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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今天才从三叔那里习字回来,还要去呀?”林媚儿嘟着小嘴,显是极不情愿。
陆沉文采极好,又博学多才,有他在帅府自是不必另聘西席,所以这两个孩子读书习字之事也着落在了他的身上。
“媚儿啊,你十九哥刚刚提升了一层功力境界,还不稳固!所以得让你三叔好好瞧一瞧,以便指点指点他,难道你不希望你的十九哥,将来武功高强,做一个大大的英雄么?”李虎笑眯眯地说道。
“我当然愿意十九哥做大英雄了,将来好保护媚儿啦!好啦,好啦,我们现在就去三叔那里了”说着拉着夜十九的手就向外跑,路过那钵时,飞起小脚踢了一记,将那钵踢得滴溜溜直转,口中哼道:“坏东西!看你还敢跘我不!”
夜十九被她拽着走了几步,回头道:“二叔,八叔,那我俩先走啦。”
“去吧,去吧。”
看两个孩子出了院子,刘子夫才道:“这媚儿小姐的脾气可真是古怪精灵,二哥呀,也真服了你了,只有你有法子骗她乖乖听话啊,呵呵”
“那怎是骗?!那是二哥我机敏多智!”李虎沾沾自喜。“这大小姐就喜欢缠着小十九,一提关于小十九修炼的事,她怎能不着意放在心上?”
“二哥,你呀”刘子夫见李虎得意忘形之状,不由摇头一笑。
小孩子的腿总是跑的很快,两人一路笑闹着跑进十八卫的院子。
院中一宽大演武场,场间都是青条石铺的地面,两边架上各式兵刃应有俱全。
场边立有两个生铁人偶,旁边还有一车轮般大的石鼓。
两具生铁人偶胸腹间有不少凹凸掌痕,看样子竟是被人用手掌拍击所致,那是马忠义练习外家掌力用的。
那石鼓却是拓拨汉、古拙二人练习臂力所用的负重之物。
第二百零七章逝去的·时光()
演武场直向东南角走便是陆沉的居院,门前左侧一尊大青瓷缸,缸中栽着数根修竹,给院子平添了一丝静逸,右侧又栽了一棵梅树,树上正结着颗颗青梅,恰应了那句——青梅竹马。
夜十九,林媚儿站在门前整了整衣衫,还未等俩人出声,就听里面传来一个青年男子的清朗声音。
“你们俩个进来吧。”
夜十九规规矩矩走了进去,就连小林媚儿也一收调皮之色,跟在他身后进了房门。
进门见两张小木桌,桌后两张小椅,这本是供二人平时读书习字所用。
对面七八步处有一宽大桌案,案后坐着一位英俊书生,五官长得极为秀气,只是双唇稍显薄了些,身着一袭月白长衫,一尘不染,更显得丰神如玉,仪表脱俗,那份飘逸,世间难寻
此时这书生正坐在案后,手持一管细毫写着什么。
这位书生就是林棠帐下第一军略谋士,献火计大破赵弃尘十五万大军的陆沉!
陆沉伏案书写,并未抬首,只见他面色落寞,隐有忧色,不急不缓道:“十九,今天并不是习字的日子,你来有什么事呢?”
一年前,陆沉曾和大帅告了半年的假,去楚月江南之地游景观花。
半年归后,却变得落落寡欢,常常呆坐在户中,或痴看窗外白云苍狗,或伏书案写诗作画。
然而,每当画作完成,又一一毁去,却无人看到他画了些什么?但每个人都能看出他心事重重,清亮的眸中似乎总隐着一份淡淡的愁思
夜十九在十八卫中又敬又怕的就是陆沉,因为读书习字,手心可没少挨戒尺的打。
见三叔问,忙回道:“三叔,我今天练功好象又升了一重,应该到第二重了。”
“嗯?!”陆沉手中一顿,放下细毫毛笔,抬头看向夜十九。
“这般快,以我判断,你还需些时日才能突破第二重见雾!你过来,让我看看。”
“十九,运一下功诀让我看。”
依言运行傲天诀,陆沉将两手各搭他脉处,仔细探查他身体各处经脉穴位。
但觉一股真气自他丹田处涌将出来,一分为四,向双臂双腿处涌去,一路身体各经脉都游走了一遍,等行至脉门,这真又顺势返回。
陆沉道:“真的突破了!也不枉你八叔那些奇珍妙药了!”
“三叔,我现在感觉力气又大了许多,我想让爹爹给我换把长些的刀行么?”
“可以,我去和你爹爹说一说,不过你一直修习你十一叔传的刀法,而你十一叔所用的刀,造型上有些特殊,明日我们研究一下,就专门给你打制一把刀好了!”
“谢谢三叔!”
“三叔啊,十九哥现在算不算是武艺高强了?”林媚儿在一旁睁着亮亮的大眼睛问道。
“呵呵,那还差得远了,我教他的功法等过了第六重,才能算是高手呢。”
“哦,那什么时候,十九哥才能成为大高手呢?”
“算一算,十九从第一重雾罩,练到现在第二重的见雾,才用三年,真的很有天份了!我传他的这部功法入门最难,与别的门派迥然有异,前二重最难突被。当年我可是练了好几年才入的第二重啊!”
“三叔,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再有提升突破?”
“嗯,第三重凝雾突破并不难,而第四重化液也不算太难,十三岁前,估计以你资质是可以轻松突破的!可第五重琼浆却是难了些,而第六重却是一道坎!就是三叔我,至今也还没能达到这重境界!可是只要过了第六重,在之后修炼起来却是一路坦途了!等过了第六重境界风云汇,你也算是高手了!这部功诀在过了第六重境界之后,修炼起来会进展神速!除了最后的三重境界,而这三重境界之中的第十二重境界化神!唉据说现今世上还未曾有人达到过呢!”摇头苦笑了一下,“嗯?和你说这些干什么,你还小呢,呵呵”
“三叔,您放心!我一定会练到第十二重境界的!”夜十九抬头重重说道。“因为那样,我就是一个高手了,就可以保护媚儿妹妹和大帅府了!”
“呵呵”陆沉揉了揉李夜的脑袋,只当他说的是句孩子话。
“十九,那些行功法门口诀我早就传了你,你也背得熟了,依照口诀修炼,何处不甚明了,说给三叔,三叔会给你祥加解释。只是切记不可操之过急,循续渐进。更不可懈怠。练功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重重一点头,“我记住了,三叔。”
“你俩先待一会儿温习一下功课,我去找你八叔重新给你配些药,之前那些药对于你来说,功效已经不大了。”
陆沉说罢出门去找刘子夫。
两个孩童坐在小椅上,刚开始还能稳当些,见陆沉一时半会儿不回,走时又未说让走,想跑出去玩又有些不敢。一时片刻儿后,到底是小孩心性便有些坐不住了。
林媚儿一会单手支额,一会又双手托腮。一会瞧瞧夜十九,一会又看看窗外,实在无聊得紧。
一双大眼睛转呀转地,想看看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地?突地想起进来时看见陆沉在案上书写些什么,一时好奇心起,起身跑到桌案后。
夜十九也早有些坐不住了,又怕陆沉回来训责,见林媚儿跑到桌案后不知要作些什么,也是有些蠢蠢欲动。
林媚儿跑到桌案后想看陆沉写的什么,那桌案又高,林媚儿仅脑袋瓜比桌案高出一点点,想看又看不到。
就对夜十九出声唤道:“十九哥,快过来呀,来看看三叔写了些什么嘛?”
夜十九早坐不住了,闻言先向窗外看了一眼,就跑过来向桌案上看去。
桌上是一张楚月国产的镇江小笺,笺纸雪白,其上墨迹刚干,那笺上工工整整一排小楷,字迹逸秀有力,夜十九认得是三叔笔迹。
林媚儿探着小脑袋问道:“十九哥,三叔写些什么呀,快念给我听听呀?”
“好的,媚儿别急,我现在就给你念”将三叔那首小词念罢。
媚儿歪着小脑袋,“还有呢?”
“没有了,三叔好象没有写完”
“十九哥,三叔写的什么意思呀?”
“这个,我也不知道啊”
“嗯”媚儿皱起着小眉毛,“我想想喔!第一句我知道了!”
“你怎么知道了?”
“红袖香,那一定是女孩子穿红衣服了。”
“哦?可能吧,你又怎知是女孩子呀?”
“香呀,只有女孩子才会香香的嘛,不信你闻闻我,香不香?”
夜十九凑过一闻,点头道:“香!媚儿当然是香香的了!”
“所以”
这些事,夜十九方才都对媚儿说过,然而他却没有说接下来的那些事。
从夜十九和洛依依讲述这些往事,喜欢听故事的媚儿,早就凑过来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了。
此时,夜十九的心情很平静,这些幸福的时光,早已深深地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所有的一切,他永远也不会遗忘
洛依依更是深有感触,她是孤儿,然而小时家人的那点滴的温馨,虽然在记忆里已经模糊,但她也从不曾遗忘
看着夜十九脸上充满温情的微笑,她同样被感染,看向夜十九的眼眸中,只有满满的亲情,这一刻儿,在心中她已将夜十九彻底的看作是自己的一个弟弟
夜十九接着讲了下去。
“十九哥,你说,我要穿红裙子是不是会更好看?”
“好象只有新娘子才穿红衣裳吧”
“那,那我就当新娘子!你说好不好看嘛?”
“好看是好看,可是你当新娘子,又要嫁给谁呀?”
“嫁你好不好?就象爹和娘一样,天天在一起!”
“好啊,当然好了呀!”
两个孩童嬉笑着,彼此之间是暖暖的温馨。
“十九哥!那你可不许反悔喔?!”
“不反悔!”
“那拉勾勾!好不好?”
“好,拉勾勾、盖印章一百年不许变!”
“天变地变,咱不变!盖!印!章!”
所有的这些都是夜十九在童年之中最温馨的回忆,然而也就是在那一年,在那一年的秋天,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那一年,夜十九的修为进了级,十一叔申厉也正式开始传授他刀城申家的快刀法。
同样因为他的内力有所进阶,七叔公孙野也开始将名闻天下的公孙箭技,倾囊相授。
十八卫中的每一个人,都想将自己的绝技传给他,虽然他玩耍的时间越来越少,然而他学到的武技却是越来越多!四叔萧慎的暗器,神拳门的拳技,六叔的掌法,钟无迹的轻功,几乎每一个叔伯的武技,他都学了许多
刚开始,陆沉还怕他贪多而不精,但是发现夜十九似乎在武技之上有着极高的天赋,十八卫所传他的武技,不但学的很好,而且还极为精纯!
而且十八卫所传武技之中,夜十九似乎更偏爱刀法,在申厉的是细心教导之下,刀法上的造诣就是李沉石也稍有不及!
所以每日里,夜十九只能抽出一小段时间去陪林媚儿玩耍,而大多的时间都是在学习中度过。
小孩子都是贪玩的,那个时候夜十九感觉自己过得很辛苦,然而现在想起来,那却是自己过的最幸福美满的一段时光
第二百零八章上京·来人()
“十九,喋血夜那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能和我说一说吗?”洛依依轻声问道。
夜十九抬起头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媚儿。
“那一年我八岁,而媚儿只有六岁,那是一个初秋的晴朗天气,那一天,是四叔萧慎大喜的日子”
夜十九继续向下说着,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就在喋血夜的前几天,距离啸虎关最近的城,通州城里面还发生了另外一些事情。
就在夜十九晋级二重境界的同年秋,通州府衙之内,衙堂后院。
“盖、印、章!”
刘忠盯着通州府府尹王顺之,一字一字地说道。
刘忠的心情很不好,这鬼地方,连一个象样点的地方都没有!哪里有京师里的半点繁华?本想这一次出来,定会捞足油水,结果一路到了现在,除了混了点吃喝,还没见到半分银子!
也不知刘公公是怎样想的?从不出宫的他居然会接了这么个苦差事!
刘忠本是刘公公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方亲戚,刘公公得势之后,刘忠投奔而来,这些年一直为刘公公打理外部的一些事情。
早就听说,出外差的时候可以得到不少好处!这一次,听说刘公公要出京办差,刘忠软磨硬泡之下,不知费了多少唇舌,才捞到这么个机会!
可这离京已经有十多日的时间了,途中却是连半分好处也没有见到!
这让他的心情十分糟糕,而眼前的这个通州府尹,一副书生的酸腐气,让他看得更是碍眼!
“将军稍待、稍待片刻儿,下官马上就办完了,您请先稍坐,喝茶,喝茶”
通州府尹王顺之,脸上陪着笑,躬着腰接过刘忠摔过来的通关谍文。
通州府东行一百余里就是啸虎关,本来啸虎关应受通州府辖制,但啸虎关内可是有着一位帝国元帅!
一个四品的府尹怎能与帝国元帅相论,所以在某些事情上,通州府反而要受啸虎关的辖制!
前几日,京师里来了一位刘公公,要去啸虎关宣旨赐御酒,嘉奖边关将士。到了通州府,说是要休整两日,这可苦了府尹王顺之。
这边荒野地何时来过京中的上差,那位刘公公还算好说话一些。
往日从京中来的人,也没有什么大人物,大多只是一些信使,所以来往之人都是住在帝国所设驿馆。
这位刘公公,又没有提前打招呼,当王顺之准备将这些人安排到驿馆之时,刘公公手下的那些随行护卫,顿时翻了脸!
这些随行护卫极其飞扬跋扈,一看到那破旧的驿馆之时,顿时大声喧嚷叱骂,撸胳膊挽袖子直奔王顺之而来。
若不是有衙役相阻,王顺之少不得要挨上几下拳脚!这群随行护卫,根本就没有将他这个帝国官员放在眼中!
连忙把城里最好的酒楼天顺祥包下来,暂充作了驿馆,这才平了这群大爷的怒火。
后来听说天顺祥的伙计这两日被打伤了好几个,现在就连掌柜的都在前堂小心伺候着呢。
眼前这个横眉立目的家伙,王顺之知道他是那些随行护卫的头,王顺之更是加意,生怕怠慢了刘忠。
取出官印,又偷偷瞄了一眼刘忠。
只见刘忠鼻孔朝天,一脸不耐烦的神色,高高翘着二郎腿。
王顺之心中暗骂:“一个阉货的狗腿子!这般飞扬跋扈!唉谢天谢地,总算这群家伙可是要走了”
刘公公一行护卫五十余人,在通州府的这两三日间,就砸了四家酒楼饭馆,还拆了一家妓馆。
街头纵马伤人,借酒调戏妇女,对商户敲诈勒索,那更是做的如同家常便饭般随意!
短短两日就将通州府的地界,弄了个鸡犬不宁,人人惊恐。
幸亏没闹出人命来,不然王顺之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唉帝国上京来的人,谁又敢管?
最起码我王顺之是不敢管地,这么个边陲小城,我一个从四品的官,又没有身世背景,还能有什么能耐?
若有靠山背景,谁又肯在这里待着?万一啸虎关有个什么差池?第一个被灭的就是通州府!
呸,呸这脑子里胡想些什么?啸虎关里有林棠大帅呢,有他老人家在,啸虎关又怎么会失喽。
唉快打发这些阉货、狗腿子要紧
王顺之一边想着开慰自己,一边将官印盖在谍文之上,又用嘴吹了吹红色油墨。
“刘将军,您看,官印已经盖完了,下官准备了一席薄酒素菜,一会儿,将军赏个脸,就在下官这里用膳如何?”
刘忠一翻眼皮,鼻中哼了一声,“薄酒素菜?你这里还能比馆子里的酒菜好吃?还是有窑子里的姐作陪?”
“这,这个”王顺之老脸一红,这刘忠说话粗鄙,让他这个读书人顿感尴尬,一脸羞臊。
“既然什么都没有?老子吃个球!哼老子先走了一群乡下土包子!”
一撩袍角,连正眼都没瞧一下王顺之,刘忠起身便走。
“将军,您请慢行”王顺之满脸堆着笑,躬身相送。
刘忠出了堂,王顺之歪头向地下狠呸了一声,“什么狗屁将军?一个护卫家奴头子,猪狗一般的腌臜人物!呸!”
刘忠回到天顺祥酒楼,掌柜的忙哈腰陪着笑脸迎去:“刘将爷,您回了。”
刘忠理都不理,抬脚向楼梯行去,上得二楼,直奔天字甲号房。
房门窗户紧闭,却不知何人住在房内?
还未等走到门前,刘忠已放轻了脚步,伸手轻轻叩了几下房门,谄笑道:“公公,小人回来了。”
“嗯,进来吧。”房里传出一个不男不女的声音。
刘忠推开门,转身弯腰将房门掩上,才向室内哈腰小步走去。
房中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太监,细皮嫩肉,头发眉毛泛着灰白,这个老太监,正是宫中的宣旨大太监刘公公。
这刘公公,原本只是一个在夜国皇帝御书房的净洒太监,后来不知怎地就结识了现在的权相蒲嵩,蒲牧之。
‘蒲嵩,字牧之。科举出身,顺和三年任吏部员外郎,顺和五年任吏部侍郎,顺和十三年任帝国文官之首辅,右相。
蒲嵩聪慧敏诈,善于揣摩上意,近年极得恩宠,朝中一时风光无两,更是一手遮天。
顺和十五年,扬武帝兵犯啸虎关!同年蒲嵩建立明堂,致朝中酷吏充斥其间,专做监查百官之用!顺和十六年,又建了暗堂,寻来一些奇人死士,为其效命!暗堂之人,专伺一些见不得人的黑暗勾当,朝中百官恐危,皆不敢言,人人自危!
后因蒲嵩安插军中亲信虚报军功,又力主与烈阳帝国割地议和,至此与林棠大帅不睦。林棠大帅忿其奸佞!曾放言:“尔之奸佞之徒,若敢至边关,棠必亲取汝狗首!”
林棠元帅数次上书,求罢免蒲嵩之官爵,帝默之,逐二人势同水火。——夜国纪。奸佞录,蒲嵩传’
刘公公当初与蒲嵩结识之时,蒲嵩还未得发迹,只是吏部的一个侍郎!但随后几年间,两人暗通款曲,传递消息,蒲嵩从刘公公处打听到一些消息之后,揣摩上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