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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于子期倒是一脸淡定,神色自然的正跟方氏说着话。
“二婶,你来这里干什么?”李月姐挑着眉问道。
“嗯,你这丫头没心没肺的,管我来干什么呢?反正什么事也指望不上你,这回可好了,人家于管事说了,你二叔的巡河总甲算数。明天就可以当差了。”方氏一脸欣喜的道。
一听这话,李月姐便拿眼睛死死的瞪着方氏,以她对方氏的了解,这里面,方氏要不拿她救于子期的事来说才怪,只是之前到底说什么她也没听到,如今看两人已经说好,她也不好发作。
方氏面对李月姐的眼神,倒是有些心虚,这会她即达成了目的,也不再久留,朝着那于子期一福道:“妇人不打扰于管事了,这就告辞。”说完,转身之既又一脸高兴的冲着李月姐道:“月姐儿,二婶晚上包饺子,到时给你们送碗饺子去。”
说完,也不理李月姐的回话,就转身乐颠颠的离开,显然心情是极好极好的。
李月姐瞪着她的身影出了门才转过脸来。
一边墨易扯了扯李月姐的袖子,压低声音道:“二婶来问二叔的事情呢,却偏偏把你救于先生的事挂在嘴边上,好似影射于先生别忘恩负义似的。”
“让于先生为难了。”就知道是这样,李月姐沉着脸行礼抱歉的道。
“没什么为难的,你二叔的巡河总甲之前已经登记了的,是合法有效的,只是我这段时间忙,还没来得及整理这一块儿,本来过两天就要通知的,这本是河工所的事情,你不须这般说话,再说了,我这里也确实需要一些熟识的人办事,当初租你的屋子读书,跟你二叔还是有所走动的,用你二叔比用别人好。”于子期连忙道。
于子期这般说,李月姐就没话说了,啜了口衙差端上来的茶水,才把郑老太的话说了一遍,也就是说明日郑家的人就会来登记。
然后又道:“你们到时候把场面弄大一点,再说明早来登记的可以先安排轻松的活计,这样大家必然会争先恐后的。”李月姐说着,这方法,她阿爹以前就用过,非常实用。
“多谢李姑娘提点。”于子期又行一礼道。
李月姐摆摆手,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事情说完,李月姐便告辞了,此时已是酉时,墨易也要下差了,两姐弟正好一道回家。
于子期送两人到门口,又叮嘱了几句墨风明天来上课的事情。
李月姐自然是仔细听着,最后不免又道谢了一翻。
夕阳西下,天边的火烧云将半边天映的通红,李月姐和墨易回到家里,一进院子里,隔着院墙就能听到方氏兴奋的说话声,李月姐却不想这么轻易的让二婶如意,不管如何,恶心她一下也是好的。
想到这里,李月一便进了东屋。到了屋里,就卟嗵的一声给李婆子跪下。
第五十二章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李婆子正同方氏在一起包饺子,叫李月姐这一下吓了一跳,拧着眉:“你这是干什么,又抽什么风?”
“大丫头就请阿奶做主,今天二婶去找于管事谈二叔的事情,这本不关大丫头的事情,可二婶不该拿大丫头救了于管事的事情为要挟,请问,二婶这是要将大丫头置于何地?”李月姐笔直的跪着掷地有声的道。
李婆子听到李月姐这翻话,那眼光就徒的利了起来,先让李月姐起来,然后沉着脸冲着方氏道:“二媳妇儿,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候,李婆子也很火大,一个大姑娘家下水救一个大男人,这虽是善事,但也已经惹来不少的闲话了,若还处处以这事为要挟,那大丫头的名声就毁了。
老二媳妇这事做的太不地道。
方氏没想到李月姐突然来这一招,这会儿被李婆子问起,便一脸的悻悻的道:“他二叔那个差事一直半天吊着,总不是个事啊,镇上的人都知道她二叔是巡河总甲了,若是没了,那还不让镇上的人笑话呀,再说了,若这事不解决,她二叔还不得去服丁役啊,娘您舍得,我不舍得。”方氏说到后来反而振振有词了。
李月姐在边上嗤鼻笑,她家这二叔二婶最喜欢夸耀,那还没影儿的事呢,就宣扬的全镇皆知,二叔更是时时的拿出总甲的派头,如今这不上不下的情形。那脸面就跟被架在火上烤似的。
“你别左右他言,我没说问仲达的事,他都三十大几的大男人了,这事他自己去解决,我说的是你提月姐儿干嘛?”李婆子重重一拍桌面。
“那也是事实啊。”方氏嘀咕着。
“事实!!!事实你就可以乱说?事实你就可以利用吗?那金凤儿还故意让马撞着算计了周东源一把呢,她还买通算命先生弄了一个旺夫旺宅之命呢,那算命先生还在镇上走动呢,你别不承认,那我是不是也可以乱说,是不是可以加以利用呢。”李月姐看方氏一副死不悔改的样子。也火了,大声的道
“月姐儿,你可不能乱来。”一听李月姐这话,方氏急的跳脚,这些事要说出去,金凤儿在周家就要被人小看了去了。
虽然金凤儿还有救周老爷之功,但自上回金凤儿回家。方氏也算是看出一些周家的性子来了,凉薄的很,那救命之功也不知能记着多久呢。
做为母亲,她现在也不想着去占周家多少好处,因为那样会让金凤为难,只想着金凤能平顺的过着康泰舒心的日子,再生个儿子在周家站稳脚跟。她也就心满意足了。因此,绝不能让月姐儿乱来。
“你也知道不能乱来,那你还这么算计月姐儿,你知不知道这会坏了月姐儿的名声。”李婆子重重一拍桌子。眼光如刀。
方氏这会儿有点蔫了,原先她无所顾忌,可这会儿月姐儿提起金凤,她才想起,原来金凤儿还有把柄被月姐儿握着呢。这会儿便悻悻的道:“我也是太急着月姐她二叔的事情了,没考虑这么多,我看那于管事为人还算稳重应该不会乱说话的。总之媳妇下次注意。”
李婆子见方氏服软了,便沉着脸琢磨着,正如方氏刚才说的,事情已经这样了,总不能又去找于管事,把说过的话收回吧,那样就更让人笑话了,想着,便转过脸看着李月姐:“月姐儿怎么个想法?”
“我能有什么想法,二婶是长辈,月姐儿只希望二婶在下次做事时,但凡是牵涉到我们西屋几个的,就多思量一下,再有今天这样的事情,月姐儿头脑一热,真不知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李月姐淡声的道。
李月姐这次找自家阿奶出头,其一是想给方氏一个教训,恶心她一下,同时,最重要的也是防备她以后继续打她或者几个弟妹的主意,毕竟二婶这次可以借着自己救人的事情发挥,下次不定又借着什么别的事情发挥。
因为前世,墨易和月娥两人那亲事就是二叔二婶给牵的线,虽然今生,李月姐决不会再让墨易和月娥还步上前世的后尘,但有些事也不得不防,所以,李月姐现在不得不先敲着警钟,故意拿金凤儿说事,也是为了让方氏有所顾忌。要不然,任由她这么下去,会得寸进尺的。
其实,若不是万不得已,李月姐并不想拿金凤说事,毕竟在李月姐的感觉里,金凤在周家,就好象前世她在周家,金凤过的好,就好似她也能改变,过的好一样,这也是一种代入。
“不会的,这次是二婶欠思量,二婶对不住了。”方氏哪里听不出李月姐的话里有话,连忙保证。
李月姐见她这样,也就不在多说了。总之目的达到了。至于二叔的事情,定下就定下了,人家河工所可不是菜园门,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
李婆子点点头,然后冲着方氏道:“那就这样吧,以后做事长点头脑,西屋那边的几个,你以后少打主意,大热天的,也少出去跑,多在家里收收心,这几天给我每天一盘炒三丝,龙须面那么细的,另外,不管如何,老二的差事能定下来,那人家也多少是看在大丫头的面子上的,以前你们为了谋个差事,这些年来,百多两银子花掉了还不见一点水花,这会儿总得有点表示,这样,老二媳妇,你把家里那头驴子让月姐儿牵走吧,他们磨豆子正要差使,也省的这养在家里光吃饭不干活。”
一听要把家里的驴子给西屋用,方氏心痛的嘴角直抽抽,那驴子一身毛,她可是打理的油光发亮的。这以后给西屋用,还不定要被折腾成什么样子呢,不过,眼前这事,她理亏在前,再加上婆婆又向来语出如刀,说一不二的,定不会容自己反对的,于是便点了点头,一张脸垮着。好似被割了肉似的。不甘不愿的去牵了驴子。
李月姐这番行事,本就不是为了贪图东西的,不过,看着二婶那肉痛的表情,李月姐觉得这驴子不收都对不住自己啊,再说了,这是阿奶给的。长者赐,不敢辞。李月姐便没客气。
李月姐没想到这闹了一回,还有一头驴子的收获,果然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虽然只是使用仅,但她正需要啊,这会儿从二婶手里接这驴绳,再看二婶苦巴心痛的一张马脸。她的心情倒是开始转好了。
李月姐这会儿倒是挺感激自家阿奶的。知道阿奶是看自家姐弟兄妹几个每日里磨豆子辛苦,才把这驴子让自己牵走,好代劳力,阿奶也算是用心良苦。
今生,她和阿奶经过几次交锋,虽然都并不太愉快,但她们和阿爷阿奶的关系反倒不象前世那么冷淡了。
事情完了,家里这边还有许多的事情。李月姐便告辞:“那阿奶,二婶,我回屋了,要喂猪去。”
李婆子摆了摆手:“对了,你姑母现在也算是回到柳洼了,小时候,她最疼你,你有空多跟她唠嗑唠嗑,她心里瘪的慌。”
“我晓得。”李月姐点点头,然后才牵了驴回西屋。
驴子欧~啊欧啊~~的叫着。
“大姐,这二婶家的驴子,你咋牵来了?”一进屋,月娇儿看着驴子,便高兴的跳了起来,这驴子她眼热很久了,每天早上磨豆子的时候,她便要想这驴子一回,心里早想了好多办法,却是没有一个办法能把这驴子弄来拉磨,因此,这会儿见大姐把驴子要来了,便惊奇不已。
“没啥,你阿奶叫牵来用的。”多余的话李月姐也不多说。
“太好了,我以前咋没想到从阿奶手里弄呢,真笨。”月娇儿懊恼的拍着她的脑袋,李月姐摇摇头,原来月娇儿早就打这心眼了,其实本来,若不是墨易那一场牢狱之灾花掉些银子,这会儿家里早就买了骡子了。
但话又说回来,李月姐现在想想,若没有这场牢狱之灾,于杨二位不可能来柳洼,那如今河工所就是周家的天下,那自家墨易说不定又同前世一样,被征召丁役,在河道里背沙扛石的。
所以,一饮一啄,必有天定。
这时月娇儿又冲着墨易道:“二哥,以后磨豆子轻松了。”
“嗯。”墨易重重点头。然后转身去拿工具:“我给驴子搭个棚。”
“我帮忙。”月娇儿咋咋呼呼,一边月娥不声不响的已经在整理空地了,所以说,月娇儿是嘴上派,月娥是真正的行动派,干活不在嘴上。
墨风和小月宝儿也围着驴子团团转。
李月姐则进了厨房,烧晚饭,一大盆清汤冬瓜汤,一盘翠绿嫩黄瓜生,一碗烧南瓜,再一盘红烧老黄瓜,还有一碟子小鱼干笋酱,总之今晚上,西屋的菜跟瓜干上了。
而小鱼自然是干河渠里捞上来的,全是一指大小的猫鱼,油炸了一下,再跟干笋烧成酱,很有味道的。
吃饭的时候,墨易忽然念道着:“对了,二婶不是说晚上煮饺子要给我们送一碗来了吗?怎么到现在都没送来,我看荣延早就吃了。”
李月姐撇撇嘴,二婶这会儿定然还在心疼这驴子呢,哪里还会再送饺子来。
于是道:“不管她,咱们明天自己包饺子,请小姑妈和阿爷阿奶过来一起吃。”
“嗯。”墨易月娥等一起点头,一说到吃饺子,每个人脸上都喜滋滋的。
第二天,果然的,郑家的郑铁犁和郑圭就都去河工所登记去了,于子期和杨东城如李月姐所说,先是敲锣打鼓了一翻,把周围的人都吸引了过去。然后又打开工事簿,让两人自己选差事,先到先选,郑铁犁和郑圭自然管不客气的选了最轻松的。
当然,这个轻松是相对的,河道工事,都是苦力,哪有什么太轻松,但人的想法不一样,立时的全镇人都蠢蠢欲地了起来,不管怎么说,能轻松一点是一点啊。
周家千辛万苦布的局随着郑家的举动破了。
第五十三章 田婆子
周家书房。
周大爷盘腿坐在一张条桌边上,周东源在下首相陪,两人俱默默的喝着茶水。
好一会儿,周东源道:“爹,现在看来,这郑家跟那两个外乡人合作了。”
“他们本来就是一伙的,只是刚来时,那两个外乡人不清楚郑家的底细才拖到现在才合作。”周大爷边说着话,边转着大拇指上的班指。
周东源每次看到这个动作,就知道阿爹在思考。
“这样,你明日就进京去见你三叔,把情况跟他说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我估摸着咱们也要找帮手。”周大爷道。
“现在干河工程这一块完全掌握在二爷和七爷手里,那于杨两个和郑家现在都是二爷他们的人,如今他们合作了,这一块就成了水泼不进了,咱们还能找什么帮手?”周东源疑惑的问。
“河道上不行,咱们从地方上入手啊,纵观全国上下,大凡码头要塞之地,单靠衙门那点武力是不够的,朝延还要设巡检司,你把这话跟你三叔说说,只要咱们能握住了巡检司,就等于掐住了河道的咽喉。”周大爷道。
“是,孩儿明白,明日就去找三叔,只是这巡检司是武职,咱家没这方面的人可以当任啊,要不,我去捐一个武爵。”周东源道。
“你再去捐也来不及了,更何况,巡检虽只是个九品的小官,但掌一方武力,在军中没有一点资历的人是担任不了的。而且这方面,太子估计也不会交给别人,这点咱们就不要想了,只要是太子这一边。能合作就行。到时,你要跟新来的巡检处好关系。”周大爷道。
“嗯。”周东源点点。心里有数了。
于是回屋打点行装,待得第二天一早匆匆上路。
清晨。夏天的早晨天亮的格外的早,李家西屋这边的几个早早就起来了,头晚上的豆子已经泡好,有了驴子,那磨豆子就是一个轻松的活儿了。
墨易算是解放出来了,一早就带着墨风上山,他打柴火。让墨风打猪草,一趟早伙儿,等完了,正好是去当差,读书的时间。
李月姐则带着月娥月娇。一通忙活,等到卯时正,热气腾腾的豆腐就出炉了,另外一桶热腾腾的豆腐脑儿也抬了出来,放在一边,只等要来喝豆腐脑的闲客坐下,要甜要咸,两种口味,到时再用做了汤汗下锅煮一下就成。
“月娇。月娥,这里交给你们了,大姐去挑水。”将豆腐搬上架,李月姐擦了把汗,又挑起了水桶,厨房边上的几个大水缸。水都见底了。
“好,大姐放心吧。”月娇儿拍着小胸膊。月娥低低的说了句:“大姐小心点。”
李月姐点点头,就挑着水桶,扁担两头一颤一颤的,纤秾合度的腰身轻微的摆动,显得极为有韵律。
不一会儿,就到了镇尾的井台边,这个时候挑水的人多,井台边挤满了挑水的人,大家伙儿用水桶排着队,然后全挤一处聊天八卦了。
“你们知道吗?郑家和柳家那关于宅基地的事情还在闹呢,今天一早郑家就去收屋子,就是现在柳二家暂时住的那屋子,把柳二一家人全从家里赶了出来,那柳二娘子,还穿着一件里褂呢,肥肥的腰肉都露了出来,脸面都丢尽了。”一个挑水的汉子道,眼里却尽是暖昧,镇里的闲汉们最喜欢看这样的闹剧。
“活该,坑人坑到郑家人头上了,就算郑屠娘子顾着他们是娘家人,郑家那帮小子可不会顾,只是赶他们出来,已经算是客气的了,真惹恼了这郑家人,剥皮刀拿出来,阴森森的还冒着寒气呢,就是不出手也能吓的得胆子发毛。”另一个挑水的婆娘道。不管有理没理的,柳洼人总是站在柳洼人一边的。
“可不是,还好姚家主婆家那成衣铺的后院还有几间空房,当初租给士子们用过后就跟成衣铺隔开了,算是**了出来,这柳二家好话说尽,又加了租金,那姚家婆子才答应了租给他们住,倒是让姚家主婆赚了一笔银钱。”又一个娘姆挤过来道。
“这事啊,还没完呢,听说柳家人回去搬柳婆子了,到时候该柳婆子跟郑老太斗了。”另有好事的人兴奋的道。
“啊,那柳婆子准输,当年,郑爷刚走的那会儿,周家不就是看中郑家大屋现在的这一片地儿吗,当时,郑老太一马当先,带着四个儿子,人人拿刀生生的把周家人堵在家里十来天,周家的菜的吃光,听说只能天天啃白米饭,嘴巴都淡出鸟来了,到最后,周家只得罢了心思。”先前的汉子道。
“就是,柳婆子充其量就是一个瞎聒噪的婆子而已。”边上几个嘻嘻笑道。
李月姐听了这些,本以为,这郑家看在亲戚份上,得吃哑巴亏了,却忘了,也许郑屠娘子会吃哑巴亏,但郑家的人不是愿吃亏的主。
就算是宅基地一时拿不回头了,但在别的地方嗝应你总成吧。
在李月姐看来,这柳家是有些自不量力了,先不说其他,就当这是在柳洼地盘,也容不得你一个刚来的邻村人出头出色的,这年月,地盘结团是很强的,不管一个村子内里再怎么斗,那到了外面,整个村子的人都抱成团,谁要受欺负了就全都并肩子上。
这柳家若不退一步,闹到最后,搞不好在柳洼无法立足,灰溜溜的回十里埠。
“月姐儿,该你了。”这时,轮到李月姐打水了,李月姐系好水桶,往井里一甩,手飞快的摆动绳子,然后两手交换的往上拉,满满的一桶水就上来了,然后又打了另一桶,又把位置让给后面的人。她则挑着水,在肩上颠了颠,便一颤一颤的走了起来。
刚到路口,就见远远的山路上过来一个人。是田婆子,李月姐不由的放慢了脚步,候着田婆子过来。便问好道:“婆婆早。”
“呵,你是码头上见过的那个丫头吧,不错,挺勤力啊。”田婆婆皱巴着一张脸,看着李月姐笑嘻嘻的道。
“呵呵,谢谢婆婆夸奖。”李月姐勤快,那是整个柳洼镇都公认的。田婆子这句夸奖,这姐儿毫不客气的收了。
“婆婆现在住哪儿?”李月姐这是明知故问。
“暂时待在周家呢,当个做粗活的婆子,讨个生活呗。”田婆子爽利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