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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牧屿不计回报地帮我,是因为他将我当成朋友,可现在情形已然不同,他这话既像是在埋怨我,又像是在提醒我,提醒我,他其实没有必要非要将这至关重要的东西交给我,
“既然这样,那谢谢你……摄像头我不需要了,”我拿起包转身朝外走,
这一瞬我脑海中十分的清醒,我最不习惯的就是无缘无故受别人的恩惠,况且摄像头的事究竟是真是假,我心里根本没有底,或许牧屿挖了个陷阱,正等着我往下跳也说不定,
再者说,若他真没有半点私心和歹意,就应该明白,查出幕后主使对他来说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来都来了,真不打算陪我吃一顿饭吗,”牧屿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似乎并没被我的举动激怒,
他看起来总是有点没心没肺,俨然一个纨绔子弟,但无论面对什么事情都极有分寸,一副让人捉摸不透的样子,
我明白自己谈起条件来绝对不会是他的对手,索性头也不回地径直打开了门,
哪晓得没走几步,他忽然叫住了我:“行了,行了,我真是犟不过你这个女人,”
那语气仿佛拿我没有办法,不得已才勉强妥协,
这么说,他是愿意将那摄像头给我了,
我回过头狐疑地看着他,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塑封的黑色物体,递给我道:“前阵子别墅来了个小偷,偷走了不少东西,一直没被捉到,这个摄像头很有可能是那时被装上的,”
那黑色物体只有一个指甲盖大小,呈长方形,就是随手往这房间里一扔,都极难被人察觉,更何况还是在那隐蔽的地下室里……
原本我以为牧屿是在自导自演,想用这种办法替自己洗清“嫌疑”,现在看来,事情倒有些像是真的,
“查完之后……我会把它还给你,”我点点头道了声谢,
转身的一瞬,牧屿却忽然再次开了口:“昨天我调查到了一点线索,”
“什么线索,”我忍不住问,
他指了指桌上那几盘卖相极佳的菜肴:“这里的虾味道还不错,你真不打算尝一尝,”
这话里的意思,似乎是要我陪他吃一顿饭,他才肯将线索告诉我,我拿出手机,摁亮屏幕看了一眼:“再过三分钟……言旭就会冲进来,有什么话,你最好是快点说,”
牧屿点点头,忽然笑了笑,既像是在笑我,又像是在笑自己:“你要是在秦以诺面前也是这样的性格,又哪里会受那么多委屈,”
奇怪,他怎么会知道我受了委屈……
顾不上深究这些,我开口反驳:“你还不是一样吗,如果一开始就将所有的事情说清楚,谁也不会怀疑到你的头上……”
“我怎么可能说得清楚,”他的语气有点像在苦笑,“我不是你,秦不会这么容易就相信我,”
难道秦以诺就会轻而易举地相信我吗,
我从来都不觉得秦以诺是个多疑的人,仔细回想起来,大抵是因为他的多疑从不会在我面前表露……
“我的人在摄像头上找到了一枚指纹,”牧屿顿了顿,终于没再提让我陪他吃虾的事了,眉宇间有一丝难得的认真,
“指纹,谁的指纹……”我心里不由一紧,
“暂时还没查到,”他耸了耸肩膀,
“查一枚指纹有那么难吗,”我疑惑地看着他,不确信这话是真还是假,
“你以为像外国大片里演的那样,随随便便在数据库里一扫就能找到,”他唇角微牵,似在笑我,
“那该怎么办……”我有点结舌,
如果不是他这么一说,我还真以为指纹是可以随随便便查到的东西……
“当然是从身边的人开始调查,谁最值得怀疑,就取谁的指纹对比,虽然有点像大海捞针,但总强过什么也不做,”他建议道,
谁最值得怀疑,
我略一思忖,脑海中第一个冒出的名字竟是叶溪,
就在这时候,外头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顾小姐,”
那是言旭的声音,我伸手打开了门,言旭见我安然无恙,略微舒了口气:“顾小姐,时间到了,”
我朝他点了点头:“我们走吧,”
“真的不吃几只虾再走,”牧屿在我身后问,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不管怎么说,今天都谢谢你……如果有了结果,我会立刻通知你,”
“好,如果结果出来,安装摄像头的人不就是我,你是不是应该请我吃一顿饭作为补偿,”他笑了笑没有再挽留,也许是逆着光的缘故,脸颊的轮廓格外的模糊,有种略微的单薄,
我张了张,既不能答应,也不知该如何回绝,
其实心底里,我并不希望牧屿是那个暗中操纵一切的人,可是事情还没调查清楚,我不能和他走得太近,
“秦先生会亲自请你吃饭的,”一旁的言旭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接而朝我做了个“请”的手势,
离开饭店之后,我回到Muses,拿出摄像头,把牧屿的话原原本本转述给了秦以诺,
私家侦探很快就被叫了过来,观察了一会儿,很快就提取了一枚有点残缺的指纹,虽然不是很完整,但用来作对比已经足够,
我想起叶溪早上带给我的咖啡和早餐,鬼使神差地看了一眼桌上那还没喝完的半杯咖啡,
咖啡杯上,一定有叶溪的指纹,
可是当着秦以诺的面,有些话实在难以开口,尽管叶溪数次地澄清她和秦以诺的关系,我仍觉得他们之间并不像她说的那么简单,否则,以秦以诺谨慎的性格,又怎么会迟迟没有怀疑到她的头上,
她的嫌疑,分明比谁都大……
没过多久,秦以诺就接到了一通电话,需要暂时离开,
他先是吩咐了私家侦探几句,而后转目朝我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找言旭,如果事情有进展,尽快告诉我,”
我点点头,待他离开,按捺住有些慌乱的心跳,做贼似的拿起那只咖啡杯递给了一旁的侦探:“麻烦帮我看一下,这上面有没有同样的指纹,”
却不料侦探仔细查验一番后,得出了否定的结论,
“顾小姐,恕我冒昧地问一句,你在外头有没有得罪过谁,”他放下杯子道,
仔细一想,我还真想到了一个人,
那个人便是靳默函,可是靳默函早就被言旭抓住了,应该已经被关进了精神病院,哪有机会在秦以诺的生日宴会上将摄像头拍下的内容公之于众,
那侦探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顾小姐,你想到什么名字说就是了,不要有什么顾忌,”
我犹豫片刻,将靳默函的事讲了出来,
他边听边拿出纸笔记录,听到靳默函对我的种种算计时,并没露出太惊讶的表情,可能是在我来之前就从秦以诺口中得知了这些,也有可能这一类的案子调查得多了,早已见怪不怪,
“那个靳默函也在这家公司工作过吗,”他问,
我点了点头:“他在三楼的财务部上过班……怎么,你怀疑是他,”
“你那天是被这个叫靳默函的人绑架的,事情应该和他脱不了关系,说不定能从他身上找到突破口,”他说着,吩咐助手去财务部取来了靳默函之前经手过的一些文件,带回去要比对指纹,
侦探走了之后,天色已经有点晚了,我正要收拾东西下班回家,叶溪忽然来了,
她的眼神依旧很柔和,看似和往日没有什么差别,我却从中瞧出了一丝细微的不同,
她似乎……有种莫名的高兴,
叶溪顺手将秦以诺的桌子稍稍收拾了一下,边收拾,边微笑着朝我道:“我刚从主编那儿过来,这一期杂志的销量总算没有下滑,虽然现在还没完全把数据统计出来,但结果已经很乐观了,估计再有人想跳槽到牧家名下的那个柯丞杂志社,也找不到合适的借口了,”
第五十六章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这次多亏了你……”我由衷地朝她说了一句,
如果不是她担任了摄像师一职,Muses根本不可能在牧家的打压下取得这样的成绩,
不管叶溪对我有没有偏见、对秦以诺有没有私心,她的工作能力的确是十分出众,对镜头的掌控甚至远远超过了牧屿,将平平无奇的我拍得像个百变的一线名模,
“多亏了你才对,要不是有你当模特,这次哪里会这么成功,”叶溪的语气很谦虚,一点邀功的意思也没有,微笑的模样出奇的好看,更年轻一些的时候,应该是个十分引人注目的美人,
我在网络上看到过她几年前的照片,那时候,低调的叶家偶尔也会参加一些商界聚会,叶溪妆容精致,看起来活泼而明媚,和现在的气场有明显的不同,私下里被媒体拍到的她,更是与那个叫尹翎的化妆师如出一辙,微乱的卷发,朋克的耳饰,破洞的牛仔裤,活脱脱一个叛逆的富家女,
短短两年时间,她就从叛逆女变成了眼下这副温柔随和的模样,实在有些令人咄咄称奇,
我一度怀疑她脱胎换骨般的转变,与这段时间的经历有关,可是也她经历了什么,我根本无从得知……
次日,Muses举办了一场比上次更为大型的庆功宴,
参加完庆功宴已是晚上,回到家里,楼道的灯忽明忽暗的,看起来有点渗人,
我拿着钥匙打开家门,恰好听见我妈在里头念叨,说这灯坏了好几天了,老也不见有人来修,
见我回来了,她忍不住抱怨:“歆儿,这高档小区的物业怎么这么不负责任,你有没有他们的电话,我打个电话问问去,你爸晚上老爱出去散步,楼道里伸手不见五指的,我怕他摔了,”
我点点头,从手机里翻出物业的电话,打过去之后,马上就来了个人,搬着梯子仔细检查了电路,
不一会儿的功夫,原本不停闪烁的灯就重新亮了起来,那个人从梯子上下来的时候嘀咕了一声:“你们家外头的灯怎么老是坏啊,这周都已经修了三次了,”
我有些疑惑,正想问问他,忽然在梯子底下瞧见一个黑不溜秋的玩意儿一窜而过,头皮一阵发麻,险些跳起脚来,
“什……什么东西,”我心里一颤,急忙伸手去指,
那电路维修工显然被我的语气惊到了,扭头看了一眼,却并没像我一样大惊小怪:“不就是一只虫吗,”
“城里这地方怎么也有虫啊,又不是我们乡下……”我妈眉头皱得愈发深了,
自打前阵子在楼下和人闲聊,得知这里房租贵得出奇,而且每个月还要交物业费之后,她就有了住回老家去的念头,
眼看话锋一转,又要变成“卫生条件这么差,还不如我们乡下住得舒服”,我连忙打断她的话:“说不定是邻居垃圾倒得不及时,长了虫子,这种事情难免的……”
我安慰了我妈几句,又跟那个电路维修工道了声谢,就下楼买除虫剂去了,
我从小到大一直最怕蛇虫?蚁,买回家之后立刻就喷了除虫剂,还在客厅点了一盘蟑香,哪晓得根本没被熏出半只蟑螂来,
“我们家这么干净,哪里会有什么蟑螂,”我妈这时候正拿着扫帚扫地,边扫边念叨了一句,
我爸说被这气味熏得头疼,让我打开门散散味儿,
刚把门打开,脚下就有一只黑漆漆的虫极快地窜过,似乎是从过道的右手边爬出来的,
右手边是个管道井,上了锁,需要钥匙才能打开,
我从包里翻出钥匙,插进了锁眼,
咯噔一声,锁被打开了,推开金属门,一股恶臭扑面而来,在楼道昏暗的灯光里有那么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我脑海中不由冒出了恐怖片里抛尸的镜头,捂住?子,恶心得不行,待看清那里头的情形之后,更是险些干呕起来,
现实并不是恐怖片,管道井里也没有尸体,只有一袋已经腐烂的苹果,一张A4的铜版纸贴在那袋苹果上,早已被流出的果水浸染成了难看的褐黄色,
那是这一期《Muses》杂志的封面,封面上的我微微笑着,唇边是两个梨涡,此时却有无数黑漆漆的果蝇从“我”脸上嗡嗡飞过……
我只觉眼睛好像狠狠被针扎了一下,慌乱地捂住嘴,后退了好几步,
也许是我听见了我干呕的声音,我妈放下扫把急匆匆过来了:“歆儿,怎么了,”
“没……没事,”我立刻掩上了管道井的门,
我妈诧异地看着我干呕的模样,脸色惊疑不定:“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我连连摇头,将她推进房间,拿出手机拨通了言旭的电话,
言旭二话不说就立刻带人赶了过来,带的却不是他那一帮手下,而是几个戴着口罩、手套的钟点工,
“秦先生已经付过钱了,她们会把这里打扫干净,明天我就叫人在你家门口装一个摄像头,以后如果再有人敢干这样的事,一定能通过录像把他揪出来,”言旭皱眉道,
我妈仍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几次走过来问,我都只说是邻居把垃圾丢在了管道井,闷出了一大堆苍蝇,
“苍蝇有什么好怕的,”我妈仍是有些诧异,顿了顿,问道,“歆儿,老实跟妈说,你……你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什么,”我被她问得一下没回过神来,
这发怔的模样,更是让她愈发起了疑心:“你要是没怀孕,刚刚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反应,歆儿啊,妈虽然一直想要抱孙子,但那也要抱得正言顺才行啊,你这婚都还没结,也……也太不保险了吧,”
以老一辈人的思想,接受不太能接受未婚生子这样的事,
我一时不知该如何说服她,甚至根本不知该从哪里说起,
我爸妈都是老实人,要是看到刚刚的那一幕,一定会以为是靳默函再次找上了门,而这,显然不在他们承受范围之内,
我爸倒还好,有什么事一转眼就忘了,我妈却是个爱胡思乱想的人,只要瞧出一丁点的苗头,她就能想到十万八千里远,正如眼下我只是稍微干呕了几声,她就认定我是怀了秦以诺的孩子,绝不会有第二种可能,
见我半天没说话,她更是急了:“要是那个男人敢不负责任,妈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去找他讨个说法,”
不远处传来一声咳嗽,我这才想起言旭还在外头没有离开,刚刚那些话,应该全都落进了他的耳朵里,
“哎呀,妈,没有的事……今天我们公司办庆功宴,我喝了点酒,胃有点不舒服而已,不信你问我同事,”我尴尬地朝言旭指了指,
从言旭口中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我妈才略微放下了心,先是谢过言旭这么晚了还跑来帮忙,而后又非要给我熬一碗醒酒汤,怕我晚上喝了酒,明天上班会头疼,
看着那碗热气腾腾的醒酒汤,我忽然又想起了那散发着腐烂气味的管道井,胃里的酸水忍不住一阵上涌,最终还是没有喝下,
那袋腐烂的苹果,看上去应该放了好几天,否则也不会滋生那么多蚊虫,
可是几天之前,根本还没到Muses的发刊日,只有内部员工才能接触到杂志的封面,
而过道里那时好时坏的灯,这周已经被修了三四次,每修一次,过不了一两天就又重新变得闪烁起来,十有八九是有人在上面动了手脚,
这个动手脚的人,显然和将我的照片贴在管道井里的是同一个人,
最开始,我想到的是叶溪,可这样的招数实在不怎么高明,甚至称得上幼稚,又怎么会是她所为,
事实证明我的推论果然没错,言旭叫人装上监控的第二天,监控就拍到了那个将楼道的声控灯扭坏的人,
言旭眼尖,立刻认出了他:“这不是编辑部的邵吉吗,”我一怔,仔细看了看画面中那道矮矮瘦瘦的人影,果然觉得十分的眼熟,
我曾在编辑部工作过将近五年,五年时间里,邵吉一直坐在我对面的办公桌,办公室里的人都叫他邵哥,他今年大概已经有三十好几了,性格内敛,不太爱说话,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第二天,言旭和我就找到了邵吉,见到我时,邵吉明显愣了一下:“小……小顾,”
“你做的那些事,我已经知道了,”我径直朝他道,
“什……什么事,”邵吉结结巴巴地问,
他根本不是个会说谎的人,编辑部的空调分明开得很低,他额头上却已有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少装糊涂,”言旭递过几张照片,那是监控录像里截出来的图片,“没有切实的证据,我怎么可能带顾小姐来找你,”
邵吉看得愈发冷汗直冒,根本不敢伸手去接,
言旭将照片一张张地摊在桌上,盯着邵吉闪烁不定的眼神:“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第五十七章 你居然学会利用我了()
“我……我什么可说的,这是我的辞呈,”邵吉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手有那么一点发颤,
这话无异于不打自招,如果他没做过亏心事,哪里用得着递交辞呈,
我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正要再问,邵吉却飞快抓起桌上的照片,推开桌椅逃也似地离开了办公室,
“这件事一开始就是被设计好的,”言旭看着他的背影,并没有去追的意思,大抵他也知道,即便追上了,也是问不出什么的,
“是,”我点了点头,心下有些狐疑,
如果我没记错,邵吉已经在Muses工作了整整七年,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叫他这么轻易地放弃在Muses的工作,
言旭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示意我不用担心:“顾小姐,请稍安勿躁,我继续调查这件事,相信很快就会出结果,”
言旭办事向来雷厉风行,不出一天,就从邵吉的实习生小李口中问出了线索,
小李说,一个星期前,他打车经过柯丞杂志社的时候,在大厦门口看见了邵吉,
这便意味着邵吉极有可能早就替自己找好了后路,即便丢了Muses的工作,也不愁今后没有铁饭碗,
又过了两天,言旭忽然找到了我,神色有些紧张:“顾小姐,邵吉的银行卡一个月前收到过一笔十万的汇款……”
我听得一愣,我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言旭既然有本事查到这笔款项,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