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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还是迟了一点,远远处有人射来的箭还是狠狠地刺进了她的肩膀,死死顶入体内,几乎破体自背后穿出,箭上力道大得江予澈不由自主往后倒退了数步才稳住身形,足可见其下手之狠、力道之大。
肩上剧痛,连清影刀也几乎脱手掉落。就这一瞬间,无数的兵刃将江予澈团团围住,划破了江予澈的手臂、腿、背部,全身上下各处的伤痛一起袭来,饶是江予澈忍耐极好,也还是痛得她张口大口大口吸气,好像脱水濒死的鱼。
忽听有人厉呼:“住手!”
江予澈下意思抬眸望去,只见有人银甲凛凛,纵马逆向而来,包围着江予澈的兵士们见了那人过来,慌忙顿下手中的武器。
那人银色盔甲,衬得面容愈加清俊,眼底有着不可思议的震惊。哪怕隔着重重的人影江予澈还是清晰的望见了他眼底的疼惜和自责。
_5_此时,远处传来城门即将倒塌的“咯吱”声,听在江予澈耳里,声声如同催命的曲声。
_1_时间不多了!她暗自提醒自己,这个时刻不可以再心软退缩。
_7_没有退路了!
_z_马上定州城就要保不住了!
_。_不待那人再说话,江予澈猛然自原地跃起,忍住浑身的伤痛,身形极快地向着那人和身扑去。
_c_清影诡谲的光芒在半空堪堪划破,带着优美的弧度向着那人披落。
_o_周围的士兵们急忙举起武器包围住江予澈,团团将李沐阳护住。
_m_李沐阳没有任何的动作,他静静地坐在马背上,看着江予澈越来越近的面容上有着他从未见过的狠戾和决绝。
他知道这次她是下定决心要杀了自己。
为了那个人!
胸口忽然升腾起一股压制不住的怒火。
凭什么?!那个男人凭什么可以得到她的全部?而自己就必须死为了他而死在她的手下?!
凭什么?!
李沐阳不甘心地望着清影刀光映亮了她的眼睛,冰凉的好像冬日夜空里的星子。
这一次,我一定要擒了你回到我身边,哪怕你不愿意我也再不会放你离开!
李沐阳狠狠地咬了下唇,长剑莫残悄然跃入掌心,吞吐着凌厉的剑气。
永别
距离越来越近,近的江予澈可以看见李沐阳眼底不加掩饰的怒意和占有欲,以及他浑身的杀气。
江予澈从未见过这样的李沐阳,有些发愣,不由的顿了顿身形。
就是这瞬间,李沐阳敏锐的觉察了江予澈有些不明所以的停顿,他立刻一跃自马背上而起,纵身迎向江予澈的茫茫刀意。
江予澈见李沐阳来势汹汹,慌忙定下心神,全力以赴。
四周的兵士们见两人对上了招,赶紧往旁边让开一大片空地,使两人得以使尽全力的对决。
夜色下,李沐阳身上的银甲在战火中耀着森冷的光芒,莫残剑上吞吐着凌厉之极的剑气,堪堪迎向江予澈落下的清影刀。
江予澈也丝毫不留余地,一上来就是杀机毕现,刀光凛冽织成一张大网,密密地将李沐阳笼罩在里面。
“叮”“叮”“叮”数声金戈交击之声响彻天际,传在了空寂的夜色里。
多年来,两人时常一起练武,使得彼此对于对方的出招路数非常的清楚。
江予澈拧着眉,专心的翻转着手腕,流畅的在半空阻挡着李沐阳狠戾的剑气,不敢掉以轻心。她深知李沐阳的身手决不在自己之下,要想杀掉李沐阳,自己起码也得把命留下半条!
李沐阳也很清楚江予澈的实力。作为龙烨熙唯一的嫡传弟子,江予澈从小所学庞杂,集众家之长,使得她在江湖中年轻一辈的里算得上是顶尖人物。
只可惜,两人以前从未想过,有一天彼此竟会刀剑相向,以命相搏。
两人缠斗在一起,过了近百招,还是未分出胜负。
江予澈不禁有些焦躁起来。
月升至中天,银霜散落满地,刀光剑影交相辉映。
清影刀意轻怜,莫残剑气绵长,一时间是不相伯仲。
忽听遥远的传来城门倒塌的巨大“轰轰隆”的声响,传至耳畔竟好像还有回声。四周围着的兵士们迅速就整队离开,向着倒塌的城门攻去,只留下对决的两人在原地。
火光冲天而起,映亮了半壁苍沉的夜空,整片苍穹升腾起了熊熊烈焰般似乎就要倾塌倾覆,血色和火光混杂在一起,就仿佛末日的来临。
联军在兴奋的呐喊着攻入城门里,厮杀声如潮水一样涌入脑海中。
至此,城破,定州不保。
江予澈心底一凉,手中清影随之一滞,下意识抬眼想要去看看城门上那不知是不是司徒晟的身影。
一截剑尖就猛然刺了过来,直逼面门。
江予澈慌忙回神,想用清影去挡,只是先前所受的伤使得她没有了往日的灵活,勉强举起清影刀迎向李沐阳的莫残剑。
谁知李沐阳竟是算准了清影的路线,长剑如灵蛇般绕过清影,生生朝着她另一边没有受伤的肩膀刺去。
江予澈不得已,只得往后连退数步,方才躲开他这致命的一击。
刚想缓口气,李沐阳目光冰冷,猱身而上,丝毫不给江予澈喘息的机会。
江予澈抬眸望向李沐阳,冰冷的眉目间似凝着冰霜,嘴角噙着讥讽的似笑非笑。
江予澈见李沐阳这般以命相击,招招狠戾,心底残存的几许愧疚和不忍立刻烟消云散。
只见李沐阳眸光一闪,提剑又迎面而来,江予澈冷冷一笑,往前踏了半步,清影刀徐徐在身前半画弧圆,将自己周身护得严严实实,泼水难入。
清影刀扬起清光万千,摇摇曳曳如梦如幻。李沐阳看见以江予澈为中心,刀光缭绕她周身,浑身浴血,白衣浸透了殷红。那张熟悉的脸上,带着睥睨天下的傲气和冷然,横刀护于自己身前,冷冷与自己相对。
他不禁收剑出声:“阿澈,我们……还是别继续比下去了。你……你的伤……我会担忧。”
江予澈昂着头颅,斜睨着李沐阳脸上的担忧之色,没有答话。
李沐阳见她如此,正欲走上前劝她收起清影刀。
江予澈却猛然的抬手。
清影刀高举过头,携着重重的怒意,和着清冷的月光和漫天的火光,狠狠劈向李沐阳:“你刚刚不是也想杀我么,现在又何必假惺惺做戏!”
李沐阳慌忙侧身躲开她劈落的刀,横剑向前一格,挡开了江予澈的突袭。
李沐阳颦紧眉心,弓身再躲过江予澈的一刀,沉声道:“你我何必这般以命相搏?”
江予澈拼着全身的力,一下一下快速地举刀劈向李沐阳,恨恨道:“若不是你要对司徒晟不利,我也不会想到要杀你!”
李沐阳不再接话,左手抬掌猛地拍在江予澈身上,江予澈猝不及防,止不住的往后倒退了一丈有余。
待江予澈止住后退的身形,只觉内里一阵血气翻涌,一口滟滟的血就喷了出来,顺着她的下颌流下来,脸色苍白的不正常,眉尖紧蹙,唇边的冷笑却愈来愈盛。
李沐阳见她如此,心下有些不忍,想要上去替她看看伤得怎么样。可是想到江予澈是为了另一个男人来杀自己的,又压制不住内心强烈的怒火。
他刚欲张口,就听见背后有物破空袭来。他顾不得江予澈还在身后,猛然回身抬剑去挡,一只利箭汹汹地直冲他而来。
此刻,李沐阳背后空门大开,正是偷袭的好机会,可不知道为什么江予澈竟愣愣地盯着远处,没有动作。
情形危急,长剑无法挡开箭只,李沐阳迅速往后一弯腰,同时伸手抓住了那支箭。
还未直起身,他就听见远处有马儿疾驰而来,心下一凛,甩手就将手中的利箭和着真气向来人掷去。
一声声清晰可闻的马蹄声踏着一地的血肉模糊,跨过战火纷飞的战场,地冲着两人这边而来。
那人背着冲天的火光,看不清面容,只周身被勾勒出一圈红色的光芒。他见箭没有射中目标反而被人凌空甩向自己,从容不迫的抽剑荡开飞袭而去的箭。
只听“铛”一声钝响,那支箭斜斜的向侧边飞扑入地面,尾羽还在犹自颤颤巍巍。
江予澈眯着眼睛,想要看个究竟,就听得一个清润的声音在战火厮杀声中响起。
一霎间,如同整个世界都寂静了下去,只有那人似渺远又似很近的声音回响在耳畔:“阿澈!”
仿若来自遥远的天际的天籁妙音。
呼吸一滞,江予澈张了张口,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李沐阳亦看清是谁来了,冷哼一声,提剑就直冲司徒晟而去。两人立刻就缠斗上了。剑气交织成网,拢住对战的两人。
你来我往中,剑光映亮了彼此的眼眸。
李沐阳压抑不住满心的恨意,招招夺命。他恨这个人,恨这个人吸引了江予澈全部的眼光,恨这个人轻而易举就牵走了江予澈一生的爱恋信仰。
恨意越强,手中的剑招越阴狠,招招皆是向着司徒晟的要害之处刺去。
而司徒晟却只是平静地看着眼前状似癫狂的男人,不想与他过多纠缠,只想带了江予澈离开。手中的湛卢不徐不疾,沉稳地化解李沐阳的杀招,只守不攻。
他暗自揪心着城内,那边的情况还不知是否如自己所预料的那样,还是得快点结束这边带着江予澈返回才是。
司徒晟本意只是想带走江予澈,不想伤了李沐阳。
谁知李沐阳却不想放司徒晟离开。下手愈发狠厉了起来,剑法也愈发的致命阴毒。
江予澈本在旁边观战,顺便调息下自己内里紊乱游走的真气。
可是眼见司徒晟手脚有些放不开,越来越落了下风,不禁忧心忡忡。她知道以司徒晟的身手,不至于被李沐阳逼至此处,只是大约是他不想伤人,只是李沐阳太过于咄咄逼人,使得司徒晟越发的左支右绌。
还未待她这一声叹息凝结成霜,李沐阳手中翻转长剑,剑尖轻挑,剑花轻挽,耀起万千寒芒,直刺司徒晟胸口而起。
司徒晟慌忙回剑想要格开他这一剑,谁知李沐阳剑招太刁钻,被荡开之后又迅速变换方向,直冲过来,剑尖犹如吐着沾满毒液的蛇信子一样,阴狠致命。
司徒晟手腕折转角度太过,一时间竟无法回手挡住他这一剑。
江予澈暗叫不好,脑子还未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做出了本能的动作。
她提起一口真气,足尖在地上借力一踩,凌空腾起身形,飞扑加入战局里,将司徒晟挡在了自己的身后,惊得司徒晟在身后低唤一声:“小心!”
她半侧了脸,冲着司徒晟微微扬起嘴角,清影刀在她掌心里暗转着流光幻影,横空欲格住李沐阳的长剑。
李沐阳抬眸冷冷凝视着江予澈专注的神情,蓦地反手转了长剑的方向,斜斜挑开江予澈的刀,绕过她的手臂下,直刺司徒晟。
火光电石之间,江予澈情急之下无法收手回刀,只得用空着的左手握住了李沐阳的剑,止住了这一剑的去势。
莫残剑亦是切金断玉的神兵利器,江予澈的手顿时被割伤,鲜血顺着剑身肆意的滴溅。
她不顾手上的上,抬眸对上李沐阳震惊而疼惜的眼神,满不在乎的笑了起来。
司徒晟心疼地揽住她,小心翼翼地将她的手扳开,眼见掌心里长长一道伤口正汹涌的冒着殷红的血迹,不由大怒。
他随手自衣服下摆扯下一块布,仔细地将江予澈手上的手包扎好,江予澈看着他仿佛对待易碎的珍宝一般的神情,傻乎乎的乐了。
包扎完后,司徒晟拉过江予澈,轻抚了下她的头发,又将她护在自己身后。
自己提剑面对着一旁呆若木鸡的李沐阳,刚刚对着江予澈温如春水的眼神顿时冷凝了起来。
司徒晟声音向来温润清雅,此刻却仿若坚冰一样冰冷:“本来我只想带阿澈走。可你竟然在我面前伤了她!我要你以命相抵!”
言罢,湛卢剑就毫不留情地刺向李沐阳。
李沐阳虽然恼恨江予澈为了司徒晟要杀自己,可是真的看见她被自己所伤,也是后悔不已。
司徒晟这般来势汹汹,丝毫不留余地,看样子的铁了心的要李沐阳以命相抵。
李沐阳心神恍惚,不得已,却也只得拼尽全力的抵挡司徒晟。可是先前的打斗就耗费了他大部分的精力,此刻他只觉得浑身都在疲惫地叫嚣着,恨不得先坐下来休息一会儿。
可是司徒晟再无先前那般忍让的只守不攻,杀机毕现,一招一式皆是凌厉之极,招招朝着李沐阳胸口的要害而来。
李沐阳有些心力交瘁,一个恍惚之下,司徒晟的湛卢剑就吞吐着满然剑气直冲自家咽喉。一个侧头,勉强让过这一击。
而下一个瞬间,司徒晟已折转了剑势,剑尖顺势而下,趁着李沐阳的心不在焉,竟轻而易举地刺进了他的心脏深处。
大蓬的血花飞溅出来,沾满了李沐阳清俊的眉眼和凛凛的银甲。
两人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彼此对视着。
不出一会儿,李沐阳渐渐觉得视线开始模糊,他反手回剑,将剑尖插。入地上,支撑着自家的身体。他不再盯着司徒晟,只转了脸,凝视着江予澈。眼神逐渐的褪去了刚才的狂乱,复而清明起来,温柔而哀伤。
江予澈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看着李沐阳胸口的血迹开始蔓延。
可是那个人还是如记忆里那般温柔的注视着自己。
眉眼清和,眼神如暖阳。
明明自己此行就是来杀他的。
可是为什么,看见他受了伤快要不行的时候自己还是难过的快要不能呼吸?
心脏上有一个尖锐的痛点,一点一点开始疼的蔓延开来,痛感弥漫了整个心脏,像一柄刀子在狠狠地剐着自己的心。
江予澈再顾不得许多,猛地冲了上去,推开司徒晟,抱住李沐阳摇摇欲坠的身形,跪倒在黄土之上。
大颗大颗的眼泪滴落下来,砸在李沐阳的脸上。
李沐阳已经模糊了视线,喉咙火燎过一样无法出声,可是他知道此刻是江予澈抱着自己,忽然就觉得很满足。
在自己生命的最后,还有自己一生的挚爱陪在身边,为自己掉泪。
人生如此,还有什么好遗憾的?
江予澈望着他温柔的眼神,愈发的泪落如雨。
李沐阳努力地抬起手,替江予澈擦去颊边的泪,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仿佛要将她的样子牢牢记住。他紧紧地抓着她的手,好像这样牵着就可以到达他要的地老天荒。
江予澈见他如此,心底的疼更甚,她哽咽着:“十一哥……十一哥……”却再说不出任何的话来。
此时此刻,还能再说什么?
以为自己已经狠下心来,为了大局、为了他,杀了你。
可是,事到如今,才发现自己原来没有想象里那么冷血和坚强。
眼睁睁看着你的生命在消逝,我却毫无办法挽留你。
李沐阳嘴角不停地吐着血沫,神色渐渐地陷入了昏迷里,仍旧不忘抓住江予澈的手。他的唇嚅喏着,却不知在低语着什么。
江予澈摇着他,哭道:“十一哥,你醒醒……你醒醒啊!”
李沐阳听见了她的哭喊,却再也没有力气回应他,连睁开眼睛再看看她的力气都没了。
终于,解脱了啊。
再也不用与你为敌。再也不会再伤害你。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
忽然,李沐阳握紧江予澈手猛地就松开了,软软的垂下。再没有了一丝声息。
江予澈大恸,使劲地摇着他,不停地唤着他,可是却再也听不到他温和的声音对自己说话,那双清润的眸子里再也无法睁开。
只有她凄厉的哭声飘散在风里。
葬往
司徒晟伸手想要把江予澈拉起来,江予澈却执意抱着李沐阳渐渐冷去的身子不肯撒手。
不语,只有泪长流。
原来只有失去一个人之后,才知道追忆。
这种感情无关风月,只与旧年尘影有关。
随着身边一个个熟悉的人的离开,你才会发现原来自己离旧年时光越来越远。
渐渐地,渐渐地,连你也开始回想不起旧时的自己。
因为那些在旧时光里见证自己成长的人,一个一个,走失在了光阴里。
再也找不到可以求证的人,来一起回忆你曾经的模样。
江予澈忽然只觉得满心的疲惫和无力涌上来。
仿佛只是弹指间,自己就失掉了所有的力气和勇气。
夜风萧瑟的刮过大地,满地的鲜血和尸首,触目惊心。
这几年在杀戮里横冲直撞厮杀出的血路千篇一律,哪一次不是踩着满地尸骨残骸与淋漓鲜血。
司徒晟并未催促江予澈,只是安静地立于一旁,垂了眼眸,不知在想什么。
此时此刻,江予澈是有些怨他的。
怨他杀了李沐阳。
说起来,倒也真是笑话。
的确,自己是想李沐阳死。
可是却不想他死在别人的手上。
眼看司徒晟杀了他,明明应该庆幸不是自己亲自动手杀害自己曾经的同伴。
可是为什么心里竟有些若隐若现的恼恨司徒晟?
明知他是为了自己好,不想自己沾染满手的血腥。
同时也该开心,他的动怒皆是因为李沐阳伤了自己。
可是人偏生就是这么别扭的物种。
江予澈轻抚去被风扬起落在李沐阳身上的沙尘,安静而庄重。
忽地,司徒晟抬手一甩,一枚红色的焰火绽放在半空。
对面城门上立刻有人也回应了同样的焰火。
江予澈不明所以回头的望着司徒晟,闹不清楚他怎么忽然此举。
司徒晟见她回头,微微笑起来,解释道:“我是传令给城里的守军,告诉敌人他们主将已死,若是放下武器降了我军,自会留他们一条性命。不然……”
司徒晟没有再说下去,江予澈蹙起眉头:“原来你早就做好布置了?既如此,倒是我多此一举了。看来我这一趟却是白跑了。”
她话里有着讥讽,司徒晟岂会听不出来,知她还在恼自己杀了李沐阳。
司徒晟此时也不好说什么,只得抿抿唇角,垂下眼眸:“绯岚传来消息你欲千军辟易,万军中取主将人头。我担心你,只得在城里做好埋伏,出来助你。”
江予澈回过头去,低头看着李沐阳苍白的脸,一时无话。她小心地用自己的衣袖替李沐阳擦拭去脸上沾染的血污,轻柔的如同怕惊醒了沉睡中的人。
不多时,只见城门内外一片安静。
所有的声音都像是退潮时的潮水一般迅速的消退。
不知司徒晟手下的将士们是如何劝降敌军的。
但见失了主将的敌军一队一队士兵们排列得整整齐齐,一一放下武器,降了司徒晟大军。
定州之围就这么化解了。
很快,司徒晟的帐下的亲兵就纵马来到两人身旁,把事情细细地给司徒晟说了一遍。
司徒晟听完,神色虽是如常,眼眸里的愉悦却是显而易见的。
不但定州之围解除,还降了这么多兵马,也确实该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