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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也不想再计较以前的恩怨了,毕竟他们也只是依令行事。”
滕恬之笑道:“想不到你们小小年纪,竟然也有如此的心胸和胆识,太原王氏还真的是人才辈出,跟我们回江南吧,想必你们的同宗亲族,会让你们认祖归宗的。”
王懿沉声道:“这位将军,在下以为,大丈夫立身处世,不能只靠祖辈荣誉,而是要自己做一番事业,我们家乡被屠,亲友惨死,大仇不共戴天,敌人就在眼前而不去复仇,却想着靠这个身份到江南寄人篱下,攀附那些上百年都没有联系的所谓亲族,那还算是个男人吗?起码太原王氏,是羞于有这种子孙的。”
刘裕哈哈一笑:“说得好,王兄弟,你真的是长大成熟了,这几年你跟着翟真的丁零人,与燕军作战,也吃了不少苦吧。”
王懿点了点头:“燕贼势大,翟头领一边收集亡散,一边转战四方,避免与敌主力正面对抗,多是骚扰其粮道,打击其屯卫部队,河北残破多年,生产破坏严重,甚至当地百姓能吃到桑椹都是能谢天谢地,为了让百姓有桑椹吃,连那慕容老贼都下令,禁止民间养蚕,这就是这个恶贼为了图谋复国,而给天下百姓带来的灾难!”
张愿笑道:“为了除掉慕容老贼,我们有共同的目的,现在老贼带兵与刘鹰扬在邺城一带相持,分不出人手,我们如果能连结翟氏兄弟,突袭老贼的中山,龙城这些后方重镇,那就断其根本,他的这些军队,家属多在这些后方城市,丁零部队擅长游击作战,攻击能力不足,而我们大晋正好擅长攻坚,两家联手,必可断老贼根本,总比在这里守个粮仓要强得多!”
滕恬之的脸上也闪过了一阵兴奋之色,抚掌笑道:“嗯,张将军果然是征战沙场多年的宿将,眼界确实高人一等,王家兄弟在这个时候来我们这里,可谓天赐良机,传我将令,即刻…………”
刘裕突然沉声道:“且慢!”
张愿的脸色一变,看向了刘裕:“怎么,刘军主,你有不同的意见?难道你怀疑王懿兄弟的忠诚?”
刘裕平静地摇了摇头:“不,张将军,请不要误会,我不怀疑王兄弟的忠诚,但我对翟真兄弟,对丁零人,却是没有一点信任,为何他们非要在这时候找我们去袭取中山,龙城?多出我们这里几千人,就能攻城掠地了吗?只怕是更有利于他们攻击这里,黎阳吧!”
第九百零六章 丁零奸谋寄奴知()
此言一出,所有人脸色大变,滕恬之睁大了眼睛,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怎么可能呢?丁零人为何要攻取这里?”
刘裕平静地一指城内城外如山的军粮,淡然道:“这如山的军粮,辎重,就是最好的攻击此地的理由。现在河北百姓连吃桑椹都是奢望,如果能拥有这里的上百万石军粮,那翟氏丁零还不得笑醒?!”
张愿咬了咬牙:“他们连中山,龙城这些地方都无法攻取,又怎么可能攻击黎阳?再说,得罪了我们,就算眼前得到一点好处,但是等慕容垂缓过劲来,要消灭他们不是更容易了吗?”
刘裕摇了摇头:“丁零人我很了解,他们根本无信义可言,就是帮唯利是图的强盗,马贼!当年翟斌早就和慕容垂暗中勾结,联手坑害苻坚,致使其淝水大败,但翟氏部落在洛涧之战中损失惨重,淝水之战后,翟斌几乎是第一个起兵,夺取了秦军在彭城的辎重粮草,到处烧杀抢掠,慕容垂起兵后,他又是率先过去附和,想跟着慕容垂的燕军横行天下,但当他发现慕容垂不象他那样只知掠夺,而是要约束军纪之后,他就又受不了,暗通苻丕想要反叛慕容垂,最后落得个身死邺城的下场。”
“翟真和翟成兄弟,跟翟斌几乎是一样的货色,贪图小利,没有信义,这些年秦燕相持,如果他们有点雄心壮志,有点眼光的话,就应该打起拥秦反燕的名义,安抚民众,争取更多的支持,秦燕两国的主力都在邺城一带,河北大片空虚之地,只要有一个稍有头脑的统帅,自可一呼百应。可是翟氏兄弟却做了什么?到处劫掠,不事生产,只要今天吃饱了,就不去想明天的事,燕军来了就钻山沟,燕军一走就出来抢东西,这些是一个志在天下的人能做出来的事吗?”
张愿恨声道:“这是丁零人的习性使然,他们本就是天生的强盗,并不奇怪。但强盗不代表没脑子,翟斌当年知道从龙慕容垂,翟真翟成兄弟这些年吃了这么多苦,现在王师来到,自然可以为王先驱,不失公候之位,为什么还要反过来攻击我们?这些粮食够他们吃一辈子吗?”
刘裕正色道:“不够一辈子,但起码够吃几年了,丁零人就是这种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性格,中山和龙城城高池深,并不好攻取,而且慕容垂随时可以调大军前来支援,就算有我军相助,他们也没多少胜算,更何况,如果慕容垂都只能给子民吃桑椹,这些中山,龙城又能有多少粮草?费尽心思打下几座空城,又有何用处?远不如抢黎阳城里现成的粮草要来的实在!”
滕恬之若有所思地点着头:“你这么一说,倒是有几分道理,不过这黎阳城也有城池,也有近万精兵防守,他们就真的敢下手?”
刘裕微微一笑:“强攻这里,自然是得不偿失,所以翟氏兄弟就玩了个阴招,让王兄弟来此商谈联合之事,想要诱我军主力出城,然后在野外偷袭,将之消灭,然后,可以穿着我军的衣甲,打着我军的旗号,回来赚城,即使守军不上当,因为大部分的兵力已经给引出,想要攻取这里,也并不难。得手之后,有了粮草,向东可以进入齐鲁之地,夺取青州,向北可以横扫幽燕,向西也可以在邺城与秦晋燕三军争一短长,乱世之中,手里有粮,心中不慌,这是连丁零人都明白的道理啊。”
众人听得连连点头,就连王懿也沉默不语,张愿的额头开始冒汗,脸也变得更黑了,瞪着眼睛,直视刘裕:“说来说去,这不过是你在这里的自说自话,有何证据?只因为你的这些个猜想,就放弃了一个现成的盟友,刘裕,你记住自己的身份,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军主,将帅讨论的事情,不要随便发表意见!”。。
刘裕淡然道:“既然是二位将军问到了卑职,那卑职自然要表达一下自己的想法,因为卑职以前奉谢将军之令,跟鲜卑人,丁零人都有接触,丁零人不愿意接受秦国的统治,也不愿意接受燕国的统治,更不会愿意接受我们大晋的统治,因为无论是哪国统治,都要求子民守法奉公,不得劫掠,杀害百姓,而这正是丁零人的生存方式,既然想当无法无天的强盗,那为何要跟我们结盟呢?”
张愿睁大了眼睛,半天说不出话,久久,才恨声道:“因为,因为丁零人跟燕贼有深仇大恨,翟斌死于慕容垂之手,他们找我们只是为了复仇!”
刘裕微微一笑,看向了王懿:“王兄弟,你来这里的时候,翟真说过这话吗?”
王懿摇了摇头:“没有,翟头领只是让我来探探晋军的虚实和口风,说如果晋军有意合作的话,他们可以引晋军攻打中山乃至塞外的龙城,只要求晋军允许他们劫掠这些城池,另外送上一点军粮作为酬谢即可。”
刘裕笑道:“大家都听到了吧,翟真兄弟根本不想着给父亲和族人报仇,他们本身就是强盗,自己就作了这么多恶,要是人家找他们报仇,还用得着活吗?终日劫掠,必有一死,这点他们清楚得很。”
张愿恨恨地说道:“说不定翟氏丁零只是想要破城后的好处呢。刚才王兄弟也说了,他们要求劫掠。”
刘裕摇了摇头:“这些城池不会有多少存粮,这点大家都清楚,放着有大量粮草的黎阳不打,却去抢那些空城,这不是舍本逐末吗?若真的是看中这些城池,我军来河北之前这么多年,难道他们自己不会去抢?就非要指望我们这几千人马来破城吗?”
滕恬之勾了勾嘴角:“刘军主说的有道理,不过张将军也言之有理,总不能因为推测就放弃这个盟友了吧,我觉得还是可以试探一下的,张将军,要不你派你的手下,带两千人马前去就行了,主力还是留下来保黎阳吧。”
第九百零七章 燕军北撤藏玄机()
张愿沉声道:“不可,丁零人主动与我们接触,表明了人家的诚意,我坚持认为,他们就是想与我们联手与燕贼决战,如果我们只派两千人马,那根本不够人家塞牙缝的,丁零人也会对我们转而失望,我们一举平定河北的最好机会,就会这样白白错过了。滕太守,不要听刘裕的一派胡言,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军主,根本没有资格议论这种军国大事!”
刘裕平静地说道:“军国之事有没有资格议论,跟一个人的身份,地位有关系吗?张将军,你为了自己的一已争功之欲,置全军将士的性命于不顾,置北伐大业的成败于危险之中,扪心自问,这样真的合适吗?”
张愿气得满脸通红,一张黑脸如同燃烧的黑炭一般,厉声吼道:“刘裕,不要以为有谢家给你当后台,你就可以永远这样嚣张下去,总有一天,你会为你的狂妄付出代价!”
若是按张愿以前的脾气,只怕早拿剑出来要砍刘裕了,但毕竟刘裕一来威震天下,二来跟谢家的关系世人皆知,现在谢玄就坐镇在黄河南岸的荥阳一带,张愿也不敢造次,只能嘴上吼几句,出出气罢了。
张愿吼完,转头对着滕恬之说道:“滕太守,刘裕过于狂妄,我不愿意与此人共处,主力留下来给你守卫黎阳,我自带四千兵马去接应翟氏兄弟,如何?”
滕恬之叹了口气:“张将军,不必如此,凡事好好商量。”。。
张愿也懒得再多说什么,对滕恬之行了个军礼,转身就走,王懿皱了皱眉头,对刘裕低声道:“刘大哥,保重,慕容姑娘救过我们一命,我们无论如何也不会害你的。”
刘裕点了点头,低声道:“你们当心,刚才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丁零人不怀好意,找准时机就跑回来吧,不要置自己于危险之中。”
王懿叹了口气,跟着张愿匆匆而去,城楼之上,一半左右的军校也是张愿的手下,跟其而去,剩下的人都站在滕恬之的身边,与他们的上司一起,目送张愿下了城楼,气乎乎地骑马出城,直奔城外的营地而去。
滕恬之一脸地苦笑,摇了摇头,看着刘裕:“刘军主,你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气走了张将军,现在城中兵马少了一半,若是敌军来袭,可如何是好?”
刘裕平静地说道:“张将军虽然负气而去,但我刚才说的话,应该也多少听进去了一些,他会对丁零人有所防范,断不至于让人家一锅端,我们这里,反而安全,只要太守大人多派哨骑四处,监视百里以内的动向,这黎阳城北皆一马平川,想要潜行接近,也非易事,丁零人既然不能偷袭这里,那他们最优的选择就是向邺城一带机动,伺邺城之战的结果而定。”
滕恬之奇道:“不是他们要引张将军的人马去攻袭中山,龙城等地吗,怎么会去邺城?张将军也不会跟他们一起走吧。”
刘裕摇了摇头:“相信我,滕太守,龙城也好,中山也罢,并没有丁零人想要的粮草,也没有张将军想要的战功,只要翟真说可以有机会夹击消灭慕容垂,张将军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只不过他们绕了个大圈,只怕是赶不上邺城之战了。”
滕恬之哈哈一笑,摆了摆手:“刘军主,你虽然有很多判断都有道理,但这一条,绝对是你错了,邺城前线两军已经是相持阶段,加上有邺城的苻丕在后面虎视耽耽,刘鹰扬和慕容垂都不敢妄动的,就算再过三个月,当前的态势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变化。”
刘裕叹了口气:“不,滕太守,慕容垂是当世名将,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断然不会就这样坐视我军渡河,前出邺城而无动于衷,甚至连丁零人在他的后方存在了这么久,他也没有任何行动,这完全不象这个号称战神的名将所为,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怕是会有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行动,一举消灭所有在河北的敌对力量。”
滕恬之睁大了眼睛,不信地摇着头:“怎么可能呢?慕容垂的所有兵力不是在守城就是集中在邺城一线,他哪来的兵力行此突然之事?”
刘裕平静地说道:“但愿我的预感是错的,不过我敢说,若是慕容垂真的还隐瞒了什么力量,那这支力量要对付的,不是邺城的苻丕,也不是丁零人,而会是我们的刘鹰扬,还有他部下那万余无敌的北府军!”
邺城南,孙就栅。
一面巨大的战旗,飘扬在北府军大营的上方,一只吊晴白额猛虎的图案之上,一个巨大的“刘”字迎风飞舞,是的,刘牢之所率领的老虎部队,天下最强的步兵军团,令无数人闻风丧胆的北府军,就扎营于此。
中军帅帐里,人满为患,几十名旅帅,军主以上的将校,都在这里议事,刘牢之一身将袍大铠,紫色的脸膛之上,神色冷峻,刀子般的目光,扫过檀凭之,向靖,刘敬宣,何无忌等一张张兴奋的脸上,声音如金铁相交,铿锵有力:“各位,刚刚接到哨探来报,慕容垂已经离开新城,火速向北撤离,你们有什么想说的吗?”
刘敬宣哈哈一笑:“燕贼害怕了,逃跑了,咱们正好追上去,把他们全部消灭,一个不剩!”
何无忌摇了摇头:“不,我军渡河以来,跟燕军小试两阵,互有胜负,他们的战斗力很强,也没有损失什么主力,这时候撤离,只怕其中有诈。”
檀凭之跟着说道:“无忌说得对,慕容垂久经沙场,老谋深算,在没有吃大亏的情况下主动撤离,怕是想诱我军进入伏击圈,万万不能上当。”
站在左首第一位的刘毅笑着摆了摆手:“各位,不要神话了慕容垂,他没这么厉害,我军从广陵出发,到北渡黄河,不过用了十余天,如此神速,是慕容垂所意料不到的。”
第九百零八章 牢之动心全军追()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刘毅的身上,只见他面带得色,双目炯炯,一边说,一边做着各种手势动作,以加强其说话的气势:“慕容垂不能在我军刚过黄河时就撤,那样会军心浮动,打我军一下,让我军扎营固守,而他趁此机会拔营北逃,这才能把损失降到最小。”
“而且,根据哨探来报,丁零人会合了我军张愿将军的兵马,也向着中山一带机动,如果中山失守,那慕容垂退向关外和幽州的通道也就断了,这是他万万不能接受的,所以,趁着现在主力尚在,赶快北撤,方有一线生机。大帅,不要犹豫了,也不要贪图那邺城,追上去,消灭他们,一战可定天下!”
这一下连刘牢之都脸色大变,刘敬宣大声道:“希乐,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邺城都不要了?”
刘毅微微一笑:“请问我们这回来河北是做什么的?”
刘敬宣不假思索地回道:“为了消灭伪秦伪燕,光复河北幽燕之地。”
刘毅点了点头:“既然我们的目标是消灭秦军和燕军,尤其是要消灭慕容垂,那为什么非要拿下邺城?邺城不过是河北的第一重镇,但拿下了它也不代表能平定河北了,只要慕容垂的主力尚在,就可以给我们制造永无休止的麻烦,与消灭慕容垂这个目标相比,拿下邺城,真的不算什么。”
刘牢之沉声道:“可是燕军势大,就算撤离,也远远数量多过我们,我军胜在持久,有坚固的营盘,如果拉出去野战,一来数量远不如敌军,二来缺乏骑兵,未必有胜的把握,再说了,慕容垂所部有数万骑兵,而我军几乎全是步兵,就是想追,也追不上。若是离开邺城,离开了苻丕的支援,那我们现在的所有优势,就荡然无存。玄帅出兵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要我等先拿下邺城,稳扎稳打,这才是我们应该采取的战法,而不是冒险!”
刘毅的目光环视四周:“各位,若论对河北的熟悉,只怕在座各位没有人能超过我的,我曾经亲身进入邺城,对那里的情况非常清楚,你们以为现在的邺城,还是以前那曹魏的首都,北方第一重镇吗?我告诉你们,现在的邺城,早成人间地狱,斗米数千钱都买不到,城中人早就开始易子相食,连在城外围城的慕容垂都只有桑椹作军粮了,你们以为城里能好到哪里?”
刘牢之微微一笑:“可是邺城有府库,里面有从石赵时期就留下来的绢帛和金银,粮食我们有的是,只要进了邺城,那全军将士就会有几辈子都花不完的财富了!”。。
刘毅摇了摇头:“那不过是我为了让各位老弟兄们重归北府而撒的谎罢了,石赵时期确实存了很多金银财宝,但在冉魏作乱时,早就被乱军抢掠一空了,后来苻坚坐了天下,他是出了名的轻徭薄赋,不仅在关东收不了什么税,反而经常要赈济百姓,仅剩的一点库存,也在这两年的邺城保卫战里,给苻丕拿去赏赐了有功将士,甚至是暗中跟燕军中的商人做交易,换取粮食,现在的邺城之中,一个个都穿的破破烂烂,如同乞丐,就连我们大晋最穷最脏的叫化子,也比这城中的军民要干净得多,甚至苻丕自己,也只剩一件破羊皮袄子穿呢。”
刘敬宣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好你个刘毅刘希乐,竟然撒谎骗大家!你就不怕大家知道了真相,把你砍成肉泥吗?”
刘毅微微一笑:“邺城确实没什么宝贝,但是慕容垂那里的值钱玩意倒是不少,这些年他从中原抢到河北,攻城掠地,可着实发达了,丁零人叛变,就是眼红他有大量的财宝却不拿出来分,与其去抢邺城这一座空城,不如去追上慕容垂,将之消灭,只要灭了他,那中原和北方几十年的存货,就是我们的了!到时候既有了战功,可以分到中原和河北的土地,又有大量的钱财,可以用来购地添奴,咱们才可能真正地离开江南的那些个世家,在这里开始幸福生活。”
刘牢之没有说话,双眼炯炯,显然有些动心了。
檀凭之咬了咬牙,沉声道:“不对,慕容垂如果知道我们来了,那肯定早就把财宝转移到后方啦,怎么会放在战地让我们来抢?这时候他撤退,不可能是怕了我们,只怕是有诈!”
刘毅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