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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古天频频点头。
“好！好啊！我和老李也是多年的朋友了。虽然过去有十多年了。可是我也非常想知道，老弟到底究竟发生了什么。”
李白抿了抿嘴，喃喃的说道：“其实我也打听过了，甘叔叔，你的身体不好。本来不应该来打扰您，可是，我的养父对我有养育之恩，我绝对不能让他死的不明不白。”
说着李白还叹了一口气。
甘古天紧紧的抓住李白的手，甘古天叹息着：“明白，我都明白。小李啊。你虽然不是老李亲生的，但是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你依然都不放弃，由此可见，你这个小伙子，绝对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好孩子。好孩子。”
我一直都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坐在一旁，毕竟李白和甘古天也算是相识。多年不见，不然有很多话要说。
既然都已经找到了甘古天，也不急于一时。
我摸着下巴，一边观察着甘古天，一边在留意着，那一对男女。
因为从进入到房间里的时候，那一对男女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我和李白的身上。
我始终感觉到，这一对男女看我和李白的眼神有一些奇怪。
可是哪里奇怪，我又说不出来？
“小李啊。这一次你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要问我？”
甘古天倒是非常的直接。
面对这样的老先生，想要调查什么，就得直接去问，这样的老人家，经历的非常多。怎么可能隐瞒的了他呢？
李白看了看我，我连忙冲着甘古天说道：“甘老先生，其实这一次来拜访您，也是因为李白一直都放不下，李白养父的死因。就好像您说的一样，养育之恩不能不报。所以我们这一次来打搅您，因为您和李白的养父是多年的同事，就是想问一下，当年李白的养父，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或者说，根据您对李白养父的了解，李白的养父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老李？”甘古天摇头笑道着。
“老李这个人啊。非常的好，平时非常的随和，跟谁都是不笑不说话，一身的才华和正能量。怎么可能会得罪人。”
我微微点头。
甘古天继续说道：“老李的学历，非常的高，很多苏州的学校，都请他去授课。可是老李，从小就是在苏州子弟小学念书，老李经常说一句话，生于斯，长于斯。最开始老李就在学校里教音乐。随后又成为了高级教师。虽然来说，苏州子弟小学，是九年一体化教育。但是在老李的教课下，那些年，确实培养了不少的音乐才子。”
这一些李白的本子上，也都记录过。
我摸着下巴，喃喃的问道：“那这么好的人，离奇的死亡，难道你们就没有怀疑过吗？”
“怀疑？”
甘古天沉思了一下。
“当然怀疑了。老李不光是我的同事，我俩也是非常要好的朋友。这些年来，有时候自己一个人无聊的时候，也会时常想起老李。”
“所以啊！希望您好好的想一想，当年会不会有一些事情，您没有注意到？”
甘古天咳嗽了一声。
“咳。咳。”
“爸，您喝口水吧。”
那站在旁边的女人，在桌子上倒了一杯水，走到甘古天的面前。
甘古天摆手回道：“没。我没事啊。”
甘古天看着我说道：“后来我仔细的也回想了，平时我们上课，备课。下班，回家家人。还真的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
我刚要说话。甘古天继续说道：“不过，后来我想到了一件事情。”说着甘古天看着李白。
“在你找我的时候，我没有告诉你，我也是最近几年才想到的。”
“是吗？”李白不由得惊叫着。
甘古天喃喃的说道：“我记得那时候是一九九六年。因为还有一年就是香港回归了嘛。学校一直都有一个提倡的主题，那就是一国两制。”
我不由得摇头。
心里暗道：擦的。这又和香港有什么关系。
“怎么？小伙子，心烦了？”
我一时露出了不悦的神色，一下子让甘古天看到了。
我尴尬的摇头回道：“没有。没有。”
“小伙子，你别着急啊。你听我说完。”
我尴尬的赔笑，点头说道：“您说。”
“那时候国家也渐渐的强大起来了。生活也一点一点好起来了。正赶上马上就要香港回归。学校一直以来，在老李的培养下，有很多少年，都在省里拿过不少的音乐比赛的奖项。高校长就在英国，请来了两位钢琴老师，在学校里授课一周。为了就是培养一些学生进修钢琴。”
我突然间转头看了看李白。
因为这一段，李白的本上并没有。
一下子我就变的兴趣十足，因为李白本子上所记录的，我全都看了不下两遍。可是始终都找不到突破口。
“那时候老李也是学校里最好的钢琴老师，行家遇行家，当然话就有很多了。后来那两个英国钢琴老师走了以后，老李几乎每一天都在钢琴师里，练习钢琴。好像那个时候，老李还得到了什么曲子。”
“月光演奏曲？”我脱口而出道。
甘古天连忙说道：“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我迟疑的看着甘古天。
“我上学是教数学的，对音乐哪知道那么多。只不过后来的一年里，老李就有一些变了。”
“变了？”
根据李白小本子的内容。甘古天曾经说过，老李因为一件小事，曾经和当时的训导主任吵架过。
而当年是因为什么事而吵架，甘古天并不知道实情。
李白也曾经找过当年的训导主任。可是那个训导主任身体很不好，没等退休呢。就已经病逝了。所以线索就完全的断掉。
“是啊，以前老李，性格随和，但绝对和同事相处是愉快的。自从那两个老外走了之后，老李就变的沉默寡言，天天除了上课之外，就是在钢琴师里练习钢琴。很少和其他老师沟通。”
我微微点头，然后问道：“甘老先生，那您呢？”
“我去找过老李，可是老李也是不愿意和我有沟通。每一天都是在钢琴师里，练习钢琴。哦了，对了。大概半年左右的时间，突然间老李请我喝酒。在酒桌上，问我，能不能借给他一些钱。”
“借钱？您的意思是说，李白的养父，曾经管你借过钱？”
这一件事，李白的本子上，可没有记录过。
我顿时沉默了，因为李白多年来，一直都在排查着李木柏的死因。在牛大叔的身上，没有记录借钱的事，也在甘古天的身上，也没有记录过借钱的事。
我想当时并非是李白不够细心。而是牛大叔和甘古天两个人都把这借钱当作不起眼的小事，所以也都没有告诉过李白。
不过现在看起来，当年身为一个高级教师，能找自己的朋友，和同事借钱。必然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
顿时我的精神高度的集中，全神贯注的看着甘古天。
“当时您借给李白的养父吗？”
甘古天摇头苦笑。
“老李的家境比我好太多了。我跟他借钱还差不多。”
我顿时问道：“他跟您借多钱？”
“一万。”甘古天看着我回道。
在九几年的时候，一万块钱也不少了。不过那时候的老师，工资是第一批提高的。要是省吃俭用，作为一个老师来说，有上万的存款也不稀奇。
尤其是在那个时代，很多老师都私底下授课，赚快钱。这也是黑不提白不提的事情。
甘古天笑道：“我那时候，还有家庭家里，我老婆子，年轻的时候，身体就不好。后来就下岗待在家里照顾孩子。我哪有什么闲钱可以借给别人。”
“哦。”我摸着下巴。
甘古天摇头苦笑道：“谁知道。平时里温和的老李，一听我没有钱借给他，当时脸就沉了下来。可是没有办法啊，我那时候确实也没有钱借给他啊。”
“那后来呢？”
“后来？老李就更加和同事少接触了。后来跟训导主任吵完架之后，老李就提出辞职。那时候，虽然老李不知道什么原因变的沉默寡言。但老李的音乐教学，可是在苏州子弟小学非常出名的。当时有很多家长，就是为了培养自己的孩子音乐，才送到苏州子弟小学。学校当然是不肯放走的老李。可老李坚持辞职，在校方的坚持下，老李还在是在学校里教学了两个多月。”
我心里暗道：对上了！对上了。
在李白的小本上上，明确的记录着。甘古天当年说讲，李木柏和训导主任吵架之后，两个月之后离职。
而那时候，苏州子弟小学的校长，并不像让李木柏离开，可李木柏的检查，已经让校方没有办法控制。
我在看李白的小本子，我就已经感觉到，案件的关键，似乎就在于，李木柏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让李白放弃了大好的工作。在那个时代，下岗两个字，是在哪个城市，都非常流行的，裁人都裁不过来。更别说主动提出离职的李木柏。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第九章 月光杀人曲（九）（）
当年的事，已经过去了十多年。我仔细的考虑过，不管是牛大叔，还是甘古天。这两个人也非李木柏肚子里的蛔虫。
不过也算是收一些收获。最起码，我能了解到。李木柏在临死之前，确实发生了一些变故。至于到底是什么变故，我看只有一点一点排查了。
甘古天的身体不太好，可能也是上了岁数，没说几句话，总会气喘吁吁的咳嗽。
聊的差不多了，我和李白也决定告辞。
在回去的路上，我也一直在思考。
到底有什么事件，可以让一个老师放弃原本前途无可限量的前途。
我怎么想都想不出来。因为这里的变故实在是太多。
一回到李白家，若寒早已经等待着我们不耐烦了。
“前进，你们回来了啊。”
“雪姐给你的档案呢？”
“在茶几上！”
正好在茶几上，有一个黄色的公文袋。我坐在沙发上，打开公文袋，看到里面有厚厚的文件。全部都是当年李木柏案件的笔录。
当年的警察虽然还没有全部完善，可是当时的警察却非常的尽责。
不光是案发现场的笔录比较详细，而且在周边的邻居，也采取了很多人的信息。
当然案发现场已经成为灰碳，根本就没有重要的线索。反到是警察收取邻居的笔录里，都不约而同的说起一件事。
那就是在大火燃烧的时候，在二楼的一个窗户内，一直都有钢琴的声音。
虽然很多人都不知道那钢琴曲叫什么。可并非是一两个人听到，只要是在大火旁看热闹的人，全部都听到了钢琴曲。
看似谣言并非那么夸张。
不过在笔录里，并没有发现那个从院子里，救出李白的男人。
我看着李白说道：“李白，你仔细回想一下，当初把你从院子里救出来的男人，你就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李白沉思着，喃喃的说道：“那时候我真的很小，所以对那个男人的信仰并不是很多。”
“你好好想想。”
假设那个男人并不认识李白一家人，只是一个过路的。出手相救李白也情有可原。
唯一一个可疑的地方，就是那个陌生人，能说出钢琴曲，是月光演奏曲。那就非常奇怪了。
在当时的社会，文化程度普遍都不高，互联网又没有那么发达。能知道月光演奏曲的人，必然是一个音乐造诣非常高的人。
李木柏从小喜欢音乐，才勉强知道有一首世界禁曲月光演奏曲。
我估计那时候的李木柏也只是知道月光演奏曲的名字，而不可能完全的听到过月光演奏曲的曲子。
而那个陌生人，仅仅在看热闹的过程中，一语说出名字。
那陌生人绝非不简单。极有可能，对案件来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李白沉思着，最后摇摇头说道：“实在是想不起来。我只是记得，那男人穿着一个浅色格子的上衣。”
我摸着下巴，叹息着：“哎。也对，毕竟过去了有十多年了。”
突然间李白叫道：“痣。好像那个男人的嘴角，有一颗黑痣。”
“是吗？”我问道。
“那男人是抱出从院子里出来的，在一瞬间，我迷迷糊糊的看到那男人的长相。可惜，那时候，实在是太模糊了。隐约的看到那男人的嘴角有一颗黑痣。不过我也不敢确定。”
我摇头叹息，喃喃的说道：“如果要搞清楚，当年你养父的死因。就一定要弄清楚，在你养父出事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从牛大叔和甘古天老先生那，确实没有明确的答案。我相信，牛大叔和甘古天老先生确实不知道。或许你的养母知道，可是你的养母早已经。”
李白也叹息着。似乎感觉到，要调查一起十三年前的案件，在线索极少的情况下，困难程度，非常的高。
“前进，李白！我看今天也累一天了。还是好好休息吧。前进你不是经常说一句话吗？今天想不通，不代表，明天也想不通啊。”
我和李白坐在沙发上，大眼瞪小眼的那么呆滞。想不到若寒还会开解我和李白。
李白尴尬一笑，看了看我。
“今天一天没吃东西了。我去给你们做一些好吃的吧。”
若寒连忙说道：“李白，你还是陪着前进吧。我去做晚饭。”
我们这一次来苏州，就是因为李白身上有枪伤。所以前来照顾李白。没有想到，还遇到这么棘手的案件。
这几天李白一直的奔波，我都差一点忘记了，李白身上还有伤。
我拉住李白，连忙说道：“李白啊。你和我休息一下，让若寒来做晚饭吧。”
李白为了调查他养父母的案件。这几天已经都没有好好休息了。我实在是不愿意让李白操劳。所以强行的拉住李白。
若寒做好了晚饭之后，我们聊了一会，也都各自回房间休息。
在后来的两天里，我们在一次回到了李白养父家的旧地址。
那里依旧是一片废墟。以前李白家发生了大火之后，李白再一次被送回了孤儿院。而那一块地皮，一直都空置着，在三年之后，也就是十年前。相关部门，在李白家旧地址，建造了一个邮政储蓄所。
六年前的时候，储蓄所发生了大火。一夜之间，整个楼瞬间也成为了废墟。
因为之前就发生过大火。所以就有人家开始以讹传讹。
不过我和李白都调查的非常清楚。
当年邮政储蓄所，说白了只是一个快递公司的站点。当时有很多员工是给苏州周边送快递的。
大火的起因，也非常的简单，那时候工作都是非常的忙。几个员工下班都非常的晚。长期下来，几个员工，经常在半夜，就在储蓄所里，买一些吃的一起喝酒聊天。由于那天晚上喝多了。不小心烟头把窗帘点燃。
那时候的储蓄所，就开在居民区的周围，常年吵吵闹闹，早已经把这周围的居民，惹的一肚子气。
正赶上那天还是晚上，深夜里住在那的原居民都睡觉了，谁会管那闲事。
最后那一场大火，一发不可收拾。
虽然有几个员工逃出了升天，最后也难免被开除的命运。
随后的四年里，一些好事的人，就开始拿那场大火和十多年前的大火联想起来。引出了不少街知巷闻的传说。那一片地皮，也一直都是空置的，再也没有改造过。
我、李白、若寒，由于天气比较热，就在街口的咖啡屋里乘凉。
这几天用脑过度，实在是不应该钻牛角尖。
适当的休息，是缓和问题，决定思考问题的角度的一个重要的环节。
这个咖啡屋里，确实有不少来苏州旅游的人。
我们三个人坐在一起喝东西，偶尔也能听到周围的人，在谈论着，这几年苏州的变化。
自古以来，苏州就是非常发达的城市，要不然怎么会有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美称。
也可能这几天一直在调查案件，沉闷的心情，让我们偶尔遇到一些有正能量的人，心情舒畅了许多。
人就是这么奇怪，身边正能量的人多，心情自然也会舒畅。思维也会渐渐的考虑的周详一些。
李白就是一个非常简单的例子。原本李白闷闷不乐的表情，时不时的也会露出一些微笑。
突然间，电话响了。
“谁的电话。”若寒不由自主的去摸自己的包包。
李白说道：“不是我的。”
若寒也说道：“也不是我的呀。”
我们的手机，都是一起买的，铃声也是一样，既然不是他们的，就一定是我的了。
我的手机联系人就那么几个。我猜想会是谁打给我呢？
我从兜里掏出手机，手机上显示着：孔雪。
这个时候我才想到，吴宇和孔雪是来苏州办一些工作的事宜。偶然之下，在苏州相聚，看来他们是打算回去了。所以才给我打电话。
“喂。雪姐。”
“前进啊，你在哪呢？”
我在电话里听到，孔雪说话的声音，有一些沉重。
顿时我就感觉到，是不是孔雪和吴宇他们发生了什么？
“我在外面呢！怎么了？雪姐？”
“前进，你快点来找我们，有一个案件，可能你会感觉非常感兴趣。”
“是吗？”
原本现在李白养父的案件，就已经让我非常的头疼。我哪有什么心情去管别的案件。
本来我不想去，可是一想到孔雪亲自给我打电话，不去也得去。
“雪姐，你们在什么地方，我现在马上去找你。”
“好。你记一下地址。”
我挂下电话之后，我的脸上就露出了疲态，因为我实在是不愿意去趟浑水。
若寒见我非常的沉闷，连忙问道：“前进，怎么了？”
“没什么。雪姐告诉我，她那发生了一起命案，叫我过去一趟。”
“命案？”李白好奇的看着我。
“是啊。”我摸着下巴，喃喃的回道。
若寒说道：“看来，肯定是雪姐和宇哥，那有了棘手的命案，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