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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
呼延青石的大声呼唤没有能阻止了刘希,却是将正在熬药的无双儿给唤了来。
见到刘希,无双儿红肿的大眼中顿时泪水涟涟,小脸上有着几道黑印,那是心神慌乱去熬药时留下的碳灰。
伸出手,习惯性的在小丫头脑袋上揉了揉,继而很是温柔的替她将脸色的黑印给抹了去。
“我没事。”
小手胡乱的抹了抹眼泪,吴双儿上前扶住了刘希,“双儿知道,双儿知道……”
轻声喃语,有欢喜,也有后怕。
“没事了,我去看看林逸。”
吴双儿点了点头,很是乖巧的扶着刘希往一边营房中走去,呼延青石则是眼疾手快的在前将房门给打了开。
屋里,正在照顾林逸的秦依然见到刘希,惊讶之后,眼圈亦是红了起来,口中轻声念叨着感谢老天的话来。
坐在呼延青石搬来的布凳上,刘希伸手查探起林逸的伤势,脉象有些微弱,却还算是平稳。
与他一般,体内有一道强大的灵气在疏散着紊乱的气息。
刘希明白,这是那救他们的神秘人留下的。
既然林逸没有生命之忧,那他也放心了,在喝了吴双儿端来的汤药后,推开了秦依然递来的白色袄袍。
“破虏,替我取来一套甲胄来。“
闻言,吴双儿手中正要往桌上放去的黑釉碗跌落在地,像是劲风吹过的繁花,零散了一地。
泪水再度涌出,吴双儿摇了摇头,“公子,你身上有伤,不能再出去了,双儿求你了,不要再出去……”
叹了口气,刘希将这令人怜惜的小丫头搂在怀里,“傻丫头,匈奴人就在城外,大家都在拼死杀敌,作为主帅,我又怎能独自在屋中偷生而不为事?为将者,当与袍泽同生死才对啊!”
“公子你受了伤,大家都是知晓的,想来也不会有怨恨之言。”
一旁,秦依然也是忍不住的开口劝道。
摆了摆手,刘希再度与呼延青石道,“破虏,快点去,并给我寻一柄长剑。”
伤势还未痊愈,取出上邪剑,自然是要牵动伤势,其实刘希比任何人都明白,他现在的状态,着实不该再去杀敌。
但作为主帅,他必须要留在城头上,因为只要他在,城中守兵才不会丢了士气。
见刘希又一次下令,呼延青石只得硬着头皮找来了甲胄与长剑,但阳曲城内铁甲本就稀缺,因而他找来的这一件锁子甲也残破不堪。
知晓已经无法改变刘希的决定,吴双儿含着泪替他将铁甲给穿了上,待刘希离去之时,泪水终于似绝了堤,大颗大颗的滴落在脚边砖石上,融开了那厚厚的冰霜。
城头上,熊刚瞪红着眼望向匈奴大营,从昨夜之后,匈奴人便没了动静,就那般静静的围在城下,让人捉摸不透这其中究竟有何阴谋。
半空中,一轮红日正慢慢西移,难不成这一日匈奴人不会再攻城了?
此刻,熊刚心里不禁生出了一股侥幸的感觉来,不管匈奴人在背地里捣什么鬼,只要他们一刻不攻城,阳曲城便能多存一刻。
“咚咚咚……”
鼓声如雷,震彻萧瑟的北风,也凉了熊刚的心。
匈奴人攻城了!
很快,城下集积了大量的匈奴兵马,而城头上,守兵虽然在做着抵抗的准备,但熊刚却发现兵卒似乎少了先前的狠戾与果决。
似乎一夜之间,士气跌落了许多。
熊刚明白,这是刘希受伤昏迷的消息传了出去了。
作为主帅的刘希昨夜是带人去偷袭匈奴人,一直未现身,很容易被人猜测,别无他法,熊刚只能将刘希受伤的事情道了出来。
毕竟,这比刘希战死打击可要小的多。
只是他还是没有料对对士气打击如此之重,刘希受伤,童军昏迷,整个城头便剩下他来指挥,又怎能见这种事情发生?
当即扯开嗓子,就要叫骂起来,突然间,一阵骚动从背后传来,熊刚不禁更加恼怒,正欲转身见何人在大敌当前这般怠慢,可转过身,却是惊呆了。
石阶处,一道身影缓缓而来,是那般的熟悉。
第一百四十二章 鏖战()
城下,鼓声阵阵催人心魄,瑟瑟寒风之下,一列又一列的匈奴人走出了营地,密密麻麻,看不见一个尽头。
“呜……”
鼓声之下,号角再起,飘荡在寒风之中,连绵不绝,令人好生厌恶。
至少,熊刚是很讨厌。
往着城下唾了一口吐沫,回首看了眼城头的兵卒,无不是拉弓搭弦,面露凶悍,打算用匈奴人射来的箭回射过去,为死去的兄弟报仇雪恨。
似乎在一瞬间,士气再度回来了。
想到这里,熊刚抬首朝着城头最为显眼的地方望去,那里,插着一面简易的旗帜,从衣衫上撕开的白色绢布正随风猎猎作响,绢布上用鲜血写出的‘刘’字殷红亮丽,阳光落下,竟有些刺人眼球。
旗帜下方,一道身影正岿然而立,手中长剑点着砖石,看着城下即将攻城的匈奴人,面色平静,没有丝毫的畏惧与胆怯。
一瞬间,熊刚感觉刘希仿若久经沙场的老将,从容不迫,即便是强敌来犯,只要他在那里立着,手下的兵卒就绝不会轻言放弃。
当初的那个读书人俨然已经成了令无数人甘愿效死的主帅,倘若这一战能活下去,日后他必定是威震四方的名将。
“他们来了!”
不知是谁一声低吼,将熊刚的思绪给拉了回来,转过首望去,只见匈奴人犹如潮水一般往着城墙涌来。
猛地拔出手中的长剑,熊刚瞪着红肿的双眼,“弟兄们,给老子稳住,听到命令后,狠狠的杀这些狗日的!”
道完这句,熊刚便死死的盯着脚下不断逼近的匈奴人,五里……三里……一里……
甚至已经由箭矢从下面飞窜到城头来。
“放箭!”
熊刚一声令下,心神全都提起的守城兵卒当即朝着早就瞄准好的匈奴人射杀了过去。
箭矢如雨,从城头倾洒而下,掀起朵朵红花。
可即便这番,也丝毫阻挡不了如洪水决堤般的匈奴人,很快,一个个飞钩扔上了城头。
飞钩下,众多的匈奴人口中咬着弯刀,开始朝城头攀爬了起来。
“砍绳索,用石头砸,不能让他们爬上城头!”
熊刚怒吼了一句,砍断几根绳索,顿时抓着绳索攀爬的匈奴人如同失了根的葫芦藤,惨叫着跌落下去。
箭如蝗蚁,却是从城下射来,密集的箭雨之下,使得守城兵卒伤亡惨重,不时有士兵身中数箭,坠下了城头。
“大人,这里危险,还是回到城里去吧!”
挥剑替刘希挡去几支飞矢流箭,呼延青石大为焦急的道了一句,但刘希却丝毫不为所动,仍是面无表情的望着箭矢纷飞的城头。
“大人……”
呼延青石又是低呼了一句,说话间,箭矢又一次飞了过来,直直的落在刘希的脚边,在城墙的砖石上擦出几道明亮的火花。
“我若是走了,阳曲城就完了。”
刘希轻声道了句,呼延青石听在耳中,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开口,城下匈奴大军疯狂的进攻,倘若没有刘希在此坐镇,这阳曲城,怕是撑不了多久。
在呼延青石沉默之时,刘希猛地将插在城头的旗帜举了起来,寒风呼啸,挺拔的身影擎着战旗,哪怕是风再大,也无法将这面旗帜给吹倒。
旗帜不倒,阳曲城便不会丢。
众多守城的兵卒见了刘希持旗而立,本是杀红的眼中多了丝水雾,嗷叫着,疯狂的将箭矢与砖石射出。
匈奴人源源不绝而来,似虫蚁不绝,更是不计生死,阳曲城终究架不住这番不顾性命的进攻,城头上,已有匈奴翻了上来,守着城门的郭威等人亦是吃力的很。
“杀,大人和我们同进退,决不能让匈奴跨进一步!”
涨红了脸,呼延青石暴怒的吼着,继而扑向身旁正要翻身上了城头的匈奴人,干净利索的一剑砍了下去。
他这一怒吼,熊刚也跟着吼了起来,顿时,城头上无数人暴怒了起来,一旦有匈奴人登上城头,便发了疯般的冲了上前,挥起刀剑就砍在了一起。
不知何时,那轮红日飘到了西边天际,残阳鲜红明艳,染着了周边一片的云彩。
阳曲城之下,血流成河,寒风之下,几欲凝固,又在无数脚步的践踏下,和在了冰渣与泥土之中。
厮杀依旧继续匈奴人自登上城头之后,士气便异常的高涨,虽然最终仍是被杀退,但至少他们看到了攻克阳曲城的希望。
这番一来,自然是苦了熊刚等人,手中的刀剑不知砍钝了多少,身上亦是添了道道伤痕,鲜血淋漓。
“去死吧!”
嗓音已经变得嘶哑,熊刚一刀砍过,那还在厮杀的匈奴人整个头颅被砍了去,血如泉水喷了出来,睁大眼的头颅则滚落在一边。
没有人去看那倒下的尸体,只是踩着那头颅去接着砍杀其余登上城头的匈奴人。
远处,最后一抹余晖消失在了天际,夜色如约而至的洒下漆黑的墨色,而城头,仍是砍杀一片,没有丝毫的停息。
而刘希,依旧在举着旗帜,夜色之下,消瘦的身影已化作了每个守卒心中永远不倒的旗帜。
只要大人还在,旗帜就不会倒下,阳曲城就还在。
为了身后的家园,还有什么理由不拼尽全力的去厮杀?
“大人,手下的兄弟不多了……”
走到刘希身边,满脸是血的熊刚低声道了句,守城的兵丁不过数千人,与匈奴人交战了数次,伤亡惨重。
倘若是匈奴人要打夜战,恐怕很难坚持的下去。
“熊将军,我们别无选择,若是不战下去,身后的百姓就得被匈奴人肆意残害,所以,哪怕是只剩下一个人,也要将匈奴人的脚步给拖住,就算是一个时辰,那也是值得……”
说到这里,刘希顿了顿,发白的嘴唇裂开,露出个酸苦的笑容,“因为我们是将士。”
闻言,熊刚没有再开口,他们是兵卒,自从穿上甲衣的那一刻起,便是为了朝廷开疆辟土,保佑一方平安。
只是朝廷会想起在苦寒之地陷入绝境的自己么?
有些酸楚的望了眼东南方向,那里,漆黑一片,不见星辰,也不见半点灯火,安静祥和,似乎沉睡已久。
没有功夫去胡思乱想,熊刚提着手中凝结了红艳血迹的长刀冲了上前,因为他是士兵。
除了杀敌,已久别无选择。
熊刚走后,飘扬的旗帜下,刘希眉宇间闪过一丝的忧虑,在匈奴大军数十万之前,阳曲城已经到了山穷水尽之时,即便李唐朝廷派兵来支援,也是远水难救近火。
只有硬着头皮撑下去了。
轻轻的道了一句,刘希停了停已经僵硬的后背,目光扫过阴沉的夜色,城下那连绵的匈奴人比刺骨的北风更令他窒息。
这时候,他比谁都希望匈奴收兵,鏖战了数个时辰,手下的儿郎早已经是体内消耗殆尽,继续僵持下去,只会有更多的伤亡。
或许,这就是匈奴王努哈尔所要比拼之处,比的就是谁能坚持下去。
“呜呜……”
终于,匈奴营地中传来了号角之声,听得这声音,匈奴人如江河退潮一般,迅速的退了回去。
城头上,守卒连欢喜的力气都没有了,将刀剑丢下,径直的躺倒在地,大口的喘着起,享受着劫后余生短暂歇息。
“大人……”
呼延青石正欲惊呼,却被刘希瞪得将话给止了住,而不远处的熊刚则是被吸引了来,大步上前,将摇摇欲晃的刘希给扶了住。
“我没事,熊将军,赶紧照料弟兄们,并吩咐郭威带人将城门与城头修葺加固。”
熊刚张了张嘴,犹豫了许久,最终鼓足了勇气轻声道,”大人,熊刚一介武夫,留在这里杀敌乃是本分,大人你可是堂堂的状元郎,留在这里不值得,属下想派人护送大人出城……”
“这种事,无需再说了,若是要走,刘希早就走了,既然留下了,便不会丢下诸位弟兄。”
“再坚持四天,只要四天,我们就做的足够了。”
刘希话语中多了坚定,说与给熊刚,又似乎在说给他自己,七日的时间,够整个阳曲百姓安全转移到关潼。
如此,也算是尽力了。
蹒跚着,刘希在呼延青石的搀扶下,朝着城头的兵卒走去,那里都是浴血杀敌的好儿郎,也不知,下一场仗打完,他们之中又有几人能活下来。
战争,便是不死不休。
第一百四十三章 匈奴夜袭()
夜,越发的苦寒,火把在呼啸的北风下胡乱跳跃,驱逐天际洒来的浓黑墨色。
“大人,还能作战的弟兄只剩下两千余人了。”
城头的垛口处,熊刚低声将刚才查探的结果道了出来,拧紧的粗大眉头间尽是担忧与焦虑。
没有箭矢,可以用匈奴人射来的羽箭;没有守城器具,可以用砖石;哪怕是没有了武器,也可以用拳脚肉搏与匈奴人战个你死我活。
但没有兵卒,这仗还怎么打下去?
闻言,一边的郭威硕大的拳头砸在了被鲜血抹红的城墙上,“匈奴人这次是倾巢而出,必定是不达目的不罢休,阳曲城势单力薄,只怕我们撑不了多久。”
语中多有着不甘,更多的却是无可奈何。
立在一边,盯着匈奴大营的刘希自然是听清他们所说,这等担忧,自匈奴人兵临城下之时,就一直在他心头挥之不去。
即便他刘希使出浑身的解数,也难以改变这早已经注定的结局,单凭数千人,又怎能击败几十万的匈奴大军?
深呼一口气,吐出团白色的雾气,刘希目光凝视着远处,却道出句莫名其妙的话来,“天越来越冷了,不知不觉间,就要到开岁了。”
听得这句话,熊刚虽然不明刘希所指何意,但也跟着叹了口气,“还有五日,就是开岁。”
点了点头,刘希伸手指了指城下匈奴人扎营的地方,远处,灯火连天,似乎是繁星落了下来,所以夜空才变得愁云惨淡,黯然无光。
“开岁之后,春暖花开,那里必定是草绿花红。你们看,那群林木也会再次吐出绿芽,到时候,来往于田垄间的百姓便能靠在林荫下歇息,说着田里的收成,又或许是拨弄着一道随行的幼儿孩童……”
顺着刘希所指,起初熊刚与郭威皆是睁大了眼睛,想要透过夜色看清刘希口中所说之物,可很快,两个身形魁梧的壮汉眼圈开始泛出了红色。
“大人请放心,哪怕是只剩下一口气,属下等绝不会让匈奴人踏过我阳曲城!”
只要百姓安乐,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仰起头,让刺骨的寒风抹吹在脸上,消去心头的不安与愁苦,刘希轻声道了句,“不求名扬万里,但求问心无愧,二位将军,无论如何,都要再坚持个四日,那时候百姓得以安置,关潼等城也有了防备,我等便是大功告成,走也是走的昂首挺胸。”
“愿听大人差遣!”
熊刚与郭威又是抱拳行礼,齐声道了句。
没有再开口,刘希继续盯着城下匈奴大营,目光炯炯有神,似乎要将营地中的匈奴人举动看个真切。
寒风咆哮似猛兽在低吼,卷动着城头上插着的旗帜,熊刚拉了拉郭威,二人便打算轻声退到别处,继续张罗起布防守城之事。
如今,伤亡惨重,必须要再做谋划,这样才能抵挡得住匈奴人下一波猛烈的进攻。
“熊将军,你速速带人取水从城头洒下,记住,一定要洒在城墙的砖石上!”
停下脚步,熊刚脸上有些疑惑,“大人,这是……”
没有多言,刘希沉声道了一句,“匈奴人今晚会攻城。”
闻言,熊刚哪里还敢迟疑,将城头交付给了郭威,亲自带人去寻水。
很快,冒着腾腾热气的水被一桶桶端上了城头,守城的兵卒本以为是送来给他们喝下暖和身子骨,哪知得到命令是将水倒往城下,当即有些不明所以的相互望着。
“这水没有烧开,喝下去也提不了劲,稍后会有酒水给弟兄们送来,还不速速随某将这些浇到城墙上!”
阳曲城的百姓转移了,逃命之时,酒水等物又怎么会携带,所以刘希早早的令人给收罗了,夜间也兵卒御寒,可是比炭火热水强上百倍。
听得熊刚这么说,兵卒皆是欢呼了起来,纷纷端起木桶,学着他的模样,顺着砖石洒在了城墙之上。
顿时,一道道的白色的雾气自上而下,俨然将城头围城了个凡人无法碰及的人间仙境。
很快,熊刚便明白了刘希的用意,水洒在城墙之上,寒风吹过,须臾间就结成了冰,附在砖石上,恍若使得城墙披上了一件晶莹剔透的甲衣。
这番,匈奴人要翻上城头,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想到这里,熊刚又是弄来了数十桶的水,选出臂力优佳者,将水朝着城外洒了出去。
待做完这些,却见郭威喘着气小跑上了城头,急步走上前,凑到熊刚耳边,“熊将军,城门被匈奴人撞击多次,损坏的极为严重,已经无法修的严实了。”
“将城门堵上!”
没有丝毫的犹豫,熊刚到了这句,即便城头一次次匈奴人的进攻,城门若是破了,整个阳曲城也就丢了。
将城门封堵了,就无需再分心顾忌城门的安危,还能降郭威等部众调往城头。
在人手捉襟见肘之时,郭威横冲旅的几十人以及那数百的青壮儿郎亦是非常的关键。
闻言,郭威思虑了少许,出声附和道,“熊将军说的不错,只是这件事,需不需要告知大人?”
抬首看了眼立在城头的刘希,熊刚摇了摇头,“这些事,你我自行解决,就不要劳烦大人操心了。”
郭威亦是瞧了眼那消瘦的身影,随后与熊刚抱了抱拳,急匆匆的下了城头。
二更天,风又急上了几分,吹在脸上,比刀削的都疼。
城头上,熊刚双臂抱剑,红肿的双眼不敢合闭,盯着远处的匈奴营地,他的身边,劳累一天的兵卒正有序的轮流当值与歇息。
说是歇息,其实也是衣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