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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富贵-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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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云洁站在不远处,看着父亲的样子。过了好一会才轻声道:“徐通判跟我说,他下个月要去凭祥峒。我听人说,上次在迁隆峒招见土官,门州那里也派了人来,他该是为了门州去的。门州已经与甲峒接界了,说不定还来得及把阿母接回来。阿爹你也不用太担心。”

    段方仔细地把信收好,淡淡地道:“我担心什么?这十几年来我从来就没有担心过,更何况你现在已经长大了,就更不会有那些心思了。”

    段云洁随着父亲长大,比谁都了解他的心思,惟有关于母亲的事,他完全不知道父亲是怎么想的。也从来不见他提,也从来没听他说,好像那是别人的事,与段方这个人没有什么关系。

    沉默了一会,段云洁又道:“阿母说病,也未必就是什么大病,她正当壮年,养一养也就好了。她还说,要看看我长什么模样了呢。”

    “希望有这个机会,希望她看了不会失望,随着我你还是吃了苦头。”段方站起身来,慢慢走回屋里去。

    到了段云洁身边停下脚步,又轻声道:“有的事情你不会明白,阿爹也希望你永远不明白,不明白是好事。还有,你在提举司里衙门里帮着做事,难免会听到一些消息,以后就当没听到,这种事情犯忌讳的。就算是徐通判自己不在意,别人也难免会说闲话,记住了。”

    “我知道,也只是跟阿爹说一说,在别人面前我从来没提过。”

    段方点了点头,再没说什么,慢慢走进夜幕,走回自己房里去。

    段云洁看着父亲的背景在黑暗中慢慢消失,眼角禁不住有些湿润。从记事起她就没在母亲身边呆过,并不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人,费尽心力送过来这封信又是什么意思。或许这个世界上只有父亲才明白吧,这终究是他们的事。

    作为低阶选人,段方的官当的并不舒服。俸禄低,只能勉强养家糊口,偶尔有机会当两任县令的时候还好一些,有公使钱用着不会那窘迫,判司簿尉的时候就惨,不是长官公使钱也不能随便用。顶头上司又大多都是武臣,并不怎么看得起他这个落第秀才。也就是在岭南,在其他地方段方这种落第的就得乖乖回家种田,哪里有出来当官的机会,凭什么让人看得起。要知道东京城里每次科举揭榜之后,因为没有回家的路费,举人要饭的,做贼的,甚至卖身给人做奴做仆的,投到汴河里自杀的,从来不缺。

    广南西路的选人可以由当地直接差注做官,不用经过流内铨,不然的话让段方这种人到京城守选两年,再加上来回路费,他连段云洁都拉扯不大。

    父亲的背影在夜幕里消失,段云洁叹了口气。自己吃了苦头,父亲为了把自己拉扯大,还能知文识字,那又吃了多少苦头?

    这么多年来,段方一直未娶,虽然有女儿段云洁,却是未婚生的,说起来也是一个人过了辈子。

    世上真的有人,能够让另一个人傻傻等上一辈子?

    段云洁说不清楚,默默地转过身,走向了黑夜里。

    太平县到崇善寨五十里,崇善寨到波州六十里,一路都是在山间穿行的小路,沿着黑水河冲出的河谷而行。路窄谷深,艰险难行。

    过了波州,到处都是分散的小土州土县,以及无数的村峒。大的如上下恩城州、雷州、茗盈州和金龙峒,也都不过是不足千人的寨子,其他的小村峒人口更少,几十户上百户占据一小片山间坝子的比比皆是。

    要想守这种地方完全没有可能,人少了没有用处,人多了当地没有粮食养,运又运不过去,也呆不住。

    徐平也没有想守,能够让那里平定下来的惟一办法就是以攻对攻,把来骚扰的人消灭掉或者捕捉住就可以了,当地的情况完全不用理会。

    到那里执行任务的是蔗糖务里一指挥特殊的乡兵,专门在山地作战。徐平在左江道也有数年时间了,自然会有这么一支适应地形,执行特殊任务的人马,只是人数不多就是了,现在刚好用上。

    孙七郎就编在这支乡兵里,可惜他的性子不如高大全稳重,徐平怎么也不放心让他领一支军队,只是编在里面算是一个特殊人员,并不领军。

    孙七郎倒不在乎,他参加进来纯粹就是凑热闹,在山林里转来转去多好玩,像高大全那样天天开山砸石头闷死了。至于什么立功升官的事情他根本就不用想,实际上对高大全也没什么意义,徐平不想让他们两个留在岭南,一直都没有利用职权给他补官,要等到自己回到京城再说。

    宋朝官员到了徐平这个级别已经有机会恩荫亲人当官了,不过徐平自己是小门小户,也没什么亲人让他来荫。挂念着秀秀,徐平一直留了一个名额给她的弟弟虎子,剩下的名额都要着落在高大全和孙七郎这些人的身上。

    恩荫补官的资格极宽,仆人门客都可以,实际上就是身份没有限制,只要让当官的看着顺眼就行,所以孙七郎根本不着急。

    莽莽山林里,孙七郎一路跑着到前面树林深处,不一会手里提着一只松鸡回来,口中喊道:“这鸡好肥,晚上好歹有点油水!”

    林业叹了口气:“七哥,我们出来作战,身上带的箭枝都有定数,用一枝就少一枝,你怎么拿去射松鸡?”

    孙七郎满不在乎:“打仗有你们,我只管让你们吃好喝好!林大哥,仗也要打,人也不能受了罪,对付一群山里蛮人而已!”

    林业听了,只是摇头。(未完待续。)

第117章 刀锋下的小山村() 
看看天近中午,林业招呼着自己手下和孙七郎找了个有山泉的地方,把打来的松鸡摘毛洗干净,就支起锅子煮了起来。一个出身本地又在周围寻了些野蘑菇,一起放进了锅里。

    林业带的这支小队一共十人,他自己是队将,另一位出身厢军的彭三郎是押队,还有一位陶清连是来自福建路汀州,出身猎户。他们三人加上孙七郎就是队里的骨干,另外六人则是本地的土人。

    这种构成也是这一指挥人员的大致成分,三到四成是厢军退役人员和福建路移民,其他六七成是本地土人。

    福建路多山,来到这里的有不少就是山里汉子,穿山过林走惯了的。

    本地的土人虽然更加熟悉地形,但他们大多都是原来土官的家丁出身,从小就被人管着习惯了,一下很难改变观念,虽然在队伍里占的比例大,但只有很少的一小部分做了各级小主官。

    人是社会动物,环境的影响远比想象地更大,这些解放出来的家丁要真正融入蔗糖务的环境,恐怕是要等到下一代了。

    由于押队身份的特殊,所有的押队几乎都是出身厢军。这个职位要的就是心狠手辣,有的时候还有点冷血,一般人还真是做不来。

    孙七郎是个闲散人员,就是在队伍里面凑数的,因为他的身份,大家也自觉地不让他去做什么艰险的事情。不过孙七郎脑子灵便,经常会有些奇思妙想,而且人又和气,与大家相处得还不错。

    实话说,以蔗糖务的人员组成结构,别说找出五百个,就是找出五千个能在山林里如履平地的人也不难。真正难的不是找出这些人,而是能让这些人形成一个整体,哪怕是在深山老林里还能保持完整的组织,有计划有步骤地按命令完成任务。根据需要。既能迅速在山林里分散,又能够有有效的手段快速集合起来,这才是最难的。就这五百人,从挑人到基本达到要求。徐平也花了一年多的时间,更不要说为了达到这要求所花费的人力物力。

    吃罢了饭,林业带着自己的小队沿着既定的路线继续前行。他手里有这一带的地图,不过不是每一个人都能看懂地图,看懂了还能与实际地形结合起来的人就更少了。这也是人员难得的原因。

    离现在所在的位置大约二十里的地方有个蛮人村峒,按计划他们需要在明天中午之前赶到那里,与其他小队会合组成一都人马,扫荡在周围的广源州属下人员。完成任务后再赶往下一个地点,重复进行这个动作。

    林业走在队伍最前面,翻过一个小山头,钻出树林站到一块大石上向前方看,奇怪地道:“咦,原来这里还有一个小村子。”

    有村子就有人家,就有吃有喝的。有地方睡觉,听见林业的话,都纷纷冲过来,只有彭三郎拉了陶连清站在不远处。

    陶清连也是无奈,其实自己是汀州人,彭三郎则是南剑州人,两家还隔着一百多里路呢,却被陶清连赖上了两人是老乡,什么事都拉着自己。

    押队是干什么的?虽说是这队里的第二号人物,可人人都躲着。好像跟他走得近了小命随时有危险。陶清连也是苦,又没法说。

    山脚下是一处小村子,东一处西一处只有五六户人家,顺着山下的小溪边开了一些稻田。只有二三十亩的样子。此时水稻正开花吐穗,可下面田里种的太稀了,与蔗糖务的水田十里稻花香比起来尤其显得寒酸。

    孙七郎挤到前面,看了看村子,摇着头道:“现在太阳西斜,已经不像中午那么酷热了。这村里却一个人也不见,这些蛮人也太懒散了些。”

    林业叹了口气:“只怕不是他们懒散,而是没有人能出来下地了,我们下去看看。大家小心些,听我的号令,小心村里有广源州的人。”

    沿着小山上的密林下来,走到稻田边,田头的水沟里还有水在流着。最近几天都没有雨,这个季节水稻又缺不了水,种地的都想方设法浇地。

    小心地绕过稻田,见缓缓流淌的小溪上竟然用石头搭了一个非常粗糙的小水坝,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多看了几眼。

    以前蛮人种地,都是刀耕火种,不耕不耘,不灌不溉,完完全全地靠天吃饭。随着蔗糖务扩大,各种水利设施的兴建,山里人的观念也慢慢在变化,学会了灌田插秧,学会了耕耘,学会了灌溉,整个地方都在一点点发生着变化。

    这样一个几户人家的小村子,也能建水坝,开灌溉水沟,在这大山深处已经很不容易了,小队人员的心里都对这小村子多了几分好感。

    林业黑着脸,当先走在前面,小心翼翼地走向竹林掩映处的村口。

    彭三郎脸上没什么表情,握着钢刀走在最后。只是走过稻田,他也不由自主地看看沿着溪流伸展的稻田,甚至还抬头看了看村子后的半山腰,那里山林被清出了一大片,种上了从蔗糖务传来的玉米。

    穿过清翠的竹林,就见到了第一户人家。

    这是一排三间茅草屋,前面用篱笆围了一个小小的院子,院子里还种了一点蔬菜,墙边栽了几棵桃杏。

    一户收拾得干净净的山里人家,从里到外透着淡淡的温馨。

    林业的脸黑得像锅底一样,轻轻把腰间的刀抽了出来,弯腰慢慢地走向前面的人家,沿着竹林向门口掩去。

    孙七郎暗暗摇头,林业是个好人,可做事太小心了一些。不过是几户人家的小村子,就是蛮人不欢迎他们,也奈何不了十个拿刀的大汉呀,何必要这样小心谨慎,直接过去叫门要点吃的不就好了。

    见别人都取出了武器,走在最后的彭三郎还狠狠瞪了自己一眼,孙七郎一边摇着头一边抽出了钢刀。

    门开着,门边趴着一只半大的黄狗,抬头看了看走近的林业一行,摆了摆脑袋,又把头重新放回自己的前腿。傻呆呆地看着前边的竹林。

    林业做了个手势,带着身后的两人掩到门口,看了一眼脚边无精打采地黄狗,低声道:“随我一起进去。记住小心一些,不要弄出声响。”

    两人答应,随着林业轻手轻脚地走进了小院。

    院子里没有人,甚至连个活的家禽家畜都没有,静静地没有一点动静。

    林业叹了口气。带着身后的两人径直进了草屋。

    正门进去是客厅兼厨房,锅里煮着半锅掺着野菜的稀粥,不知是什么时候的,都已经馊了。灶下的柴火一直烧到灶外,只留了些残渣。

    此时太阳西垂,被大山挡在了另一个世界,虽然留下酷暑还没有散去,可在这茅屋里面,却感觉不到一丝热气,只有一种冰凉的气息。

    西边的小屋里面也没有人。屋里的东西被翻得乱七八糟,连薄薄的土布被子也被撕开了,里面填的草絮飞得到处都是。地上有被打破的坛子,想来原本是盛粮食的,碎片下压着几粒洒落的糙米。

    林业闭目静了一会,带着两人到了另一间房里。

    这房里简洁清静了一些,没有摆放各种坛坛罐罐,只有一张竹床,一张自己用竹片和树枝打起来的桌子。

    竹床上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婆,她的怀里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小男孩。

    两人的身上都血迹斑斑。早已不知死去多少时候,只有闻腥而来的蚊蝇围着尸体乱飞,发出嗡嗡的叫声。

    整个世界死一般的寂静,苍蝇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刺耳。

    林业长叹了一口气。沉声道:“我们出去吧,屋里没有活人了。”

    说完,扭头出了屋子。

    身后两人对视了一眼,也没有说话,静静地跟着走出了门。

    院子里,孙七郎也觉得这里静得不正常。提着钢刀有些紧张,绷着身子靠墙站着。见林业三从出来,孙七郎低声道:“林大哥,里面什么情况?”

    林业摇了摇头:“人都已经死去多时了,没有剩下活口。走吧,我们再去其他几家看看,想来也都差不多了。”

    说完,林业走出门,与彭三郎商量了几句,两人便分头各带五人到村子里的其他人家查看,约定天黑之前回到这里会合。

    西天的太阳褪去了白天的酷毒,在远处的山顶描了一圈血红的颜色,凉风在山谷里起来,吹进了这个群山深处的小村落。

    孙七郎垂着头随着林业回到了村口竹林边的人家,见彭三郎已经带着人等在门口,他们身边,那只黄狗依然趴在门口。

    这狗竟然是村里惟一剩下的活口了,就连村里惟一的一头牛,也只剩下了一副骨架,连牛皮都被剥走,牛角也被摘了去。

    两方会合,孙七郎再也忍不住,沉声问道:“这是广源州的人干的?”

    “除了他们,还能有什么人?”林业深深地叹了口气。

    孙七郎摇头:“抢粮抢东西我还想得通,可他们杀人干什么?而且死的都是老人小孩,大人都到哪里去了?”

    一个土官家丁出身的兵士道:“七哥,这有什么想不通的,我们大山里的人家世世代代就是这么过来的。老人没用,小孩路上不好带,他们当然要杀死在这里。大人是能够卖钱的,这样村子里那些人就是最值钱的东西,不带走他们不是白来了?这些人还是走得匆忙,不然连房子也烧成白地!”

    孙七郎扭头问道:“抓人卖钱,他们卖给谁?”

    “以前随便找个主家就卖了,买到手的人家就留下做家丁呗,不然那些主家成千上百的家丁哪里来的?现在我们邕州地界行了括丁法,不许掠人为奴了,他们就卖到外地去。七哥没有听说,交趾那里,一个壮年男子能卖几十贯钱呢,妇人都是减半。若是有手艺,或者年轻妇人有点姿色,还能翻倍。”

    孙七郎听了直摇头,这些传言他以前听说过,却只当是什么稀奇事情听听,没想到在大山深处,竟然真地存在着这种事情。

    林业没有说话,抬头看着远处的大山,面色阴沉。(未完待续。)

第118章 突然遭遇() 
太阳落了山,山林里不好走夜路,林业安排就在这个小山村里过夜。白天见过了村子里的场景,大家都没有进院子里去,一起窝在门前的空地上。

    倒不是忌讳屋子里的死人,大家都是当兵的,见不了死人还打什么仗?但死人与死人不一样,战场上刀来枪往,死了也就死了。可像这村子里死的都是老人孩子,大白天的都能感觉到冲天的怨气,所有人都觉得背上凉飕飕的。

    在门口休息了一下,林业道:“彭三哥,你带人守在这里。其他人跟我进村子里,把尸首搬出来捡堆柴烧化了吧,希望他们能够魂归极乐。”

    随着佛教在民间的流行,宋朝下层流民又多,穷人亡故后把尸身火化的人也越来越多,倒不一定讲究落土为安。

    得了吩咐,孙七郎与一个土人兵士回到身后院子,取出白布沾了清水捂了鼻子,把已经变味的老人和孩子的尸首抬出来。

    一出门口,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黄狗就站起身,低声嗯嗯了两声,紧紧跟在孙七郎的身后。

    抬到河边,选了个空旷的地方,把尸体放在地上,孙七郎才到上风处把白布摘了下来,出了口气。这白布也是徐平发下来的,都用酒精消过毒,也嘱咐他们用过之后要及时再用开水煮一次,算是简陋版的口罩,聊胜于无。

    黄狗趴在尸体旁边,脑袋深深地埋进自己的两个爪子里,凝望着主人。

    天还微微亮着,林业带着其他人把村里所有的尸体都抬到了河边,众人捡了一堆枯枝,洒上了一点带在身上的煤油,一把火点了起来。

    红红的火光映红了天空,把周边的山林也抹上了一层红色,仿若停晚的朝霞。火光映红了寂静的小山村,温暖赶走了笼罩的阴冷。

    众人看着火光渐渐熄灭。叹了口气,转身回到村前空地上。

    那只趴在地上的黄狗站起身来,抖了抖身子,跟在了孙七郎的身边。

    虽然正是盛夏。山里的夜晚还是凉气逼人。虽然这些人早已经在山里走惯了,这个夜晚却依然无法入眠,迷迷糊糊中就到了天亮。

    清晨,天刚微微亮,林业就带着手下人准备好了早饭。虽然就在村子边上。村里却早已经空空如也,依然吃的是带在身上的干饼。

    孙七郎昨晚睡得不好,一个人倚在大树上打盹。那只黄狗不知怎么看上了他,静静地趴在他的脚边。

    突然,远处山林里传过来“啪”的一声脆响,把山里清晨的宁静一下就击得粉碎,无数受惊的飞鸟箭一般地射向天空。

    伴着飞鸟,远处的空中盛开了灿烂的花朵,挂在无星无月无太阳的清晨的天上久久不散。

    “收拾东西,立即赶向号箭的地方!”

    林业从地上腾地蹦了起来。一边说着,一边收拾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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