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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妹,你这是干啥?”
“我去小妹那里住几天,我们都好好的冷静一下。”
我知道,有没有彭雅璇的电话,我的后院都注定要起火的,早晚的问题。
第297章 38号美女()
“师父,有线索。”
李伟拍打着沙发叫醒我,开着没有营养的玩笑:“你已经躲在这里睡了三个小时了呢?昨晚干啥去了,老实交代!”
“滚开,老子昨晚上一夜未眠。”
我不耐烦地一挥手,翻身起来四处找鞋。
昨晚上杨梓果断的去了杨楠家,也好,杨楠一个人孤苦了那么多年,多陪陪也是好事,我们冷静一下也是好事。
我真的很担心杨梓会患上抑郁症,就悄悄给杨楠打了电话,叫她多宽慰一下她姐。
现在的杨楠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古灵精怪、嘴巴不饶人的野丫头,嫁给了肥坨成了军嫂,一个人撑着一个家,注定她要坚强,而且理智。
今晚又是夜班。
“几点了?”
我懒懒地问李伟。
“六点半。”
“什么线索?你们不会自己去啊?”
“还不是要跟你报题?你不去,我就和古玉去了啊。”
古玉是女记者,也是我带出来的。
女生值夜班,原则上到晚上十二点,但是早点跑一条,完成了基本任务也好早点回家。
我这个主编,其实就比记者多三千块钱的津贴,干的还是记者的活儿,每隔一个星期就要值一回夜班,兼着夜班组组长,带着四个记者,两男两女。
李伟和古玉出去采访后,我就给值守的记者说:“有线索你们就自己决定,大事就给我打个电话,我现在出去一下。”
然后我就打了吴耀驹的电话,打车去樱花浴城洗桑拿。
实在太倦了,泡一下蒸一下,再找个妹妹捏一下,兴许会好些。
吴耀驹是云水分局刑侦队的副队长,28岁,为人仗义,和我算是哥们。
云水区和南明区,是林阳市的两个主城区。
吴耀驹比当年的肥坨好不了多少,也不知道他在警校的时候是不是这个样子,我就把我的小名送给他,叫他“莽子。”
和他去洗澡,不用开钱的,这里是他的地盘,浴城的人都认识他。
当然,免的也就是38块钱的门票,擦背啊按摩费啊这些服务费用还是要自己给的,不能欺负打工的擦背工人和按摩的小妹妹。
六楼的按摩大厅里,灯光暗淡,弥漫着钢琴曲《爱的罗曼史》。
我半躺在“按摩床”上,一边听着音乐,一边享受着按摩。
“38号,你他ma的聋了吗”?
大厅里第三次响起那个男子的声音。
连叫三次都没有人答应,男子大概也生气了,嗓门就提高了许多,甚至还开了黄腔。
暖暖的气氛和爽爽感觉,顿时被男子夹杂着骂声的叫唤给破坏了。我很生气,努力地闭着眼睛,忍着,强迫自己去感受原本很惬意的那份享受。
迷离的灯光下,我之前偷偷看过了给我服务的按摩技师,20岁左右的妹妹,很漂亮很乖巧,第一印象就很好。
妹妹刚把双指按在攒竹穴上,我就感到一阵酸麻的惬意,于是毫不犹豫地说了一声“加钟”。
妹妹也就轻言细语地应了一声:“谢谢先生”。
45分钟一个钟,加钟就是90分钟。
按摩,是我原本不多的爱好项目之首,其次就是唱歌,偶尔也打打小麻将。不过按摩对身体有好处,我很需要。
我才享受了不到十分钟,头部还没有按完,不远处就响起了那个男人的喊叫声。
一开始就很放肆,后来还开黄腔骂人了,我的心情就逐渐糟糕起来。
这38号是谁呢?回答一声也好啊,人家也不至于骂人了。
男子连喊三次都无人应答,生气也是自然的。
我皱了一下眉头,于是张开眼睛。
女孩站在我的身后,正在用双手的大鱼际按着我的太阳穴。我看不见她的表情,不知道她会不会对男子的骂声反感。
我又闭上眼睛,努力不去管男子的吆喝。
“38号,你家死人了啊,嗓子哭哑了吗?不会说话了啊?……”
耳畔再次响起男子的骂声。
我突然觉得不太对劲,这声音怎么挨得这么近?
“你没看见我在忙吗?”
这一声更近,就响彻在我的耳边。
我猛然睁开眼睛,侧面正站着一个男子,看样子不到三十岁,却留着两撇小胡子。
由于大厅里的所有人都穿着浴城统一的短衣短裤,我不好判断此人的身份,不过看上去,此人的面相很阴。
我微微仰起头,倒着看了一眼正给自己按摩的妹妹,柔声问道:“你是38号”?
“是的先生”。
女孩不卑不亢地回应了一句,继续按摩。
站在我侧面的男子怔了一下,很快又骂开了:“先生先生,你他妈的对别人还礼貌得很哦,老子不也客人吗?你回答一声会死啊?赶紧整完好给老子按摩”。
尽管这些年我收敛了很多很多,但是现在于惹不住了。
抬起眼皮看了一眼侧面的小胡子,冷冷地说了一声:“莽子,有人骂我的服务员呢”。
躺在我旁边的吴耀驹“哦”了一声,正准备发怒的小胡子急忙侧头看了他一眼。
吴耀驹却连眼睛也没有睁开,轻轻的又补了一声:“嗯?”
半分钟之后,小胡子悻悻地离开。
大厅里恢复平静,一个半小时就这样过去了。
“先生您休息”。
距离很近,我才很清楚地看了一下38号服务员的面目,顿时惊呆了。
这个女孩非常漂亮,就像当年的王筱雪。
也真难为她了,这么漂亮居然在浴城里当按摩师,也难怪那男子死等了那么久非要点她的钟。
38号女孩说完正准备转身离开,阴暗的角落里再次想起阴冷的声音:“38号,我还在等着你呢”。
我分明看见女孩的身子抖了一下,站在原地不动了。
小胡子拒绝了其他女孩的服务,执着地等了一个半小时,加上女孩刚才身子那么一抖,我立即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要说这个女孩的按摩技术,能得到我的认可算是手法不错的了,有客人点她的钟也很正常。但是这小胡子显然不是冲着她的技术来的,从一开始就不是。
我突然为女孩担心起来,自己一走,她和小胡子将会发生什么?如果仅仅是被骂几句,对于桑拿浴城里的服务员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
我担心事情恐怕不会这么简单。
我急中生智,大声对那38号服务员说:“表妹我走了,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还有,这个吴哥是我兄弟,他是公安局刑侦队的,你如果遇到什么麻烦事就给我说”。
身边的吴耀驹怔了一下,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朝小胡子的方向走去……
几个人换好衣服来到浴城大厅,吴耀驹去收银台结按摩的账。
我就坐在沙发上等他。
这个时候,一边的沙发上突然有一个人站了起来,径直朝我走过来。
第298章 求救纸条()
大厅里的灯光非常明亮,来人原来是个女孩。
女孩穿着一身运动服,显得清新靓丽,只是较好的面容显得额很是憔悴,似乎正准备进去洗澡。
我仔细一看,这美女似曾相识。
我采访过的人太多,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女孩突然朝我走过来,不会是哪个观众认出了我……在这个地方拦住我求助,不太好吧……
“哥,我是刚刚给你按摩的那个……”
“哦哦,8号。”
难怪……换了服装我就把她当成了白领阶层的美女了。
我急忙站起身来,正准备询问她和小胡子之间有什么过节,突然发现吴耀驹已经和收银员打完招呼过来了。
“走!”
吴耀驹丢给我一个字,趾高气扬地走出去。
0号服务员神色突然很不自然,匆匆抓了一把我的手就离开了。
出门的时候我问吴耀驹:“莽子,你认识刚才的那个厮儿?”
“我说老闵啊,你干嘛无缘无故的把我拉下水,就为了一个萍水相逢的按摩女,值吗?”
吴耀驹一脸委屈。
我侧过头,死死地盯着吴耀驹:“咦?你话中有话呢,我怎么拉你下水了?又怎么值不值的”?
吴耀驹满脸郁闷地说:“那个小胡子,是爱爱医院老板家的公子,叫于子寒……”
“爱爱医院?”
我突然想起前几天接到过的线索,那个叫张丹妮的女孩反映说,她妹妹就在爱爱医院做了一个妇科小手术,被敲诈了六千块。
于是皱起了眉头说:“这家医院在黔州省可是很有名的,林阳就有好几家分院,据说各个地州县都有。”
“当然啦,于子寒就是花果园那家分院的老总。”
我有点纳闷:“老总泡桑拿还来这种地方?”
吴耀驹不爽了:“这地方咋啦?这是云水区最好的桑拿浴城,我们两个人就洗个澡擦个背按个摩,你猜花了多少钱?”
“多少?”
吴耀驹一歪脑袋,本不想说破,不过为了证明自己没有怠慢我,还是说了:“两百八十多!门票三十八,两个七十六,擦背二十,两个就是四十,按摩三十,加钟就是六十,两个就是一百二,你还要了一包中华烟……”
我歉意地说了一句:“抢人哦,狗ri的些……哎,不会是你自己掏腰包吧”。
吴耀驹无奈地说:“你说呢?你以为现在还像以前啊,管得紧咯……”
我懊恼地打断吴耀驹的话:“不说了,下次我请你。”
“我呸!”
吴耀驹笑着说:“老闵你是在打我的脸哦,单是要买的,不过办法总是有的”。
我诡秘地一笑,说:“就是嘛,这些场所……虽然不是你们公安直接管线,但是总有辫子攥在你们手里的嘛,他敢收你的费才怪”。
“你想到哪里去了?”
吴耀驹不屑地说:“都跟你说不比以前了,单,肯定是要买的,办法嘛……可以在住宿发票和饮食发票方面动动脑筋嘛……嘿嘿。桑拿的票,那个敢报?”
我侧过身子,问吴耀驹:“好好好,说正事,你刚刚和小胡子说了什么?”
吴耀驹苦着脸揶揄道:“不是你表妹吗?还把我都牵扯进去了,也不征求一下我的意见。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不去给那个于子寒打一个招呼,咋个对得起你表妹。我说老闵啊,你这回害死我了,要是一个按摩女到局里去找我吴耀驹,传出去……你想想……唉!”
吴耀驹说完,赌气侧过脸,不理睬我了。
我案子一想,不觉有些后怕。玉石苦笑了一下,自言自语地说:“铁肩担道义,妙手著文章,我这个性格,迟早要惹事”。
回到办公室,两组记者都在外面采访去了。
他才摸出8号妹妹匆匆在浴城大厅里塞给我的条子。
打开一看,顿时吓住了。
纸条上有几个字:“哥,救我,丹妮。”
叫丹妮的女孩还真多。
看得出,这几个字写得很匆忙,歪歪扭扭的。
下面是一串电话号码。
我的额头开始冒汗:这可是求救信号,比“sos”更直接,这该是吴耀驹他们做的事啊。
怎么办呢?
想了想,还是照着纸条上的电话号码拨打过去。
刚把电话号码一输进手机,一看尾号124,顿时惊呆。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就是张丹妮。
樱花浴城8号按摩师丹妮,居然就是前一阵向《第一现场》求助的张丹妮。
“哥,救我,丹妮。”
我盯着纸条看了很久……
最终还是拨打过去。
“你好记者,这么晚了……”
张丹妮的口气像是睡着了被吵醒一般,但是我知道她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睡觉,晚上十点,正是浴城生意好的时候。
我一时间很是尴尬,关于她的求助,我之前是有过推诿的。
“丹妮,是我,刚刚在浴城……”
张丹妮听出我的声音来了,顿时很兴奋,不过声音却很压抑:“哦哦哦,哥,好的好的……你换了号码我都不知道呢,那个事情……我先谢谢了哈!”
一听她的口气,有点莫名其妙……
“你是不是不方便说话?”
“哦哦,哥,小妹的学费你不用操心了,我还有两个小时才下班,忙完我再给你打电话,就这样啊。”
张丹妮说罢就匆匆挂了电话。
我盯着手机发懵,心里想着:要不要再去一趟樱花浴城?要不要告诉吴耀驹……
看着纸条上的字,不像是恶作剧。
满脑子都是张丹妮的影子,一个漂亮而又清纯的女孩,在浴城那个地方打工,真是出淤泥而不染了。
想着想着,心里就有某种情绪在荡漾。
樱花浴城也不是很纯粹的场所,每次去洗澡出来换衣服的时候,服务生一边伺候一边问要去几楼?我每次都回答去大厅。虽然我没有明确的证据证明里面有其它的“特殊服务”,但是从服务生的口气里就一目了然了。
像张丹妮这样漂亮的女孩,给一个客人按摩要花45分钟时间,费用是0块钱,就算按照一半的提成来算,她45分钟也只能得到15块钱。每天工作十个小时,也才一百五十元,还要看客人的脸色,很巧妙地忍受各种委婉的调戏,甚至欺凌。
假如她不是一个纯洁的女孩,也就换到了浴城的某层楼去“工作”了,按照单位驾驶员们的说话,还要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就能挣到一百多两百块。
像樱花浴城这种中档消费的场所,那种龌龊的“特殊服务”,起价应该在三百块钱左右,何况她这么漂亮,生意一定很好。
突然想起热线记录单上说的是,张女士在爱爱医院做了一个妇科小手术。
“张女士”为什么要选择在民营医院去做“小手术”呢?这个“小手术”,会不会是……
胡思乱想到凌晨零点,张丹妮的电话还是没有打过来。
我忍不住了,赶紧给她拨打过去。
第299章 夜闯浴城()
“哈啰,何必再相见,哈啰,回不到从前……”
阿杜沙哑的歌声不断循环,对方竟然没有接听。
这么老的歌,一个20岁的女孩姑娘居然用来做铃声,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持续拨打了五遍无人接听,我坐不住了。
我打车到樱花浴城的时候,已经是凌晨零点三十五分了。门口的两名服务生朝我深深鞠躬,同时大声喊道:“先生请……男宾一位!”
“不好意思,我找人。”
我礼貌地笑了笑,径直乘坐电梯到六楼的按摩大厅。
这个时候,休息大厅里还有很多人,有的已经睡着,有的人正在看电视,有的还在按摩,不断从某个角落传来的窃窃私语,让大厅里暗淡的暖光更加显得暧ei。
大厅里播放的曲子也变了,改成《恰似你的温柔》,萨克斯演奏的,很小声。
我没心情听曲子,径直在大厅里寻找那个叫丹妮的按摩技师,其实她就是一个20岁左右的女孩,所谓技师,是我出于对劳动者的尊重自己定位的。
因为我有着“沉痛”的打工经历,所以我一直很尊重打工族,特别是这些从事“相对特殊职业”的小妹妹,不管是漂亮的还是不漂亮的,我从来都是客客气气地说话。
不漂亮的我自然要尊重,毕竟做这个职业的人,本身就有自卑感,所以就更需要客人的尊重。对于漂亮的,我就更尊重了。那些技师长着姣好的面孔和身材,宁愿辛辛苦苦地给客人按摩捏脚,手指头按出了老茧,45分钟才挣来5块钱。
其实每个浴城都有见不得光的“特殊服务”,有保护伞的就半公开,后台不硬的就隐蔽一些,我不用体验也知道。
不是我不好se,我是恶心那种女子……。。
但是单位的很多驾驶员经常干那种事,用他们的话来说叫做“扶贫”,厚颜无耻。李三元就是个典型的例子,四十来岁了,家里有着娇妻和十五岁的乖女儿,也不知道他就怎么对其他女人下得了手。
关于浴城里的那些事,我也是从李三元哪里了解到的。那些女人来钱很轻松,最低消费280元起,三分之一被浴城抽水,女人可以得三分之二,前前后后也就半个小时搞定。
而在大厅里按摩的技师,一天辛苦下来还挣不到两百块。
所以,我对从事正规按摩的女子,有着一种先天的、本能的尊重,特别是对那些漂亮的女孩。
张丹妮,就是一个。
一个貌若天仙的女孩,在龌龊的泥坑里辛辛苦苦、干干净净地刨食,这样的人不尊重,天理难容。
所以,我就由此延伸到张丹妮目前面临的情况:这样的人不帮助,同样是天理难容。
所以,我现在就很迫切地想找到张丹妮。
“你他妈的没有吃饭是不是,一点劲儿都没有。要不要老子给你加点营养?”
这是小胡子的声音。
从晚上八点半到凌成零点五十,都过去了四个多小时,他还在之前的那个大厅最阴暗的角落里。
吴耀驹不是给他打过招呼了吗……
我身子颤了一下,暗叫一声不好,快步走了过去。
果然,那个叫做张丹妮的女子正在给小胡子按摩,一边使劲地捏着小胡子粗壮的黑毛大腿,一边躲闪着小胡子胡乱抓来的魔爪,满眼含泪。
“丹妮。”
我突然出现,扯开嗓子喊了一声。
张丹妮立即站起身来,看了一眼我,叫了半声“哥……”
瞬间泪奔……
小胡子眨巴了几下眼睛,也站了起来,冷着脸打量了我好一会,才说:“我说哥们,我是看吴耀驹的面子,也知道你是记者,所以之前才没有……咳咳……我和你素不相识,相信没有什么过节吧。你呢,就不要乱认表妹了。实话给你说,我和她,的确有一些私人恩怨”。
话说开了,我反而就镇定了。
“于总是吧,现在是我一个人来的,你大可不必卖吴耀驹的面子。都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