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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晋北府一丘八-第4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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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七十五章 燕帝子孙亦人屠() 
洛阳,氓山北,林家沟子。

    妇人的惨呼声与呻吟声,响彻夜空,伴随着鲜卑军士们狂野的笑声与吼叫,一边的土坑里,几十个丁男正在把数百具残缺不全的尸体一具具地扔进去,不乏一些全身赤裸,遍是鲜血的女尸,那是刚刚被这些西燕军士们蹂躏至死的女人们,不时地有人停下手中的活计,掩鼻呕吐,只要稍一停留,马上就会给几个在后面持刀枪警戒的看守们上前刀砍矛刺,直接就变成了一具新的尸体,落入坑中。

    慕容盛比起前两年,明显已经长得壮实了不少,他一身不起眼的皮甲,若不是站在一个显眼的位置,没人会注意到他是这队西燕军的主帅,而他的眼中,闪着残忍的冷芒,也不看这些正在挖坑的俘虏们一眼,而是投向了远处的南方。

    慕容柔的眉头紧紧地锁着:“阿盛,我们这样做是不是太残忍了点,以前吴王,哦,不,应该是父皇,他教导我们说,取天下可以用暴力雷霆手段,但要治天下还是得仁义,投降的敌人,杀之不祥啊。”

    慕容盛冷冷地说道:“可是父皇自己这几年在河北,屠城杀俘的事情也没少干,要说仁义,苻坚最仁义,可现在坟上的草都有三尺高了,这个乱世,看的就是谁最能让人害怕,我们跟了西燕军这几年,叔父还是没学会生存之道吗?”

    慕容柔叹了口气,低声道:“我说,贤侄,咱们不是要想办法逃回大燕吗,这西燕军虽是同族,但太过残暴,对敌人残暴,对自己人也残暴,你看看,从慕容冲到段随再到慕容永,这中间杀过多少次首领了,你就不害怕哪天我们自己也稀里糊涂地送了命吗?”

    慕容盛转头四顾,最近的护卫都在三十步外,他低声道:“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现在才得顺着慕容永,顺着西燕的这帮人,对他们来说,一路之上打家劫舍,屠堡**已经是常事了,不这样做他们反而会有意见,只有先活下来,才有机会脱身。现在看起来,慕容永的手下都很听他的话,我们以前想的煽动哗变,带着族人们回归大燕,已经是不可能了。”

    慕容柔点了点头:“慕容永大破前秦,占据并州,这让军心士气大振,军中人人皆服,我看接下来,他会想要自立为帝,而不是挂着一个大将军的虚名了,如此一来,跟父皇必然势成水火,到那时候,我们这些父皇的子孙,也会给他诛杀的,所以,我们的动作得加快,实在不行,扔下军队逃回河北,也不是不可以。”

    慕容盛的眉头一皱:“不行,这两千游骑里,我们自己的部曲护卫只有几十人,还不如慕容永派来的眼线多,我若真的是逃跑,只怕没跑出去百里就会给抓回来了,这附近没有皇爷爷(慕容盛是慕容宝的儿子,慕容垂的孙子)的兵马,黄河一带都是大燕的死敌丁零人,河北,是回不去的,只能再从长计议了。”

    慕容柔咬了咬牙:“可是这次若是我们攻下洛阳,那慕容永的势力会进一步地增加,到时候他肯定会自立为帝,断绝和父皇所有的和解可能了,我们如果故意打个败仗,也许还能争取点时间。”

    慕容盛摇了摇头:“这是行不通的,如果打了败仗,慕容永更有理由杀我们了。我看这次随我们来的这两千人,除去慕容永派来的两队亲卫外,都是慕于部落和段部落的,他们跟了我们也打了两三仗了,收获颇丰,如果这回我们让他们高兴了,以后说不定可以拉着一起逃亡跑路呢。”

    慕容柔睁大了眼睛:“你确定可以做到这点?”

    慕容盛微微一笑:“这些土包子,没见识过真正的繁华,也就是这几年打些村寨,坞堡,玩弄些乡下女人罢了,慕容永这次进军中原,名为追杀苻丕,实际上是盯上洛阳了,并州毕竟表里山河,物贫民少,并非可以长期占据之地,而洛阳一带,人口众多,如果能占据洛阳后,威服这些坞堡主,使之称臣纳粮征丁,则王业可成。”

    “所以,慕容永让我们打先锋,是想探路,毕竟晋军在洛阳城的实力未知,北府军的战斗力也很厉害,如果有精兵镇守,未必能攻下来,所以,我们被派来打头阵,即使是全军覆没,他也不心疼。不过,这反而是给了我们机会了。”

    慕容柔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之色:“机会?真的有机会吗?”

    慕容盛很肯定地点了点头:“当然,本来我在昨天还觉得不可能,但是今天一战,两个大堡,几乎是瞬间而下,这说明这些中原的汉人,舒服久了,都不会打仗,而我们这样攻陷坞堡,离洛阳城不到三百里,两天就能到达,晋军居然没有一点反应,听俘虏说,前些日子苻丕的败军逃亡,经过这里时,晋军也是人影都不见,这说明晋军要么兵少,要么根本不把这些坞堡百姓看成自己人,需要保护的自己人,所以,我们可以成事,如果我们能靠这支人马独立打下洛阳,那洛阳城中的府存军械,尽归我们所有,到时候我们就可以据此招兵买马,拉拢一些西燕军中的大部落,与慕容永分庭抗礼了。”

    慕容柔的眉头渐渐地舒缓:“可是听说南边的董家坞,堡主董昌可是远近闻名的豪侠之士,跟他联姻,互通往来的坞堡可有几十家,今天我们杀了这两个坞堡满门,他真的肯乖乖投降吗?”

    慕容盛哈哈一笑:“姓董的要真象传说中这么讲义气,早就来救了,可是到现在连个毛都没见到,我看他已经给我们吓破了胆,只要明天我们把今天砍下来的三千多个人头往他董家坞的面前一摆,我看他会吓得尿裤子!”

    说到这里,慕容盛突然对着一边在掩埋尸体的军士们用鲜卑语说道:“好了,把这些挖坑埋尸的南蛮子全杀了,脑袋砍下来,明天有用!”

    一片刀光剑影和惨叫声中,慕容盛的脸上尽是狞笑:“今天别玩太晚了,留点力气,明天,我会带你们去更大,更好,女人更多的地方,能抢多少,就看你们自己的本事啦!”

第一千二百七十六章 胡骑狼吼汉儿豪() 
天明,董家坞前,神木林外。

    慕容盛一身皮甲,混在密集的小兵中间,一脸疑惑地看着前面的一个斥候游骑兵:“你说什么,有晋军在那里助守?多少人马,带队将领是谁?”

    那个斥候笑道:“盛将军勿虑,我们十几个兄弟都反复查看过了,晋军不过百余人,皆是步兵,就在坞堡外,可是堡门紧闭,后门大开,我看到满是堡中的汉人,逃得整个山谷都是。而那些晋军,似乎是给拒之门外,根本不让进去。”

    慕容柔哈哈一笑:“盛将军,你听到了吗,这些晋军恐怕是来例行巡查氓山的,结果吃了个闭门羹,他们现在还不知道我们来袭,所以还傻乎乎地留在那里,要是知道我们大军到来,只怕会吓得跪地投降的。”

    慕容盛的眉头皱了皱:“这些晋军的装备如何,有没有大车,强弩?”

    斥候正色道:“没有,他们不过是穿着皮甲和锁甲,没看到带弩机,也没有战车,只是原地驻守而已,我看他们的装备,不过是盾牌,长槊和弓箭,看起来也挺陈旧的。”

    慕容盛的眉头慢慢地舒展了开来:“早就听说晋国的洛阳守将朱序,有经营周边之志,只是实力不逮,也只能时不时地派些小队人马巡视各坞,显得所谓王师的存在而已,这支晋军,看来就是撞上了这次巡视,他们的运气不好,不过这是我们的机会,这次前来,我们还没有正式跟晋军交过手,鲜卑的勇士们,你们说,面对在淝水打败过前秦的晋军,你们害怕吗?”

    十几个凶神恶煞的西燕军校们齐声道:“怕个球啊!”

    一个人高马大,脸上有两道深深刀疤,一口黄牙的大汉,披着一身的狼皮大衣,连盔甲都没穿,半露着一身伤痕累累的犍子肉,粗声道:“晋军不过是欺负一下那些没用的氐人前秦军队而已,面对我们鲜卑勇士,从来只能尿裤子,盛将军,你爷爷不是前年刚刚在河北大破晋军吗,打得他们再也不敢过黄河了。我看他们没什么了不起的,百余散兵,能有个屁用啊,正好当着那些坞堡民的面杀个精光,只怕他们连守坞堡都不敢了。”

    慕容盛满意地点头道:“段达木兄弟说得很好,不愧是段部有名的勇士,那么,你的人马能多久解决掉这些晋军?”

    段达木哈哈一笑:“昨天军议的时候我们已经看过那董家坞的地形沙盘了,这片破林子虽然不利于骑兵展开,但一次过去个五六队骑兵,展开三百骑兵是没问题的,别说三百骑兵,就算三十人,也足够消灭这帮晋军啦。”

    慕容盛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快:“段兄弟,不可轻敌,也许晋军还有埋伏,你不要一次性地投入所有的兵力,先试探攻击,若是敌军后退,再全力冲击,将之全灭,明白吗?”

    段达木不屑地摆了摆手:“三百铁骑打一百步兵,这还有啥轻不轻敌的,盛将军,你别的都好,就是这种小心翼翼的,不够痛快。我老段打了这几年的仗,有没有埋伏,还不是一看就知吗?”

    慕容盛的眼中闪过一丝怒意,转瞬而没,继而哈哈一笑:“好,要的就是段兄弟的这股子豪气,拿酒来!”

    段达木笑着转身打马便走,一边走,一边摆着手:“不用了,盛将军,咱们过会儿在董家坞的寨墙上再痛饮吧。”

    随着段达木的一声尖厉的唿哨声,二百余骑紧随骑兵,穿林而入,慕容柔恨恨地说道:“这姓段的最是狂妄,从不把你放在眼里,得好好教训他一下才行,你为什么这次就这样轻易地放过他?”

    慕容盛冷冷地说道:“这家伙虽然狂,但是个能冲的猛将,让他去试一下晋军的战斗力如何,是不是有伏兵,反正就算完蛋了也不过损失三百人,咱们的大队却可以得到保全。”

    慕容柔讶道:“董家坞的人都在逃跑,哪还会有伏兵?”

    慕容盛摇了摇头:“董昌是怕了,但也许洛阳城的朱序还有后续部队投入,如果朱序真的大军出城了,那也许我们有机会在城外就把他消灭了,这样洛阳可不攻而破。先观望一下,段达木也不是傻瓜,要是真的强敌来了,他跑的会比谁都快,你就等着看吧。”

    董家坞前,檀凭之一身皮甲,拿着一杆大弓,站在阵前,他的身后,是百余名北府军士,个个胡子拉碴,满面尘土之色,手中的武器看起来也是参差不齐,冷冷地看着两里之外,那神木林的出口,约两丈左右宽的一条林间道。

    檀道济有点紧张,站在檀凭之的身边,虽然是一身的精钢锁甲,但握着长槊的手,却是有点发抖。

    檀凭之笑着转头看向了自己的侄子:“道济,看你平时论兵时头头是道,训练时也算是优异,怎么真的上战场了,就尿了呀。”

    周围响起一阵哄笑声,三十多岁,与檀凭之年龄相仿的数十名老兵全都哈哈而笑,而三十余个跟檀道济差不多的新兵蛋子则仍然是有些紧张,一言不发。

    檀凭之的脸上笑容渐渐地散去,大声道:“兄弟们,没有什么好怕的,敌军不过数百而已,用你们平时学的,练的就可以把他们解决掉,你们不是想知道淝水之战是怎么打的吗?今天,我就带你们再经历一次,如何利用河水,以步克骑!”

    檀道济一下子来了劲,说道:“是的,我们的侧翼被河水所保护,敌军骑兵无法迂回,只要打正面的敌骑就行了,只是,只是他们是骑兵,我们没有硬弩,正面冲击挡不住怎么办?”

    远处传来了一阵狂野的吼叫之声,如同群狼咆哮,配合着有节奏的战鼓与短角之声,乃是胡骑在冲击前的惯用手段,檀凭之哈哈一笑,缓缓地开始脱去右臂的皮甲,那厚实的肩膀,如同小山包似的上臂二头股,配合着恶虎头的刺青纹身,一下子露在了众人的面前,他用力地甩了甩胳膊,肌肉的线条阵阵浮现,阳刚之美展现得淋漓尽致,而他的左手抄起了大弓,直步而前,他的声音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今天,叔让你们看清楚,神箭瓶子哥这个外号是怎么来的!”

    

第一千二百七十七章 箭毙前骑兼示弱() 
檀凭之说完之后,屏气凝神,他把腰间系着的箭袋往空中一撒,五十枝长杆狼牙箭纷纷落下,全都插在了他身边的泥地之中,而他顺手从空中一抄,一杆长箭搭上了弓弦,腿张弓步,腰间的肌肉一阵隆起,这杆大弓缓缓地张开,箭头闪着冷冷的锋芒,直指二百步外的林道出口。

    而在檀凭之的身后,六十余名老兵也都如法炮制,魏咏之,魏顺之,檀韶,向靖等人全都插刀插槊于地,抄起了弓箭,直指来林,檀凭之的声音冷冷地响起:“哥几个,收着点力,不要一下子把贼人全吓跑了。五分即可。”

    身后响起一阵暴诺之声,刘裕不在的时候,檀凭之就是这队人的首领,而他的第二道命令随之下达:“小子们,持槊,若有敌骑突破箭阵,直冲我们,以小队盾墙槊林应之!”

    檀道济等人如梦初醒,齐声应诺,顺手抄起了盾牌和长槊,在他们的中间,王镇恶的脸色有点发白,他吃力地抄起了一杆比别人短了足有半截的步槊,却是再也不能用左手象别人一样持盾了,檀道济扭头看向了他,咧嘴一笑:“镇恶,叫你别来你偏不听,一会儿真要打起来,紧跟在我们身边,大家会保护你的。”

    王镇恶哈哈一笑:“好你个道济,刚才自己都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现在怎么又充英雄了,放心,有你叔他们在,西燕游骑,这第一阵是过不来的!”

    话音未落,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林间的树叶子一阵扰动,伴随着一阵人马身上的恶臭味道,还有几丝浓烈的血腥和马奶酒的味道,扑面而来,三十余骑,呈二列的纵队,从林间大道中呼啸而出,为首的十余名骑手,身着皮甲,头戴羽毛,脸上画着五颜六色的油彩,面目狰狞,或持马刀,或抄弓箭,向着檀瓶之等人,就这样直冲了过来。

    檀凭之的气贯丹田,暴喝一声,手中的弓箭如流星也似地,脱弦而出,檀道济在后面看得真切,哈哈一笑:“这一箭必会毙敌!”

    王镇恶的眉头却是一皱:“不对,瓶子哥没有发力,这箭怕是过不了百步。”

    檀道济的脸色一变,只见这一箭在空中划过了一道弧线,有气无力地飞出了八十余步后,头向下地坠落于地,插在地上,微微地晃动着。

    刚才冲在前面的几名西燕骑士,在檀凭之开弓的这一刻,全都伏身马背,或者是藏身于马鞍之中,还有些手上举着骑盾,护住了自己头胸等要害之处,只是这一箭发出,离着众人足有百步的距离,就落了下来,那段达木看得真切,哈哈一笑:“看到了吗,兄弟们,这就是这些南蛮子的本事,连弓都拉不动,还有什么好怕的,给我冲!”

    他说着,高高举起了弯刀,一阵凄厉的呼啸之声,在他的身前身后,已经冲出林子的第一队骑兵,约四十余骑,全都开始加速向着檀凭之等人冲击起来。

    檀道济恨恨地一跺脚:“叔,你这是怎么了,连平时的三分力道都没有。”

    檀凭之也不回头,缓缓地再次拉弓上箭,箭头直指着冲在最前面,一个块头特别大的敌军军校,冷冷地说道:“做好你的工作,守住你的位置,敌近三十步内,上前!”

    教训完自己的侄子,一个测距兵的声音高高响起:“敌近,一百步!”

    檀瓶之不动如山地保持着拉弓的姿势,他的声音紧跟着响起:“五分力,过箭即发!”

    十余名冲在前方的西燕骑兵,也纷纷地开始射箭,羽箭破空之声不绝于耳,可即使是加上了这个冲力,这些箭在百步外发射,都是离着檀凭之不到二十步左右的距离落下,最近的一枝,就在檀凭之的脚前四步左右,扎进了泥地之中,倒是跟他身边所插的四十余箭相映成趣,而檀凭之的眼皮都不眨一下,弓弦紧贴在脸上,而眼睛则死死地盯着冲在最前面的那名敌校。

    这个敌校的嘴里嘟囔了一句,似是在骂人,又是有点惋惜,刚才离檀凭之不到四步的那枝箭,就是他所发,他顺手从箭囊里又抄出了一杆箭,正要上弦,却是战马微微一晃,差点让他掉下马去,连忙松开了箭枝,右手一勒缰绳,回头一看,只见刚才檀凭之射落于地的那箭,在自己的身后四五步的地方,歪歪斜斜,显然,是自己的战马刚才奔驰时踢到了此箭,方有那个晃动。

    这个西燕军校扭过了头,正要再次搭箭,却是眼前一花,只见一箭扑面而来,这一下,他甚至可以看清楚箭头的三棱形状和那箭镞之后的倒勾,可是距离很近,他却无法再躲避了,只听“噗”的一声,长箭直入,从他的眉心之间射了进去,贯脑而出,而他的整个人也随着这一箭,翻身落马,然后被后面的一骑狠狠地踩中,顿时就失去了人形。

    随着檀凭之的这一箭击毙当先的敌校,其他的六十余名壮士,五人瞄准一骑,也都纷纷发射,只听人喊马嘶之声不绝于耳,冲在第一线的十余骑,顿时全都中箭,马上的骑手每人都中了三箭以上,俱是要害,哼都来不及哼出一声,就纷纷落马倒地,而战马的马腿和面门处也都中箭,七八匹马儿立扑于地,本来一片空旷的前方平地,顿时就多了几处人马尸体作为障碍,绊得后面的第二线骑手们,也都失了速度,有三四骑给直接绊倒在地,剩下的二十余骑也连忙左右闪躲,避着地下的尸体,顾不得全速向着前方继续冲击了。

    王镇恶哈哈一笑:“道济,看到了没,这就是你叔的厉害了,不用强弓毙敌,只需要把当先的敌骑击倒,因为林道狭窄,敌军的正面不够宽,我们侧面又有河流掩护,他们没办法全面冲击,这样十余骑排开,我们可以一一将之击倒,前马既倒,后骑就不能再猛冲了,看来,不需要我们上前啦。”

    檀凭之的声音迅速地响起:“胡乱放箭,然后撤到下一道防线,快!”

    

第一千二百七十八章 燕骑列阵欲向前() 
檀道济收起了手中的长槊,把盾牌背到了背上,以作防护,这是北府军中的操守,敌前撤退时如果追求速度就是得这样掉头逃跑,但同时要把后背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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