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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灵朔地区出事了,紧邻黄河的雕阴郡爆发叛乱,贼帅刘迦论振臂一呼,十余万人蜂拥而至,随即于绥德开国,自称皇王,年号大世,其兵锋更是南下延安郡,严重威胁到数百里外的关中京兆和冯翊两郡之安全。
同一时间,生活在这一地区的稽胡人也造反了,稽胡贼帅刘鹞子祸乱于朔、代之间的大河两岸,并与刘迦论遥相呼应,严重影响到了灵朔和代北的镇戍安全。
屋漏偏逢连夜雨,越是担心什么,越是来什么。与调阴郡只有一河之隔的离石郡,有匈奴贼帅刘苗王举兵叛乱,虽然只有数万贼兵,却也自称天子,分封王侯,十分嚣张。离石郡的北边就是代北,东边则是太原郡,南下就是河东诸郡,渡河西进就是灵朔,所以这伙叛军无论向哪个方向攻击,都会造成恶劣影响。
关中不容有失,灵朔、代北、太原和河东亦不容有失,但灵朔和代北的军队都要镇戍长城,不能调动,而关中军队正在扶风剿贼,能够调动的军队只有太原和河东诸鹰扬,于是圣主果断决策,命令留镇东都的左骁卫大将军屈突通兼领关内讨捕大使,立即率河东诸鹰扬,火速剿杀刘迦论、刘鹞子诸贼;命令留镇太原的右候卫将军杨子祟,立即率太原诸鹰扬,剿杀贼帅刘苗王。
齐鲁形势也在持续恶化中。
自去年齐郡郡丞张须陀击败河北、鲁东、鲁西三路叛军的夹击后,齐鲁局势一度有所好转,但好景不长,很快又有新的贼帅迅速崛起,齐鲁局势再度恶化,其中贼帅左孝友占据东莱的蹲狗山,拥有部众十余万,不但对位于东莱的水师大营造成了严重威胁,也对鲁东局势造成了恶劣影响。
圣主诏令第三次东征开始后,张须陀为确保水师安全,不得不倾尽全力围剿左孝友,结果顾此失彼,他刚刚率军进入东莱,鲁西这边就出事了,贼帅卢明月聚众十万叛乱,以祝阿为据点,沿大河和济水逆流而上,横扫济北、东平和鲁郡,一路攻城拔寨,烧杀掳掠,挡者披靡。
与此同时,盘驻在东郡瓦岗一带的贼帅翟让、单雄信,盘驻在济阴周桥一带的贼帅孟海公等,一方面劫掠通济渠和菏、泗水道,一方面则贼帅卢明月、孟让等遥相呼应,齐鲁、河南和颍汝等地的形势因此加速恶化。
齐郡贼帅孟让、左才相、李子通等自去年夏天在张须陀的追剿下,撤离长白山后,一路南下攻击,由琅琊郡杀到下邳郡,队伍越来越大,人马越来越多,如今已拥兵十余万,并乘着江淮诸鹰扬的主力均随王世充赶赴江南剿贼的有利时机,横渡淮河,攻占了盱眙,攻陷了都梁宫,开始向江都逼近,一旦其与活跃在江都东南方向的贼帅杜伏威、辅公祏取得联系,两只叛军南北夹击江都,则江都危矣。
圣主决策,诏令江都副留守、武贲郎将陈棱,加大剿贼力度,务必尽快平定杜、辅等叛贼,确保江淮之安全。
又诏令尚在江南的江都郡丞王世充,立即率军撤回江都,剿杀贼帅孟让,收复都梁宫,确保江都无忧,并在恰当时机渡淮北上戡乱,与齐郡郡丞张须陀南北呼应,大力剿贼,以确保通济渠和菏、泗水道之畅通。
又诏令齐郡郡丞张须陀,在第三次东征开始之后,在东莱水师渡海之后,在今年冬天到来之前,他的首要任务是保证大河、济水、菏泗水道以及通济渠的全线畅通,确保江南物资可以源源不断运往东征战场,因此圣主要求张须陀,把主要精力放在卫护各大水道的安全上,不要因为剿贼而耽误了东征大事,做事要有轻重缓急之分。
然而,圣主这边刚刚下达诏令,彭城那边就报奏了坏消息,贼帅张大彪、宗世模等聚众数万造反,以悬薄山为中心,四处烧杀掳掠;贼帅魏骐麟于单父、沛县一带聚众造反,云起响应者多达数万之众;贼帅彭孝才于东海郡举兵叛乱,一路北上杀进琅琊郡,祸乱沂水两岸。
如此一来,叛乱大潮从河北中南部开始,呼啸南下,已经席卷了整个河南、齐鲁、江淮和江南,另外西北方向则从关中开始,叛乱大潮亦是呼啸北上,正在灵朔、代北、太原一带迅速蔓延,而更严重的是,自去年江南贼刘元进、关中贼向海明开国称帝以来,这一势头就不可遏止了,到今年春天又有李弘芝、刘迦论、刘苗王三个贼帅自称天子,这个趋势很不好,如果不加大打击力度,任其愈演愈烈,则后果可想而知,未来每一位贼帅都有可能开国称帝,都会割据称霸,都将公开分裂中土,如此下去,则国将不国。
圣主不得不在临渝宫停下匆匆赶赴辽东的脚步。
纳言苏威极力劝谏,恳请圣主速速返回东都,只要圣主和中枢返回东都,权力中枢回到京师,居中指挥,则必然能拯救危机,挽狂澜于即倒。
圣主就问,“叛乱为何屡剿不止?如果说河南河北齐鲁有叛贼暴乱,倒是有天灾**可以解释,天灾导致饿殍遍野,**既有赈济不力,也有山东遗臣阴谋复国,几个条件凑到一起,总有人不顾一切铤而走险。江南叛乱也可以找到理由,江南虽然没有天灾,也没有苛捐杂税,但江南遗臣向以正朔自居,阴谋复国亦在情理之中。但是,关中为何叛乱?关中有天灾?关中有**?关中是国祚根基所在,是国之根本,国祚崩溃了,于关中有何利益?朕倒是想问问,关中叛乱,到底是要推翻朕,还是要覆灭王国?如果是要推翻朕,朕即便返回东都,又能解决什么问题?是要朕大开杀戒,血屠关中,自毁长城,还是要朕束手就缚,任由宰割?”
苏威张口结舌,无言以对。
虞世基、萧瑀、赵才、裴爽等文武大臣亦是不敢说话。
当天晚上,圣主召见虞世基,开门见山地问道,“爱卿,目前形势下,朕是调转马头,速返东都,还是继续东进,御驾亲征?”
虞世基知道圣主的心思,故作沉吟后,小心翼翼地回道,“圣上,开疆安东都未能成功遏制国内局势的恶化,此刻返回东都显然无济于事,除非向西京妥协,否则极有可能顾此失彼,既不能拯救两京危机,又未能取得第三次东征的胜利,最后一败涂地,那形势就一发不可收拾了,一旦明年东、西两部突厥联手南下入侵,圣上如何应对?根本无计可施,结果只有一个,对内对外都是俯首投降。”
圣主沉默良久,黯然叹息,“怕就怕,此次东征,未必能取得预想之胜利。”
虞世基沉吟不语。
所谓预想之胜利,就是灭亡高句丽,开疆拓土,唯有如此,才能圆满结束东征,才能激励卫府将士的士气,才能阻止和遏制保守派的反击,才能重建圣主、中枢和卫府因东征而饱受重创的威权,才能最大程度集中力量进行南北大战的前期准备。
然而,要取得这样的胜利,并不容易,虽然高句丽已经难以为继,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临死前的绝地反击同样具有不可估量之威力,而更重要的是,中土这边也是困难重重,不仅兵力不足,士气低迷,内部矛盾也非常激烈。
大战尚未开始,东征统帅部那边就传来消息,怀远镇的卫府将士不欢迎安东军队,要两路并进,各打各的。这显然遂了安东人的心愿,然而问题是,失去了控制的安东军队,是否还会兑现承诺,不惜代价攻陷平壤?这显然是个奢望,虽然裴世矩可以信任,但李平原已经失控,裴世矩面对坐拥十万大军的昔日部下,又能奈他何?
所以就目前东征形势而言,圣主所能指望的最大胜利,可能就是迫使高句丽投降,而且还是有条件的投降。
然而,这种自欺欺人的所谓胜利,这种劳师动众三年,损兵折将耗尽国力的所谓胜利,不啻于再在圣主鼻青脸肿的面孔上狠狠打上一巴掌,即便圣主想当然地认为这个胜利可以做为遮羞布,遮住自己脸上的巴掌印子,让自己有尊严地返回东都,但实际上这块遮羞布是透明的,反而让圣主成为天下笑柄,威权丧尽。
圣主很害怕,却又无计可施,进退两难。
“圣上,求人不如求己。”虞世基低声说道,“命令许国公(宇文述)、蒲城公(郭荣)、滑国公(李景)、舞阴公(薛世雄)、黄台公(崔弘升)不惜一切代价奋勇攻击,命令荣国公(来护儿)、谯国公(周法尚)率领水师以最快速度渡海作战,水陆兵进,直杀平壤。狭路相逢勇者胜,臣就不信,小小的高句丽到了今天,还有力量阻挡我卫府大军前进的脚步?”
就在君臣二人商谈机要之时,萧瑀神色匆匆而来,突传噩耗。
“三月十一,水师副总管、谯国公周法尚病故于东莱。”
圣主霍然变色,霎那间,脑海中跃过一张张熟悉面孔,内史令元寿、观德王杨雄、纳言杨达、兵部尚书段文振、左屯卫大将军麦铁杖……自东征开始以来,一个个股肱重臣离开人世,给了圣主接二连三的沉重打击,而这个梦魇似乎没有尽头之日,第三次东征开始后,周法尚,又一位股肱重臣离开了人世。
圣主心痛彻骨,忍不住仰天悲叹,“天不佑朕乎?”
第999章 孤想知道
三月二十五,尚书令、检校河南尹、辽东抚慰大使、齐王杨暕率军抵达怀远镇。
宇文述、郭荣、李景、薛世雄、崔弘升五位大将军联袂出迎。
依照圣主诏令,齐王在东征统帅部的官职是辽东抚慰大使,实际承担的是监军职责,并参与机要,参与决策,另外齐王还有统兵权,有战场指挥权,如此一来,在圣主没有亲临指挥的情况下,东征统帅部的权力分配就复杂了,这让远征军的正副统帅宇文述和郭荣头痛不已,倍感棘手。
齐王身份尊贵,是圣主唯一的嫡皇子,虽然至今未能坐上储君的位置,但皇统之争的内幕只有权力高层知道,在大多数人的眼里,齐王就是太子,就是中土未来皇帝,再说如今他因开疆安东有功而荣升内史令,进入中枢核心层,明显就是圣主在有意栽培,由此向外界传递的讯息是,圣主正在为他入主东宫铺路,只待时机成熟,必定一飞冲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齐王的目标也是如此,他要入主东宫,要成为中土之王,为此他要赢得父亲的信任和器重,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若想化解父子之间的矛盾和冲突,不但需要时间,更需要用事实来证明自己对国家、对父亲的无限忠诚,而开疆安东的成功给他指引了一条道路,那就是在战场上建功立业,为国家舍生忘死,为父亲排忧解难,于是打赢第三次东征,就成了齐王必须征服的高峰,只能成功不许失败。
齐王雄心勃勃而来,但他并没有盲目自大,亦不敢忘乎所以,政治上的重大挫折,还有这几年困窘局面下的“左冲右突”,让他饱受锤炼,各方面都迅速成长起来,这从他果断放弃联合飞狐叛军夺取燕北控制权,就能看出来他在政治上的成熟。
站在齐王的立场来说,如果他与安州的李风云、飞狐叛军里应外合,在长城内外形成三方呼应之势,以此来胁迫圣主和中枢做出妥协和让步,公开走上与圣主对抗之路,实际受益的并不是他自己,而是举着他的大旗行不轨之事的那帮居心叵测者,他的未来依旧不确定,甚至更悲观。李风云的“画饼”很可能是毒药,不但不能“充饥”,反而会害死他,既然如此,为何还要以损害国祚大利,甚至以危害统一大业来为居心叵测者谋利益?
同一件事,立场不同,看法、观点和利益权衡亦是大相径庭,李风云、李子雄和李浑所要谋取的,认为有利可图的,并不一定就是齐王所需要的,对齐王有利的,所以两者在同一件事上所采取的对策完全不同。
在东征这件事上也是一样,看上去大家利益一致,都要赢取东征的胜利,但齐王谋取的是灭亡高句丽,是开疆拓土的功业,是自身利益,为此不惜一切代价,当然牺牲的都是别人的利益;宇文述和郭荣谋取的是以最小代价赢得最大战果,是否灭亡高句丽不重要,重要的是必须确保三年东征所获得的远东霸权,是国祚利益,所以此仗只要逼迫高句丽投降就行了,根本不需要打得鲜血淋漓,损兵折将,毕竟第三次东征是政治需要,伤筋动骨划不来,而即将爆发的南北战争才是军事必须,才是倾尽国力的一战,为此必须最大程度保存卫府现有实力;至于李景、薛世雄和崔弘升,他们做为卫府统帅和豪门贵胄,要兼得军方和家族利益,所以他们的立场是保守的,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能够灭亡高句丽最好,若条件不具备,那就退而求其次,不败就行。
正因为各方对东征有不同的立场和利益诉求,导致统帅部高层在攻击之策上再度发生激烈争论。
齐王在认真听取了东征准备工作以及统帅部初步拟定的攻击之策后,当即提出质疑,“安东军在哪?李平原在哪?为何在你们的攻击部署中,没有安东军的身影?”
宇文述、郭荣面无表情。李景、薛世雄神情严峻,目露厉色。崔弘升目光游离,不知想什么。
齐王知道白发贼的真实身份,正因为如此,他才被李子雄和韦福嗣说服,与其秘密合作,结果短短时间内,他就获得了自己所需要丰厚的回报,然而,这个回报不符合李风云的利益,与李风云的预期背道而驰,于是两人“分道扬镳”,李风云不想被齐王所拖累,齐王亦不想被李风云所裹挟,两人的秘密合作随即中止。
但是,圣主不知道两人“分道扬镳”了,即便知道也不相信,为防患于未然,理所当然要想方设法打击两人,而这正是圣主诏令齐王和李平原参加第三次东征的重要原因之一。
齐王对此当然一清二楚,他的对策很简单,充当打击李平原的急先锋,只要重创乃至消灭了李平原,他不但帮助圣主铲除了隐患,还向圣主证明了自己的忠诚,可谓一举两得。
只是,眼前事实告诉他,他的愿望可能落空,东征统帅部根本不愿接纳安东军队,甚至在攻击部署上,都没有考虑安东军队,这说明什么?说明安东军队可能不来怀远镇了。
李平原是什么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如此人物即便跳进东征战场这个陷阱,也会留下退路,而如今东征统帅部竟然公开表示不欢迎安东军队,甚至还会在粮草辎重等诸多方面设置障碍,这不正好给了李平原贻误不至的借口?而更严重的是,如果因为安东军队的贻误而影响到了第三次东征,统帅部岂不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自取其祸?
齐王望着宇文述,等待这位东征大军统帅的回答。
宇文述不好不答,虽然他是东征大军的统帅,齐王不过是代行监军职责的辽东抚慰使,在东征统帅部里屈居其下,但齐王身份太过尊贵,另外齐王现在也是名义上的内史令,中枢最为权重的宰执之一,其身份和官爵都高于宇文述,所以宇文述毫无办法,只能把齐王高高供起。权力可以不让,但在礼法上绝不授人以柄。
“大王,到今日止,我们没有安东军的任何消息。”宇文述平静回道,“我们不知道安东军现在在哪?也不知道李平原现在在哪?更不知道他们将于何时抵达怀远镇,但我们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攻击准备,攻击之前我们不能有丝毫失误,为此我们肯定不能把安东军这个不确定变数放到攻击部署中,以免贻误战机,耽误大事。”
齐王暗自冷笑,继续追问道,“孤想知道,你们打算何时渡河攻击?”
“如果一切顺利,四月中,大军就能渡河东进。”宇文述看了一眼齐王,停顿了片刻,又补充道,“从时间上推算,圣主应该到了北平,再有半个月,圣主就能抵达怀远。圣主一到,即可发动攻击。”
齐王有些惊讶。四月中就能渡河攻击,这里面肯定有玄机。以他的估算,第三次东征即便不需要从国内各地征调诸鹰扬,也不着急从江南调运粮草辎重,远征将士也在辽东养精蓄锐已久,可以大大节约前期准备时间,但这种大规模的对外战争,准备工作太多,任何一个方面稍有疏忽就有可能导致致命后果,所以从圣主下旨到军队渡河攻击,两个月时间肯定不够,除非第三次东征的目标不是灭亡高句丽,而是摆出浩大攻势以胁迫高句丽投降,如此仓促一些也行,虚张声势嘛,又不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战。
但这显然不是圣主和中枢所期望的结果。
圣主力排众议,中枢劳师动众,好不容易发动第三次东征,结果就为了一纸投降书?如果不把高句丽灭了,不把三年东征圆满结束,不开疆拓土,不把失去的损失补回来,圣主和中枢如何向天下人交待?高句丽的投降书掩盖不了中土失败的真相,圣主和中枢必将因此而威权丧尽,最终砸了自己的锅,断了自己的路,一败涂地,如此凄惨结局,岂是圣主和中枢愿意接受的?
然而,改革和保守这对核心矛盾已经让两京走向决裂,而这个决裂影响巨大,正在飞速破坏中土统一大业,其中卫府更是深受其害。
军方本来就派系林立,如今更是一盘散沙,体现在第三次东征上,就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军方统帅们既不愿做圣主的刀打击安东军队,以免与以裴世矩为首的政治势力发生正面冲突,又不愿让安东军队抢了灭亡高句丽的功劳,打了卫府的脸,但仅靠卫府远征军队,又没有灭亡高句丽的把握,稍有不慎还有可能劳而无功甚至打败仗,于是消极保守,以水陆并进、三路进攻,摆出浩浩荡荡的阵仗,来胁迫高句丽投降,如此一来,卫府的脸面算是勉强保住了,至于圣主和中枢的利益,那就置之不顾了。
同样,这也不符合齐王的利益。齐王是想借助第三次东征开疆拓土,以累累功勋来开创自己美好未来,岂容军方大佬们摧毁自己的希望?
“孤还想知道,如果没有安东十万大军,仅靠现有远征力量,你们能否攻克平壤,灭亡高句丽?”齐王直言不讳,厉声追问。
宇文述神色冰冷,一言不发。郭荣、李景、薛世雄、崔弘升亦是神情冷峻,沉默不语。
“诸公不答,孤是否可以理解为,你们并没有攻克平壤,灭亡高句丽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