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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芹的婚礼,他居然也受邀了,为什么何芹竟没有和我提起过,
我先是一怔,而后忍不住嗤笑:“那你身边的人呢,会不会又有谁突然‘偶遇’我,说上一些似是而非的话,明里暗里地帮你打探我的态度,”
扪心自问,如果当时没有看到李姐和秦以诺交谈的一幕,我对他根本不会有这么深的抵触和怀疑,
李姐口口声声说我是个伤疤,不希望秦以诺将这伤疤揭开,这话当初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得知她是秦以诺的人之后,我却只觉得无比的虚假,
我知道秦以诺是个商人,可我既不是商品,又不是生意,他何必对我这么用心良苦地监视和设计,
“你是说李姐,”秦以诺出乎意料地没有辩驳,而是默认了这件事,“我既然说过不再出现,自然也不会再派人打探你的消息,”
“好,那就一言为定……”我不假思索地点头,
他没有食言,点点头就转身离开了,
电梯在维修,暂时无法运转,秦以诺走的显然是楼梯,
脚步声慢慢地远了,没过多久,外头的声控灯就灭了,房间里很暗,瞧不见半点影子,大门上还插着那把备用钥匙,不知是从哪里来的风,把钥匙环吹得微微颤动了一下,
我抱紧了梓南,心里像是有什么被掐灭,手指忍不住一阵发凉,
梓南的小手握住了我的大拇指,既稚嫩又温暖,他静静看着我,那眸光与秦以诺何其相似,
“咿呀……”他眨了眨眼睛,粉嫩的小嘴唇动了动,像是想要说些什么,
“你想要这个爸爸吗,”我深吸一口气,轻声问他,
第一百二十八章 婚纱照()
梓南再次“咿呀”了一声,黑白分明的眼睛静静看着我,似乎想说些什么,
我抽出钥匙,关上门,
刚转过身,身后又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紧接着,是Ann的声音:“云歆,”
“我在,”我顺手打开了客厅的灯,
Ann换了双拖鞋,指了指门口的一袋东西:“电梯坏了,这是谁给你送上来的,外卖吗,你们这儿的外卖真是够敬业的,居然肯爬二十几层楼送上来……”
我听得有些诧异,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是一份中式的外卖,有汤,有菜,有米饭,热气腾腾的,正放在门边,
我心里微微怔了怔,下意识地摇头:“不是……”
见Ann又要问,我岔开话题道:“你不也爬了二十几层特地来看我吗,渴不渴,我给你拿瓶冰水,”
“不用了……”Ann摆了摆手,有点气喘吁吁,“在外头爬山爬惯了,这才过了一天舒服日子,就把身体养娇气了,爬个楼都这么费劲……对了,我刚刚看到一个黄皮肤帅哥从楼上下去了,是不是你的新邻居,”
她显然是不认识秦以诺的,难得地露出了八卦的神色,
“可能吧……”我含糊道,
Ann“哦”了一声,似乎在回味秦以诺的模样:“长得不错,比珉宇强多了,也不知道愿不愿意当模特……要是杂志社里的那些模特能有这种气场,我这把老骨头也可以考虑不拍风景,天天守着相机拍小鲜肉了,”
我苦笑了一声:“你天天说自己老,走在大街上不是还常有法国小鲜肉朝你吹口哨吗,”
“老了老了,三十多了,女人不经老,老了精力就不够用了……我人生最辉煌的时刻要是还不来,只怕就永远也不会来了……”Ann叹了口气,
这次是真叹气,而不是调侃的语气,
她走过不少山河湖海,无非是想捕捉这世上最动人的景色,但拍出的照片一直不太出彩,其实也不是不美,而是在一众一流摄影师的作品中并不出众,总感觉缺了点什么,
“总会来的,”我安慰她道,
想了想,我忍不住问:“我下个月要回去参加朋友的婚礼,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国探亲,”
Ann在国外打拼了很多年,从未在我面前提过她的家人,她似乎一直是孤家寡人一个,只有朋友,没有亲人,也许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之前从未问过,这次却鬼使神差地问出了口,
Ann沉默一下,居然没有拒绝:“我早就已经没有家了,也没有亲可探,要是你朋友的婚礼缺个摄像师,倒是可以叫上我,”
摄像师吗,
我怔了怔,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开玩笑,
以Ann的身价,哪里是我和何芹能请得起的,
“免费的,顺带我也可以回国看看,”Ann笑着补充道,“你的家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如果方便,给我当当导游吧,我一直对国内的风俗人情很感兴趣,说不定能拍到有趣的照片,”
她虽然是笑着的,但说得很认真,
我点头答应下来,当即给何芹打了电话,
对于秦以诺也要参加婚礼这件事,何芹的确是瞒了我,可我却一点也没有办法怪她,
对何芹来说,那将是个大喜的日子,对我来说,却是做决定的日子,是要秦以诺再也别出现,还是给他一个机会,留在他身边……我原以为自己已经想得很清楚,冷静下来,却还是忍不住犹豫,
Ann像是从我脸上看出了什么,问道:“怎么了,突然就发愣了,”
“没……没什么,”我摆摆手,正要关门,她忽然提起了门外的外卖,
“饭菜还热着呢,你不打算要了,”她诧异地问,
“不是给我的,可能是放错地方了,”我道,
她半信半疑地放下外卖,帮我关上了门,
Ann接下来并没再说什么,只是帮我收拾起了行李,行李很快就收拾完了,我的东西两个箱子就能放下,梓南的东西却是塞了整整三个箱子,很多玩具都还没拆封,不带怪可惜的,带了又没有行李箱可以装下,
这些大多是Ann买的,对梓南这个干儿子,她是真的挺用心,
新房子已经在网上找好了,前任租客是Ann的一个朋友,地段不错,就是贵了点,好在我现在有了些存款,暂时不用为房租发愁,搬家公司来了之后,直接将行李搬了过去,梓南对于这个新家很感兴趣,“咿咿呀呀”地左看右看,
他的性格很活泼,不胆小,不怕生,Ann常打趣说我这么个闷葫芦,怎么生了个这么开朗可爱的儿子,
每每她这么说,我就会想起性格古怪的秦以诺,要是梓南在秦氏长大,十有八九也会变成一座不近人情的冰山吧,那样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日子,是我无论如何也不想再面对的,生活不是宫斗剧,踩着他人一步步登顶的不过是屈指可数的那么几个,余下的大多数人都活得十分挣扎,而这大多数人自然也包括我,
电视剧总会有结局,生活却没有结局,我自知不是主角,没有一帆风顺或万人之上的光环,甚至时常会目光短浅,不知道自己究竟该走什么样的路,偏偏又不愿被人掌控,不想把自己的命运交到别人的手里,从前秦以诺总说,只要我还是我,他就永远不会对我变心,
事实却是,我在他的轨迹里,一步步变成了现在的模样,归根结底,这整件事还真不知究竟该怪谁……
我没有等到何芹结婚的那天才回国,而是提前一阵子飞回国内,还带上了Ann和她那些宝贝相机、镜头,
何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只在珉宇手下学了短短的十来天,可还是忍不住想替她拍一组婚纱照,Ann给何芹的礼物则是一套纯白的婚纱,她仔细问了何芹的身高和体重,又看了何芹的照片,确定了身材比例,才挑选了这么一件礼物,虽然不是什么一线的大牌,但价格还是有点让人咂舌,
用她的话说,反正她现在根本不缺钱,既然我头一次尝试婚纱照,那么作为我之前的师父,她自然要帮我把新娘打扮得漂亮一些,
Ann的确是不缺钱,坐飞机向来都是买头等舱的票,她似乎从来没有存款的概念,有钱没钱都爱花钱,还说这样有利于保持年轻的心态,
下了飞机,等在接机口的何芹一看到我就立刻扑了过来:“你居然还晓得回来,”
她先是扑得我一个踉跄,没等我回过神来,就又转头看向Ann和她怀里的梓南,大着嗓门地和Ann打了个招呼,然后把梓南亲了一口,龇牙道:“云歆,这就是你儿子啊,怎么长得一点都不像你……”
“你看,不是我一个人说不像吧,”Ann也笑道,
她俩都是直肠子的人,聊起来十分的投机,没过一会儿,就把我忽略到了一边,
魏然是和何芹一起来的,尴尬地拎着行李,和我一起走在后头,
当Ann拿出那条婚纱裙的时候,何芹的眼睛立刻直了,一个劲儿地问Ann这到底是多少钱买的,要是太贵重了她可不敢收,Ann当着我的面把婚纱的价格少说了一个零,何芹才稍稍放下心,
看了这几天的天气,确定了拍照的地点,两天之后,何芹带着我和Ann风风火火地出发了,目的地是简妮玫瑰园附近的一个湿地公园,
第一百二十九章 婚礼()
秋高气爽,正是拍照的好时候,有不少孩子在湿地公园放风筝,Ann一下车就拍到了几张很不错的特写,
一身洁白婚纱的何芹看上去格外的美,脸上的妆是Ann亲自化的,浓是浓,却没有半点假面感,反而让人觉得十分的明媚,
魏然穿着西装,手挽着何芹,两人看起来恩爱得不得了,
有Ann在一边指导,这次拍摄只用了短短的一个小时,捧着相机看成果的时候,何芹每看一张都会哇一声,惊讶得不行,愣说我把她拍成了杂志里的模特,
修完图,找了家靠谱的婚纱店装裱,拿相框、相册的日子,恰好是何芹出嫁的前一天,
“怎么办,云歆,我焦虑症犯了,怎么着也睡不着……完了完了,明天皮肤一定会变差,上妆效果一定会很渣……”婚礼前的晚上,她突然抱着枕头跑进了我的房间,躺在我身边紧张兮兮地絮叨,
我正睡得迷迷糊糊,在黑暗中摸起床头的手机,摁亮屏幕:“这才十点半,还有大把的时间睡美容觉,别怕……”
“能不怕吗,我这辈子就只嫁这么一次啊……”何芹攀着我的手臂,有点发颤,“你说魏然明天要是逃婚了怎么办,要是在教堂里,牧师问有没有人反对的时候,突然杀出个程咬金怎么办,魏然要是喜欢男人怎么办,他对我到底是不是真心的……”
她说了半天,说得让我有些忍俊不禁,
大抵太在意一个人就会害怕失去,在最关键的时刻,这种感觉尤为明显,
“程咬金有什么可怕的,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放心,明天要是有谁不让你好好结婚,我就让谁后悔出生在这个世上,”我学着她平时的语气,恶狠狠道,
一直以来都是何芹处处维护我,我所能帮她的地方甚少,好不容易到了她结婚的大喜日子,我说什么也不能让她出岔子,
听我这么一说,何芹似乎安稳了几分:“出国一趟,你真是变了很多,说起话来和我这个女汉子都有得一拼了……云歆,其实我一直以为你会在我之前结婚,可惜……”
“这种事无论先还是后,都是好事……说不定我明天就在你婚礼上看中了哪个伴郎,闪电似的领了证呢,”我打断她的话道,
“别别别……”何芹几乎把头摇成了拨浪?,“伴郎是魏然请来的,他的那些朋友,我每一个都帮你侦查过了,年龄不是太大就是太小,脾气性格也都和你不合适,”
“你觉得我要找个什么样的才合适,”我忍不住问,
何芹忽然沉默起来,在黑暗中看着我,看了半晌也没有说话,
我早已经猜到了她要说的那个答案,只是从机场回来的路上,我就已经和她约好,这次回国,不要再提那个人的名字,
“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支持,只要你不后悔就行……”何芹叹了口气,
我点点头,勉强扯了扯嘴角:“说得这么沉重干什么,快睡吧,做个好梦,要是再翻来覆去地担心这个、担心那个,我可要一棍子把你敲晕了……”
何芹纸老虎似的哼了一声,抱着枕头闭上了眼睛,
不一会儿,她的呼吸声就变得均匀,显然已经睡着,反倒是我,一直辗转,直到天亮才勉强合眼,
醒来的时候,眼底是两个极大的黑眼圈,Ann开门进来,被吓了一跳:“云歆,你这是……被人打了,”
“完了完了,这么丑怎么嫁得出去,Ann,快帮她化妆……”何芹从床上坐起来,皇帝不急太监急,逼着我坐到了梳妆台前,
“要嫁人的是你,又不是我,”我哭笑不得地纠正,
“万一婚礼上有谁看上你了呢,像你这种不打扮勉强看得过眼,打扮起来惊为天人的三十岁孩子他妈,最受某些口味独特的中年富豪欢迎了……”何芹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Ann很快就被她逗乐:“要是有口味独特到能看上我的,你可要给我做个介绍啊,我不介意另一半年龄比我还大……”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何芹拍了拍胸脯,
Ann化妆的速度很快,据她说,是前几年刚去法国的时候练出来的,
那时她除了摄影,还兼职给杂志当模特,像她这种不入流的小模特,有时需要自己化妆,久而久之,模特没当出什么名堂来,倒是误打误掌握了一手化妆的技能,
“完了完了,我这新娘子的风头要被你盖过了……”何芹啧啧打量镜子里的我,话虽如此,却仍是笑得没心没肺,
化完妆,何芹换上婚纱,我则换上伴娘裙,
这裙子也是白色,除了裙摆是前短后长的款式,其他都和普通婚纱无异,穿在我身上出乎意料的合身,前头短短的裙摆恰好及膝,露出小腿,看上去很高挑,让我看上去像是足有一米七五,
“我特地帮你挑的,怎么样,好看吗,”何芹笑嘻嘻地问,
她笑起来的模样很好看,唇角有两个小酒窝,微眯的眼角总让人觉得像是藏了什么阴谋,
“这下不怕我抢你风头了,”我笑着反问,
“别人我可不管,”何芹哼了一声,那模样傲娇极了,“要是魏然的眼珠子敢往你身上转,老娘就用头纱勒死他……”
说着,抓起头纱摆了个勒人的姿势,
说曹操曹操就到,话音刚落,外头就响起了“咚咚”的敲门声,
“新郎来了,快把门关好,”有人喊道,
外头立刻变得闹哄哄的,前一刻还凶巴巴的何芹,一下子就紧张起来:“怎么办怎么办,他来了……”
“放心好了,没有老虎会来吃你,”Ann抿嘴安慰道,
结婚时把新娘关在房间里,向新郎索要红包,是何芹老家的风俗,很快,成打的红包就从门缝下塞了进来,我穿着伴娘裙不方便移动,一身干净利落短打扮的Ann,却和何芹的几个表妹一起抢得不亦乐乎,
抢归抢,却不能误了老人家所说的吉时,不一会儿,Ann就“大发慈悲”地把门打开了,
魏然和一干伴郎“轰”地涌了进来,瞬间便将本就不大的房间挤满,
众人立刻起哄,要魏然将何芹抱下楼,魏然二话不说就抱起何芹,大步地朝外头走,哪晓得刚下楼梯就累弯了腰,在一片笑声里,何芹羞红了脸:“重的是婚纱,不是我……”
“对对对,不是你,当然不是你,”魏然极为配合地点头,边点头边擦额头上的汗珠,
一片热闹声中,我环顾四周,却并没瞧见那张熟悉的脸,
秦以诺显然不在这里,他也许会直接去教堂,又或者,他早就已经改变主意了,不会再出现……
我摆摆手,企图赶走凌乱的思绪,
坐上车,来到教堂,迎接的牧师已经等了很久,宾客一一入座,我则跟在何芹身后,替她抱着手捧花,
魏然已经在那头等着了,身边是西装革履的伴郎,
牧师举手示意乐队开始演奏,音乐声缓缓响起,何芹挽着父亲的手走在前头,我捧着花跟在后头,在人群里看了一会儿,仍旧没有看到秦以诺的身影,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红毯的尽头,音乐声止,四周忽然飘起了粉色的香槟花瓣,这一刻,世界好像变得安静极了,让人忍不住想要屏住呼吸,
原来结婚是这种感觉……
庄重的宣誓过后,牧师宣布新郎可以吻新娘,我正看得发怔,忽然张熟悉的脸在我视线里无限放大,眼神戏谑,带着脉脉的温度,
第一百三十章 实际行动()
我不禁吃了一惊:“怎么……是你,”
“我难道就不能出现,”那人轻挑唇角,笑容一如暖阳,
他穿着白色上衣,裁剪得恰好到处的西裤将两条长腿展现无遗,混血的五官加上桀骜不驯的棕色短发,在人群中显得极有辨识度,
这是……牧屿,
“我和人打了个赌,”他挑眉说道,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其实与其说是打赌,不如说是受人之托,帮你争取这最后一次……”
打赌,
帮我争取,
我还没来得及回过神来,牧屿已经牵起了我的手,
“你干什么,”我急忙挣脱,
四下的宾客一下子都站了起来,见这场景,还以为是要抢新娘了,不料抢的却是伴娘,一时间都有些手足无措,
“这是别人的婚礼,要闹你到别处去闹,”我压低声音吼道,
“我知道是那位保镖小姐的婚礼,”牧屿伸手一指不远处的何芹,笑得愈发的人畜无害,嘴里说出的话却显然不是那么回事,“不过……即便没有伴娘,婚礼也是能照常进行的,不是吗,”
说着,拉住我的手,径直朝教堂外走,
他的力气很大,我一时半会儿根本挣不过他,回头求助地看向身后的何芹和魏然,他们显然没料到竟会发生这样一幕,依旧愣在原地,根本还没回过神,
在这时候,突然有道人影拦住了牧屿的去路,
这人身上仿佛散发着丝丝寒气,一张轮廓分明的脸如雕刻而成,每一个五官都近乎完美,
上一次看见他是在法国,那时他站在黑漆漆的门口,我看不清他的表情,这一刻,我却清清楚楚地瞧见了他铁青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