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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4,帝星升沉-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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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派去向皇上送信的侍卫,是议政王交代好了的,不能说议政王死了,说死了八旗军会乱套;也不能说议政王安全无恙,那样说势必惊走豪格,或逼反豪格,而模棱两可是最好的办法。

豪格果然上当,送上门来让人抓,也不能说豪格蠢笨——他下了老本,谁不想要个结果?眼下结果出来了,可难坏了代善。

其实,豪格看神獒并未看走眼,多铎将他吊在梁上用浸过水的皮鞭抽,那只是小菜一碟;阿济格将他架在烤全牛的铁架子上用炭火烤,他竟毫无一言,真不愧是一条响铮铮的铁汉。可是,人总是良莠不齐——豪格派出跟他的人,竟有两人受不住酷刑,才吊起来便呕屎一样地全招了,不过,就是没有他们的口供,豪格也脱不了干系:谁不知这神獒是肃亲王府的护院?

“请问皇上,豪格派出刺客杀臣,这是什么罪?”

当代善、济尔哈朗拥着福临走进多尔衮的卧室时,不想多尔衮好好的,身上没有半点伤痕,且跪伏在门口接驾。代善和济尔哈朗不由大吃一惊,就连六岁的皇上,也有些莫明其妙,代善正要发问,多尔衮却抢了先,他将一张供状递过来,口中问的是皇上,眼睛却是望着二王。

第80节:6  摄政王(4)

“豪格要杀你?”代善惊问,同时,他想起豪格在东校场不同寻常的问话。

济尔哈朗却仍没有省过神,他瞪着一双困惑的眼睛,不知多尔衮葫芦里卖在什么药。

多尔衮只好将过程说了一遍,且让他们看到了一群被抓的刺客,以及他们的凶器。济尔哈朗吓了一跳,说:

“这不大可能吧?”

多尔衮冷笑着说:“不可能,那么,这一切都是我捏造的?老兄,豪格是对二王议政不满,他今天可杀我,说不定明天就要杀你!”

济尔哈朗脸都吓白了,嗫嚅了半天,说:“不,不,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这个小子太不知轻重了,这可是谋反啊,谋反可是死,死——”

济尔哈朗望望多尔衮,又望望代善,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多尔衮别过脸不望济尔哈朗,却对着一直沉默不语的代善说:“二哥,这可是在国丧期间,豪格就敢动这个心思,那我还敢出门?这个隐患不除,国家还想安宁?”

代善此时心情痛苦极了。豪格竟敢作出这种骨肉相残的蠢事,手段是如此毒辣,又如此不留余地,这让他说什么好呢?他明白,多尔衮是一定要置豪格于死地的。再说,豪格这样做,无论国法家法,就是满门抄斩,别人也无话可说。但是,他可是自己的亲侄子啊!

代善嘴唇颤抖着,哆哆嗦嗦好半天才说:“豪格这小子是发疯了,杀人偿命,国有常刑,主使谋刺议政王,更是罪加一等,自然是杀无赦——”

一句话未完,提刀等在阶下的多铎,立刻响亮地答了一声道:“是!”

转身就要去执行,代善忙叫道:“慢。”

说着,转向多尔衮,迟疑半晌,才说:“十四弟,我的好兄弟,你是议政王,要杀豪格,可要杀得叫人心服口服啊。”

多尔衮一怔,立刻扬着手中的供状道:“难道这是我伪造的?立刻可以传齐一干人犯,当堂对质。”

代善说:“这倒不必,十四弟,人家会说,重刑之下,何求不得?”

代善这是明显地偏袒豪格。多尔衮不由大声说:“二哥,我这个议政王可是大家公推的,连你也点了头的,豪格要杀我,不是冲这点来的吗?眼下他要杀我,你却袒护他,你眼中没有我这议政王,可也没有国法家法啊!既然如此,我这议政王干着又有什么意思,我何苦啊?今天当着皇上的面,我把话说了,这议政王我不干了。”

济尔哈朗为豪格的事,出了不少力,到头来却没有得到豪格一句好话,所以,他对豪格也没有好看法。此番干这等大事,事前竟没有向他透半点风,济尔哈朗更加生气,乘机说:

“有道是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他谋刺的是议政王呢?不斩豪格,我这议政王也不干了。”

代善不由瞪了济尔哈朗一眼,他不意这个平日与豪格挺亲近的人,在这个时候,竟然也来踩沉船、添乱子。他虽不怕济尔哈朗撂担子——他断定济尔哈朗只是摆样子,其实舍不得到手的位置,却怕多尔衮下逼脚棋,国丧之后,政局刚刚安定,眼看就要大举兵伐中原,以多尔衮之才,足当大任,这是他人替代不了的。代善不止一次想过,豪格志大才疏,不孚众望,要争位,根本不是多尔衮的对手,原以为他会知难而退,不料今天竟动手了,眼下多尔衮已稳稳占着理儿,这口气,已是有他无我、势不两立了,代善不由为难,他只好苦口婆心地劝道:

“十四弟,你别说气话了,他人尤可,你这议政王却是谁也替代不了的。任何人要更改,二哥我决不会答应,你的一班晚辈子侄也不会答应,二哥手下的正红旗、镶红旗也不会答应。”

多尔衮冷笑说:“我的好二哥,这个时候说这个话有什么用?小弟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信谗言,损骨肉,可是小弟干的事吗?可局势明摆着,我若心慈手软,不处分豪格,局面就要不可收拾了,连我议政王也敢杀,他就连皇上也敢杀。到时大清内部大动干戈,本土不保,父皇、大行皇帝创下的基业毁于一旦,到时你我有何面目,见地下的父兄!”

第81节:7  决计南征(1)

代善见多尔衮提到了父兄,不由心中一动,于是,他改用告诫的口气说:“十四弟,你毕竟是长辈,豪格是晚辈,晚辈有错,要打、要骂、要杀都可由你,眼下你要认真,要治豪格以谋反罪,那该死的可不是豪格一人,而是满门抄斩,他那一家子可是你的亲哥哥、大行皇帝的一支亲骨肉啊,大行皇帝尸骨未寒,你难道要让大行皇帝在地下哭泣?”

代善说着,自己已是泪眼婆娑了,代善一掉泪,皇帝也跟着掉泪,这一来,多尔衮不由也想到了皇太极,那个虽篡夺了他的皇位,却是可以原谅的亲哥哥,他的眼眶也湿润了。

济尔哈朗看在眼中,立刻转弯,乘机说:“这么吧,他虽有罪,但恶行早已暴露,没有造成后果,这是天意,那么,削去他的兵权,废为庶人,也就可以了,不然,只怕会让外人说我们骨肉相残。”

多尔衮却仍虎着脸,瞥了代善一眼说:“哼,豪格敢以下犯上,外人就不看笑话?豪格为什么敢这样干,就因为他手上掌握了两黄旗人马,就因我名为议政王,其实却枉担虚名,朝堂上有人与我掣肘,背后有人为豪格撑腰,才导致今天这后果!”

代善见多尔衮口气略有松动,不由稍稍放了心。此番豪格犯下谋逆大案,罪是肯定要治的,但只要不是满门抄斩,他这个家长便也可对长眠地下的皇太极有所交代了,于是说:

“十四弟,这样吧,你信哥哥这一回,削去这小子所有封号,罚他一万两白银;两黄旗是天子亲军,也不能再交他统带,但留他一命,将他圈禁起来,永不叙用,眼下军务方急,我建议皇上封你一人为摄政王,军国大事,以你一人意见为准,这样再无人碍手碍脚,背后捣鬼,你可放心吧!”

济尔哈朗一听,虽老大不愿意,但处在这种形势下,也只好跟着说:“对,就是这样,由你一人主政。”

摄政王者,代天摄政也,虽不享有天子之名,却已是享有天子之实了。豪格一案,多尔衮清楚,该适可而止了——眼下就杀豪格,确实要招人闲话。再说,豪格暂时不死,自己却有的是机会整治他,难得的是这摄政王的名号,这已是乞浆得酒了。

多尔衮这才无话可说,客气了几句,便也不再推让了。

第二天朝会,所有王公大臣齐集一堂。众人已隐隐约约听到一些风声了,正聚在一起议论,就在这时,代善突然宣旨:扬善图谋不轨,立即处斩;豪格知情不举,且背地辱骂左右议政王,着削去封号,永远圈禁。接着,代善又宣布一道旨意:伐明在即,大事方殷,为政令统一,和硕睿亲王多尔衮宜封为摄政王,暂摄国政。

由二王议政,到一王摄政,“议”与“摄”,虽只一字之差,可意义却是非同寻常——“议”还有待“决”,而“摄”则无须这个过程了。皇太极才死不到半年,这可是政局的一大变动,众臣震惊之余,却没有一人跳出来说半个不字。

7 决计南征

豪格被一撸到底后,多尔衮的心思,立即放到了另一个地方,那就是战祸连绵的中原——这些日子,关内传来的消息,一天比一天吃紧,谓李自成不但横扫八百里秦川及河西走廊,且已挥戈三晋,明军的河防形同虚设,眼下平阳已失陷,太原也已危如垒卵,照这样的速度,指日可下北京。

得此消息,多尔衮不由想起了年初范文程卜的那一卦,心想,局势已渐趋明朗了,年初所谓“潜龙勿用”,应是指豪格之乱,眼下豪格被擒,自己岂不是“飞龙在天”?今日进位摄政王,位高权重,别人都在看着你,若不能建立奇功,徒拥虚名,又有何意义?再说,爱新觉罗氏的子孙,怎么甘心偏居一隅,屈居人下?中原花花世界,五百年前,也曾属我大金国版图;就是北京的紫禁城,姓朱的子孙坐得,爱新觉罗氏的子孙为何坐不得?

想起这些,才三十出头的摄政王爷就逸兴遄飞,遐思不已。

这天,他正在崇政殿审阅各处奏报,关内又有消息递到,谓李自成下太原,屠宁武,眼下阳和、大同已岌岌可危。多尔衮阅报立刻去看舆图,发现大同府几乎与北京处在一条平行线上,再细看注释,彼此相距也就两三天的路程。

第82节:7  决计南征(2)

多尔衮阅报之余,不由暗暗吃惊,心想,阳和、大同皆是九边重镇,不但形势险要,明朝且派有重兵把守,怎么就如此不堪一击呢,就是我八旗精锐数次入关,深入畿内,虽所向披靡,却也没有如此顺利呀?

想到此,摄政王爷不由矜持起来——看来,眼下我逐鹿中原的对手不是明军是流寇了,而我对明军虽了如指掌,对流寇却还梦梦不知呢。

不想就在这时,阿济格和多铎晋谒了,他们也是为这事来的,一见面,多铎便急不可耐地说:

“十四哥,听说流寇已打下太原了,看来,还真不可小觑他们呢。”

多尔衮点点头说:“是的,我算了一下,与他们交过手的的明朝大将,如洪承畴、孙传庭、卢象升以及左良玉、曹文诏、猛如虎、黄得功辈,也与我们交过手的,这班人也算是明朝百战奇勋的战将,很难啃的硬骨头,眼下几乎一一败在他们手下了,不但如此,他们还先后攻洛阳、攻襄阳、攻潼关、攻太原,无不逐个得手,看起来,流寇不但善野战,且也善攻坚,这是我们始料未及的。”

阿济格却不管这些,他知道十四弟正在考虑伐明大计,便想讨一个前部先锋做,眼下见多尔衮夸赞流寇厉害,便说:

“这有什么,流寇再厉害,也比不上我们的八旗铁骑,只要给我一万骑兵,看我杀进关去,不杀他个七进七出,也要狠狠地捞他一把,或许占领北京也未可知。”

多尔衮闻言,不由微微发笑——在努尔哈赤或皇太极时代,虽说国势方张,毕竟偏居一隅,无法与堂堂中华比,所以,不论是努尔哈赤或皇太极,划黄河以北归我有,能恢复昔日大金国的版图,便是他们的最高目标,而统一全国,这是他们当时不敢想的事。所以,努尔哈赤就是以七大恨兴师反明,也不敢提出灭明的口号;而皇太极几次与明朝谈和,几次称帝又取消帝号,就是四次伐明,深入内地,每次都只是大掠而归,不敢占一城一地,作久留的打算,这不是说努尔哈赤与皇太极没有天下之志,而是限于力量,审时度势,只能如此,阿济格受父兄的影响很深,所以也只想乘机捞一把。多尔衮想,眼看朱明子孙守不住江山了,我大清雄峙关外,修心炼胆,到这个时候了,若还只为捞一把,不也错用心思了?猛虎在山,伺机一攫,夺取天下,正其时也,十二哥真是见识短浅,应该慢慢引导他,眼下却不便往深处说,于是说:

“十二哥的勇气,小弟自是佩服,不过,我们不妨还是看高些、看远些,先不忙下结论,眼下我准备去拜会一个能人,你们来了,正好一道走。”

阿济格不觉有些扫兴,说:“哪个能人,唤进宫来便是,还值得你这个摄政王去三顾茅庐?”

多尔衮觉得这个比喻歪打正着,忙说:“好一个三顾茅庐,我就做一回屈尊求教的刘皇叔,你们二位就做关公和张飞如何。”

多铎一听,立刻猜到了,忙说:“你是要去看洪承畴?”

多尔衮觉得这个十五弟心细,忙笑着点头说:“正是此人,他以前任明朝的三边总督,流寇的闯王高迎祥就败在他手上,我们若想了解流寇的真相,他不是一本现成的书吗?这以前先帝说过,他还是我们入关的向导,所以,我们对他要客气一些,可不能呼来唤去的。”

阿济格见十四弟这么看重洪承畴,心里很不以为然,说:“洪承畴一身软骨头,哪能比诸葛,我瞧他不顺眼,不去。”

多尔衮知道阿济格不习惯和汉臣打交道,勉强他去了也坐不住,于是说:“好,好,好,既然如此,也不相强。”

当下阿济格回府,多尔衮和多铎却去了洪府。

多尔衮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豪格一撸到底,终于消除了后顾之忧,身为局外人的洪承畴,冷眼旁观,不得不承认多尔衮身手不凡,看来,皇太极之后,大清国后继有人。中原国乱民愁,不正是雄踞一隅的满人千载难逢的机会吗,看来,他们就要问鼎中原了,处此情形之下,自己还能置身事外吗?

第83节:7  决计南征(3)

每想到此,他的心不由惴惴然。

昨晚,他又梦见了崇祯皇帝,梦见了家中的老母妻儿,崇祯正为殉国的他设坛招魂,老母正率全家在他的灵前哭奠,他自己不由也哭醒了,翻身坐起,面目全非——当那条又粗又大的辫子从肩上滑到胸前时,他一下呆住了。

彻夜西风撼破扉,萧条孤馆一灯微。

家山回首三千里,目断天南无雁飞。

这是宋徽宗被俘后,被金兵押向五国城的途中之作。大清不是也一度名“金国”吗,他们可同是女真人啊。这以前,在汉人史料记载中,女真人是一个毫无礼义的野蛮民族,他们“父死,则妻其母;兄死,则妻其嫂;叔伯死,则侄亦如此,无论贵贱,人有数妻。”

可就是这个不要五伦三党的野蛮民族,却能凭借着强大的武力,大举南侵。以无道攻有道,铁蹄所至,玉石俱焚。文明开化的华夏,饱受野蛮的蹂躏,触目中原,狼烟四起,徽、钦二帝被俘,押向边远的荒城,随同二帝被俘的数十万百姓,男的十成死了四成,妇女十成仅剩三成,女的被迫作妾,男的被迫为奴,也不管什么王子龙孙,衣冠仕族,统统一视同仁,每人一月才支稗子五斗,自己舂而食,一年才得支麻五把,自己编而衣,奴隶的生活之惨,不是一个亲身经历的人能想像的。

眼下,他洪承畴也成为后金人的俘虏了,这可是天意啊!

洪承畴是福建南安人,一介寒士,世代书香。那一回,他应乡试于省城,于旅途得识富商沈百五,交谈中,沈百五十分佩服洪的学识和抱负,见他家世贫寒,乃聘他的父亲为西席,让洪承畴得随父寄寓沈家,免冻馁之苦,洪得其资助,下帘苦读,待赴京会试,终于一举及第。

这以后宦海浮沉,士途蹲蹬,他一步步做到了封疆大吏。这时,国运衰颓,流寇为患,他以书生而总绾西北兵符,与流寇周旋,以知兵而名闻朝野。就在他生俘流寇的闯王高迎祥,于潼关大败李自成后,因清兵入关,他奉檄东征辽东,松山一战,因皇帝求胜心切,用人不专,在派他为蓟辽总督的同时,却又加派兵部职方郎中张若麒为监军,逼他速战,以致遇伏全军覆没,自己也被生擒。

熟读史籍的他,下决心一死。心想:与其过那样的俘虏生活,不如一死报皇上,再说,身为疆臣,二十万人马全军覆没,一死尚不足蔽其辜。

然而,最后他却没有死。不是他没有死的机会——一个人真要下了必死的决心,是谁也无法阻止的,就是没有刀子、毒药和绳子,也可去撞墙,撞墙不成,还可绝食。然而,他就是在绝食时,饿得头昏眼花而失去方寸的。

当时,他似乎也下了必死决心,静坐土坑上,任汉人降臣范文程、孔有德等人劝说,毫不动摇,只求速死。

一连饿了三天。身如五鼓衔山月,气似三更油烬灯——眼看就要灵魂出窍了,忽然,耳边传来一丝悉悉嗦嗦的声音,他微睨双目,突然发现,面前出现了一尊女神,面似桃花,体如弱柳;鬓影衣香,近在咫尺。

他以为自己遇了鬼,可睁开眼睛,凝神细看,女子双眉神动,光彩熠熠照人。这分明是人无疑。

这女子看见洪承畴睁开了眼睛,立刻笑容可掬地扶起他,手执一把锡壶,竟把那壶嘴伸向他的嘴唇,他几乎是本能地噙住了,只一吸,甘浆甜露,涓涓不断,都流到了喉咙里。

那可是生命之泉啊!

事后,洪承畴才知,那女子便是皇太极的宠妃博尔济吉特氏,她是奉皇太极之命来送人参汤的,就因他五蕴未空,六根不净,一念之差,把持不定,于是,孔圣门徒,竟訇然醉倒在夷人妃子的脚下了。

满洲人最喜读的汉文书就是《三国》,曹操礼遇关公的故事,皇太极自然耳熟能详,对他洪承畴的手段,更是较曹阿瞒远甚——赐庄园,赐宅第,赐美女,赐奴仆,更不应说上马金、下马银,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了。

一块石头在怀中捂久了也能热哩,更何况洪承畴的骨头,本来就比不得石头硬呢?他只能感慨涕零,他只能肝胆涂地,他也打心里觉得,面对的是一个远胜崇祯的英明之主,值得为他效忠,为他去死。但十余年窗下用功,所学何事?平日口谈的忠孝节义,用于何地?更何况家中老母妻儿,俱在南朝,现实中的洪承畴,向何处唱一曲《坐宫盗令》?

第84节:8  君臣定大计(1)

洪承畴真是矛盾极了。但一失足成千古恨,走到了这步,他是无法学徐庶,来一个身在曹营心在汉的,降了就是降了,“义无反顾”。只是在他降清后不久,便从南边传来消息:他的弟弟和长子一度赴阙为他诉冤,说松山之败,完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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