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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这句话,马绣自然明白刘希是动了恻隐之心,将正在摇着的乾坤扇给合了上,“既是如此,玉生不妨去瞧一瞧,以你‘辅行诀’的修为,或许还能将这小娘给救活。”
没有多言,刘希抬腿往酒楼里走去,那些食客三三两两散了去,毕竟看热闹也要分个场合,没人愿意在酒楼中多待稍许,生怕沾染上了去不掉的晦气。
酒楼老板穿着紫色大袖袍子,许久未见,越发的富贵了,看来这些日子没少赚银子,可是眼下他那肥胖的脸上堆满了抑郁之色,粗短的眉头也皱在了一起,看着空荡荡的酒楼大厅,不禁连连跺脚,“我真是老糊涂了,当初就不该一时心软收留这小娘,不禁赔了吃住的银两,还惹得一身的麻烦,唉……”
毕竟酒楼内死了人,短时间内,至少那间屋是难以住人了。
道完了这句,掌柜的忙又是朝着楼上喊道,“狗剩、李泉你们赶紧将她们主仆二人弄到酒楼外面去,就算死,也不能死在我这酒楼里!”
话音之后,哭声陡然提高了几分,看来是楼上的小厮正在听胖掌柜的话来行事。
刘希与马绣二人进了酒楼,自然是引起了掌柜的注意,皱眉沉思了片刻之后,他立马是满脸堆笑的迎了上来,“哎呀,这不是状元爷小刘大人么,可是有好些日子未见到大人了。”
对方笑脸相迎,刘希与他寒暄了两句,也不掩饰来意,待听闻刘希之言,胖掌柜忙领着刘希二人上楼。
酒楼二楼之上,左右四周是两排延伸的客房,寻着哭声而去,在走廊的最里端,一间交为狭隘的房间内,先前与刘希打招呼的伙计正抓耳挠头,看着泪眼朦胧挡在他身前的麻布袍小娘一副不该如何是好的模样。
见到刘希与掌柜,那伙计满是为难,胖掌柜则是挥了挥手,那两个伙计退了去,似乎他也不愿多待,与刘希道了几句,便折身回了去。
“你们是……”
那眼睛已经哭肿的侍女挡在了刘希与马绣身前,来回打量着二人,挂着泪珠的黑鸦睫毛不停的眨动着。
未等刘希开口,马绣将乾坤扇给摇了开,抢声说道,“这可是大唐的状元爷,镇北使大人……”
不知是惊呆了,还是脑中想着别的事情,那侍女呆滞在原地,令马绣不禁觉得无趣,遂轻咳了两声,瞄了眼躺在床上瞧不见面容的小娘,“你还是赶紧将路让开,或许,你家小姐还有的救。”
恍若是突然来了神光,那侍女回过了神,一边急忙的让到别处,一边不断的道谢,“翠儿多谢两位大人。”
瞧惯了马绣耍活宝的模样,刘希自然懒得理会,径直走步上前,床榻上躺着一个面容惨白的小娘,嘴唇已经有暗淡之色,一双黛眉紧紧锁在一起,似乎正是极为的难受。
她床头的一旁,是封已经打开的书信,蝇头小子密密麻麻看得不太清楚,但是最为右侧的两个字刘希却是瞧了个真切。
竟然是休书。
当真是个可怜的小娘,不由多想,刘希手指在这小娘瘦弱骨材的手臂上搭脉寻病。
顿时,屋中变得寂静开来,即便是马绣,见到刘希沉声诊脉,也不禁收了乾坤扇,生怕折扇摇到的细微声响会影响到刘希的判断。
好一会,刘希才收了手势,这小娘脉象薄弱,应该是体虚又加奔波劳累,染疾在身了,恰又逢得悲心之事,众多打击之下,才卧病不起,气若游弦。
“大人,我家小姐……”
见刘希诊断已完,却默不作声,那心已经提起的翠儿忍不住轻唤一声,泪珠再次断了线。
“你且放下心来,到屋外等候,半个时辰便可。”
有些半信半疑,翠儿眼中满是迟疑不绝,正是拿不定主意之时,马绣一把将她给拽了出屋,“难不成你连状元爷的话也不信了?”
待二人出了屋,刘希当即运起了‘辅行诀’,反正他习有这等功法的事情已经暴露了,眼下用起来反而少了些担忧与畏首畏尾。
以他‘辅行诀’宗师的修为,救回这危在旦夕的小娘也是破费了些力气,小半个时辰后,刘希才缓缓收了灵气,那小娘的气息也变得绵长均匀。
正当刘希要将这小娘重新安睡在被衾之中,那小娘却是突然睁开了双眼,见刘希一手扶着她,不由惊叫一声。
此声一出,门外早就坐立难安的翠儿当即推门而入,见到小娘已经醒来,不禁再度泪水连连。
在翠儿的解释之下,那小娘自是明白了刘希救了她性命,忙是下床作福道谢,而那翠儿则是惊呆了,无数郎中都未曾瞧好,甚至都让她准备后事的小姐竟然能下床行走,更是气色红润,心下里将刘希视作了天人。
“奴家许世茹,生于衡州书香人家,哪知家中出了变故,仅剩奴家主仆二人,本想着投靠夫家,跋山涉水却得来休书一份,幸得大人出手相救才保全了性命,小女子此生感激不尽。”
双手做了虚托,刘希示意她们无需多礼,心有不忍的哀叹一声,“世事无常,还望姑娘多保重才是,不知姑娘你今后有何打算?”
闻言,许世茹双眼顿时泛出了泪花,面露凄楚之色,“不瞒大人,奴家此刻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为之。”
见二女又一次落泪,刘希不觉叹了口气,“姑娘若是不嫌山高路远,可前往北地的阳曲城,去寻一人唤作林逸,便说是我刘希,刘玉生让你去寻他,找到他后,让他安排你到学堂做授课先生。”
听得这话,许世茹不禁目瞪口呆,一是因为当今世上从未有过女先生这一说,二来是刘希口中提到的阳曲城,她也曾有所听闻,这才将眼前的刘希与昔日里听闻联系到了一起,不由手捂樱桃之口低呼一声,又是接连道谢。
又是说了些闲话,刘希指了指马绣腰间系着的竹绿荷包,后者怎能不会意的取了下来,将里面的几十两白银以及两锭小金元宝全都双手给奉上了。
“救人是你玉生的事情,这下也该我出点力了。”
许世茹乃是书香世家出身,见到这金银自然是连连推辞,只是拗不过马绣执意为之,唯有再度落泪道谢,将这些金银给收了下。
事情已经解决,刘希便要离去,那马绣临走之时,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一合乾坤扇,“许姑娘,你若是打定主意去阳曲城,过两日我便派人来一路护送你主仆二人前往。”
待刘希与马绣离去之后,握着金银的侍女翠儿仍是像在梦境中一般,许久才摇了摇脑袋,像是极力的确认所见一切并非幻觉。
许久,又是捏了捏手中的一堆金银,翠儿才怔怔地道了一句,“一定是老爷与夫人在天保佑小姐,才让我们遇见了二位大人……”
一旁,许世茹微微颔首,泪珠滴落,“幸得二位大人出手相助,这番,我们也是有了新的开始……”
而刘希二人说笑着下了楼梯,与眼中尽是惊讶的掌柜道了句寒暄,便走进了那条被斑驳阳光给布满的小巷。
踏在一方因前些日子下雨积水未褪还挂着丝许泥水痕迹的砖石,抿嘴着嘴的刘希突然开口道,“今朝,我好像有了个法子……”
闻言,马绣用乾坤扇挠了挠头,苦笑着一声,“我想我大概已经猜到了,你是想让兰瑾公主被刘汉退亲?”
“不错,假如兰瑾公主死在了成亲之前,这门亲事自然就不存在了。”
刘希说得很是轻描淡写,但是马绣却听得一身冷汗,不过思前想后,似乎也只有此计可行。
这当真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了。
“玉生,且不说这其中凶险,诈死之后,兰瑾公主可就做不得李唐的公主了,她会答应么?即便兰瑾公主答应了,那唐皇会答应么?”
耸了耸肩,刘希收回那盯着因无日光照耀而爬满青苔墙壁的目光,幽幽地道了一句,“我想,他们都会同意的。”
第二百一十九章 启程()
午后的小院,阳光慵懒的让人提不起力气来,蜂蝶晃着翅膀悠悠飞过,流连在爬满绿色的墙头,为了那一抹夏季盛开的花色几度忘返。
偶尔,一只飞鸟掠空而过,在蔚然如洗的天空中划过一道长长的飞影。
将那随着飞鸟消失而瞧不见踪影的目光收了回来,靠在廊檐的小武又是看了眼那关着的木门,他已经记不清这一天自己朝着那扇被风雨洗刷的朱色已褪半掩的木门看了多少次,甚至都发现了先前未曾瞧出的裂缝以及木门下角几棵钻出头来有着极其顽强生命力野草。
自然,木门那里仍是半点动静都没有,之前几番令小武将心提起的脚步声也不过是走街串巷的货郎。
也不知玉生何时能回来。
心里再度暗道一声,小武转首看了眼身旁不远处坐在藤椅上绣花的田薰儿,日头已经过了大半晌,可是那绢布上的鸳鸯依旧是一只孤影穷孑。
显然,知晓刘希要回来,天薰儿的心思早已经不在绣花上了,一双玲珑小巧的耳朵早已经高高竖起,生怕错过了那朝思暮想的归来脚步之声。
天薰儿的心思小武怎能看不出来,刘希回来可是他们日夜所求之事,这番总算是有了主心骨,一颗悬着的心也算是能落下来了。
那借酒消愁的今朝也该能重新振作了吧。
正在小武暗自想着之时,院中独自玩弄着泥人的小灵儿突然格格地笑了起来,连那最为喜欢的小泥人都扔在了一旁,整个人飞跃而起,脚踝间铃铛叮铃铃作响,身上那套天薰儿为她精心缝制的粉色叠边裙衣随风飘动,似一只大彩蝶跃过院墙,惊得那些蜂蝶纷纷飞天而起。
见得这一幕小武精神猛地的一震,身旁的天薰儿也将手中正在绣着的绢布丢进脚边竹篮,流转翻转的双目紧紧盯着那扇木门。
“吱呀!”
半合的木门被推了开,两道身影也随之出现在了期待已久的目光中,见到朝思暮想的人儿,田薰儿不禁双目泛红,娇弱的身躯亦是止不住的颤抖起来,终于一声低呼之下,风一样的朝着刚踏进小院的刘希扑了过去。
或许是突然间看到了与刘希一道而来的马绣,田薰儿恍然才回过神了,眉眼间浮现出丝许的羞涩,在离刘希几步远的地方硬生生停下了身形。
可就在田薰儿停下脚步时,一只手臂却将她给胳膊抓住,田薰儿还未回过神来,已经被刘希被拥入了怀中。
“哈哈,玉生倒是颇为心急啊!”
一旁马绣摇开乾坤扇大笑着朝到小武身旁,这句话打趣的话令田薰儿如玉凝脂的脸颊顿时如同摸了胭脂红粉,美目含春几欲是滴出了水来,偷偷瞄了眼刘希,发现他正望向自己,田薰儿更加娇羞了,只得将头埋的更深。
而事情的始作俑者,刘希则是因田薰儿这模样心神免不了多了几分荡漾,幽香扑鼻之间,更有手中可触碰的犹如温润暖玉的娇躯,当下在田薰儿乌黑的长发间嗅过并轻声喃语,“等事情忙完了,还是早些将亲事给办了才是……”
此言一出,田薰儿又是羞涩不已,看得刘希越发如痴如醉,可二人这搂抱也引来了不满之意,那进院后被刘希放在地上的小灵儿伸出白嘟嘟的小手拉着刘希的衣角,似乎正为受了冷落而满眼的委屈之色。
大笑了几声,刘希欲腾出手将小灵儿也拥入怀里,田薰儿却是捂着脸跑开了去,丢下马绣与小武相视一笑。
重逢相聚之后,田薰儿很是迅速的将之前备好的食材给做出了几道佳肴,只是她的脸颊一直挂着抹褪不去的红晕,即便是她很熟悉的小武与马绣都颇为害羞的不敢瞧上一眼。
饭菜吃完之后,自然是要说起兰瑾公主出嫁一事,刘希将他所想再度道了出来,田薰儿安静的坐那那边,低着头,似乎只要刘希所说她都会毫无保留的支持与赞同。
小武则是皱眉砸嘴道,“玉生,目前来看,确实只能如你所说,可若是刘汉朝廷出人意料的人接受了兰瑾公主死去一事,尸首不给运出汉朝,而是由他们埋葬,这该怎么办?”
闻言,刘希沉默思索了起来,小武所说倒不是不无可能,刘汉所为就是要插手李唐国事。唐皇年事已高,万一突然西去,而李泽年幼,到那时刘斯便有了口舌名正言顺的干涉李唐朝事,这可比挥师而来攻克一个个城池容易的多。
如此看来,即便是李梦筱诈死,身为枭雄的刘斯也有可能不会退去这门亲事。
剑眉斜蹙成了一团,刘希手指在身旁桌案上敲着,整个屋子变得颇为安静,唯有他这指尖敲打桌面的声音断断续续回响。
良久,刘希唯有叹了一口气,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这等事情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此行究竟有多凶险,眼下你我都无法预料。”
听得刘希这句话,小武与马绣皆是沉默不语,事情也确实如此,很多时候,时局并非是一人之力可以掌控。
不过好在刘希回来了,不管发生任何事,都有了主心骨。
这样,很好。
小武心中所想,其他之人自是不曾知晓。
刘希出狱之后,既无朝事打扰,也没有唐皇的召见,所以深居简出,几欲不曾踏出小院一步,闲来无事便是看书写字,与马绣等人下下棋,并逗弄着小灵儿,总算是在几遭艰辛后偷得些许难得浮生,把玩一阵闲散光阴。
终于,一个月后,太阳逐渐变得毒辣起来,即便是蜂蝶也时常偷懒躲在绿叶之中时,宫中的旨意传进了这深巷小院。
宣旨之人,刘希也识得,正是将他从狱中引出的小太监海大富,看来此人是张立士心腹,刘希自然是笑脸好言相待,寒暄许久,那海大富猛地一拍脑袋,将所行正事给记了起来,颇是认真的宣读了唐皇旨意。
海大富的话音落下,刘希也明白了出发的时辰,两日后的辰时,玄武门外由他护送兰瑾公主离京。
领了旨,留着海大富吃了杯茶,最后刘希又是塞了他一笔银两,看着后者欢天喜地的离了去,刘希亦是忍不住的苦笑起来。
有时候,将小鬼给收买好了,或许会有超乎想象的益处。
既然知晓何时出发,剩下的时日便是收拾行囊,好在刘希几人都没有带多少衣物,倒也容易整理。
两日的时间不过飞鸟掠过枝头,眨眼睛就过了去,离辰时尚早,小院外早就有礼部的人前来相接。
穿戴好许久都未穿过的五品浅绯朝服,刘希登上礼部的马车,暂且与马绣等了分道而行,待到城外在做汇合。
天色还未大亮,可是嘉陵城的街道已经汇集了众多百姓,正如这两日在满城发酵的凄楚一般,所有人面上都是挂着哀伤之声。
李梦筱出嫁刘汉的消息早就传了出来,一个月的时间,足够百姓将初闻后的愤慨不平转为了无可奈何的悲恸。
玄武门外,兵甲满长街,百官顺次而立,礼部之人则是躬身候命,场景瞧在眼中,极为静谧肃穆。
下了马车的刘希很是知趣的立在了队伍的最后端,五品的官衔,在这些人眼中,可谓是位卑言低,倒不如安静的躲在一侧,免得招来非议。
可今日之事,刘希早已经立在风尖浪口,又岂能轻易的逃脱了去,很快站在百官之首的宰相杜征都朝着刘希走了过来。
见到这一幕,刘希忙迎了上去,弯身行礼,“下官见过诸位大人。”
此时此景,杜征等人亦不会再说什么,无非是几句感慨之后,嘱咐刘希得好生确保兰瑾公主的周全。
闻言,刘希怎能不敢连连答应,就在这说话的功夫,厚重的城门缓缓的打了开,继而见一辆马车缓缓驶了出来。
驾车之人竟然是唐皇李善,马车的身后是一群甲胄泛着冷光的‘飞甲’,以及面色憔悴的李风歌兄妹。
唐皇驾车出现,毋庸置疑这马车中坐着是即将离京的兰瑾公主李梦筱了,早就候着的礼部尚书荀洪忙带人迎了上前,照着祖宗律制按部就班的将礼仪给执行了起来。
一番折腾,繁冗的仪式才得以告终,唐皇将刘希招到了跟前,与数月之前一般,他的面色依旧是疲惫不堪,身形也多了几份佝偻,似乎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将他那曾经挑起整个大唐江山的脊梁给压弯了。
“刘希,你答应朕的事情,你可必须得做道……”
不知为何,刘希竟是觉得这声音多了几份哽咽,抬头望过去,那一直位居大唐最高位男人的眼中,隐约可以见到一丝晶莹。
心中有些惊愕,也有些五味陈杂,刘希回首瞧了眼马车,恰好看到了挑起车帘的兰瑾公主李梦筱。
凤袍金冠下,那画着胭脂水粉极为惊艳的脸上挂着凄楚与忧伤,鸦黑的睫羽不断的眨动着,似乎正在努力将要断了线的泪珠给憋回去。
回过头,深叹了口气,刘希唯有将那许下的承诺再度道了出来,“微臣当不负圣上所托。”
不多时,礼部尚书荀洪上前躬身道,“圣上,吉时已到!”
闻言,唐皇颇为不忍的闭上双目,最终摆了摆手,那身旁的张立士则几步走到礼台前,高声尖叫,“时辰已到,恭送兰瑾公主起驾!”
此言一出,鼓瑟齐奏,百官齐齐弯身行礼。
第二百二十章 雪绛随行()
浩浩荡荡的车马队伍终于出了嘉陵城,被无数人怨恨的目光注视过的刘希这时才觉得舒服了稍许,发麻的头皮也总算是安然了下来。
想起刚才嘉陵城内无数百姓凄楚的模样,刘希只觉得身后的哭泣声似乎还在耳边,不由深叹了口气,回首看了眼缓缓行驶的马车,云锦车帘被一只玉手给半挑开,挂满泪珠的双目一直回望着那渐渐模糊的大唐帝都。
似乎每多看一眼,便能在心中将这座城池记得越深刻。
终究,李梦筱放下了车帘,在她瞥向刘希的双目中晶莹得泪珠犹如玉珠滚落,在涂着胭脂的脸颊上再度滑开一道泪痕。
如此伤离别的一幕,骑在马上的刘希唯有一声长叹,只能希望同在马车中的淑柔郡主李茗能陪兰瑾公主说说话,至少能让后者不觉得孤助无力。
想起淑柔郡主,刘希不由看了眼身旁不远处的李风歌,一身玄色锦衣,却是面色惨白,恍若大病初愈,整个人都不显那夜在信阳城刘希与他初次相识的英姿飒爽。
此刻李风歌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