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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人品性低劣,作恶多端,强抢妇人,夺人家财,更是将出手相助之人残忍杀害,实在是死不足惜,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眼中满是凶光,孙行猛地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道,“刘希,王爷与大学士皆在此,你还不速速将罪行招来,以免得受那些皮肉之苦!”
与想上前搀扶他的林逸摇了摇头,刘希伸手将嘴角的血色擦去,冷笑着道,“大人,有句老话说得好,捉贼捉赃,你若想要治我刘希的罪,还请拿出证据来,否则,又怎能堵得上天下老百姓的悠悠之口?”
有东陵王在,刘希明白是李梦筱与唐皇求了请,而堂上坐着李唐的王爷,孙行必定是有所收敛。
酷刑,应该是不敢动了。
若是想要翻盘,眼下的情形只能靠置之死地而后生了,让孙行将他的后手全都亮出来,再一举推翻。
到那时候,刘希才可以洗刷冤屈。
“大胆,事到临头,还敢藐视公堂,来人啊,给我上刑,先废了他的手筋脚筋!”
或许是见不得刘希安然自若的模样,孙行气火猛地从心底冲了出来,顿时忘了东陵王还在公堂上,咆哮了一句,手习惯性的要向前取令牌,却发现一筒令牌已经被他悉数扔到了地上。
“孙大人,切勿动怒,细细想来,倒也是这个理,没有证据哪里能定罪?”
喝了口手中茶盏中的清茶,东陵王轻声道了一句,孙行听后这才发现了他的失态之处,但随即又想出了辩解之词,“回王爷,这些刑具本就是为了他们这些恶贯满盈的修武之人所设,不然这些人凭借异于常人的身手怎会将我大唐的律令放在眼中?”
放下手中的杯盏,东陵王转过首与和风清道,“大学士,你怎么看?”
和风清瞥了眼面色有些不安,却又带着掩饰不住担心的林逸,伸手捋了捋胡须,“下官是个只懂得几个字的读书人,对查案审案并无精通之处,不过圣上施政为仁,下官也见不得血腥的景儿,孙大人倒不如取出证据,让他来个百口莫辩,直接定了罪,该关便关,该杀便杀,岂不是省事?”
“却不知大学士与本王倒是不谋而合,孙大人,不如就照此审案如何?”
即便孙行先前便预料到了,听得东陵王与和风清的对话,心中不免仍是腹诽了起来,但明面上仍是点首应道,“王爷与大学士说的是,下官这就派人将认证带来。”
说着,扭头与刘希哼了一声,“不见棺材不掉泪,本官今日就将你的罪行昭告于世人,揭开你这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真面目,让他们知晓市井传言不过是子虚乌有!”
“真金不怕火炼,孙大人,刘希自问行得正站得直,做事无愧于心,你大可将那所谓的证人唤来做个当面对质。”
“好,那便来个当堂对质,来分个真假!”
又一次拍了惊堂木,孙行故作冷笑的道,哪怕有些事情是他所安排出来,本是子虚乌有的捏造,但在气势上,不能落了丝毫。
为官多年,孙行明白,很多时候,人不是输给了对手,而是跨不过去自己那道坎,败给了自己。
就算刘希如传言所说是个神童,也不到弱冠,怎会敌得过他?
将心里那丝许的担忧给压下,与那堂下差役道,“张勇,你且带人速速给本官将丹凤街文墨轩的陈掌柜,张家胡同的陈婆子,徐麻子,还有满红楼的头牌语晴找来。”
满红楼语晴?
孙行道出的一堆人中,刘希从未听过,怕是栽赃嫁祸之举,不过最后这人却让他心中猛然一惊。
那夜,似乎有个**的烟花女子,而刘希手下留情,并未取她性命。
当真是妇人之仁。
心中悔恨的暗骂了一句,眉头下意识的拧了起来,这模样看在孙行眼中,顿时觉得胜券在握,右手琳琳抓着惊堂木,手背上青筋浮现,似乎正用尽了力气将有杀子之仇的刘希给活活掐死。
不过是半柱香的时间,那张勇便匆匆而还,挂满横肉的脸上一片阴沉,疾行到孙行的身边,靠在他耳边小声低语。
“大胆,你竟然敢杀害本官的人证!”
这一声怒喝突然这般凭空响起将正悠闲喝着茶水的东陵王惊着了,当即出声问道,“孙大人,可是发生了什么?”
“回王爷,此獠果然是心狠手辣,杀人灭口,可怜那语晴不过是一孤苦的**女子。”
东陵王咂了咂嘴,有些吃惊,继而板着个脸与刘希道,“可是你所为?”
“小人平日里从不去勾栏之所,这语晴是高是矮,是胖是瘦,亦或是美是丑都不曾知晓,又与她无冤无仇,怎么会下毒手取其性命?更何况小人一直在这大牢之中,从未离开半步,语晴是死是活,实属不知情。”
刘希确实不知道是谁将那娼妓给杀了,若是让他猜测是何人所为,那唯一可能的也只有马绣等人了,也只有这帮兄弟会为他奔走营救。
如今见过他面容的娼妓语晴死了,刘希哪里还有顾忌,心中大定,安然的看那孙行耍出何等的阴谋诡计。
“罢了,孙大人,既然这唤作语晴的小娘死了,那也委实没有办法,还是将其他认证给带上人,若是他们能做的了证,一样可以治刘希的罪。”
“王爷说得是。”
孙行也回过了神,应了一声后瞪了瞪立在身边的张勇,“还不将人带上来!”
唯唯诺诺的张勇怎敢迟疑,忙小跑着往外行去,不多时,堂上便多了五六个人,其中一对老夫妇搀扶着一哭哭啼啼的小娘,见到刘希,那穿着丝绸长衫的老头竟朝他扑过来,大声怒骂着,“你这畜生,还我闺女的清白来!”
行了几步他便在那剧烈咳嗽起来,那老妇人和梨花带雨的小娘当即去扶着他,摆着诸多刑具的公堂瞬间变成了一出凄苦的场景。
“王爷,和大学士,此女名为小莲,乃是知书达理的小娘子,哪知一日游玩时被这贼人瞧见,他因垂涎小莲的美色竟然强抢民女,玷污了小莲的清白。”
孙行的话说完,那小莲三人也是哭着跪下,口中喊着求大人做主的话来,而东陵王则是皱眉不语。
女子名节事关重大,而眼前这一家三口长相亦不是破大奸大恶之人,难不成这刘希一时糊涂,做了荒唐事情?
正待东陵王心生猜测之时,那孙行一拍惊堂木,又是让那几个粗布衣的百姓开口道出刘希的恶行。
“大人,小人刘老实,一辈子未说过假话,小人可以作证,正是此人抢了徐掌柜家的小莲姑娘。”
“不错,这人看起来一表人才,却是作恶多端,小人是打更的,曾经亲眼目睹他凌辱了几户待秀闺中的小娘子,为祸京城,小人等皆是敢怒不敢言。”
“大人,你可要为小人做主啊,小人开了个药铺子,平常替人治病尽心尽责,遇见穷苦之人也能施药义诊,可正是他,竟然要将小人的铺子夺走,说是要开个什么**,当真是作孽啊!”
一个褐色衣袍郎中打扮的人声泪俱下的说着,一边朝着孙行叩首,一边又是道,“这事被大人的公子知晓,想要出手相助,却被这奸人所害,都是小人的错,小人拖累了公子……”
郎中说着说着竟嚎啕大哭起来,孙行也是双目垂泪,“罢了,犬子生性顽劣,却不想在最后未百姓做了侠义之事,倒也未辱没了门楣。”
说着,用衣袖擦了擦眼,扭头对那一直未开口的白衣文士道,“徐掌柜,你这边又是怎样的情形?”
那白衣文士从袖中拿出叠好的宣纸来,递了上前,“大人,草民一生屡试不中,但心中仍是装着圣贤之道,所以开了个铺子,平日里卖些字画,糊口之余也能继续诵读经卷。去岁年关将近,小人写下了这两句话,本是无心之作,聊以**,却不想被人给盗了出去,大赚钱财之余更是成就了一番美名。”
“瑞雪寒霜兆丰年,明月清风好时节。”
孙行将送上来的宣纸展开读了读,稍后又让人呈到东陵王与和风清身前,待二人都看完后,他才继续与那白衣文士道,“这么说来,对联是你所创,可有证据?”
“正是因为口说无凭,草民才一直不敢前往公堂,今日听闻大人要问罪于这恶人,才斗胆前来指证于他。”
听到这里,东陵王拧着的眉头舒展了开来,其它事情他或许不明白,但是对联一事还是清楚的很,毕竟王府中到现在还贴着刘希亲手所写的几幅对联。
于是乎,在孙行拍惊堂木将刘希治罪时,东陵王轻咳了一声,“刘希,你有何话可说?”
和风清亦是点了点头,“下官还记得上次在王爷的灯会上,刘希那一首‘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让我很是回味,前些日子,市井上流出的另几首诗也是万里挑一的佳作,难不成皆是从别处盗来的?下官很想听听刘希会有何等说词。”
“谢过王爷,大学士。”
刘希拱了拱手,继而仰首与孙行道,“孙大人,你刚才也说了,要让刘希心服口服,而眼下他们所言不过是一面之词,在下有几句想问问他们。”
孙行手中拿着惊堂木,极力的控制自己拍下去的冲动,他明白,要定刘希的罪,最好的办法便是让他没有机会说话,可是如今东陵王已经开了口,又怎能违背?
别无办法,孙行唯有痛快的点了点头,“你且问他们,本官倒是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手段。”
没有理会孙行口中的鄙夷,刘希转首,在这一群受他欺凌的人身前来回的踱着步子。
公堂安静了下来,只听得刘希轻微的脚步声,那本是低低垂泪抽泣的小莲一家人也听不见了哭声。
“打更的,你说见我强抢民女?”
“没,没错!”
打更的是个三十多岁的瘦矮汉子,也许是没想到刘希会第一个问他,因而话中有些气短。
“那我抢了谁家的姑娘?”
“卖饼的张家,当铺的陈家,还有……”
说出来两户后,打更的迟了少许,这才又道出一户来,“还有卖布的张老头家。”
“张家生的是男儿。”
刘希慢慢的道了一句。
“那就是卖酒的王**家,你连那孤苦无依的**母女都没有放过!”
“王**跟打铁的素有来往,她家的闺女也已经嫁人了,难道你不知?”
“胡说,王**是跟别人暗中媾和,但她家闺女还是黄发小童,怎会出嫁,又会有谁娶她进门!”
道完这一句,打更的脸色大变,双腿一软,跌坐在地。
孙行与其认人证纷纷慌了神。
而刘希却没有停,走到那郎中身前,“你说你是郎中?”
“没错,你这恶贼,老夫的药铺乃是祖传,绝不会交到你这奸贼手中。”
摇了摇头,刘希没去看满脸凶相的郎中,而又是跑到那小莲的身前,“你说我曾经强抢了你?”
“嘤嘤……你这无赖子,害了奴家一生,日后必定会遭报应的。”
“那我左臂肩头有一块红色胎记你也看到了?”
哭泣的小莲瞪着眼,点首应声道,“都做了那种见不得人的事情,又怎会不知,没错,那是一块红色胎记!”
“很好。”
刘希道了一句,继而将长衫拉开,他的肩头,光滑白皙,莫说是胎记,就连汗毛都微不可见。
那叫做小莲的女子当即惊呼一声,脸上一片灰白。
毫不迟疑,刘希又走到那郎中身前,再一次问道,“你是郎中?”
犹豫了好一会,后者才继续道,“不错……”
“人参一两,加水二杯,煎至一杯,以井水浸冷后服万可是治风寒?”
那郎中当即额头冒出冷汗来,支支吾吾,在刘希犀利的眼神下,竟然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去。
扭过头,冷眼盯着那白衣文士,刘希大步上前,“你是说对联乃是你所创?”
“我……我……我只是写了这两句话,并未……并未想过它是对联……”
一边说着,那白衣文士竟然转身跑出了公堂。
刘希抬起头,看着满脸阴沉的孙行,稍后咧嘴一笑,“王爷,大学士,草民觉得案情似乎有些明朗了。”
不过是几个呼吸,便扭转了局势,看着昂首而立的刘希,东陵王与和风清二人眼中多了一丝明亮。
第七十五章 府衙门前的毛驴()
“一派胡言!”
孙行声嘶力竭的吼着,大为激动的从堂上红漆木椅子上跌了下来,面额磕在桌腿上,当即满脸的殷红之色。
“来人,此獠作恶多端,给本官拖下去砍了脑袋!”
用手捂住滴着血的鼻子,孙行又是吼道,见诸多差役无一人动手,当即三两步的走了过去,狠狠的踢了张勇几脚,“你这呆货,本官待你不薄,怎还不动手?动手啊!再不杀了他,本官就杀了你!”
疯疯癫癫地道着,孙行那顶干净异常的乌纱帽亦是滚落在一旁,长发散乱,粘在鲜血淋漓的脸上,模样煞是骇人。
“好了,孙大人,案子本王与和大学士也已经清楚了,我这就进宫与圣上禀报,至于刘希,既然无罪,便回家去吧。”
“不行,是他杀了杨儿,我得替杨儿报仇,来人,谁替本官杀了这恶人,必定有重赏!”
“大胆,竟然对王爷如此无礼!”
东陵王身后的侍卫长剑出鞘,走上前,就要将犯上不尊的孙行给捉拿,却被东陵王伸手给止住,“罢了,案情水落石出,本王稍后便与大学士进宫禀明给圣上,至于这孙大人……”
望了眼痴了般踢打差役的孙行,东陵王双眉拧起,与张勇等人喝道,“还不将他送回府里好生看管,等圣上知晓事情的始末之后,必定会有定夺。”
闻言,正不知所措的张勇忙招呼着了几人强行将口中大叫的孙行给送到了府衙的后堂,这时,公堂上才显得有些清净,而先前做伪证诬陷刘希的几人则是连大气都不敢喘,跪在那边,身子瑟瑟发抖。
从几人身上望过,东陵王眼中闪过一丝的厌恶,“瞧上去都是个忠厚老实的模样,却不想心肠歹毒的很,拖出去,各打五十大板!”
话音落下,王府的几名侍卫亲自上前,领着还未回过神的差役将鬼哭狼嚎的一干人拖了出去。
“恶人自有恶报,王爷赏罚分明,下官佩服的紧。”
和风清轻声感叹了一句,继而与刘希道,“真相大白,你可以回府去了,好生的歇息几日,便准备今岁的科试吧!”
“刘希多谢王爷与大人。”
弯下身,刘希很是恭敬的行了一礼,公堂上虽然是他独挽狂澜将孙行安排的人给一一击溃,可这背后若是没有东陵王与和风清的默许以及暗中相助,刘希又怎么会有说话的机会?
知恩便要图报,这两人都是位高权重之辈,或许这等事情对他们来说只是举手之劳,但对刘希来说,可是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否则,必定要放手与展复一搏,将真实身份泄露了出去,也再无可能出仕李唐,蓄一方势力以报血海深仇。
所以,此时此刻,在心里,刘希委实感激眼前二人。
摆了摆宽大的衣袖,东陵王笑着道,“初闻你进了牢狱,本王还很是惊诧,想着之前的所见,就是想不明白你做那些恶事的缘由,还多亏了你让本王解了惑,刚才那一番唇枪舌战,看得人真是过瘾啊,哈哈!”
“王爷说的是不错,绝境逢生,谋略与机智都堪一绝,后生可畏。”
和风清点首说着,稍后,转身走向立在一旁不作声的林逸,“梦觉,你还不愿意离开?”
“小师叔可与弟子同行?”
“老夫踏足在红尘之间,心在行山之外,回去又有何用?”
转过头,林逸望了刘希一眼,这一眼中似乎有着不舍,亦或是些失落。
“弟子受恩师之命请小师叔回山,小师叔若是不答应,弟子又怎能离去?既然已经有了先前的约定,弟子便在暗牢中等着那一日的到来。”
和风清叹了口气,白色的眉间生出一丝不忍,“这又是何苦……”
“林居士,你们修行之人讲究心神合一,既然大学士尘缘未了,又怎能去静心修行?”
山门之事,作为外人,东陵王本不应该插嘴,可是如今却不顾身份的发了话,刘希明白,他是想留住和风清,留下这个看上去满身儒雅之气并且修为深不可测的大学士。
“王爷说得是,在下这就回暗牢去了。”
道完这句,林逸又是与和风清行了礼,转身往外走去,这模样,像是要走回先前出来的暗牢。
走了几步,林逸又是停住了脚步,正看着他的东陵王脸随之抽动一下,看着他,却没有说话。
“玉生,看来你我是不能一道饮酒了,后会有期。”
“梦觉兄,来日方长,终会有一醉方休之时。”
对于这相识才几天的林逸,刘希也说不出心里是怎样的感觉,不过在这分别之时,免不了有些伤感愁绪。
还有道不出的同情。
笑了笑,林逸朝着刘希拱了拱手,“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
在听得刘希这句话后,林逸转身大步往外走去,这时,东陵王才开口与堂上还立着的几个差役道,“还不去给林居士引路,都给本王长点心眼,好生的照顾着林居士,不得有半点差池,可听明白了?”
那差役自然是连连点首,小跑着追了出去,走在林逸的身旁,想要靠近,却又不敢,拉开一丈的距离,小心翼翼的跟随着。
见众人都散了去,东陵王起了身,“和大学士,本王打算去宫中复命,可与我同行?”
“善,下官既领了皇命,如今事情已了,自然是要与圣上禀明一切。”
“好,那我等这就去吧,再晚了,怕那小丫头又要耍脾气了,倒时候头疼的可就是你我了。”
东陵王苦笑着说道,随即往外走去,刘希自然不能与二人同行,遂晚了片刻才出去,反正如今他洗刷了罪名,那些差役更是视他如虎,哪里还敢为难?
深吸了口气,这时,刘希才格外的懂得无罪一身轻是何种含义,也因颠倒黑白,指鹿为马暗爽了一把。
刚才东陵王口中的小丫头应该是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