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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弄巧成拙。
他站起身来，帮冯香妞的杯子里倒上茶水，又把果盘轻轻的往她的面前推了一下，冲着冯香妞换了一副正经的口气说：“说实话，我是有事想要请你帮忙。”
“什么事？”
经过了之前一番暧昧的斗嘴，显然冯香妞的状态还停留在男人想要的情绪上。
“唉！这次去省城，我正好在路上碰见了季云涛，真是人走茶凉啊，以前他在省里当领导的时候，谁见了他不给他几分面子，可是现在呢，他的儿子季军出了点事情，直到现在还被关在那，他一个人四处托关系，却没有人敢沾染这件事。”
秦书凯这么一说，冯香妞立即明白过来，季军在省城砸王家新酒店的事情，她也是略有耳闻，瞧着秦书凯那话里的意思，倒有想要帮季云涛一把的意思，她心里不免也有些犹豫。
“你怎么想起把这种事往自己身上揽？”
“和气生财吗？我也是希望大家都和和气气的。”
“这次的事情可是季军主动找我二哥的麻烦，我二哥是什么样的个性，你不是不知道，在部队的时候，他们领导说错了话，他都敢站起来大声提出反对意见，更别提现在回到了地方，我姑父又是省委书记，季军居然狗胆包天去砸他的店？如果不是有人拦着，你以为季军只是关起来吗？估计两条腿早就废了！”
“有这么严重？这季军也实在是太不识抬举了，上次在普安市已经算是对他放一马了，他居然还死不悔改。”
“所以吧，你说我二哥能轻易再次放过他？”
“唉！要是你也帮不上忙，那我可真是没办法了，按理说，以前季云涛在省里当宣传部长的时候，对我真心不错，我这心里也一直惦记着，有机会的话，一定要知恩图报，可没想到，他请我办的头一件事就这么头疼。”
“季云涛对你有恩？他还请你帮忙救他儿子了？”
“是啊，可能是打听过王家新在咱们普安市呆过一阵子，跟我也算是朋友，所以才会求到我的头上来。”
“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站在季军一边，还是站在我二哥那边？”
“那就要看你的态度了，我听你的。”
冯香妞没想到秦书凯会说出这样一个答案来，脸上不由飞起了一抹绯红，有些温怒的口气冲着秦书凯说道：
1158、谁是一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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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香妞没想到秦书凯会说出这样一个答案来，脸上不由飞起了一抹绯红，有些温怒的口气冲着秦书凯说道：
“你可真是莫名其妙，人家季云涛找你帮忙，你就该有自己的态度，跟我有什么相关呢？”
“我，我。。。。。。。。。。”
瞧着秦书凯一副张口结舌的模样，冯香妞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心里为难，既然你说季云涛对你有恩，这件事我帮你找我二哥说说看吧，只不过，这样的事情可是下不为例，要是季军还是不接受教训，死不悔改的话，那可就真是谁也救不了他了。”
秦书凯瞧着冯香妞说话的口气，俨然已经答应了帮自己的忙，心里不由动了一下，到底这件事还是办成了。
他感觉有些对不住冯香妞，又帮冯香妞倒了一杯茶后，亲手拿起一瓣水果，用牙签戳着递给冯香妞。
“多吃水果可是有助于女人美容的，你多吃点。”
冯香妞伸手接过男人递过来的水果，心里感觉甜滋滋的。
即便是再精明的女人在遇到“情”字的时候，难免有迷糊的时候，冯香妞在做生意的时候，雷厉风行，做决定相当的果断大胆，可是在遇到男女之事上，却根本跟经验丰富的秦书凯不在一个层级。
“哦，你这次去省城，见着曹书记了吗？”
冯香妞感觉秦书凯注视着自己的眼神，让自己有些心慌，赶紧没话找话的想要打破这短暂的寂静。
“见着了，曹书记不同意帮我。”
冯香妞脸上的表情愣了一下，瞬间即反应过来，冲着秦书凯骂了一句：“跟我说句实话会死吗？”
“这什么女人？真是的，张嘴就死啊活啊的，不知道我刚刚经历过一场生死劫，这小心脏还有些没有复原呢？一听到人提到这个字，我这心都揪起来了。”
冯香妞以为男人跟自己说的是真心话，赶紧低声辩解道：“谁让你先骗我来着。”
秦书凯冲着冯香妞笑道：“咱们的冯总是火眼金睛，哪里是随便哪个都骗得了的。”
“那倒也是，反正你要是敢骗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秦书凯的心里不由一凉，这句话倒也是冯香妞的心里话，她一向对跟自己为敌的人从不手软。
“好好的，说这些狠话干什么呢？咱们认识这些年，你还不知道我的为人吗？自从咱们熟悉之后，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有什么事情都是跟你商量着来，即便是哪一天当真是对你有什么隐瞒，也必定是有苦衷的，至少，我心底里是绝对没有想要伤害你分毫的意思，你明白吗？”
秦书凯的一番话，其实算是在给自己打预防针，可是在冯香妞的心里却立即变的甜蜜起来，当男人当着一个女人的面说出，“绝对不会想要伤害你分毫”这句话的时候，女人就该明白自己在男人心目中的分量，不是吗？
秦书凯心里惦记着普安市经济开发区一把手的位置时，普安市的经济开发区主任贾正春也在惦记着这个位置。
贾正春原本是县里的县委书记上来的，因为每年进贡给领导的指标有些偏低了，上来的时候，到开发区弄了一个主任的位置，虽然说也是副厅级的领导，毕竟不是一把手，平常在经济开发区瞧着韦光荣一言堂，他也只能站在一边闷闷的看看热闹。
眼看着一年一年的过去了，韦光荣依旧是风头正劲，贾正春以为自己只怕是要在主任的位置上熬到退休了，却没想到，天无绝人之路，韦光荣居然自杀了。
韦光荣的死，让贾正春看到了希望，不管是论资历还是论能力，还是从经济开发区的发展角度来说，没有人别自己对经济开发区的各方面情况更加了解熟悉了，一把手韦光荣既然出了意外，自己这个二把手主任就该按资排辈的轮上去，这是官场遇到此类事件的时候比较正常的一种现象。
尽管心里认为自己的优势还是相当明显的，可是贾正春也并不敢大意，在韦光荣出事后的第二天，他还是跑了一趟唐小平的办公室。
对于唐小平来说，他肯定是希望经济开发区的新任一把手能是自己人，贾正春正好以前也进贡他这些年，瞧着贾正春摆放在自己桌上的硬货，他心里对这件事还是比较希望能促成的，这种互惠互利，又有好处拿的事情，自己为什么不同意帮忙呢？
“贾主任，你的事情，只有我同意还是不够的，有些关节，必须你自己要抓紧时间打通才行啊！”
唐小平跟贾正春说话的口气相当和蔼，简直就是一副已经把他当成自己人的意思，这让贾正春心里相当的舒坦，只要市委书记能在背后力挺自己，这经济开发区一把手的位置，还能有什么悬念呢？
“唐书记请放心，不管您说什么，我都会严格按照您的指示去执行的。”
贾正春拍着胸脯站在躺下平面前保证，只是他却忘记了，一个副厅级的干部，并不是唐小平一言堂就能说了算的。同样，吴全能的意外出事也给了很多人充分遐想的机会，毕竟市委秘书长的位置是必定要进市委常委的，这样的一个好位置，从吴全能出事后的第一天开始，就成了好多人琢磨的焦点。
金市长和唐书记的办公室，比以往更多了些领导干部拜访，有的人是想要从现在开始做些铺垫工作，有些人则开门见山的提出想要争取市委秘书长的位置，为了跑官要官，各种人，各种心态，简直是五花八门，堪称一部很好的官场现形记，人人都有自己的特点，人人都有自己的野心和目标，人人也都有自己的巴结领导的方式方法。
牛大根的心里也很想要竞争市委秘书长的位置，在底下当县委书记好几年了，眼瞧着其他的县委书记都有了进步，只有他还在原地踏步，这让牛大根的心里非常着急，毕竟官场上各个层级的领导位置，对于年龄上的要求其实还是有些潜规则的，真要是超过了五十岁，即便是你自己也会失去了争取的信心。
1159、派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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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大根明白自己的弱势在哪里，别的县委书记大都在市里有靠山，而自己的靠山钱部长已经离开了普安市，一个失去了靠山的基层领导，位置是相当危险的，只要是遇到了稍微的触动，就有可能位置不保。
尤其是自己现在整天在县里工作，跟市委市政府几个主要领导之间的接触，仅限于工作内容，因为不是谁的圈内人，即便是送了贵重的礼物，领导也不敢收下，所以牛大根现在就成了夹心人物，虽然算不上是官场的墙头草，却也算不上是什么立场坚定的人。
在官场中，这种势单力孤的人，反而是最容易被牺牲掉的，反正是没人罩着，又没有参与任何团体，即便是被人消遣了，也没人站出来为他出头。
牛大根心里也明白，这种情况不能再继续下去了，正好这次吴全能出事，他便在心里打算了一番后，去了一趟省城，拜访自己的老领导钱部长。
瞧着牛大根带着丰厚的礼物过来拜访自己，钱部长心知，他必定是有事。
自从钱部长到了省城上班后，老下属中，就属牛大根来的最勤快，过年的时候送些年货，春天的时候，送些冬虫夏草，夏天的时候，让人安排他们一家人地中海度假，秋天的时候，还安排人给钱部长送一些贵重的滋补品，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牛大根对钱部长真是比对自己亲爹还要更加孝敬些，钱部长需要的，他基本都想到了，有些连钱部长自己都没想到过的事情，他都已经替钱部长打算到了。
面对这样一个既出钱，又有心的下属，就算是铁石心肠的领导干部，必定也会在心里多体恤他几分。钱部长的办公室里，牛大根把自己带来的礼物摆放在茶几底下后，伸手拿起一盒毛尖走到钱部长面前说：
“知道您最喜欢这清明前的头一道毛尖，这不，托了很多熟人从云南给您弄来的，绝对正宗的头一遭毛尖。”
就这短短的几句话，钱部长就能听出，这其中不仅是耗费钱财的事情，还得耗费多少心神去打点，去联络才能把这么小小的一盒茶捧到自己的办公桌上。
瞧着牛大根亲手服务自己，小心的帮自己沏茶，钱部长不由感动的口气说：“你整天那么忙，还要经常来我这里，可真是难为你了，说到底也是个县委书记了，以后这些沏茶之类的小事，别亲自动手了。”
“钱部长对我好，我怎么能不记在心上呢，在老领导的面前，没有县委书记，只有老下属。”
牛大根心里明白，说些什么话才能让钱部长心里感觉舒坦，因此挑着字样说着些可心的话。
“说到底，我已经离开了普安市，有些市里的关系，你还是得多花时间经营一下，毕竟县官不如现管，真要是遇上了什么事情，临时抱佛脚恐怕是效果不好。”
牛大根把沏好的茶恭恭敬敬的放在钱部长的手边，自己则退到一侧的沙发上坐下。
“老领导，其实今天来，我也是有件事想要跟您商量，您要是觉的有戏，我就去尽量争取，您要是感觉没戏，我也就不痴心妄想了。”
牛大根心里明白，不管钱部长是什么态度，他都是非要去拼一把的，只是当着钱部长的面，他却故意要把对钱部长的依赖性说的更加严重一些。
“什么事情？你说来听听。”
“您是知道的，前一阵子，普安市委秘书长吴全能已经出事了，我在县委书记的位置上也有几年里，看家三年狗都嫌，我总不能一直在底下当县委书记，所以，我心里希望自己能趁着这次的机会，动一动。”
钱部长看着牛大根一副诚恳的表情看着自己，心里不由叹了一口气，他又何尝不想看到自己的老部下能在仕途上有更多的发展，可是以他现在的地位，只怕很难直接帮上忙。
“你有这想法也是正常的，你在县里当县委书记，毕竟还是县里的领导干部，遇上任何事情都要听从市委市政府的领导指挥，级别上也算是到了头了，要是能争取上市委秘书长的位置，最起码在级别上有了进步。”
“我也是这样想的。”
钱部长最近也刚刚挪动了位置，前一阵刚到省里的时候，他被安排在相当一个不太重要的部门当领导前不久遇上干部调整的机会，他背地里使了些银子，现在刚刚被调整到定城当市委副书记，只不过暂时还处于公示阶段，这样的调整，对于钱部长来说，也算是领导重用吧。
凡是省内的干部调整，都要过省委组织部孙部长那一关，而上次孙部长为了让自己的小情人贾娟顺利坐到普安市市委组织部长的位置上，狠下心肠把钱部长给动了，孙部长对于这件事，心里感觉对钱部长总是有些对不住，因此后来，钱部长正好联络上了，已经在中央某部门当副职领导的卢部长，经过卢部长亲自招呼后，孙部长还是给了他一个所谓的交代。
“牛书记，你心里是最清楚的，原本我也是从省委组织部出去的，也算得上省委组织部孙部长的老下属了，可是孙部长为了贾娟那个女人，硬生生的把我的位置给夺去了，就算现在他跟我表面上和气，真要是遇上事情的时候，他未必就能答应帮忙。”
牛大根知道，钱部长说的也是实话。
“我也明白老领导的难处，只不过这次的机会难得，我是真心不想放弃。”
“我能理解，这样吧，我尽力帮你张罗着，也不敢保证一定就有很好的结果，反正你自己也要加强努力才行啊。”
牛大根见钱部长答应了自己的请求，心里一阵高兴，冲着钱部长道谢说：
“老领导，我的事情就让您费心了。”
钱部长并没有接牛大根的话继续往下说，而是提醒他说：“这次吴全能出事，市委秘书长的位置空缺出来，你牛大根心里在惦记着，说不准也还有别人也在惦记着，你回到普安市后，市委市政府的领导该加强联系的，还是得下点功夫才行，毕竟这件事总是要先过普安市里那一关的。”
牛大根听了这话，轻轻点头说：“老领导说的极有道理，只不过现在普安市的官场分为两派，一派是唐小平为首的市委一帮人，另一派是金市长和秦书凯为首的市政府一帮人。
1160、快人快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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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的情况来看，唐小平似乎稍显弱势，可唐小平毕竟又是一把手，这政治上的局面谁也不清楚，说不准哪一天就会有风向改变的时候，您说我到底是把赌注下在哪一边才好呢？”
牛大根的心里其实早已有了自己的答案，只是他却要让这结果交给钱部长来宣布，这就是当下属的语言艺术，永远不要在领导的态度没有表白之前，说出自己内心的真实看法来。
“普安市的情况，我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以前在市委组织部的时候，感觉唐小平说话还是起很大作用的，可是现在远距离的看起来，唐小平的威信明显在走下坡路了，他在省里的靠山只怕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里还顾得上唐小平之流，倒是金市长，这女人的背景只怕是不寻常呢，关键是年轻，长远来说，倒是金市长的优势更加明显些。”
“老领导的意思是，把赌注下到金市长一边比较靠谱些？”
“那是自然，秦书凯现在不是金市长的左膀右臂吗？反正你跟秦书凯也是有几分老交情在的，回去后，多多跟他联系，有了秦书凯帮你极力推荐的话，想必你的事情就更有把握了。”
“多谢老领导指点了，回到普安市后，我就按照老领导的方法去操作。”
“对了，省里还有个关系，你顺便去跑一下。”
“省里的关系？”
牛大根显然有些没听懂钱部长话里的意思，他在省城出了钱部长之外，并没有任何其他关系脉络，钱部长到底话里指的是谁呢？
“省里的政法委书记是个特别好的人，又最肯帮别人的忙，稍后我先带你一道去拜访他，等到联系上了，你再私底下跟他好好保持关系，这样一来，总是多一个能帮得上你的人。”
牛大根的心里不由一阵感动，钱部长对自己实在是太好了，他必定是想到自己以后去了定城当是市委副书记，有些事情想要帮牛大根的忙，多少有些不方便，他这是在为自己以后的发展铺路呢。
“钱部长，让您费心了。”
“你是我的老下属嘛，能帮你争取到进步的机会，也是我心里乐意想做的事情，反正该拜的码头都去拜拜，即便是这次用不上，以后说不准也还是能用上的，你这次把省里市里的诸多关系理顺后，争取市委秘书长位置的事情到底能不能成，就要看你牛大根的造化了。”
秦书凯请冯香妞喝茶后的第二天，冯香妞一大早就打了个电话过来。
“秦市长，你交代的事情已经办妥了，你准备怎么谢我？”
秦书凯心里一阵轻松，总算是没有辜负季云涛的一番托付，这件事也真是多亏了冯香妞从中周旋，否则的话，依照王家新那副官少爷脾气，怎么会甘心轻易的放过季军。
“不过，你得跟你那恩人季云涛招呼一声，这种事情要是再发生第二次的话，就算是天王老子出面说话，只怕也救不了他儿子了。”
秦书凯听着冯香妞说话的口气，心里自然能明白，她是如何说破了嘴皮，才会让王家新改变主意。
“你放心，有了这次的亏，恐怕那季军也算是见识了你二哥的厉害，只要他不是个傻子，应该不会敢有下一次了，再说了，真要是有下次，我保证一个字都不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