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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说,琅琊王氏手里有田,朝里有人,权势之盛到司马家两代皇帝都不敢轻易动摇。王翁爱想要吃点什么,按理来说也应该不是问题。但是她有一个十分节俭的阿父,如今的尚书右仆射王彬,王彬身居高位,十分显贵,但是并没有什么奢侈爱好,日常饮食不过蔬菜而已,就是身上衣料都不用锦帛,只是用普通的布料。
一家之主如此,全家上下的作风更是往朴素走。所以王翁爱发现自己吃的最多的竟然是冬葵之类的蔬菜时,泪奔之情难以言表。她只能每隔几天才能吃到一次肉,而且不能多吃,夏氏担心小孩肠胃娇弱吃多肉会腹痛,因此肉只准王翁爱吃上小两块,再想吃就不给了。
这日子过的还不如穿越前呢!王翁爱喝着豆粥眼泪一个劲的在肚里流。人类在食物链的最顶端就是为了吃肉!天天青菜的日子叫人怎么过!
四五岁之前,王翁爱从能把话说圆溜开始,就一直要求自己吃肉的权力,不过夏氏都不怎么把她的话当回事,每次以塞她一勺子豆粥结束。一直到夏氏怀王企之时,王翁爱卖萌到吐血才折腾出一碗奶炖蛋,才让夏氏对这个女儿对于饮食方面的天赋刮眼相看。
在士族中,十分讲究饮食烹饪,甚至会将独特的烹饪作为一种家族秘密世代传承。魏文帝曹丕都在诏书中说,“三世长者知被服,五世长者知饮食,此言被服饮食难晓也。”是否精通饮食制作和品评,已经成为此时衡量家世高低的标准之一。
不然当初南渡前,石崇也不会因为手下人泄露自己庖厨中事而杀人了。
所以夏氏是真的没有将王翁爱这一爱好看做是不务正业。
王翁爱见到母亲如此通情达理,不禁有些放开了胆子。当然她说的那些,庖厨里试验成功,也绝对不会说出来,而是作为王家的一个秘方保留下来。等有客人来访的时候,便会将这些新出的菜肴端上去供客人品尝。
“汤可是用小火煨?”王翁爱问道。
以前她曾经见着外婆炖一锅骨头汤,用小火熬煮上两三天,熬炖出来的汤汁和牛奶一样雪白。老人家会掐着她和妈妈回家看望的时间,熬上一罐好汤。
那味道王翁爱到现在还记着。后来她也试着做过几次,但都没那么大的耐性,也做不出外婆熬出的那种味道。
“都如女郎所言。”芳娘笑道,“加了刚出的藕段,听说可香呢。”猪肋骨是现成的,而藕段也不是什么难得的物什,吴地水脉密布,鱼虾肥美,自然也产藕。
厨下的人都是王家人用惯的,手艺差不到哪里去。王翁爱说的点子给他们听,他们也要试做几次,确定没有任何问题了才会呈上去。
王翁爱听了面上露出笑意来,今天晚餐又可以吃好吃的了。
嘿嘿嘿。
笑了一会,她又笑嘻嘻的和芳娘说起做藕盒的事情来,“阿芳,下次叫人将藕切成几段,从藕段中间切开一点,另外准备彘肉与蛋,麦粉等物。另外叫人将油榨好。”
这会也不是说没有用油,不过芳娘听到要用到肉油,面上还是显得有几分肉痛。
“女郎,这样太过于……”芳娘这话说的有些犹豫,“郎主怕不喜。”
王彬的作风十分简朴,王翁爱这里又是肉油又是什么的,如今彘肉可稀贵,脂膏做了油,也有些太暴殄天物之感。
王翁爱听了之后,原本的兴高采烈也消停下来。
芳娘见着王翁爱面上的笑容渐渐淡下来有些郁郁寡欢,心里有些心疼,劝道,“那汤甚好呢,今日用膳呈给郎主,郎主定会高兴。”
王翁爱有些恹恹的,这个法子其实挺耗费柴火的,这会柴火都能卖钱,虽然王家也十分不怎么看的上那点薪费,但她也没有十足把握让王彬觉得自己不是在铺张浪费。
不过都做出来了,也没办法。
肥肉在这会还是美味……
王翁爱眼睛转了转,她脑袋里跳出一碗热气腾腾的米粉肉!
米粉肉是她从小爱吃的菜,用米粉包裹上放在高压锅中蒸熟,最好是用带皮肉,出锅之后肉香扑面,就是肥肉都十分可口,肥而不腻。
蒸的烹饪方式在这会已经有了很久了,但是炒菜连个炒锅都见不到影子。
王翁爱想了想,她想要吃的好多好多,可也急不来,慢慢来吧。
“阿芳说的也是。”王翁爱说道,“真希望阿父能够喜欢呢。”
“郎主一定喜欢的。”芳娘笑道。
王彬从新建的台城回家中用夕食的时候,见着侍女奉上的食案上,竟然有一只陶碗盛着一碗汤。那碗汤用彘肋骨和藕熬制,上面还有切的细细的姜丝,碗中汤面上还有藕段。姜和肉的香气混在一起飘来,格外勾人食欲。
“夫人,这是……”王彬望向身边的夏氏。
夏氏一笑,“夫主,这是岷岷想出来的。”
南渡之前,世家格外注重饮食。南渡之后,虽然日子比南渡前难过,但是世家追求精致饮食的并不少。
王翁爱缩在兄长的身后,身旁是坐着三岁同胞弟弟王企之,王企之年纪小,也正在好动贪吃的时候,他闻着香味,早就饿的不行。只是父亲还没有动箸,他也不能先吃。
王企之可怜巴巴的望着那一碗热汤,忍着咬手指的冲动。
“岷岷?”王彬有些惊讶,这小女儿的确是长得冰雪可爱,不过年纪还小,竟然还会想出这个?
“是岷岷想的。”夏氏说道,面上的笑容也有些自得,自己女儿如此,她面上也有光。
王彬看了一眼那边恨不得把头垂到胸前什么都看不到的王翁爱,笑了笑,持起匕来用食。
那汤是熬的十分到火候的,汤汁鲜美,还有着藕淡淡的甜,咬一口粉粉的,很是适口。
王彬平日用惯了菜蔬,今日用这汤觉得味道不错。他点了点头,“这汤水不错。”
王翁爱听见王彬的话,心里顿时就轻松下来,这样是不算她奢侈吧?
一餐夕食用的无声无息,一众的小孩子喝到新鲜没有见过的菜肴颇觉得好奇,吃起来觉得食物适口,一会就用的干干净净。
用过夕食,王彬素口洁手之后,和年轻的妻子步入内室。
“最近,族兄会送来些许綀布,与大郎他们裁衣用了。”王彬对夏氏吩咐道。
“妾记住了。”夏氏笑着应下。
果然过了几日,王导府上差人送来两三犊车的綀布,綀布乃是粗丝织成,比不得精丝织成的布匹,府库里也压着许多綀布。
前来送布的是一个管事娘子,她受到了曹氏的吩咐,被人带到女君主事的内堂。
“女君令婢子与夫人说,这些綀布最好与右仆射和各位郎君女郎裁衣用,”说着她身边的一名眉目清秀的侍女将一卷麻纸小心奉上。“裁成如此模样。”
内堂上的竹帘早已经垂下,望去只能隐约见着里头人的影子。面目什么的完全看不清楚。
夏氏接过侍女奉上来的纸卷,展开来看,竟然是说的这衣裳该如何裁制。夏氏莞尔,她也知道这平乱过后,国家府库空虚,甚至连百官俸禄都难以发放。府库里倒是有许多的綀布,司空是想模仿管仲吧。
夏氏令人将这卷麻纸收起来,点点头,“我已经知道了。”
说罢,夏氏让人下去准备裁衣一事。
家中凡是能够出去走动的主人,从王彬到王翁爱,都做了一身綀布衣裳。王彬和几个郎君需要与人交际,新衣是必须上身,女儿也到了跟着她出去走动的年纪。琅琊王氏的女儿可不能被别家给比了下去。
郎主郎君们的衣裳做的宽大又雅致,原本王彬和王彪之等人就生的不错,穿上这新制的衣裳,别有一番气度。
王翁爱也被换上新做的衣裳,带着小侄女一同和夏氏到外面游玩去。
这次新衣做的很快,家里本来养着一帮的针线侍女,加上要尽快穿上身,侍女们轮流上值,做的手指都快破了,将新衣赶了出来。
能穿上新衣,王妙容是很快开心的,更开心的是能跟着祖母和姑母出去游玩,而且这次祖母令人做了不少奶炖蛋羹,都放在后面用热水温着。
有新衣穿有美食吃,还可以出去尽情玩耍,这在七岁的稚女心中,当真是十分的快活了。
在犊车上,王妙容更是开心的和王翁爱压低声音说起话来。
此时外面并不是十分的热,郊外绿油油的,山川秀美,别有一番别致。适合出来走动。此事夏氏也和几家世家主母说好,带着各自家中年幼的孩子出来活动活动,其实也有相看的意思。
士庶不通婚,世家里都是彼此来往婚配。所以这次也有打好关系的有意。
建康城郊还没有被叛军祸害,能找到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
仆妇们已经拉起围障,将茵蓐案几等物摆放好。
这种聚会,其实也是世家们默默争锋的时机。琅琊王氏一家独大,但是其他世家并不甘心,例如颍川庾氏,便是对王导很不服气的。更别说因为苏峻之乱而抖起来的陶侃。
不过陶侃女眷并不在世家女眷的邀请范围之类,陶侃是流民帅,本身又是寒门出身。和王导十分不和,因此也得不到王家对郗氏那样的礼遇了。
来的是几位世家的主母。世家之中又有分等级,但是琅琊王氏的地位超然于众世家,夏氏在众主母之中,也是谈笑风生。
待到她命仆妇将家中新制成的点心摆上,那些主母的面色也变得有些不一样。
世家是相当舍得在饮食上下功夫的,甚至皇室都比不得世家的饮□□美,不过摆出的这道却与往常的都不一样。
面对这新出的吃食,主母们有些好奇,待到小心尝了一口,只觉得细腻滑嫩的很,又有淡淡的香味,实在是可口。
见着主母们面色,夏氏心中得意,但是脸上却半点都没有表现出来。
那边孩子堆里倒是没有大人这边这样,小孩子好吃,吃了这好吃的东西,眼睛巴巴的瞅着王妙容,王妙容得意的很,但是还要装着满不在乎的模样。
“阿兄,这是怎么做来的?”那边太常卿谢裒的两个孩子坐在一处,年小的那个三岁多,年幼的很,而年长的那个看上去已经有十一岁。那个男孩长得眉清目秀,他的袖子被弟弟拉着,颇觉得有些头疼。
他一抬头就望见那边穿着綀布衣裳的两个女孩,那两个女孩年纪一样,却是姑侄的名分。而其他孩子对她们总有些隐隐约约的尊崇。
那是尚书右仆射家的两位女郎。
“阿兄。”小男孩见兄长不回答,有些生气。
“石奴,这事为兄怎么会知晓呢?”那男孩面对弟弟的问题颇有些无力,饮食配方此事也没办法去问的。
男孩已经十一岁,比弟弟大出许多,他们今日是被母亲带出来参加世家之间的聚会。世家之中多有很是拿的出手招待客人的吃食,而且这些吃食往往要比天家更好更精致,配方也是保密起来,绝对不会外传。
男孩抬起头看了一下那边的两个王家女郎,那是一对姑侄,年纪都比他小上三四岁左右,一身粗丝綀布衣裳,但衣裳的款式却与别人不一样,穿在身上要雅致许多。男孩知道,最近琅琊王氏的郎君们也穿上这种衣裳,手持塵尾,在朝堂山林间,越发出众。已经有不少世家贵人也要去买这种綀布模仿着王氏郎君衣裳的样式裁上几套新衣。
被男孩唤作石奴的小男孩见兄长迟迟不答话,心里有些委屈,小男孩是幼子,家中得到的关爱自然多。
“阿兄!”方才那盏小小的羹,小男孩到现在还在回味,淡淡的奶香,滑嫩的口感,甜甜的香香的,比以往吃过的小食都要好。虽然此处并不像北方那般喜欢牛羊奶做成的奶酪,但是这蛋羹吃起来还是比单纯的蒸蛋好吃。
小男孩见兄长闭上眼睛,不肯去那边问的模样,嘟起嘴。而后自己从茵席上起来向那边走过去了。
陈郡谢氏两位郎君的位置和琅琊王氏孩子的位置隔得有些远,离得王家孩子比较近的是郗家的孩子。王导和郗鉴交好,两家又有联姻,是亲家。因此比起别家走的要多些。上回在王导家遇见的那个刘家小娘也在,也跟着一起玩。
王翁爱让王妙容陪着两个郗家女郎斗草玩,自己跪坐在一边瞧着,防着这些孩子们乱跑。方才那奶炖蛋还是挺得小孩子的喜欢。她其实会做的多着呢,要是她能折磨庖厨把奶油给弄出来,还能做泡芙呢!可惜这会没红茶,喝茶的人也不多,不然她还能弄出个奶茶。
这会已经有小苏打了,做蒸饼的时候,想要蒸饼酥软可口,少不得要加碱面发面。她琢磨一下,回去看能不能折腾出个一二三来。
想到这里,王翁爱的心情变得莫名的好。王家的权势虽然不比王敦掌军那会,但是也并不是轻易能够撼动。前有庾亮,后有陶侃,都想要把王导搞下去,让自己掌权,可到现在这两个人一个到建康外面去了,一个是流民帅出身,而且和郗家不一样的是,到现在陶家还进不去世家的圈子。
王翁爱支着下巴,瞧了侄女一会,她一回头,就见着一个水灵灵的正太站在那里。她还没张口,正太颇有些不好意思,然后又迅速做出一副大人模样来。
“某名谢……”话才出口,那边不知何家的孩子手中的球抛了出去,球飞起来,上面的彩带还飘舞着,一下子就砸在正太的脑袋上。
“嗷!”正太抱头蹲下。
王翁爱被这一出弄得目瞪口呆。
第9章 玩耍()
这会的皮球说实话比较硬实,用牛或者猪的膀胱做的。孩子们玩的是中空的木球,并没有多少重量,但是那么一下砸过来,也够呛。
那个小男孩看上去也不过三四岁的样子,小小的,脸颊上颇为圆滚,五官秀气看着很可爱。这会他抱着头蹲在地上眼泪汪汪,看来那一下当真砸的很疼。
王翁爱赶紧就从茵席上起身,走过?可还安好?”她把要脱口而出的小弟弟给吞进喉咙里。这个小孩子双手抱着头,小身子一颤一颤的想来是疼的厉害。
“无……”小孩子瘪着嘴才冒出一丝哭音,怪可怜的。
王翁爱见着这孩子小的很,和王企之差不多一样的年纪,她很自然的伸手,想要给他揉揉。上辈子她对小孩这种生物,只要不是熊孩子她都是温柔的大姐姐。
“好啦好啦,不疼了。”她拍拍孩子的背,柔和一下语气安慰道。“你瞧,你疼,那个球也被你敲了一下,疼的更厉害哟!”
这招是以前她经常用来对付侄子外甥,只要孩子扑倒大哭,一定要恶狠狠的踩上几脚给孩子出气。那个球早不知道滚哪里去了,那孩子听了抽了下鼻头,颇有些不好意思的放下抱着头的手,他张了张嘴,一个脆生生的童音在两人身后冒出来。
“阿姊!”
两人同时回头,见着一个头发剃的只剩下脑门那一块的小男孩鼓着个脸瞪着王翁爱身边的那个小正太。
“五郎。”王翁爱见着王企之站在那里有些惊讶。三四岁正是男孩子调皮捣蛋的时候,一到孩子多,难免结伴四处撒欢。她还以为自家弟弟爬在树上掏鸟窝呢。
“阿姊。”王企之走过来,打量着那个谢家的小郎。
谢家小郎起身来,站正姿势,双手拢在袖中就是微微一礼,“在下陈郡谢。”
王企之面上也没有多少恍然大悟,他扬起脸想了想,“没听过。”
三岁的孩子才到启蒙的时候,字都不认识几个,更别说接触谱系了。而且谢家在江左的确……不太出名。
不过这话,也太拉仇恨。
王翁爱对着自家熊孩子,一瞬间想捞过来塞到身后去。见着那位谢家小郎面上愤愤的表情越来越明显,赶紧出来救场。
“陈郡谢,可是谢豫章之族?”王翁爱问道。谢豫章指的便是谢鲲,谢鲲在南渡之前便是名士,南渡之后做过王敦长吏。王敦之乱被平定之后,谢鲲自陈自己劝阻王敦叛乱,后来谢氏也没有遭到灭族之祸,谢鲲本人也一路做到豫章太守,人称谢豫章。
谢小郎听到王翁爱的话,脸上缓和许多。
“石奴。”谢小郎正欲开口说话,王翁爱听见一声鼻音比较浓厚的洛阳话。她眨了眨眼,没听清楚这是说的什么,在建康士族中,除去原本的吴地士族,南渡来的士族,哪怕是司马家的皇室都是说的一口洛阳音。不过这洛阳话好像鼻音也太浑浊了吧?
“阿兄。”谢小郎回过头说道,王翁爱顺着那小郎的视线看过去,一名总角少年双手拢在袖中站在弟弟身后不远处,他衣袍和别的孩童不太一样,别的孩童袖子比较窄方便行动,他却是宽袖,他双手拢在袖中贴在腹前,一双宽袖垂下。
他皮肤白皙,姿容秀彻。尤其那双眼微微向上挑,眼眸黑如点漆,纤长的睫毛看得人颇有些心神荡漾。唇边一笑,很是温雅。美貌的人王翁爱见得并不算少,除去在王导家竹林中见过的谢尚,琅琊王氏本族内也是美男子多多。不过这个小少年见着比王氏子弟也差不了多少。
“在下琅琊王氏,敢问君是……”小五郎也转过身来,他才三四岁,学着大人说话的腔调很是有几分好笑。一张小小的脸上满是认真。
这会自我介绍,必须要报上出身籍贯姓氏,让人掂量一下自家门第。
琅琊王氏在江左,可算是豪门大族了。能和琅琊王氏比一比的士族,在先帝时期扶起一个颍川庾氏,但是王氏也没有完全被庾氏给压下去。
王翁爱下意识的觉着自家弟弟这么搞有些拉仇恨,正要去提醒一下弟弟,只见到那名小少年道,“某谢安。”
在建康拼家世谁也拼不过琅琊王氏,这小少年报上的自家名字。
小五郎有些没有想到这小少年会这样回答,小孩子年纪毕竟小,见他这样回答,也补说了一句,“某王企之。”
这会没有把王彬的名头给搬出来了。
小正太也很不甘落后的自我介绍,“某谢石。”
王翁爱的眉头微微蹙起来,她乜着那个可以被称作风神秀彻的小少年,这个自称谢安小少年看上去不过是十岁左右的样子,身子也很幼小,没有长开来。
谢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