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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就按你的想法,放手大胆去做。你不必有所顾忌,就算失败,大不了咱们还可以在交换俘虏时强抢。但你行事务必小心,尽量不要打草惊蛇。”叶婉听了阿福的计划,果然对他又看重了几分,这小家伙人机灵,头脑也活络,别看他表面上成日嬉皮笑脸的,实际上是个心思很缜密的人。
阿福得令下去召集人手,蔚凌羽并没有理会这些,兀自坐在桌前想着心事,手指无意识地一下一下敲击着桌面,阎罗殿的人办事向来稳妥,他根本就不担心,他所思所虑的是,朝州城经过今早那一战,一下损失了一万多兵力,剩余的这些人守城,就颇有些不够看了。他有心调集平州、雍州的兵力过来驻守,又对他们不太放心。思忖半晌,便开口询问叶婉的意见。叶婉闻言笑道:“你当黄老坐镇平州,整日里只会喝茶遛鸟不成?这么些时日他不定将平州驻军筛了几遍呢。依我的意思,平州的驻军尽可调集过来,雍州的就不要动了。苍鹰国虽说一向识时务,但也得防着他们趁火打劫。”
蔚凌羽将叶婉的话在脑中过了一圈,笑道:“是呢。倒是我糊涂了,以黄老的精明,定已准备好随时支援咱们这边。我这就派人去传话。”话音落,忽听城外远远传来几声闷响,叶婉挑眉,对蔚凌羽道:“倭国还真是迫不及待,想是来人送信的,踩进雷区了。”
果然,二人等了半个多时辰后,有兵士押着两个满身是伤的倭国人前来,那兵士双手捧着一封血迹斑斑的书信,呈给蔚凌羽道:“大将军、长、额,指导员,倭国派了五名信使过来,其中三名死在了咱们新设的防线那里。”
蔚凌羽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接过信拆开来看了几眼,眉头登时就死死拧了起来。叶婉则是冷笑着斜睨了被吓懵了的二人一眼,冷哼一声道:“森吉千当我朝州城真是想来就来、想走便走的所在么?也罢,不是死了三个么?就当是献祭赔礼了。”
那两个信使本就被朝州城外的雷区防线吓得魂不附体了,这会儿又见叶婉一个漂亮娇小的女孩儿都很是不将人命看在眼里的样子,肝儿都跟着颤起来了,但还是结结巴巴斥道:“朝、朝州城、是、是我倭国…”
一句话还没说完,叶婉不耐地挥挥手,截口打断道:“行了!朝州城现如今是我炎麟国的地界儿了,你连舌头都捋不直,快别开口丢人现眼了。”
那人闻言顿时紫涨了面皮,他明明是个口角伶俐的,要不是方才在雷区那边被吓麻了爪儿,何至于连句话都说不完整。待要再说些什么为自己辩解一番,却见叶婉已经转过头去不再理会他,只好悻悻地闭了嘴。
叶婉接过蔚凌羽递过来的书信,匆匆浏览了一遍,不禁有些失笑,这森吉千的胃口不小啊,张口就要一百万两白银不说,竟还十分嚣张地直言让炎麟国滚出朝州城、铁剑山,并拿平州做赔礼,才肯放了李长德和三十八名炎麟国兵士。手中就这么点筹码,亏他好意思开这么大的口。
这倒也怨不得森吉千,在那样的混战中,倭国兵士能成功地活捉这么些人并顺利带出城已是不容易之极,若要他们像铁剑山一役,一下子俘虏那么多兵士,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真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这样的价码,哪个傻子会应?”叶婉只道森吉千要些银子,要回朝州城、铁剑山的掌控权就到头了,万万想不到他竟还惦记着平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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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 嚣张来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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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出格的条件,叶婉要是敢答应,甭管最后是不是兑现了,京中那帮老家伙绝对会把她叶家的祖坟先刨了的。= 别看她和蔚凌羽捷报频传,一鼓作气拿下了铁剑山和朝州城,为炎麟国立下开疆拓土的汗马功劳,很多朝中重臣对他们两家,尤其是长宁侯府更为忌惮了,正卯足了劲儿等着抓长宁侯府的错处,往死里打压呢。
“不应?”方才那个被叶婉一顿抢白的信使,似是缓过劲儿来了,说话也不结巴了、舌头也捋直了,高高扬起那张黑一道红一道的脸,拿着鼻孔对着叶婉,威胁道:“那也好办,你们就等着你炎麟国的大军炸营吧!还有百姓们,说不准过几天你们就能收到乱民四起的消息了!”挑事儿这一手可不只炎麟国会玩,倭国也会。不就是散播点流言出去嘛,随便找个酒楼茶馆的,屁股都不用挪,喝着茶水儿、吃着小菜儿就把事给办了,真是再简单也没有了。
不过此人想法却是太过天真了,他们整出的这事儿跟叶婉谋划的,情况很是不同,第一,炎麟国俘虏了大批倭国俘虏,涉及到的倭国百姓何止百户千家,而倭国手中却只有几十个炎麟国俘虏,在百姓中间的影响着实太小了;第二,炎麟国只要求倭国拿银子即可赎回俘虏,反观倭国,区区几十个人就敢开口要一百万两白银,外加朝州城、铁剑山和平州城三处城池。朝州城和铁剑山也就罢了,碍于李长德,有商量的余地,倭国竟还觊觎着平州城,别说蔚凌羽、叶婉不能答应,就是平州城十多万的老百姓也不会同意的。叶婉若是点了这个头,首先平州城内就得先闹起来了。
“你先等会儿。”叶婉脸上带着淡淡的嘲讽笑意,转头对候在一边的炎麟国兵士道:“你去找面铜镜过来。”
兵士闻言面上浮起一丝茫然,但还是依言下去找铜镜了,不多时捧了一面一尺见方的铜镜回来,恭敬地呈给叶婉。叶婉并没有接,指指方才出言威胁的那个信使,道:“拿给他。让他照照镜子。”
那信使听得叶婉谈着谈着竟叫人去找镜子来,心下鄙夷不已,到底是个女子,什么时候都忘不了臭美。却想不到这铜镜原是给自己准备的,可他一个大男人,放着正事不赶紧地谈,照什么镜子啊?那兵士倒是听话,端端正正地端着镜子站在了他面前,信使下意识地淡淡扫了一眼,顿时被镜中那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形象唬了一跳,他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光顾着后怕了,根本没注意到此时自己是副什么形容。仿佛被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般,莫大的耻辱感袭上心头,一把将兵士扒拉开,对叶婉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是特特要羞辱我么!我这副样子还不是你炎麟国造成的!”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让你看看,你那副德行有多滑稽。”叶婉给那信使模仿了下他鼻孔看人的样子,冷笑着道:“你倭国人但凡懂点礼数,不冒冒失失地乱闯,也落不到这步田地,现下却反怨怪起我们来了,真是好笑至极。”
“你、你!”信使被叶婉气得都快说不出话来了,末了只愤愤地一甩破烂不堪的袖子,扭过头去兀自喘着粗气,他算看明白了,叶婉根本就没有商谈的诚意,难道她真就不怕倭国将她不肯交换俘虏的消息传出去,所造成的混乱么?
其实叶婉故意戏耍那信使,不过是在稍稍拖延下时间,好让她仔细揣摩下森吉千的用心罢了。叶婉略一思量就想明白了,森吉千之所以明知炎麟国不会同意,还敢开出这样的条件,不过是想留下些讨价还价的余地,不要让炎麟国这边杀价杀到超出他的预期底线。
另一个信使见这二人闹僵了,立即上前一步,打圆场道:“蔚将军、长公主,国主派我们几个前来,还是很有诚意的,请二位慎重考虑一番再说罢。毕竟若是闹翻了,对你们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哦?我倒不知森吉千的诚意在哪里,区区几十个人,他也好意思开个天价出来。再者,说什么闹翻不闹翻的,你觉得你倭国现在还有渠道往我炎麟国传递消息么?就在刚刚,我们已将荡寇大军中的二百二十九名细作悉数正法,想必此时城门边上的血迹还没有干吧?而且这仅仅是第一步,接下来我炎麟国会一个一个,不管是军中还是隐匿在百姓中的细作,一个不留地全部揪出来处死。森吉千此人,小阴谋小算计倒是不少,但要说到真正的智谋,还是算了,他连我一个小丫头都玩不过,你回去告诉他,就说是我说的,让他洗洗睡吧昂。”那么多细作同时被处死,根本瞒不过倭国多久,叶婉也压根儿没想瞒。像森吉千那么小心眼的,说不定被她这一气二气地,就活活气死了也说不定,那得省多少心呐。
两个信使听得叶婉说话如此不客气,心头烧起熊熊怒火,只恨自己势单力薄,不然早扑上去将叶婉掐死了。同时他二人心中又俱是狠狠一震,悄悄交换了一个骇然的眼神,森吉千在炎麟国中安插细作的事他们都不甚清楚,叶婉却明明白白说出荡寇大军中有多少多少细作被处死,瞧她那轻松又解恨的神情不似作伪,难道这竟是真的?森吉千派遣他们出来的时候,倒还真信誓旦旦地说一切按照他说的做就行,若是炎麟国不肯接受他开出的条件,自会有人带头闹事,看那意思像是炎麟国中有他的人。可是现下这种情况,国主的计划恐怕就行不通了,炎麟国大军横在这,他们就是插上翅膀也越不过去,还谈何传递消息、大肆散播流言,给炎麟国制造混乱?
“咳,长公主说笑了,我倭国何曾在炎麟国中安插细作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那两个信使哪里敢贸然认下此事,含糊了一句后接着道:“那依着长公主的意思,你炎麟国的人是不打算要了?那我们回去可就…”
那两个信使心中惴惴,生怕完不成森吉千吩咐的事,说出的话也软和许多,暗暗后悔方才一下子将条件开得太大,寻思着是不是主动往下降一降。
“人该要还是要的,只是你们也得真格拿出诚意来。什么平州城做赔礼的话就不要提了,大不了一拍两散,我炎麟国人可不是没骨气的软蛋,做不出那等丧国辱权的事来。”叶婉见那二人态度有些松动,心中稍安,她还真怕这两个是死心眼的,死咬住不撒口呢。
“好,长公主是痛快人,我们也不好太不通情达理了。平州城的事儿就当没提过,我们二人就冒着被国主惩处的风险做主了,就要一百万两白银和朝州城、铁剑山两地。毕竟这两处可都是我倭国的国土。”
“你们要这样,咱也甭谈了,朝州城和铁剑山,乃至整个倭国,百多年前那都是我炎麟国的地界儿。罢了,此时追溯历史没什么趣儿,只说我炎麟国为这两地,牺牲了多少兄弟,你这上嘴唇一碰下嘴唇,他们就都白死了?你们回去吧,这人我们要不起,随你们处置罢。”叶婉满脸失望不耐地摆摆手,大有端茶送客的意思。
那两位信使心中大急,见叶婉全然是一副不愿再搭理他们的样子,急急地转过头去看向蔚凌羽,他们一直都被叶婉带着走,一时忘记了真正能说得算的是蔚凌羽,现下才想起来寻求蔚凌羽来做主。
蔚凌羽唇边勾笑,摇摇头道:“你们不必看本将军了,此事尽是长公主做主,她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呸!没出息!”两个信使在心中暗暗唾弃着蔚凌羽,面上却赔笑道:“长公主此言差矣,你炎麟国死了许多兵士,难道我倭国没有兵士牺牲么?还有好几位将领,都是死在你们的手里罢。说起来还是我倭国冤枉,无缘无故地受了这无妄之灾。咱们何不各退一步,两相得宜呢?”
“谁说你们是‘无缘无故受无妄之灾’的?森丽娜是你倭国的公主吧?她掳了我哥哥去,我炎麟国为了抢回长宁侯,不打你们打谁?”叶婉登时横眉立目地呵斥了几句,顿了一顿又道:“要么你们就开个我们能接受的条件,要么就滚蛋。”
“这…”这两个信使急得满头汗都冒出来了,哪还有心思去与叶婉分辩森丽娜并没有掳劫叶睿晨,一门心思想着如何补救,不使此事就此谈崩,你来我往地以眼神交流了半晌,其中一人出声道:“那就铁剑山让给你们,交出朝州城和一百万两白银,人我们马上给你们平安送回来。”
“嗤”,叶婉不屑地笑了一声,断然道:“就一百万两白银,别的想都别想!”
默然盯着叶婉那张决绝的小脸看了好一会儿,知她是绝无可能改变心意了,两个信使心中哀叹不已,炎麟国只肯出一百万两白银,堪堪踩在森吉千的底线上,看来此行他们是捞不到什么功劳了,其中一个信使满嘴发苦,道:“长公主真真是心性坚定不移,不是我等所能动摇。也罢,那就说定以一百万两白银赎人罢。”
倭国不愧被称为“蛮夷”,上至王亲贵族,下到贩夫走卒,无一不是信奉拳头上出真理的,论起谈判这种嘴皮子上的功夫,还真是挑不出人才来。连倭国的相国都说不赢叶婉,何况是这两个信使,注定了他们只有落败一途。
叶婉淡淡哼了一声,表示了认可,随后坐直了身子,逼视着那名信使,语气不善道:“此事是说定了,那么你倭国赎人的银子什么时候送来?再要耽搁下去,我可也要不客气了!”
“额,”那信使愣了一愣,道:“这倒是我疏忽了。不若你们便只给我倭国六十五万两就是,省得折腾呢。”
“就你会算数!”叶婉小手在案几上重重拍了一巴掌,很是恼怒的样子,斥道:“你当是我个人在与你做买卖呢?这是两国之间的银钱来往,多少人盯着呢,账目不做细致了,那还像话嘛?”
信使见叶婉怒了,忙赔笑道:“是是是,我们这就回去回禀了国主,尽快将银子送来。那你们这边的银子…”
“废什么话?我炎麟国泱泱大国,岂会差你们这点银子?赶紧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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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 是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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倭国的信使嚣张而来,狼狈而走,叶婉坐在椅上眯眼看着两个信使匆匆离去的背影,暗暗嗤笑一声,森吉千竟妄想从她手中抠银子,真是和娶媳妇——今生休想!
“阿婉方才不是与阿福说,不管倭国提出什么条件你都会答应么?怎的还与那两个信使争执这许久?”蔚凌羽见来人已走,叫了个兵士前去平州传令,然后笑吟吟地看向叶婉,这个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女子,即使是在与人争执吵闹时的样子,都是那么地可爱迷人。
“样子还是要做一做的嘛,那样的条件我若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人家不怀疑这其中有诈才怪。”那两个信使一见自己完全不想再谈的样子,马上就降低了价码,看来森吉千心里也很是清楚,炎麟国不可能为了那几十个人就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和让步。他想要、能要的只是银子,不过这白花花的银子,还要看他有没有那个命拿!叶婉站起身来,边向门外走边道:“我叫侍女去烧水了,待会你好生梳洗下,随后咱们去看看那些受伤的兵士。”早上经过一场大战,蔚凌羽和叶婉俱是只换了身干净衣裳、擦了擦脸,根本没时间洗澡,身上的血气和汗水粘腻在身上着实难受。
来到门外,叶婉顿了顿脚步,小声对着守在门边的侍卫道:“你们世子爷手臂上受了些轻伤,待会沐浴的时候你小心着些,别沾了水。”
那侍卫是蔚凌羽自京中带来的,平素负责蔚凌羽的饮食起居和做些跑腿的事情,与叶婉也是极熟悉的,是以他见到叶婉并不似底下那些兵士般拘谨,闻言笑嘻嘻地,也学着叶婉的样子小声回道:“世子妃就放心罢,小的理会的。”
叶婉被那侍卫似调侃似讨好地叫了声“世子妃”,脸上不禁红了红,鼻中轻哼一声斥道:“油嘴滑舌!”然后头也不回地赶紧走了,边走着,脑中不由自主地开始胡思乱想,她今年不过才十四岁,还不到成婚的年纪,蔚凌羽却已经十七岁了,旁人像他这么大,怕是孩子都有了,真是委屈他啦。
倭国,东佃城。
一间不起眼的民房中,李长德和三十八名炎麟国兵士就被关在这里。
“他奶奶的,真是阴沟里翻船了。”李长德双手被捆在背后,用力挣动了半晌,手腕都被磨破了皮,拇指粗的麻绳却是纹丝不动,最后只得狠狠唾骂了一声,颓然地摊在地上,喘着粗气恢复力气。
“参领大人,你说倭国人抓了咱们来干啥呀?”一个兵士同李长德一样,挣扎半天也拿那绳子没办法,就想与人说说话,排解排解心中的恐惧不安。
“还能干啥?八成是要拿咱们威胁大将军,换什么好处罢。”李长德忧心忡忡地开口,他一开始就隐隐有了这个认知,并深深地担忧着,蔚凌羽会为了他们付出一些对炎麟国来说很是惨重的代价。还有那几个帮倭国兵士打掩护,擒拿他的兵士,必是倭国的细作无疑,若是不尽快将这些人揪出来,后患无穷。想到这里,李长德心中像是长了草般,恨不能钻天遁地,马上回到朝州城,将此事告诉蔚凌羽。
一时间兵士们沉默了,他们很是忧心,蔚凌羽会不会为了换回他们,答应倭国提出的条件?“唉!”不知是谁先叹了一口气,这种悲观的情绪像是会传染,叹气声接二连三地传来,李长德不悦地皱了眉,斥道:“叹什么气?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大不了就是一死,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参领大人,我们也不想怕死,可是我家中还有老娘要靠我养活。”这名兵士本不是家中独子,他还有个哥哥,是平州的驻军,一年多前战死了。
“是啊,可怜我那刚娶了不到两年的媳妇儿,怕是要守寡了。”兵士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道着自己家中的情况,说着说着,都不禁默默地流下两行清泪。当兵的都是有血性的,能壮烈谁愿意当软蛋呢?可自己要当英雄,就得放下肩上的担子,扔下一家子老小,让他们无依无靠去。
“行了,瞧把你们怂的,往后别跟人说你们是我李长德带出来的兵,我丢不起那人。”李长德扭过头去,不忍心再看兵士们那绝望无助的样子,嘴上斥了一句,语气却是软绵绵的,使不上半点力道。
“我也想硬气来着,可硬得起来么?我死了我那一大家子老的老、小的小,要怎么活?朝廷是会给抚恤银子,层层克扣下来,最后还能剩多少?换全家一个月的口粮都不够!”此话一出,兵士们纷纷应和叫骂起来,别说抚恤银子,就是他们每年那区区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