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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富贵-第6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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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照笑着摇了摇头,自己又沾上福建路文风昌盛什么光了。在家里饭都吃不饱,爹妈都不识字,还不是到了邕州之后从头学起。不过大贵才真是了不起,蛮人不喜欢进学,他倒是能够学进去。可惜的是最终没过殿试,稍微有点遗憾。

    感叹了一会,黄金彪道:“两位秀才进了什么忠佐司,以后是带兵打仗的人,现在出门却连匹马骑都没有。等一会出去,与我同去马市,给你们一人一匹好马,也是家乡父老的一点心意。时时念着故土好处,在朝廷为官,莫要丢了家乡的脸面。”

    徐平心中一动,道:“不必去买了,现在大名府里驻军无数,哪里还有好马卖。我这里还有几匹马,都是庄里养出来的。算不得十分神骏,将就也还骑得,你们一人匹。”

    黄金彪并不推辞,高高兴兴地与林照和岑大贵两人谢了。他们送礼给徐平,从来不计较值多少钱,只觉得能表示自己心意就好。同样的,徐平回给他们礼物,也没有人算一算值多少钱。相公恩赐,自然高高兴兴收了。

    徐平不一样,到他府里送礼的人太多,没个规矩不行,回礼一般价值相当。

    黄金彪送来的礼物,都是异国的珍惜之物,这个年代价钱并不高。毛笔不说,就没个固定价钱。珍珠和高丽参,到高丽的海贸商人是几千几百斤卖的。只是黄金彪特意从大批货物里挑了最好的出来,特别送给徐平,珍贵一些而已。这年代的人参只是稍微贵一些的普通药材,并不是后世那样有价无市的神奇之物。高丽来使,献贡方物,只有在送的礼物特别多的时候,带着高丽参也算一样。

    徐平送给他们三匹马,以徐家庄里马的质量,足以抵得过这些礼物价值了。

    又说一会闲话,黄金彪道:“小的今日来见相公,除了叙旧情,还有一件大事禀报。”

    “哦,什么大事?私事还是公事?”

    黄金彪看了看身边的林照和岑振希,想了想,摆手道:“两位秀才且到一边去喝两碗茶。我要禀报相公的,是军国大事,不好传到别人耳朵里。”

    林照和岑振希两人起身,暗自发笑,都知道黄金彪这人不靠谱,只怕吹牛得多。不过他话说出来,不好驳了他的面子,一起向徐平告罪,到了旁边的亭里喝茶。

    见两人走远,黄金彪才向徐平面前凑了凑,神秘兮兮地道:“相公,小的半年前随着商船去了一次高丽国,你猜怎么着?还真是遇上了贵人!”

    徐平忍着笑,道:“什么贵人?高丽现在本朝和契丹间两边称臣纳贡,左右逢源。这等小国,轻易不敢得罪大国。除了做生意,他们还能干什么?”

    “不,不,相公误会了。小的说的贵人,并不是高丽人,而是契丹人。他们也是到高丽行商的,在北境有些势力。而且他们都是汉人,心向朝廷,想来是有用的。”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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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契丹的算盘() 
    “契丹的汉人?燕人吗?”现在正是要与契丹开战的时刻,黄金彪突然带来这么一条消息,让徐平一时有些反应不及。内战和外战不一样,内战正义一方到处都是自己人,当然可以广取情报来源。外战就不同,一是容易上当受骗,再就是会面临道德困境。一边让本国百姓忠于国家,忠于朝廷,一边去策反对方的人,思想不容易统一。

    在西北的时候,徐平把对党项之战视作宋朝内战,就是从根本上解决这个困境。凡是反对党项的,不管什么身份,都是心向朝廷。既然是内战,任何人反对元昊,都是不与贼为伍,没有道义上的压力。跟契丹作战这个办法就不好用了,肯定是外战,徐平不得不尽量避免使用对方的人员。收集情报,也是使用宋人,通过打听和分析的办法。

    这个困境在历史上是一直存在的,一边使用降将,一边瞧不起投降的将领,宋朝之后的朝代特别突出。不用国际主义和帝国主义的大旗,没有高高在上的神,也没有跨越民族和国家的阶级斗争,就没有策反敌方人员行为的正义性。

    见徐平并没有喜出望外,黄金彪有些失望,道:“这一家是燕地大户,平州人氏,家里世代做海商,颇有些钱财。看着南朝这些年好生兴旺,心中羡慕,似有南归之意。这些日子契丹点集兵马,对幽州和平州盘剥甚重,是以心中不满。听他的说法,契丹到底有多少兵马南下,因为要过他们那里,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听到这里,徐平的脸色平缓下来,道:“若只是消息,人家说,你就听着。回来之后到我这里,有个王学斋,是主管都部署司公事,说给他听就是。我与你说,契丹终归是敌境,打听些消息可以,过分的事情可千万不要做。要知道轻重,不要鼓动人家,为了向本朝表忠心,抗税抗捐甚且作乱。惹出了祸事,他们吃苦头,会怨你的。”

    平州在行政上属于南京道,但财政上单列,是相对独立的地方。以前的云州也是这样的性质,在行政序列上属于南京道管辖,但财政独立。后来升为西京,别成一道,才从南京道彻底独立出来。契丹的制度既有他们的传统,也有从唐朝继承来的,还有一部分来自于五代政权,后来又有学大宋的。各种制度杂揉,连契丹人自己都搞不清爽,宋朝对很多方面当然更是摸不着头脑。徐平回京之后,加强了对周边国家的情报工作,才理出了个大概,很多细节还是不清晰。就如契丹点集兵马,到底是怎么组织,怎么汇集,粮草到底如何供应,现在对宋朝来说都是一个谜,很可能契丹就没有统一的制度。

    从南京析津府打听到的消息,今冬契丹从中京道和东京道点集了二十六万兵马。加上山前原有的十万多,共计约四十万兵在山前对阵宋朝禁军河北路五十万人。战事起来,宋朝还有河东路约十万人可以投入,契丹就只能靠王庭直属的军队来应对了。

    新点集的二十六万兵马,到底是来自于哪些部落,是契丹人,还是奚人,还是包括了女真人,一概不知。而且从探听来的情报看,主管山前事务的南京留守耶律重元,好似同样不知道。作为前方主帅,他也同样只知道会来二十六万人,其他两眼一抹黑。

    整理了一会思绪,徐平问黄金彪:“那你有没有听说,今冬向山前点集的兵马,到底是有多少人?来自于哪些部落?都是什么时候聚集?”

    黄金彪笑道:“那些蛮人撮鸟做事稀里糊涂,哪里会如此清楚明白!听那人说,现在约有七八万人已经过了平州,还有两三万人后边要来。其他的人马,鬼知道什么时候,从哪里过来。现在点齐的十万人,约有三四万契丹人,剩下的都是奚人。听那个人话里的意思,好似要从东京道点集不少人,多半还要点集女真部落。”

    徐平点了点头,女真部落在契丹是半独立的状态,这几年稳定一点,前些年不时会有叛乱。契丹兴起之后,最先对付的是同文同种的奚人部落,剿抚并用,最后终于算是收复了。现在虽然还有奚人大王府,军政已经完全被契丹掌控住,基本算他们自己人。而后对付的就是东京道的渤海人和女真人,征伐了这么多年,看来有效果了。把女真人用在对宋前线,对契丹可谓是机遇与风险并存。用得好了,多大量生力军,用得不好,说不定这些被点集起来的女真兵马就反了。

    转念一想,徐平又觉得契丹是有另一层用意。未必不是今年宋军的压力太大,契丹怕把重兵投到幽州前线,后方实力空虚,女真部落乘机造反。干脆釜底抽薪,把他们的兵马先点到前线,威慑宋军的同时,契丹军队从旁监视,一举两得。

    帝国对外占据上风,内部的矛盾都能压制得住,看起来繁荣昌盛。一旦外部的环境变了,压力增大,则内部各种矛盾都会爆发。外忧会激化内乱,内乱会引发外忧,内和外从来都是相辅相成的。随着宋军对契丹的压力逐步增大,契丹会越来越面临这些问题。

    徐平又问了黄金彪探听到的消息,对契丹面临的压力有了一个大致估计。

    上京道兵马是契丹王庭最后的后备军,轻易不点集。这次为应对宋军的军事压力,在山前主要是从中京道和东京道点人,主要以奚人和女真人为主。反正徐平的意思,宋朝在前线有数十万兵力,契丹便就应该有相当的兵力对峙,不然就要打起来。那么契丹人向前线堆兵就好了,至于这些兵好不好用,其实没有那么重要,反正不会大打。

    想通了这一点,徐平便就明白前些日子,前方报契丹在宋朝升振武军,并向那里集中兵马后,从岭北各部落点兵就可以理解了。无非是跟山前一样的路子,让依附自己的部落出兵,在前线堆积人数,防止战争爆发。

    点附属外族的部落兵马,而不点契丹本族,当然是为了保存实力。这些附属部落,估计是要自己带粮草,算自带干粮替契丹卖命。后边的契丹人,既不耽误生产,又节省了大军点集消耗的物资,一举多得。与宋对峙,消耗掉其他小族的力量,更便于契丹控制,又实现了与宋朝边境的军事平衡。

    徐平不由摇头,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大国对峙就是这样,手中力量多,能够采取的应对方法多种多样,不是你一计就可降伏的。

第96章 改天换地() 
    徐平让人唤了王学斋来,把黄金彪所说的消息记下,整理分析之后,发给各军。契丹在山后地区点兵,从振武军进攻德州的军事行动自然也就取消。不过军队还是要向那里集中,要等到契丹的兵力完成集结,谭虎和曾公亮的清塞军才会回丰州。这次军事行动目的就是逼契丹进行军事对峙,能不打还是不打。丰胜路新复,需要休养生息。

    丰州是丰胜路经略司所在地,也是把守阴山以北游牧民族南下的西大门,必须有大军驻扎。党项迁到阴山以北的一万帐人户,今年过冬还要宋朝支援物资,最少十年以内,他们不会作乱。倒是原来居住在那里的突厥和阻卜等部落,跟党项人的战事不断。

    党项面对脱胎换骨的宋军不行,打那些一盘散沙的小部落倒是得心应手,不断地扩大地盘。原来以契丹为宗主国的突厥和阻卜小部落被打得惨了,契丹在势力收缩的时候顾不上他们,不得不向宋朝靠拢。最近几个月不断有小部落派人到丰州,找经略使范仲淹哭诉党项人的罪行,要求宋朝约束跑到草原上的党项人。

    徐平严令范仲淹,不得插手北方草原的部落冲突,严守中立。某些政治手段之所以被称为权术,就是这些术是事急从权,不得不为。每用一次,都有后患。没有必要,就不要使用这种手段,用得手滑,隐患会越积越多,遗祸子孙。

    出走的党项人从宋朝得到的物资,是去年帮着宋朝打仗的报酬,报酬付完了宋朝的物资支援就会停止。这一点徐平已经派人明告草原各部,同时也告诉他们,草原上的事情各部自己处理。不在宋朝疆域内,宋朝不会插手,宋朝和各部落要摆正自己的位置。

    要得到宋朝的庇佑,从中原流落到草原上去的汉人要改邪归正,做归正人,外族要由暗归明,做归明人。入了宋朝,全用宋法,从华俗,这是天下和化外的区分。

    徐平要把天下所有的自我认同小集团打破,政治上的封建,文化上的民族,血缘上的宗族,都在破除之列。大破才能大立,最终形成新的文明认同。

    文明与国家和民族都是不一样的,同化能力极强,很短的时间就会形成认同感。文明的上升期同化能力最强,很短的时间就能获得新加入人群的认同,这就是改天换的力量。

    有前世记忆,徐平对这一点看得很清楚。新中国刚成立,国家凝聚力形成的时候,民族宗族在国家力量面前不堪一击,人人都拥抱这个新中国。对于自己人,会自豪地说我们是中国人,对于外人,会骄傲地说我们是中国人。人心散了,什么就都重新冒出来了。

    历史书上说中国古代历史就是改朝换代,并不正确,汉朝之后才是。汉朝之后的所有朝代,都受着汉朝余泽。德在人心,这种认同感就是天下之德。这种德,德被苍生。

    商朝的人自称为商人,周朝的人自称为周人,汉朝之后的人,都自称为汉人。这一个简单的自称,就是曾经天下之德的遗留。商失天下之德,就有了周人,有了夷人,等等新的认同。周失天下之德,就有了齐人、晋人、秦人、楚人等新的人群认同。秦朝最终一统天下,却没有获得天下之民认同,后世就没有秦人这一自称。汉借周德,说的就是汉朝的认同感最早是借了周朝的,周德是记载在儒家的典籍中,所以这些典籍在汉朝称经。

    汉朝之后,所有朝代都受汉文明余荫,再也没有形成过稳定的天下认同。汉朝的天命不再,一直到唐宋才再次有了一次改天换地的机会,这是唐宋变革的根本。后人读历史肯定会觉得唐宋时期跟上下一千年不一样,但不用中国传统的文明体系,这种变革就只能隐隐感觉到,而看不到摸不着。这一次变革的最高峰就是王安石变法,最终随着宋朝的灭亡而失败。留给后人的,就是此后一千年,流落异域的天下之民会自称唐人,还有深藏在文明记忆当中的商业文化。这几百年,奠定了天下之民的商业文明基因。

    徐平前世读历史的时候,看到过不少编排王安石的段子,其中有不少是嘲笑他刚愎自用的。其中有王安石新编字说,随意解字,闹出来笑话出丑的故事。当徐平自己站到了这个文明的高度,才知道王安石在干什么,因为文明记忆化作碎片,就留在了那一个一个字和词里。由此也就知道,这一次唐宋变革,最终顶天立地,超出同侪的就是王安石。其他的人,实际对王安石连仰视都做不到,他们甚至不知道王安石当面跟他们讲的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因为在这个高度,最重要的是理通,理不通,就只好借助心中的神神鬼鬼来镇。最大的对手司马光,也只能躲到地窖里去写书,从历史中找些神神鬼鬼,把王安石熬死之后出来跳大神。徐平重视王安石,内心里视他作接班人,就是这个原因。

    文明的认同感需要道理贯穿其中,形成之后就是道德,表现出来就是文化。所以文化是以文明认同为依归,没有文明认同也就没有文化。徐平前世的那一场剧烈大变革,以文化为名,原因便在这里。伟人看到了文明再次凝聚的机会,却没有时间,只好用最暴烈的手段种进文明的基因里。这是改天换地,对汉文明和汉文化革命,形成新的中国认同。

    在伟人眼里,所谓的文人,实际上每个毛孔都写着自己没文化。礼失求诸野,到广大的人民群众中,去除心中的牛鬼蛇神,把丢了的文化找回来。结果牛鬼蛇神最终也没有去除,运动最后失败,正在凝聚的文明认同感慢慢消散。

    路线斗争实际上这个年代同样存在,姓资姓社是那个年代的叫法,这个年代换种叫法就是新党旧党。王安石的变革,其实跟千年之后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用极端的手段,把天下所有的工商业都收归公有,到南宋发展到了连土地也公有。对于他们来说,最重要的是把公天下种到文明的基因里面。只是他们开始的时候已到暮年,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放眼望去也没有一个同路人,只能够使用暴政的手段。文人骂他们为文化上的秦始皇,实际上是有道理的。徐平不需要,因为他还年轻,还有一个王安石。

    文化是感染人,吸引人,具体表现出各种各样的文章、诗词、戏剧、电影、电视等等手段。吸引人的不一定是精华,糟粕同样可以。花香吸引的蜜蜂,远没有粪便吸引的苍蝇多。文明凝聚,众志成城的时候,文化是一个样子,文明消失,人心散了的时候又会是另一个样子。没了文明,道德不再,人们一样会有文化需求。吃喝拉撒屎尿屁,风流寡妇夜敲门,玩得好了一样可以让百姓叫好,自称为文化人。

    跟契丹进行对峙,等到外部环境稳定下来,徐平要开始的,就是一场关于文化的大变革。这才是改天换地,予天地文明以新生,形成新时代的文明认同。

第97章 黄金彪的难处() 
    林照和岑振希见黄金彪与徐平说个不停,起身告罪,去找张载和刘敞说话。

    张载和林敞中进士之后,暂时没有外放为官,先留在忠佐司,教进来的将校读书。都是年轻人,他们两个的学问好,容易被将校们接受。林照和岑振希都是殿试落第,与张载和刘敞算是同年,平时关系比较密切。

    看两个年轻人走开,黄金彪向前凑了凑,小声道:“相公,小的一事相求,不知”

    徐平笑道:“有话就直说,在我这里,鬼鬼祟祟做什么!”

    黄金彪尴尬地笑了笑,道:“前几年我跑高丽国的海路,赚了些钱财。最近一两年做这生意的人多起来,特别闽浙一带的海商北来,这生意越发难做了。”

    徐平道:“怎么个难做法?只要正经做生意,别人能赚钱,你不一样能赚钱?”

    黄金彪摇头:“闽浙海商都结会社,抱团在一起,如何做得过他们?以前从高丽国贩运货物,熟识的那些商家,都是卖了货之后下次再给他们结钱。现在闽浙海商来了,都是现钱买货,我们这些人便被冷落。这只是一端,似这等事,数不胜数。从买货,到回到大宋之后卖货,处处都受他们排挤。一般商人,手中有了钱财,往往都是添置财货,置办各种产业,谁会在手里留着许多现钱?闽浙人来了,我的生意做下去,只好借贷。只是京东路的银行,不肯贷给我们,是以难办。相公通融一下,左右我是有财货抵押作保,又不是白手从银行贷钱。东西两京就可以贷得,京东路凭什么不可以?”

    “有这等事?”徐平倒没想到。各地的银行受当地官府的经济政策限制,不是什么都可以贷款。这不针对特定人群,是针对某些行业,即当地官府经济政策中的劝和抑。京东路不向海商贷钱,肯定有自己的考虑,是抑某些行业或者某些势力。

    想了一会,徐平问黄金彪:“闽浙海商一样有钱置办产业,他们的现钱又从哪里来?”

    “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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