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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生命已经不再受我所掌控了,命运之神第一次完完全全主宰了我,我只能被动的接受神的安排。
“你醒了!喝点水吧!”女孩见我醒来,惊喜的托住我的头。
“不用了,”我淡然笑笑,有限的水还是留给她吧,这时的我喝了也是浪费。
“有件事我忽然想起来要告诉你,”我嘶哑的道:“你可以把海水烧开,用其他铝板盖在上面,再用纱裙围住缝隙,这样应该可以收集些蒸馏水,够你喝的了,千万不要再去丛林里找水了。”
这办法是我忽然想到的,应该很有效,只可惜我觉悟的太晚了。
“不!你不要说了。”何心韵知道我是在作临终嘱托,眼泪成双成对的落下来,她使劲摇着头:“你会好的,会好的,一定不会死的。”
“海鸟在半夜时候会比较好抓,篝火千万不要灭了,小心些,如果看天要下雨,就赶紧预备些干柴,存放在雨水淋不到的地方,还有,生的东西千万不要吃。你对自己一定要有信心,最终是会得救的。”趁我现在清醒,也能说话,还是把事情都交待清楚的好。
女孩把脸贴住我滚烫的额头,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流到我的脸上,凉凉的。
“扶我坐起来好吗?”身上的气力越来越小了,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没有说。
何心韵哽咽着把我扶正,看着我用手指在沙地上写了一行数字,她知道这是手机号码。
“这是我一个朋友的电话,你获救后,麻烦你给她打个电话,告诉她我死了,并代我说声对不起,我会永远感激你的。”我留下的是文敏的电话,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她,想到今生可能再也看不到她,再也无法补偿她,我的泪水终于泉涌而出。
。。。。。。
何心韵终于放声痛哭起来。
从脚踏上这片沙滩时开始,她就一直处在感动之中,看着这个男人为自己吸脚上的脏血、看着他为自己忙碌。孤冷清高的自己从来没有领受过这么多的感动。
现在回想起来,她忽然发现自己是何等的幸福。他真的好细心、好体贴。
怕自己被阳光晒到,他耗了两个多小时为自己做了遮阳棚;怕自己失去信心,他总是很巧妙的鼓励着自己。虽然他总是为了生存在忙碌着,但女孩清楚的知道他在留意着自己的举动,只要自己稍微有点异动,就会立刻引来他的目光。
吃饭的时候,他总是把最好啃的肉分给自己;喝水的时候,他总是推来让去可着自己喝;睡觉的时候,他总是离自己远远的,替自己挡住风口;现在,他知道自己快不行了,连水都不肯再喝一口。
他是多么好的人哪!他乐观、积极、坚韧、思维缜密、考虑周全、还很君子。这世界上还有比他更无私的人吗?
想着他的好,何心韵的哭的更凶了。她一直以为自己对这个男人的异样感情,是因为这种特殊环境才产生的,是一种女人对男人的本能依赖,不是真正的爱情,她相信只要回到都市,这种感情很快就会淡消。
可现在她知道自己错了。自己是彻彻底底爱上他了,这份爱是那么深、那么纯洁,她甚至于甘心情愿替他去死。
女孩突然很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要去马来西亚,恨自己为什么要让这个男人来保护自己,恨自己的后知后觉。
接着,女孩又有些恨他,恨他的彬彬有礼、恨他的绅士风度、恨他无视自己的美丽、恨他无形中俘获了自己的心。
女孩的目光注意到了沙地上的那行数字。从他那充满痛苦的话语和神情中,女孩的第六感告诉自己,那个所谓的朋友一定是他的恋人。
女孩妒忌了,她妒忌的发狂,对他的恨更深了,恨他为什么在最后时刻想到的人不是自己?
深情凝视着这张昏睡过去的面孔,女孩渐渐的痴了,他还是那么英俊 ,那么帅气,病痛的折磨并没有抹去他那硬朗的线条,紧皱的眉头更增添了他那浓浓的、顶天立地的英雄气概。
真的好想就这样永远的搂着他,此时的他是完全属于自己的。
“呜————!”正在何心韵陷入沉思之时,远远的传来轮船的一声鸣笛。
第十八章屈辱
救我们的是一艘开往美国的香港远洋货轮,船上并没有准备抗蛇毒血清和蛇药,随船医生虽然对我进行了积极的治疗,但体内的蛇毒去没有能够清除。
为了挽救我的生命,货轮在印尼首都雅加达做了短暂的停留,船长还热心的为我联系了当地一家华裔医院。船一靠岸,早已在港口等待的救护车立刻把我接到医院进行抢救。
入院后的第二天,我终于从昏迷中醒了过来。看着雪白的病房,我知道自己终于摆脱了死神的威胁,能够活着可真好!
刚醒没多久,何心韵、何心宁姐妹俩就一左一右,挽着何润昌来到病房。
“阿文,你怎么才醒呀?”一进来,宁宁就欢笑着跳到我身边,一脸娇憨,闪着灵动的大眼睛道:“我们都等了你两天了,真是急死人了。”
我先向何润昌、何心韵问了声好,才笑呵呵的道:“你不知道睡觉有多舒服,我都不愿意醒来了,要是你现在不烦我,我还真想再睡一会儿。”
“讨厌死了,你就是讨厌,你就睡死吧!迟早胖的像头猪一样。”宁宁气呼呼的瞪了我一眼,返身扑到父亲的怀里,拉着长音撒娇道:“爸爸!阿文总是欺负我,我说你还不信,那~!这回你看到了吧?”
何润昌一阵哈哈大笑,爱抚着女儿金灿灿的卷发,“行!行!爸爸一定好好处罚阿文,替你出气。”他说着将目光转向我,
“阿文,这次可真的多亏了你呀!”何润昌几步上前,感激的紧紧握住我的手,“要不是你,我真的就再也见不到心韵了。”
“何先生,您千万别这么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我的职责就是保护好大小姐。”我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快躺下,”没想到我刚有所动作,何心韵就急忙按住我,嗔怪道:“你刚醒,不能乱动。”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没关系,躺久了很难受,坐一会儿感觉会好些。”何心韵的行为让我很是不安,我装做若无其事看了何润昌一眼。
还好,他的神色并没有显示出什么异样。
“阿文,这次飞机失事的经过心韵都和我说了,”何心韵扶我半躺坐好后,何润昌笑着开口道:“说实话,我对你的表现感到很惊讶,也很高兴,你确实是个人才,我打算等你伤好了,让你独立经营一个赌厅,你看怎么样?”
“让我经营赌厅?”我很惊讶,连忙推辞道:“不行的,何先生,您知道我才来澳门没多久,人头、地头都不熟悉,对赌业更是不了解,让我独立经营赌厅,我肯定干不好,您还是安排别人吧!我不想误了您的事。”
“没关系,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你一定会干好的,人最重要的是这里,”他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头,“只要这里转的快,其他的都不算问题。”
“可是我。。。。。。”我还欲推脱。
“好啦!你就不要再可是了,”何润昌打断我,“这对你是个难得的机会,你要好好把握,再推辞就不是聪明人了,而且我还会派人帮助你的,你怕什么?”
“那,那我先谢谢何先生了,”我感激的道:“您放心,我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
“这才好嘛!”何润昌满意的点点头,“年轻人就应该有一份闯劲,不要怕困难,有什么事我会支持你的,以后就放心大胆的干吧!我可是很看好你的。”
何润昌在病房里呆的时间并不太长,又闲聊几句就领着两个女儿离开了。临别前,何心韵那别有深意的一瞥,看的我心里咯噔一下。
但很快我又释然了,在那种特殊环境下产生的感情,是经不起物欲横流社会的考验的,我相信这个这高傲的女人很快就会把自己忘掉,说不定她还会为自己曾经对一个保镖产生感情而感到羞耻。
。。。。。。
何润昌一家返回澳门后,我又在医院里住了二十多天。蛇毒虽然已经被清除,但割肉排毒时留下的创口却很难愈合,这是我无法出院的主要原因。
这天,护士小姐照常用轮椅推我到外面去散心。外面风和日丽,阳光明媚,郁闷的心情似乎也舒缓了许多。
“Michelle,你估计我还需要多少天才能出院?”我笑着用英语问Michelle,她是我的特护,也华裔。
“快了,快了,今天换药时,你的创口愈合的已经差不多了,我想出院也就是这几天。”Michelle说着展颜一笑,俏皮道:“怎么,这么快就讨厌我了?想情人了吧?咯咯咯!”
“哪能啊!谁会讨厌你这样一位大美女呢?我的情人怎么比得上你呀!”Michelle长相虽然普通,但性格开朗,很讨人喜欢,所以我经常和她开玩笑。
“小鬼头,又拿大姐耍开心。”Michelle嗔怪的轻打了下我的肩膀。
“啊!大姐,我可是病人哪!”我夸张的哀嚎一声,惹的Michelle一阵大笑,“对了,Michelle,为什么你们都不说汉语呀?你有汉族名字吗?”我忽然想起来道。
这个问题已经困扰我很久了,在这所华裔医院里,我看不到汉字、听不到汉语、甚至这些华裔医生和护士连汉族名字都不使用。我理解不了,是什么原因使他们忘记了本民族最重要的东西?
我的话让Michelle很紧张,她四下张望了一番后才悄悄答道:“在这个国家,是不允许说汉语、不允许使用汉字的,这里的人很排华的。”
“什么!”我很吃一惊,印尼人排华?不会吧?这么个贫穷落后的国家竟然会排华?中国并没有侵略过印尼,他们为什么要排华?
“嘘!”Michelle用手指掩在嘴唇上,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压低嗓音道:“你小点声,否则会为我们引来麻烦的。”
“怎么回事,你快和我说说,”我急切的道,
“你不知道吗?”Michelle很惊讶的看着我,“这里在五月曾经发生过排华骚乱,无数的华人住宅、商铺被砸、被抢、被烧,上千的华人被杀,很多华人妇女被。。。。。。。”她说到这里,神色一片凄然,痛苦的记忆让她无法继续说下去。
“那印尼政府呢?难道政府就没有进行制止吗?”我震惊了,万没有想到祖国日益强大的今天,海外华人却会遭受如此巨大的不幸。
“印尼政府?”Michelle冷笑了一声,“他们巴不得出现这种事情,好转移国内民众的注意力,维护自己的政权。”
“你看见那边树荫下的父女俩了吗?”她手指着远处两个人,一个年纪稍大的男子正陪伴在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身边,虽然距离很远,但我仍旧可以看出那女孩目光呆滞,仿佛是一尊雕像,一动不动。
“他们就是这次排华骚乱的受害者,当时送来医院的时候,父女俩都是遍体鳞伤,陷于昏迷,女孩还被人侵犯过,后来经过我们的救治,他们的伤虽然好了,但那女孩儿却疯了。”Michelle擦拭了一下湿润的眼角,“本来我们应该把那女孩转到脑科医院去治疗,但她父亲说什么也不同意去印尼人开的医院,唉!那次的排华骚乱对他的伤害实在太大了。”
我望着那对相依为命的父女,难言的痛楚深深刺痛着自己的内心。
(首先是道歉。过年了,事情太多,聚会、拜年占据了这几天的绝大部分时间,耽误了更新请大家原谅,在以后的几天,我会尽量多写些,弥补这段时间的不足,半夜更新依旧。
另外是关于这章中印尼排华的描写。说实话,这段文字和本书的内容并没有联系,我在写时也是考虑再三,但最后一种责任感还是促使我把这段加了进去。我不知道大家对98年的印尼排华知道多少,那时互联网在国内没有普及,关于此事,只有央视的简短报道,我想很多朋友都和我一样对那段屈辱的历史知之甚少,我写出来只是希望大家能够了解、并且不要忘记。zc258/article/30/20060629105458。html和51555/dvbbs/dispbbs。asp?boardID=2&ID=129299&page=1这两个网址连接据说是关于那次排华的一些图片,就一个‘惨!’胆小的书友就不要看了。还有大家不要就此事件发布针对政府的书评,国家之间的事不是你我这样的白丁所能了解的。谢谢大家!)
第十九章警告
那对父女的遭遇和Michelle的话让我对这个国家产生了强烈的憎恶,它甚至超越了我对世间所有丑恶事物憎恨的极限。
虽然这里四季如春、虽然这里景色秀丽、虽然这里充满了异国情调,但在我眼里却更加丑陋无比。这个肮脏的国度哪怕是让我再多呆一分钟、一秒钟,都是一种折磨、是一种煎熬。
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我就坚持办理了出院手续,乘飞机回到澳门。
。。。。。。
站在澳门国际机场的大厅里,我忽然有了恍如隔世的感觉,看着一张张国人的面孔还有那随处可见的汉字,耳听着久违了的汉语,我的眼眶湿润了,我终于到家了。
“阿文!”不远处传来一声充满惊喜的呼唤,伴随着呼喊,一道靓丽的身影快速向我奔来。
“大小姐好!”能在这里遇到何心韵,我确实很意外,眼看她就要扑进怀里,我赶忙躬身问好。
这一句不掺杂任何情感的‘大小姐’,生生把何心韵从狂喜中唤醒,她神色一黯,缓缓停下脚步,深情凝视着我,颤音道:“你回来了!”
“是的,大小姐!”我微向后撤了一步,礼貌的答道。
我也不想这样对她,但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即使她对自己的感情是真挚的,我也无法接受,特殊的身份让我在面对感情时只能选择逃避。
“你的伤好了吗?”何心韵呆立了半晌,轻轻问道。
“好多了,”我的声音仍旧是冰冷而礼貌的,“多谢大小姐关心!”
“你。。。。。。”女孩没有想到期盼多日的重逢会是这种场面,委屈的眼圈一红,“你就不想问问我为什么会知道你坐这次班机吗?”
“我是您的保镖,不该问的不能问。”我逼着自己把话说完,将头扭到一边,不敢再看她。
何心韵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她无声的啜泣着,微微耸动的瘦弱双肩使她显得分外惹人怜爱。
“好啦!别哭了,别人都看着呢!”女人的眼泪对我总是有着极强的杀伤力,同时我也注意到过往行人的目光,焦急的劝道:“你在这儿哭的事万一要是传到何先生那里,他肯定会辞了我的,快别哭了。”说着递过去一包纸巾。
何心韵也意识到了不妥,“我们回去吧!”她擦拭了一下泪水,不待我回答,当先走在前面。
坐在红色宝马跑车里,看着一言不发的何心韵,我心里也很不是味,几次想开口说点什么,但每每话到嘴边却又放弃了。
“大小姐,您不带人,单独出来是很不安全的。”我终于找到个话题。
“你不就是保镖吗?”女孩语带讥讽的道,她又恢复了固有的冷漠。
我干咳一声,碰了个大钉子,再无勇气开口,而何心韵似乎也打定主意不想和我说话,一路沉默的回到何公馆。
。。。。。。
第二天一大早,我刚刚吃过早餐就被叫到了何润昌的书房。
“何先生好!”昨天何润昌回来的很晚,所以我并没有见到他。
“阿文,腿伤好的怎么样了?”何润昌和善的笑着,示意我坐到对面和他说话。
这种微笑是他的招牌,一段时间接触下来,我发现他只要不是心情特别不好,说话时就肯定会挂着这样的笑容。
“好了很多了,多谢您的记挂。”
“是我要谢谢你才对,你不知道,得知飞机没有到达马来西亚后,我有多么着急,”何润昌的神情有点激动,显是想到当时的情况还有些心有余悸,
“我发动了所有的力量去寻找你们,可是五、六天过去了却仍旧没有消息,唉!”何润昌长叹一声,“那几天是我一生中最难熬的日子,我是整日里茶饭不思,虽然救援工作仍在进行,但很多人已经开始安慰我,暗示我要接受现实了。”
说到这里,何润昌的眼睛湿润了,他顿了顿才继续道:“但就在我要绝望的时候,却收到心韵从货轮转来的消息,我才知道是你在关键时刻救了她,你救了我最疼爱的女儿,对于我来说,世界上没有比这更重要的。真的,我真的很感激你。”
“何先生,您千万别这么说,我只是在尽自己的本份,”从他的话里我听到了真诚的谢意。
“阿文,你就不要再谦虚了,”何润昌笑着摆了下手,“我做人讲究恩怨分明,所以我要报答你,这次让你去做赌厅就算是我对你的感谢,当然,你的才能也是我很看好的,我相信你能够干好。”
“谢谢您的厚爱,我会努力把事情做好。”我欠身致谢。
“对了,阿文,你认为经营赌厅最重要的是什么?”何润昌忽然问道。
这个问题我还真就没有考虑过,沉吟片刻后才答道:“多赚钱、少惹事。”
“呵呵!”何润昌饶有兴致的注视着我,“为什么这么说呢?”
“开赌厅的目的就是赚钱,一切经营活动当然都要以赚钱为目标,”我说着看了看何润昌,见他赞许的点点头才继续道:
“而少惹事则是我们在经营时的一种律己原则。我来澳门后,听说各帮派之间因为争夺赌厅利益吵闹的很凶,甚至发生了火拼,导致社会治安恶化,而这又严重影响了赌场的生意,所以我认为只有和气才能生财,要想多赚钱必须要少惹事。”
“哈哈哈!”何润昌拍着大腿一阵大笑,“我果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