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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帅帐,李风云备下酒菜,与徐世勣对坐而饮。
徐十三带着一队风云卫,在帅帐外戒备。
李风云开门见山,“大郎,你家东主有何口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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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温水煮青蛙
《战隋》最新章节。。。
十二娘子的口讯气势汹汹,要李风云到彭城去,她要砍下李风云的项上人头。
“要与某面谈?”李风云冷笑,摇手道,“现在某连生存问题都未解决,拿什么与她谈?勿要听信于她,也勿要理睬她,把她撂到一边。”
旋即李风云又手指徐世勣,面露喜悦笑容,“你能来,便已证明某的策略成功了。某所需要的,正是把你骗上山?”
“阿兄何意?”徐世勣疑惑不解。
李风云没有回答,而是问道,“翟法司和单大哥对某的提议有何看法?是否愿意举旗,与某形成东西呼应之势?”
徐世勣摇头,再摇头,然后抬手指天,“你从天而降,无牵无挂,而翟法司和单大哥是土生土长的河南人,牵挂太多,岂能像阿兄一般洒脱?”
李风云很失望,“当初我们大闹白马,震惊东都,若不是逼迫崔氏出面,从中斡旋,极力遮掩,翟让、单雄信还能活到现在?就算他们当时能逃得一条性命,但他们的亲人家族、门生故吏又如何逃生?崔氏救了他们一时,救不了他们一世,一旦东都政局突变,崔氏自身难保,哪里还有余力保护他们?到时候官府全力追剿,旧账新帐一把算,翟让、单雄信等人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焉能不死?如此简单的道理,他们都不懂?如此明朗化的局势,他们都看不出来?难道他们都是睁眼瞎吗?死到临头了,还懵然不知,兀自做着春秋大梦?”
徐世勣知道李风云的脾气,任由他忿然怒骂,沉默不语。
“阿兄,你有两个计策,一个是让翟法司、单大哥造反,但造反需要时间准备,需要时机举旗,不是说造反就能造反的,所以此策远水救不了近火,对你解决当前危机并无帮助。其次是求助于崔氏。现崔氏已经答应相助,十二娘子正在赶赴彭城或者已经抵达彭城了,你应该设法与之尽快取得联系,而不是纠缠于翟法司、单大哥是否造反一事。”
“你错了。”李风云摆手道,“正好相反,博陵崔氏即将迎来自中土统一以来,最大的一场危机。博陵崔氏自崔弘度死后,远在河北的崔弘升又回不了东都,导致其在中枢的影响力迅速减退。崔弘升为了重回中枢,不得不处心积虑的想办法。纵容河北各路豪帅猖獗于冀州地区,便是他的策略之一。不出意外的话,皇帝和中枢为了确保河北之稳定,必然要将崔弘升调离河北,转而把他放到东征战场上,以缓和与山东贵族集团之间的矛盾,赢得山东贵族集团在东征战场上的绝对支持。”
“然而,这不过是皇帝和中枢改革派们的一厢情愿,实际上不论是关陇贵族还是山东贵族,都不希望看到东征的胜利。”
李风云当着徐世勣的面,详细阐述了他对当今中土政局的理解,以及对东征悲观预测的由来,继而推衍出崔氏所面临的不可化解的危机。
徐世勣上山,说明崔氏对李风云的提议有了一些兴趣,至于是否帮忙,关键还在于李风云和蒙山义军是否有足够的利用价值,若利用价值有限,崔氏当然不会自寻麻烦。所以李风云派出徐十三,放出“诱饵”,把徐世勣这条“鱼”钓到了山上。等徐世勣上了山,李风云再与之细谈,而做为崔氏的秘使,徐世勣当然要回去如实汇报。徐世勣就是李风云的第二个“诱饵”,而这个“诱饵”放出去之后,肯定能让十二娘子“上钩”。只待十二娘子“上了钩”,则必然与李风云及蒙山义军结成某种有限的利益“同盟”,而这种“同盟”,才能给予李风云所想要的帮助,也唯有这种帮助,才能让义军摆脱当前的危机,并迅速发展壮大起来。
徐世勣面对滔滔不绝的李风云,当真有一种入梦的荒诞之感,如果两人不是患难之交,如果李风云不是在蒙山拉起了队伍,徐世勣根本就不会听信李风云的这番惊世骇俗之辞,只会把他当作痴癫,当作神经错乱的神棍。
“天要下雪了,大雪封山,官军的围剿只能暂停。”李风云最后说道,“但大河却封冻了,待张须陀把王薄和长白山义军赶到河北之后,齐郡的军队就会南下,围剿官军的数量和实力将远远超过我们。所以我们的时间非常有限,最多只有两个月,若我们无法在这短短的两个月内寻到外援,那么开春之后,蒙山义军将迎来生死之战。”
“某当然不能把生存的希望寄托在崔氏这个高不可攀的庞然大物身上,某必须自救,而自救同样需要外援,这个外援便是你和瓦岗兄弟。”李风云正色说道,“现在,某需要你们,而实际上,你们更需要某。”
“瓦岗?”徐世勣愣了片刻,随即醒悟过来,“那地方叫瓦亭。”
“有何区别?”李风云戏谑道,“某等造反,占山为王,理所当然叫瓦岗。”
徐世勣无心争论,他现在不但头晕脑胀,更心急火燎,恨不得肋生双翅飞到彭城去。这地方待不住,李风云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而这个疯子正在疯狂地折磨他,他感觉自己快要疯了,崩溃在即。
黄昏之前,徐世勣告辞而去,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崔德本对崔家十二娘子的突然到来十分诧异,不过当他从崔九的嘴里得知崔弘升要去涿郡,甚至要重回卫府领军东征,他就不是诧异,而是很忧郁了。
在他看来,东征就是趟浑水,不掺合最好,尤其现在关陇人和山东人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激烈,崔弘升做为山东贵族集团的领军人物,肯定是关陇人的众矢之的,而卫府军里的大部分统帅都是关陇人,如果他们在战场上联手算计崔弘升,崔弘升不死也要脱层皮。东征是必胜之战,又有百万雄师,战将如云,功劳分摊下来,崔弘升能占到多大便宜?那点功劳不要也罢。但问题是,皇帝下旨了,崔弘升不能不去,而这其中的百般玄妙,亦非崔德本这个远离中枢的一郡郡丞能够参详透彻。
十二娘子此刻来彭城干啥?显然是奉崔弘升之命,向崔德本传递讯息,以便为未来可能发生的诸般变故提前做好布局。
崔弘升站得高,看得远,对中土局势的理解非同寻常。他对中土未来的局势持悲观态度。不论东征胜负如何,因改革而导致的统治阶层内部的尖锐矛盾都会爆发。东征赢了,皇帝和改革派会加快改革进程,对立双方肯定要大打出手;东征输了,皇帝和中枢的权威受损,保守力量必然会反攻“改革”,双方还是要大打出手。
也就是说,国内局势可能会因此陷入混乱,而更为严峻的是,大漠上的***人经过十几年的休养生息,元气渐渐恢复,年轻力壮、雄心勃勃的始毕可汗在征服了铁勒等大漠诸虏,重新建立了诸虏大联盟之后,开始对中土虎视眈眈,南北局势日益紧张,南北大战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在这种内忧外困的局面下,中土一旦陷入内外夹击之危局,则国祚根基必然动摇,统一大业必有崩溃之危。
为此,崔氏必须提前布局,而提前布局的首要原则,便是用尽一切手段,想方设法掌控局势的发展。退一步说,即便掌控不了局势,也要顺应局势,绝不能逆水而行以至于舟覆船翻。
崔弘升在博陵崔氏拥有绝对权威,尤其自崔弘度病逝之后,他更是一言九鼎。崔德本当然不会质疑崔弘升的这番推断,但他仔细聆听了十二娘子传递的口讯之后,当即提出一个疑问,“中土何时会爆发最为激烈的冲突?两年?三年?抑或更久?”
十二娘子答道,“大人推测,若东征期间,国内局势持续动荡,而南北大战又在北疆爆发,中土陷入腹背受敌之窘境,则形势必然急转直下。”
如此说来,距离中土各种矛盾总爆发的时间不会太久,依照崔弘升的预测,应该就在未来两三年内。
崔德本又问,“崔氏站在哪一边?”
“当前,山东人和关陇人殊死搏杀,皇帝坐山观虎斗,一旦两败俱伤,皇帝就能渔翁得利。但据大人的预测,皇帝异想天开了。山东人和关陇人两败俱伤,必然严重危及到国祚安危,到那时,就算皇帝渔翁得利了,但国祚根基已动摇,事实上已演变为三败俱伤,大乱将至,根本就没有胜利者。”
崔德本听懂了,崔弘升对未来的推衍是极度悲观的,所以,崔氏的布局,主要目的是保证实力,是暗中拓展实力,如此方可在中土陷入危急之刻,保证崔氏始终屹立于狂风暴雨之中,不会在血雨腥风中灰飞烟灭。
“徐州布局,目标何在?”这才是崔德本最为关心的问题,与他个人的切身利益密切相关。
“蒙山。”
蒙山?崔德本略感吃惊,思索片刻后,随即醒悟。河北贼势猖獗,与崔弘升的纵容有直接关系,而现在自己也要“如法炮制”,也要纵容徐州贼祸乱徐州、齐鲁乃至整个大河以南。
崔氏和中土的所有豪门世家,都已经无法容忍因中土统一所带来的门阀士族的整体没落,如果不加以阻止,可以预见,未来中土将没有豪门世家的容身之地,门阀士族政治将不复存在。为此贵族集团反对改革,反对中央集权制,而豪门世家在生死存亡之刻,不得不挺身反抗。最激烈最暴力的对抗会带来最为恶劣的后果,所以,崔氏的策略便是,温水煮青蛙。既然由上而下的办法阻止不了改革,那就由下而上,用遍地开花的叛乱来混乱局势,继而迫使改革停止下来,扼杀改革,埋葬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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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神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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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业七年冬天的第一场雪,铺天盖地而下。
徐世勣进入彭城,见到了十二娘子和崔九,把李风云所说详细告之,归纳起来就是一句话,你崔氏大难临头,当务之急是设法自救。
见过猖狂的贼,但没见过这么猖狂的贼。十二娘子和崔九都有一种啼笑皆非之感,这不是荒诞,而是滑天下之大稽了。一个如丧家之犬般的贼,凭着一番胡言乱语,也敢威胁崔氏?
把李风云的话,换一个角度来解读,就是某既然知道你崔氏大难临头了,当然有解救之策。既然某能解救你崔氏之危难,做为等价交换,你崔氏理所当然要回报某,而某要求的回报是,在地位平等的基础上,结成利益同盟。
其荒诞之处,就如一头掉进陷阱里的狐狸,对一只正在陷阱外晃悠的老虎说,你有性命之危,我可以救你的命,但条件是,我们要做兄弟,以后我们就同甘苦共患难了。如果老虎愚蠢,傻了吧唧的答应了,把狐狸救出了陷阱,以后便是狐假虎威,狐狸依仗老虎的威风横行霸道。
崔氏是愚蠢的老虎吗?崔氏会傻了吧唧的相信李风云危言耸听的胡言乱语?
答案不言自明,但问题的关键是,李风云不仅是一头狡猾的狐狸,还是一个杀人如屠狗的恶魔,如今更是拉起了队伍,占山为王,对大河以南的齐鲁、徐州地区形成了威胁,如此人物说出来的话,当真是“胡言乱语”?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既然是李风云主动求助于崔氏,而且当初并不抱太大希望,如今有希望了,崔氏做出了回应,李风云却狂妄自大到失去理智,像个疯子一般冲着崔氏大叫大嚷,威胁崔氏,成心要把崔氏这条路断绝,这种可能有多大?
十二娘子和崔九冷静下来后,决定先耐心观察一段时间,先送出一些“诱饵”,看看李风云接下来会干些什么,毕竟他现在有利用价值,不用白不用,至于他的胡言乱语,权当疯子的聒噪,不予理睬。
徐世勣又匆匆赶至蒙山。
这次徐世勣带来了一些机密讯息,最为重要的便是齐鲁和徐州两地的卫府、诸鹰扬府、诸都尉府和各郡官府的机密讯息,还有便是周法尚围剿蒙山的军事部署以及东都敕令戡乱剿贼的圣旨内容。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义军通过崔氏获悉了对手的机密,而对手却对义军一无所知,这便给了义军击败对手的机会。
崔氏的“诱饵”撒出去了,李风云是否会“上钩”?
“从你送来的这些讯息分析,打琅琊最有把握。”李风云笑道,“琅琊郡守是窦璇,窦氏是关陇虏姓,而琅琊郡又处在连接东莱和江淮的运输通道上,打琅琊既可以起到打击关陇人的作用,又能对水师渡海东征造成威胁。”
“阿兄要打琅琊?”徐世勣问道,“现在就打?”
李风云摇头,“孟让带着长白山义军已经打过琅琊了,但迫于实力不济,他不敢打首府临沂,只好去打莒县。结果莒县没有攻克,倒把鲁东地区的官军引了下来。如今他已沿沂水上了沂山,躲了起来,而官军却气势汹汹地杀到了蒙山脚下。目前情况下,某即便想打琅琊郡,奈何周法尚的援兵已至,也是有心无力。”
徐世勣心知肚明,李风云根本就没有打琅琊郡的心思,他的眼界很高,志向远大,一出手必定惊天动地。
“现在不打,开春就更没办法打了。”徐世勣试探道,“阿兄有何打算?”
“某必须赢得崔氏的合作。”李风云正色说道,“某已经说过,义军若想生存下去,仅靠自己的力量远远不够,即便某现在有一万精兵,也无法抵御官军的四面围剿,所以是否有外力的援助,至关重要。”
徐世勣苦笑,做了个无奈的手势。你疯言疯语激怒了崔氏,崔氏把你当作疯子,根本不予理睬。
“崔氏态度明确,你对他们而言,只有利用价值,没有合作可能。你拿什么与他们合作?你要什么没什么,就一乞丐,却痴心妄想与富豪称兄道弟。”徐世勣实在忍不住了,苦口婆心地劝道,“阿兄,你能不能正经一些,说些有用的,不要消遣俺好不好?这大冷的天,冰天雪地的,俺来来回回奔波,辛苦啊。”
李风云大笑,用力拍了拍徐世勣的肩膀,“好兄弟,辛苦你了,晚上山珍海味伺候着,犒劳你。”
徐世勣愁眉苦脸,不知说什么好。
“好,不难为你了。”李风云脸色一整,严肃地说道,“你去告诉崔家的十二娘子,她家的大人,崔弘升,只有一年的寿数,叫她准备后事吧。”
徐世勣骇然心惊,瞪大眼睛望着李风云,恨不得给他一个大巴掌,你想俺死啊?
李风云视若不见,继续说道,“她若想还能见到活着的崔弘升,那就乘着东征还没有开始,崔弘升还在涿郡做太守的机会,去见上一面吧。”
“阿兄某要胡闹。”徐世勣强忍怒气道,“崔使君在信都做太守,不是在涿郡。”
“你去问问她,便知道某说得对不对。”
“俺去问问她?”徐世勣忿然叫道,“阿兄,俺这口一开,项上人头就保不住了。”
“不会。”李风云笑道,“你不但能保住人头,还能再次进山与某把盏言欢。”
“俺不来了!”徐世勣赌气叫道,“阿兄痴痴癫癫,胡言乱语,俺再来便是自寻死路。”
“稍安毋躁,稍安毋躁。”李风云大笑,“崔弘升好歹还能活一年,但有些人,却马上就要升天了。”
“谁?”徐世勣翻眼望着李风云,权当他是个疯子了,你说什么俺都不会信。
“当朝内史令、左翊卫将军、仪陇侯元寿,正月里便会病逝。二月,检校右翊卫大将军、观王杨雄亦会病逝。到了三月,兵部尚书、北平襄侯段文振将死于东征途中,而左屯卫大将军麦铁杖将死于东征第一战。五月,纳言、右武卫将军、观王之弟杨达将病逝于东征前线。”
李风云当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徐世勣苦笑无语。元寿、杨雄、杨达、段文振,都是中土名臣,都是中枢宰执,虽然年纪都很大了,都是六七十岁的老人了,随时都有可能离开人世,但值此东征关键时刻,一个月死一个,一个接一个撒手尘寰,这可能吗?如果真有这种可能,那只能说是不祥之兆。东征大军尚未杀进高句丽,中土的元老大臣便依次死去,这必将给东征蒙山一层阴影。但这绝无可能。
在徐世勣的眼里,此刻的李风云就像一个白发神棍,招摇撞骗,危言耸听。
阿兄,你骗人总要看看对象吧?如果你一定要骗中土第一豪门崔氏,那手段也要高明一点,不要这么天真幼稚好不好?你为了证明自己是个如假包换的神棍,便预言崔弘升还有一年寿数,而为了让崔氏相信你的话,你又再做惊人预言以为验证。阿兄,不要这么胡闹好不好?虽然人老了都会死,但三个中枢大臣在三个月内依次死去,你当自己是断人生死的阎王啊?
“你莫非以为某在诓骗你?”
李风云总算说了一句正常话。
徐世勣沉默以对。还好,阿兄的神智总算还有一丝清明。
“你是信使,你的任务就是把某的话一字不漏的带给崔氏。你若凭着自己的主观好恶断章取义甚至蓄意隐瞒,你就欺骗了崔氏,辜负了崔氏对你的信任。”李风云的语气变得严肃了,“某现在说出来的每一个字,不但关系到某麾下数千将士的性命,也关系到崔氏的荣辱兴衰,所以你切莫因为某的话荒诞无稽就做出错误的判断。”
徐世勣大感恼怒,阿兄,你也知道你的话荒诞无稽?既然荒诞无稽,必然会坏了事情,所以你应该说些正经话。
徐世勣正想出言反驳,李风云却举手阻止,“某费尽心机让你上了山,就是要你全心全意相信某,替某做成这件大事。你要知道,崔氏在中土的地位举足轻重,崔氏在朝堂上更是呼风唤雨,若能赢得与崔氏的合作,义军的发展壮大才能成为可能,未来我们才会有机会成就王霸大业。”
徐世勣的抗拒心理被李风云的这番话摧毁了。李风云有鸿鹄之志,有雄才大略,其人更是深不可测,他的每一个谋划背后都蕴藏壮着深意,或许,他要求自己向崔氏所传达的惊世骇俗之言,并非表面上看得那么简单。自己听不懂,认为荒诞不经,并不代表崔氏也听不懂,也认为是一派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