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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螺障-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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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上了那个背柴的男子,我说:“告诉我你妻子的事,我给你作主。”他怀疑地瞪着我,我说:“我是徐达的上司。”他哇的一声哭了。

他是附近绿洲上的村民,一个晚上,徐达的士兵掳走了他的妻子。他惦记妻子的安危,就跑到营地给厨房作了佣工。他看到妻子轮着营房地被人淫乐,肯定会流露愤恨的表情,被士兵们发现,他就说:“那是我的妹妹。”他说不出:“那是我的妻子。”

我告诉他:“别哭了。有我给你做主。”他怔怔地说:“要我作什么吗?”我:“扔掉柴火,到你孩子身边去吧。”他擦着眼睛,步履蹒跚地向营门走去,我远远地听到他的孩子叫了声“爸爸”。

徐达痛快地答应了我的命令,释放了掳来的妇女。这个消息传出去,营门外站满了抱着孩子的男子,当他们的妻子走出营门,我听到一种类似于海啸的轰鸣,那是他们的哭声。

这个场面令徐达的妻子十分感动,她站在徐达身后,以一双泪眼瞟着我,说:“你作了件好事。”徐达也如此赞誉我,然后请我喝酒,我又醉了。

第二天醒来,我发现我的马车还在营门外。我的马车下,跪着三十多个小伙子,他们求我把他们心爱的姑娘也放了。徐达昨天放的只是已婚妇女,还有大量的姑娘留在营地。

发现徐达对我的话打了折扣,我方知道我处境的危险。望着增加了守卫的营门,我对那些小伙子说:“我帮不上这忙。”但他们还跪着,久久地不散。如果徐达真如我料想般起了异心,这样的场面会惹恼他。

我吩咐侍卫长:“他们,哪个不走就把哪个砍了。”刀砍了五个人后,小伙子们一轰而散。当晚,徐达又请我喝酒了,我又醉了,当侍卫用担架抬我回马车时,我仰望到天上的繁星。

沙漠没有水可蒸发到上空,所以能看到所有的星星,星星发散着绒丝般粘稠的光芒,给人以水气腾腾的幻觉。也许徐达的老婆喜欢这样的夜空,故而徐达留了下来——

我嘱咐侍卫:“咱们赶车走吧。”

我的马队离开了徐达的营地,在寒冷的沙漠中行驶,两个时辰后,经过一座古代废墟。废墟中有几匹老马,我数了一下,正好八匹。侍卫们在废墟深处探索,发现了一顶燃灯的帐篷,有个消瘦的身影正在举杯饮酒。

他们向我汇报了这一情况,我就下令迅速离开。那个身影是成吉思汗的亡魂还是走失的顺帝?我已无心探究。

回大都的路,我走得很快,只在经过黄河时稍作停留,望着也里可温消失的水域,想起许多年前他教我的咒语。这咒语曾治好刘伯温的肝病,我对自己说了一遍,我胸口的血流便减慢了速度,继而有了一种搔痒,那是伤口愈合的感觉。

我捂着胸口呆呆站立,我还可以存活下去。岸边有许多洗衣的妇女,看这她们抡棒槌的赤裸小臂,我产生一丝灵感,忠都秀可能就在其中——

我假装摔倒,哎呦呦叫着弄出很大声响。那些妇女纷纷回头,在一片笑声中,我站了起来,转身走了。那里没有忠都秀,我可能再也找不着她了。

我的马车向着大都急速行驶,车后的卫士跑得气喘吁吁,他们接二连三地累倒,终于只剩下我一个人。我攥着缰绳,继续赶车,看到前方有个老人背着一个石像正在艰难行走。

我:“老人家,我载你一程?”他连声称谢,将石像放进了车厢,当他正要提腿上车时,我惊叫:“怎么是你!”他也惊叫:“怎么是你!”

他是钟山上的高人周颠,那么,他扔上车的这个人像是全金的了?我猛地抽了一鞭子,马车绝尘而去,回首,身后一个小黑点在玩命地奔跑。

载着秦始皇的第八个金人,我回到了大都。远远地看到了我的妻子,她站在屋顶换了身新衣服,她脚下的宫殿已然盖好。

秦始皇的金人在一千七百年后发出紫色的光泽。我把文它在宫人殿内隐书蔽地埋屋藏,将这座宫殿叫作紫金城。刘伯温的室内设计令人惬意,龙椅后的屏风是个巨大的鱼缸,里面装着明王切碎的肉体,它们欢快地游动着。

龙椅上空的悬有雕龙一条,口叼龙珠,晶莹剔透,是块沉重的水晶。我坐了一会,问刘伯温:“它不会掉下来吧?”

公元1369年,我兴高采烈地坐在龙椅上。

〔七、〕

我清醒地知道,凭我和刘伯温很难有什么成就,在我们之下一定存在着一批真实才干的人。他们的名单是:李善长、宋濂、章溢、叶申、陶安——看着这些名单,我叫上了侍卫:“走,去看看他们。”皇宫的所有设计都是刘伯温负责,我只提出了一个要求——吸收尹志平的经验,修密道。

整个北京已被掏空,紫金城下四通八达。我在各大臣的家中都露了个头,李善长一个人喝酒,我说了声:“高了”;宋濂在和老婆吵架,我说了声:“有意思吗?”;我还在章溢家学了声狗叫,把陶安家厨房的灯给点亮了——

他们都吓得半宿没睡,第二天开会前小声嘀咕着“新都闹鬼”。我严厉地斥责他们危言耸听,心里想着,今晚再走一遍。

在我正式登基的那一天,一个跑得汗流浃背的老人进了北京,他累倒在紫金城门口,哀号道:“还我金人。”我让人把他赶走了。

那天,张正常前来祝贺,戴着我当年送给他的玛瑙道冠,要我实现我的诺言,保证他的家族待遇不变。众将士也在等着我赏赐,他们伸出手来,往往少几根手指,那是多年征战的痕迹。付出了劳动就要有相应回报,这是所有农民的愿望。

孙不二也来京祝贺,宴请她时张正常来作陪。我还邀上了那些将军,他们陪着孙不二等了一个时辰,见我仍未到来,就开始嘀咕:“你们知道杯酒释兵权的故事吗?赵匡胤建立宋朝后,宴请众将,敬了一圈酒,让大家都回家养老,把兵权给交了。估计今天会历史重演。”

张正常为我辩护了两句:“别这么说,朱元璋不是那种人。”正说着,酒楼着了火,张正常一楞:“想不到他更狠。”便被浓烟吞噬。

我带着五百士兵守在酒楼下,听着楼上的哀号。有跳楼者,便围上去用长矛捅死。当整栋酒楼烧得坍塌,飘下一个白衣素雪的女人——孙不二,她是唯一的幸存者。我挑指赞叹:“果然是仙人。”她说:“混蛋!”

我:“别骂人呀,你把马丹阳弄哪去了。”她眉宇一挑:“你别管!”小步婀娜而去。我又等了半个时辰,直到烟火完全熄灭,瓦砾开始冷却。看来,张正常是遇难了。

刘伯温为我修的地道不通往他家,这引起了我好奇,组织民工挖到了他家。我露头的地点是他家的花园,正看见几个女眷在踢球玩,其中有一高个女子动作轻巧。

我看了一会,钻出地道。众女子停止了游戏,惊讶地看着我穿过花园,我向那个高个女子瞟了一眼。

推门而进刘伯温的书房,他吓得从书案前一跃而起,我说:“花园里有个姑娘挺漂亮呀!你的小老婆?”他脸色霎时惨白,吱唔了半晌说:“你的。”

那个高个女子,就是多年前我抢来的女孩,刘伯温说她一脸贵相,非要将她培养成皇后。他是认真的,考虑到作为一代皇后,不能光长得漂亮,还得有文化,他从小将她抱在膝盖上,教她读书,不知不觉已十多年,当他惊讶地发现女孩长大时,两人已产生了感情。

听到这一情况我忍着笑,跟刘伯温开了个玩笑:“你不是说过那女孩是皇后吗?现在你跟皇后好了,是不是想自己当皇帝呀?”我原本想听到他哈哈大笑,不料他铁青着脸,磕头不止。

出了这等事情,刘伯温不好意思管我要丞相了吧?当我讲此事逗宫女们笑时,传来了刘伯温自杀的消息,和他一起死去的还有那位长大的女孩。

此时,我觉得脚趾意外的肿痛,脱下袜子,发现脚趾甲过份的长。坐在阳光下,十来个使女为我剪着指甲,令我对未来产生憧憬。我要完成刘伯温的遗愿,成为伟大的帝王,人类的所有恶习都会在我的朝代灭绝。我要明察秋毫。

张开眼,看着跟前这些纯洁少女,起码她们是诚实的吧?我的手悄悄垂下,从地上拾起一片指甲,藏在手心。等她们剪完,我说:“我的东西不能乱扔。”她们是聪慧的姑娘,纷纷蹲下拾剪掉的指甲。

她们拾起的指甲共有九片,我问:“还有一片哪里去了?”继而大发雷霆,说如果一片刚剪下的指甲都找不着,就说明在我身边什么都可能发生。她们惊慌失措,找遍了整个紫金城,整整折腾了一天。

最终一个姑娘举着手臂跑来,欣喜若狂地喊道:“找到了!”她打开手掌,手心有一片指甲。所有姑娘都围着她跳跃,发出连连的尖叫。我带了两个侍卫走过去,一指那姑娘,说:“把她的袜子、鞋剥掉。”

光着脚的她跪在地上,她左脚的一个脚趾甲有剪过的新痕。她剪了自己的脚趾甲,想结束这场混乱。我不得不承认她的聪慧,但这毕竟属于欺诈。她被推出午门斩首时泪流满面,在以后的岁月中,我常这样杀一儆百。

几天后,孙不二离京。我没有送行,却搜查了她住过的府邸,希望能找出马丹阳存在的痕迹。我发现了一个五花大绑的人,他已瘦得不成人形,从他那巨大的下巴,我回忆起他是多年前冒充我儿子的骗子——鳄鱼太子。

他流出了大滴的眼泪,叫我:“爸爸!”我也禁不住动了感情,叫了声:“我的儿呀!”这小骗子成了天牢里的第一个住户。(注:天牢,紫禁城里的牢房。)

许多年之后,我的耳朵已听不清什么声音,我儿朱栎迫不及待地要继承王位。我思考着离去,通过秘道,又一次窥视了所有大臣的家,他们都老了。

回宫的路上,侍卫的火把照到了一条陌生的暗道,我问:“这是通往哪呀?”侍卫:“许多年前,您去过刘伯温的家。”我楞了很久,走上了这条被忘记的暗道。

刘伯温的家已荒芜许久,站在杂草丛中我一阵感伤。他的书房仍是原样,只是落满灰尘,地面长着蒿草。书案上摆着一册书,是他毕生的心血——《郁离子》,最后一页是他对我子孙的预测。

我有着一班不肖子孙,他们都性格怪异。我的孙子喜欢看他妹妹作爱,常要他妹夫给他表演;我的重孙子嗜好佛道,能一饿半年;我的五世孙每晚睡在马圈——

他们手里的国家可想而之,终于引发了又一场农民起义。我清楚自己的性格中有着太多阴郁,它们很可能遗传到我子孙身上,变本加厉。我创建的国家将混乱不堪,我决定像个世外高人及早地隐逸。

在一个清晨,我释放了天牢中的鳄鱼太子,他习惯性地喊了我一声:“爸爸。”我习惯性地回了声:“唉。”我嘱咐他去夺朱栎的皇位,也许这个人的子孙不像我的那般混蛋。

他两眼兴奋,拎起把刀子直奔太子宫。他二十几岁就开始坐牢,三十年的牢狱生涯已使他骨骼变形,看着他一瘸一拐的背影,我不由得有些担心,我儿朱栎不到一岁就强奸了奶妈,其彪悍程度——

祝愿他能成功,我尽心了。

我派人将龙椅后的鱼缸搬上了马车,回首望了一眼金銮殿脊顶,我的妻子风向标般仍然伫立。走出皇宫,我一脚踢醒了睡在门洞旁的乞丐,一尊沉重的金属摔在他身旁,他老眼昏花地直起上身,问:“什么?”我:“金人。”

他是周颠。

出了北京城门,当年攻入元大都的情景浮现在眼前。进入大都后,我将《明王降世》列为禁书,全国收缴烧毁。完美世界的说法就是否定了现在世界,可以令人在瞬间反叛。

这本书我怀中正揣着一本,我将它取出在鱼缸前晃了晃,明王肉体的碎片立时跳跃,我连忙收起,它们逐一地跌落水面。

我在外省无目的地游逛,多次升起回皇宫的念想。那年黄河发了大水,四野都是逃荒的饥民,路旁跪满头插草绳卖身的姑娘。我看上了一个额头鼓鼓的女孩,就掏出了一块银锭。

我的手被女孩身旁的老妇紧紧抓住,她的嘴皱褶得犹如刀刻,她说:“许多年前,你给过我一块银锭。”许多年前我在黄河边嫖过个女子,望着她被岁月摧残的面容,我试图做出亲切的表情,我说:“这是你孙女?”

她的眼皮丑陋得下垂,她的眼中滚出泪水,她说:“是是。你要吗?”一指女孩,“去,挖个洞。”女孩跑到路旁的一纵黄土堆前,两手作爪状,一下下挖开了。

她很快地挖了个洞,站在洞口,羞涩地搓着两手。她奶奶自豪地看着她,对我说:“去吧。”我:“不了。”这女人不解地问:“怎么,她不好吗?”我:“她很好,只是,我已经老了。”

我已经老了,我的眼睛中有了白色的雾点,正在逐渐扩大,我的衰老已到了极限,在眼瞎的一刻生命结束——这是很快来临的事了。我要像条野狗,倒毙在路上。

随着我胡乱的指路,马车去了很多地方。一天我昏昏沉沉地醒来,到了一所巨大的庙宇,殿脊的高度足以将人摔死。踏进庙门,我感到一阵晕眩。庙中的主持是个肥硕的年迈喇嘛,穿着华丽地从内院中走来。

传说,上辈子死在某人手中,这辈子再见到那人,便会有不知名的恐惧。他走过来,我问:“主持贵号?”他合掌答道:“德界仁波切。”

我们进行了愉快的交谈,之后,我在庙中歇息下来。第二天醒来,见到一伙年轻喇嘛精赤着上身,站在屋脊上,德界仁波切在下面指导着他们跳下。那些年轻喇嘛逐一跳下,纷纷摔伤。见我走来,德界仁波切懊恼地解释:“自八思巴之后,再没有人练成。”我说:“不对,有一个小孩成功过。”

他疑虑地看着我,问:“你怎么知道?”

早餐后,我离去。德界仁波切送了我很远,分手时,他垂下双手,问:“你究竟是谁?”我:“一个孩子。”他大叫一声,跌跌撞撞而去。

原来,在永不停歇的生死轮回中,杀人者与被杀者相遇,他更怕我。

戈壁的前方就是沙漠,我又一次想去找徐达。途中,从一个波斯商队得知,徐达的沙漠王国在多年前被歼灭,取代他的是一对日本夫妇。这对东瀛男女,男的长着一张非人类的面孔,女的听到风水草动就会翩翩起舞。

我停歇在黄河岸边,看着滚滚的泥沙东去。对着色目巫师淹没的方位,我在岸边支起一张桌子,想写下我一生的经历。

当笔墨纸砚摆上书案,身后响起侍卫的惊叫。抬头,眼前的水面浮升起一片银色的土地,上面站着一个湿漉漉的人。我喃喃道:“你怎么还活着?”

他的长发贴着脸面,拨开发丝,一脸的沮丧。

他是教给我“幸福咒语”的也里可温,许多年前,他选择了淹死的方式来结束生命,随着一片河滩而沉没。他忽略了,每到冬季,河滩会因水流量减少而复现。许多年来,他就这样沉沉浮浮,永远满足不了毁灭自己的愿望。

他脚下的河滩经过反复浸泡,泛着银光,我想,这便是我的归宿。保持着这个念头,我命侍卫将马车上的鱼缸倒入了黄河,那些小肉块纷纷游动,在水中汇成明王,他向我鞠了一躬,整块地游走。

我从怀中掏出《明王降世》,扔下河去,大喊道:“去传播光明。”但明王已游远,那本书漂了一会就沉下水底。

随后,我遣散了侍卫,站在了河滩上。也里可温和我站了七个月之久,终于等到了又一个夏季。我的乳名叫“红螺障”,死时得了白内障。

传说中的蒙古皇族也是死不见尸地逝去,听到加剧的水声,我眼中的白雾越来越浓,越来越大。当水漫到腰际的时候,终于遮蔽了我的视力,断绝了我与这个世界的联系。

而我对这片白色有着期待,那是我将走的路径,穿过去,我将有一个来世。

【调查】

这个在每年2月23日出现在无数人电脑中的文本,引起了少部分人好奇,在网上进行讨论,关于文本提到的“传说中的蒙古皇族也是死不见尸地逝去”,有人提供了如下资料:

蒙古人的元朝遵从汉礼,甚至在离去时也没留下多少征服的痕迹。元大都是一片精美的汉式建筑,他们悲剧性地来到汉地,只保持了安葬习俗。

汉人习惯于一个明确的坟墓地点,汉人皇族的坟墓更规模庞大。而蒙古人习惯于坟墓地点的消失,尸体埋葬的地面上空无一物。

成吉思汗的坟墓是千古之谜。他死后,一队蒙古骑兵在某地扎寨,短时间驻留后悄然撤走,此地很快被野草侵占。那片地面以一千马蹄一千战靴反复践踏,这就是蒙古皇族安葬的唯一仪式。而那一队骑兵会在一次远征中全部牺牲,以保证葬地消失的完美。

元大都的城墙仅在今日一个叫蓟门桥的地方尚有残存,这短短的一截在1984年得到修复,堆砌上崭新的砖头。但有一段土堆被清除,在新砖的围拢下开辟成露天舞场,每晚有几百人来临。

这几百个人随着音乐不断变换步伐,以不同的节奏脚踏这片空地,其情景仿佛蒙古皇族的安葬——

(完)

献给二十四季

1997年草稿

2005年完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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