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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步江山-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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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拨弄着手中越发温润的玉琮,木札特面上一改往昔的温和之色,目中猛地闪过道杀气逼人的冷光,“当初父汗健在之时,这逆贼便是图谋不轨,本汗若是不能手刃了他又怎么对得起父汗的在天之灵。”

    话语之后,木札特瞄了眼身旁的中年汉子,后者面露出悲痛愤怒之色,双拳紧握咬牙切齿,“属下等也不曾想到那逆贼竟然会毒害了努哈尔汗王,‘逐日’虽不能飞天遁地,但只要有一口气在,必定会报了此等血海深仇。”

    闻言,背着身子的木札特嘴角微微上扬,逐日乃是父汗努哈尔一手建立,追随他南征北战,而如今他能将逐日收入囊中无非是占据了个正统大义,剩下的自然是创出个共同仇恨的敌人。

    这个敌人自然是巴旦木了,至于是谁毒杀了那行将朽木的人又怎样?

    眉宇间闪过一丝的狰狞,木札特转过首沉声与穹庐外道,“传令给各部首领,立马到本汗这商议要事。”

    穹庐外守着的亲信闻声匆匆而去,那逐日的黑甲汉子迟疑了稍许,“汗王,津胡儿仍在营地收整,可要属下派人去将他们唤来?”

    狭长的双目中又是一道狠戾之色,木札特摆了摆手,“无需你在劳累了,到时候本汗会直接给他下达命令,他在王庭之外,开拔起来倒也省事。”

    夜,泼墨了一切,晚来的风吹得青草飞扬,立在马背上,津胡儿盯着远瞧不见丝毫动静的远处,虬须密布的脸紧绷在了一起。

    他的身后,黑压压的兵卒立马而待。

    良久,一骑趁风疾驰,到了津胡儿的身前,翻身下马,“大人,忽彦大人已按照计划领兵去巴旦木的汗庭接应顺卜岭首领。”

    听得这句话,津胡儿眼中闪过一抹哀痛,这一战,不知有多少的儿郎将长眠在草原之下,可若不加抗争,整个巴尔特一族就要被慢慢蚕食了去,最终消失在草原之上。

    或许,唯有这般才能让想他有少许的心安。

    “为了**,天神佑护!”

    双手紧紧的攥紧缰绳,津胡儿冲了出去,身后那些早已经知晓计划的**儿郎齐齐怒吼了一声,化作黑色水流遂着津胡儿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第一百八十三章 乱战(二)() 
羊角山,顾名思义山势成羊角状,千年的风雨将泥土冲刷成山势,沟壑其中,与别处的山谷倒是有些相似,不过在草原上却是难得一见。

    繁星垂布,月华幽幽清冷,照不透那席卷了四野的夜色。草长之时,自然是虫蚁欢腾的日子,黑暗中尽是虫鸣之音。

    虽是仲夏之节,可夜已深,晚风亦带了些许的凉意,吹弄着刘希的长衫,也拨弄正在乐此不疲抓着绿草深处虫子的小灵儿。

    “夜黑风高,当真是杀机毕现的好日子。”

    轻摇着手中的乾坤扇,马绣轻声道了句,此刻银色的面具间那双眉眼中再度秋水藏波,即便是瞧不清他的神色,但好似变了个人一般,再也不见先前的锋芒之态,如同一块已被盘玩多时暖人心脾的玉石。

    作为当事人,这种感觉马绣自然早就察觉到了,宗师之境果然是奇妙异常,心中每每暗喜之时亦会对刘希感激非常。

    哗啦一声,习惯性地将手中的乾坤扇合上,刚做完这个自认为很是潇洒的动作,马绣就惊呼不好,转过头,果然见到小灵儿口中呀呀带语的朝他而来,忙慌不迭的双手护着乾坤扇并躲到了刘希的身后。

    也不知为何,小灵儿对马绣的扇子很是着迷,马绣平日里把玩倒还好,但只要听得这扇子开启或合上的哗一声必定会莫名的兴奋起来,倘若她是普通的小孩儿,马绣也舍得将扇子与她玩耍,可偏偏要命的是这小灵儿并非寻常的孩童,乾坤扇虽然是宝物,但马绣也不敢确认这修为在元神之上的小灵儿会不会突然兴起的将乾坤扇给拆了。

    “好了,小灵儿,你可别把这无赖子给吓到了。”

    但逢这个时候,总会需要刘希来出面,将调皮的小灵儿抱在了怀中,也是奇怪,只要被他抱着,小灵儿总是能收了性子,变得异常的乖巧,这也让马绣百思不得其解,莫了总是对天长叹一番,好生怪罪老天爷忒没道理。

    嬉闹片刻,刘希突然双眼精光外露,察觉到异样的马绣当即抬首朝着远处望去,果然见得脚下的沟谷中多了不少的声影。

    此刻虽然是夜色笼罩,但修为已经到达宗师又怎能瞧不见,脚下的沟谷中是黑压压的一片人正骑马缓缓而行。

    不过奇怪的是最后数百人手中还牵着另一匹马。

    马绣不解之时,马背上有人回过头,恰好让他给看清了对方的模样,不禁哑然失声,“怎么会有老妇在其中!”

    大惊之下,马绣转过首,朝着刘希看去,不过见他面色并无变化,当即明白刘希早就发现了这其中所藏玄机。

    曾有传言匈奴人妇孺皆是弓马娴熟,但要亲眼看着面色皱纹深刻的老妇上阵杀敌,马绣还是有些不忍,更何况这些人可是诱饵,出现在这里只是为了送死。

    于心不忍之下,马绣又不得不暗自叹了口气,其实他也明白了,世上哪有不染血的王座,**一族如今势单力薄,即便刘希有奇计良策,也纵然做不到不损一兵一卒让津胡儿登顶汗王。

    不多时,四周寂静无声,恍若一下子换了时节,虫蚁纷纷绝了声响,再也听不到半点的声响。

    能让虫蚁在这欢闹的时节噤若寒蝉,唯有冰冷刺骨的杀气。

    刘希与马绣都不再言语,二人的眼神越发的沉重,只是刘希怀中的小灵儿有些不安,小脑袋不断的往外探着。

    好一会,马绣轻声道了句,“似乎他们都有别的想法了。”

    刘希点了点头,“确实,倘若换做你我,也不可能将所有兵力堆积在一处,总要有些人手来做其他的安排,想来木札特和巴旦木二人的汗帐又是成了新的交战之处了。”

    耸了耸肩,马绣咂嘴轻道,“这番看来,今夜倒是不能了了这草原上的事情了。”

    道完这句,马绣皱了皱秀气的眉头,眼中也多了丝许担忧,“玉生,此举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这次可是真的能重创木扎特和巴旦木二人?”

    沉默了少许,刘希低声道,“倘若徐徐图之,是可以稳操胜券,但太过费心费力了,倒不如快刀斩乱麻,即便不能达到你我预期的打算,至少也再度重创了匈奴人,令他们数百年内在无南下之力。”

    很显然,时局到了这一步,已经超出了刘希预料,即便是他也无法继续掌握形势,唯有走一步看一步。

    说完这些,刘希转首与马绣苦笑一番,“今朝,在你心里我是否已经成了两面三刀的卑鄙小人?”

    古人有君子一诺千金之说,更有为信义轻生死之为,可这等事在战争中又怎么为之?

    两军交战必定是血流成河,承诺守信之类必定是要付出惨痛,自古以来但凡名垂青史的谋臣贤吏哪个不是口是心非,攻于心计之辈?

    更何况前有匈奴人南下屠杀无辜之举,而骨子里有古代侠客之气的马绣自然也是对匈奴人恨之入骨,所以听得刘希这话,马绣忙摇了摇头,“玉生,匈奴人可是一头牙齿锋利的野狼,若是不打断它的脊骨,必定还会伤人,所以无论如何,我马今朝都会随你左右。”

    在民族大义之前,即便是用些血腥的手段,那又怎样?

    二人说话间,听得沟谷中喊杀声骤然大作,似炸雷凭空而出,不过是眨眼的功夫,黑夜中已经杀做了一团。

    一边做了埋伏的喀尔喀、平泮二部见做了先锋的**一族已经交上了手,见的对方有溃败之势,哪里还能坐的住,草原大局将定,而在这以武为尊的世界,谁能趁此机会破敌,可夺的更高的地位,因此双方招呼也不打,各自嗷嗷叫的冲了下去。

    争先恐后之下,哪里还有敌我之分,四处皆是刀光剑影,加之马匹冲撞,一时间竟是乱的不堪入目。

    见得这情形,正在佯装做着打斗的津胡儿当即一声怒吼,听到这声音,早就在等候的**儿郎趁着两边想要加入战斗的人潮未袭上来各自调转了马头。

    “他们杀过来了,救命啊!”

    津胡儿一边,喊着求救,却如同尖刀插入喀尔喀、平泮两部,而另一边埋伏着的纳西一族听得津胡儿等人装出来的哭喊求饶声,当即也是安奈不住,狂叫着冲了出来。

    他们刚现身,那本是做着诱饵的**族人则是将手中刀插入本是牵着的多余马匹上,当即吃痛的马狂奔向了迎来的纳西一部。

    顷刻间,刘希的脚下惨叫声更胜之前,人仰马翻之景比比皆是,可若是单凭这些想要彻底劫杀了双方十多万的人马,无疑是痴人说梦。

    自然,无论是喀尔喀、平泮还是纳西,他们都察觉出了事有蹊跷,遂也顾不上领兵杀敌夺功争名,各自组织着兵卒往后撤去。

    可是图谋了许久的刘希又岂能让他们全身而退,与候在一边的呼延青石挥了挥手,后者会意的招呼身旁之人点燃一支握着的箭羽,随即振臂弯弓,燃着火焰的箭矢飞出,在漆黑夜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花火。

    火箭一出,津胡儿等人则是勒马不前,转身涌进了左右两侧的岔道,而正在撤退的喀尔喀、平泮还、纳西三部首领大觉异常,更不敢再逗留片刻,各自大吼几声,稍后身后的兵卒脚下的步子又是快了几分。

    前方再行数里,便出了这羊角山沟谷之地,继而开阔一片,纵使卑鄙的**还有什么阴谋,胜负也是难料之事。

    在三个部落首领心中,无疑是松了口气,可也就在这时,漫天的火箭如同流星坠落了下来。

    落地之时,无数火焰四处蔓延而来,瞬间将本算开阔的沟谷燃烧开来,成了一片望不到尽头的火海炼狱。

    这时,所有人才明白过来脚下的土地上早就有了火油之物,只是刚才血腥味浓重,而他们又急于厮杀所以才忽略了去。

    奔走之时,早已经有人或战马染了火油,此时又岂能逃得出去?

    惨叫声让人胆战心惊,火焰随风而涨,融化开了漆漆黑夜,焦糊味与血腥味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呕,即便是立在高处,刘希也觉得有些异样。

    此处大局已定,倒也无需再停留了,伸手护住小灵儿的双眼,刘希快步离去。

    见刘希身影渐远,马绣目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迟疑了少许,用灵气封住双耳,不再听得那哀嚎之声,这才追步而去。

第一百八十四章 乱战(三)() 
夜色之下,举目眺望,彤云一片,恍若天上的仙人错手打翻了铜炉,在茫茫无际的草原间燃出了熊熊火焰。

    而即便是知晓了出了变故,可木札特与巴旦木皆无暇去顾忌羊角山的发生了何事,只因二人皆是想到了一处,各自领兵杀向了对方的汗帐,却偏偏在这毫无遮挡与隐蔽的草原上给遇着了。

    仇人相见,自然是要眼红几分,不消多说,便已经杀作了一团,木札特凭借人多势众更有凌厉凶悍的‘逐日’追随左右,而巴旦木则是仗着佛宗高手佑护,两人心中互不惧怕,各自想着一举做个了断,再无后事之忧。

    于是乎这断然伸手瞧不见五指的黑夜成了血流成河之时,怒吼的厮杀声,悲痛的马鸣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平地之上,人山人海的对决全凭不断的兵卒死亡来换取一点点的优势,自然,兵力众多的木札特正慢慢夺得胜利。

    不过巴旦木又怎会甘心,更何况他从未有过像今夜这般离想要的那般近,只要击杀了木札特,那些乌合之众还有什么可以挂齿的?

    主意已定,巴旦木与身旁候着佛宗高手道了出来,后者也是明白擒贼先擒王的道理,所以无须巴旦木多言,就纵身而出,踩着黑压压的头颅直扑处在数万大军之后的木札特。

    夜色虽是令人瞧不见四野,但佛宗人跃起之时,马背上的木札特仍是心中莫名的大寒,多年来已经养成警觉的他当即口中大呼不好,也顾不得多日来一直偏好的君子仪容之礼等,慌忙从马背上跃下,踉跄着往一侧小跑了数丈远,这才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

    待木札特转首之时,却见得一道黑色身影从天而降,面容看不清楚,但是那锃亮的头颅晃得人他双眼颇为疼痛。

    随即只听得一声悲鸣,那伴随木札特多年的战马轰然倒地,见到这一幕,木札特心中大惊,也幸亏他当机立断的逃下战马,捡得一条性命,也为身旁的侍卫讨了些许时间,虽说是不能阻挡佛宗之人,但也能拖延上片刻。

    但修行之人毕竟是修行之人,与普通人高出了太多,而阳曲城一战已经使得匈奴瓦德西丧失殆尽,所以佛宗弟子此刻如同是进了无人之境,击飞身前碍事的匈奴人,很是缓慢的走向木札特,似乎已将对方当做了逃脱不出去的猎物,也或许是想将正在念叨的一段经文给念完,以便减去他今夜的罪孽。

    脸色消瘦的佛宗弟子缓缓聚起了变作拳头的左手,深陷的眼眶中是包含庄严圣洁的目光,放佛眼前的杀戮不过是云云过往,终究会成为佛宗前那散入尘世的聊聊烟香。

    就在佛宗弟子想着要去超度了在他眼中作恶多端的木札特时,一道身影似那大鹏展翅从天而降,抓起了瘫坐在地上的木札特并反手打出一掌。

    那佛宗弟子当即发出一声沉闷的惨呼,随即飞了出去。

    一身紫衣紫冠,面上带着轻蔑之色,竟是先前从刘希手中逃了去的张少录。

    “天师,好在你来了,否则本汗可就是要命丧歹人之手了。”

    微微颔了颔首,张少录伸手在紫冠垂下的流苏上拨弄过,“遇上些事儿,所以耽搁了片刻。”

    这遇上的事儿自然是受了重创后疗伤,这等大丢颜面的事情张少录又怎会与外人道,而视他为救星的木札特哪里敢去询问,忙慌不跌的点着头,“无妨无妨,还请天师助本汗绞杀了那些逆贼。”

    越过漆漆黑夜与无数的厮杀正酣的兵卒,张少录狭长的双目中闪过一丝的戾气,宛若要将心中压抑的不快给全都释放了开来,连话语都冰冷了几分,“你且放心,既然本座来了,自是会帮你料理了这些烦人的东西。”

    话音还未落下,张少录再度跃身而起,与他一道前来的几名道家高手亦是随着扑了出去。

    想来是真的有着怒火要泄去,张少录脚下的力道可谓是惊人,一路踏过去,但凡被他紫云履触碰之人无不是骨骼尽碎。

    因而张少录所到之处可谓是哀嚎一片,有听到那惨绝人寰叫声的兵卒皆是匆忙的往着一边躲去,生怕一不小心成了对方的脚下灵魂。

    “汗王,他们……”

    后方,满面虬须的高大汉子虎目中满是怒气,走到木札特的身旁,嗡声正要说道,却被木札特给伸手止住了。

    “荷楮将军,此时此刻,做不得妇人之仁,且随他去,待日后再作计较。”

    听得这话,那汉子也不再多言,只是将拳头给捏的格格作响,直到张少录进了敌军之中,与佛宗之人交上了手,这才渐渐缓和了面色。

    高手过招,必定是要殃及池鱼,而这交手之地便是在巴旦木的阵营之内,所以本是要抢占先机的巴旦木顿时陷入到了困境之中。

    此时此刻,张少录也与落尘战了起来,须臾间,二人就已经是百招交往,这时张少录才发现世上又是多了一个年岁与他相仿修为却骑互相当之人。

    其起起落落,拳掌变幻,二人在人群中不断的穿梭,不时有兵卒被他们灵气所伤,口吐鲜血,命丧黄泉。

    混乱之中,只听得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惨叫,惊得张少录与落尘都各自停了下来,循声望去,却见巴旦木整个人已经尸首分离,鲜血抛洒如落雨纷纷。

    见张少录嘴角处露出一丝阴毒的笑意,这时落尘才想到刚才交手时对方似乎有意引着他往巴旦木的身边去。

    原来是早有图谋!

    巴旦木一死,本是效忠于他的兵卒当即士气大落,佛宗即便想要有所求也需从长计议,思量至此,落尘也不再恋战,当即招呼着佛宗弟子匆匆离了去。

    落尘等佛宗弟子离去之后,原本追随巴旦木的匈奴人更加乱了阵脚,顿时场面乱成了一锅粥,候在远处的木札特见得这情形,心中大快,拔出佩刀在侍卫保护下往前冲去,迫不及待的想要拿下属于他的草原王者之位。

    可就在这时,一支羽箭由远及近嗡嗡作响飞速而来,恍若流星坠天,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那还是面露狂喜之色的木札特便被羽箭给射中,整个人随着羽箭飞了出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无数人震惊的不知所以,唯有张少录脸色大变,抓起身边几名已经呆滞的兵卒扔起,随即便是慌不择路的往一边跑去。

    “嘭!”

    张少录扔出的兵卒被击成了碎片,血骨漫天飞洒,而击杀他们的正是刚才射杀了木札特的刘希。

    从羊角山赶来时,刘希恰好见到了落尘等佛宗弟子离去,得知巴旦木已死,刘希当即出手斩杀了木札特,并再度将张少录给锁定,欲一举击杀了他给大武复仇。

    哪知这张少录好生的狡猾,情急之下为了取木札特的性命,竟然给他察觉了,而道家的轻功乃是一绝,不过是片刻的功夫竟然跑得个无影无踪。

    愤恨之下,刘希唯有暗自恼怒若是再相遇必定要取了他的性命。

    可马绣似乎并不愿意眼睁睁的看着张少录就这般逃离,运足了灵气,紧随其后,朝着漫漫黑夜中追了过去。

    马绣的修为虽是宗师之境,但仍不是张少录的对手,刘希自然是放心不下,就在这时,耳边乱成一团的景象再添喊杀之声。

    是津胡儿带人来了。

    木札特与巴旦木皆死,跟随他的部落兵卒早已经是乱了套,此时有津胡儿气势汹汹而来,自然是溃败不堪的四处逃窜。

    胜负已定,刘希当即是要去追寻马绣,伸手一把将要从他身边飞出追着马绣的小灵儿,刘希几个虚闪到了战场之外,与候在那里的呼延青石等人道,“你等先行回花未央处,待得我命令行事。”

    说完这些,刘希抱着小灵儿跃身飞出,行了十数里之外便见马绣被张少录一掌击得连退数丈之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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