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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醒来,趁着吃早饭的时候,崔耕把折冲府的安排简要说了一遍,最后道:“我这一去就是三个多月,家里和酒坊的事,就多靠二娘和嫂嫂了。”
二娘一向是心比天高,当即就大包大揽地道:“二郎你就放心地去吧,有我在,错不了!现在咱们崔家,可不是谁能招惹得起的。”
苏绣绣却秀眉微蹙,颇为关切的问道:“一个月的轮调变成了三个月,朝中恐怕是出了什么大事了小叔可要多加小心,凡事三思而行。”
望着苏绣绣那忧心忡忡令人心疼的小模样儿,崔耕不由得暗暗唏嘘不已。
绣绣一个弱女子,终日穿梭于酒坊和老宅之间,却能见微知著。
我这个嫂嫂在见识上倒也不逞曹月婵那小娘皮多让。
如此美貌佳人又有如此见识,却还要独守空房,孤寂一生,委实令人生怜!
苏绣绣见小叔子又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不由得暗啐了一声,登徒子!原本还以为他多日不见,浪子回头了呢,怎么没过几天又固态萌苏了?
苏绣绣默默嗔骂一声,倏地脸颊绯红,缓缓低下头去。
二娘却是粗枝大叶的,见气氛有些古怪,道:“怎么都不说话了?哎呦,大郎媳妇,你小叔只是出去三个月,又不是生离死别的,至于吗?来!吃菜,吃菜,吃完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正在这时,小九儿跑了进来,禀报都尉府的马车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崔耕粗略扒拉了几口饭,就赶紧出门。
封常清抱拳行礼,催促道:“仙潭村大营的兵马早已集结完毕了,郭都尉也率军在都尉府外等着大人。咱们可得快些,别误了前往泉州港的时辰。”
“好了,知道了。”
崔耕上了马车,封常清马鞭连甩,直奔折冲都尉府而来。可他们刚到聚丰隆门外,就被宋根海的大队人马拦了下来。
崔耕跳下马车,问道:“你们不是应该在都尉府保护郭都尉吗?怎么到这来了?”
宋根海笑嘻嘻地敬了一个军礼,道:“当然是因为郭都尉就在这里。他现在正跟曹家小姐品茶聊天呢,让俺们一见到大人,就将您拦住,省得大人您白跑一趟都尉府。”
“行了,我这就进去去。”
宋根海的小马屁,丝毫没让崔耕感到舒爽。相反地,一阵没来由腻歪,涌上了他的心头。
崔耕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独自进店。等他看见郭恪和曹月婵有说有笑,聊得特别投机时,终于明白那番腻歪是由何而来。
他不由皱眉心中顿为不爽,曹月婵整天对老子不假辞色,却跟郭恪这孙子眉来眼去,打得火热。莫非是曹小娘皮看上姓郭的这个官二代公子哥儿了?
狗日的郭恪,朋友妻不可欺,你懂不懂?
虽然这妻虽然没谱儿,但八字好得也画了一撇,不是?
狗日的,不带这么挥锄头挖墙脚的!
越想越气,崔耕眉毛一挑,忍不住揶揄道:“郭都尉好兴致啊,咱们不是说好,在都尉府门口集结的吗?您怎么又跑到聚丰隆来了?”
郭恪却没听出他的弦外之音,淡淡地解释道:“这不是要走了吗?本都尉来跟曹小娘子道个别。要不是她当初那几万贯的借银,本官接任折冲都尉府能有这番顺利?所以啊,本都尉是欠着曹小姐的人情哩。”
顿了下,又微微一抱拳,道:“对了,这事还多亏了崔长史牵线搭桥,本官在此一并谢过了。”
牵线搭桥?老子是牵线搭桥借银子,不是牵线搭桥让你俩眉来眼去,给老子戴绿帽子的!!!
崔耕一听之下,心都在滴血,虎着一张脸愣是半天没坑声回应。
郭恪满腹疑云,不明就里。倒是曹月婵仿如长了他心通似的,见崔耕的脸色有些难看,不由得心中一紧,赶紧浅浅一笑,转移话题道:“郭都尉太过客气了,到了泉州港,莫要忘了小女房子托付您的那桩事儿就好。”
郭恪轻轻抚胸,心照不宣地笑了笑,道:“忘不了,我忘了什么,也不敢耽误曹小姐的事哩。你就安坐聚丰隆静候佳音吧。”
曹月婵也是满脸灿笑,道:“那就一切都仰仗郭都尉了!”
崔耕听得莫名其妙,道:“月婵到底托付郭都尉什么事儿啊?说来听听。”
曹月婵美目一闪,嘴角含笑,俏生生地道:“暂时保密!”
郭恪也道:“曹小姐既然不让说,那本官就不枉做小人了。”
有奸情!
崔耕眼看着郭恪和曹月婵心怀默契,互动得有来有往的,却把自己当个局外人似的排斥在外,不由得恨得牙根都痒痒。
他心中暗骂一声,臭不要脸的!
郁闷无比之下,忍不住冲着曹月婵吼了一嗓子:“不想说就别说,谁稀罕听?还愣在这里干啥?上楼去!”
曹月婵先是一愣,接着是又羞又恼,嗔道:“你干嘛啊?没来由的,发什么癫?”
崔耕也豁出去了,猛地一瞪眼,理直气壮地道:“怎么的?说不了你了,是么??”
“我哼!本姑娘今天心情好,就给你这个面子。”
曹月婵愤愤地跺了一跺脚,气冲冲的上楼去了。
崔耕乘胜追击,转过来对郭恪道:“郭都尉,时辰差不多了,该出发了。”
说罢,不管一脸懵圈的郭恪,昂首阔步,自顾自地出了聚丰隆。
郭恪一脸懵圈,平日里他只关心军旅之事,哪里知道关于崔耕和曹月婵的八卦?
见此状况,忍不住喃喃自语道:“不就是卖个关子,开个小玩笑的事儿吗?至于这么生气?这崔长史还真是不解风情啊。像曹小姐天仙一样的人物,居然舍得这般骂?
但是说来也奇怪,为何他这一吼,曹小姐就这般乖乖听他话上了楼?要知道,本都尉可是约了曹小姐好几次饭局,她都屡屡婉拒的啊?搞不懂端得搞不懂啊”
第113章 拜谒冯刺史()
此番临时换防,刺史府连夜派书,足见军情紧急。
为了能在天黑前抵达泉州城,郭恪决定这次折冲府走水路。
好在姚度主持的木兰溪码头已经竣工,从此地顺风而下,自三江口入海,顺着海岸而行,先往东再往南,最后往西一绕,泉州湾刺桐港便历历在目了。
来往泉州港做生意的船只,大多是在四五月份随着西南风而至,又在冬至前后凭借东北风而去。
所以,此时的刺桐港内,停泊的大大小小货运帆船数以千计,把整个港口挤得满满当当的,水路极为狭窄。
多亏了折冲府所乘乃是官船,才能在港口官员的引领下优先入港,否则就要等上个一两天了。
按照大唐律令,重兵未得上命不得入城,违者视为叛逆。折冲府一路急行军来到泉州城外,四百府兵就地驻扎。
郭恪则带着崔耕一起,引着一队人马,从南门入城,前往刺史府面见冯朴。
此时还是初更天,宵禁的时刻未到,街上游人甚多,手执着各式各样的灯笼照明。
这些灯笼或圆或方,上喷彩绘,甚至做成各种鸟兽的模样,令人目不暇接,叹为观止。
靠近街边的买卖铺户,乃至普通民居,也都在自己房子的入口处和庭院中点了灯,照得四下里甚为明亮。
处处皆灯光,仿佛整个城市都在闪烁。
又有阵阵丝竹管弦,乃至妙龄少女的歌声隐隐传来,温暖亲切,如梦似幻。
这是崔耕大梦初醒后第一次重返泉州城,望着熟悉的灯火,瞥过自己住过的那座青砖红瓦的小院,再想想自己为追寻公孙大家所做的荒唐事,不由得心中五味杂陈,暗暗唏嘘不已。
郭恪却兴致甚高,赞叹道:“人说泉州城可称光明之城,真是一点都不过分。此地着实是个好地方啊!”
郭恪能在崔耕面前表现出如此真性情的一面,殊为难得,崔耕也是第一次见到,不由得微微一愣,问道:“郭都尉来自天子脚下帝都长安,是见过大世面的。难道说此地比长安还要繁华?”
郭恪微微摇头道:“不一样,不一样。论繁华当属长安为最,但这泉州城却别有一番味道,本都尉很喜欢。”
“别有一番味道?什么味道?”
“呃具体的,本官也说不上来。”郭恪仰头思索,“啧”了一下,道:“可以这么说吧,长安城多了几分贵气,而泉州城则多了几分人气。”
崔耕抿嘴一乐,促狭道:“怪不得大人一到这里就改了那副铁皮脸高冷范儿呢,原来是沾染到了这里的人气。”
郭恪能卸下面具,崔耕自然也是本性流露。这是两人第一次如此的走心。
不过此话一出,郭恪又开始装逼上了,眉头微皱道:“什么意思?铁皮脸高冷范儿?崔长史这是戏弄本都尉吗?”
“呃”崔耕见势不妙,赶紧转移话题道:“郭都尉,你可知这泉州城除了被称为光明之城,还被称做刺桐之城?”
“当然。”郭恪随手一指,道:“你看这街边种的不就是刺桐吗?可惜现在是秋天,若是春夏之交,刺桐树梢簇簇鲜花,不让烈火欺压木槿,灿若红霞。若能在暑天赏红花,才是一桩美事哩。”
呀嗬,知道的还挺多!
崔耕又道:“都尉大人听没听说过,用刺桐可以算卦。”
这回还真让郭恪来兴趣了,讶异地哦了一声,连问怎么回事,怎么个说头。
不怪郭恪不知道这个说法,因为在如今的大唐年间,的确还没有“刺桐预丰年”的传说,但在崔耕的那场荒唐大梦中却有。
崔耕眼珠一转,道:“每年的初春时节,人们会仔细观察刺桐的长势。若是先发芽后开花,那就说明今年是个丰年,皆大欢喜。若是先开花后发芽,那就说明是个灾年,得准备救灾了。所以,刺桐又被称为瑞桐,泉州父老过日子全靠它。”
郭恪顿觉有趣,笑道:“还有这事儿?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那要是天下各地遍植刺桐,官府及时调度余粮,那我大唐岂不是年年丰收,天下无灾了吗?呃我们到了!”
说话间,二人已经到了刺史府门前。
拍门递送名刺这种事儿,自然是由崔耕上前交涉。
不消一会儿,有一个门人便把大门开了半扇,恭恭敬敬地道:“我家大人有请郭都尉和崔长史,两位大人请随小的来。”
从大门直入刺史府。
按说以郭恪和崔耕的职司,拜见刺史只能走角门。崔耕明白,这次能得到如此礼遇,又是沾了郭恪这个官二代的光了。
很快便入了府。
刺史府,议事堂。
有一精神矍铄,头发花白的绯袍老者居中而坐,看来这位就是刺史冯朴了。整个泉州地界儿,也只有他才有资格穿上这身浅绯色的官袍。
在他下首位坐着的人,看年纪不超过三十岁,相貌周正,双目有神,身着一身浅绿色官袍,正是录事参军沈拓。
崔耕见状,不由得暗自奇怪。
按照官场规矩,坐在刺史下首不应该是长史宋廉吗?沈拓不过是一个七品官,论品秩连郭恪都不如,他安敢坐上属于长史的位置?
再者说,最近也没接到录事参军沈拓升迁长史一职的宣文啊。
正在犹疑之际,沈拓已经站起身来,给两人引荐起冯朴来。
郭恪和崔耕赶紧郑重地行了一个军礼,道:“卑职郭恪(崔耕)见过冯刺史!”
冯朴微笑着点了点头,道:“郭都尉乃是将门虎子,崔长史也是年少有为,都是我大唐栋梁之材啊,老夫一见甚是欢喜。都快起来吧,坐!”
“谢大人!”
待二人坐稳,冯朴使了个眼色,沈拓轻咳一声,开口道:“武司马奉命去了长安,今天,就由本官向郭都尉交接驻扎泉州港诸事。首先,是驻扎场地”
郭恪似乎没察觉到丝毫异状,凝神细听军令,不住颔首。而崔耕的心里,此时则早已经翻起了惊涛骇浪。
府衙的司马竟然姓武?而远在长安,马上就要身登大位的那位也姓武,不会这巧吧?莫不是长安那位的家族后辈子弟?
还有更诡异的是,沈拓话里话外,都没有提到长史宋廉的去向,实在是令人好生费解!
历来国之大事,在戎与祀。
刺史府,就相当于一个具体而微的小朝廷,按说府兵换防这么大的事儿,刺史府所有的官员均应到场。由刺史做堂,长史宣布交换防事宜,而司马和录事参军等官员则应肃穆旁听。
怎么这么大事儿,宋廉都不露面?难道说,若是跟那位武司马一样,离开泉州去哪儿公干,沈拓应该会提上一嘴。可偏偏这厮从头到尾,只字未提,这不合规矩啊!
一念至此,他不由暗忖,宋廉好歹也是堂堂一州长史,说除名就除名,说消失就消失,莫非也跟长安城那场即将到来的政变,有着一丝一缕的关系?
一朝天子一朝臣!
忽地,崔耕心中冒出这几个字儿来。
第114章 进驻泉州港()
关于临时换防至泉州港后,武荣县折冲府需注意的一切事项,沈拓详致地交代着,足足花了将近半个时辰,这才稍稍停顿了下来,道:“关于换防应该注意的事项,本官就说到这里。接下来,请刺史大人明示。”
“是!”郭恪和崔耕又赶紧站起来,再次给冯朴行礼,
冯朴倒不像是那种喜欢长篇大论的上官,仅仅温言勉励了几句,后走下来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和煦道:“本官也没什么好交代的了,该说的该要注意的,沈大人都交代的很细致了。此番换防何等之重要,想必两位也清楚得很,本官无需再多加赘言。”
话毕,冯朴遂以身体有些疲乏为由,慢步离席。
沈拓嗯了一声,也随行而去。
不过刚走到门口,他又忽然驻足,转了回来,神色肃然道:“本官再交代几句。郭都尉,崔长史,泉州港既是朝廷的财税重地,更是大唐对外邦的脸面,你们处理事情的时候一定要三思而后行,不得鲁莽行事。”
听着冯朴的话,见他走远,崔耕与郭恪的脸上各有不自然。
因为沈拓离去前的这番话委实太托大了,不仅崔耕听着这话都别扭,就连郭恪都瞬间将脸阴沉下来。冯朴在场的时候,你沈拓代为宣布调令,对他们哥俩吆五喝六也就罢了,也能接受。毕竟是刺史府目前的首席发言官嘛。
但现在冯朴已经走了,你沈拓不过是七品的录事参军而已,对崔耕这从七品的折冲府长史耍耍官威也就罢了。但郭恪乃是正六品的折冲府长史,论品秩在沈拓之上,你凭什么也一副上司的口径?
出乎他预料的是,官二代郭恪阴沉的脸色稍纵即逝,最后居然破天荒地低调了一回,抱拳拱手道:“多谢沈大人教诲。”
沈拓唔了一声点了点头,继续道:“另外,你们俩今晚最好也别住在城里,这就回军营安抚将士们吧。兵贵神速,一定要在明天天亮之前,接管泉州港的防务,不得有误!”
郭恪正色道:“遵命!”
崔耕也只得跟着施了一礼。
离开刺史府,崔耕怎么想怎么别扭,含含糊糊地道:“郭都尉,今天沈参军的表现,卑职绝得大有古怪!”
郭恪轻轻叹了口气,道:“可能真是要变天了。”
“这话怎么说?”噌地,崔耕的眼中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
郭恪却貌似不愿说得再多,摆了摆手道:“不关咱们的事儿,别问了。”
崔耕心中却有所猜想,录事参军沈拓是武举之身,而郭恪也是武举之身,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郭恪在长安城中颇有跟脚,而宋廉又在这个时候要命的时候不知所踪,再想到那个从未见面的武司马难道说,他们都是武后一系的人马?包括郭恪这厮的身后大家族,也都是武后一系的?
架不住八卦之心作祟,他还是不死心地试探着问道:“郭都尉,你说宋长史到底干嘛去了?怎么今天这么大事都不露面?”
“据我所知,宋长史的座师乃是”
郭恪的话说了一半,又戛然而止,摇了摇头道:“罢了,朝廷里面的那些事儿,说了你也不懂。”
崔小哥儿就是这么贱,你越不说,他偏偏越是心痒难耐。
他心里的那团小火苗烧得更炽烈了,道:“下官不懂,都尉大人就帮忙解释解释呗?说说呗,宋长史的座师到底是谁?跟宋长史今天突然”
“好了,你莫要多问了!”
郭恪讳莫如深地打断了崔耕的八卦。
然后苦笑一声,郑重其事地说道:“本官只能告诉你,管他龙争虎斗,咱们做好臣子的本分即可。”
说罢见着崔耕还是满脸不死心的小八卦,又意味深长地加了一句:“崔长史,希望这三个月的临时驻防,你能好好的辅佐本都尉。只要这期间泉州港不出岔子,届时少不了你的好处,对你也是一场莫大机缘。”
崔耕还要再问,这次郭恪却坚决不肯再多透露一字了。
二人出了城,此时众府兵已经搭起了临时大营,大军暂时歇息一晚。
次日天色微亮,吃罢早饭,郭恪就下令拔寨起营,向泉州港进发。
又是一路疾行,在红日刚刚升起的时候,大军已经抵达了刺桐港。
他们来的时候是从港口外面往里面看,这次却是从里面往外面看,感受却是大大的不同。
只见海港之上,帆樯林立,舳舻相接,无数船只拥拥簇簇,绵延数里,气势磅礴。
其中最庞大的,还得说是属于唐人的福船,长十三四丈,宽四五丈,高四五丈,桅杆又有十余丈,其余船只和它比起来,都得算是小巫见大巫了。
又有各色蕃船穿插其中,形态各异大小不同,充满了异域风情。
虽然船多,却是不乱,在载有大唐官员的小船的引领下,或进港,或出港,或者上货,或者卸货,进退有序。
岸上人流如潮,熙熙攘攘,摩肩擦踵,仿若集市。
除了大唐本地人外,更有高鼻深目身着亚麻服饰的大秦人,浑身如黑炭牙齿赛白雪的昆仑奴,个头矮小神色彪悍的扶桑人还有众多叫不出名目,身着各种奇装异服地番邦人。
然而,这么多不同人种,不同语言,不同宗教的人,却都能在此和谐相处,各取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