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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美的付丧神好像并没有生气的意思——不如说是他的嘴角一直噙着一个似有若无的笑意; 拿出了十足的老年人的耐性,等待着女审神者先向自己低头。
女审神者的嘴唇慢慢紧抿成了一条直线; 唇角微微下撇; 露出几分防备和犹豫的神态来。
等了大约一分钟; 不见女审神者接招; 天下五剑之一的付丧神长长叹息了一声,露出清晰的失落的神色。
“不知道您到底去了哪里,我踏遍了三张地图才找到您的踪迹……”付丧神美妙而充满磁性、颇似故人的那把声线,发出悠长而无可奈何的叹息。
“老远就看到您被一群检非违使围攻,匆匆地狂奔过来; 唯恐再重演曾经的遗憾——”三日月宗近那双新月形的眼眸深深地盯着面前的女审神者,忽然勾起唇角,淡淡一笑。
“我知道,你不怕死。”他说。
“……可是,我已经是个老人家了,哈哈哈。”
停顿了一下之后,付丧神说出了近乎让他自己OOC的台词。
“……不想再看到什么人在自己眼前化成灰烬这种事了。”
女审神者:?!
眼看着女审神者终于睁大了眼睛,露出震惊的表情,像是终于明白了他要说什么一样;付丧神的脸上忽然浮现了一抹非常柔和的笑意。
他注视着她,又说了一遍。
“所以,到我这里来,雪叶君。”
女审神者沉默良久。然后她终于移动脚步,往前走了一步,两步,三步——
她并没有把自己手中的刀收回去,然而下一刻,三日月宗近就握住了她持刀的右腕。
就好像没有看到她的右手中还握着一柄寒光凛然的刀剑、也丝毫不担心自己在行动之间会被那把刀误伤一样,他握着她的手腕,轻轻往自己的方向一带——
宽大的狩衣簌簌作响,他舒展开自己的左臂,单手顺势环绕过女审神者的肩头,将她拥进自己的怀里。
女审神者并没有松开手中的刀,然而也并未抗拒他的拥抱。她就那么直直地站着,任凭他轻轻地拥抱着自己。
略温暖的风吹过开满野花的原野,假如不去看长草之间、相拥的两人衣襟以及刀刃上沾染的星星点点血迹的话——那些暗堕的刀剑以及检非违使在被斩杀之后不久就化作了黑烟消散了,大约是丧失生命之后也就不再能够使用灵力维持自己的化形了吧——这居然算得上是一幅如同画卷般的美妙场景。
不知过了多久,女审神者忽然感觉自己左侧的肩头微微一沉!
……竟然是那位天下五剑之一的付丧神,微微俯下身,略带一些无赖地把自己的头重重地压到了她肩上!
他闭上双眼长长呼出一口气,在她发火之前,用一种略带些疲惫的声调轻声笑了。
“呵呵呵……稍微有些累了啊。”他说。
“那些地图……要从头搜索到尾,才能确定您不在那里……糟糕的是,那个传送阵似乎是随机传送的,并不能确定下一次自己被送到哪里……”
女审神者的肩膀微微一动,似乎有点讶异似的。沉默片刻之后,她终于问出了他们重逢以来的第一个问题。
“你……都去了哪里?”
三日月宗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会津,鸟羽……还有,三条大桥。”
女审神者:!!!
“……三条大桥?!”她终于提高了一点声音,语调里满是惊讶。
“你?!一个人?!从头到尾走过那张地图吗?!”她愕然问道,“可是……那张地图是夜战啊!”
三日月宗近低低哼笑了起来。
“哈哈哈……说起来,还真是哪。”
那副本丸养老组的标准口吻又冒出来了。
“竟然没有碎刀,还真是奇迹啊,哈哈哈。”
女审神者:!!!
她似乎被他这副口吻气得一窒,几秒钟之后才举起空闲的左手,不甚情愿似的绕过他的腰际,仿佛是在支撑着他的身躯、免得他把重心都压在自己身上似的。
他的身躯在她的触碰之下仿佛微微一震。
“……回去吧。”她终于说道。
三日月宗近却没有立即移动。
他侧过脸,把左颊贴放在她细瘦的肩上,目光望向一望无际、开着野花的原野。风吹过原野上肆意生长的长草,发出哗啦啦的轻响。
“您得到了您想要的东西了么?”他问道。
女审神者一怔。“……什么?”
三日月宗近又说了一遍。
“您只身来此冒险,总不会是想要重游故地的吧,呵呵呵。”
虽然这么一针见血地说着,他的语气却十分宁静温和。
“那么,您现在获得了您想要的结果吗?”
女审神者沉默了片刻。
三日月宗近似乎从她的沉默中猜到了一点什么,于是他继续说道:“……如果没有的话,那我们就继续往前走吧。”
女审神者似乎很惊讶似的吸了一口气。
“你说什么?”
三日月宗近呵呵地轻声笑了起来。
“既然没有得到您想要的结果的话,就一直走下去吧。”他忽然微微直起身来,离开了她的肩头,重新直视着她的脸。
“直到你满意为止。”他说。
“即使一直不停下的话也没什么……要是为了照顾老人家而选择就此打住的话,你会不甘心的吧?”
女审神者:“呃……”
女审神者好像一时间有点无言以对似的,视线短暂地向一旁飘开了。
三日月宗近呵呵笑了。
“……而您一旦不甘心的话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我想我已经了解得很清楚了。”他叹息似的补充道。
女审神者愣了一下,视线重新飘回他的脸上。她似乎很认真地观察了他许久,最后眨了眨眼睛,忽然伸出左手——
以指腹帮他拭去了脸颊上那滴在刚才的战斗中不慎溅上的、已然干涸的黑色血滴。
“不,我们走吧。”她摇了摇头,目光已经从犹疑重新变得清澈坚定起来。
“一开始,我是有些冒险的想法……”
“时之政府一直拒不回复我的联络,我想我是有些恼怒吧。”她说。
不能说出系统菌的存在,好在还有个时之政府同样可以拉仇恨。她思考了一下,慢慢地把自己的初衷说了出来。
“我想我做出点什么任意妄为的事情,让他们到了无法置之不理的时刻,总该乖乖派个什么人来跟我好好谈谈吧……”
“毕竟,当初说得那么娓娓动听,说‘只要你来做这个审神者的话就可以不用死哟’——面对这样的诱惑,没有几个人能够拒绝吧?”
顺便把自己死而复生的来历洗白了一下,只要三日月宗近不去真的和时之政府直接求证的话,应该也就没问题了吧?——柳泉这样想着。
三日月宗近果然哦了一声,露出沉思的神色。
柳泉也没有等待他的反应或评价,继续说道:“……结果把人骗到这里来以后,不但上来就丢给我一座情况十分棘手的本丸让我接手,而且还躲起来装死不接受我的联络……面对这种情况,谁还能忍得下去那就见鬼了……”
面对这么直率的措辞,三日月宗近不由得露出一个无声的苦笑。
“所以你就只身一人跑到危险的战场上来?”他的笑声中带着不可思议的叹息,“别人家的审神者连战场都很少上,而你呢?……我们好歹上阵的时候还可以带个御守,危急时刻可以救自己一次;你呢?你带了什么?那种永远都不知道害怕的胆量吗?”
柳泉一愣,不知为何突然有点想笑。
她也这么做了。
“哈哈哈哈哈……”她仰起头,发出一阵清脆的笑声,仿佛很愉快似的。
付丧神好像被她这种突如其来的画风改变弄得有点莫名的无奈。
“我啊,我还有那些绝妙的超能力啊。”她一点也不讳言地直率说道,“假如不出现检非违使的话,我甚至不会在这里遇险——”
她的声音忽然卡了壳。笑声也戛然而止。
三日月宗近看起来有点惊讶。“……怎么了?”
然而女审神者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脸色迅速从刚才的愉悦变成了惆怅。
“……不,没什么。”她很快地回答道,然后回过头去望了一眼自己的来时路。
“你是怎么追着我过来的?一期君告诉的你吗?”她很快地换了个话题。
三日月宗近顿了一下,十分识趣地并没有继续追问刚才她想起了什么。
“我啊,从一开始就认出了你。”他用那种和缓的语调说道。
第591章 589·【回归篇·之四】·14()
作者有话要说: 6月11日:
跑去重新刷了一遍花丸,感到被治愈了
看来故弄玄虚式的写法不适合我,以后还是尽量别卖关子啦hh
昨天下午修改了一下这一卷的第一章,稍微写得明白了一点,不足的部分大家就请靠脑补吧【泥垢
放心吧爷爷既然已经上线,他很快就会复归的!【什么鬼
而且每次他的出场都很美味哟hhh
别忘了他的房间就在妹子的房间隔壁
本章配乐:还是《薄樱鬼·随想录》的ED,“光の蝶”。
以下是试听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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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审神者:“……哦?!”
“啊哈哈哈; 你可以想见我是多么的惊讶……对于一个老人家来说,看到已死之人在自己面前死而复生、还摇身一变成为了自己真正的主人; 那种感觉真是奇妙啊。”三日月宗近慢悠悠地说道。
女审神者:“呃……抱歉?”
对于这种没什么诚意的抱歉; 天下五剑之一的付丧神居然也笑纳了。
“哈哈哈,连鹤丸殿的惊吓都不曾吓到过我啊; 从这一点来说; 您还真是具有杰出的才能啊。”他说。
女审神者:“呃……谢谢夸奖?”
三日月宗近仿佛觉得她的这种反应很有趣似的,微微笑了。
“但是,我觉得你并没有认出我。……嘛; 这也是很自然的事吧。在你看来,我和其它本丸的其它那些‘三日月宗近’也并没有什么不同——不; 甚至是和你所统率的这座本丸的其它那些陌生的刀剑也并没有什么不同。”
他优雅的嗓音,和着吹过原野的清风,继续和缓地说道。
“你从一开始就更信任那些来自于新选组的刀剑……我也曾经想过这样也好; 那么我就默默地作为你将要统率的刀剑之中的一把,来为你出力吧。然而……你毕竟不是大家所熟悉的那种审神者呢; 呵呵呵。”
他哂然一笑。
“我啊; 其实一直都在关注着您哟。”他悠悠地说道。
“您为了寝当番而折腾出那么大的动静……我也一直都看在眼里呢。”
“本来是想; 您有自己的计划和意志; 是我不方便干涉的吧……”
“……直到今天午后,我只是走开了一会儿,却发现您不在本丸里为止。”
女审神者好像有点哑然。
……其实她的心里正在想的是:能把斯托卡说得那么清新脱俗,爷爷算你狠!
她咳嗽了一声。
“所以你就去找我了,也许还询问了从外面回来的一期君……是吗?”
三日月宗近莞尔一笑; 并未否认。
“嘛,我在想你初来乍到,能去的地方有限……假如想要去万屋的话,带路也好、帮忙拎东西也好,为什么不带上一把你熟悉的新选组的刀呢?……剩下的可能,也只有山上的神社了。”
“起初,我还以为你是去调查神社中的传送阵了。然而当我在山道上遇见了脸色难看、疾奔而下的一期君之时,我才意识到你又做出了何等胆大的事情。”他叹了一口气。
“不知道你究竟被传送阵带往了哪里——不,不如说是那处传送阵每一次传送的地点都是不确定的,我只好一个一个试过去。”他平静地叙述着在来到这片原野上之前自己的经历。
“诚然你的战力足以敌过一把满级太刀,然而一旦踏入这些战场,你要面对的就是数倍、数十倍于己的敌人。”他微微停顿了一下,露出一个苦笑。
“……我可不想当自己终于找到你的时候,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在我面前化为灰烬啊。哈哈哈。”
他终于说完了。然后,如他所料一般地,女审神者终于露出了动容的神情。
……在重逢之后,第一次露出的、为他所感动的神情。
啊,真好看啊。
天下五剑的付丧神这样想道。
然后,他就笑了。
“哈哈哈哈哈……主殿,相信了吗。”
然后,被她怒瞪了。
“喂!”她恼怒地喊道,“你说这么多,无非是想让我对你感到抱歉和愧疚而已!我才不会上当呢!”
三日月宗近微微一挑眉,笑意仍然挂在他的眼角。
“……啊,不是该笑的时候吗。”他若无其事地说道,然后深深地望着她明亮的眼眸。
“那么,真相不重要……”他说,“你就相信你想要相信的事物吧。”
……
当女审神者回到本丸的时候,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了自己这几天以来的工作还是切实有效的。
首先,新选组的那些刀剑们一个不落地等在门口,对她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阵震撼教育——比如清光就怒气冲冲地说“不是去万屋给我买指甲油的话就不要轻易出门啊!外面那么乱,万一遇到危险的话又得强迫自己去和新派来的另一个审神者相处了!”;安定则说“虽然被治疗的时候感觉像被重视着,好像很不错——不过受伤了也会痛啊,这一点还请您多多注意”;堀川国广小天使说“主人下次请不要再这么贸然出去冒险了,兼桑会担心的”;而他提到的兼桑则暴跳如雷地怒喝道“国广!不要乱说!这个人连我都敢砍,还有什么是她不敢干的?!担心也是白担心吧!!还不如想想下次这个人又能一声不吭地擅自窜到哪里去?!”……
唯有和局长一样厚道的老实人长曾弥虎彻口气还算温和,但也是一副劝谏的口吻。“虽然已经听说了主人的战力很高,不过还是别掉以轻心。敌人在哪里潜伏着都还不知道呢,贸然行动是要不得的。出阵的事还是交给我们吧。”
新选组的刀们轰炸完之后,女审神者刚往本丸里走了几步,又轮到这两天被她稍微刷了一点好感度——或者说,熟悉度——的刀。
压切长谷部虽然并没有立刻向她说出那一番著名的“只要是主命的话就什么都为您完成”的台词,然而在大厅看到她的时候也是一脸不赞同的模样。
“虽然是主人自己的愿望,但贸然出阵也是有风险的呢。”他勉勉强强地说道,“有事的话还是请交给我吧,需要我去斩切什么都可以……既然您是时之政府派任来的新审神者。”
女审神者顿时有种“今天的独自出阵真没白费力气这不是收获很大吗”之感。
……然而下一秒钟这种迷思就被打破了。
大概是听说乱来的新任审神者平安归来了,烛台切光忠特意放下手边的事、从厨房里出来,来到大厅以后却看到女审神者那副狼狈的样子——她忘了使用清洁咒把自己弄得干净一点,所以还是浑身血迹、未经梳洗的模样——于是用那副非常美妙而撩人的声线轻飘飘地说了一句“虽然听说了您对自己的实力十分有自信,然而还是应该做好万全的准备,帅气地活跃比较好吧?”。
女审神者低头一看自己沾满血污的外衣,以及并不怎么干净的两手,也不得不点头称是。
……总之,到了最后她还真的有点暗戳戳地庆幸自己来此时日尚短,并没有时间把全体刀剑都撩一遍刷刷好感度。否则的话今天她就要被数落到额头冒出至少三个井字形青筋了。
难道原来的那位审神者是个温柔娴雅的可爱少女,所以大家一碰上审神者的事情就习惯性地有点过保护?!
虽然大多数付丧神对她说话的口吻还是有些客套且疏远,然而他们对于她独自出阵这件事的过度反应看上去完全是习惯性的条件反射。
柳泉联想到自己这两天看到的前任审神者在任时的战绩记录——她似乎从未带领刀剑亲自出阵过,就算是去演练场也是像个可爱的吉祥物那样站在一旁为自己的刀剑摇旗呐喊,真正的排兵布阵都是由当日出阵的队长来安排的——感到自己稍微能够理解一点这些付丧神对于【女审神者亲自出阵对战时间溯行军】这件事所产生的惊悚感了。
然而她可不是什么温室里的娇花、只凭着自己出众的灵力就突然被选为审神者,从此必须统率着几十位付丧神的可爱小少女啊。她可是一路砍砍砍过来、疯狂起来连自己都敢杀的优秀玩家呢。
不过……这种事是没法让这里的任何人知道的吧。所以这些付丧神对于她这种画风截然不同的审神者,大约也有些——适应不良?就跟她今天被数落得毫无脾气一样?
等到了她看见一期一振的时候,这种无可奈何的心情简直要上升到了最高点。
……本丸的温柔王子型人设担当一期尼,挺直背脊非常标准地正坐在她房间外面的走廊上,自己那柄本体刀端端正正地放在膝前,一副马上就要切腹谢罪的样子。
柳泉:“……”
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自己这么鲁莽地单独出阵会被群攻,然而面前的这种场景还是超出了自己的认知;她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一期一振也听到了从自己身后传来的脚步声。他猛地转过头去,然而脸上的惊喜之色还没完全成形,就在视线接触到女审神者现在这个狼狈造型的一霎那变成了阴郁黯然。
他迅速半转过身来面对着她的方向重新正坐,然后咚地一声双手撑地、向着她深深弯下腰去。
“我已在此等候多时了。”他那清亮温柔的嗓音响了起来,语调非常严肃,像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