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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无畏听他答应,心下顿喜,催促道:“好,好,你要介绍什么人?快些说,一会上我斩龙舟,快些上山,早早印证一下才好!”
柯玛大师先介绍了洛依依,“这个小姑娘是藏幽府的弟子,别看年纪不大,她可是七级的元术师!而且还是魔武双修呢,来,洛小友,见过申城主。”
申无畏听说洛依依是出身藏幽府,不由多打量了洛依依几眼,但听到柯玛大师说她是魔武双修之后,眼中神情顿时变为不屑,随即又是有些惋惜,摆手止住了洛依依上前见礼。
“藏幽府主这个爱弄玄虚的家伙,就会误人子弟!这小女娃资质不错,若单修元术,早晚也会踏入圣域!可惜,魔武双修么?那只是一个笑话,可惜了这小女娃了,今生也踏不了圣域之境了!一个资质上佳的美玉,就此变成瓦砾顽石,真是可惜!”
洛依依闻言,眼底一黯,虽未说话,却还是深深一礼。
柯玛大师又唤过夜十九,“这位夜小友……”
还未等柯玛大师介绍,申无畏脸色一板,已恢复威严之色,向夜十九沉声问道。
“以你的刀法成就,在你这般年纪也算是不错了!我观你修习的应是刀城核心弟子所习的断水刀法!但刀城子弟之中,有你这样修炼程度的弟子,我全都识得!但是你,我却未曾见过,你说,你的刀法是谁传给你的?!谁是你的师傅?”
夜十九敛襟为礼,肃然道:“晚辈并没有师傅。”
申无畏眼中一沉,声音转厉,“你是说,你是偷学的刀法?!”
“晚辈刀法是家叔所授,并不是偷师学艺!”
“叔辈所授,那么说,你是流落在外的申家子弟了,你可是姓申?”申无畏脸色稍缓,又问道。
“晚辈姓夜,并不是姓申!”
“哈哈……小子!你即不姓申,又不是偷学!你在骗我么?你可知道,断水刀诀只有申家子弟才会知晓,外姓之人极少通晓!若不说出实话,我现在就收了你这一身修为!”
申无畏脸色更为阴沉,虽然并没作势,但站在他前方的夜十九,已感到了一股庞大的压力!
“快说!是谁授了你的刀诀?他叫作什么?”
“晚辈十一叔,姓申名厉!”
第十章刀城·秘技()
“申厉?”申无畏皱眉细思片刻儿,忽然眼中精光闪烁,冷冷说道:“竖子可恨!在我申家家主面前还敢说谎!居然还想骗我!申家子弟之中,根本没有这叫作申厉的人物!你难道想找死么!?”
双目一寒,一股惊天骇地的威压直冲了过来,夜十九被这股威势,压得闷哼一声,踉跄了一步,勉强运功相抗才堪堪站稳。
柯玛大师一看形势不对,手中木杖一伸,已插入两人之间,一道看不见的气墙,立时挡在了夜十九的身前!
有了柯玛大师的气势介入,夜十九才稍微好过了一点。心神稍有松懈,只觉一口逆血竟涌上喉间,从嘴角溢了出来。
申无畏只是瞪目之威,便伤了夜十九!圣域强者的强大,真是恐怖如斯。
“你这疯子!人家好好回答你的话,你怎么还出手伤人?”
申无畏见柯玛大师维护夜十九,神色更冷,冷冷一笑,“老柯玛,先前他与人争斗,我便瞧见他所用的刀法刀诀,乃是我刀城的断水刀法!只是为了和你叙旧,还没抽空问他!”
“老疯子!你们刀城的断水刀法又如何了?刀城又不是没有外系弟子!这些外系弟子,难道就不会断水刀法了么?”
“老柯玛,你说的不错!但是虽然都是断水刀法,但其中却有差异不同,外系弟子能学其形,却无其髓!其中刀诀却有不同,这是申家的不传之秘!除了申家嫡系弟子之外,外人根本无从习得!别人看不出来,可是在我面前,我又如何会看不出来?”
申无畏神色更冷,冷冷瞧向夜十九。
“他手中之刀,并不是核心弟子所用之物,只是外门弟子所用的中等断水刀!会嫡传的刀法,却使外门的刀!我更是怀疑,他是用什么鬼魅伎俩得的这刀?而且他所报之人的姓名,在申家家谱中根本没有这个名姓!老柯玛,他今天若说不明白?哼!申家的秘技,岂能让外人就此偷习而去!?”
柯玛大师又哪里想到,其中竟有这些说法?他早已经看出夜十九所用刀法,十分象刀城的刀法!
恰好此时遇到申无畏,原以为夜十九与刀城一定有较深的渊源!正好借此机会,可以让申无畏指点他一二!
结果现在,却弄巧成拙!让申无畏以为夜十九,是偷师学技的宵小之辈!
夜十九虽不明就里,但他已明白,申无畏是认定了自己偷学了断水刀法,并且为了秘技不可外泄,还想要杀死自己!
心底傲然不屈之气顿起,神色肃然,大声说道。
“前辈,晚辈所说都是据实相告,晚辈所学,尽是自家十一叔所传授!绝不是什么偷学的秘技!?前辈若想就此打杀晚辈,晚辈自知不敌,但想让晚辈就此屈服认罪!那绝不可能!晚辈绝对不能让十一叔蒙上这莫须有的羞辱!”
柯玛大师也是神色不愉,“老疯子,自我识得夜小友,便知他心思坦诚,并不是狡侩之人!你终日沉迷修炼,俗事少涉!你也听他说了,传他刀技之人也是姓申!你们家族繁盛,分支又多!家族里的人物更是千百人,难道每一个人你都记得?莫不是你遗记了授他刀技人的名姓?”
申无畏冷笑连声,“老柯玛,你可知道,我申家弟子从没有单字的名字!家族谱系,除姓以外皆是二字之名!又以中间的字来排序分出辈份!
而且当分支而出的旁系,根本不会将刀技中的秘技传下去,而是在分出的这一辈人的手中绝迹!
所以分支旁系,除了刚分出的旁系的第一代人,晓得其中秘技之外!再无人会习得这秘技!这是我申家族规,有哪一个敢违逆!
他说传他刀法的人唤作申厉,这可是单字之名!哼哼,这小子连我申家族规都不知道!分明是杜撰的一个名姓,根本就是信口胡言,无稽之谈!如果真有申厉这个人,也待我先杀了这小子!再去找那个假冒申家子弟的申厉算帐!我到是非要弄个明白,他们这些鼠辈,是从哪里偷学的申家刀技!?”
夜十九听申无畏污蔑十一叔,心中愤慨!
一想到十年前的喋血夜,十一叔申厉身中剧毒,还运用刀法,将一个大大的申字,刻划在对手的血肉身上!
就是至死也不曾辱没了申家!更是让对手心境尽毁,闻申字而亡魂!可今日却被申家家主污成鼠辈!
夜十九心中更是悲愤,再无所畏惧,大声说道。
“前辈,请休要污辱我的长辈!十一叔是不是你刀城之人,我虽然不知道!但我知道,十一叔曾说过,他所习刀法尽是家传!虽然前辈是圣域强者,但晚辈不惜一死,也要为家中长辈洗脱清白!”
申无畏怒极反笑,“好个能言善辩,巧舌如簧的家伙!事到如今,还要强装硬气!好!我便成全了你!”
小指微抬,一道凌厉刀气激射而出,向夜十九迎头劈去!
刀气凝重,重如山岳!
看似随意的一击,却带出一往无前的庞大威势!
刀气刚刚发出,柯玛大师脸色已变,他却没有想到,申无畏居然说动手就动手,竟然没有丝毫前兆!
刀气强横,一下便突破了柯玛大师的气墙,余势依旧强横如斯!
刀气凛冽,沛然而至!夜十九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反应,刀气已至眼前!
当一察觉出申无畏发出刀气,夜十九就感觉到,自己已经避无可避!这刀气已经将他彻底笼罩,无论他运用什么身法?他都已经逃不掉!
在圣域强者面前,莫说反击,就是逃,也是一种奢望!
眼看就要重创在这刀气之下!一道青影已横在他身前!正是阿特里斯!
一声暴喝!阿特里斯双掌一翻,用尽修为向刀气迎去!
“砰!”
刚与刀气相触,阿特里斯便如箭般倒飞而回,重重撞在夜十九身上!连带着夜十九,一起滚倒在地!
身子还未落地,阿特里斯已喷出一口血雨!在他身后的夜十九也不好过,被余劲所撞,先前那口污血再也忍不住,张口喷出!
就连九级巅峰的阿特里斯,也接不下申无畏的随意一击!圣域强者与九级巅峰武者的差距,一览无遗!
若是这道刀气,直接碰到夜十九,只怕此时,夜十九早已役在刀气之下!
柯玛大师满面怒容,已抢在申无畏的对面,怒喝道:“老疯子!你是真的疯了么?!”
这一下变故突生,任谁也不曾想到!
阿特里斯又咳了口血,才勉强爬起来,向申无畏施礼说道:“城主,阿特里斯以性命担保,咳……我相信夜十九绝没有说谎,他绝不是偷师学技的宵小之徒,其中定有误会……咳……”
申无畏也没想到阿特里斯会不顾性命,为救夜十九的性命,硬接自己的刀气!
虽然此时他仍在暴怒之中,但伤了好友之徒,心下也感谦然。
“阿特里斯,你……”
柯玛大师伸指一弹,一个高级治疗术,已将夜十九和阿特里斯笼在其下。
阿特里斯顿时好过不少,喘着气说道:“城主,晚辈知道此事事关刀城辛秘,但可否问个清楚,再以定论!如果真是夜十九偷学刀技,您若杀他,在场之人绝无人劝阻!可如果不是,岂不冤枉了好人?”
“阿特里斯,这……”
“老疯子,只凭只字片语,就要取人性命!”
夜十九此时已站了起来,申无畏看他站起,说道:“也不知你们师徒俩,被这小子灌了什么迷魂汤?怎么这般维护他!”
“老疯子,你先听我替你问上几句,然后你再作决断,可好?”
申无畏道:“怎么这般啰嗦!难道我会杀错人么?我问完之前,你决不再可动手!否则,柯玛从此再不识君!”
阿特里斯自从跟随柯玛大师修炼,几乎从没见他发过怒,但这一次,自己的恩师的确是怒了!
虽然差点死在申无畏手下,但夜十九心中悲愤,一腔怨气直冲心肺!只是冷冷看着申无畏,。
“夜小友,我相信你所言无虚!但我问之话,还请小友据实而答!”
“柯玛大师!即然城主,认定我是偷技,那便让他打杀好了!”
“夜小友,生死事小,失节事大!难道你甘愿家中长辈,就此蒙羞戴辱么?切不可意气用事……”
“柯玛大师……”
柯玛大师轻轻摆手,以示安慰。
“夜小友,传你刀技的家中长辈,可是你的直系亲故?”
“十一叔是家父的结义兄弟,家父结义兄弟共有十八人!”
“这些人,可是在梦境领域中出现的那些人?”
夜十九想起曾在柯玛大师的领域中,看到的那些亲人,顿时神色黯然,点了点头。
“你这位十一叔,是从什么时候传你刀法?”
“晚辈,那时只有三岁。”
“他除了叫作申厉之外,是否象你的陆三叔一样,还用过别的名字?”
夜十九默然摇头。
“那你可记得他的容貌?”
“犹在眼前,从不敢有半分忘却!”
“那他身上可有与常人不同的体貌特征么?”
夜十九想了想,十一叔的相貌并无明显特殊之处,刚要回答没有,忽然想起十一叔申厉,左手食指筋腱受过损伤,不能伸直或是合拢。
而且这伤是陈年旧伤,小时候好奇,曾问过二叔李虎,据二叔说十一叔的指伤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们相识之时,那伤就已经在了。
“十一叔并没有什么异于常人的地方,若说有,就是他左手食指曾因受伤,不能合拢弯曲!所以他传我左手刀时,只能虚握刀柄!”
申无畏本来在一旁冷冷观瞧,忽听夜十九说了这一句话后,神情先是一怔,随即略显焦急,猛然插话问道:“那伤是怎么留的?可是被刀所伤!?”
第十一章申家·九弟()
夜十九冷冷看了一眼申无畏,恼他出手相伤,却没回答他。
若不是柯玛大师和他相遇开始,就对他格外照拂,只怕之前的问话,他一句也不会回答。
心中既有悲伤,也有愤怒!难道这些圣域强者站在世问的高端,就可以俯览众生。随意践踏一个人的生命,也许在他们的眼中,自己这样的修炼者真的只是蝼蚁一般。
夜十九虽然没有回答申无畏的问话,申无畏却好像他的无礼并没放在心上,而是又问了一句。
柯玛大师见夜十九不回答申无畏的问话,知道他心中不平。
“夜小友,这位十一叔可曾说过他的出身来历?”
夜十九又摇了摇头,“那时,我只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所以我从来没问过十一叔的出身来历!”
申无畏忽然说道:“你说他曾经教过你左手刀法,你可否演练几式?”
到这时,申无畏的神色缓了下来,语气也不再那么凌厉,反而更像是要求证什么一般!
柯玛大师看到申无畏这般说话,其中必然有些蹊跷,不然以他对这个老友的了解,他绝对不会用这种语气和夜十九说话!
“小友,你就演练一番如何?”
夜十九本来并不想听从申无畏的要求,但现在柯玛大师也这般说,将心中不平之气压了一压。
指尖一动,已经断水刀移交左手。
一看到他的这一个动作之后,眼中神色更是隐现期待和焦虑,一双眼睛只是盯着夜十九。
左手持刀,手臂微抬,刀尖忽然幻出一道残影,如虚似幻!身子半转,可是刀光已经笼罩住了他的全身!
这一刀斩出,夜十九便已收刀!
申无畏忽然神色大变,伸指指向夜十九说道:“这,这是幻刀境!这左手刀技,真的是他传给你的么?”
“不错!”
夜十九现在对他全无好感,甚至连前辈两字都不愿称呼,冷冷答道。
听到夜十九的回答之后,申无畏反而愣在那里,久久不语……
柯玛大师说道:“疯子,这记刀法也是刀城的秘传?”
申无畏却没有回答柯玛大师的问话,身子悠乎一动,已来到夜十九的面前。而他原来站立之处,竟然还有一个申无畏站在那里发呆,片刻之后,才消散于无形!
他这一动,已快到了毫巅,竟然在原地留下了一个完整的镜像!
柯玛大师不知道他又要做什么?连忙喝道:“申疯子,你还要动手么?!”
申无畏好似没有听到柯玛大师的喝声,而是一把抓住夜十九的手臂,神情急切,语声微颤。
“他如今在哪里?”
夜十九冷眼相望,在看到申无畏刚向自己移动,他下意识的就想要躲避,然而却没等让他作出反应,申无畏的手已经抓住他的臂膀。
虽然申无畏抓住了夜十九的臂膀,但是并没用力,更感觉到他没有丝毫的恶意。
柯玛大师却是心中大为担心,此时两人肢体接触,若是申无畏想要立下杀手,天下间,已经没有任何人能够救得了夜十九!
而自己这位老友,不但是世间的少有强者更是身为一城之主!在百城联盟之中,更是占着举足轻重的位置,平日之时杀伐果断!若是他想杀死夜十九这样的小人物,甚至连眉头都不会皱上一下!
柯玛大师情急之下,连声呼喝。
阿特里斯更是将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上,自从看到夜十九施展的公孙箭技,又知道他是自己的故人之后,他便对这个少年非常有好感!
早将他当成了子侄一辈的人来看待,此时看他被申无畏握在手中,明知不敌,却已经准备再次挺身相救!
就连先前一直在看热闹的洛依依,也不禁掩住了小嘴儿!
申无畏看到夜十九,只是紧盯着自己,却不肯回答。一想到自己之前准备取他性命,以为自己此举,已经吓着了对方。
先放开了手,又换上一副温和的笑容,但是眼神中流露出的急切,却如何也掩饰不下去。
柯玛大师几人看到申无畏,放开了夜十九,这才放下了紧绷的心弦,可是却不知道中无畏,又要做什么!?
柯玛大师将一个瞬发高达八级的元术盾,都已经准备好了,如果申无畏突然发难,至少也能做一些补救的措施!甚至就连梦境领域,也做好了瞬发的准备!
“小兄弟,刚才是我鲁莽了,你不要介意!你快些告诉我,传你这刀法的那个人在哪里?”
夜十九心思电转,申无畏在看到自己使用的左手刀法之后,突然露出这样的表情,看来他应该是认得十一叔!
而且十一叔也是姓申,而且自己所使用的刀法,在很早以前,便已经知道是是申家刀法!
所以刚开始之时,夜十九完全以为十一叔,申厉是刀城申家子弟!可是谁知道之后申无畏所说的话,完全颠覆了他心中的想法!
因为申无畏说过,申家的核心子弟名姓的规矩!当时一听之下,心中除了激愤,也曾暗自怀疑过十一叔,是偷学了刀城秘技!这点怀疑,立刻就让自己否认了!
如果是偷技,那么十一叔一定知道刀城秘技绝不外传!他一定会想方设法,不让别人知道自己会使刀城绝技,更不会将这套刀诀传给自己!
即使他传给自己,也会告诫自己,不要轻易使用!可他也从来没有告诫过自己这些,只是告诉他好好修炼,不要辱没了这套刀法!
现在一看申无畏的神情,夜十九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十一叔一定是来自刀城申家!而且申无畏一定识得十一叔,并且应该是十分熟悉!
到申无畏有可能是十一叔的亲族,夜十九对申无畏的那一股怨气,也渐渐消了下去。
但是,看到申无畏对刀城秘技十分看重!先前甚至为了保住秘技不会外泄,居然对自己生了杀机!
万一此时,是申无畏在套取自己的话呢?虽然十一叔早已不在了,但是以刀城的势力,如果对他的亲朋故友下手的话,又该怎么办?虽然这些年,自己并没找到过十一叔的亲族,自己这十年来始终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