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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富贵-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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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医被卓峒主问得目瞪口呆,半晌没说出话来,最后终于还是深深叹了口气:“罢了,你何必问这么多。你只要记得,上官打你是因为你不把提举司放在眼里。自今以后,提举司交待的事情一定要放在心上!”

    “我怎么不把提举司放在眼里?要八十斤稻谷,我巴巴地从家里背来。你不知道,我们那里都是大山,背着稻谷有多难走。可怜我还是没坚持住!”

    说到这里,卓峒主就不由流下两行伤心泪。好不容易走过一半路了,自己为什么不咬咬牙背到底呢?这板子挨得真是冤到家了。

    军医见卓峒主夹缠不清,无耐摇了摇头:“反正你只要记住,提举司吩咐的事情你不打折扣办好,总是吃不了亏的。”

    酒菜上来,徐平举杯祝了酒,陪着喝了三巡,便托口身体不便,转回后衙休息去了。他酒量一般,这种场合多喝下去没什么好处。

    众土官见徐平离去,都去了压在心头的石头,放开了只管吃喝。只有上思州的小衙内坐在一边凄凄凉凉,也没个人过来安慰他。

    当年曹克明提举溪峒的时候,也曾经招见过一次土官,虽然当时也动了杀戒,斩了拒不参加集会的一人,但总体上还是比这次和谐。曹克明酒量又豪,又是武将出身,与这些人能说到一起。喝到酒酣处,曹克明甚至把自己的袍子,佩带的钢刀都送给了饮宴的土官,众人对他感恩戴德。

    两相比较起来,土官对曹克明亲敬大于畏惧,对徐平则是畏惧居多。这是人与人之间的区别,也不能勉强什么。

    徐平坐在后衙里喝茶,边看书手抄录的各土官治下的情况。这些人好不容易招集一次,自然不能白来,都要求向专设的人员汇报自己治下的情况,诸如户口、疆域、财赋等等无所不包,提举司的版籍大多也是这样而来。

    到了傍晚,徐平重回酒场,说过几句场面话,大家便都散了。

    夕阳落到了山顶上,红彤彤的,整个世界都变得温暖起来。

    众人散去,徐平迎着夕阳伸了个懒腰。这一天虽然没做什么事,但感起来累得很,还好最终没有出什么意外。

    接下来的两天提举司没有什么安排,众土官可以自由活动,走亲访友什么的。这些人说起来离得不远,最多不过两三百里路,但由于交通不便,几年也见不上一面,趁着这个机会刚好加强一下感情。

    当然忌讳还是有,比如私下密谈,互相串连,一旦被提举司发现就会列入黑名单,加倍防范。蛮人们有没有这个觉悟徐平不知道,但他已经吩咐了手下兵士,加强寨内的巡逻,遇到这种事情小心留意。不要去打扰他们,把人名和地方记下回来禀报即可。

    三天之后,提举司会检阅带来的兵马,之后这次聚会也就散了。

    虽然还没有开始就冷,时令上却已经是冬天了,天黑得早。

    太阳落山,徐平吃过了晚饭,一个人坐在后衙花园内看书。虽然有进士出身,徐平自己却知道真才实学上还是有欠缺,没事便看看书,不说从书里学到什么东西,最少读得多了与人交谈不会闹笑话。

    谭虎静静站在不远处,躲在黑影里。徐平不喜欢总有人在自己面前晃悠,他便养成了这个习惯,成了徐平影子里的人。

    一个兵士急匆匆地从外面走进来,谭虎急忙迎上去,低声问道:“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官人面前稳重一点!”

    兵士道:“衙门外来了一个人要见官人,也不说自己是谁,我们如何肯放他?最后他拿出这个盒子,说是官人见了里面的东西自然会招见。”

    一边说着,一边递了一个不大的木盒过来。

    谭虎接过,见上面帖了封条,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在手里掂了掂,谭虎道:“好了,我会交给官人,你出去等着吧。”

    打发走了守卫兵士,谭虎来到徐平面前,递过盒子道:“官人,外面来了个陌生人,给了守卫这一个盒子,说是官人见了里面东西自然会见他。”

    徐平奇怪地看了看盒子,但手便去接。

    谭虎却收了回去,口中道:“来人身份不明,不知道里面是什么,还是由小的打开,官人看着就好。”

    徐平点头,让谭虎打开。徐平自己是不怎么相信那些阴谋鬼计的,这跟他前世的成长环境有关,工作中都是与一是一二是二的数据打交道,天然地对那些小心思不感兴趣,这一世也不能一下子改过来。

    谭虎把木盒放在石桌上,小心翼翼地去了封条,看看徐平,用自己身子挡住才打开了盖子。

    什么都没有发生,谭虎让开,徐平才看见里面是四四方方一枚铜印。

    谭虎把铜印取了出来,看看也没什么奇怪,交给徐平道:“这人搞什么古怪?盒子里放一枚铜印做什么?”

    徐平接过铜印,仔细看了看。

    作为朝廷命官,徐平对官印自然是极熟,认出这是一枚官印,而且就是发给邕州属下土官的,已经有些年头了。

    仔细看过,徐平对谭虎道:“这是七源州知州的官印,当是太宗朝铸了发下去的。这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来人这么神神秘秘干什么?”

    谭虎想了下才道:“官人莫非忘了,现在七源州已经落到了广源州的手里,来人莫不是前任知州的后人,有什么难言之隐?”

    徐平没说什么,只是暗暗思索。

    天圣五年,交趾进攻七源州,攻破之后抢掠一番,也不能长期逗留,最终还是撤了回去,算是做了一回强盗。

    交趾从七源州撤走之后那里就成了真空地带,被占据广源州的侬存福乘虚而入,占据了那里。侬存福最早向宋朝要求纳土,说的就是比照七源州旧例。

    七源州早早就向宋朝归顺,但那里的位置着实尴尬,正处于交趾和广源州之间,两者都要争夺。但偏偏宋朝的势力伸展不到哪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七源州被其他势力吞并。

    当然也正是因为如此,七源州才偏向大宋,惟有这样才能保持独立地位。

    现在有人带了七源州的官印来,这事情就有点意思了。

第209章 首告() 
偏厅里,徐平把玩着那方官印,静静等待着访客的到来。

    门外响起脚步声,徐平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紧紧随在谭虎身后,一起走进门来。

    少年一身粗布短衣,裤腿高高挽起,赤着双脚。头上草草结了个髻,用根荆枝插着,虽然正是少年时候,粗糙而黝黑的脸庞却透着沧桑。

    进了房里,谭虎对少年道:“过来见过提举官人。”

    少年上前,通地就跪在了地上,向徐平磕头,口中道:“小的原七源州知州第三子周德明,拜见提举官人!”

    宋人不时兴动不动就跪下磕头,行此大礼,那就真是有事要求人了。

    徐平温言对少年道:“不必多礼,起来说话。”

    少年谢了,站起身来。

    徐平对谭虎道:“倒杯茶水来给小衙内喝。”

    谭虎离开,徐平才对周德明说:“有什么事,尽管说吧。”

    “小的祖上在太宗皇帝时被封七源州知州……”

    徐平静静听着。

    原来天圣五年交趾攻破七源州时,这位小衙内因为年纪幼小,老知州把官印给他带在身上,藏了起来,侥幸躲过那一场大祸。交趾人退去,小衙内带了官印连络旧部,本想东山再想,不想势头正盛的侬家又攻了过来,小衙内的希望破灭,只好带了官印逃亡。

    徐平这次在迁隆峒招见各地土官,声势浩大,周德明得了消息就悄悄赶了过来,却是想让徐平帮他打回七源州去,夺回知州位子。

    徐平听罢,对周德明道:“七源州位置偏远,道路不通,要打到那里,只怕我手下的这点兵力是不够的——”

    听了这话,周德明眼泪就流了出来:“上官,小的全家都惨死在交趾人和侬家人手里,这仇不共戴天,不报此仇我还如何做人——”

    说着,就要再跪下去。

    徐平急忙拦住,对他道:“这种大事要从长计议,不能急在一时。这样吧,你也没什么地方去,先随我回太平县,将养一段时间,再作道理。”

    小衙内还要说什么,正好谭虎端了茶水过来,只好住了口,捧着茶杯站在一边喝茶,眼巴巴地看着徐平。

    七源州的地形复杂,周边大山连绵,虽说有河流入左江,但水势湍急,险滩众多,不通舟楫。从大宋这边很难到达那里,惟有门州有路可通,然后借境七源州可到达广源州。

    问题现在门州也不受大宋管控,徐平如何答应这位小衙内?大话好说出口,但要兑现就千难万难。人又已经来了,徐平也没有把他推出去的道理,毕竟真有跟广源州冲突起来的时候,这人还是用得着的。

    韦、黄、周、侬是广源州和七源州那里的四大姓,如今是侬家占了上风不假,但其他三姓的族人同样众多,利用得当就是不小的助力。

    好言抚慰周德明,徐平好不容易才把他打发走了,并答应过几天带他回太平县,慢慢再想办法恢复七源州。

    送走了周德明,徐平怔怔坐在那里想着心事。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门州竟然派了人来,七源州的小衙内也突然出现了,走出邕州向南扩展的门就这么在自己面前打开。

    门州,门州,那里还真是一扇门,占住了那里,向西就制住了广源州,与田州那里两面一夹,不怕拴不住广源州的手脚。向南就直临谅州,两地之间不过三四十里,一日就可以到达,再向前可就没有山川阻碍了。

    徐平即使再不明白,也猜得到现在的谅州就是后世的谅山,交趾最精华的红河三角洲的北大门,传说中的中原王朝军队一到那里交趾王就自缚投降的地方。不过那是后世的事,现在邕州到那里的道路不通,占住了谅州中原王朝的军队也成了强弩之末,无力面对交趾的举国之兵。

    但如果自己修通了到那里的路呢?徐平只觉得自己的心咚咚地跳,这可就是掐住了交趾的脖子,随时一拳可以直击它的心脏。

    想起这样的前景徐平有些激动起来,不经意间,自己莫不成能改变历史?

    即使不知道神宗时候郭逵进军交趾,就是被这条路折腾得元气大伤,兵临升龙府城下士卒因疫病饥饿折损大半,无奈议和。仅仅通过地形,徐平也知道有了这条路对中原王朝意味着什么。邕州到升龙府不过一千里路,一个月就可以到达,运粮的费用广南西路就可以负担,再也不用对这样一个小国发动一次战争就摇动半壁江山,军费与士卒损失让中原王朝都感到难以承受。

    长出了一口气,徐平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平复自己的心情。

    路已经修到了思明州,那就干脆再向前修一百多里,通到凭祥峒去。

    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谁能够预知未来呢?

    已经到月底了,月亮迟迟不出来,只有满天的繁星点缀着夜空,点点银辉洒向大地,笼罩在花草树木上仿如梦幻。

    徐平在花园里轻轻踱步,想着如今自己面对的形势。邕州驻军比自己来时已经加强了很多,如今在左江道地区林林总总也有近四千人。一千多人分布在古万寨和永平寨及附属的巡检寨,太平县加上自己带出来的这一千人总共有两千多人,这些兵力加上新建的乡兵,对付下属蛮峒是点够了。

    但用这点兵力去撩拨交趾和广源州?徐平摇了摇头。

    四五千人全军出动,不考虑后勤和掩护,对付广源州大概是够的,但对上交趾就远远不够用了,不管怎么算都是不够。哪怕就是修通了到门州的路,也要两三万战兵才能打到交趾城下。再加上后勤运输,加上防守退路,算算怎么也要三万以上的兵力,一两万的民夫,才能够有底气冒险一搏。

    徐平手上没有这么多兵力,刚刚虽然激动了一回,在后院里被冷风一吹终于冷静下来。长多大的肚子吃多少饭,胃口太大会被撑死了。

    还是老老实实先把路修到凭祥峒吧。

    夜色中起了微风,带来阵阵凉意。旁边树上挂着的煤油灯发着亮黄白的光,吸引着一些不知名的飞虫绕着不停地旋转。

    这个夜安静而祥和。

    正在这时,谭虎“噔,噔,噔”地跑了进来。

    “什么事情这么惊慌?”

    徐平被从沉思中惊醒,沉声问道。

    谭虎叉手行礼:“禀官人,外面罗白黄知县求见,说是有要事禀告!”

    徐平皱了皱眉头:“怎么回事?都选在今在这两天晚上来?你有没有问他是什么事?如果不要紧,就等到明天再说好了!”

    “卑职问过了,黄知县说是事情重大,十万火急!”

    “好吧,让他到偏厅等我,我马上就来。”

    谭虎领命而去,徐平站在原地想了一会,也想不出什么来。罗白就在太平县的边上,现在又通了大路,黄知县就是有什么小心思也应该吞回肚子里去才是。现在再来说,可是什么都晚了,徐平的刀已经见血,也不在乎多他一个。

    想来想去不得要领,徐平摇摇头,抬步走到偏厅。

    黄知县战战兢兢地站在那里,听见脚步声,抬头看见是徐平进来,腿一哆嗦,话未出口,咚地就跪在了地上。

    徐平皱起眉头,厉声喝道:“有话站起来说!今晚怎么回事,一个个都像是被人打碎了膝盖,你也是在册官员,成何体统!”

    “下官不敢!这次罪过实在太大,只求上官饶了我这条狗命!”

    徐平已经听出了有些不对,沉声道:“你先别着求饶,还是说说是怎么回事吧。一进来就要死要活的,难不成老糊涂了想要谋反?”

    黄知县偷眼看看徐平,小心翼翼地道:“小的虽然没有那个心思,但被人蛊惑,只怕真沾上了点边。”

    听了这话,徐平的脸色冷了下来,在椅子上坐下,看着跪在面前的黄知县,缓缓开口:“说吧,到底怎么回事?说得越清楚对你越有好处!”

    “小的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徐平勃然变色:“不知道就回去想明白了再来!深更半夜过来,吞吞吐吐,是来消遣我吗?!莫以为你不说事情就能瞒住,今夜不说,等日后事情露了出来,你也就不用说了!”

    此时凉风起来,已经有了秋天的凉意,黄知县的额头却冒出了汗珠,吧嗒吧嗒滴到他膝盖下的青砖上。

    咬了咬牙,黄知县道:“事情还要从数月前上官要在左江道推行括丁法说起,我们这些土官,又不靠朝廷俸禄,一身富贵全都在手下的家丁身上,括丁法一行,那也就成了一般的富裕人家了。那些日子我们几个离得近的土官经常在一起商量,都觉得要保自己富贵,就得让上官的括丁法推行不下去……”

    接下来,黄知县便把几个土官怎么商量,怎么联络,最后计划袭击罗白军营引起骚乱,以及与交趾如何配合都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最后,黄知县叹了口气:“自从事情定了,我就天天晚上睡不着觉,只觉得这一次闯了大祸,却又下不了决心抽身出来。想来想去,今天才算是下定了决心,来向上官首告。我的年纪大了,也知道这次祸事不小,不敢求上官放我一条生路,只希望莫要连累我的家人。这些日子,我都把儿子送到了他岳丈那里,他是一点都不知情,还望上官慈悲!”

    听到这里,徐平的脸色已是铁青。

第210章 事发() 
听黄知县说完,徐平缓缓出了口气:“你实话说,哪个是主谋,参与其中的又有哪些地方?”

    “江州、罗阳、永康、思明州和上思州,还有渌州,至于有没有下官不知道,而只与其他人联系的,那下官就真说不清了。这事情也说不上哪个是主谋,反正大家在一起谈论括丁法谈得多了,不知什么缘由就提起了这事来。”

    徐平冷冷地道:“到了这步田地,你不用心存侥幸,还给其他人隐瞒,找不出主谋,那就所有人都是主谋。那你的罪过可就重了,想清楚没有?”

    黄知县摇着头叹气:“小的明白,到了这一步田地,小的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不过事实就是如此,怎么好混赖。”

    既然这样说,徐平也不再在这件事上纠缠,闭上眼睛,吸了口气,缓缓开口问道:“那么,黄从贵那厮呢?最后结果如何?”

    “跑——跑了——”

    “什么?!”徐平猛地一拍桌子,“他人就在你家里,你还说派人仔细看住了,这样都能跑了?你还真是不一般的废物!”

    自来到邕州,黄从贵就与徐平作对,数年过去了,这样一个有家不能回的丧家之犬竟然屡屡逃脱。这小子多么精明滑溜倒也罢了,偏偏就是个一无是处的蠢货,老天爷就像开玩笑一样,次次都给他留出一条生路。

    见徐平恨不得踢自己一脚的样子,黄知县心里打颤,忙道:“都怪小的一时迷了心窍,韦知州离去之后,我想着这是个证人,就留他多活了几天。万没想到他看出了不对,面上不动声色,趁夜色竟然——”

    徐平挥挥手止住黄知县,跑了就是跑了,他也懒得再听黄知县解释,这种事情无非就是一时疏忽,还能解释出花来?关键是赶紧把人捉住。

    黄知县住了嘴,徐平道:“把你刚才说的写一张状子来,然后——”

    “小的不识字。”黄知县小声道。

    徐平怔了一个下,才想起这些土官里识字的还真不多,转头吩咐站在一边的谭虎:“带黄知县去书手那里,写了状子,让他画上花押!”

    谭虎带着黄知县离去,徐平坐在椅子上看着地上的灰砖出神。

    黄知县这个时候来首告,无非是跑了黄从贵,知道事情早晚败露,还不如提前把别人卖了立个头功。他本来或许还在犹豫,这两天的见闻却是吓破了他的胆,急急忙忙地来找徐平。

    徐平现在考虑的是怎么利用这件事情,最大限度地解决左江道地区的各种问题。参与这次事件的地方看起来不多,实际上除了一个渌州位于宋与交趾的边境,其他州县都很集中,基本是左江与明江之间的三角地带的土官全部参与了,处理得好了,徐平可以把这一带的土州土县全部撤了,一了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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