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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人追缉令-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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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轩往旁边移开一些。

“不,不用示范了。”他摇头。“什么都可以,我只是--我的目的只是强身。”

见他脸都白了,何芊芹故意瞠起眼睛。

“你是真的想报名,还是……”

“当然,我要报名,真的!”梵轩忙点头,完全忘了自己在人界另有任务。

他怕她,又矛盾地想见她,这时候他还能多想什么?

“哦?那么,你比较偏好哪一种课程?”何芊芹表情认真。她不认为他真的会来道馆习武;然而,她很开心能吓一吓这个呆子,只要再努力一些,也许能在他脸上看见橄榄般的绿色。

“这个--”梵轩低下头。“我想报名参加你的课程?”

“每一种我都教,你喜欢哪一种?”

“啊?”梵轩惊愕地抬头,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柔道、剑道、跆拳道、空手道我都教,你想四种都参加吗?”

“四……四种?”

“那绝对可以让你的身体变得比较强壮而且健康。”何芊芹快笑出来了,于是微微撇过头去。她赢了,她想,这回他该会落荒而逃了。

梵轩看了看她,手指教室里那些孩子。

“他们学的是什么?”他问。

“柔道初级班。”何芊芹回答,两道眉又高耸起来。

“那么--我想报名柔道班。”梵轩道。事实上,他颇讶异自己真打算报名;很奇怪地,却没有丝毫后悔的意思。

何芊芹非常讶异,她依然不相信他真是为了报名课程而来。不过,没关系,如果他“误以为”自己对柔道有兴趣,她又何必介意多收一个学生?

“柔道是吧?”她点头。“跟我来,我们到柜台填一些表格。”梵轩跟着她走回柜台,填写她交给他的简易表格,写好后再交还给她。

何芊芹看也不看,便将表格塞回抽屉里,然后抬头看着他。“柔道课是每个星期三和日,可以自行选择上午十点或下午三点来上课,每堂课四十分钟,一个月有八堂,学费是三千元,你要现在付,还是--”

“可以下回来上课时再给吗?”梵轩问。

“哦?又忘了带钱出门吗?可以,当然可以!”他不会来上课的,何芊芹愈来愈肯定了。

她那是什么表情啊?梵轩真想掏出一叠钞票砸在她脸上。只不过,很不幸!让她说对了--他口袋里一毛钱也没有,直接用寻人术找人又不须付费。不过,也许他还是得改改这个坏习惯,毕竟在人界,钱几乎可说是万能的;想和这女人平起平坐,第一要做的便是在口袋里放点钞票。

经过多方考虑,梵轩决定不把他报名参加柔道班这件事告诉冷漠。在冥界,也有类似的打斗课程,梵轩总是能逃就逃,他对那些打打杀杀一点兴趣也没有;如果让冷漠知道他居然想在人界学柔道,一定会毫不客气地嘲笑他一番,然后,直截了当地质问他真正的目的。

梵轩当然不是真的想练柔道,他只要动根手指就能轻易把人摔得老远,又为什么要冒着被摔的危险去学这无聊的玩意儿?说穿了,还不就是想再见那女人。

他这样子,用人界的形容词来说就是“犯贱”。人家一次又一次给他坏脸色看,他还厚着脸皮硬畏去找她,根本就毫无自尊可言嘛!他是冥界的美男子梵轩啊!什么时候须要这样委曲求全了?

他叹口气,倒回床上。那女人厌恶不耐的神情一直在他脑海中盘旋,令他感觉既生气又有些怅然。为什么呢?她为什么就这么讨厌他?难道就因为他吃了蚵仔面线却没钱付帐?

唉!就算真是如此,他不去想她、不去见她不就得了?也不会搞得自己为了这种小事耿耿于怀。瞧他!既没尊严又没个性的,自个儿看了都讨厌。

乾脆别去上课算了!这么一来,那女人一定会很高兴,这点他猜都猜得出来;心里没来由地又是一阵闷,好想抓住那女人好好摇晃一阵,逼她说出为何一见他就皱眉。

梵轩握紧双手又松开,激动的心情平复后,又是一声叹息。在意她做什么呢?他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而她也没想过要问一问他叫什么;他几时碰见过这种全然的漠视?依他的个性,早该给她点厉害瞧瞧,让她知道男人可不是好欺负的。

梵轩忿忿想着,随即一楞,继而苦笑起来。撒旦啊!他当真是看太多电视剧了,连心境都跟戏里悲惨的女主角愈来愈相似,这怎么成?他会变得娘娘腔,而且多愁善感。

一个女人为什么会影响他这么多?这点梵轩还不明白,但他相信自己会找出答案的。

梵轩在床上睡着了;醒来时,已过了正午,他不觉得饿,只惦记着要弄出些钞票来。在睡觉时,他作了个梦,梦见自己穿戴着用钞票做成的衣物,而那令他生气的女人正卑微地匍匐在他脚边,对他露出灿烂的笑容。

虽然□傻,梵轩还是觉得心情好多了。他施展法术,取得一叠千元钞票,对着它们轻哼歌曲,因回想起梦中那一幕而微笑。

他会去上柔道课,而且会一次缴很多钱;这么一来,那女人该会对他另眼看待,不再把他当成白吃白喝的穷光蛋了吧!

一旦有了这种像傻瓜的单纯想法,梵轩开始有吃东西的欲望。他拿起电话,让服务生送食物上来,并抽出一张千元大钞做为小费,首次感受到在人界花钱的绝大乐趣。

丁秋柔叹气,而这是一大早以来的第三次了。

“我好闷啊!诺比。”她皱眉,摸着大狗的头。“爸爸一回来就跟冷漠关在书房里,都已经一个多小时了,究竟在谈些什么嘛?神秘兮兮的!”

大狗伸出舌头舔她的脸,她则抱着它的头又一声叹气。

“我好想出去走走,你想不想呢?诺比,爸妈每天都这么忙,我们两个老待在花园里,也实在太无聊了。”

大狗汪汪叫了几声,丁秋柔耸起眉。

“什么?你说那个人啊?”她挥挥手。“拜托,别提起他,诺比,我会头痛!”

大狗呜咽,用憨厚的表情看她。

“不--”丁秋柔摇头。“你用不着替他说情,我们合不来不是你的错,那个人既顽固又自大,要他陪我还不如你,你比他好多了,诺比。”

“哦?原来我还比不上一只狗。”低沈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丁秋柔吓得几乎跌坐在地。

惊魂未定,丁秋柔手抚着胸,对冷漠喊:

“你吓着了我和诺比。”

“是吗?”冷漠看了她一眼,然后把眼光移向一旁的狗儿。

诺比很明显地并未真的被吓着,它正吐出舌头,兴奋地用尾巴拍打着地面。

“你这个叛徒。”丁秋柔懊恼地轻揉了揉诺比的头,清清喉咙,对冷漠说:“至少,你吓着了我是真的,你走路就像猫一样,一点声音也没有。”

“你想学吗?可以偷听到很精采的对话喔!”冷漠扯扯嘴角。

丁秋柔盯着他看,直到确定他是在开玩笑。

“偷听人家谈话是不道德的。”她白了他一眼。

“你们在谈话吗?我是说你和你的狗。”

丁秋柔脸红了。

“我知道你觉得我很傻,居然跟一只狗说话,但是诺比是我从小养大的,它知道我在跟它说话,而且会用不同的表情回应我。”

狗也有表情吗?冷漠盯着大狗,无法明白它这样流着口水、摆动尾巴代表着什么意思。不过,它看起来像是在笑,打从他前些天陪它玩过摔角,这只狗只要看见他就咧开嘴,并拼命摇尾巴。

冷漠没有继续探讨狗的表情,只摸摸大狗的头,并问道:

“有什么话,找个人聊不是比较好吗?至少他们会以同样的语言回应你。”

“找谁说?我又没有年龄相近的兄弟姊妹。”丁秋柔答。

“你父母呢?他们一定很愿意听你说话。”

“爸妈很疼我,不过他们俩都很忙,我不希望让他们为我操心。”

冷漠看了她好半晌之后,神情不自觉地柔和了许多。

“你似乎很寂寞。”

她耸耸肩,没有回答。

“朋友呢?寂寞的话,何不跟他们通通电话?”

她摇头。

“通电话只会让我更想念他们。”想起在山上那些一块儿爬树、钓鱼的朋友,丁秋柔觉得若有所失。不是他们,就是爸妈,两者之间她必须舍弃一方,这实在教她感觉难过。

感觉鼻子有点酸,丁秋柔赶忙将思绪换了个方向。

“对了,你和爸爸到底谈了些什么?是关于我的事吗?”她问。

“我和他还能谈些什么?”冷漠说着,向前一步,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引发她一声惊呼,他却全然不予理会。“让狗到屋里陪你吧!”他说:“你扭伤的脚还未痊愈,不应该站立过久。”

“我的脚已经不疼了,你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喂!我说我自己会走,你听见了没有?”丁秋柔喊着,冷漠却未因而停下脚步,只是直接抱着她走进屋里。

丁秋柔随即便知道争辩也没有用,她早就知道这个人只要是认定了某件事就绝不会妥协。然而,她不再挣扎还有个丢脸的原因,那就是她愈来愈习惯待在他的怀里;有天夜里,她甚至作了个可怕至极的梦,教她一觉醒来还直脸红。

她梦见自己一看见他便跳入他怀里,不管是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也不管周围有无旁观者,她就像无尾熊无法离开尤加利树一样,总是攀在他身上。

这个梦够可笑了,但是更荒谬的是她的感觉。

第一次看见他,对她而言,是莫大的震撼。他冷硬的外表和不凡的气质吸引着她,他的自大及高傲却经常令她恨得牙痒痒的,这种矛盾在和他日复一日的相处后,更显清晰。

最近,她有了种更可怕的感觉,好像她和他在好久好久以前就相识,她愈看他就愈觉得有股熟悉感在他们之间弥漫。

但是,怎么会呢?她的生活再单纯也不过了。从小一直待在山上,回到父母身边之后,更是几乎足不出户;她可以说根本没机会见过他,更别提对他有什么见鬼的熟悉感了。

这纯粹是她的傻念头,所以她不曾跟父母说过,当然更不会对他提起。她只希望父亲目前在洽谈的生意能尽快定案,如此一来,她便安全无虞,她不再需要一个保镳。这样,冷漠就可以离开,而她的生活频率亦将恢复,恢复原来的寂寞、无聊与单纯。

想到这个,令丁秋柔觉得沮丧,非常沮丧;于是,她抓住冷漠的衣服,并将头埋入他的胸前,乖乖地任他将她抱进大厅。

收到冷漠传来的讯号时,梵轩正申吟着试图让自己离开按摩浴缸。

“有什么不对吗?梵轩,我似乎听见你在哀鸣。”

“没什么,只不过是肌肉有点酸痛。”梵轩爬出浴缸,忍住申吟,却几乎掉下眼泪。好疼啊!他绝对不再去上课了,鬼才会继续去练那什么柔道,他虽然勉强可以称得上是个“鬼”,也没办法再忍受那地狱般的训练了。

“肌肉酸痛?你干了什么会弄得自己肌肉酸痛的事?”冷漠的声音透着疑惑,但随即换以了然却暧昧的笑声。“啊!我怎么会问这种傻问题?你一定是太无聊,所以给自己找了好消遣,是不是?消遣倒无所谓,但你已经不是十七、八岁的毛头小子了,节制点嘛!何必玩得这么剧烈?”

“喂!”梵轩嚷着:“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不是……唉!算了!算了!随你怎么想,我没力气,也没精神跟你辩。”梵轩花了好几分钟走出浴室,衣服也没穿,便往床上一倒,动都不想再动一下。

“那么--你现在是要睡觉呢?还是要跟我讨论一下我们的任务?”

废话,当然是想睡觉,梵轩努力地不把这个讯息传出去。

“我们的任务怎么了?终于要开始行动了吗?”他问冷漠。唉!为什么偏偏挑这种时候?害得他几乎又要申吟出声。

“你不想先睡一会儿吗?”

“睡什么睡?任务最重要嘛!快告诉我,我们是不是要进行追捕行动了?”

“很抱歉!让你失望了,事实上,我尚未确定丁秋柔真是冥界的逃犯。”

梵轩又申吟了,而这回是因为释然。感谢撒旦王!感谢全能的撒旦王!

“你又酸痛了吗?”冷漠问。“也许我不该挑这个时候跟你讨论这些。”

“没这回事,你继续说吧!我想知道究竟有了什么麻烦。”比起出饭店进行追捕,躺着听冷漠说话,简直可以称之为一种享受了。

“是有一点麻烦--”冷漠道:“似乎除了我们,还有人在打丁秋柔的主意。”

梵轩警觉地皱眉。

“你指的是那个写威胁信的家伙?”

“今天早上我们又收到了另一封,信上说定会取丁秋柔的性命。”

“怎么会这样?你不是说她生活单纯吗?什么人会想要置她于死地?”

“她以前的生活是不是单纯我不知道,至少我在的这几天,她很安分。”冷漠说着:“不过,就丁元喜所说,对方应该是冲着他来的,因为他这次出国没有表示放弃那笔大生意,而且,几乎是他一回到国内,第二封威胁信便出现了。”

“你的意思是……”

“有人以他女儿的性命为条件,要丁元喜放弃这笔生意的竞标。”

“我的撒旦!”梵轩喊:“原来,搞到后来,全都是为了钱。叫那个丁元喜照人家意思去做不就得了?她女儿的生命难道不如那笔生意来得重要?”

“我感觉得出来他很疼爱丁秋柔。”

“但是,没有疼爱到愿意为她放弃一大笔金钱的地步?”虽然冷漠看不见,梵轩还是摇了摇头。“我真搞不懂他们是怎么想的,钱根本是微不足道的东西,不是吗?”

“你不是人类,才会这么说。”冷漠笑了,接着对他解释:“我想我能了解丁元喜的想法。他在商界纵横多年,一直以来,都以诚信正直为原则,他不愿意见到同行以卑鄙的手段污染了正当的商业行为。另外,如果他这回向那威胁者低头采协,这种无耻的事情便会一再发生,他家人的生命将会不断成为迫使他就范的最好筹码,你明白吗?”

“那就把那坏家伙给揪出来啊!”梵轩道:“有他在暗处搞鬼,我们的任务多少会受到影响,不是吗?不过话说回来,你究竟要多久才能确认丁秋柔就是我们的目标?我们到人界来也有好一阵子了,再没有成果,恐怕撒旦王要说话了。”

一阵沈默之后,冷漠的声音才再度传来。

“知道了,我会尽快找出答案。”

他的声音有了些微的变化,引起了梵轩的注意。

“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问题?”

“我又不是第一次出任务,会有什么问题?”冷漠的笑一点也称不上开心。

“是吗?我总觉得你有点奇怪。”梵轩道。

“我一向都很奇怪的,你忘了吗?”

冷漠这么一说,梵轩也无可奈何了。

“没事当然是最好的了。不过,请记住,你不是一个人孤军奋战,还有我,我是来支援你这次任务的;所以,有什么问题你可别隐瞒,一定要告诉我,我会尽全力帮你的。”

“知道了,有麻烦我一定会找你的。”

“那最好。”

“那么,你休息吧!”冷漠道:“记得别纵欲过度,有损健康啊!”

“去你的纵欲过度!到人界这么多天了,除了那个凶婆娘,我还没机会碰别的女人呢!”而所谓的“碰”那凶婆娘,也不过是让她抓着他的柔道服,一次又一次地把他摔出去。

“什么凶婆娘?”冷漠笑着问:“不会是请你吃面线那个吧?事情都过去了,可别告诉我你到现在还记恨在心,不管怎么说,人家总是帮过你啊!”

“依我看,记恨的人是她吧!”梵轩幽幽道,脑中又浮现那张轻蔑的脸。他疲惫地叹息。“改天再说好不好?我真的需要好好睡一觉。”

“当然好。”冷漠回答。“你似乎有些事情没有告诉我,不过我可以等,你想说的时候,我自会空出我的耳朵。”

“谢了。”

“用不着客气,祝你有个好梦。”

“我只想睡觉,最好什么梦也别做。”梵轩说着,切断了和冷漠的联络,顷刻间,便沈入了梦乡。

第六章

速战速决!他执行任务从来都是如此,这么拖拖拉拉的,根本不像他一贯的作风。

冷漠难得地点起一根烟,站在窗边,心事重重地吞云吐雾。烟雾之中,梵轩的话不断在他耳中响起。

是的,是不能再这么下去了。接下任务到现在,一点儿进展也没有,这的确很难向撒旦王交代。

那么,他该怎么做呢?相处了这么多天,她可以说一点破绽也没有--思想单纯、神情无辜,怎么看都不像他们的目标者,教他如何能贸然将她带回冥界问罪?

光是观察已经不够了,冷漠想着,要知道她是无辜,还是狡猾,也许他应该采取更积极的手段。当然,所谓积极的手段并不是打骂或威胁,但他的态度的确可以更强硬些。

做了决定之后,冷漠立刻开始行动,他熄了烟,前往丁秋柔房里,结果却扑了个空。她不在房里?都晚上八点了,她还能上哪里去?

冷漠不自觉地蹙眉,随即下楼继续找人,而由于丁家夫妇有应酬外出,佣人们各忙各的事,又不好使出寻人术。他花费了好些精神,才在偌大的花园里找到了正在替大狗梳理毛发的丁秋柔。

看见她安然无恙,令冷漠放下一颗焦虑的心,但是,随即便有一股莫名的怒气跃然升起。

“我不是说过要你乖乖待在屋里吗?你为什么在这么晚的时间还溜到外头来?”他咬着牙,低声问。

听见声音的丁秋柔倏地转头,一见是他,便自然地笑脸相迎,夜色中的她显然并未注意到冷漠的怒气。

“我在帮诺比梳毛,它舒服得汪汪叫呢!你说好不好玩?”她说着,还哈哈笑了。

冷漠没有跟着笑,在他漆黑如夜的眼里,根本就找不到丝毫笑意。他盯着她看,两人一狗间的气氛忽然凝重起来,而最晚感受到的居然还是丁秋柔。

她笑着,好一会儿,之后才发觉自己在唱独脚戏,这才尴尬地静了下来。冷漠半声不响,诺比也正襟危坐似的,好像连它都知道事态严重,只有丁秋柔依然是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

“你怎么了?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她小心翼翼地问,试图在漆黑之中看清冷漠的表情。

“我是不开心。”冷漠沈声道:“因为你根本没把我的话放在脑子里。”

“话怎么能放进脑子里呢?”丁秋柔皱着眉,呐呐道:“通常是用耳朵听,然后--”

“然后,就忘了是吧?”冷漠的声音听起来更为恼怒了。“有生命危险的是你啊!大小姐,如果你再继续漠视我的话--”

“我什么时候漠视你的话了?”丁秋柔可怜兮兮的。“因为脚痛,我已经在屋里休息了好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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