
菜地里的菜又收了一茬,家里不缺吃食,方琳今儿做好了饭,便跟着段南山出来捉知了。
段南山不是个没耐心的人,他能在一动不动草丛里潜伏数个时辰,就为了不惊动警觉性高的猎物。可若说他有耐心,却依然在声声蝉鸣中次次扑了个空。
为了媳妇口中那吃了绝对还想吃的美食,段南山举着长长的竹竿,穿梭在树林里,脖子仰得很是酸痛,他抬手捶了捶,目光凝滞落在了碧绿枝叶掩映的细枝条上,那儿似乎有一个小小的黑点,他将手中的竹竿快速往树上一罩,过了半晌,他才将竹竿缓慢的往后退,看到空无一物的布兜,叹了口气。
那布兜是方琳用剪了块薄衫缝出来的,又剪了不少透气透光的小孔,奈何段南山这刚学的手艺,压根没发挥出作用。
方琳掩着嘴笑出声,无奈地打击道,“我看这个夏天过去,你都不一定能吃到嘴里呢。”
“我还不信这个邪了,再来。”段南山不服输,他看上的猎物,还真没有能逃脱的,怎么捉个知了,费了大半天的劲儿竟然一直一无所获。
有信心是好现象,可技术不过关没法子,方琳替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你歇一会儿吧,衣裳都湿了,渴不渴?水囊里还有一大半的水。”
这会儿太阳早已高高升起,段南山心里急躁,身上的汗淌得愈发厉害,他闻言点了点头,随便找了片有树荫的地方坐了下来,结果方琳手里的水囊,仰头喝了一大口水,这才道,“我脖子都僵了,原以为挺简单一件事,没想到做起来挺不容易的。”
方琳伸手帮他揉了揉,道,“有没有舒服一点?你得先听声,听见是棵树上传出来的声音再去看,一直抬着头脖子不难受才怪呢。”她揉了一会儿便停了手,段南山脖子上布了一层细汗,她的手心又是汗津津的,揉得时间一长,僵倒是不僵了,只怕会更热。
她侧耳听了一会儿,拿起放在地上的竹竿,瞅准了位置,轻轻晃动手中的竹竿,那紧抓着树枝不放的蝉儿便落入了布兜中。
方琳捏住蝉身在段南山眼前晃了晃,得意道,“怎么样?想吃好的,还得靠我。”
段南山又惊又喜,“媳妇!你太厉害了,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我也没看到你有什么大动作,这知了怎么就掉进来了?”他接过那知了仔细看了看,才放到早就准备好装知了的袋子里。
“这东西这么小,得巧劲儿,你动静太太,肯定把它们吓跑了。”方琳解释了两句,“你先坐着,我再捉一些,凑够一盘菜咱们就回去。”靠相公今天想饱餐一顿是不可能了,做盘菜还是有可能的。
段南山不以为耻,笑着亲了方琳一下,“我等着,肯定很好吃,想想就流口水。”
“得,少拍马屁。”方琳嗔笑了一句,也不扭捏,拿着竿子就在附近这几棵树上转悠了一圈,那袋子里就已经攒了不少知了,瞧着竟有些鼓起来。
方琳估摸着差不多了,便回到原处,对段南山道,“回家吧,外头热得很,要是下回你还想出,咱们晚上出来捡知了。”
“捡知了?”段南山疑惑,这捉知了他能明白,不就是在树上拿个竿子套嘛,可这捡又是怎么一回事?
其实仔细说起来,方琳鲜少捡知了,原因无他,知了的幼虫只有晚上遇到露水才能褪壳变成知了,在地上随处都能捡到,而她晚上根本不可能出门,唯二的两回,还是家里头要浇地,她跟着方老三才顺便捡了些。
段南山听她这么一解释,才明白过来,笑着点头道,“都听你的,媳妇你可真行,怎么会想出这么多法子?”
方琳淡淡笑了笑,她要是不行,怕是难活到现在了吧,不过也幸好她行,不然怎么会过上如今的好日子。
香喷喷的炸知了勾得段南山食指大动,一碟子十之**全都进了他的肚子,方琳看着吃得干干净净的盘子笑道,“你倒是胃口好,饱了没,不然我再做点别的?”
段南山摇头,“就是觉得新鲜,味道也不错,不知不觉就给吃了个干净,你不用忙活了,我吃饱了。”
饭后两人商量着钰哥儿过满月的事,方丽的儿子在经过一番纠结之后,终于定了大名,赵钰。取自金玉二字,愿其一生富贵。
“银项圈,一对小银镯子,还有长命锁,这些本就该娘家备着的,上回孩子出生,方家那边根本没来人的意思,怕是因为我的缘故,跟丽姐儿要断了来往呢,我就想着,毕竟钰哥儿叫我一声姨母,这些日子咱们家进项也不少,不如就找个铺子打一套吧。”方琳有些犹豫,这一套银饰打下来,费得银钱可不少,她倒不是在意这几两银子,就是担心段南山会觉得她把家里的银子全都贴补了姐妹。
段南山闻言压根没多想,而是随口问道,“家里头有多少银子?”银钱一向是方琳收管着的,他知道家里不缺钱,可具体有多少,却是不知道的。
“整数有四十五两,散的铜钱还有几串,我没数呢。”方琳管着家里的账,大致账目还是记得清楚的,“这连工带料,一套小孩子戴的银饰下来,得五六两呢。”数目是方琳大致估计的,她小时候可没这么好的待遇,“我想着打得重些也好,往后孩子打了,融了重新打套大些的也够用。”
段南山对此并无异议,揉了揉方琳的脑袋,“你想得可真周到,那咱们还得下山找工匠,要不打套小弓箭,我小时候看李叔家里有一套,眼馋的很,有福那小子宝贝的,我想玩得说半天的好话。”
方琳没想到自家相公居然还有眼馋别人玩具的时候,嘴角不由得弯了起来,“要不我给你打一套?钰哥儿他爹早就做了许多木头的小物件呢,他可不缺这个。”
“……”段南山语塞,他作为姨丈,对小外甥表示一下心意,难道也有错吗?当然,这种话他是不可能说出来的,天大地大,媳妇最大。
沉默了一会儿,他转移话题道,“既然家里银钱还富足,等夏天过去,咱们就准备盖房子吧,青砖大瓦房,跟镇上那些好看的房子一样。”打从成亲之后,这件事他一直都在念叨,就为了不让媳妇受委屈。
方琳住山洞已经住习惯了,冬天有火炕,夏天也不热,就是下雨天麻烦些,洞口地势低,下雨天很容易进水,可这种情况,在段南山挖土将洞口垫高了之后就不存在了,她低下头想了会儿,这才点了点头,“行,入了秋咱们先收玉米,等收完了咱们再盖房子。”
山洞虽好,可到底还是潮湿了一些,肉干腊肠这些东西可以绑着绳子挂起来,但玉米这一类粮食不行,必须在干燥的地方才能贮存。再者说,山洞里光线不好,平日里想要缝缝补补,即便点着蜡,还是有些费眼睛。家里赚得钱,即便是盖房子也有剩余,她并不担心。
段南山笑,“菜不是刚收了一茬么,这几天我就不去打猎了,多放几个陷阱也够吃了,河里头那边有不少石头,我先去弄一些,到时候好铺家门口的台阶。”
“你这么着急做什么,现在离秋天还早呢。”方琳笑话他听风就是雨。
其实也不能全怪段南山,他一直念叨着盖房子这事,可方琳每回要不说不着急,要不就说等有了孩子再说,这次好不容易松了口,他哪能不兴奋,心里已经开始构划,房子盖几层,留几个房子给孩子住,想着想着,就想到到底该生几个孩子上去了。
方琳瞧他一个人傻笑,无奈地摇了摇头,出门将晌午洗好的衣服收了回来。
“盖房子有什么可高兴的,瞧你那嘴,都快咧到后槽牙了。”方琳这嘴皮子,越发不饶人,当然,也只有在段南山面前才会这样,她还不知道段南山心里想的那些,要是知道了,指不定会说出什么话呢。
见段南山没搭话,方琳一边叠衣服一边道,“前两天收菜的时候,我看地里的豆荚已经变黑了,这几天天气好,明儿咱们去看看能不能摘了,要是能摘,熬个绿豆汤,蒸个绿豆糕,还能发豆芽……”
她这边念叨完了绿豆对身体的好处,又说这块地的绿豆秧子等入了秋直接晒干了留在地里,肥了田明年好种麦子,可段南山那头还是没一点反应,气得方琳哼哼了两声直接去拧他的耳朵,“我说话你全当了耳旁风是不是?”
“媳妇,轻点轻点。”段南山回过神,赔着笑连忙道,“我听见了听见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媳妇现如今脾气见长,他可不敢轻易得罪,否则晚上那顿肉就飞了。
方琳哼了声,支使着段南山把衣服放到柜子里,又打扫了一遍屋子,总算是放过了他。
第57章 满月酒()
钰哥儿满月那天一大早,段南山就起来开始拾掇,先是把家里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紧接着又在锅里热了水,待方琳起来洗漱好,两人皆换了新置的衣衫,给孩子的礼物早早的装好了,段南山牵着赶集时买回来的驴子,方琳稳稳当当的坐在上头,慢慢悠悠的往赵家走去。
驴子驮了好几回货物,还是头一回驮人,下山路不大好走,一摇一晃颠簸的厉害,段南山微微皱眉,“我怎么觉着买回来这畜生没多大用处?”
方琳笑,“说什么呢,怕是我坐在驴子身上,它有些害怕吧,你走慢些,咱们出门早,路上不用急,等到了山下就好些了。”
段南山点头,“好,那你可得抓稳些,小心别掉下来。”
方琳无语道,“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走吧走吧,丽姐儿他们家亲戚本就不多,咱们去早点显得热闹,省得旁人又胡乱说道些什么。”
段南山低叹一声,他媳妇啊,好似总有那操不完的心。
四条腿的脚程到底比两条腿快的多,日头还未高高挂起,他们便已经到了赵家窝子。
成亲两载有余,才得了这么一个儿子,赵大武喜不自胜,说什么儿子的满月酒也得大办一回。鸡鸭鱼肉,瓜果副食,样样都少不了,方丽说了两句浪费银钱,奈何老太太这回站在儿子那边帮腔,也只得由了他们去。
说是大办,赵方两家都没什么亲戚,加上村中邻里,满打满算也才凑了三五桌人。
方丽才出了月子操劳不得,赵老太太眼睛又不好使,方琳早早赶来,也是为了帮着干些厨房里的活计。
许是这一个月好吃好喝的养着,方丽瞧着竟还胖了些,方琳笑着给赵老太太问了安,逗弄起她怀里的钰哥儿,小孩子长得快,原本皱巴巴的皮肤早就长开了,白白胖胖的,方琳一摸他的脸,竟然还咯咯地笑了起来。
众人都笑得开怀,方琳从怀里摸出个布包打开,里面是之前在镇上托人打好的银饰,精雕细琢的长命锁,锁口一个小孔,摇一摇,摇出来一个长命百岁,再一摇,摇出来一个平安健康,里头全是些祝福话儿;银项圈和那一对小银镯是配套的,镯子上的扣设计成活的,孩子大了之后还能随意调整。
方琳笑意吟吟的往钰哥儿胳膊上套,方丽忙抱着孩子躲开,“姐,你这是做什么呢,钰哥儿这般小,哪值当这么贵重的礼。”
“钰哥儿是我外甥,我说值当就值当。”方琳板着脸,倒是能唬住旁人,方丽却不吃她这一套,笑着道,“我瞅这长命锁就好看的很,这个就留下了,不跟你客气,其他的你收起来,等你有了孩子留给他用。”
方琳不由分说,硬是将那对镯子和项圈给钰哥儿套上,末了还笑着握住他的小手摇了摇,“你瞧瞧,戴上多好看呀,钰哥儿可要记得姨母的好哟,别听你娘这个坏人的!”
方丽哭笑不得,拍了拍怀里的孩子,“听到没,好人全叫你姨母做了,我啊,就是个坏人。”
众人又是一番笑,方丽道,“怎么不见姐夫过来?”段南山到如今还适应不了山下男女有别的规矩,到哪都跟着方琳。
“我叫他去大武那儿了,后头全是妇道人家,平日里还成,今天可不光咱们家里人,总不能叫旁人看了笑话去。”方琳笑了笑,“对了,替我找身旧衣裳,我去厨房帮忙。”
赵老太太连忙道,“不用不用,大武请了外头的厨子,那人来带了两个徒弟呢,不用你忙。”
乡下人办红白喜事,大多会请乡间专门做席面的厨子来操持,可满月酒这样的小宴席,一般就是自家人做,方琳没想到赵大武还下了这样的本钱,愣了一下,随即笑道,“这样也好,来,叫我抱抱钰哥儿。”
逗弄了一会儿孩子,忽然听得外头传来了吵嚷声,一位邻家的嫂子从外头进来急急忙忙对方丽道,“大武媳妇,不好了,你娘家来人了,和你舅舅家在外头闹起来了。”
方丽站起身,“怎么回事?”
“就是……就是站在门口对骂,村里好些人都围过来看热闹呢,你……你快去瞧瞧吧”
那位邻家嫂子正是上回在厨房里帮忙的那位,方琳见她说的磕磕绊绊,忙道,“嫂子,丽姐儿不方便出门,劳烦你领我去,丽姐儿,你找人去把南山叫过来。”
方琳到了门口才知道方家来得人不少,除却方老三一家四口,大房二房竟也到的齐全,方老大的媳妇王氏正叉着腰,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李氏。
李氏可不是个能忍的,当即指着王氏的鼻子就喷了回去,唾沫星子眼瞧都溅到了对方的脸上,“骂你!骂你还是轻的呢,你们方家真是亏了十八辈的祖宗,做些这么多糟践人的事,今儿竟然还有脸上门来,不对不对,老娘瞧着,你们那脸皮怕是比县里的城墙还厚上几分呢!”
“你骂谁不要脸呢!啊!丽姐儿是我们方家的血脉,她生了孩子我们当然得来瞧一眼,哪像你们这些穷酸!”王氏上下打量李氏,哼了一声,“怎么今儿跑来了,不怕叫你们家放血?”
王氏说得是沈氏当年死后,李氏为了不出那几两银子的丧葬费,而托病不来之事。
“你少拿当年的事在这儿胡说八道,要不是你们方家刻薄人,不肯给我那可怜的小姑子收尸,怎么会叫她埋在荒野之中,你们这些人杀千刀的,死了活就得下十八层地狱,叫阎王爷炸油锅!”李氏厉声道,说罢还想扑上去抓扯。
这阵仗吓得王氏忙退了两步,还待说什么,却被一旁的妯娌林氏拉住,“大嫂,咱们是来给孩子看满月的,不是来吵架的,你且少说两句吧。”
王氏哪肯善罢甘休,不服气得立刻要辩解,却听到方老大咳嗽了两声,“你消停些,折腾出这些幺蛾子作甚!”
“大哥说得对,大嫂,你就听我一句劝,以和为贵,和为贵啊。”胡氏冷眼瞧了半晌,适时的打起了圆场。
“娘!咱们赶紧进去坐坐吧,外头快热死了!”方娇左手遮住额头,生怕剧烈的日光将她晒黑,另一只手扯着胡氏的袖子催促。
“对对对,咱们快进去,走了这么远的路累得很,得好好喝点茶歇一歇。”方兰也跟着帮腔。
王氏闻言一拍脑门,也顾不上生气,一手扯着大儿媳妇文氏,一手扯着小儿子方文浩就往里走,奈何方文宝和方文安动作更快,一下子就冲进了院子里。
被葛翠玉抱在怀里的方文康挣扎着也要进去,她面色尴尬的看向方琳,却见对方嘴角扯出一抹笑容。
大概是因为方琳站在那位邻家嫂子身后,诸人一直没有看到她,经过葛翠玉的提醒才回过神来,胡氏立刻挂起热情的笑容,“哟,琳姐儿也来了,怎么也不跟家里打声招呼?”
“我亲外甥过满月,难道我不该来吗?”
胡氏被这话一噎,声音立刻小了几分,试探着道,“那……那你夫婿也来了吧?”她可真是怕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