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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出面去救他?”韦一听就笑了:“想救他不难,但也不容易!”
“敢问驸马可有良策?”胡元范急问道。
“只要裴相公上个请罪的折子,那我就好说话了,不然,我也救他不得!”韦干脆利落地道。
原来如此!刘景先和胡元范谢过后,急急脚告辞,竟连茶也不喝一口。
“你真的要救裴炎?”太平公主无聊地问道。
“干嘛不呢?救得他来,贬为西域或者雷崖(湛江海南超边远地区)教谕,去教教书也好啊。”韦轻笑道:“国家缺人才呢,任何人都有派上用场的地方,罪犯都木有问题,我最怕的是缺人,而不是人多。”
“石人你都可以榨出三两油来!”太平公主讽刺道。
“承蒙夸奖!”韦拱手得意道:“不过石头真的可以榨出油来,俺榨的是石油!”
太平公主看不惯他那口刁样地道:“你再厉害又咋地,你可以把石人都榨出三两油,我也可以把你榨出三两白汁来!”
“所以你食邑三千三百户,我才八百户,还是你厉害!”韦恭维道。
“你知道就好!”太平公主脸朝天地道。(未完待续。。)
第五八三节 裴炎殒落
“当啷!”铁门关上,正端坐如仪的裴炎抬起头来道:“刘公、胡公,你们怎么来了,这地方哪是你们能来的吗?”
刘景先环顾牢房,只见墙壁剥落,砖地上铺了一堆草,裴炎穿着囚衣,坐在草上,角落边有个粪桶,气味难闻。
堂堂大宰相,沦落至此!好在是没有受刑。
他心中酸楚,与胡元范都在草堆上坐下道:“裴相公,你受苦了!”
虽然受苦,但裴炎气度不减,笑眯眯地道:“身苦,心不苦,无妨。”
三人寒喧几句,刘景先也和胡元范说起了朝中之事,说很多人劝谏,他们也去过见了太后,不过……
“咳!”刘景先轻咳一声道:“裴相公,我等都在想方设法为你脱罪,只要你给太后一个台阶下……”
“要我请罪?”裴炎勃然变色地道:“我没罪!”
两人好说歹说,裴炎硬梗着脖子道:“休想!”
“谋反事宜,罪诛九族,你不为你着想,也得为你家人着想啊!”刘景先急道。
“宰相入狱,安有幸理!“裴炎目光坚定地道,风骨峥峥!
刘景先和胡元范劝说不得,垂泪而去。
因为得不到请罪折子,韦亦没有发动救援。
朝廷动作很快,御史大夫骞叶道宣布了裴炎的罪状有:
炎之甥薛仲璋乃敬业同党;
侄太仆寺丞伯先年十七,上封事见太后,斥太后揽朝政,易嗣子,疏斥李氏,封崇诸武,而炎忠于社稷,反诬以罪,戮及子孙。劝太后早归朝政,保全宗族。
伯先大逆不道,立下诏狱,乃炎之指使!
裴炎进为河东县侯,曾计划趁太后游幸龙门时,以武力劫持,逼太后归政,幸天之邀,出行时大雨,大后没幸龙门,计不售。
扬州徐敬业叛乱前,洛阳有童谣唱曰:“一片火,两片火,绯衣小儿当殿坐”,其意为“两片火是火字,绯衣是个裴字,小儿是个子字,当殿坐表示昌隆,是个隆字,意思是说裴子隆(裴炎的字)当命中注定为皇帝。
此童谣,乃裴炎想要谋反前的舆论攻势,其心可诛!
当徐敬业起兵后,裴炎写信一封给徐敬业,结果被朝廷截获,信中只得“青鹅”两字,意思为“青字可拆分为十二月,鹅是我自与”,意思是裴炎表示在十二月于城中做内应!
得,裴炎谋反,罪证确凿,经御史台、大理寺、刑部三堂会审,合议判决:“论罪当诛!诛九族!”
宣判出来,武则天认可,但恩赐只诛裴炎一人,家人流放。
不到十天,裴炎被斩于洛阳都亭驿,抄没其家产,发现他家财甚少。
……
裴炎倒台,余波不断,连累诸人。
刘景先和胡元范还在勉怀裴炎时,羽林军冲到他们官署里,出示了太后旨意,收押他们进狱。
见着主审官御史大夫骞叶道,刘景先问道:“我们犯了什么罪?”
骞叶道木然地道:“太后说了,你们在圣驾面前,当众承认自己谋反,因此来捉你们!”
刘景先:“我******的!”
胡元范:“我******的!”
变/态的女人!神/经/病!
很快,刘景先罢相,出为吉州长史,胡元范流放琼州(海南)。除他们之外,倒霉的官员也不少,要不左迁要不出外。
而武官中也有两人因为给裴炎讲情而倒霉的,一个是左卫率蒋俨,另一个是左骁骑卫大将军程务挺。
蒋俨,常州义兴人也,考中明经科,进士出身,却参加做了右屯卫兵曹参军,太宗时出使高句丽,被囚,不屈服,高句丽被平定时才给放回,后累官至右卫大将军、义兴县子,永隆二年(681年)退休,第二年被返聘为太仆卿,旋改任太子左卫副率。
其人忠直敢言,在唐中宗李显为太子时,蒋俨多次劝谏太子过失,待到裴炎被执,蒋俨上书,为裴炎鸣冤。
武后以他年迈老煳涂为由,将他强迫致仕了之。
但程务挺就不同了!
他年轻时就跟随父亲程名振征战,以果敢有力闻名,曾击突厥,攻打阿史那伏念,迫其投降,去年又平定白铁余谋反、出击突厥,今年又参与谋掉中宗有功,打突厥、破契丹,功勋卓着,军中影响力很大。
他上书给裴炎申诉,想与朝廷作对?
本来此事也不算什么,蒋俨都放过了,放多一个程务挺也没啥。
武则天正在想着如何处置他的时候,监察御史崔上奏道:“程务挺与叛臣唐之奇、杜求仁关系很好,他与裴炎、徐敬业暗中勾结,图谋犯上!”
是可忍郭不可忍,文臣尚可轻饶,武将手握兵权,要是作反那还得了!
接到密告后,武则天即派现左腾拨将军裴绍业到左骁骑卫官署执拿程务挺,就地斩首,并诛他九族!
……
十二月二十六日上午时分,大队羽林军包围了左骁骑卫官署,左骁骑卫同样是天子亲军,何人敢这么大胆?
“奉太后旨意办事,尔等不得乱动!”羽林军吼叫道,按定诸人,不得乱动。
官署里,左骁骑卫大将军程务挺、将军程伯喜及一干将领都在里面,他们被召来听旨,很快见着身躯高大,长着一张马脸的裴绍业高举圣旨而来,脸色阴沉地道:“太后有旨,程务挺接旨!”
程务挺及诸将都跪听如仪,听裴绍业大声念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有左骁骑卫大将军程务挺身受皇恩,被委重任,竟妄顾恩宠,与叛臣徐敬业勾连,图谋犯上,罪证确凿……”
这谋反罪名压下来,立时左骁骑卫人人汗流浃背。
主官倒台,属官不知道要倒霉多少人!
“……此实罪无可恕,着左腾拨将军裴绍业将罪人程务挺斩首,抄家,诛连九族,以示天下,钦此!”
“什么?”大家都惊呆了。
“罪人程务挺接旨!”裴绍业目露凶光,而他背后的一群军士也在虎视眈眈。
程务挺嘴里苦涩无比,断然道:“程务挺接旨!”
裴绍业手一挥,立即几个军士冲上前去,拿出绳子将程务挺捆绑起来。
在程务挺下首的程伯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没得裴绍业允许就站起来道:“且慢!”(未完待续。。)
第五八四节 营救程务挺
此声“且慢!”震动诸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程伯喜,跪在地上的军官们也惊讶地抬起头来。
裴绍业也是打过大仪的将军,目光阴冷地扫向程伯喜,他想招唿兵士们将程伯喜也抓起来,但他终究忍住了,只是提醒程伯喜道:“程将军,你程家家祖程公知节,凌烟阁二十四臣,爵封卢国公!勋贵家族,世受皇恩,对大唐最是忠心!你切勿自误!”
“我没说不遵旨啊,我只是说且慢!慢着,不要动手,等人来再说!”程伯喜双手一摊地道。
“等什么人来?”裴绍业逼视他道。
“等大将军的人来,等大将军来!他会给你一个交代!”程伯喜淡定地道。
一般地,十六卫有十六个大将军,还有一些杂号的大将军,不唿名称的大将军只有一个人,众所皆知。
裴绍业深深地吸气,大家都以为他将要暴起,出人意料地,他平静下来道:“好!”
于是左骁卫的军官们除了程务挺都站起来了,现场只有两个人坐着:裴绍业、程伯喜,一个人跪着,大家都在等待。
……
“儿臣参见母后!”韦跪地道。
“平身!”武则天抬手示意道。
她正与上官婉儿在池边一起观赏游鱼,随便地一抛饵料,就有大批鱼跳起争抢,场面热闹。
“儿臣特为程务挺之事而来。听闻母后下旨将程务挺斩首,儿臣特为此而来!”韦开门见山地道。
“你消息倒是挺快的啊!”武则天瞥了他一眼道。
“儿臣是等圣旨发出后才知道的!”韦知道她疑心重,急忙撇清道。
他滔滔不绝地讲开道:“程务挺英勇善战,敢打敢拼,屡受国恩,深受太后赏识,在军队里一直被太后提拔,对太后感激涕零,绝无反心与不满!而且他与臣一样,都是久经战阵,自然清楚‘备战’,真要是想造反,不可能不作好准备,束手就擒的,儿臣敢担保他没有谋反,他的上书只是一时发表了个人的观感而已。”
“哀家知道程务挺确实没有谋反!”武则天微笑地道。
顿时,韦为之愕然!
他头脑那么聪明,旋即明白过来“伴君如伴虎”!
“你来之前,婉儿也给哀家进谏,理由和你差不多!但哀家没有允许她,你知道原因吗?说说看,说对了,或者我可以赦免他。”武则天笑得很开心地道。
真狠,只说或许!反正由得她想咋地就咋地。
实在话,韦很痛恨这种环境,后世虽有种种的不足,但不至于象这样的朝不保夕。
话说回头,让他转回后世,当回一个平常人,只怕他也不乐意了。
韦觉得自己很矛盾,他这边痛恨着高高在上,凌驾一切,不讲规则的皇权,一面又屈服在皇权darkside(黑暗面)力量的引诱下,为它护航保驾,并越滑越深,有可能最终成为黑暗面的俘虏!
我堕落了,我是西斯!
嗯,岔远了,武则天正等着回话呢。
“太后的意思,旨在立威,杀一儆百,太后只是想借机告之天下,这天下没有谁她不敢杀的,无论是谁,都必须对她毫有二心!”韦说出了理由。
“啪啪啪!”武则天拍掌赞扬道:“听,说得多好,婉儿,这才是你的大将军!”
上官婉儿在武则天背后向着韦赏他一个大大的卫生眼(白眼):“哼,当我没想出来啊,但我能说吗,你这头猪大将军!”
“你想保程务挺?”武则天果然够黑暗,刚才的话好象没说过一样!
“儿臣愿以身家性命担保!”韦坚定地道。
“圣旨已经发出,天家口出天宪,说一不二,你是让哀家食言吗?”武则天悠悠地道。
韦心忖你这娘们食言的事情做得多了!但他没有什么办法,只能跪下叩头道:“恳请太后开恩!”
“开恩!”武则天冷笑,旋又和颜悦色地道:“哀家开恩,你有什么值得哀家开恩的?”
韦微她的语言,惊诧地抬起头来,看着这个宽额方卧美貌不减的妇人,她的头发不知道是染黑的还是自己黑的,依旧如同丝缎,她的肌肤因为使用了那种神品的护肤品还是那么的娇嫩,肤色也宛如少女。
要知道,举国上下最好的人参、首乌、冬虫草等等都是她的,她的血液里都可以嗅到老山参的味道,从身体里向头发外散发出首乌的气味。
他看到了她的灼灼眼神,如同鹰隼看着猎物般地盯在了他身上!
……
正在堂上等待的两起人,时间一分钟一分钟的过去,裴绍业坐得很淡定,反倒是程伯喜有点局促不安。
裴绍业居然开口安慰他道:“你不必担心,大将军做事很稳妥,成的话他会亲自来,不成的话会派人来!”
果然,不再等多久,就有军士跑进来禀报道:“大将军领圣旨来了!”
裴绍业与程伯喜站起来,就见着韦带着他两个膀大腰粗的近侍与一队精悍军队进来,同行的还有宫里的牛寺人。
当众接旨的是韦,太后旨意上写明,归由韦审理程务挺谋反的案件,至于先前让裴绍业负责将程务挺斩首的事情,太后只字不提。
裴绍业暗暗捏了一把冷汗,将程务挺斩首他也不想的,因为他之前就是程务挺的副将!自然清楚程务挺的为人,因此他做了顺水人情,反正由得了韦负责。
审理案件?别逗了,韦天纵之才,可不包括审案的能力。
尽管不齿darkside力量,但他使用的就是黑暗面的力量,粗暴而直接。
坐在大堂上,可惜面前的案桌没有惊堂木,韦就用了一把铜制匕首充当惊堂木道:“程务挺,我问你,兵部曾经颁布过所有军官不许对朝廷发表议论的命令,你为什么不执行!”
“我只是对朝廷处置裴相公……”程务挺分辩道。
“我呸!”韦怒喝道:“做为军人,只须忠于太后,保卫大唐,专心训练和打仗就没你们的事了,学文臣耍嘴皮子和玩笔杆,不务正业!”
“违反军令,重打五十军棍!”韦不由分说,即时下令,部下一拥而出,重打程务挺五十军棍!
真打的,打得程务挺屁股都要给打得稀巴烂!
但他咬着牙,一声不吭。
打完后,韦宣布他的罪状:反贼徐敬业派人来联系程务挺,程务挺没有及时出首,但他没有参与谋反事宜!
因此,将程务挺一家人尽数解除官职,流放西域!
这样的审理煞费苦心,太后说他谋反,如果韦说他没有谋反,那不是与太后唱对台戏吗?
但程务挺要是真的谋反了,只是流放西域,绝对讲不过去。
就是心动,没有行动。
证据:无。
有程务挺的自供状,韦让人写好,然后着人抓着他的手,签字画押。
搞定!完工!收队!
程务挺抗拒着,含煳地道:“我没谋反……”但他被打没了力气的身体无力抗拒,给硬按着手在自供状上按下了鲜红的手指印!
他流下了眼泪:“裴公,我对不起你……”
而旁人则在惊叹他的好运气,能够从太后的屠刀下逃生。(未完待续。。)
第五八五节 武家三侄儿
“什么,韦出面,保了程务挺?”
武承嗣府第,武承嗣、武三思正陪着一个家伙饮酒作乐,那个人五短身材,腰背弯曲,相貌丑陋、目光猥琐,实在集“丑”的大全!
不过那家伙感觉超良好,别人出身高贵又怎么样,长得好又怎么样,有本事又怎么样,谁敢对他不客气?
谁叫太后武则天是他的姑母!
武懿宗,武家子弟中的又一个奇葩,虽是初来乍到,煸风点火的本事无事自通,听着武承嗣惊讶的声音,武懿宗眼芒一闪道:“这姓韦的敢与姑母对着干,奉先岂能放过他!”
“当然不能放过他!”武承嗣眼中闪过强烈的恨意道,吩咐府里总管去交待他相识的两个御史丁大楚和成文悦,准备材料,预备弹劾韦。
官场中有“买参”之举,乃收买御史对政敌进行攻击,是为常事。
而武懿宗又对武三思道:“三思执掌兵部,那兵将是韦的根基,找着其部下痛处,削其羽翼,动摇其根基,看他还怎么威风!”
武三思干笑道:“正在进行中!”
这条计策还要人教?!武三思确实做着,但是他为人比较阴沉,表面上甚至还与韦称兄道弟,彼此间还有合作,不象武承嗣这么愚蠢!
在他看来,韦一日圣眷未衰,就不要与他硬对上,以免打虎不成反被虎伤。
发动的信号有二个,一是韦被太后闲置,二是他与太平公主生分。
如果太后把韦削了兵权,出放地方或者闲职;
如果太平公主的公主病大发作,与他不在一起过或者是各有各精彩。
那么武三思即时整军压上,力求将他一举拿下,不得翻盘。
相比于武承嗣的硬桥硬马,武三思则软刀子杀人。
他把两个极品美女,以权贵馈赠的名义送给韦,而韦收下后,转交太平公主,编入了府乐中去。
就这件事情,武三思给武承嗣嘲笑了好久,说他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再有武三思请韦饮宴,来是来了(武承嗣可请他不来),但他只喝三杯酒!
再要求多喝时,韦说因为之前喝酒乱写乱画(《潼关怀古》)之事,因此给自己定下规矩,就是三杯,绝不多喝!
他态度非常坚定,哪怕别人用王恺斩美人劝酒也无济于事(东晋大官王恺着家中美侍给客人劝酒,客不进就杀美女,朝中有个宰相不能喝的,给他这么劝酒也不得不喝,患之,而另一个大官再怎么劝也不喝,说他爱斩他家美女,关我p事。)
他不喝多,怎么能酒后乱性,或者再写反诗呢!
武三思无可奈何。
然后又给武承嗣嘲笑说他白费了酒钱,不如便宜自家兄弟。
韦相当自律,按时吃饭,回家陪太平公主睡觉,无懈可击!
如果他到处“花”,得,瞧瞧太平公主会怎么对付他!
这妞绝非善茬,只不过给韦的“爱意”所掩盖下显得非常老实,忙着教育孩子、赚钱和韦成对成对。
尽管武承嗣一再嘲笑武三思,但武三思一直没与韦翻脸,须知韦手里也有权势,还不小,动不了武家人,还动不了武家手下人?
在军队里动韦的人,韦能以牙还牙,说起打仗,谁够他有资格!
武三思从军,知道军队可不是善男信女,惹急了韦,动起手来,反不了武则天,但要杀武家人,绰绰有余!
仅一个毒蛇之吻,箭矢暴射下,岂有活人!
他的两个护卫,皆有万夫不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