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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我真不喝。”
“你那儿子……值不少子儿……”
“……什么意思?你说说清楚。”
“你当初不是卖过一次老婆吗?这次的买家绝对不会赖帐!”
“你……你让我卖儿子!!”
“你别激动。兄弟我已经帮你联系好,五十万!事成之后,你给我留两万就成!咱们……”
“放你的屁!!老子不卖!!!”
“你醒醒!五十万啊!!你把自己血抽干了也不及个零头啊!”
“不卖不卖!你再说我揍你!!”
“你怕什么啊!咱们这种**,你不声张儿子没了谁会管啊!我都说了这次的买家绝对可靠!要不我回头和他说说,先把钱给咱?”
“这根本不是钱的问题!”
“你还是嫌少!我告诉你韩启刚!你老婆的情夫开口是一千万没错,但他压根就没打算给你!你真以为你老婆值那么多?你儿子韩超能卖五十万真的已经很到位了!要不是我认识人,你上街叫破嗓子都没人会买!”
“张宇!!你别拿我老婆说事,儿子和老婆是不一样的!!”
“怎么不一样?!不都是你亲人吗?我出一千万买你儿子,你卖不卖!”
“一千万!别说是一千万!你就是拿全世界和我换。我他妈也,不,卖!”
“……”
韩启刚醒了。原来自己是不爱老婆的。原来让他后悔了五年的,还是钱。如果当初他像爱儿子这样爱老婆,想来回答那富豪的,也会是这句话——给我全世界,我都不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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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给我看这个?”一个男声疑惑地问道,“这都是些什么人?”
石亭中,一个娇媚的少女弯着眼眸,嘴边响起银铃般的笑声:“不就是她吗……是你自己要看的呐。”
“我……”男声顿了顿,想起了什么,“是我要看的。可这石头上刚才上演的哪个是她?是那个韩启刚的老婆吗?”
少女坐下身,将两腿交缠在一起慢悠悠地晃着,又打趣般地望着男子道:“不是噢。你的那个她,就是韩启刚呐。”
“……”
少女盈盈一笑:“谁规定人的前生后世性别不能改变啊?说起来你们误区真的很多诶。我想起你刚到这里时,因为我外貌目瞪口呆的样子就想笑呢。”说着,少女又忍不住捂嘴,笑的花枝乱颤。
男子略有所思:“原来如此……不过这韩启刚的经历好像……有点可怜。他也许因为穷,才无暇去回忆什么前世吧?”
“哎呀你这个魂魄真是固执。我早就和你说别再等了。你都等足了一千年,看她来来回回地不断投胎转世,看她毫不犹豫地喝下孟婆汤,你还想如何?还真希望她记起你们的约定不成?”
“孟婆,再让我看一次好吗?我想死心。”
“可以啊。不过我事先说过的,三生石只能看连续着的三世噢。你已经看了她的第一百二十五世,接下来是想看一百二十四还是一百二十六呢?”
“看……一百二十六吧……”
“好嘞!”少女忽地起身,走到三生石前头拍拍手又道,“这次看完,希望你愿意登上彼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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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奇妙的地方,无论你信不信,它都存在。有一个特殊的场景,无论你唤它什么,它都名为阴间——
这个地方有扇门,叫鬼门关;有条路,叫黄泉路;有许多花,叫彼岸花;有一条河,叫忘川河;有一座桥,叫奈何桥;有一个土台,叫望乡台;有一个石亭,叫孟婆亭;有一块石头,叫三生石;有一个女人,叫孟婆;有一碗药剂,叫孟婆汤……
穿过鬼门关,踏过黄泉路,看过彼岸花,在步上横跨忘川河的奈何桥之前,孟婆会端一碗孟婆汤出来,然后微笑地看着你,亲切地对你说:“喝下它,就能过奈何桥。过了奈何桥,就能去彼岸投生。喝下它,了无牵挂开始下一世的轮回。”
如果你不愿,孟婆会对你说:“每个人活着时都会落泪。我将你们的眼泪一滴滴收集起来,煎熬成汤。你可不能怠慢了我这个半神哦……”
如果你还是不愿,那便须跳入忘川河,等上千年才能重新选择——是喝汤过桥,还是继续入河。
在第二次选择之前,孟婆会在忘川河畔边和那些固执的魂魄说:“千年内,你会看到桥上走过你所不能放下的人,但是不能与她沟通。你看得见她,她却看不见你。千年内,你会看见她走过一遍又一遍奈何桥,喝过一碗又一碗孟婆汤。千年内,你每次看到她,都会盼望她别再喝汤,但你又不忍她和你一样,在河中煎熬千年……如此这般,你还愿意入河吗?”
“我愿意入河。”——人间就是有这么多固执的人,也有这么多难舍的情。
就如此时看着三生石的那个魂魄,他就是这样一个固执的人。在忘川河中等待的这一千年里,他从未注意过刻在三生石背面的那段话——今生已知前生事,三生石上留姓氏。不知来生她是谁,饮汤便忘三生事。
孟婆也从未在他面前唱过那首孟婆歌。或许等他点头前赴轮回时,孟婆会用那动听的歌声送行吧……
167第六十六章 忘川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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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仁宗历年间,信鸽虽说已开始渐渐普及,但也仅在部分达官贵僚中流传。那些民间的普通百姓,都还停留于有听说过信鸽,尚且不曾见过的位置。
而在京城媛踪阁的三楼,却有一女子正抚摸着信鸽。正是因刘海过长,被其遮挡的着粉眼眸叫人不得窥知她内心所想,却是能将其樱唇中吐出的字字芳怡听个清晰。
她正自言而语:“云客,这卷信儿由得你送回悉城,定要交在哥哥手中呀。”想来这云客,便是眼前那只被抚的信鸽了。
“叭哒叭哒。”云客扑扇着羽翅射向天空,那折成卷儿的书信,结结实实地绑于它的左腿。被放飞了,便稳稳着陆吧,载着寄信人的思绪……
女子回到梳妆台,继续梳点着满头青丝。然,一双妙目不再像之前那般心事重重了。是因她记起了自己在信中写下的话语,还是因她盼着那回信的内容呢?只怕皆而有之吧。
她含笑起身,拂了拂衣袖,窈窕移步至玄关处,推开纸门,一双金莲小脚轻羁交替着走了出去。留在身后的除了那满屋的旖旎,还有一具大红梳妆台,一席红缕床铺,一张陈旧的桃花芯木书桌。
人走了,书桌还静静地待在原处,像是在意犹未尽那卷儿书信的内容——
【哥。研墨已干,宣纸已皱。妹子却仍想不到什么好词。罢了罢了,妹子对你的这份心思,想来哥早就了然了罢……
【哥。再过几周便是腊八,介时你定要前来京城。也让妹子做回东道主,替哥接个风。
【哥,先写这些罢。妹子等着哥。哥,妹子赋了首词儿,腊八那天唱予哥听。
【亭前梢,池塘桥,秋梧絮豪檐下飘,又新着锦衣棉衫袄。红罂枣,结霜草,轻扫媛踪阁前道,又一轮岁月催人老……
——庚寅。十一月十四。楚春娇】
……
……
京城的热闹偶会给人困扰,特别对一个找人的异乡客而言。冢南客栈内,一书生打扮的男子就因此而皱着眉,想来是犯难了。
“伙计,给我来五两肉馒头。”男子才坐下,便出言打尖。
小二取下肩上粗布,抹着双手笑着:“客官您是外乡人吧?在京城只有肉包子,没有带肉陷馒头的说法,包子也不是论斤两来算的。请问客官要几只肉包?”
男子不紧不慢地将怀中锦盒放在桌上,笑容里略带歉意:“那就五只肉包子罢。”
“好嘞!马上到!客官您先用着茶水。”小二放下瓷杯,用茶壶斟满后便高声答应着离去。
虽是冬季,男子路途迢迢后饮盏热茶,倒也不失惬意。
早有听闻京城人好客,如今见来委实不假,就男子等肉包的当儿,已有人上前搭讪道:“兄台,可借个座儿?”
“请……”男子将锦盒朝自己挪了些,示意对方就座。眼角也稍稍打量了一番这位新朋友——
七尺的个儿,圆圆的脸蛋,臃肿的肚腩,却操着一柄长剑在身。乍看这位朋友有些怪异,又有些说不上来的滑稽。
见男子点头,对方也就不再客气。他将长剑横摆在桌上,双手抱拳道:“鄙人郭祥!不知兄台作何称呼?”
男子浅浅一笑,在一边的杯托内顺手摘了个瓷杯摆正,示意小二前来斟茶。嘴也没闲着,正色答道:“在下楚殇,来于悉城。”
一文一武,一来一往,一言一句,来来去去的攀谈再加包子的上桌,却也很快奠定了两人的友情。
知晓郭祥是京城本土一轿夫后,楚殇自然开始打听起他想要找的人来:“郭兄在京城可谓人熟路详,可曾听闻京城内有一所在叫‘媛踪阁’呢?”
“媛踪阁??”郭祥放下茶杯,打量着楚殇,饶有趣味地道,“看不出兄台千里赶来京城,竟为的是一己红颜。”
“你!”楚殇结舌,情绪显得激动非凡,“兄台怎知我是为女子而来?!”
“哈哈哈哈!”郭祥笑道,“楚兄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这媛踪阁,可是京城一出了大名的风月所在呢。”
……
……
媛踪阁的春是盎然,夏是浓情,秋是招展,冬是含蓄。这一年腊八的媛踪阁,却在含蓄中多了份意外的争执——
“哥,妹子所言无半句虚假。倘若我真是风尘女子,定不会将哥约于此处叙旧。”楚春娇妙目看着男子,坚定中透着几分贞烈。
或是楚春娇的话有几分在理,楚殇一脸通红顿时缓和了不少。他道:“妹子,哥真错怪你了?可许多老鸨都是难保其身的呀。”
见楚殇不再为难自己,楚春娇两手相弯,轻轻搂住楚殇的胳膊:“哥,咱上楼罢。妹子给你奏一曲儿。”
“不急,你先告诉哥,到底是不是完璧之身?”
“是……的呢……哥你真是的。这样子问,叫妹子脸往哪儿搁啊?”
“那就好,那就好……对了,哥今天还想再听听那首《春娇殇情》。”
“嗯!!哥,信里那首《梢前人老》你接着吗?妹子让云客捎了去的。”
“哥上心着呢。一会也唱我听罢……对了好妹子,这儿有腊八粥吗?”
“瞧哥,寒颤我呢?腊八粥要多少有多少呢。咱先上楼,别赶这儿杵着了。”
“妹子你……什么时候搂着我的,折煞人呢。”
“呵呵,怕人笑呀?放心,这儿没正行人。”
“那你也不能呀。咱上楼……”
……
……
好马好剑是讲成双成对的,讨个好口谕。信鸽也是讲究成对的,类似一种彩头。与云客相应的,还有一只信鸽,叫折风。
云客在楚春娇手里,而折风,在京城一位权贾府上。
腊八节讲究两个习俗:一是喝七宝五味腊八粥,二是谢佛庆收祭百神。
这位京城的富商权贾,此时看着笼里的折风,不由想起了一可人儿。他左手抚摸着信鸽,右手捏玩着玉器,对身边仆役吩咐道:“备轿,今去媛踪阁。”
于是很巧的,郭祥穿着红衣裳,抬着红木轿,缠着红缎带,吆喝着,载着主子上路了。
“一,二,一,二,哟嘿哟嘿。一,二,一,二,哟嘿哟嘿……”四个抬轿夫,就数郭祥喊的最响。旁人很奇怪:原本不数郭祥嗓门最亮的呀。原来无人知,他此行的目的和他人不一样呢——他可以再见到春娇了。
……
……
“哟……什么风……”
“打住!”媛踪阁门前,穿红戴绿的老鸨才刚开腔,就被权贾止住,“你知道我不喜这套寒暄……我来找妮裳。”
“哎哟……娄爷,媛踪阁最近新来了位姑娘。操的一手好琴,耍的一手好字,舞蹈刺绣样样精通,还是朵没开胞的花蕾……”
“我只要妮裳……怎么?你这口气好像她不在?”
“哪哟。只是妮裳姑娘今天不太方便呢……娄爷娄老板,咱这新来的花蕾……”
“什么不太方便!爷今儿个来听曲,要得什么方便?就听曲!不作乐!”
“娄爷真不行。妮裳关照我说若您来了就给带个话,说等过大年陪您好好乐。”
“这么说是她有客人?赶了!”
“娄爷,是她的……哥哥来了。来,咱借一步说话。”
“就在这说!什么哥哥!我怎不知道!”
“娄爷,她这个哥哥,好像关系不干净。怕是相好。”
“噢?表哥?”
“怕是嫡亲的。”
“别胡说!我且上前看看!”
“使不得呀娄爷!要是给旁人听了去那还了得?你还让不让妮裳出台了呀!”
“胡武,温成逾,给我拦着她!郭祥,周群义,跟我进去看看!!”
“娄爷!娄爷!!娄……唉……”
……
……
媛踪阁里有间房叫瑛踪亭。瑛踪亭里有个女子叫妮裳。妮裳是雅号,真名便是楚春娇。
娄爷每次前来,都会迫不及待地冲进瑛踪亭。唯独这次,他在纸门前留步了。
将他束缚在原地的音律有些绵长,也有些悲戚。这是一曲他从未听过的歌。他怎会知晓,这首曲儿便是春娇谱曲,楚殇填词的《春娇殇情》呢?
——
春谈春的窈窕,
夏有夏的招摇,
秋说秋的独到,
冬会冬的玩闹。
。
父有父的劝告,
母是母的唠叨,
你说我是依靠,
我蹈你的舞蹈。
。
四季,又是四季。长久,如何长久?
唾弃,又是唾弃。伦理,何谓伦理?
长久不是伦理,四季竟是唾弃。
。
曾记否?
你我乘一叶长舟,弹一夜星斗。
曾记否?
你我撑一杆长篙,奏一夜风流。
曾记否?
你我划一浆泪流,聊一宿温柔。
曾记否?
你我为一刻相守,背一生批斗。
我与你,
为一生厮守,恋一场保留……
……
……
“还是妹子唱的入味。服了,服了。”纸门背后,传来浑厚的男声。像是在夸赞,像是在感叹。
“呵呵。”再熟悉不过的女声,此刻却多了份直爽,少了份做作。笑声传出纸门,钻入娄爷的心里:“哥笑话人家……宫、商、角、变徵、徵、羽、变宫,七个音,哥老把它们唱成五个,自然不耐听呢。”
男声憨厚一笑说道:“妹子,那首《梢前人老》你也唱我听听罢?”
女声娇吟:“那哥得先把你后来填的词补完才成呐……”
“就你嘴甜,那听好啊,哥可只说一遍,接下来这么唱——
当,腊八在眼前。
那,除夕也不远。
当,夕阳挂天边。
那,离别了今天。
。
染,眉间红朱砂。
点,淡妆添芬雅。
绣,秋梧春琵琶。
绘,蛾粉小指甲。
。
庆,今朝润丰收。
饮,七宝腊八粥。
祭,百神赐勤酬。
祝,来年金满兜。
。
树,梢头滴下雪霜。
庭,前扫自家小巷。
在,梁上挂起蒜姜。
变,老是青春着妆。
。
煮,一碗浓汤。
暖,一壶酒桩。
燃,一盏灯笼。
咏,一首传颂。”
……
“咚!”
是何人踢开了这扇门,打扰了这对兄妹?是何人捅破了这层纸,拆离了这对情侣?
“娄爷?!您怎么……”最先呼喊的楚春娇慌忙起身,不知是想恭候还是想送客。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你这个哥哥简直令人作呕!!”娄爷原本就气楚殇坏事,如今更是来者不善。秘密,只怕是保不住了。
楚春娇听娄爷这么一说,知道他已在门外偷听多时。惊呼一声,羞的转过脸,恨不得将自己藏在哪处才好。
而一边原本正幸福着的楚殇,这当儿的俊脸上正一红一白不知所措,显的尴尬万分。
似是不满意这效果吧,娄爷气势汹汹地跨步进屋,指着楚殇继续叫嚣:“你还不走?!别坏了我和美人的好事!!爷我可不管你们俩的龌龊事。爷打赏了银子,就要找乐子!”
第一个打击还未平息,第二重打击更狠地砸在楚殇心头:“什?春娇不是老鸨吗?”
“老鸨?嘿嘿,你这个哥哥当的可真……”
“楚兄你先走!”这次又是谁?是谁插了娄爷的嘴,阻止娄爷继续言论下去?发话人是不想让娄爷刺痛楚殇,抑或是不想让娄爷刺痛楚春娇?
“楚兄你快走罢!娄爷您息怒……”原来是轿夫郭祥,想来也就只有他。
“啪!”尚未摸透楚殇底细的娄爷,才想起身边还有郭祥这个出气筒,一巴掌刮的轿夫跌倒在地。
然此刻,震撼未泯的楚殇,无地自容的楚春娇,都还需要冷静的时间。就此离去,显然太为难这对情侣了吧。
待郭祥站起,娄爷又上前,一个巴掌,两个巴掌,三个巴掌刮毕,娄爷似乎气消了三成,转身对楚殇一字一顿地道:“说来我们还是亲家。你有所不知吧?楚春娇是我未过门的小妾儿……”第三记打击,来的煞是时候。
“楚兄!你快走罢。”郭祥,肿着嘴的你还是要继续奉劝吗?为了那个楚春娇,为了那个人尽可夫的妓女,值得否?
值不值得且先不论。至少对楚殇而言,书生的尊严现已落满一地。是以他想找回一点重心:“妹子!为什么……你……喜欢的不是哥?”
“楚兄!!”郭祥爬起,板着一张浮肿的圆圆脸蛋,口齿不清地说道,“楚兄,娄爷的女人万万惹不得,咱先走罢。若不然……我可赶人了!”
“你着紧他?!你!喝!!”又是一巴掌,这次娄爷把郭祥拍出更远。那双有力的手掌,只怕是拍在了轿夫眼上。
郭祥再次栽倒在地,萎缩成一团趴在角落。对这件“家事”,他已尽力,现在,只能从肿起的眼缝中偷偷观察着尚未开口的楚春娇。
这位原本是妙人的瑛踪阁女主人,此刻已经无所适从。说,也不是。哭,也不是。急,也无用,沉默,也于事无补。原本她羞的紧紧捂着脸,现在轿夫屡次因她挨打,又被扇到自己脚下。她怎么也会从指缝中,观察一下才是。
原来是……他?
那个自己初到京城,帮助自己找客栈的热心的他?那个看到自己出台,屡次奉劝的善良的他?那个不在乎自己身家,想娶自己的专情的他?那个因为主子看上自己,敢怒不敢言的可怜的他?是了。他在劝哥,实质是在婉转地帮助自己脱离困境啊……
然而自己又能有何办法?哥读了三十年的书,说什么也不能因为没有银子贿赂高官而一次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