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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就绕过赵宁走向了夏海明那位置。
他低下身子在和夏海明交谈,声音不大,断断续续的,惹得对面那全身都被控制住的袁森,也忍不住朝他看。
他认识这个男的,那天和他玩切肉游戏的那个。
“好了,把他带走吧。”顾烨说完拍拍夏海明的肩膀。
大概就是示意让他把袁森带去哪里,至于是什么地方,要干嘛,这个恐怕也就顾烨和沈逸知道了。
一直站在门边的赵宁,这下更是不免猜测起来,顾烨突然带着沈逸造访,还神神秘秘的似乎想将袁森转移了。这其中似乎事情挺多。
再想,沈逸是心理医生,恰好袁森又有精神疾病,他难道是想?
————
监控室里,坐了三人。
两男一女,除了其中一个男人较为神色平淡,其余两人都很是认真的看着屏幕,眼珠一动不动。
“这是催眠吗?”
“算吧,还挺玄乎呢。”夏海明托着下巴说。
“好像睡着了?然后呢?”赵宁不解的去看身旁的顾烨。
然后呢?就让袁森这么睡了?
顾烨瞥她一眼,然后站起身来,就用一只手扣着自己的西服。
赵宁满脸疑惑,这是干嘛?
“然后就该我出场了。”
淡淡的丢完这么一句话,那人已经迈着步子走出了监控室。
赵宁看的一愣一愣的,后知后觉才想起,如果按照沈逸催眠完袁森这一流程,那么接下来,是不是就应该是审问了?
果不其然,透过监控屏幕,赵宁很快就在沈逸所在的那个小房间看到顾烨从门外进来。
他走到与沈逸并肩处,两人一齐看着躺在躺椅上,眼睛微闭的袁森。
顾烨从一旁拿过一把椅子,在躺椅旁坐下。
透过监控器的声音处理,赵宁很清晰的听到,他是在和袁森聊天。
“你叫什么?”
“袁森。”
“你今年多大?”
“8岁。”
!!!监控前的赵宁与夏海明不免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袁森怎么就是8岁了。
对比上次的26,这次的8岁简直是跳跃的太快。
两人还在沉默的思考时,却见监控屏幕里,顾烨又在问了。
他声音压的很低,非常轻,那样子就像是怕打扰到睡着的袁森一样。
“你现在在干什么?”
“我在写家庭作业,我的父母在吵架。”
“他们为什么吵架?”
“因为妈妈想出于工作,她喜欢上了别的男人。”
“然后呢?”
“母亲走了,父亲准备来打我了。”
“他经常打你吗?”
“恩,经常,他还强奸我,我不是他亲生的。”
顾烨听到这话,忽然就顿了下,他下意识的去看了一眼墙顶角的那个监控器。
再是和沈逸交换了下眼神。
在犯罪学中,几乎每一个预谋型的凶手,都会有一个不太愉快的童年。
就如犯罪心理学中最常见的言论,一个人走向犯罪道路,并不是先天决定的,所有的一切总结起来,应该就是后天社会风气加上风俗影响,最后逐渐导致他走上犯罪之路。
在这里,他们面对袁森这样神志不是非常清晰的犯人,无论是多年前的那起杀害自己女友的案子,还是近日的杀害女护士和病友案,他的言论,似乎都起不到太大的可信度。
沈逸的催眠让他们很意外。
这种催眠问话,赵宁在电影里看过,确实如夏海明所说那般,两个字:玄乎。
问话还并没有结束。
顾烨调整了坐姿后又接着问:“如果给你一把刀,你会杀死一刀他吗?”
“不会。”
哦?似乎还有点在乎父子感情啊,也没管他多么禽兽。
“我会一刀一刀割下他的肉,然后凌迟至死。”自始至终,袁森都一直是闭着眼睛在说话,嘴巴动的幅度微不可见,声音也很是模糊,只能听个大概。
不得不承认,他的那种仇恨意识,还是相当清醒的,就像顾烨其实是问的他会不会一刀杀死他父亲,他答了个不会。
这个小的让人都快要忽略的汉字漏洞,他居然发现了。
“你知道你杀了你的女友吗?袁森,你现在已经26岁了。”顾烨陈述着。
“我不知道,她死了吗?”
“死了,还被分尸了,你把她埋哪了?”
“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死的?”袁森又接着问。
“昨天。你拿着刀杀了她对吗?”
“我不知道,她太吵了,只想离开。”
“分成38块有什么意义?”
“我不知道,她反正就是个虚荣的女人,她想抛下我去找别的人,和我妈一样。”
顾烨默默点头。
一番停下来,很明显就能看到袁森这种说话的方式,他都是以“我不知道”开头,在心理学潜意识中,偏向推卸,撇清责任,看来,他还是不能面对自己杀了女朋友的事实。
而这杀了的原因,自然就是,她觉得女友和母亲一样,贪幕虚荣。
“你喜欢护士吗?还是制服诱惑?”
“都喜欢。”
“如果给你一把刀杀了护士,你想为了什么理由杀她?”
“嘲笑。”
监控屏幕前的赵宁不由得想起顾烨当时给出的几个犯罪嫌疑人特征,就有说到他的性格,自尊心很强。
依然老生长谈,在马斯洛的五种基本需求中,尊重需求,排在第四。
顾烨又换了个姿势,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袁森,其实心中早有这种感觉。
当时和赵宁一起看监控时,那个女护士带着袁森到广场去,女护士似是嘀咕了他一句,他脸色立马就变了。那个护士,正是当天被他挟持的林意。
所以对于一个精神不是很正常的人来说,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有这种意识,实属难得。
然而难得的另一边,又藏着很深的秘密,关乎他从小的生活。
犯罪不是天性。
————
袁森的审讯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复杂,这其中为多亏了沈逸的功劳。
正好结束完工作就到了下班时间,赵宁自认已经两天都没睡过好觉了。
打完招呼揉着眼睛就朝外面走。
走了几步,又被一人拉住。
“干嘛?”
她很是无奈的扭头看那人。
如她所料,顾烨是也。
“你鞋带散了。”说完他就蹲了下来给她系鞋带。
这会,方才还哈欠连天的赵宁,脑袋瞬间就清醒了不少。
她睁着眼睛看那人给她系完鞋带,然后又站起身来。
“呃……谢谢,这种事我自己来就好。”嗯,毕竟脸皮薄,毕竟这大庭广众的。
哪想顾烨却是丝毫不顾忌这场合。
很是自然都又顺了顺她的脑袋。
“走吧,顺路送你回家。”
赵宁迷迷糊糊的被人牵着走,手心依旧是暖暖的感觉。
至于那几个旁观的人……
“顾教授和小赵有情况?”
“我看有戏。”
“唉,你说,那他后天的公开课会不会当着所有人的面向她告白啊?”
“你丫青春偶像剧看多了吧!”
☆、第七十三章 :击杀
光线昏暗的监狱里。
周之远静坐在自己的单人床上,他低垂着头,舔了舔发干的嘴唇。
这里没有时间之分,他不知道现在是哪年哪月,也不知道现在是上午还是下午。
男人低头看着地面,有几只小虫子慢慢爬过。
咣啷。
这时,门被打开了。
门外走进来几个狱警,他们的手中都拿着警棍,可周之远并没有去看他们。
反而对这巨大的声音,装作没听见。
“编号1568,跟我们出去。”其中一名狱警走了上来拉住他的胳膊。
周之远这才抬起头,茫然的问道:“去哪?”
“去刑场。”狱警边说边将他的两只手一齐反拷在身后。
周之远沉默着没说话,顺从的背过手,继而低垂着头,若有所思。
叮啷。
脚上的脚链随着他站起的动作而响,抬一脚,响一下,抬一脚,响一下。
两名狱警一左一右的站在他的身旁。
周之远缓步走了几下,突然好像发现了什么,他顿住了。
随即低下头,是刚才那几只小虫子,近看应该是断了翅膀的飞虫,大概有小指甲盖那么大。
缓慢的爬行,也不知是要去哪。
“赶紧的。”他身旁的狱警在督促他。
周之远忽然笑了,他动了动自己的脚。
接着,大声笑了几声跟随着狱警走了出去。
昏暗的空间里瞬间又恢复了宁静。
没有任何生物,没有任何声音,唯一鲜活的,是一只飞虫,小小的黑色身体原地转了几圈,又绕着那死去的同伴绕了几圈。看起来,就像是在为它伤心。
裂开的身体,里面溢出的内脏,小壳与内脏混合在一起的惨状。
活着的那只,绕着它,又转了两圈,随后,背到而行。
它走进了更黑暗的地方,无声无息。
墙顶的小铁窗,中午的阳光洒了进来,光线延伸成了一条“通道。”
灰尘在那里飞扬,死亡的音乐,已经响起。
————
“怎么就不用注射死刑,还省得跑这么远。”
防护森严的警卫车上,两名狱警相对而坐。
其中一名年岁较小的总是在不满抱怨,对于今天这本该执行注射死刑的人,却突然因为上级领导改了命令,从而变成送到城北的那个监狱执行枪决。
还真是会折腾人。
相比而言,他对面的那个略微年长的,就显得很习以为常。
“少说点吧,这事也不是第一次了,上次那个本来针都准备要插进去了,不还是被那突如其来的命令给制止了,改为枪决。”狱警想着不由嗤笑一声。
这年头,哪个工作好做了。
对面的那个,听到他这么说,不免也嗤笑,想着又从自己的后腰拿出了黑色92式手枪,当个珍宝样的拿手摸了摸。
“其实枪决吧,我觉得只要有枪,在哪都一样,你说呢?”他意味深长的看着对面那个狱警。
后者毫不犹豫的点头。
言罢,两人又一齐看向坐在车厢最前头的那个周之远。手链,脚链,全都限制了他的自由。
“嘿,听说你强奸了女童,还杀了一个楼凤啊?”年轻的那个狱警问。
周之远瞥他一眼,沉默不语。
“呦,还不敢承认了,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崩了你?”
话锋转变的非常快,几乎就是前头那年起狱警还在笑,后头紧跟着他就举起了手中的枪,直指周之远的太阳穴。
周之远出乎他们意料的淡定,男人空洞的眼睛对上那满是怒火的年轻狱警。
“你说什么?”他明知故问。
年轻狱警挑眉一看,细觉,哎呦,这人还会演戏了,还挺像那么回事,一时兴头也就上来了。
拿着指他的手枪又绕到了前头,这下对准的,是额头正中。
“看什么看,信不信把你眼珠子挖了,一个强奸犯还有脸了?知不知道要不是我们拦着,你早就被你的狱友打死了。”
是啊,谁不知道,即使在黑暗的监狱里,强奸犯,也是最低等,最令其他人鄙视的一类。
年轻狱警这话说的也是一点都不假,大概有那么几次,群体活动,或者工作的时候,几个资历老的总爱挑事。
不得不说,周之远被打的也确实够惨,哪一回活动结束后,不是肿着脸回的狱房。
狱警们也有心,他们打归打,但别给我弄死了,不然那才叫不好交代。
想到这里,周之远悲从中来,另一方面又觉得实在是受了太多的耻辱。
监狱里那群人,简直就是畜生!
他若是活着出去,一定会把监狱给炸了。
心中有个小小的念头,就此刻发芽。
如果加上自我领导式催眠,那个小芽就会越长越大,直到开成一朵食人花,吞噬掉所有的罪恶。
啪。
“你那什么眼神呢?怎么,还想活着跑出去啊?做梦吧你。”年轻狱警嘲讽的笑他。
额头上指着他额头的手枪,慢慢动了动。
周之远将头垂了下去,所有阴沉的眼色,恐怖的*,他都不想让别人知道,也不能让别人知道。
年轻的那个狱警见周之远突然低下头不说话了。
哈哈大笑了几声,摇摇脑袋看着对面的同事。
眼睛瞄了瞄:要不就地弄死?
年长的那个托着下巴沉思了会。
年轻狱警个性急躁,自然不耐烦,摆摆手就拍前面开车的那个肩膀。
“嘿,哥们,把车停停,我们要去办个事。”
车子缓慢的停下。
年轻狱警嘿嘿一笑,拿着枪推开门就走了出去。
年长的那个心理清楚,其实他是去勘察地形了。
剩下他和周之远两人坐在车里,前头的司机已经同样走下去抽烟了。
这时,狱警看向大开的车门,看这风景,应该是沿燕京湖的路边,周围的人车很少,几乎没有。
“能给我点水吗?”男人嘶哑着喉咙问。
狱警瞟他一眼,到底是年龄大的待人也和善,他道声有,弯下身子就去拿座位底下的矿泉水。
就是这个时候,原本精神颓靡的周之远猛然就将自己的双脚抬起,然后迅速的绕着狱警的脖子转了好几圈,再是锁进,两边拉扯。
狱警还来不及去呼救,脖子就已经被缠的不能喘气了,他瞪大眼睛,从刚才想呼救开始,声音就一直像消失了一样。
嘭的一声。
狱警的身体慢慢的倒在了车厢地面上。
声音不大,动作也很小,甚至周之远还顺势用脚搭住了他的头部。
周之远渐渐蹲下身子,他背过身去那狱警身上的钥匙,他要打开手铐。
任务相当顺利,他很快就拿到了钥匙,并且还重新将那个死去的狱警身体摆正,和刚才一样,仿佛没有动过一样。
周之远随着也重新回到自己的位子上面,背着已经打开的车,低垂着头,不语。
“妈的,累死我了,我觉得那后面有个小树林我觉得不错,咱们也不去那吧。”
车外,年轻的那个狱警嚷着声就走了进来。
可是,刺激没有人理他。
他想着又走近了去拍拍同伴的肩膀。
“喂,和你说话呢?你觉得那里怎么样?”他推了一把那个狱警的肩膀。
嘭。
万万没想到,那个狱警居然倒下去了,就横躺在车厢的平台上。
年轻狱警惊讶的不敢说话。
猛然眼前一黑,再就是自己的脖子似乎被缠上了什么冰冷的东西。
很紧,很痛。
他用手用力的拉扯,可是丝毫没有什么用。
呼吸越来越难受,终于,两眼一翻。
他倒在了同伴的身上,两个人,同样都是眼睛睁的大大,暴凸出来,满脸凶相。
周之远冷笑一声,随之拿起那名狱警身上的94式手枪,塞在身上。
转身他就下了车,也没忘带上门。
站在马路上左右看了一圈,终于在一棵光秃秃的树干旁看到那个司机。
他抬起手中的枪。
瞄准,眯眼。
“嘭。”男人自己比划着张张嘴,他的嘴角,依旧是嘲讽的笑容。
大概过了两根烟的时间,司机老周拖拖拉拉的一路小跑的回到了驾驶座上。
经过后车门时,他匆匆瞟过一眼那紧闭的车门。
随后重新启动车子,扬长而去。
九转十八弯的柏油马路上,他没有看见,有一个人,由左向上走进了一片树林,他也不会知道,这个人,将来会是整个城市的噩梦。
————
赵宁上班时偶然听闻一个消息:顾教授的公开课。
就在燕京警校。
赵宁悄悄的靠着何鑫小声问道:“嘿嘿,何队,这个公开课,我们要去吗?”
何鑫:“人数有限,我们队里只能去五个人。”他伸出手比划。
赵宁耸耸肩:“好歹也是我们队的人,怎么只有五个名额?”
“妹妹啊,你可知道我们这个五个名额已经是最多了,我倒是想多弄几个呢。”
“这么抢手啊,那我想报个名。”赵宁举着手一脸笑。
何鑫眯眼瞥她一眼,意味深长的笑笑:“唉,我跟你说,别怪哥哥没帮你啊,票反正我是给你留了,至于这人追不追的到,可就看你了啊。”他凑着赵宁耳朵低声说。
赵宁眨眨眼睛。
“谢谢哥,我会努力的,只是……他这公开课讲的啥啊。”
也不怪她,只听说顾烨最近有一场公开课,却不知道都讲的啥。
何鑫:“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们顾教授,专注未成年犯罪多年,他讲的课,一般都是未成年犯罪心理,我以前看过视频,讲的蛮不错,也当是给你们上个课。”
赵宁这番一听,心里可乐呵了,她早就知道,顾烨这人,别看表面上装的一脸清高冷静,其实,骨子里还是热血的。他相当关注未成年犯罪这块,恐怕是想把罪恶的根源扼杀在摇篮吧?
总结出四个字:面冷心热。
☆、第七十四章 :公开课
赵宁今天起的有点早。
起床后也是折腾了好一阵子,又是翻箱倒柜的找衣服,又是寻思着换什么发型好。
何鑫打电话给她的时候,她正拿着一件风衣在比划。
她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衣服。
“那还有谁去呢?”
“哦,他们啊,恩行,我知道了,我等会就过去。”
明明就是一场普通的公开课,警局的那群,总是要搞得跟去参加什么重大颁奖典礼一样。
又折腾了好一阵,赵宁才总算选定了一件黑色长款开衫,里面上身是白色背心,下身是黑色长裤,这个天穿正好。
至于头发,她本来就是短发,根本没有其他什么好在乎的,梳通了不就得了。
大概也就是因为不是工作的原因,赵宁穿的如此休闲反而让孙小眉大跌眼镜。
她绕着赵宁,左转转,右转转,前看看,后看看。
赵宁不解,无奈问她怎么了。
“你今天给我的感觉很不一样。”孙小眉摸着下巴说。
赵宁:“怎么说?”
“可能因为你平常都是运动装,今天突然休闲起来了,反倒令我感觉眼前一亮,有种贤妻良母的感觉。”
赵宁即刻噔大了眼睛,她这话说的,怎么就贤妻良母了?明明是黄花大闺女。
她白了一眼打量她的孙小眉:“我看你倒是把贤妻良母这个词发挥的极致,还进不进去了?”
孙小眉哈哈一笑,想她本来就已经为人妇,自然要有人夸她贤妻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