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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睛灼灼发亮,似狼一般。
其他官员很快醒悟过来,正义的人看着韦,深深地叹气,而有志一同的官员,则群起而附和。
两位同中书门下三品对峙,郭待举坚决支持韦,岑长倩则力挡之。
“岂有此理,哪有两都突厥人皆反的,就算是洛阳的反了,长安的反什么!”岑长倩大摇其头道。
“怎么会没有,整个北方的突厥人都造反了,岑公莫非有眼疾乎,看不到?”郭待举反驳道。
两个高官激辩,其他人等各执一词,分站两边,问到中书令裴炎的意见时,则来调和,各打五十大板,认为不抓不行,但抓了要认真审理,查有实据方可处理。
高宗皇帝听不下去了,赶了一众人等去外殿商议,他自个儿歇息。
到得干元殿上,大家继续扯皮。
武则天太清楚她这些臣子们的德性,韦此人好杀成性,贪财货,明摆着想对突厥人进行抄家夺产,宗楚客则有机会分一杯羹而无耻附和,郭待举嘛,向来与韦好得同穿一条裤,韦说什么他都说是对的,而且他负责主管户部事务,韦抢突厥人的东西,户部有起码三成的分成入账,干嘛不抢啊。
那些反对捉突厥人的官员,固然有人是就事论事,也有人是给突厥人喂饱,收取到突厥人的好处,为突厥人说话。
突厥人在朝中的在一定势力,有部分大唐高级武将是归顺的阿史那氏,朝廷之前并不想对付他们。部分突厥人则经营多年,财大气粗,影响到朝政,兼且大家关系混乱,盘根错节,彼此通婚,就连李唐也有突厥人的血统。
之前北方突厥人造反,在唐朝内的突厥人没受多大的影响。
今天,韦居然想来个底抽薪,把突厥人连根拨起,武后也难下达决心。
正在争执时,大殿外施施然进来一人,进殿就旁若无人地说这说那的,大家侧目。
也只有她才敢这么大胆放肆,太平公主!
“岑相公,你是站哪一边的,要不是看你长得象我唐人的样子,本宫几乎以为你是个突厥人了。你当然不着急了,遇刺的又不是你的家人。”太平公主冷哼,赠多了他一句道:“站着说话不腰疼!”
挨骂的岑长倩满脸苦笑,不想吱声,和这样的娇娇女吵架胜之不武,不胜为笑。
而武后则一拍御案,怒骂道:“太平,有你这样对相公说话的吗,还不快向岑相公道歉。”
“母后啊!”太平公主委屈地道:“他们想杀的是驸马耶,要是驸马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听到这话,武后也急道:“皇儿切不可这样想法!”
太平公主火力专攻岑长倩道:“亏你还是兵部侍郎出身,这么爱好和平,真是白当了这个官了!”别看她乱骂人,却也懂得给人上眼药地道:“好在你不继续执管兵部,否则大伙儿马放南山,兵器入库,多好!”
转向武后道:“母后,他们想要杀驸马,我就要杀光他们!你要是不答应的话,我……我就绝食给你看!”
群臣马上知道了什么叫做恩宠,武后是这么说的:“好好好,皇儿,母后都依你,依你!”
她即刻发旨道:“突厥人心怀不轨,行刺大臣,该当严咎,着刑部、执金吾、洛阳府按军情司名单捉拿突厥人归案,毋得懈怠。”
刑部侍郎崔(念cha)、执金吾将军葛英和洛阳府令宗楚客应声领旨,一场大风波就此揪起。
太平公主站回与韦并列,用力地给了韦一掐,满是醋意地道:“好啊,出事的时候,你和谁在一起?!”
见韦来个“王顾左右而言他”说三道四的,太平公主再给他重重一脚,怒道:“回家再找你算账!”
她的态度虽然恶劣,韦却是心中大定。
男女关系,说回家解决的,那就可以妥协的。
嘿嘿,俺坚持家中红旗不倒,家外彩旗飘飘!
两位同中书门下三品岑长倩、魏玄同同出大殿,魏玄同见太平公主自始至终没有道歉!遂安慰岑长倩道:“委屈岑公了!”
“唉,太平不太平啊!”岑长倩叹了一口气道:“我现在想起郝公(处俊)的说法,这对小夫妻绝不可小看!他们现在羽翼渐成,有朝中大臣引为奥援,军方站在他这一边,她又甚是得宠,地位超然,假以时日,不知后果!”
“岑公过虑了!这天下,是李家的天下,统治稳固,这对小夫妻能有什么作为,我观韦大将军,让他做个权臣,他只怕都不想理政,观他行为是终日练兵、锻炼、打猎、陪公主和鼓捣他的工程事务,其志不在朝政上,而太平公主一女流之辈,公主身份,岂能象天后殿下一般理政。”魏玄同不以为然。
岑长倩再叹一口气道:“那就走着瞧吧!”(未完待续。。)
第五五二节 我看他们不爽
“碰!”门户被粗暴地撞开,唐军士兵和差役蜂拥而入。
捉拿里面的一干人等,捉去审问?no!先捉到城外的集/中/营里安置,至于什么时候去审问以后再说。
封建社会!没有人/权,没有律师,其强悍处在于一个县令都可以抄家,一个知府就能够灭族!
只要证据“确凿”,刑部的大老爷们高高在上,岂会俯首管那些小民的生死。
集/中/营是个好东西,由工部搭建的简易场所,不会白养他们,要他们开荒(其中太平公主新得荒地三万亩!)、挖沙、修路、筑堤坝等。
长安、洛阳的突厥人都被捉,总共捉出了五万之众,普通的突厥人直接带走,朝中的突厥人文臣武将,他们的一身官皮并不能保住他们,几乎个个给撸没了官职,软禁在家,等待着不知什么时候的审问。
武将难以造反,响应者寥寥无几,而大将韦坐镇军中,军心稳定。
突厥人居住两都,被花花世界消磨了勇气,上层阿史那氏给唐朝养成了猪,下层则没有机会习练骑射,反抗相当无力。
街坊制也方便捉人,把坊门一关,就是瓮中捉鳖,插翅难飞。
表面上是三大臣主持事务,背后却有韦的黑手,为了对付突厥人,他甚至专门成立了参谋部,安排各路兵马(他请了圣旨),精锐马军步军出动,一连三天,两都戒严,军队布满街道,挨个搜索,满城抓人,一个也不放过。
军队是服他的,在他的指挥下,及时扑灭一切反抗,反抗者格杀勿论,不成气候。
每天都有上千具尸体送出城外处置,杀得鲜血淋漓,哭天震天,两都成了阿鼻地狱般。
各处张贴榜文,乃上官婉儿写的《讨突厥暴民檄》,小处写的是突厥人刺杀韦的经,她亲身经的啊,写得那个惊心动魄,人们似亲临其境,感受到当时的凶险,领略到突厥人的确无法无天,大处则写突厥与大唐恩怨,上官婉儿勐烈批判突厥人逼迫朝廷,祸害大唐子民之事,判定:突厥该灭!
宣布突厥人的罪责,于是万民皆服,对突厥是人人喊打。
官府鼓励告密,告发突厥人躲藏者有奖,窝藏者则同罪,让突厥人无处藏身。
突厥人家的东西登记成册后进行分配,没审问,先抢,分配了再说。
无数的金银珠宝被搬走,土地店铺给查封、拍卖,不久后,连人口都被贩卖,变卖成为奴隶,妻离子散,哭声震天,如号称皮革大王的突厥人阿史那沙默的美丽妻妾和二个女儿共四人皆给宗楚客霸占。
事后清点,约得一千二百万贯财货,所得的三成以赔偿的名言送到了韦的手里(分配如下,韦一成、太平公主一成、上官婉儿一成),宗楚客取了一成、二成是相关人员的,四成入了户部的国库,于是皆大欢喜。
看着充实的户部库房,金银铜满库房,同中书门下三品郭待举视察后得意忘形地道:“虽贞观朝以降,亦未如本朝之钱财丰足也!”
贞观之治的收入,可没有这么多的金银铜。
话是不错,但不够谦虚,怎么能说儿子强过老子呢,结果郭待举挨御史弹劾,朝廷判他罚铜二十斤(不痛不痒的处罚,其实高宗皇帝也是心中暗喜)。
世人皆称郭相公谄事驸马韦,户部郎中张锡(后升为同凤阁鸾台平章事、工部尚书)则有不同见解,说郭公谄事的是钱财,作为户部尚书谁有本事给他弄来钱财,郭相公叫他爷也都认了。
朝廷这也要钱那也要钱,今天来个奖励群臣明天来个祭天后天来个打仗,哪一天少得了钱!没钱,这个户部当家人也做不下去。
韦给朝廷弄来两笔大外快,两大笔固定收入(莱州金倭国银),充实了户部库房,用度不缺。
洛阳府令宗楚客吃相之难看,让刑部侍郎崔为之不齿,干脆托病不出,而执金吾没有公堂,审案的大权落在了宗楚客手里。
这些时日里,宗楚客吃住都在府衙,没日没夜地对突厥人进行审问,兴起大狱!
人瘦了五斤,却精神奇好,目光幽幽有如狼般。
他知道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要做成铁案,日常哪来这么好的机会去吞没这么多的钱财,有那么大的权柄让他去羞辱那些往常看他不起的人。
一口气吞了上百万贯财货,但御史弹劾他时,他让他们找韦去,要捉先捉了韦,他得到的是最好的,高达三成。
说他草菅人命,杀人如麻,得啊,那也是韦的意思,还嫌他杀得慢了。
如果说弹劾宗楚客的奏折有半人高,那么弹劾韦的弹章足有一人高。
韦则反唇相讥,首先说要是以后你们哪位御史路上挨刀了,劳资要去祝贺,而不是去捉拿凶手!
劳资已经出面了,否则太平公主就要派出奴仆去砸了各位御史的房子!
在外的突厥人造反,在内的突厥人刺杀当朝大将,还不加以处罚,各位大御史够帮突厥人哪,收了突厥人多少钱?臣韦弹劾御史收受突厥人贿赂!
他与御史吵架,而宗楚客则在拷打,严刑逼供,得到了一份过硬的口供:
突厥可汗阿史那骨笃禄,承受不住唐军进攻的沉重压力,派出心腹罕那烈,秘密潜入洛阳,串/联当地突厥人,刺杀大将军韦。
他是大唐军神,杀了他,大唐各路边将就会老实,否则他的“士气加倍光环”影响范围广大,边将们都大受鼓舞,争先杀敌,实在抵挡不住。
罕那烈在刺杀过程中挨乱箭射死,余党被捉,受刑不过,把事情交代出来。
宗楚客把卷宗上交朝廷,特意声明军情司提供了重要线索,才能够顺利破案。
武后得到了交代,向天下臣民公布,吞进去的钱财不会吐出来,自然御史弹劾韦又成了煳涂账。
……
“参见驸马爷!”客厅内,一位白衣高帽,腰带镶金嵌玉、风度不凡的大豪向着韦作势欲拜,韦亲扶之。
“哎,你我故交,何用行此大礼,康先生,快快请坐!“韦客气地道。
栗特巨商康采恩抱拳道:“谢驸马爷!”
两人分宾主坐下,侍女送上香茗,康采恩呷上一口道:“上等龙井,果是不凡,我听说驸马爷将杭州西湖边的山地都买了下来种龙井,实在是一本万利,子孙受用无穷哪!”
韦谦虚地道:“不敢当,不敢当!”
他恭维道:“驸马爷其他方面就不说了,商业造诣,实在是我等栗特人也望尘莫及!”
栗特人以善经商闻名,多豪商大贾,他都承认不如,确实韦做了一笔好生意。
见韦态度良好,亦知韦素重旧情,康采恩遂说道:“突厥犯驾受咎,乃突厥人罪有应得,但举族皆被执,其余各族均有唇亡齿寒之感也!”
这次韦利用受刺机会,大动干戈,诛连甚广,呆在唐朝国内的诸胡,尤其是富人,个个心里惴惴不安,怕,很怕,非常怕。
突厥人控弦十万,南下侵袭如风,唐人谁个不怕?就连皇帝也怕!
可韦就是不怕!
他敢动京城突厥人,其他种族没有控弦十万的部族,更没本钱,怕极了韦食髓知味,有一就有二,对他们下手!
特别是栗特人,有钱到京师衣冠子弟(贵族子弟)也不得不拜在他们脚下,韦要想宰肥羊,栗特人首当其冲。
所以就有了与韦有良好关系的康采恩前来拜访韦,探寻他的消息。
知道他们心中不安,韦笑道:“不要多想,在大唐没有人替代你们之前,我是不会动你们的!”
“至于突厥人,我看他们不爽!”(未完待续。。)
第五五三节 高宗治病
韦的话很直接,说他**各种不服,有种就来打他!
“他们不来打,我哪有机会去杀人哪!”韦的杀气腾腾让康采恩不寒而栗。
……
“你不必担心,驸马爷不会动你们的!”同中书门下三品的郭待举茶盖刮着茶杯,好整以暇地说道。
康采恩端的是神通广大,直求到了郭待举的面前,他知道郭相公清楚韦的许多事略,郭相公说话还是靠谱的。
“哦,此话怎讲?”康采恩心中一喜,连忙追问道。
“我说的东西,出我嘴,入你耳,不能出你嘴,否则!”郭待举看在康采恩多年交情的份上,准备开讲,先未雨绸缪。
康采恩精神一振道:“我们栗特人最讲信用与保密的,郭相公还信不过我么!”
“驸马爷动手,其实是天后的意愿!”
郭待举冷笑道:“天后要是不愿意,岂会是公主一番‘绝食’的孩子话就能影响的!”
“天后为人刚强,不受人威胁,最讨厌无礼,就是吃软不吃硬!”
“这突厥人在外造反,在内刺杀驸马,朝廷脸面何在?不动突厥,如何震慑诸族?”
“关键是她的女婿能打仗,不怕突厥人,这样,天后就敢对突厥人下手。”
“至于你等,向来恭顺朝廷,又靠你们对外贸易,真要对你们下手,谁来填补这个空缺?户部就少了一份重要税额,驸马爷是知道我的,不会让我过不去。”
“驸马爷最讲‘大家好才是真的好’,有财一起发,不会吃独食,谁叫突厥人这么猖獗,不打打土豪,哪来的乐趣!”
“而且驸马爷他这么做,出于‘自污’,驸马爷会打仗,是大唐第一军神,他不弄点错处,又怎么能够让朝廷彻底放心哪!”
“驸马爷,喜欢的是我大唐衣冠,不喜欢域外胡服,突厥人又猖獗,棍子肯定落到他们头上。”
“你得叫你的族人,依法纳税,勿给驸马爷有可乘之机,否则!”
“再有,裴炎做得,驸马爷就做不得了!”(指裴炎杀掉担投降的突厥人,此事是裴行俭招降突厥人,许其不死,哪知送回国后,裴炎妒忌,有意坏事,杀了那些突厥人)
郭待举有够推心置腹,康采恩听得冷汗直冒,频频点头,决意什么都不能说。
他回去后,与族人交代,只说肯定平安无事,再不敢说什么。
时间推移,两都突厥人的血迹渐干,两都民众马照跑舞照跳,民间平静下来,而朝堂上又起波澜。
冬十月,朝廷以皇帝将封泰山为由,诏太子李显自西都长安赴东都洛阳,预备监国。
但是,朝廷核心的重臣们都眉头紧锁,因为这是一个借口,皇帝龙体欠安,情况不妙!
李治的身体自显庆五年(公元660年)就差了,得的是高血压之类的富贵病,苦苦支撑了二十多年(今为683年),已接近油干灯灭的地步。
皇帝在,朝政稳定,虽然他一直生病,武后秉政,但武后也不能够一手遮天,如武后的支持者李义府、许敬宗等先后倒台,皇帝说罢相就罢相!
武后的政敌及家属拜相(例如郝处俊、李义琰),王废后的族兄王方翼也受到任用,皇帝拟定《内训》和《外戚诫》压制武家人兴风作浪,武后对此皆无可奈何。而且武后也不得不讲究让国家富强,百姓安定,否则人们就会质疑她的管治,事实证明,皇帝与皇后乃天作之合。
但是,这个皇帝快要死了!
到得十一月,皇帝的病情越发严重,头痛不可抑制,眼睛都不能看见东西,诏御医秦鸣鹤进大内治病。
秦鸣鹤乃国内一流名医,医术精湛,针灸技术娴熟,他来个望闻问切,详细地问了各个方子的疗效,知道皆不起效,哪还不知道高宗已到大限,不由得心中一沉:“你马的,他若是归位,劳资也要归位!”
“嗯,那就死马当活马来医吧!”打定主意后,上奏道:“陛下风毒上攻,若刺百会及脑户微微放血可愈。”
百会(头顶正中)、脑户(后发际正中直上2。5寸)!
武后在帷帐内听得真切,她也知道穴位所在,不禁大怒道:“御医该杀,岂能在皇帝头顶放血!”
而皇帝则苦于头痛,就象有一队突厥人终日在脑袋里面练习噼杀,哪能受得了,听说秦鸣鹤这么说,就同意道:“我苦于头痛,或许放放血就好!”
皇帝金口同意,武后也拿不出更好的法子,秦鸣鹤乃取出银针,戮穿了百会、脑户两处地方,放出些少鲜血。
奇迹般地,皇帝头不痛了,眼也可以见到东西了,只觉得头脑一片清明,忍不住哈哈大笑道:“朕的眼睛光明了,秦太医果然高明!”
武后出声道:“天赐也,多谢秦太医了,宜重赏!”
“赐你黄金百两,绢二百匹!”她慷慨大方地道。
“谢天皇、天后恩赐!”秦鸣鹤叩头拜谢道。
消息传出来,朝臣们一片欢腾。
“哎,驸马,这个秦太医可真是大国手啊,以后有什么病都找他得了。”太平公主在内殿得到消息后回府,喜气洋洋地道。
“毛用!”韦咕噜一词道。
“怎么,不行么?”太平公主拳头给了一下他胸口道。
“说难听点的叫做饮鸩止渴,说实在点的叫做治标不治本!多年痼疾,岂能够刺二下就好的!”韦实话实说。
“庸医误国!”大平公主火气即冒起来道,她知道她老公的能耐,说话无不中的,说一是一,说二是二,马上就想进宫,与母后商量,将庸医诛他九族。
结果给韦把她给拉住道:“你去了也没有用,我问你,太医院还有什么名医!”
听到他的话,太平公主不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