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良久,刘希才回过神来,沉声与那郭威道,“这消息你是从何处得来?”
    或许,这只是个危言耸听的传言,刘希心中又一次想着。
    “扑通!”
    郭威双膝靠地的跪了下来,刚毅的脸上满是同楚之色,虎目泛红,隐约可见道道泪花。
    见到这情形,刘希心里涌出一股无力,不由得暗自叹了口气,幻想,也只能是幻想了。
    走上前去,刚要扶起那郭威,后者却是泪流满面的道出了另一番让刘希大为震惊的事情来。
    “大人,实不相瞒,属下乃是横冲旅的伙长,去岁,随着司马将军追杀匈奴,岂料糟了埋伏,五千的将士,只剩下了不到百人苟活于世。因无颜面再回阳曲,我们这些人就在草原上游荡,猎杀前来劫掠的匈奴人,其中也有不少兄弟先走了,他们死之前无不睁大眼睛,手指着阳曲的方向,久久难以瞑目,那是想着家中妻小,想着能够安葬在家中的坟茔里……”
    泣不成声,随即变成了嚎啕大哭,保家卫国,身死沙场,却因奸人所害,不敢回熟悉的家园,孤独的在草原上,继续拼了命的截杀往阳曲城而来的匈奴,为的就是能保住家中亲人一分平安。
    不知为,刘希的脑海中闪出一副画面,广袤的草原上,一百甲胄残败的兵卒发了疯的扑向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匈奴人,马吼声阵阵,厮杀声不断,视死如归,鲜血染红了天际摇摇欲坠的残阳,也染红了那刺入他们胸前的铁甲。
    这是一群孤独的英雄!
    想到这,刘希也不禁觉得眼睛酸楚,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儿,赶忙扶起郭威,略带哽咽的道,“郭兄弟,你们是阳曲的功臣,是大唐的功臣!”
    “是啊,郭兄弟,熊某敬佩你们,说实话,之前我还打算将你招揽到我飞甲青龙营,如今看来横冲旅才是你正在该待的地方。”
    熊刚用手将眼角的泪珠擦了去,嗡声道了一句,那正在哭泣的郭威闻言愣住了,半晌才抬首望向刘希,“大人,横冲旅,它还在么?”
    自古以来,营旅遭伏击,还剩下不到一成,便会被称为全军覆没,而朝廷也会觉得颜面无光,不会再下令重建,所以营旅的番号就成了过去封存的记忆,不会出现在世上。
    这点,刘希当然是懂得。
    看着那双泪水涟涟的双眼正满是期待的望向自己,刘希哪里忍心拒绝,当即点首道,“郭兄弟,你且放心,只要横冲旅还有一个人在,它就在,待打退匈奴人后,我向圣上请命,重建横冲旅,让牛头旗再度飘扬在阳曲城!”
    牛头旗,那是横冲旅的旌旗,李唐能授旗子的营旅不多,而横冲旅便是其中之一,这份荣耀甚至比他们的性命还未重要,所以在听得刘希这句话,郭威又是泪流满面,连连磕头谢了起来。
    刘希别无办法,只得让渠浪和熊刚将他强行给扶到了座椅上,待郭威情绪平复了少许,这才开口问道,“郭兄弟,你刚才说还有些兄弟,他们人在何处?”
    听得这句话,郭威脸色又是变了,眼中尽是焦急与担忧,“大人,难道他们还没进城么?”
    “进城?”
    刘希心中一惊,回首望向熊刚,城中的把守由他负责,若是有横冲旅兵卒进城,必定会有人通报与他。
    “城门已经按照大人的吩咐关了,没有人进城。”
    砰!
    一声闷响,郭威跌落在地,身下的木椅翻到在一边,只见他在地上猛地一把抓住刘希的衣摆,“大人,快,派人去就他们!”
    这一举动让再次惊吓了刘希,他忙蹲下扶住郭威,“郭兄弟,莫要慌张,将事情一一道来。”
    很是痛苦的咬牙,郭威手捏成拳头,指甲中隐约可见丝丝血迹,“大人,属下那日进城,得知横冲旅为奸人所害,正要替将士们报仇,却闻大人已经诛杀了恶獠,遂大喜的去招呼兄弟们进城,可在半道中无意遇到了努哈尔遣往各部送信的匈奴骑兵。待得知信中内容,商量后,大家决定在派属下前来报信,其他继续截杀信使,为阳曲城拖延些时日。本是约好今天会合,此刻还未前来,必定是出了变故。”
    “哗啦!”
    熊刚猛地一挥拳头,接而半跪在刘希身前,身上铠甲随之发出铜铁撞击的声响。
    “大人,请下令让属下带着兄弟们前去相救。”
    “胡闹!”
    刘希猛地瞪了熊刚一眼,后者还欲说话,可见刘希冷着脸,也不敢再多言。
    匈奴大举来袭,熊刚明白,自己手中那数十人是城中重要依仗,若是出了城,回不来,那剩下的百姓又该如何?
    屋中,沉积的让人心慌,良久,郭威跌跌撞撞的起了身,要往外走去,却被刘希一把给拉了住,“熊刚,你照顾郭兄弟好生歇息,渠浪,你将大武与小武唤来随我走一趟。”
    “大人不可!”
    熊刚与郭威一道疾呼了出来,刘希可是钦差大臣,是阳曲城的主心骨,万一出了闪失,那这座在风雨飘摇的小城必定随着匈奴前来土崩山裂。
    没有回头,刘希径直往外走去,“不管如何,那铮铮铁骨的儿郎不该被抛弃,无需多言,这是军令!”
    说罢,刘希带着渠浪匆匆离去,身后的郭威与熊刚却是虎目再度泛出泪花。
第一百二十二章 佛颂() 
阳曲城外,再行数十里,眼前尽是广袤无边的草原,只是在这严冬之节再无盎然绿意,遍地皆是枯槁衰草,夹杂在积久不散的皑皑白雪中。
    “驾……”
    嘶吼的北风中,四匹马飞快的奔驰着,马蹄在冻僵的泥草地上重重的踏过,留下龟裂的冰霜。
    头顶上的红日渐渐西移,荒凉的草原瞧不见半只飞鸟走兽,更不消说人影,倘若是能遇见,那也是匈奴人。
    不过,相对于漫无目的的搜索,刘希倒是希望能遇见几个匈奴人,那样至少能盘问些有用的线索。
    正在刘希皱眉思索时,身后的小武用力的甩了几鞭,追赶了上来,在他的耳边大声喊道,“玉生,我们已经行了数十里地,草原如此之大,寻找数百人,并非易事,还是得想个法子才好!”
    确实如小武所说,草原茫茫望不见尽头,百十人在其中犹如沧海一粟,寻找起来又怎会那般的简单?
    刘希心中也想有着个奇妙的法子,恨不得能飞在空中,好能瞧个仔细,可是依他的修为自然是不能御空而行,因而听了小武的话,眉头不禁又拧紧了几分。
    救人如救火,倘若是晚了稍许,那些横冲旅的将士怕是凶多吉少,思量至此,颇为苦闷的刘希又是猛地的一夹马肚,便要加速的往北走去。
    “大人,大人……”
    满耳尽是灌得的寒风中,似乎有着呼喊之声,刘希转过首,却见身后有一道身影正纵马疾驰而来。
    很快,瞧见了来人的面容,是留守在阳曲城的罗山。
    狠狠的勒住缰绳,罗山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气喘吁吁的与刘希行礼道,“属下见过大人!”
    “可是城中出了事!”
    刘希脱口而出的问道,此刻罗山匆忙的追来,他所能想到的便是阳曲城出了事情。
    喘着粗气,罗山连连摇首,又是大口的吸了几下冷风,缓了缓气息,将手中的缰绳递上前,“大人放心,城中一切安好,属下来此,是将这黑马给送来,这是郭兄弟的马,在横冲旅多年,应该能帮着大人寻到其他的横冲旅弟兄。”
    老马识途,怎的将这道理给忘记了?
    暗自埋怨了一句,刘希忙跳下马,将他跨下的马扔给罗山,“有劳罗将军了。”
    跃上郭威的黑马,刘希可以明显感觉到它的焦躁不安,昂着马头,似乎颇为着急的要往西北而去。
    果然,这马通人性。
    “罗将军,这城中的事情便请将军多多照应了。”
    道了这一句,刘希也不再迟疑,当即抓紧缰绳,随马而去。
    在黑马的疾驰之下,又是行了二十多里,寒风中依稀可以闻出血腥的味道,刘希心头一动,横冲旅就在前方!
    大黑马似乎也明白横冲旅深陷险境,无需刘希甩鞭,长嘶了一声,嘴中吐着团团热气,又是快了几分,如一道黑色闪电,穿梭飞驰在原野之上。
    终于,刘希看见了前方的厮杀之景,那里,一面略显破旧的旗帜束在半人高的枝干上,迎风摇摆。
    旗帜上,是一只双眼怒瞪的牛头。
    此刻,旗帜正被一人单手举着,举起手中染满鲜血的长剑,“杀!”
    声音嘶哑,却义无反顾。
    另一边,几百匈奴手持弯刀,围在一丈外外,脸上带着嬉笑,宛若是在做着狩猎般,而那还剩下的不到百人的横冲旅兵卒便是他们的猎物。
    逃不出去任凭玩耍的猎物。
    就在这片刻的功夫,本是靠在牛头旗的横冲旅兵卒又是持着兵戈冲了上去,匈奴人则是放声狂笑,三三两两的打马在原地绕着圈子,举起手中的弓箭。
    “咻咻咻……”
    箭矢飞了出去,正在冲锋了几名兵卒当即栽倒在地,其余之人看了眼倒地的同伴,咬着已经流出血的嘴唇,又是冲向了匈奴人。
    想来是的觉得没了趣味,那匈奴人中一个膀大腰圆之人拔出那镶着珠石的弯刀,口中喊了几句晦涩的话语,继而所有人的匈奴人都拔出了弯刀,大笑着驱马迎了向前。
    “随我救人去!”
    千钧一发之际,刘希扭过头,与大小武、渠浪道了一句,随即纵身在马背上踏过,如离弦之箭,朝着交战之地扑了过去。
    “本官乃是大唐钦差,谁敢动我朝将士!”
    炸雷的声音在草原上响起,惊得那匈奴人坐下战马惊慌不已,正不知所措的匈奴人还未回过神,便见两道亮光从远处飞了过来,眨眼睛便到了他们跟前,稍后只觉得脖颈上多了热乎乎的感觉,伸手摸过去,好生的粘稠,再拿到眼前,却是满手的鲜血。
    那是大小武隔空御出的亮银剑和青钢剑。飞剑一出,千里之外取人首级。
    而刘希虽然是跃下了马,却未将上邪给祭出来,只因在双脚着地的那一刹那,他感受到身后飞出的两把剑,遂将在体内翻涌的上邪给压制了下去。
    有大小武二人出手,便已经够了,而他刘希,也还需保存实力,隐藏好身份,或许这也是大小武着急出手的缘由。
    几百匈奴人,对于大成修为的武氏兄弟,也不过是举手投足之间就能抹去的事情,这时,刘希也总算明白,为何千百年来,习武者被禁止参与世俗的争斗,只因境界越高,便是越厉害的屠人利器。
    此时,那传说中的幻境尊者是否会察觉到从而责罚大小武,刘希已经不为关心了,这世上有着太多的凌辱厮杀,倘若那飘渺如虚幻的传言真的存在,那他也只会心生半点敬畏。
    无视人间疾苦,即便是神,也不值得敬重丝毫。
    心中胡乱的想着,刘希大步的走到那些还在呆滞中的横冲旅将士身前,大小武也是飘然而至,将剑身的鲜血擦拭干净后,又是随手的给收了回去。
    “我乃是大唐钦差,尔等可是横冲旅之人?”
    刘希出声半晌之后,那举着旗帜之人率先回过了神来,大步上前,单膝半跪在地,“见过大人,属下乃是横冲旅折冲营伍长,倪丰!”
    举旗之人一跪,其余之人也跟着纷纷行礼,口中的话带着颤抖之音,但在说出‘横冲旅’三个字时,那份自豪与坚定却是让人不容置疑。
    见到这些拼死奋战的将士,刘希一时间竟语塞不知所言,许久,才沉声与众人道,“好,都随我回城去吧。”
    而这句回城的话一道出口,那些兵卒皆是眼圈泛红,更有甚者跪在地上不愿起身,“大人,属下是罪人,没有能保护好司马将军,请大人责罚……”
    “孬种!”
    刘希低突如其来的低喝声让那些兵卒怔住了,呆在那里,张着嘴,却不敢再发出声音来。
    “胜败乃是兵家常事,不过是吃了败仗,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牛头旗还在,横冲旅便在,只要横冲旅在,阳曲城就不容匈奴人跨进一步,难不成你们忘记身上的使命了不成!眼下时局危急万分,你我都是知晓,尔等要是继续在此处像娘们一样哭哭啼啼,便留在此处,权当本官白来了这里!”
    说罢,刘希便跨马扬鞭而去,小武与渠浪想要说话,但见大武也骑马走了,当即上马,掉头折返。
    身后,那横冲旅的兵卒愣了片刻,皆是飞奔向先前匈奴人的留下的战马,甩开膀子,打马追着刘希去了。
    很快,马蹄不见了踪迹,夜幕垂下,寒风又将草原给吹成了萧瑟不变的寂静。
    “阿弥陀佛。”
    一身褐色麻布衣随风而动,来人光着头顶,面目清秀,赤足在冰雪间走着,在那死去的匈奴人前双手合十,道了句佛颂。
    “岂有此理,竟然有人敢伤我草原儿郎!”
    在他的一边,是数十人名骑着高头大马的匈奴人,为首者裹着洁白的羔羊裘衣,面色铁青,手里紧攥着腰间的金柄弯刀。
    “死者已矣,便让他们如土为安吧,三王子,看来消息已经走漏了,我等还是回去与大汗商商议一番才是。”
    马背上的匈奴人冷声哼了一句,“就算那汉人知道又如何,还能挡住我儿郎的铁骑不成?”
    虽是这番说,但还是留下几人收敛尸首,自个则是带剩下之人打马往回走去,那褐色衣袍的和尚则是信步抬着洁白如玉的双脚,在草地上走过,却能不紧不慢的随疾驰的马匹身旁。
    “三弟!”
    又是数人出现,为首者面色圆胖,斗胆毛毡,裹着厚实的皮袄子,见到先前的匈奴人,忙停了下来,可是后者似乎未瞧他,径直的打马离去了。
    “二王子,三王子与大王子走得近,便不将您放在眼里了……”
    一旁,随从想要说着什么,却被那圆胖匈奴人给瞪了住,“休得胡言乱语!”
    道完这一句,他又转过脸,与一侧的人问道,“天师,该怎么办?”
    “这个时候,王子自然是要回去了,否则,可就要错过了大汗出兵了。”
    声音有些懒散,仔细望去,说话人面容俊朗,双目如星,正盯着渐渐远去的褐色衣衫,头顶紫冠盘玉,身上紫衣随风微动。
第一百二十三章 满城尽白忠义魂() 
夜幕浓稠,乌云遮天蔽月,寒风肆掠间,数十骑正打马疾驰,马蹄连绵,踏出震碎草原万里寂静的轰鸣之声。
    刘希一马当先,骑在众人之前,那举着横冲旅旗帜的倪丰则是紧随其后,已经行了两个多时辰,举旗的左臂早已经酸麻的没了知觉,可是牛头旗从未降低丝毫,始终飘荡在他的头顶上,飘荡在身后兵卒抬首便能瞧见的地方。
    前方,隐约可见数道火光,刘希明白,是到了阳曲城,遂勒住马,转首望去,漆黑一片,看不到渠浪他们的身影。
    在横冲旅兵卒随他回城的时候,刘希又让渠浪三人折返,将那匈奴人的马给带回城中,阳曲虽说是李唐边陲之地,但战马却是少的可怜,匈奴人的那百十匹高头大马,无疑是不可多得之物。
    特别是在匈奴人挥兵南下之时,阳曲城中哪怕是多上一匹马,便是多一分的守御力量。
    身后远处空荡一片,未曾瞧见渠浪三人归来,刘希倒也不担心,武氏兄弟有着大成的身手,自然是没有人能伤得了,此刻还未跟来,怕是那些受惊跑散的马匹不易聚集。
    扫了眼横冲旅兵卒,满是风霜的脸上布满了不安与怯怕,眼里有着痛楚,也有着懊恼,皆是不敢抬首望向远处那本是熟悉的城池,不断的低下头,看着脚下被积雪覆盖的泥地,粗大的手紧紧握着缰绳。
    近乡情更怯。
    挣扎与自责让这些为了保护家园不惜死在茫茫草原的汉子心中五味陈杂,或许,他们更愿意扑向匈奴人手中闪着寒光的弯刀,也不愿走进魂牵梦萦的阳曲城。
    只因,凯旋之铃寂静无垠,常胜之军所剩无几,他们没有死在冲锋的路上,而是苟且存活了下来。
    “天色已晚,莫要在此逗留了。”
    刘希沉声道了句,继而望向了一边,低喝着道,“倪丰听令,本官命你带着众将士在前引路,务必要在一炷香的时辰内回到阳曲城营地!”
    闻言,骑在马背上的倪丰愣住了,好一会才,跳下马,右手握拳在胸口,与刘希半跪着道,“属下领命!”
    说完,一跃上马,左手里的牛头旗又是高出了一截,只见他双腿猛地一夹马肚,“横冲旅听令,全速前进,回营!”
    回营,两个字,有些哽咽,这些天,倪丰等人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回到那熟悉的营地,如今终于有了这个机会,多日来的压抑当即涌了出来,顿时觉得阵阵酸楚。
    “前进!”
    疾驰出去的倪丰又是喊了一句,落在他身后的其余之人这才回过神,纷纷打马追了上去,而刻意放慢速度的刘希很快落在了最后。
    因为这是属于英雄的时刻。
    阳曲城外,数十名横冲旅兵卒骑马依次而立,举着战旗的倪丰位居最前,还未想着如何开口,那宽大的城门却自行打了开。
    “哗哗哗……”
    这是甲胄摩擦的声响,听得这声音,节奏整齐,分明就不是城中守军所能为,难不成阳曲城中又是多了哪支精良兵卒?
    不知为何,倪丰心里竟有些不知所措,在他还未弄清缘由之时,城中走出一队满是杀气的将士,飞鹰甲,清水剑,竟然是皇城禁军,飞甲。
    “拔剑!”
    熊刚一声怒吼,身后的飞甲动作利索的将腰间长剑拔了出来,清脆之音,随风入耳。
    “缠花!”
    “齐眉!”
    随着熊刚的声音,飞甲很是认真的将手中的长剑在半空中回转,挥出个剑花,继而将剑双手举在身前,剑锋齐眉。
    见得这一幕,倪丰等人无不是双眼泪水盈眶,嘴唇蠕动着,却久久未言。
    拔剑出鞘寓意无畏生死,仗剑杀敌;缠花乃是指剑锋横卷,缠虏血为花;齐眉则是以剑之名示意出敬重之意。
    这是李唐最为崇高的军礼,唯有功勋赫赫的营旅才有资格享有,而能享有国之精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