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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十几分钟,在二楼简陋的包厢内,娃子,黑狗和四蛋,进包间后,扑通跪在我的面前。
四蛋显然浴池里给人家擦鞋,手上还带着一个黑乎乎手套。
郭浩,狗头,富贵,一见这架势,急忙过来,把他们三个拉起来。
我面无表情的盯着郭浩,狗头,富贵吼:
“我看谁敢拉他们?
狗头,郭浩,富贵一听我这么说,有些尴尬的站在一旁没敢动。
娃子一把打在自己的脸上哭着说:
“冰哥,我错了,我给你丢份了?
我冷冰冰的问:“丢份?丢什么份?你是偷什么东西,还是抢劫了?
娃子跪的直板板的,一脸憋屈说:
“我给冰哥丢人了?
我冷笑,笑的是那样的不能自制说:
“这TMD是丢人的事吗?你就算挑大粪,只要不偷人家抢人家,就不丢人。大丈夫顶天立地,凭本事挣钱养活自己。
你不丢人,而反让我更看的起你。
我气的事,你为什么不联系我?还有没有把我韩冰放在眼里,你口口声声的喊我大哥,你真心把我当大哥了吗?
娃子一听我生的是这份气,楞楞的望着我没敢接腔。
我站起身指着郭浩吼:
“你TMD知道这一切,为什么不早说?
郭浩见我真的发火了,那张脸比哭难看。
狗头一见郭浩吓成那鸟样子,便在一胖劝说:
“哎,冰冰,你也消消气。
其实娃子,四蛋,也不想连累你。
冰冰,说真心话,武海出事后,事情闹那么大,如果雨龙趁机对我们下手,我们一个都逃不掉。
娃子他们也是无奈之举啊!
毕竟当时我们面临的环境,在那摆着呢?
狗头此时显然劝不动我。
我盯着郭浩那双清澈的眼眸说:
“我以为,你小子最近怎么了?
整天魂不守舍的,半天憋不出一个屁来,整个人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原来,你还真能沉住气?
娃子,四蛋他们混成这样,你连个屁都不敢放。
浩子,我TMD真小看了你。
娃子一听我把矛头指向郭浩哭着说:
“武海出事后。你们都怀疑是我们源河沙场兄弟出了内鬼。
冰哥,浩哥,天地良心。
我们这群兄弟跟着你,没有敢出卖你们呀!我虽然穷但是穷的有志气,当时浩哥当着你的面,在医院里说,是我们源河沙场的兄弟里出了内鬼,只能不让我寒心。
但是我娃子,和黑狗,四蛋,是冰哥拜过把子,喝过血酒的,无论到那一天,我们几个只认冰哥。
我哥武海曾经就对我们说过,他这辈子只服一个人,那就是冰哥。为他死他都不眨一下。
在事实没有搞清楚,我们相信冰哥,你一定会查明真相。
前段时间,浩哥来看我们,他说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我们更相信,你一定会来找我们。
所以我们几个就一直在源河沙场等你,回到沙场后,武海的死,道上的所有人都看不起我们,我们咬着牙往肚子里咽,却背负着内鬼的骂名。
从那以后,我们就没有再踏出源河沙厂一步。
我们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杀人诛心的意思。
雨龙这步棋走的果然够刁钻,利用楞四在道上放话,两极分化我们,在武海出事的事上,大做文章。
孤立源河沙场我的这些嫡系。
要不是曹局长收网的及时,鬼知道,雨龙会怎么对源河沙场的这些兄弟下手。
想的这,我突然有些后怕,当初要不是房辰的背叛,我们也不至于败成这样。
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人言可畏,这四个字像一把尖刀,猛扎在我的后背上。
同样,这也是郭浩不原谅房辰的原因。
当时,武海出事后,让我们整个团队乱了套。
开始的时候,郭浩一直怀疑是,源河沙场的兄弟,出卖了我们,才会迫使武海惨死。
而且当时我气急攻心,躺在病床上,那时候的我根本没有,意思到,这是雨龙遥控楞四,杀人诛心的圈套,意在分化我们。
望着娃子含泪悲愤而去,我却没有任何阻拦。
其实那时候的我,压根就没有怀疑过,狗头,郭浩,房辰,他们。
我当时脑子已经乱成了一锅浆糊。
我放任郭浩的怀疑,其实也是对源河沙场这些兄弟的一种赎渎。
但是,娃子,黑狗,四蛋,他们走的是那样的凄凉,没有任何的解释和反驳。
就那么跫然无息离开,默默的背负着骂名一声不吭。
想到这,我心里象打饭调味瓶,五味杂粮,说不出来的难受。
我此时的脑子,就像一台高速旋转的马达,我现在所想的事,该怎么圆场,让整个事情,看起来绝对不是我韩冰用人不当。
而且这个黑锅,我必须要让源河的兄弟继续背下去。
毕竟源河的兄弟,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他们是对我是最忠心的。
如果我在他们面前威严尽失,承认自己的失误,那无疑在再变相告诉他们。
是我领导有问题。
这道上混,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律,一旦手下的小弟,对大哥产生的怀疑,那么他的直接后果,就是这个大哥没有本事,难以服众。
当初在监狱里,万爷就是这样,领导0279号的所有人,他就算错,也是对的。
所以我清楚的知道,这一点,此时我绝对不能,低头承认自己的过错。望着娃子,黑狗,四蛋那张委屈的脸。
同样我此时就算心里在懊悔,也不能暴露出一丝的心软。
随后我点燃一根烟,背对着他们点燃一根烟说:
“郭浩跪下。
郭浩先是一愣,有些迷惑的望着我。
我扭头用一种冰冷的眼神,盯着郭浩说:“当初要不是的臆断,娃子,他们能含冤离开吗?
郭浩刚想解释,我便吼:“我和你说话,你没听见。
郭浩头一耷拉,扑通跪在地上。
娃子,抬头望着我说:“
冰哥,这事不怪浩哥?
我摆了摆说:“这事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们准备怎么办?是继续在这浴池里给人家搓背,还是跟我回市区?
娃子一听我说这话,几乎和黑狗,四蛋他们三个异口同声的说:“跟冰哥杀回市区。
我一把抓着娃子和黑狗的胳膊说:“是个爷们,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们,
从哪里摔倒的从哪里爬起来。
咱爷们活的就是一口气,武海的事我一定给兄弟们一个交代?
狗头,富贵一听我说着,急忙去拉娃子,黑狗,四蛋。
此时的娃子,黑狗,四蛋,视乎又回到了,我们第一次在雨天修配厂见到他们的情形,只不过,如今武海和房辰不在。
郭浩,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娃子,黑狗,四蛋,当初是我浩子,瞎了眼,误会你们了,我浩子性子直,有一说一,今天咱兄弟把话说开了,冰哥刚才说,小海的事,一定会给兄弟们一个交代,你放心我浩子,也会给兄弟们一个交代。
郭浩话一说完,娃子,黑狗,四蛋开始哽咽了。
随后娃子,黑狗,四蛋,一个劲的替郭浩,求情,在我的同意下,郭浩才敢起身。(。)
第五百一十六章 敢不敢赌()
我们在干冷潮湿的包间里,推心置腹的聊了整整一下午。
中途,郭浩几次想解释,其实是房辰背叛我们。
但是全部被我和狗头强行打断了,把话题绕了过去。
当我问到,娃子,为什么会在这浴池里给人搓背时。
娃子不好意思的苦笑。
他说其实这家浴池是,四蛋三舅开的。
这临近过年春运,拉货的大货车白天路面稽查,查的比较严,只能夜里装车。
娃子他们只能夜间干活,而快过年了,外出反乡的民工,大多都回来了。
娃子他们上午睡觉,下午没事就来浴池挣些外快,一个月两份收入加起来,四五千块。
狗头听娃说这,一副调侃的口气说:
“冰冰,你看看,现在咱兄弟都晓得,挣得钱喽。
比咱挣得还多。
娃子笑着说:
“虽然钱挣得不少,但是辛苦啊!一天下来,浑身酸的胳膊都抬不起来。
对了,冰哥,你刚才说的,明天约宋舜在沙场干仗。
你估计对方能来多少人?
我嘴角一沉,盯着娃子说:
“怕了?
娃子,用拳头砸了砸胸口说:“再俺家门口,我怕他个卵子,他们来多少,我让他们有来无回。
我嘿嘿的笑着说:
“咱现在,要的就是你这种霸气。
我估计对方来的人一定不会少,我估摸着至少要百十口子。
这点你不用担心放心。
我们现在和刚毅,和平是一个绳上的蚂蚱。
我话没有说完,娃子打断我问:
“大哥,你这话啥意思?咱和刚毅和平有仇啊?
当初要不是他们,我哥能死吗?
让咱们帮仇人干仗,这事我想不通。
狗头见娃子一听这事反应比较激烈,便插话说:“娃子,我理解你的心情。此一时彼一时,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仇恨,我们和刚毅和平合作,无非为下一步做铺垫。这笔血债他们总归要还?
娃子清楚狗头在我心里的位置,他低头牙齿紧紧的咬着烟头的过滤嘴,问:
“冰哥,你认为这事合适吗?
娃子说完,见我不说话又说:
“冰哥,别的不说,我咋跟其他兄弟开口。
狗头按着娃子的肩膀说:
“娃子有些话,只能我们几个知道,这事见不得光。
你上学的时候,语文课本学习过卧薪藏胆吗?
我们现在的处境,就好比是越王勾践,斗不过吴国的刚毅和,和平。但是我们必须他们面前装孙子,迷惑他们,从而在强大后一举灭了他们。
我们现在的实力,你是清楚的。
只有先帮和平吃掉宋舜,索要和平一百万的现金。
利用这些钱发展实力。
娃子,你是个明白人,你也是我最喜欢的兄弟,当初你把我关在黑屋子的时候,我的脸你可没有少抽啊!
狗头说到这,用手指头点了点自己的脑子继续说:
“现在的社会,已经不在是打打杀杀的时代了,玩的是脑子,是智商。
如果你的逻辑,总是纠结在仇恨上,你很快会被吃掉。
娃子,哥和你说的话,全部都是掏心窝子的话。
看问题不能光看表面。
和平,和刚毅,虽然我们和他们有深仇大恨,但是关键的时候,我们必须要忍,小不忍则乱大谋。
有些话我只能和你,说一半留一般,狗头此话一出,娃子笑着说:
“狗哥我明白了。
其实,我恨和平比刚毅更强烈。
当初我们在北城区初来乍到,和平、那个锤子就没少欺负我们。
我们在他手下,吃的亏太多。他从来就没有看的起过我们。
他那时候,给我们源河的这些人,起了一颇为讽刺的外号,你知道叫什么吗?叫我们:“马噶”(阳北土话,形容命不值钱的,要饭的)
狗头一脸认真的说:
“一个道理,要想人前显贵必须人后受罪,这口气,你一定要咽下去,你跟冰哥比我时间还长,你应该清楚。
冰哥是什么样的人。
他总能吞下折扣去,你为什么咽不下去呢?
复仇的方式有很多种,我们只不过选择了一条,比较稳妥的方式罢了。
狗头的话,说的娃子,黑狗,四蛋哑口无言。
我见狗头话已经到了九成,站起身,意气奋发的说:
“明天下午的这一仗,咱们是主力。
我刚才看见这镇上,有很的氩弧焊钣金门市部。
娃子这地方是你的地盘,晚上你辛苦辛苦,把咱以前剩下来的家伙头子,全部用钢管焊接加长,这一战是直接和经济挂钩的。
源河地理位置你比我熟悉。
明天来的人多,老规矩,我们的人以右胳膊红绳为标记,一切要听我口号。
我们的人一进沙场扎堆站位,切记不能分散。
我还是那句话,谁TMD敢抛弃兄弟自顾自己个逃命,我TM一定不会饶了他。
娃子一副笑眯眯的样子说:
“冰哥,咱兄弟办事你放心。哦,对了,刚毅,和平带的人,胳膊上也带红绳吗?
我一愣盯着娃子说:
“娃子,我知道小海死, 你心里憋着一口气?
但是你给老子记住,别坏我大事。
娃子低着头说:
“冰哥,我哥死后,我没有一天睡的着,我每天都会梦见我哥,浑身是血的望着我,说他好冷。
我现在一想到,和平和刚毅,我心里就恨,我恨不的现在就弄死他们俩个杂碎。
这是笔血债啊!他们虽然赔了我们不少钱,但是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去。
冰哥和你说真心话,刚毅和平他们来多少人,我都不怵他们。
知道为什么吗?
过年外出打工的人都回来了,只要我在镇上一嗓子说,他们来源河沙场闹事,武海就是他们砍死的,我保证他们进来多少躺出去多少。
这是一个机会,我们占尽了天时,地理,人和,如果这次不对刚毅,和平下手,一旦他们回了市区。
我们也许就会失去这个绝好的机会。
娃子的话,显然是我没有想到的。
我开始只想着利用刚毅,去对和平下手,却没有想过后续该怎么办?
其实我心里清楚的知道,就算他们拼的你死我活,已我现在的实力,我根本没有,这个本事将他们一网打尽吗?
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而且刚毅在南坪镇经营多年,而和平又是北城区的龙头,这是一步险棋。
娃说的不无道理。
如果借着这次机会,将和平,刚毅,宋舜一网打尽,也许我们就会少走很多弯路。
再说,房氏集团的大旗,现在已经在房辰手里,我只需要把刚毅,跟和平收拾了。
房氏集团不过是换汤不换药。房辰一定不会说什么?毕竟房辰是我兄弟。
虽然他背叛了我们,但是在我心底我一直把他当兄弟。
同样换个角度想,风险和利益也是并存的,也许稍有不慎,我们和这些源河的兄弟,也将遭受灭顶之灾。
狗头见我半天不说话,他知道我显然被娃子说动了。
狗头最怕的就是,我脑子一热,想着什么就是什么,说干就干。
狗头递给我一烟根打断我说:
“冰冰,我认为这事行不通?
明天来的人多,到时候一定会很乱。
和平和刚毅来多少人,我们一概不知。
再说,刚毅跟和平,来不来还两可呢?
我认为这事,还是从长计议。
郭浩见狗头一副害怕的样子,嘲讽的说:
“狗头,你娘的,每次遇见这事,你不是不同意,就是害怕。
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挡着。
你怕个卵子。我TMD就想不明白了?
你到底怕球,死人也不怕,活人你也怕。
你对得起,你裤裆的二弟吗?你还是不是男人。
狗头脸唰的一下红了,瞪着浩子指着自己的脑门吼:
“浩子,你TMD动点脑子行吗?娃子是不了解咱现在的处境,你能不清楚吗?
就算你把和平,刚毅摆平了,又有什么用?
我怎么去经营他们旗下的场子,就凭你提着砍刀,我这三寸不烂之舌,就能有人服咱们,把钱往咱腰包里送吗?
浩子,你现实的行吗?
这,仇好报,就凭冰冰自己,就能把刚毅,和平打趴下。
但是干掉刚毅跟和平,咱下一步该咋走。
俗话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必有近忧。
一口吃不了胖子,凡事要一步一个脚印,稳打稳扎的走。
我见郭浩又要反驳,摆了摆说:
“狗哥,你的意思我明白。你这人什么都好,都是没有一种赌性。
风险越多,汇报越高,我认为这事可行。
我说这话,明显倾向郭浩,狗头有些不相信的望着我说:
“你也跟着他们犯浑?冰冰你是老大呀!你现在做事,要为我们每个人考虑?我们现在可谓是山穷水尽,一切全部都要,从头再来。
当初我们有万心伊罩着,有曹局长这层关系,而现在呢?
我什么都没有。
我嘿嘿的笑了起来说:
“狗头多虑了,你想的很远,但是你却你忽略了重要的一点。
现在的房氏集团是房辰做东。
我们只要拿下刚毅跟和平,这几个场子,房辰会顺水推舟的交给我们,别忘了,那天在车上,房辰可是欠我一条命。
这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我们赤脚穷的一穷二白,还能怕他们。
只要解决和平和刚毅,所有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第五百一十七章 饭局()
狗头寒着脸反问:
“那宋舜的呢?宁国昌的的事不办了?
我苦笑着说:
“狗哥,你经常说我,脑子一热,什么都不考虑了!呵呵,你也是今天问这话,也不是和我,犯了同样的毛病吗?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先让刚毅跟和平办了宋舜。
宁家的那几个败家子的事,就迎刃而解。
这事是一环扣一环,牵一发而动全身。
我现在不想考虑什么曲线救国了,直接一针见血。
晚上我们和刚毅、和平的这顿饭,就决定着这件事行不行的通。
我们要做两手准备,如果刚毅跟和平不上钩。那我们就按原计划形式。反之,就按娃子说的办。不跟他们在整虚的。
狗头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一丝锐利的黑色光球,逐渐在他的眼珠中凝聚消失。
狗头沉思了半天,还有些不放心的问:
“如果这次再失败呢?
我一副坚定的口气说:“狗哥,你刚才已经替我说过了,大不了我们在从头再来。
随后我把他们几个招呼到身边,让富贵在包间