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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大业-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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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事改是王仁则和鱼赞私底下进行的。

    果然,听陈平说完,周法显思忖了片刻,就道:“你是说,有人教唆张季真,让他诬陷那卫士?”

    “不错。”陈平点头。

    “张季真本是由鱼赞审讯,你这是在说鱼将军吗?”周法显有些为难,内里的情况,听陈平说完,他便清楚明了,这是有人要拿那卫士做替,好是推卸了自身的责任。

    这种事,并不稀奇,若是无人管,也就放了过去。不过眼下看来,陈平是打算替人做主。

    “不一定是鱼将军,要想知晓是谁,只需确定谁能从这事中得到好处,或是能推卸自身的责任。”陈平道,对王仁则,他是无好感的,两人本是势同水火,不介意在周法显面前表现出对王仁则的厌恶,“王仁则自请为先锋,冒失前进,中了敌人的埋伏,折损十数卫士,且是临阵脱逃,这事我亲眼所见,同是有一众卫士作证。”

    “现在却是传言瘦侯与贼人勾结,作为内应,才让王仁则中了埋伏,内里的蹊跷,我想周将军你该也是能明辨得出。”

    折损的卫士在十九人,余的,全是让张季真活捉上山,等到陈平攻破贼众后,随同那些被掳至山上的妇人一同解救出来。

    沉默了片刻,周法显问道:“你可知晓鱼赞是何人?”

    “鱼将军兄长为鱼俱罗。”陈平道,“王仁则父亲为永福县令王世恽,其叔父为民部侍郎王世充。”

    “你既是知晓,为何还要如此?你可知道,你这么做,便是得罪了两人,于你很是不利。”周法显道。

    陈平抬起头,目光平时周法显,一字一顿的道:“因为我相信,周将军你一定会替我们秉持公道。圣上设置军府,本义是保卫扬州。我等入军府,同是为了保家卫国,为皇上尽忠。入内护民,出外杀敌。”

    “可若是有人在我们流血时,从后面使绊子,甚至是诬陷我等从贼,使得众卫士离心。这非是圣上本意,非国家之幸。”

    一番话,说得大气凛然,同是说出了陈平深处的一直想要表达的。

    先前对王仁则的厌恶,多半是出自王世充的名,秀园上其父王世恽的一幕,只是加深了些许陈平对王世充一族的厌恶。人都说汉人狡诈,可从历史上的记述,再有陈平与这王世恽父子的相处来看。

    胡人狡诈起来,并不必汉人少半分。其人本狼性,奉行的是弱肉强食,礼义廉耻之心毫无一星半点。

    再有今日想让卫士顶替其罪行,对王仁则的那一点耐心,陈平是彻底的消散下去。

    “你说的不错,倒是我疏忽了。这事我会是亲自过问,你不用担心。不过往后碰到旁人,万不可是如此冲动。”周法显喝了口茶,并未觉着这是多大的事,“等这事完结,过几日,同我一起是去见齐王。”

    说着,周法显意味深长的看了陈平一眼:“我来**府时,得了齐王的书信,对你颇有赞言。你可是不能辜负齐王的一片心意,该是好生的报答。”

    齐王杨暕,怪不得,陈平恍然,一直是觉着周法显对自己太过偏袒甚至是纵容了些,原来这里面有这么一个关系存在。

    “齐王为人随和,让人心生亲近,自当是如此。”这一下,陈平心中最后一丝的顾虑了放了下去。

    周法显长应了一声,对陈平的回答很是满意,放下了茶杯,起了身,对陈平道:“你随我一同是去府牢,也好是作为旁证,将那卫士提出来。”

    “好。”陈平并不惧怕,跟在周法显身侧,一同是往府牢中去了。

    才出房门,就见外面是立了黑压压的人群,府中卫士,居然全是到了门前。

    “你们这是干什么?”周法显面色一正,沉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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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章 私刑() 
众卫士围在外面,倒也没见生乱,反而是留着

    “我们在此,是希望周将军和陈都督能替我们主持公道。瘦侯是冤枉的,被屈打成招,才会招供和贼人一伙。他本是卫士,如何是会做勾结贼人这样的事?”张善安道。

    陈平上前一步,站在张善安身前,道:“我方才进来,便是因着此时找周将军。大家是误会周将军了,瘦侯的事,周将军先前并不知晓,人由王仁则负责,私自关押进了牢房中。”

    “不过大家放心,周将军已是答应询问清楚,若人真是冤枉的,一定会放出来,还大家一个公道。”

    说完,陈平退了下去。

    周法显点头:“陈都督说的没错,本官现在就是去牢中,待查明情况后,一定是秉公办理。”

    “多谢周将军。”一众卫士忙是行礼,言语中很是激动兴奋。

    张善安等人后退,路更宽了些,周法显和陈平往府牢中去了。

    “这些人是你安排的?”周法显突然是看向陈平。

    “下官不敢,实则是因王仁则惹了众怒,一众卫士有了物伤其类之感,而周将军为人正直,众人这才会到你面前请命,请求主持公道。”陈平摇头,看了眼周法显,见其面上的怒色消散下去,心中也是放下心来。

    以卫士裹胁长官,这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

    府牢中,关押着一众贼人,几名贼更是单独的关押,牢前有卫士看守,见周法显和陈平走近,显得是有些慌乱。

    “周将军,你怎么是来了?”两名看守的卫士,其中一人年岁稍长,面皮动了动,见周法显过来,忙是主动走了过去,行礼问道。

    “里面关押的都是些什么人?”府中事物,作为骠骑将军,周法显同是未看管的过细,只觉着这卫士举止怪异,便问了一句。

    可才说了这话,这卫士神色变动,显得有些慌乱,站在了周法显身前:“是贼人,都梁山上的贼人。将军,牢房脏乱,你还是别进去了。等过两日,这些贼众就是要被押送进京师,见了晦气。”

    周法显目光立时就瞪了过去,叱道:“从军入伍,连死都不怕,难道还怕见几个贼人?老实同我说,里面除了贼人,还有谁在?”

    周法显年岁虽大,可常年入军伍,目光凝聚,身形挺直,这一声叱责,自是带着压力,卫士眼神躲闪,吞吐道:“没……没人……就只有都梁山的贼人被关押在里面。”

    “真没人?里面怎么是有声响传出来?听着像是王仁则的。”陈平道。

    “哦,是鱼将军在里面,在审问贼人。”这卫士抬头看了眼陈平,脸上已是有了一层汗渍,转头看了眼身旁另一卫士。

    这年轻的卫士得了暗示,转身就要进牢房。

    “别走,我们一同进去。”周法显喊住了这名卫士。

    才斜过身子,一脚迈开,这年轻的卫士听的此言,顿住了脚步,扭头看向周法显,沉默了片刻,而后看向一旁年长的卫士。

    这一幕,全是落在了周法显的眼中,心中怒气豁得是涌到头顶,骂道:“怎么,难不成我的命令在这**府内不管用?”

    “周将军见谅,这**府中,自是周将军你说了算。可牢房脏乱,里面又关押了贼人,我先让他进去看一看,也好给那些不长眼的贼人提个醒。”年长的卫士说话圆滑,滴水不路。

    可这些在周法显眼中,自是一目了然,重重的甩了下手:“不用,你们就在这看着。陈平,随我一同进去。”

    两卫士不敢在阻拦,停在牢房外,看着周法显进去,急得是满头大汗。

    “王哥,怎么办?周将军进去,肯定能看见王都督在里面,一定是能现牢房中不只有贼人,还关押着旁人。万一是怪罪下来,我们怎么办?我娘让我进卫府,本是为了免除徭役,**府临着江都,就在江南,离着家近,不用是去戍边。这要是现我们瞒着他,周将军肯定是会将我们除名,这可如何是好?”年轻的卫士显得很是着急,在原地跺着脚,不住的往牢房中看,“不如我们跟着进去瞧一瞧?”

    被呼作王哥的吐了口气,斜了眼牢房,摇头道:“现在进去还有什么用?再说,周将军也不一定是会忌恨上我俩。我们本是按着鱼将军的命令行事,守在牢房这里。至于牢房中有何人,鱼将军要关押什么人,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年轻的卫士一想,却是如此:“那就好,那就好。不过,往日也没见周将军进这牢房,他今日怎么会想着要过来看一看?”

    “肯定是陈平,你没看见他和周将军一起吗?这人,当真是多管闲事。”王哥的卫士口干,吐了口唾沫,“也不想想,那王仁则是何人?可是有着民部侍郎的舒服,鱼将军兄长更是鱼俱罗,往日那可是有着总管的职位。”

    “等会瞧,说不定陈平会被人轰出来。”

    两人在门口说着,半是担忧,半是希冀,真如那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忐忑不已。

    这个时候,周法显同陈平却是进了牢房深处,一间间从附近山中砍伐的木栅栏,隔开成间,里面关押着都梁山的贼人。

    栅栏中间,过道前的位置,有一方空地,腾挪了出来,放着一张桌子,再有两把木椅。

    闷热的天,牢房中反倒是有阴凉,鱼赞坐在木椅上,王仁则手中持着一根细铁钎,正是要往地上跪着,捆缚住手脚的一人手中按去。

    “王仁则,你在干什么?谁让你动用私行的?”周法显喝道。

    空地的位置,被订入了四根木桩,连着绳索,绳索捆住了一人,正是被押入进来的卫士瘦侯,四肢被拉扯住。

    “救我,将军救……救我。”听到动静,瘦侯呼喊着,挣扎着。

    “周将军,你怎么是进来了?我这正在审问犯人,他太过狡猾,嘴硬不肯承认,我这才动用些手段,好是让他开口。”王仁则收了细铁钎,对周法显解释道,看了眼陈平。(。)

第二百六十三章 抓起来() 
“审犯人?不知王仁则你是以何种身份来审问犯人?你同我”陈平插言,指着地上被捆缚住四肢的瘦侯,同周法显道,“这就是那名卫士,本是在王仁则下属,现在却被诬陷为贼人一伙。”

    “我愿望,将军,我只是一普通的卫士,往日也在家中耕田种地,什么过错都没有,却是被王仁则抓起来,我实不知是何缘故。”瘦侯扭着头,艰难的叫屈。

    本以为是从秀河那捡了一条命,可才回军府,就被王仁则关押起来,而后是安了一个勾结贼人的罪名,侯兴到现在,都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是我让他陪同我来审问犯人的,毕竟侯兴原是王仁则属下的卫士,王仁则对其知之甚深,有他在一旁,审问起来会方便很多。”见王仁则看来,本是坐在椅上的鱼赞终于是站了起来。

    前前后后,从王仁则那获的银两,有数百两,这一次,更是送了三百两的银子,鱼赞自是不能一句话都不说。

    “不知侯兴所犯的何罪?鱼将军你要将其羁押起来,还这般严刑逼供。”陈平问道。

    “这事不是你一个都督能知晓的,陈平,我本是念着你平贼的功勋,准备一同是上报。你只需是等着就成,定少不了赏赐,为何是带着周将军来这地方?这里污秽不堪,又阴森潮湿,周将军为一府主官,不该是来此。”鱼赞敲打了下陈平,这个陈平,当真是爱多管闲事。

    本是念着陈平还算懂事,那早食有供着,平张季真一众贼人时,同是会说话。可这会,倒是又来添麻烦。

    鱼赞不禁是有些恼了,看着陈平的眼色,带着警告。

    陈平看见了鱼赞的眼神,也知晓其中的含义,可只当是没看懂,继续是道:“鱼将军这话却是错了,是我的功勋,我相信肯定会有我的功劳记录。可无缘无故的,就捉拿了卫士,这只会引起众乱,还希望鱼将军三思而行。”

    鱼赞脸一下就沉了下去,拍了下桌子,上面的茶具抖动了两下,出哐的声响:“你这是在教训我?别忘了,你只是一个都督,在你上面,还有帅都督,大都督。我身为一府副职,领着车骑将军的职衔,岂是你一个都督可以编排教训的?你若是再胡言乱语,少不得是要打你一顿板子,好让你是知道这军府中,到底谁说了算。”

    剑拔弩张,鱼赞这也是撕下了同陈平伪和的面纱,在银钱利益上面,陈平那些许的孝敬和恭敬自称不上事。

    若不是因着陈平还有着县令的头衔,且是皇上亲封的,鱼赞肯定是先声夺人的将陈平抓起来,打上一顿。

    “是不是胡言乱语,你说的太早了些。这事还需是细查,贼人是陈平带着卫士剿灭的,他能说得上话。”周法显站在陈平一侧,“府牢,是用来看押犯人的,你们却在此私自用刑,当真是胆大。先是将人给我放了。”

    “这人勾结贼,若是放了,恐有不妥。”王仁则道。

    可才说完这一句,就见本是站在陈平一边的周法显,两步走到身前来,挥手就是两下。

    清脆结实,用力十足。

    这两下巴掌,直接是将王仁则扇了一个趔趄,嘴角更是流出了血渍,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周法显,半晌后,才反应过来:“你……你打我?”

    “若不是看在你那叔父的面上,就不只是这两巴掌。什么时候,这**府中沦得到你来质疑我的决定?你轻敌冒进,枉送了十数名卫士的性命,现在却又是逼人口供,是何意?”周法显怒道,带兵上阵,身上自有一股凌冽的气息,“将人给我放了。”

    “周将军,这怕是不好吧?那人的口供,已是画押,都认了的。”鱼赞道,从怀中抽出一张纸来,却是口供,上面还有一个手印。

    “我是冤枉的,是他们逼我的,我都不认识字,不清楚那上面写着什么。才回军府,就被王仁则押进牢中,一顿毒打,让我画押,我不得是不从啊。”一直是在听着,这个时候,侯兴终于是明白了,“我与贼人没有勾结,我本就不认识那些人,是王仁则想要害我。”

    “人既是逼供的,身上确实是有伤,这纸供文就不能是算数,将人放了。军功之事,我会如实上报,鱼将军你就不用插手了。”周法显只是扫了眼那供词,一句话,夺了鱼赞上报功勋的权利。

    “你这是罔顾法纪,既是有供词,为何不能作数?你若是一味专权独行,想要袒护罪犯,我会另上奏折,直秉圣上,好是让圣上给主持公道。”鱼赞威胁道。

    周法显眯眼,扫了下鱼赞:“你自有这个权利,到时我等在圣前对质便是。”

    “等着看。”鱼赞长袍一挥,怀着怒气,出了府牢,临走时,不忘是在陈平身上打了个转。

    王仁则同是跟在后面,出了府牢。

    “多谢周将军。”陈平拱手道。

    “本是我军府中卫士,有何可道谢的?倒是你,往后怕是要小心了,鱼赞为人凶狠,今日得罪了他,他一定会忌恨在心。”周法显提醒陈平道,“前些时日所送的早食,恐怕是没用了。”

    陈平笑了笑,浑不在意:“我这不是还能拉扯着齐王吗?难不成他鱼赞,还能是大过齐王?”

    “这倒也是,在秀园中,你救过齐王。不过,为人臣子,齐王毕竟是圣上的儿子,是龙子,万不可是以此挟功,那反倒是引人反感。”周法显提点道。

    “齐王为人谦和,该是不会在意。”这点道理,陈平知道,不过从秀园中与杨暕的几个照面来看,其人性格却是不可猜测,颇有点叛逆的行径,不能以常理度之,“不过,现在既是救下了侯兴,确认他无罪。那王仁则就不能是让其逍遥在外,需得是看押进府牢中。十数卫士的死伤,确是因他而起。”

    “恩,你说的不错。这事交由你来办,你去带了卫士,将其抓起来,关进牢中。”周法显点头。(。)

第二百六十四章 齐王宴() 
有了周法显的话,陈平当即就出了府牢,寻了张善安,领了

    “里面没人,不知是到哪里去了。”从王仁则独间出来,张善安摇着头,同陈平道。

    “四处找一找。”陈平四下看了看,吩咐道。

    几人正要四下搜寻,却有一卫士过来:“王仁则在马厩,带着两人,我刚过来时看见了。”

    陈平盯着这人面露疑惑,这卫士并不是自己的属下,怎么会要过来通风报信?

    “陈都督,瘦侯没事了吧?”卫士又问道,“我本是王仁则属下,落了水,才侥幸是逃脱,没让那些贼人杀害。”

    “你认识侯兴?他没事了,他本是冤枉的,现在该是出了府牢,正在疗伤。”陈平道,心下恍然,原来是王仁则属下,这便不奇怪了,转头对张善安等人道,“走,去马厩。”

    马厩在**府后,劈开的一处土地,原本是一处林地,上面的林木正好是劈砍束整后,用来建军府。内里养着近百匹军马,有兽医和奴仆在照料。

    按着律令,军府中的马匹,无故不得外出,若是有战事,或是操练狩猎,才会准许骑乘军马。

    到了马厩,陈平正担心是不是错过了,就看见三人牵了马出来,正是王仁则和其属下的两名卫士。

    现在,还跟在王仁则身边的,该是他的亲信。

    王仁则显然也是看见了陈平,面色更加的阴沉:“怎么,陈都督今日不操练,也要出去?”

    “你轻敌冒进,中了敌人的埋伏,折损十数卫士,周将军命我将你捉拿关押进府牢,等候审讯。”陈平直接是道,偏了偏头,张善安等人立刻是围住了王仁则三人。

    握着马缰,王仁则道:“你这是何意?胜败本是常事,死伤的卫士,那是因为他们才进的军府,操演时偷懒,对敌作战不力,这才是会失败。快是让开,别挡着我,我叔父在邗江设宴。我已是同鱼将军告了假,准备是去赴宴。”

    一言不合,就拿出叔父的牌子来,陈平嘴角上翘,冷冷的道:“那当真是抱歉了,你可以是派一名卫士去告知你叔父,让他别等你。直接开宴就是,你今日恐怕是去不成了。”

    张善安几人已经是靠近过去,那两名卫士还想是反抗,张善安没客气,直接是一脚踹翻了一人,另一人身上挨了几拳头,被卫士押住。

    “你知道我叔父是谁吗?他是民部侍郎,随从圣驾,如今就在扬州。”手被反剪在后,有些疼痛,王仁则怒道,“你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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