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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媳-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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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恭送母亲。”尤子君侧身,微微弯腰。

“儿媳恭送母亲。”秦漫赶紧也福了下去。虽说已经跟尤子君见过一次面了,但今日再见,她还是有点小紧张的。眼看天色也不早了,按理说尤子君这次来,应该会留宿静宁院的。

那日他们夫妇匆匆一见,当时她心中又对尤家充满了疑虑,所以没意识到洞房之事如此迫近。现在却不同了,尤子君今天似乎带了点温度来,而她潜意识里觉得他的这种转变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秦漫的注意力很快就转移了,她不着痕迹的打量起尤子君派给她的婢女尤苦来。尤苦,尤苦……真是人如其名。古代女子最在意的莫过于相貌与清白,而尤苦却已经失了一样,确实苦。

看她的神色,坦然而平静,一点也看不出她的怨天尤人。不过,秦漫还是很轻易的看出了她的小心翼翼。她为何会毁容?又为何会这般小心的防备?

虽然秦漫装作不经意时不时的瞟尤苦两眼,但还是被敏感的尤苦察觉了。尤苦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下跪,她朝秦漫跪下来便磕头。

“尤苦,你起来吧。”此时秦漫已经在尤子君的示意下和他并排而坐,虽是被尤苦咚咚的磕头声给吓了吓,但还是镇定的让她起身。尤苦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按理说是对夫人不敬,她是否该质问于她,才不算是被她给压住了?

她转念又一想,尤子君坐在这里,即使尤苦对她不敬,她也不应当开口斥责。尤苦毕竟是尤子君派给她的,若当着他的面斥了尤苦,岂非变成了她对尤子君不敬?所以她不甚在意的让尤苦起身了。

“尤苦是哑巴。”尤子君在他母亲离开房间后,又恢复成了那个冰冷的男人。他当然也看出秦漫心里的想法了,便开口解释了下。

“妾身明白了。”秦漫垂下眼,此时她笑也不是,哭也不是,最好就是若无其事,就当听见尤子君说‘我吃过饭了’。

尤子君倒了两杯茶,并拒绝了月成前来帮忙的举动。他将其中一杯递与秦漫,看着她说道:“交杯酒是一定要喝的。”

非常时期女子出嫁,什么都可以不讲究,但交杯酒一定要喝,这是当地习俗。如果不喝,代表着夫妻不同心同情,日后无子嗣。

秦漫听他嘴里说是‘酒’,然而这杯里装的又是茶,再瞥见他说到‘酒’字时眼里一闪而逝的厌恶,心下顿明:尤子君厌酒,她记下了。

“是,夫君。”秦漫接过他递来的茶,顺从的与他互勾手臂。在与他贴近的那一刹那,她无可避免的心跳加快了些。从小到大,她还未与男人这般亲近过,若不害羞,她便是怪物了。

就在秦漫刚刚要将茶水咽进肚中时,尤子君紧盯着她突然说了句:“尤苦是我第三房夫人。”

秦漫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终于忍不住被茶水呛着,咳嗽起来。月成和尤苦同时奔到秦漫身边,替她轻轻拍背。

尤子君松了手,当然也咽下了一口茶水,算是礼成了。看样子,他的新夫人没有表面上这般镇定。

好不容易,秦漫缓过了劲儿。她略微尴尬的站了起来:“对不起,夫君,妾身失礼了。”这尤子君是故意的吧?故意在她喝茶时才说出这劲爆的内幕,所以她才猝不及防受到了惊吓。

尤苦居然是他第三房夫人!秦漫表面上虽然已经恢复了平静,但心中其实依然震惊着。难道说,尤苦是在跟尤子君成亲后才毁容变哑的?那么尤子君想向她暗示什么?暗示她日后也会变成这般?

“别有下次。”尤子君点了点头。他当然也不会在其他人面前这样试探她,否则依照族规,像她刚刚这样,罚二十板子都够轻了。

秦漫更确定了她在这个家完全是没有地位可言的,连假意客气都被当成了真心道歉。一时之间她有些闷:“是,夫君。”

转眼间她又想到另外一个问题,急忙说:“夫君,既然姐姐进门在前,怎可服侍妾身呢?妾身惶恐。”尤子君把尤苦派给她,果然是没安好心啊。看那尤夫人都那么怕尤老爷,那尤老爷肯定是个厉害角色。如果让尤老爷知道她刚进门就欺负旧人,还不扒了她的皮?

尤子君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她已经不是少夫人了,她是尤家的一名婢女。”

秦漫此刻的心情不知道用什么词形容才比较合适,总之是糟透了。难道这就是封建社会的残酷所在?尤苦可以是风光入门的美丽少夫人,也可以是卑躬屈膝的丑陋哑丫鬟,而尤苦居然还看不出有丝毫怨尤?

她忍不住看了尤苦好一会儿,却终究是未能从尤苦的神情中看出什么端倪。真是悲哀!她无奈的摇了摇头。

“夫君,妾身能做什么?”秦漫毫不犹豫的问了出来。尤子君将这样一个有故事的人安排在她身边,用意何在她已经不想去猜了。她索性将话挑明,也希望尤子君能告诉她,需要她做什么。而做与不做,她得先看看对自己是有利还是有害之后再决定。

尤子君神情未变,似乎也并不打算开口。

秦漫以为是尤苦和月成在场,所以他才不方便说,便开口道:“尤苦,月成,你们先下去吧。”

谁知尤苦和月成均未动,并且月成的脸上浮现了一丝惶惶然。月成偷偷打量了一下姑爷,心想小姐怎么能当着姑爷的面发号施令呢?要是姑爷生气……

秦漫这时是真的愣住了,连月成也不听她的话。但她紧接着就从月成的神情上猜出了七八分,顿时满腹委屈:她这是穿越到了什么破地方啊?女人一点地位都没有,她纵使有十八般武艺也没地方使啊。

“少夫人让你们下去,没听见?”尤子君开口了。他开口帮忙,就算是他害她在下人面前失仪的补偿吧。

“是。”月成急忙答话,也松了口气。

秦漫见月成和尤苦退出房去,便看了尤子君一眼,她虽谈不上感激他解围,但也因此对他有了点好感。其实她并不知道女子失仪在尤家有多严重,如果知道的话,她就不会如此轻易的原谅尤子君了。

“日子久了,你自然就懂了。”尤子君依然是什么也没透露,似乎是不愿说,也似乎是有意让秦漫自己发现。

秦漫正欲再问,手却被尤子君握住了,她一时之间有些慌乱:“夫君……”

“只要父亲不在,你可以到处逛逛,但不要出府,也要记着别犯了族规。”尤子君将她拉近了些,告诉于她。这些天他观察她,发现她从不出静宁院一步,也实在是过于小心了些。不过,他也会找时机对父亲讲明,让秦漫跟尤家上下正式见一次面。

“族规?”秦漫抓住了重点,有些疑惑。尤家还有族规?

尤子君皱了皱眉:“秦公公没告诉过你?”不过他转念又想,约莫是秦青跟这义女并不亲近,所以没说也是可能的。他便补充道:“明天我让尤苦将族规拿给你,你必须背熟。因为……或许犯了一条,都足以让你丧命。”

秦漫的心微凉,或许她窝在房里是个不错的主意,但看尤子君的态度,又不肯只让她窝在房里。她陷入了两难中:如果不按尤子君所说的去做,肯定得罪他,在这个女子为附属物的时代,这显然是愚蠢的做法;可如果她顺了尤子君的意,很可能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毕竟尤苦的例子摆在那里。她可不认为尤苦毁容变哑是意外。

还有什么族规,那东西一般都是大家族才会有的东西,难道说尤家其实是一个龙蛇混杂的大家族?如果真是正规大家族,那么祠堂、家法、旁支都是必然存在的。她以后要面对的……就是随时可能用来惩罚她的家族祠堂、神圣不可违背的家法、数不清的姑嫂叔伯亲戚……

“夫君,夫君会保护妾身吗?”秦漫小心翼翼的求庇护。思来想去,她还是只有顺从尤子君一条路可走。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尤子君总不可能在她有难的时候置身事外吧?

尤子君看了她半晌,直到见她有些忍不住的躲避了,才道:“身为人夫,自然要保护自己的妻子。”看来她也是权衡许久,才打算趟这浑水。不过她很大胆的先求他保护她的承诺,他倒是有些意外。

他转眼又释然了:到底不是尤家的女子,与尤家唯唯诺诺的女子究竟是不同。

“谢谢夫君。”秦漫暗地松了口气,只要这个男人答应保护她,那么她就算是有了可以依靠的靠山了。尤老爷再大,将来他的一切也不过就是尤子君的,所以在某些事上还是得看尤子君的意思。

尤子君起身,将她拦腰抱起,沉稳地道:“天色已晚,入眠吧。”

秦漫哑然,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回话。她陷入了无边的沉默中,只能眼看着自己一步步往那未知的深渊走去……

正文 第四章:尤老爷回府

天未亮,秦漫就被窸窸窣窣的声音给惊醒了。她侧头一看,见是尤子君在穿衣。她便也坐了起来,开始套上自己的衣物。古人都起的早,她倒是没敢忘记。

秦漫在昨晚便已经接受了为人妻的事实,也确定了尤子君并非冰棍,他是有热度的,还很烫。不过她很是怀疑他与其他妻妾的床底之事是否也是这般,开头默默地,中间默默地,结尾默默地。

“夫人,早。”尤子君已经站定,在床前看着她。

秦漫的心抖了一下,迎向他时发现他目光炙热,一时有些结巴:“夫、夫君,早。”

说来奇怪,明明是她先叫他‘夫君’的不是?为何他同样以夫妻称谓相称,她却觉得不自在呢?

秦漫怔怔的想着,既然尤子君连她在内已经娶了四房正妻,那么妾侍也定是不少吧?她可以像古代女子一样与人共夫,但她却无法将自己的心交给这样一个雨露均沾的男人。依她看,还是将尤子君当成情人看待最好不过了。

心念一转,她便坦然的在尤子君的注视下将衣物穿戴整齐,而后看着他:“夫君,妾身去吩咐厨房送些饭菜,不知夫君想吃点什么?”

尤子君先是见她似乎有些羞意,但紧接着又恢复了常态,心下便有了几分好奇。他走过去在她颊上吻了一下,道:“夫人,这些事情自会有尤苦去办的。”

似乎经过一晚激情,一切都不同了。或许肌肤之亲就是这么回事儿,它能让两个人靠得近些,汲取温暖。

“夫君,她毕竟曾是夫君的夫人,妾身实在、实在没办法让她伺候。夫君是否……”秦漫试探着开口,就算她答应听从尤子君的吩咐,但至少不要安排尤苦做她的丫鬟吧?不说她心底对尤苦还有那么些同情,起码她也不想让人抓住把柄说她欺负前任夫人。

尤子君皱了皱眉,问道:“夫人可知尤苦为何会沦为婢女?”

“妾身不知。”秦漫顺着他的问题答道,自然也想他给她个答案。她以旁观者的身份看待尤家的事情,该会比他当局者更加清楚。若他能将尤苦的遭遇一一说给她知晓,那么她或许能猜到究竟是谁对尤苦下此毒手。

尤子君道:“因为她这副模样不能再做尤家少夫人了,但她也不能出尤府大门,以免败坏尤家名声。她的婢女身份,是族长给的,任何人不得有异议。若夫人不能将她当婢女看待,她反而会被夫人害了。”

秦漫一凛,看样子她之前的猜测果然没错,这尤家的确是一个大家族。那么尤子君口中那位‘族长’,该是这个大家族的最高统治者才对。

不过,尤家不是被御封为‘京城第一家’吗?这尤家既然是以尤老爷为尊,那就不知是尤老爷大,还是那位族长大了。这话她只能在心底对自己说说,自然是不能问尤子君的。她倒也不担心,日后见了那族长及尤老爷,她自是能够分辨。

“妾身明白了,多谢夫君提点。”秦漫笑着点头,这一说她就能够接受了。看尤苦的模样,只怕她自己也早就接受沦为婢女的命运了。

这时房门被轻叩,尤子君沉声让来人进房,秦漫便见尤苦和月成两人端了些饭菜进得屋来。尤子君说的没错,尤苦早就知道他们已经起床,便吩咐厨房将饭菜给备好了。

只是秦漫在坐下之时,见那尤苦对早已拿筷在手的尤子君比划了几个手势。她再看向尤子君,见他已经点了两下头表示了解,而她对尤苦的手势之意完全懵懂。毕竟曾经是夫妻,果然默契犹存,她在心底暗笑。

“夫人,吃完后跟我一起去迎接父亲。”尤子君开口道。

秦漫讶然,原来刚刚尤苦比划的是这个意思。她急忙点头:“是,夫君。”说罢,她见尤子君开始动筷了,方才拿起竹筷开始进食。

尤苦和月成一直静静的垂头站在二人两侧,直到二人吃完,尤子君吩咐后,她们俩才收拾了盘碗。

“夫人,走吧。”尤子君说完便带头走在了前边,而秦漫自是跟了上去。

秦漫一路在想,不知那位尤老爷是个什么官,这尤家上下似乎都挺怕他的。她只知尤夫人被皇上封了个诰命夫人,看样子尤老爷也是朝中大官,不是一品也是个二品。不过话又说回来,她连自己的新婚夫婿是做什么的,也还不清楚呢。

都说夫妻同心,她和她这位夫君可是一点也不同心。尤子君对她怕是有心利用,而她也不过是利用尤子君更好的活着罢了。若能相敬如宾自然是好,若不能……遭罪的也就只有她而已。

秦漫正这般想着,见前边的尤子君已经停步了,她便也跟着停了站在他身后侧。她视线不曾离地,只能借着眼角余光偷偷打量四周情形。

尤老爷回府似乎是件了不得的大事,除开她与尤子君之外,还有其他的许多人。但在这许多人之中,她也就识得下人堆中的尤苦与月成,再便是尤夫人了。

“老爷回府……”一个扯开嗓子叫的声音响起,尤家的人便除了尤子君外,通通跪下了。

秦漫急忙也跟着跪下,她低着头等了一会儿,便听身前侧的尤子君唤道:“父亲辛苦了。”看来尤老爷已经进了府,而且正站在尤子君面前,也就离她不远。

只听那尤老爷沉沉的‘嗯’了一声,便不再作声了。

秦漫正在奇怪,却突然发现眼前多了双绿牙缝靴,再往上可瞥见官服下摆。她心一跳:尤老爷是走到她跟前了!

“这是新媳妇吧?”尤老爷粗略的打量了一下年纪不大的秦漫,便转头冲尤子君问道。

“是的,父亲。”尤子君恭敬的答道。

尤老爷又看了秦漫一会儿,再问道:“你母亲见过了?”他瞧见秦漫交叠搁在膝上的双手,那左手上戴着的便是夫人的镯子。当初夫人过门时,老太太特意选了送她的,他自然也还记得。

“母亲已经见过了,父亲。”尤子君望向不远处的母亲,答道。

尤老爷颔首,转身便朝大堂走去:“都跟我来吧。”

尤子君走了两步,在秦漫面前停了片刻后才又继续往前走。当他察觉到秦漫起身跟上他的脚步时,嘴角翘了翘。

秦漫紧随尤子君身后,再听见周围齐刷刷的脚步声,心中忍不住赞叹。这家大业大就是不一般,不过人一多,纷争自然也就多了。

等到进了大堂,秦漫见只有尤老爷坐在正上方,而其他一些看样子是尤老爷或者尤子君妻妾的女子均站在左侧,右侧站着的便是几个婆子管家模样的人,其中一个便是秦漫那日见过的刘婆子。至于包括月成、尤苦在内的那些个下人,全部规矩的呆在门口,黑压压的一片煞是壮观。

秦漫粗略估计了下,这约莫有百八十人呢。不过若要认识这些人也并非难事,因为大部分都是下人,无须她去了解。

此时尤老爷并没有理睬秦漫,他将视线投向了尤夫人,出声唤道:“夫人。”

尤夫人往前走了一小步,轻声道:“老爷,妾身在。”

“老太太可让我去请安?”尤老爷心系母亲,便将秦漫之事往后搁了。他这一公干便是半来月,也不知母亲是否安好。若非母亲在佛堂不准人去打扰,他一归家便前去请安了,不过夫人应当已经将他今日归家的消息告知母亲了。

“回老爷:老太太说今日老爷累了,让老爷明日再去请安。老太太虔心向佛,气色红润,胃口也好。”尤夫人温婉的笑着,如实以告。

“那就依老太太的,明日再去。”尤老爷便将脸转了过来,看向秦漫。

“是,老爷。”尤夫人话一说完,再度退回了原先的位置。

秦漫看得心中直叹气,纵使这时代男尊女卑,这尤老爷和尤夫人也是几十年结发夫妻,如今却客气的连外人都不如。依她看来,这样的夫妻不做也罢。

她又暗自好笑,说倒是容易,做起来却难了。即便她从小受到男女平等的教育,如今不也委曲求全的与其他女子共侍一夫,且对尤子君恭敬有加吗?或许,女人都是无奈而已,谁又能够真正忍受自己的丈夫与其他女人亲近呢?

尤老爷看着儿子的新媳妇,心下三分满意。看她模样倒是文静乖巧,就不知秉性如何了。想起那前三房媳妇,尤老爷心里又有了几分不安,不过他紧接着便宽慰自己:子君的命应该不会这么差的。

于是尤老爷说道:“新媳妇受委屈了,不过国丧期间一切从简,我们尤家深沐皇恩,自当首为表率。新媳妇是明理之人,应当不会心存愤懑才是。”

秦漫心想她这位公公比她那位婆婆要厉害得多了,到底是官场人物。她便温婉一笑:“公公……”话一出口她便懊恼了,怎地心中想他是自己公公便也叫他‘公公’了?

正文 第五章:那些妻妾们

在场的女人们身份各异,但皆因秦漫的这一声‘公公’而抬起了头,虽然是迅速的再度低下头去,但也足以证明秦漫这声称呼的震撼性了。她们中有的是尤老爷的妾侍,有的是尤子君的妾侍,此刻便均在心中嘲笑着这位少夫人不知礼数。

在尤家,男人就是天,女人却只是地。有尤老爷和尤子君的地方,女人便要注意自己的言行,稍不注意便是以犯族规论处。而今秦漫竟开口称呼尤老爷为‘公公’,说明她根本没将尤老爷当成自己的父亲看待,这也算是犯了族规最大的忌讳了。因为族规第一条第一个字,便是:孝。

尤子君虽然没有开口说话,但心里也是不满的。他没想到自己这位新夫人前些日还表现不错,却在今日第一次见父亲时便犯了族规,而且是如此贻笑大方的错误。这样的错误,让他想替她挽回,都找不到理由。

秦漫当然知道尤老爷的脸色难看,她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了借口,便继续往下说道:“公公一直说父亲公忠体国,为天下臣民之表率,今日儿媳才算是明白了。父亲说的是,儿媳在出阁之前,公公已经对儿媳教诲过了,所以父亲放心,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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