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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个没出息的东西!把眼泪给我擦干净了,要是敢被人瞧出一点儿,看我怎么收拾你!”孙潇潇越看小宝越是嫌恶,一把将她扯到跟前,在她胳膊上狠狠拧了几下。
小宝疼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却是不敢哭出声来。做小乞丐的那些年,她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挨打了一定不能出声,不然会被揍得更狠。
使劲掐了好几下,孙潇潇很满意小宝的识相,没有嚎啕大哭引来旁人。松了手劲儿,轻轻一推,将小宝推坐在地上,自己则是拿出手帕,仔细地擦了一遍手,仿佛小宝身上有多脏似的。“记住我的话了嘛?不管谁问你,你们兄妹俩就一口咬定自己不是刘家人。你们要是听话呢,我可以给你们二百两银子,只要你们往后不出现在泽城,咱们就相安无事;若是敢不听话,非要进刘府的大门,哼哼,你可是要在我手底下讨生活,搓扁捏圆的,还不是得听我摆布?”
孙潇潇早就盘算好了,依着刘博远父子的性子,只要小宝兄妹不承认自己是刘家人,他们是断断不会硬接人回府的。再来,只要小宝兄妹态度坚决,就是不肯认自己的身份,迟早会让父子俩伤心失望,到那时,就是他们想回来,也不见得能得宠。
如今刘府的情形是,刘博运早亡,刘博达也死了,就剩下刘博远一个儿子,刘茂只能将家业全都传给他。而她孙潇潇,就是整个儿刘家的当家主母。这样大好的前景,她怎么能允许被小宝兄妹破坏掉呢?要知道,天府可是嫡长孙,万一刘茂头脑一发热,将家主的位子交给那个毛头小子怎么办?就刘博远的性子,绝对不会去跟侄儿争的。所以,她必须想办法阻止小宝兄妹认祖归宗。
小宝心头一阵阵发凉,刚刚还对自己十分温柔的婶娘,转眼间就变得这么可怕,她想回家。眼泪不听使唤地流着,小宝真的很害怕,满心欢喜地以为自己找到家了,想不到现实竟是如此打击人。
“把眼泪给我憋回去!”孙潇潇低声喝道,这要是被人看见了,传到刘博远父子耳中,她辛苦经营多年的形象就会毁于一旦。
“这是怎么了?小宝怎么哭了?”刘博远与刘茂谈完话,就让刘茂好好休息,他出来看看小宝,她刚回来刘家,怕她有什么不习惯的。在花园里转了一大圈才找到小宝,却是见她哭得肩膀一耸一耸的,心疼极了。
小宝终于见到她熟悉的人了,哇地一声哭出声来,一把扑进刘博远怀里:“小叔儿,我想回家。”
孙潇潇提着的一颗心略略放下了些,脸上挤出一丝笑,道:“可说是呢,我带着小宝正逛着,她突然就哭起来,说想要回家,刘府可不就是她的家么?还要回哪去呢?”
刘博远蹲下身来,用自己的衣袖轻柔地给小宝擦眼泪,柔声道:“小宝乖,这儿就是你的家。”
“不要,不要!我要回家,我要找哥哥,我要叶姐姐。”小宝哭得更厉害了,抽抽噎噎地说道。
刘博远被小宝哭得手足无措,只好连连应道:“好好好,小叔儿带你去找哥哥。”抱起小宝,刘博远转身,又回头不悦地瞪了孙潇潇一眼,“连个孩子都看不好,你是干什么吃的?”
看着刘博远走远的背影,孙潇潇狠狠地扯过一根花枝,狠命地撕扯一阵,才觉得心里舒服了些。哼,只要能坐上当家主母的位子,这点委屈算什么!
小宝回到叶宅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间,刘博远不明真相,只当她是玩累了,与叶婉兄妹寒暄了几句就告辞回府了。他已派人在整个泽城寻找各种草药的种子、幼苗,打算统统都送来给叶婉,只要讨好了叶婉,就是讨好了叶睿晨,有这兄妹俩给自己说好话,很快他的侄子侄女就会回归刘府啦。他在这边算计的挺好,却不知他媳妇已经开始在背后拆台了。
叶婉觉得小宝有点不对劲,回来时她就看出,小宝是哭过的,而且衣服也有些脏污,难道刘府有人欺负她了?来到小宝的房间,小宝正趴在床上呜呜地哭着。
叶婉心中一紧,疾步上前,将小宝翻过来搂在怀里,小宝胳膊上的伤处被叶婉碰到,“嘶”地吸了口凉气。叶婉觉得不对,伸手去撩小宝的衣袖,却是被小宝拦住了,“叶姐姐怎么过来了?又给我送什么好吃的来了?”极力地岔开叶婉的注意力,不想让她知道自己那么没用,胡乱地抹了一把脸,强打起笑意。
叶婉黑沉着脸,更觉出不对,定定盯着小宝,道:“胳膊伸出来。”
“叶姐姐这是怎么了?怎么非要看人家胳膊?”小宝被叶婉盯得心虚,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伸出来!别让我说第三遍。”
小宝泪眼朦胧地看了叶婉一眼,心里十分委屈,今天是怎么了?连叶姐姐也凶她,不甘不愿地伸出胳膊,将脸扭到一边,不敢看叶婉那可怕的脸色。
小心地挽起小宝的衣袖,只见白皙细嫩的肌肤上,清晰可见两块青紫,明显是被掐出来的。叶婉怒火中烧,小宝不过是去了一趟刘府,竟是带了伤回来。“谁掐的?”
“没、没谁,是我自己…”小宝还在极力地掩饰。
叶婉冷声打断了小宝的谎言,厉声问道:“我问你是谁掐的?!”
“是、是婶娘。”小宝被叶婉吓得又哭起来,叶婉从来没对她这么凶过,难道她也不喜欢自己了么?
看着小宝伤心的眼神,叶婉心下一软,把小宝搂进怀里,轻拍着安慰道:“别哭了,我不是在骂你,是在生欺负你的人的气。你跟我说说,是哪个婶娘?又为什么掐你?”
哀哀戚戚地哭了一阵,小宝才缓过气来,将在刘府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叶婉听完后,气得不住冷笑,原来是这样,孙潇潇,你还真是心大啊,原来那天故意为难她,是因为她间接为刘家找回了失踪多年的子嗣。她在迁怒她。自以为真相了的叶婉笑得狰狞,若只是对她耍耍小花招,一般二般的她也懒得去计较,但是那女人将手都伸到小宝身上了,她可不会轻易就这么算了,她定要寻个机会,好好收拾她一番。
“小宝乖,那女人说的什么胡话你都只当没听见,回头我收拾她给你出气。”小宝不明白那番话的用意,一心以为是自己不讨人喜欢,孙潇潇才不愿认她;叶婉却是精明得很,孙潇潇的作为,归根结底都是为了利益罢了。天府是刘府的嫡孙,就算将来不执掌家业,也会分走刘家一半的家产,本来能独吞的蛋糕,如今竟要平白分给别人一半,孙潇潇不急才怪。
“可是,她说要是我和哥哥敢承认是刘家的人,她就要把咱们赶出泽城。”她和哥哥再苦再难的日子都过来了,这点委屈她倒不是受不得,她只怕会连累叶婉。
叶婉不屑地嗤笑一声:“就凭她?她也就是会吓唬吓唬你罢了。我倒要看看,她怎么将咱们赶、出、泽、城。”
将小宝哄睡了,叶婉来到后院找到天府,将小宝在刘府的事跟他说了一遍,天府立时就炸了,“他娘的个贱人,敢欺负我妹妹?我去废了她!”抄起一根戳在墙边的木棍,天府拔腿就要奔到刘府去。
叶婉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你急什么?我跟你说这事就是让你心里有个数,她一个内宅妇人,又是你小叔儿的媳妇,你这样冲进刘府喊打喊杀的,对你名声不好。再说有我在,你还怕收拾不了她?”叶婉阴测测地笑了,说不得,这还是天府与刘茂解开心结的契机呢。“你听我的,明儿个你就给刘博远送信儿,说你和小宝愿意认祖归宗。然后由我出面阻拦,顺势将这事抖落出来,看我不当着刘家所有人的面抽她耳光的。她想做刘家的当家主母,我就偏要扫她的面子,看她还有什么脸坐上去。”
那日从刘家回来,叶婉就派了天机出去打听孙潇潇的品行为人,收集来的消息无一不是称赞夸奖。太过完美本身就是最大的毛病,说明此人善于伪装,内里还不知道是个什么德行呢。再加上今日小宝的事,叶婉就更加确信孙潇潇不是善类。
计议已定,天府给刘博远传信后,最高兴的就要属刘茂了,看来孙子对他的态度也有所软化。心情舒畅了,病自然也就好了。急急吩咐下人给小宝兄妹将当年刘博运住的院子仔细再打扫一遍,又亲自去库房挑了不少极品的摆件送去,然后就直奔回房,告诉自家媳妇这个好消息。
刘茂的妻子冯依凝,当年听到大儿子和儿媳双双遇害,一双孙儿也不知所踪,巨大打击之下,一下子瘫了。如今她已在床上躺了六七年。
特特摆了席面,刘茂派了身边的小厮,去叶宅接天府和小宝,顺带将叶婉兄妹也请了来,感谢他们照顾这两个孩子。
四人早已商议好,定要好好修理孙潇潇一番的,刘府来请,自是欣然而往。进到刘府,个个丫鬟小厮见了几人都恭恭敬敬的,因为他们知道这几人中,两个是未来要伺候的小主子,另外两个是老爷亲自派人去请的贵宾。
叶睿晨和天府被刘茂、刘博远带去书房叙话,叶婉和小宝则是由孙潇潇出面招待。花厅内,孙潇潇不复第一次见小宝时的疾言厉色,看见小宝,脸上挂着和煦的笑意,亲热地伸手要去拉小宝的小手。小宝被她吓怕了,哪肯让她接近?一闪身躲在叶婉的身后不出来。
“小宝啊,见到婶娘你躲什么?快过来,婶娘这有好吃的点心给你。”孙潇潇面上亲切,心里却是在恶毒咒骂,这小蹄子,自己明明跟她说了不许认亲,她偏要跟自己拧着来。也罢,等他们进了刘府,自己再慢慢儿收拾他们。
“三少夫人不是知道么?前两天小宝来刘府,被狗咬了一口,心里怕的不行,你还是不要勉强她的好。”叶婉讽刺地看向孙潇潇,明摆就是骂她是疯狗。
面上肌肉抖动了下,孙潇潇银牙暗咬,叶婉这是在骂她是狗啊。好得很,待会看她还笑不笑得出来!“叶小姐说笑了,咱们府里可没养狗呢。咱们里边请吧,我准备了好茶好点心,一起来尝尝。”
叶婉轻笑一声,她也没指望凭口舌之争踩倒孙潇潇。各自落座,叶婉环扫一圈厅中的侍女,并没有那天挨了自己一耳光的那个。她心中警醒着,那侍女明显是孙潇潇倚重之人,这会却不在这里伺候着孙潇潇,定是有什么猫腻。
“小宝,这位是你二婶娘,快来见见。”孙潇潇指了指在座的另一位素衣妇人道。
小宝踏前一步,给那妇人福了一礼,道:“二婶娘好。”
这妇人是刘博达的遗孀,方蕊。她的眼神柔和淡然,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伸出素手虚扶了小宝一把,从袖中拿出一枚羊脂白玉的发簪递给小宝道:“这是当年我的陪嫁,送给小宝做见面礼吧。等你及笄了以后戴。小宝生的好看又素净,带上这簪子定是更漂亮了。”
小宝接过发簪道了谢,自始至终都低垂着头,孙潇潇这个婶娘给她的印象太可怕了,连带的也很是畏惧眼前这位“二婶娘”。
叶婉拉回小宝,轻轻在她后背上抚着,眼睛却是看着那位二少夫人,道:“一瞧见如池中白莲的二少夫人,我倒想起一句话来。”不待人问,叶婉自顾自说着:“好汉无好妻,赖汉娶花枝。别看刘博达不是个东西,娶回来的媳妇倒是出淤泥而不染。”说完,掩嘴轻笑,有意无意地瞟了孙潇潇一眼,那其中的意味不明而喻。
孙潇潇气得攥紧了手中的帕子,指甲深深扣紧手掌,她这是什么意思?暗喻自己不是“好妻”么?而二少夫人则是依旧得体地淡笑着,道:“叶小姐说笑了,先夫有时行事是不羁了些,但还是很上进努力的。”二少夫人也是无奈,除了说刘博达“上进努力”,她实在找不出别的好话儿来说刘博达了。
叶婉点点头,这妇人不骄不躁,看着也是极淡然,没什么坏心的样子。她故意当面贬低刘博达,也不见她恼怒失礼。而依着刘博达那样的人品,想来也不会敬重嫡妻到哪去,她还能言语得体维护夫君,不抱怨怨恨,可见家教甚是不错。
端起茶盏,叶婉刚要喝,就听厅外一道娇俏的女声传来:“我听说小侄女儿来了,在哪呢?”接着一道鹅黄色的身影冲进花厅,一眼就看到了小宝,“呀,这就是小侄女吧?长得可真水灵。”一把牵起小宝的手,拉着她左右端详。小宝那双大大的水眸,盛着忐忑不安,有些羞怯地看了眼前之人一眼,又飞快地垂下长长的眼睫,像一只受惊的小鹿,红润的小脸蛋胖嘟嘟的,让人忍不住想捏一捏。
来人抬起手,在小宝的腮上轻轻捏了一下,道:“我叫刘雅逸,是你的小姑姑哦。”这个小侄女好可爱,水嫩水嫩的,小脸儿软软滑滑,好像嫩豆腐哦。
“小姑姑好。”小宝虽羞怯,该有的礼仪却也没忘,低声问好。
“诶呀,好乖巧的小侄女儿啊,来,小姑姑给你准备了一份见面礼,看看喜不喜欢?”刘雅逸在刘家一直都是最小的,如今听说来了个无论年纪还是辈分,都比她小的,自是新奇非常。接过侍女手中一条精巧的腰饰,亲手为小宝挂在腰间,长长的流苏穗子直垂到小宝的膝盖处,略一走动,传来清脆的“叮咚”声,那是腰饰上一颗镂空雕刻的玉球发出的声音,很是好听。小宝低着头稀奇地看着那条漂亮的腰饰,抬头对着刘雅逸甜甜一笑:“谢谢小姑姑,我很喜欢呢。”这一笑,露出颊边一个浅浅的梨涡,引得刘雅逸更是喜欢她了。
叶婉笑看着这对年纪相差不了几岁的姑侄互动,同时也着重打量了刘雅逸半晌,这姑娘浑身透着爽朗,刚才进花厅时也是一路小跑,想来平时也是个淘气爱玩闹的。只是第一次见到小侄女,还装着几分矜持。那双明亮干净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一看就不是个内里藏奸的。小宝多跟她亲近些,往后回来刘府,也好多个人照应她。
端了茶盏凑到嘴边要喝,叶婉忽地眼神一冷,这茶有问题。不动声色地撂下茶盏,叶婉眼神一闪,机会来了。叶婉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雪梅,踟蹰了一瞬,雪梅对刘府并不熟悉,不能让她去找刘茂父子,花厅的其他侍女她又不放心,看来看去,反倒是刘雅逸是最合适的人选,“刘小姐,能不能麻烦你去请你父亲和你三哥过来?我这里有件很重要的事要说。”
刘雅逸正小声地跟小宝说笑,闻言转过头来,“呀”了一声,“你就是三哥经常提起的叶小姐吧?”她光顾着跟小宝说笑了,竟没注意到叶婉。
叶婉眉头微蹙了下,什么叫“经常提起”?刘博远闲着没事老提她干什么?余光处,瞄见孙潇潇正眼神阴狠地盯着自己,恨不能用眼神在自己脸上烧出个洞一般。叶婉忽地心头一亮,怪不得孙潇潇第一次见自己就那般不友善,原来是在吃醋。她也太变态了吧?自己年纪还小,还能同刘博远有什么私情不成?况且自己可不是给人做妾的料。
“你找我爹和三哥有什么事?他们这会儿正在前厅喝茶说话,我去打扰,会被爹骂的。”吐吐小舌头,刘雅逸一脸的心有余悸,看来以前她没少因为这种事挨骂。
“你就说是跟小宝兄妹有关的,我保证他们不会骂你。要是他们骂你,我帮你说情儿好不好?”叶婉轻笑着摸摸刘雅逸的头顶,这丫头天真活泼,与小宝的娇俏懂事倒是相得益彰。
“那好,你可要记得你说过的话,给我说情儿哦。”刘雅逸歪着头看着叶婉,哥哥说这个叶小姐很厉害,连二哥都在她手上吃了亏呢。
叶婉放着那么多侍女不用,偏叫刘雅逸去传话,孙潇潇的脸色更不好看了,这不就是在说她信不过她的人嘛?眼神不时瞄向叶婉的杯子,她心里急得不行,那茶水叶婉一口都没喝,待会公爹和夫君定是会过来的,若是发现了,可了不得了。眼神扫向身旁的侍女,又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叶婉的茶盏,示意她去将茶盏换下来。
侍女微一点头,走到叶婉身侧,道:“叶小姐,茶凉了,奴婢给您换盏新的。”说着,就伸手去拿叶婉的茶盏。
叶婉先她一步端起茶盏,凉凉道:“我就爱喝凉茶,不必换了。”
侍女有些发急,搜肠刮肚地想着说辞,“喝凉茶不好,还是让奴婢换盏热的来吧。”
眼神犀利地盯向作势就要上来夺她手中茶盏的侍女,叶婉阴测测问道:“你打定主意要换走我这盏茶,可是这茶有什么问题,你想毁灭证据?”冷飕飕的眼神扫向孙潇潇,起了害她的心思,还想轻轻巧巧地抹过去?
“看叶小姐说的,这茶都是一样的茶,哪有什么问题呢?”侍女的额头渗出汗珠,完了,这是被她知道了什么吧?
“既然叶小姐喜好喝凉茶,何必勉强人家呢?太失礼了。”坐在一旁像个透明人的二少夫人开口了,喝茶这种小事,不如就主随客便,这般不顾客人意愿,硬是要给人家换热茶,真是有失体统。
孙潇潇小腿不住地发抖,看来叶婉是发现了茶中的猫腻,可是她如何会知道?难道是她的丫头背叛了她?不可能,背叛她这个未来的当家主母,去讨好叶婉一个外人,没有丝毫好处可言。那么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雪梅,看好了这盏茶,谁敢妄图碰一下,尽管给我打。你的拳脚也不是白学的。”叶婉笑得森冷,这孙潇潇胆子可真大,敢在她们刘府里对自己下手,这是觉得自己可以一手遮天了?想来那天被自己打了一耳光的侍女,定是在某处给自己准备着一份大礼吧。
不多时,刘茂、刘博达、叶睿晨和天府都赶了来。刘茂神情还算不错,看来与天府的谈话甚是融洽。“叶小姐,不知道你叫我们来是为了何事?”刘博达一拱手,问道。他真怕叶婉会在这个时候出言阻止小宝兄妹认祖归宗,为了讨好她,他前两天可是下了血本,差点没将泽城翻过来,搜罗来的几样药种和植株一股脑都给她送了去。
“小宝兄妹是你刘家人,你们确定嘛?”叶婉悠悠开口问道。
“这是自然!”刘博远急急说道,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叶婉竟真的要出言拦阻。他的神经紧绷起来,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刘家血脉流落在外!
“那好,天府可以回刘家,小宝却是要跟在我身边的。”
“这、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