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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书生眼见李伏阻着他上山,心里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可面对着李伏手上明晃晃的宝剑,书生终究是没敢硬闯。
正在进退两难之际,早先为他扇风的古三眼珠子一转,悄悄在书生的耳畔私语了一番。
“就你鬼点子多!”书生轻骂了古三一声,脸色稍霁。
只见那书生再度上前,朝李伏一拱手:“这位兄台,早前是小生鲁莽了。既然贵山已然过了收徒的时间,那我也就不强求了。”
李伏点了点头,只当他是知难而退,当即便垂下了手里的宝剑。
“只是在下还有个长辈在贵学宫,小生既然来了,不去拜访一下总归说不过去。未知兄台可能代为通报一声?”
李伏没有多想:既是想见见长辈,那帮着通传一声也无不可。李伏收剑入鞘:“当然可以,不知尊驾长辈名讳、所属宗门是什么,我好帮你通报。”
书生眼见得逞,眼神里露处一抹得意之色。
“长辈的名讳不是小辈可以议论的。这样吧,兄台只须到武宗通报一声,就说平洲的古子清求见长辈,自然会有人理会的。”
李越闻言一怔:没想到这小子居然和武宗有些渊源。
“刘师弟,你回宗里帮这位公子通报一下吧,就说平洲的古子清求见。”
古子清听闻李伏竟敢直言他的名讳,眉头略微一皱:哼,待会我要你好看!
那刘师弟得了李伏的吩咐,当即便上了山道。
古子清也不聒噪,就那么静静地等着。
眼看那刘姓弟子的身影消失在半山腰,古子清松了口气,紧接着冲着李伏就是一阵冷笑。
“真是个蠢货!我要是你,就绝不会帮着通报。”
李伏听古子清竟敢骂他,当即就变了脸色。
“你敢骂人!”
岂料那古子清就像是有什么依仗一般,看着怒气冲冲的李伏非但不收敛,反倒厉害了起来。
“骂你?骂你都算是轻的!待会我要你跪下来给我赔罪。”
古子清一张白净的脸上立时狰狞起来,让人看着一阵心寒。
常言道泥人还有三分火,眼看着古子清一而再,再而三的出言挑衅,李伏的涵养再好也是忍不住了。
“岂有此理!”李伏怒喝一声,当即便推了古子清一把,怒目而视。
古子清身子单薄,哪里经得起李伏这一推?一个没站稳,当即便摔倒在地上。
“你敢打我家公子!”古三尖叫一声,上前就要和李伏理论。
“还不给我滚!”倒在地上的古子清猛地训起了自家的小厮。
古三见自己公子发怒,只好悻悻的回去了。
古子清在自己仆役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刚才李伏的力道可是不轻,屁股都快要摔成八瓣了。
“你小子有种!待会儿,就待会儿!你一定会老老实实的给我下跪的!”
李伏一看这小子还敢口出狼言,差点忍不住上去踹他两脚。古子清一看李伏又要来收拾他,吓得忙往回缩。
一旁的云扬见李伏火起,当即就死死的拽着他的衣袖。
“师兄冷静!都说大人不记小人过,此人说到底都是和你们武宗有渊源的,若是待会他那长辈下来看到这幅情景,大家脸上都不好看啊!”
李伏被云扬这么一提点,当即便散了不少火气。
“今天要不是云师弟拉着,我非打他个满面桃花开!”李伏喘着粗气,恨恨的说道。
“是是是,师兄您先消消气。”云扬连连安抚道。
那古子清闻听云扬把自己说成是小人,一张脸气成了猪肝色,当场便要上去放狠话。岂料还没开口便被身后的古三拉住了。
“你这个奴才今天怎么回事,昏了头啦!”
古子清对着自家奴才,自然没什么好客气的。
那古三也不生气,反倒苦口婆心的劝了起来:“少爷,咱们就先少说两句吧!这里的门子都不讲理,要是把他们惹急了,咱还得再吃两顿老拳。”
古子清冷哼一声:“难不成就这么怕了他了么!”
古三对着这么个任性的主子也是一阵头大。
“少爷自然是不会怕的。只是眼看着二爷的人就要来了,这时候咱要是因为些口角再挨顿打实在是不值得。奴才读书少,可也知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的道理。少爷您可是千金之体,实在没必要斗这个气。”
古子清长长的叹了口气:“你说的也有道理。也好,便等到二叔来了在与他计较!”
“是是是,等二爷一到,那还不是手拿把攥的。”古三眼见这条犟毛驴被劝了回来,总算是松了口气。
常言道主忧臣辱,主辱臣死。古子清要是在古三手里出了什么意外,那古三的小命也就走到头了。为此,古三不由得不为古子清多做些打算。
古子清不骂了,李伏也冷静下来。一时间山门处倒有些无聊了。
就在这时,一声大笑从身后的山道上飘来。
“哈哈哈哈!我道今天的喜鹊怎么叫成一团呢,原来是东楼贤弟来了啊!”
云扬扭头一看,只见来人约莫二三十的年岁,身材高大,五官端正。着一件灰色长袍,一副内门弟子的装扮。
李伏一见来人,当时便吓了一跳。
此人名叫许峰,乃是武宗大长老的首徒,亦是内门里的大师兄。
“见过大师兄!”李伏忙向许峰施礼,可许峰就像没看到一般,径直朝古子清的发现走了过去。
李伏看到这里,一颗心沉入了谷底:莫非许峰就是他所谓的长辈?
许峰笑着来到古子清面前:“贤弟怎么才到啊,师傅他老人家可是望眼欲穿喽!”
古子清拍了拍身上的灰:“我有什么办法从平洲到这里足足一千多里地。小爷我可是一脚一脚的走过来的。真是二叔张张嘴,小爷跑断腿!”
许峰听了古子清的话心里好笑:“就你这样的公子哥能有步行千里的本事?坐马车就说坐马车来的呗,胡吹什么大气!”
但许峰也是个心思细密的人,心里再怎么想,脸上却是一点痕迹也不会露的。
“那可真是苦了贤弟了!师傅听说你到了,早就命人为你收拾好了住处。今日你便先在武宗住一晚,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也行吧,我早就累的不行了。”说到这里,古子清的眼神又飘了飘,最终落在了李伏的身上。
“但上山之前,还请许大哥给主持个公道!”
许峰一愣,随即又醒过神来:“看样子,贤弟是受了委屈啊。”
古子清死死地盯着李伏:“我说过,待会会让你给我下跪的!”说完,古子清看向了许峰。
“许大哥,早前我欲上你们天云山。可这几个人非但不让我进去,还殴打于我。这事情要是没个说法,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啊!”
许峰看了看一脸嚣张的古子清,又看了看守在山门的李伏。心里大约是明白了:定是你小子强闯山门,结果被人家看门的弟子给打了回来。现在还有脸在我面前叫屈?
可古子清毕竟是师尊的侄儿,自己要是不向着他点,师傅那里怕是很难交差啊!
“那个谁!你们真的打了古公子了?”许峰并不认识李伏,索性直呼“那个谁”。
李伏被许峰这么一喊,心里不是个滋味。但还是硬着头皮道。
“大师兄您听我说”
许峰皱了皱眉,他根本就不想和这个小小的外门弟子多啰嗦,于是非常无礼的打断了他。
“废话这么多作甚!你就说打没打。”
李伏见许峰有意偏袒古子清,索性一咬牙:“打了!”
许峰点了点头:“好,敢作敢当就好。犯错就要赔礼,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也不为难你,去给古公子磕个头这事情就算了了。”
这还不算为难?男儿膝下有黄金,怎可轻易下跪!
李伏把头一横:“大师兄,请恕我不能从命!”
许峰脸色骤变,一对三角眼里闪着厉芒;“你敢不听我的话?”
李伏只觉得自己脑门上全都是汗:“弟子不敢,只是我心里实在不服啊!”
说着,李伏一指古子清:“此人意图闯山,而且出言不逊。弟子将他大会又有什么错!”
许峰没想到李伏居然还敢辩驳他,当即便走到了他的身旁,一双眼睛死死的看着他,直盯的李伏浑身发毛。
“好,你没错,那是我错了。”许峰在李伏身旁转了两圈。
“既然你山门看的这么好,那我干脆就跟师傅说说,让你一辈子就在山门守着,永远进不了内门!”
许峰的手段可真狠!这是明摆着在拿前途威胁李伏啊。
“怎么样,你好好考虑考虑。是老老实实的给古公子磕个头了事呢,还是看一辈子山门。都是大老爷们,爽快些!”
李伏此时心里五味杂陈:让他对古子清下跪那是绝不可能的。但自己若是不跪,那边一辈子也出不了头。为了给自己搏个出身,母亲已然将家里的东西变卖一空。自己要是混不出个前程的话,那母亲就得一辈子受人白眼!母亲已经够苦的了,自己不能再让她没了希望。
“好我跪就是了”李伏最终还是妥协了。没办法,他根本没有选择。
“聪明人。”许峰嘴角一斜,不阴不阳的称赞道。
就在李伏的双膝快要碰地之时,一双手牢牢的抓着李伏的肩头噗,死活不让他跪下去。
出手的正是云扬。
只见云扬一脸的怒意,看着许峰的眼神仿佛能噬人。
“你这样的人也配做大师兄么!”
第二十六章战许峰()
许峰本不想在李伏这件小事上过多的纠结,可眼下云扬的出现让他很不爽。
“啧啧啧,真是嗑瓜子嗑出个臭虫出来。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敢在我面前吆五喝六的!”
古子清见云扬跳了出来,一下子便想起他早前说自己是“小人”的事情,一对眉毛顿时便拧了起来。
“许大哥,这小子刚才也出言辱骂过我,你看看是不是得给个说法?”
许峰朝古子清望了一眼,想也没想道:“要不让这小子也给你磕个头?”
古子清冷哼一声:“今天也不是三十初一,要那么多的人给我磕头作甚?既然他嘴不干净,那我就给他掌掌嘴好了!”
“也行。”许峰煞有其事的点点头。
“小子,今天我没空搭理你。只要古公子赏你一个嘴巴,我便不再追究你出言不逊的事情。”许峰一脸的高傲,言语间居然还有些法外开恩的意味。
云扬没想到世间居然会有这般自大无耻之人,当即便是怒火中烧:“都说天云学宫乃是个神圣之地,怎也会出你这样的败类!你不过只比我们早两天入门而已,有什么资格对我们指手画脚的!”
“混账东西!你一个小小的外门弟子居然敢在我面前咆哮,我看你是不想在天云山待了!”
许峰终于是怒了。
在他看来,云扬不过是个和李伏一样的外门弟子,自己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可这小子不识抬举不说,居然敢当着众人的面屡次冒犯自己,当真是该死!
一旁的古子清眼见云扬不肯就范,居然还当众踩了许峰的脸面,当即便说起来风凉话。
“哎呀呀,早前二叔还在我面前说许大哥您威严甚重,驭下有方,而今看来也不过尔尔啊。一个小弟子都敢在您面前这么闹腾,真不知道今后您这位大师兄的话究竟还好使不好使!”
许峰硬生生的受着古子清的风凉话,一张脸早就变得铁青:你这混球好不晓事!我好心好意为你出头,你却说些风凉话来倒我的台,真是混账至极。要不是看在你是师傅子侄的份上,谁又会来帮你!
“倒是有劳古公子挂怀了,只是我许峰的事情还用不着别人多嘴!”许峰现在是恨死了古子清,就连称呼也从早前的贤弟变成了现在的古公子。
“都愣着干什么!你们还不上去把这个混账东西给我按住?”许峰指着守在山门处的弟子,怒声喝道。
但这些弟子平日里和云扬的关系不错,在听到许峰的命令后一个个的面面相觑,谁也不想上前。
许峰的面子算是彻底被丢到茅厕里去了。
“好啊!一个个的都要造反啊!”许峰气极反笑,浑身忍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也罢!既然你们不肯听我的,那我这个大师兄也只好亲自动手了!”说着,许峰慢慢走向云扬,脸上满是怨毒的神色。
“大师兄息怒啊!”李伏眼看许峰就要对云扬下手,当即便冲了上去。
“你滚开!”许峰毫不留情的朝李伏的脸上甩了个巴掌。
“啪”的一声,又脆又响。
许峰这一巴掌不可谓不轻,李伏一下子便被打蒙了,整个人翻倒在了地上,久久的回不过神来。
“臭小子,今天我要不好好收拾你,今后我许字倒着写!”说着,许峰一个探手,猛地便朝云扬的胸口劈去。
云扬面对许峰的进攻,心里一下子敲起了鼓:这许峰乃是武宗的大师兄,而裴莒也是武宗的弟子。身为师弟的裴莒都已经这么厉害了,那许峰又得强到什么地步?
但事实上,裴莒还真就比许峰强上不少。论武学,裴莒是天云学宫年轻弟子里武学天赋最好的;论身份,裴莒又是武宗宗主仅有的两位亲徒之一。和他相比,许峰这位大师兄实在不够看。
只电光火石间,许峰的手掌便探到了云扬的胸前。
云扬一看形式不妙,当即便是一个侧身闪躲了过去。
可许峰就像早就知道云扬的动作一般,又是一拳挥出,直直的便往云扬躲闪的方向轰出。
云扬来不及躲闪,左边重重的挨了一拳。一阵剧烈的痛感迅速在手臂上炸开,又是痛,又是麻。
许峰看着眉头紧锁的云扬,心中竟生出一丝快意:“怎么着,刚才嘴皮子不是很利索么?怎么现在成软脚虾了啊?”
云扬咬了咬牙关:“再来!”说着又摆出了迎战的架势。
“不知死活的东西”许峰朝地上啐了口唾沫,一个起势后又攻了过去。
这一回云扬学乖了,只要一发觉许峰靠了上来。他便立即往后一跳。就这么过了三五招后,许峰竟再也没摸到他的边子。
眼看着自己好几招都没拿下云扬,许峰的面上不免有些挂不住。
“臭小子,这可是你自找的!”说着许峰高高纵起,一个飞踢便朝云扬的胸口踢去。
云扬眼看一记重脚踢来,手里先是做了个招架,紧接着浑身运气,猛地往身后一跳。整个人竟轻飘飘的跳了好远。
许峰这一脚虽然踹空,但却拉近了与云扬的距离。只见他落地后迅速下蹲,一记扫堂腿骤然挥出,大有秋风扫落叶的架势。
云扬所料不及,小腿被重重的扫中。整个人一下子便失去了重心,然后栽倒在地。
就在云扬准备起身的当口,一只脚死死的踏在了云扬的胸口,然后非常用力的碾了碾。
“小杂种,你不是能躲的嘛?你倒是再躲啊!”
云扬冷眼看着许峰,剧烈的挣扎了起来。可胸口的这条腿就像是座大山,怎么也搬不开。
许峰弯下腰,轻轻的拍着云扬的脸;“小杂种,刚才你要是肯服软,那也就是一记耳光的事情。可事情到了这一步,再不狠狠地教训教训你,我这大师兄的脸面又往哪放?”
说着,许峰的眼神中放出了凶狠的目光:“说吧,你是想断左胳膊还是右胳膊?”
“呸!”云扬乘着许峰得意忘形的关口,猛地朝他脸上吐了一口唾沫。
“他妈的!”许峰反手就是一巴掌甩在云扬的脸上,半张脸当即便高高的肿了起来。
许峰用袖子蹭去了脸上的唾沫,一张嘴便往云扬脸上吐了口浓痰。
“我看你也用不着选了,这两条胳膊索性都给你断了!”
说着,许峰猛地一抬脚,眼看着就要往云扬的手臂踩去。这一脚要是踩中了,云扬的手准保就废了。
“大师兄手下留情啊!”刚醒过神的李伏猛地叫了出来。
“云师弟可是李宗主亲徒啊!”
就是这一喊,及时的停住了许峰正在下落的脚。
“他是谁的亲徒?”许峰刚才没听清楚,隐隐约约只听到个宗主亲徒。
这四个字虽然意思简单,可在许峰心里却不啻于一声惊雷。要知道宗主亲徒的地位可是比内门弟子高多了,就算人家将来做不了宗主,可做个长老什么的却是稳稳当当的,而且还是那种名位靠前的长老!
自己之所以能够在内门里呼风唤雨的,靠着不就是自己的那个长老师傅么?
许峰的心里开始盘算起来了:宗主已经好久不收徒了,而且这小子武功这么差,应该不是宗主的亲徒。那么文宗呢?应该也不是,这小子怎么看也不想是个读书人。而且,文宗那帮人一个个都傲的跟公鸡一样。他要真是文宗的亲徒的话,早八百年前就自报家门了,哪还会等着别人帮着通传?现在只剩下一种可能,他该不会是博宗李越那个老流氓的弟子吧!
还真就让他给猜中了,云扬偏偏还就是李越的宝贝徒弟。
“大师兄,这位云师弟乃是博宗李宗主的亲徒啊!”
许峰当时就炸了:还真是那个老流氓的徒弟啊!
原来李越在天云山内的名声并不好听,素日里最爱弄些捉弄人的手段。文宗武宗的那些个长老们大都吃过他的苦头。但李越身份崇高又本领出众,长老们虽然恨极了他,但终究还是拿他没办法。悲愤之余,众长老们只好骂李越几声“老流氓”以解心头之恨。久而久之的,李越这“老流氓”的名头也就在弟子中间传开了。
李越可是出了名的小心眼,又是副宫主,和他作对准讨不了好。许峰权衡一番后,终究还是打算息事宁人。
许峰慢慢将云扬扶起来:“哎呀呀,云师弟既是李师叔的高徒,你怎么不早说呢平白的闹出这么多误会,真是不应该啊!”
此时的许峰脸上堆满了笑,丝毫看不出先前那副嚣张狂傲的模样。那和蔼可亲的模样,仿佛就是云扬的亲兄弟。
可是许峰似乎是忘了,他的这位“亲兄弟”的脸上还挂着他许某人的一口浓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