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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刘希又是询问了张小泉生意的事情,本是沉默不语的张小泉当即变得侃侃而谈,单凭‘满堂春’酒水生意这一年就已经赚了十八万两白银,加之刘希曾经说过的其他一些物件儿,这半载,进账足有二十万两。
见张小泉谈及买卖时那股自信的劲儿与刘希当初相见的模样判若两人,刘希不免欣慰了几分,而后者说完之后,见众人望向他的惊讶目光,不由腼腆的挠了挠头,再度变作那沉默不语的模样。
“二郎,你呢,最近可有什么收获?”
花二郎布满尘土的脸上满是期待的神色,“大人走后我就在琢磨着怎么将火统的精度与射程提高,这两日又遇到瓶颈了,今日正想着与鲁姑娘请教一番,却不料大人回来了,那当真是好的很呐……”
许久未归,自是说得兴起,不知不觉间,却是天已黑了去,换回一身鹅黄袄衣的吴双儿进屋将几盏灯给点亮,继而笑着与众人道,“已经到酉时了,不如边吃边聊,免得饿坏了肚子……”
这一说,刘希才发现已经到了用膳的时间,当即招呼着众人入座,田薰儿几女则是将桌子给摆满了菜肴。
“唉……”
刘希正待举起筷箸时,耳边一声叹气传来,扭头望去,却见林逸满脸索然无味的模样,当即明白了他心中所想,遂笑着道,“今日归来,见到诸位安好,刘希心中很是欢喜,即是欢喜怎能无酒?”
在林逸扯着衣角下,马绣亦是连忙接过了话来,“是极,是极,各位小娘子费心做了如此丰盛的菜肴,若不配以美酒,岂不是浪费了。”
“我去拿酒!”
小武则是当即起了身,往后厨去寻酒去了。
这些事情不过是眨眼的功夫,所以鲁蕊儿也难以有开口的机会,唯有与讪讪笑着的林逸嘟了嘟嘴。
须臾,酒水倒满了众人的杯盏,正欲饮时,一旁正在啃着果子的小灵儿却突然扑了上前,将刘希的杯盏给摔到了地上。
杯碎,酒洒,青烟一股。
酒水竟然有毒!
第二百五十五章 镇北侯()
寒冬的时节,风冷得刺骨,在夜幕下肆无忌惮的呼啸于天地之间,荡去所有的尘埃暮色。
似乎要将这世上吹得个透透彻彻。
营地里静悄悄的吓人,仿若被寒风给吹散了一切,除了尽情摇曳的灯火外,瞧不见半个身影。
最后挣扎着散发出朦胧光芒的月色终于被黑夜给全都吞噬了去,半点光亮都不在显露,整个夜空变作了浓墨散开的漆黑一色。
一行人如同幽灵出现在了营地里。
黑色的衣衫与夜色如同融为在了一体,身形轻的恍若化作了寒风一缕,便这番悄然的在营地里消失了。
这些人走后,立在营地外一身官服的舒友全双目死死的盯着营地内,那往日里带着的白狐毡帽也换做了乌纱帽,双耳死死的竖着,想要将被寒风笼罩的营地中发生的事情给听个真切。
许久,却没有半分动静传来。
立在舒友全身后的师爷挑首望了多次,似乎再也等待不了了,遂收回了焦急的目光,转而与舒友全轻声道,“大人,事不宜迟,即便里面有没中毒的,想必也正与那些人战得两败俱伤,若不趁着现在杀进去,待出城操练的兵卒回营,我们可就半点机会就都没了。”
深吸了几口凉彻心肺的寒气,舒友全胸口变得剧烈起伏,突然间猛地拔起手中的长剑,眼中尽是狠厉之色,“今日与本官成事者,必有重赏!”
说罢,舒友全率先冲了出去,灰袄的师爷当即双手抓过一支长枪,只是他从未摸过这些曾被他嗤之以鼻的武人之物,双臂柔弱,毫无力道的他险些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稳住身形后,师爷瞪了眼轻声笑出来的兵卒,急忙忙的追上了舒友全。
那些早已经知晓今晚谋划之事的兵卒自然是蜂拥而从,他们跟随了舒友全,便是一荣俱荣,唯有扶舒友全执掌阳曲城,才能过上有酒喝有肉吃的逍遥日子。
富贵荣华,在此一举。
几十人在空旷的营地里横冲直撞,而手持长剑的舒友全则是一人当先,朝着营地的深处走去。
那里,他在地图上看了很多遍,是刘希的住所。
此刻,在舒友全的胸腔里竟是莫名的多出了一股豪情,似乎持着长剑的他正带人仗马千里,直捣敌人黄龙。
只是待走到那灯亮最多的房间时,四周仍是寂静无声。
让舒友全心中的豪情慢慢散了去。
因为四周太过安静了,半点打斗的痕迹都没有,甚至连一丝的血腥味都不曾有。
颇为得诡异。
这究竟是发生了何事?
那些黑衣人的身手舒友全可是见识过的,怎么会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全部不见了踪影?
不安与慌张恍若江水决堤一般,瞬间在舒友全的心里蔓延了开来,莫名的胆怯也随之涌现了出来。
耳边风声呼啸,舒友全只觉得喉咙不知何时干的厉害,握着长剑的手心里布满了一片汗水。
只是事已至此,再也没有回头路了,成败与否,就在眼前一搏。
想到这里,舒友全眼中的狠厉之色大涨,举起手中的长剑,与身后簇拥而来的兵卒高声喊道,“都给本官冲,杀一人,得黄金十两!”
此言一出,那些本就为钱财而来的兵卒当即嗷嗷如野狼,各自拿着兵器与那潮水一般涌向了前方的屋舍。
这等情形,虽不说是摧枯拉朽,但也是气势惊人,当即令舒友全心中又多了几分胜算。
可是还没等到他拔剑做出横眉冷对的姿势时,异象就在舒友全毫无防备间发生了。
屋中一柄长剑飞了出来,剑身带着冷冽的幽幽青光,使人看得肌骨冰凉,仿若来自鬼谷炼狱。
不,那剑就是来自鬼谷炼狱。
因为长剑所到,连哀嚎之声都未曾出现,那边兵卒便一一倒下,头颅离身,血洒如流。
呼吸之间,不剩一人生还。
“当啷……”
长枪落地,先前还信心满满的师爷眼中尽是胆寒之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厚厚的棉裤下,一丝水渍生出。
随之也产生了股尿骚的味儿,混在那血腥味间,极其的难闻。
屋子门被打了开,那抹橘黄的灯光让舒友全觉得异常的刺眼,竟有些看不清眼前的事物。
自然,这时候,出来的是刘希等人。
从小灵儿将那一杯带毒的酒水给打落,刘希便明白有人想要暗算于他,遂令众人不露声色,在房中等待。
在解决了那一批黑衣刺客之后,等来了舒友全。
即便是林逸,也未曾想到这幕后策划之人竟然是他从不放在心上的舒友全,此间,林逸不由暗叹了口气,心中感慨人不可貌相,今后还是得小心谨慎。
“舒大人,没想到你我初次见面,你就来下这等狠手,当真是令刘某很是意外。”
听得刘希之言,舒友全也是回过了神来,冷冷的瞪了刘希一眼,“本官乃是朝廷钦定的县尊,你是官家五花大绑抓回京城去的囚徒,如今潜逃回阳曲城,本官当然有责将你捉拿归案!”
说罢,舒友全一甩衣袖,满脸的孤傲之色。
这三两语之言,就将罪责推到了刘希的头上,用朝廷的帽子来使他有所顾忌。
使他即有了文人的风骨铮铮,也能保全了性命。
可惜,舒友全料错了一步,刘希根本就没有将李唐朝廷放在眼里,自然就不会有所顾忌。
更何况如今时局变幻,此次回阳曲城,刘希便是为了将北地牢牢的抓在手中,就算他舒友全这次没有率先出手,也会迟早将他给踢出去。
只是刘希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给了他机会。
遂一声冷笑,刘希与身旁笑着摇扇的马绣努了努嘴,“我看这位舒大人风骨凛然,必定是宁死不屈之辈,就留他一个全尸吧!”
话音落下,舒友全面色猛然一变,随即又是声嘶力竭的喊道,“你敢,本官可是朝廷钦奉的命官,你这样做可是欺君犯上,而且本官在来的时候已经留有密折一封,倘若不能活着回去,这封密折必定会出现在官家的案前,到时候你就等着朝廷大军前来围剿了你这叛臣贼子!”
“哈哈,这话说的我爱听,气势磅礴啊,那戏里面好像也是这么演的,然后凶神恶煞的歹人就立马吓破了胆,跪地求饶,哈哈……”
马绣一合乾坤扇,笑着上前,盯着舒友全瞧了几眼,继而摇首叹气的的道,“只是可惜啊,舒大人,戏不过是唱给别人听的,你若是要当真,那就太无知了,至于你说的那封密折,你觉得我们会担心么?”
说完,马绣瞄了眼仍是坐在地上的师爷,与小武摆了摆扇子,“你的青钢剑也不差多染点血,就将这舒大人好生的送走吧,当然,也别忘了他这师爷,免得舒大人黄泉路上少了个端茶倒水的,过得不习惯。”
马绣这话当即让师爷吓的浑身一哆嗦,忙上前抱住马绣的腿,“大人,手下留情,小人知道他的密折在哪里,就藏在县尊府的书房,小人这就去带大人取来,求大人饶了我一条性命……”
“你这奴才!”
最后的保命符被人出卖了,舒友全当即暴怒异常,一脚将那如丧家之犬的师爷给踢开,可因自己身子骨太虚弱,加之力气用得过猛,而变得气喘吁吁,被他爱护有加的管帽也滚落在地,染的一地灰尘。
终日里齐整的长发,散乱一团,随风乱舞。
“本官是朝廷命官,你们这些乱臣贼子所为,定瞒不住圣听,到时候,圣上必定会诛杀你们这些宵小!”
对这苍白无力的恐吓之言,刘希只是耸肩笑了笑,可就在这时候,一名老兵匆匆的跑了过来,看了眼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面色颇为凝重的道,“少将军,朝廷传旨的公公已经进了营地,正往这边来。”
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那舒友全愤怒的双眼当即爆发出难以掩饰的明亮之色,大声笑了出来,“果然还是官家料事如神!”
而刘希则是眉头一皱,这时候唐皇派人来传旨,莫非是因为在长安的事情要与他问罪?
倘若真是如此,倒不如心一横,将脸皮给撕破了去,有西汉刘斯在,唐皇也无暇顾及与他。
“怎么这时候才来禀报!”
童军走上前,小声的替来人解围道,“少将军,平日里也不会有外人前来,所以兄弟们都去拉练了,当值就没有安排人……”
闻言,刘希唯有深叹了口气,正要拔腿往前迎那宣旨的太监时,却不想来人已经到了刘希的跟前。
巧了,还是他刘希认识的人,当初引他前往金銮殿外把名唱的宦官,马三平。
“状元爷……”
嘴边的笑还未散去,马三平自然是瞧出了眼前的情景,一句话还未说完便咽了下去。
而此时,刘希则是死死的盯着马三平,若是他说出半点指责的话来,必定要毫不留情的将对方给击杀。
似乎一瞬间,气氛再度与那刺骨的寒风一般,变得冰冷开来。
“大胆匪徒,竟然敢刺杀镇北侯,来人,还不给就地格杀!”
在马三平带着刺耳的尖锐声下,护卫他而来的‘飞甲’兵卒当即拔剑上前,眨眼睛,舒友全与那师爷当即身首异处。
第二百五十六章 拖()
寒风吹久了,血腥的气味儿这才散了去。
马三平捏着鼻子与‘飞甲’兵卒知乎了一声,后者当即将那些已经凉透了的尸首往外搬了出去。
“侯爷啊,这北地多刁民,你可须多加小心才是。”
马三平的言语中满是熟络的气劲儿,当初新科士子中,他也是颇为看好刘希,只是怎番都未曾料到在这短短两年中,刘希已经成了封侯显赫一方,自然语气中多了交好之意。
刘希当然也听出了对方话中带着的过分亲近,只是他心中还是颇为吃惊,怎番自己就成了侯爷?
莫非这马三平前来就是为了此事?
倘若如此,刘希脑中不由闪出一道身影来,那魁梧宽阔的背影,眼下正与汉军对峙的镇西王。
这样便就明白了,这侯爷不过是在汉军大军来袭之时,拉拢与安抚他刘希的手段,只待汉军被击退了,李唐朝廷怕是要腾出手来对付于他了。
心里想明白了,可刘希却又是装作了几分糊涂,忙上前与马三平笑着道,“没想到当初澜陵一别,今日还能见到公公,只是公公口中的侯爷二字,倒是让刘希糊涂了。”
见刘希给了很友善的回应,那马三平忙笑着一拍额头,“瞧我这记性,刚才只见到有人对侯爷不利,便忘了宣读圣旨的事儿了,不过,侯爷这些人是……”
“一些亡命之徒,截杀了前来任命的舒大人,并胆大包天的冒名前来上任。”
刘希轻描淡写的道了句,在宫中十多年的马三平早已是人精,岂能猜不出这其中缘由,只是刚才杀人之事他也参与了,只能听下刘希这样的话,并颇为恼怒的皱了皱眉头,“当真是不知死活,这等杀头的大事都敢做……”
话语尖锐,满腔愤怒。
而一边,被李唐朝廷钦点任命的舒友全正被人抬了出去,从此,也就成了顶替朝廷命官的匪徒而被英明神武的侯爷给斩杀的孤魂野鬼。
道完了先前那句,马三平的脸色像是翻书一般,顿时又变作敦厚的笑意,将手中的锦帛圣旨递到刘希的身前,“侯爷,夜也深了,咱家也不便打扰,圣旨交到侯爷手中,也算是完成了官家交代的差事。”
宣读圣旨需洗浴焚香,仪式繁杂,马三平心思熟络,怎能不明白这大半夜的只会添得麻烦。
马三平这番说来,刘希倒也不推脱,将圣旨给接了过来,“当真是多谢公公了。”
摇了摇头,马三平压低了声音在刘希耳边道,“侯爷,这道圣旨是官家的恩赐,可谓是荣光无比,不过咱家临行前,张公公特意嘱咐了,侯爷当早些击退匈奴来敌,以报圣恩才是。”
果不其然,封赏他刘希只是为了稳住北地,免得李唐腹背受敌。
不过很多事情看穿后,记在心中便是,无须说出口去。
刘希满脸正色的点头应允,“皇恩浩荡如此,刘希怎敢不以死报之,公公放心,只要刘希在,绝不会让匈奴人踏进大唐城池一步。”
闻此言,马三平如释重负,眉宇间喜色更胜,显然,他此行的真正目的并非宣读圣旨,只是为了得到刘希这句话。
“侯爷忠心报国,咱家必定会禀报官家,想来官家会欢喜的很哩!”
自然,刘希又是道了几句大义凛然的话来,听得那马三平眼神越发光亮,想来是他此行目的已成,念及回京后的封赏,遂欣喜异常。
“公公远道而来必定是辛劳万分,刘希这就让人安排公公好生歇息,至于匈奴退敌之事,刘希明日便亲自挂帅,主动出击,将这些蛮夷给打回草原去。”
“好,好,好!有侯爷这番话,咱家也是安心了。”
一连说了三个好,马三平这才颇为满足的在童军引路下,往城中的客栈去了。
待马三平离去后,刘希转首与田薰儿几女道,“时候不早,你们且先去歇息吧。”
知晓刘希有要事要商量,田薰儿与吴双儿虽有不舍,但还是退了去,张小泉则是笑着挠了挠头,“公子,小泉也先去告退了,正好,我的马车在外面,也能将三郎给一道送回去。”
刘希微微颔首,“恩,明日我再寻你说些事。”
几人散了去后,刘希与身旁的林逸、马绣以及小武摆了摆手中的圣旨,咧嘴苦笑着道,“走吧,我们一起瞧瞧这块破布上究竟写了什么。”
哗啦一声。
马绣摇开了乾坤扇,“这还要问?我马今朝不看都知道,必定是对你好一番的嘉奖,只是封的什么侯,要是这名字太过难听,你我出去,可要装作互相不识才对,免得丢了我这风流倜傥的颜面。”
马绣这贫嘴的性子再度使了出来,令林逸与小武嬉笑不已,刘希唯有佯装怒目的瞪了他几眼。
自然,后者早已习惯,罔若未闻。
进了书房,刘希将圣旨上捆着的细金丝缠绕的细带给解了去,摊开后看了一眼,甩到了马绣的手中,“看来要让你失望了。”
接过圣旨的马绣扫过之后,咂了砸嘴,“镇北侯,镇北侯,听起来确实响亮……”
可很快,马绣那玩世不恭的脸色大变,一同看着圣旨的林逸也是眉头慢慢皱起,手下意识的摸向了腰间,待摸了个空,这才想起自己的酒葫芦已经被鲁蕊儿拿走了,遂用双手揉了揉脸,“玉生,这道旨意,明为封侯,却降了你在北地之权,看来唐皇是对你起戒心了。”
小武亦是点首嗡声道了句,“长期以来,将不识兵,兵不识将,阳曲城如今兵卒皆战力超其它城池,并对玉生忠诚有加,如此调防,极为不利。”
这道圣旨封了刘希为镇北侯,但却又提出兵制革新,令北地阳曲、下邳、邺城、潼关、前洲、云都城以及汉州七成进行守兵轮换。
并且是换兵不换将,名为增加兵卒战力,提高统帅练兵之术。
更为重要的是侯府设在了前洲。
“这唐皇也是好生的计谋,明面上是给你玉生一颗甜枣,却在暗地里着实的敲了你一个闷棍。”
拿着手中的乾坤扇,马绣摇开了几下,又是合了上,随即又是摇了开,相对于默不作声的刘希,反倒是他有着更多的不满。
当然,稍后马绣也瞧出了刘希的模样,旋即撇了撇嘴,“看玉生你这样子,莫不是已经有了什么好主意?”
正想着出神的刘希闻言用手拍了拍额头,“一旦做皇帝的起了疑心,做臣子的到头来都没有好下场,你我都明白,此时此刻唐皇只是没有腾出手来,若是汉军退去,想来离我危难之时也不远了。”
林逸将身子窝在一边的软垫的木椅中,“自古便是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况且还是这最不讲情面的皇家天胄,在他们眼里,哪怕只是仅仅疑心,也足已成了要你命的缘由。”
马绣点了点头,将手中的折扇用力的摇了摇,继而又是合了上,来回踱了几步,脸上闪过一抹的抑郁,“如此,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